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作者:春酒醉疏翁

    &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春酒醉疏翁(

    槐里森说完,把困到不行的雄虫放到床上,雄虫自发的拱进被子。

    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雄虫的声音又闷又沉,好像很难受似的。

    槐里没有动,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冕下,您会闷着的,不要藏在被子里。

    槐里看了一会,在他忍不住上手的时候,被子里缓缓露出一个乱发绒绒的后脑勺。

    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但却没有留下的必要。

    槐里放好毯子,打开门准备离开,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的小雄虫没有因为槐里的离开有任何反应,似乎睡得很沉。

    这幅画面给了槐里强烈的孤单感。

    那之后不久,给埃文送水和食