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作者:陆夷

    &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99)

    洛闻歌将围帽摘下,见沈爵没有动的意思,自己找地方坐,静静望着垂钓老者。

    沈爵手里鱼竿不动如山,漂浮在水上的浮漂也不动,像在比谁更有耐心。

    洛闻歌看向桌面,上面是盘围棋残局,死路。

    你想知道什么?沈爵突兀问。

    第80章

    洛闻歌捡起上面的白子,摩挲着感受手感, 温声道:那就得看沈老愿意和我说什么了。

    沈爵听见棋子相碰的清脆声, 扭头看过来:洛公子知道如何破解这副残局?

    洛闻歌又捡了几颗,挪出半盘地方,自信回答:不知道。

    沈爵差点儿没忍住数落, 好悬想起自己如今和他身份差距, 难不成老夫说什么, 洛公子就听什么?

    洗耳恭听。洛闻歌一手白子一手黑子, 自己跟自己下起五子棋。

    比起晦涩难懂的围棋和环环相扣的象棋,洛闻歌更喜欢简单粗暴的五子棋,不用多费脑子就能博得开心。

    那边放下鱼竿过来的沈爵看见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以不曾见过的局势呈现,犹疑问:这是洛公子发掘新玩法?

    不是,我从别的地方看过来的。沈老要玩吗?洛闻歌指尖夹着枚黑子问。

    沈爵看了一会,没看懂规则,淡声道:不用,洛公子不是来听故事的吗?

    那沈老愿意说了?洛闻歌将棋子收起来,分好放入棋罐里,抬眸看着沈爵。

    沈爵视线由他身上转到那边还平稳不动的浮漂上:老夫近来都在想一件事。

    洛闻歌语调平缓:和晚辈有关吗?

    嗯,老夫在想当年若是连你一同发配走, 是否今日结局会不同。沈爵说。

    这是许多人会做的假设,当事情发生时候, 总会下意识设想如果当初怎么做会怎么样。

    可惜假设终究是假设, 不会时光倒流回到那时候。

    洛闻歌很残忍给出答案:不会。

    沈爵听他坚决语气, 扯唇很不走心笑了下:洛公子还真是自信满满,这些日子为帮萧毓岚肃清朝纲,没少费心思,不惜连命都搭进去,可曾想过要什么好处?

    沈老啊,有时人做事不见得非要回报。洛闻歌倾身笑道。

    沈爵看他灵动眉眼,不知不觉想到另一个人,他微敛神色:你是无私奉献?洛闻歌,老夫见多无私为他人,最后惨死的人,你可要听听看?

    洛闻歌眉心微皱,意识到沈爵要说谁,他嘴唇微动,到底没有拒绝。

    沈爵眼眸里精光乍现,转瞬即逝,再开腔隐有些哀伤:有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谋略出色,若不是遇上个无法在一起的相爱之人,恐怕会在别的地方另有一片新天地,缘分天注定,有时躲也躲不掉,这个人就是遇见了。纠缠半生,最终那人娶妻生子,对他做出假模假样的君主姿态,因为爱,他只能忍受,也因为爱,他又跟那人在一起。

    一代君王,心里不单是儿女情长,更多的是宏图霸业,那人想要削藩,想要一统宁朝,他帮着,天有不测风云,君主突然驾崩,临终前将不过九岁的太子托付给他,请求他扶持太子能坐稳江山,他答应了,结果落得个被逼自杀下场。若是下黄泉能见到他,老夫肯定要问问,他恨不恨。

    洛闻歌心如止水,不是说对洛曜遭遇不同情,而是他没资格对他人选择指手画脚。

    他的缄默不语落在沈爵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沈爵面无表情,语气称得上严厉:你真甘心听我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洛闻歌表情很淡,像在笑:那沈老想我问什么?

    沈爵一时词穷,他太聪明了。

    两人之间这场谈话就像在博弈,一个明明不想说非要人问,一个明明想知道非逼得人自己说,端看谁技高一筹,先让对方端不住。

    而洛闻歌这句问话好似个微妙平衡点,沈爵若是真吐露个两人都感兴趣的问题,那必定要说点儿有用东西,否则谁也不会轻易收手。

    若是言顾其他,说半天最终还会绕到这个话题上。

    从沈爵见到洛闻歌,作为率先开口的那方,就注定这场博弈,沈爵赢不了。

    但洛闻歌想轻松赢,也不容易。因为沈爵不是曹澄,没那么好开口。

    沈爵不答,洛闻歌便不再问,手在棋罐里捻出几枚棋子摆在棋盘上,被他随意摆放的棋子像极漫无目的瞎晃悠的人。

    沈爵视线不自觉被吸引:洛闻歌,你为什么会帮萧毓岚?老夫以为你会恨他。

    我为什么恨他?洛闻歌问。

    沈爵不咸不淡道:他害死你爹,让你空有才华无处施展,甚至对你不理不睬,难道你就不恨?

    洛闻歌收回手,神色并无起伏:或许曾经恨过。

    在他未穿过来前,想方设法假扮皇后与萧毓岚见面的反派,必定是恨的。

    老夫有生之年能见到化干戈为玉帛的画面,真是三生有幸。沈爵冷笑,当年你爹若是有你一半心胸,不至于连累那么多门生。

    洛闻歌抬眸目光如炬凝视沈爵:你对我爹有种近乎恨的爱意。

    胡说!沈爵倏然站起来,脸色铁青,语气僵硬得再次重复道,你少无中生有,洛闻歌,你别自己做了龌龊事,就觉得人人都与你一样。

    洛闻歌面不改色,依旧盯着沈爵:是吗?

    沈爵不畏惧让他看:洛闻歌,为皇室痴心付出过的不止你一个,下场凄凉的比比皆是,老夫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谁是对的。

    你这意思是我该弃暗投明,帮你扭转劣势,重回权势巅峰?洛闻歌诚挚发问。

    出乎他意料得是沈爵没点头,表情也没透露半分,只淡淡道:这要看你自己。

    洛闻歌就笑了:利用闻依依挑拨离间不成,这是要亲自上阵的意思?沈老,省点儿劲,免得回不了乡。

    你以为老夫如今还想回乡吗?沈爵眼尖看见浮漂动了,走过去弯腰拿起鱼竿。

    洛闻歌收起嬉笑神态,脸色沉下来,东拉西扯一通,净是些废话,沈爵不会说正事。

    好在来之前有所准备,不至于心里有落差。

    洛闻歌看着沈爵提起鱼竿,鱼钩上面坠着条巴掌大的锦鲤,在空中挣扎求生。

    沈爵顺着鱼竿线将鱼抓到手里,细心摘掉鱼钩,在手里掂量两下,又将鱼丢进湖里,接着旁若无人的拿过鱼饵挂好,又将鱼钩抛进水里,等待下一条倒霉蛋上钩。

    洛闻歌眼睛微眯,沈爵到底想做什么?

    在你前,谢温轩和慕容郁也来过。沈爵洗净手,半转身看他,脸上露出些笑意,阴测测地。

    洛闻歌不知沈爵提到这什么意思,静默没搭话。

    他们都想知道书房那封信究竟是谁写给我的,也想知道这些年我除派系外,是否有其他帮手,老夫知道,你们想帮萧毓岚坐稳江山,为宁朝开辟盛世,想建立属于自己的丰功伟绩,更想要自己名垂青史,供后世无数人供养。

    事情到这步,老夫私以为不说是最好选择,让你们日防夜防一个神秘人,是件很有趣的事。猜不到神秘人是谁的滋味很不好受,老夫就看你们能自以为然到何时。

    他萧毓岚不打算放老夫归乡,那老夫就不回去。沈爵语气沉沉,有些死亡将至的味道,孑然一身,在哪里都相同。

    洛闻歌听罢,嗓音清冷问:真那么想,你何必和我说这么多?

    一句话将沈爵堵得死死的。

    洛闻歌尤觉得不够,从容不迫地补刀:你就想让我追问神秘人是谁,还想让我问你究竟做下怎样布局,否则何必提起这些?沈爵,做人做事少点套路,我会更愿意问。不过现在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太累。

    补刀结束的洛闻歌舒服了,起身打算走人,对那个所谓神秘人已有计较,这种时候就不需要再听沈爵说废话了。

    沈爵脸沉下来:你真当自己很了不起?

    也还好。洛闻歌难得谦虚一把。

    但这在沈爵眼里依旧是狂妄之态,看得这位被拔掉爪牙的老狐狸牙痒痒:你别以为萧毓岚如今对你好,往后就对你好一辈子,想想你爹,想想历朝历代为皇帝甘心付出的人,谁有好下场?

    其实洛闻歌很早以前就想问沈爵一个问题,他道: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被萧毓岚拿捏?

    沈爵眉头深锁,语气很冲: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洛闻歌,是你自己没认清现实,妄想太多。

    多谢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和萧毓岚相处时候处在何等地位,还有啊,洛闻歌顿了顿,神态为之一转,变得很温和,今日多谢沈老为我解惑,让我知道那位神秘人是谁,晚辈感激不尽。

    沈爵被谢得莫名,假笑维持不住,绷着脸道:你别想真真假假混为一谈糊弄人。

    晚辈没有。洛闻歌道,视线在沈爵粗布衣衫上走一圈,重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老者,既然沈老不畏惧生死,那我便求陛下让守在沈府附近的人撤了,看看那位神秘人是先找上我还是先找上沈老。

    说完这话,洛闻歌不看沈爵脸色,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沈爵握紧鱼竿,不祥预感在心底呼之欲出,洛闻歌没骗人,他真知道神秘人是谁!

    再次走过前厅,洛闻歌脚步微顿,目光遥遥看向悬挂于墙壁上的字画,神秘人吗?

    或许在别人眼里是,但在他这里,不存在。

    蒋霖见他站着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本不想出声打扰,奈何前面带路得老管家回头跟要吃人似的盯着他们,让蒋霖不得不出声:公子?

    没事。洛闻歌回神,看眼老管家的表情,扯了下唇,抬脚不再犹豫走出沈府。

    从沈府出来,早过用午膳时辰,蒋霖看着走向西边的太阳,讷讷道:公子该用膳了。

    回府吧。洛闻歌往洛府方向走的脚步很坚定,叨默了句,用过膳让人给杨府那边递拜帖,杨首辅古板守旧,冒然登门拜访恐怕会吃闭门羹。

    蒋霖挠挠头:为何不让谢大人帮忙知会一声?

    洛闻歌淡笑道:让谢大人去说确实更方便,却也很容易让杨首辅不高兴,还是按部就班吧。

    蒋霖搞不懂这些曲折,闷声不吭跟在他身后,心想下次还是让洛安一道跟来吧。

    回到洛府,洛闻歌才知道洛荣让厨房温着饭菜,就等着他回来用。

    洛闻歌先问了他不在这半天府里情况,洛荣未回答,那边被留下假扮的洛安满肚子牢骚:荣叔都和他们说公子身子不适,有些人还不死心非要过来见个面,好像这样就能升官发财一样,公子是不知道,我这大半天装虚弱都快装出病来了,明儿让蒋霖来扮,我跟您出去吧。

    洛闻歌吃得飞快,饶是这样,口齿依旧清晰:他身形太魁梧,扮起来容易露馅。

    洛安萎靡不振:我真想让他们看看自己丑陋嘴脸,真是什么人都有。

    行了,下午我不出门。洛闻歌说,你去杨府递拜帖,小心别被他人看见。

    洛安一听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应下,提着衣摆去换衣衫了。

    洛闻歌用罢午膳,又喝完汤药,坐在小院角落晒太阳,想起件重要事,对蒋霖招招手。

    蒋霖快步过去,附耳倾听,洛闻歌轻声交代几句,对上蒋霖半吞半吐的表情,他不容拒绝的摆手,让蒋霖只能听命去办。

    蒋霖来回不过一盏茶功夫,腹部黑衣鼓鼓地,隐约还带动弹,蒋霖分外不适,僵着张脸,手忙脚乱跑过去。

    洛闻歌见状,扬唇笑了,打趣道:让你杀人放火眼睛不眨,碰见这个,反倒生疏害怕起来了。

    蒋霖按在膝盖上的双手抓紧,胳膊微微颤抖,紧巴巴:公子不要笑我,快点拿走吧。

    洛闻歌不再折腾人,撩开蒋霖衣襟,手往里面探,确定安抚好小东西情绪才托住慢慢往外拿。

    小东西被藏在黑衣服里见不到光,惊慌失措得很,奶声奶气喵喵叫个不停,水汪汪大眼睛无助的洛闻歌心都化了。

    真可爱。洛闻歌顺着猫毛,将小猫放在腿上,一下下安抚着。

    这猫不过巴掌大,通身雪白,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很纯粹的颜色,看着像初生没多久。

    洛闻歌喜欢得不行,抬头问蒋霖:该打点好了吧?别回头猫主人找到这来。

    买的。蒋霖被小猫看得浑身发麻,没忍住后退几步。

    洛闻歌笑道:怕什么?它这么小,不会干什么。

    蒋霖脑袋难得转得快了一次:那它长大就会做什么吗?

    洛闻歌一愣,接着放声大笑,笑得在他腿上的小猫不安叫起来,这才止住他丧心病狂的笑声:平日不要听洛安说妖魔鬼怪的故事,也不要看他给的话本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被拆穿的蒋霖哽了下:公子,我

    别怕,它很可爱的。洛闻歌抬起小猫的爪子朝蒋霖招招。

    蒋霖被刺激的打了个哆嗦,步伐比以往要大:公子慢慢逗,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若是有需要,麻烦先让洛安来办。

    这是因为怕猫,连带着事情都开始躲着不做了吗?

    洛闻歌抓抓小猫咪脑袋,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怕呢?

    半下午时候,洛荣听蒋霖说他弄了只小奶猫,从厨房带点吃得过来。

    心知肚明的大管家不会拆穿公子谎话,看他逗弄小猫,便说:下午来拜访的都被我推托走了。

    嗯,往后几天都找借口不见,我身子不好乃是有目共睹。洛闻歌没抬头,端着小碗喂猫。

    洛荣应了:不久前太医院那边递消息,说院使要过来。

    那麻烦荣叔迎接下,领院使过来。洛闻歌抬头说。

    洛荣点点头,转身去正厅,看看是院使先到还是那群打着拜访名义来的人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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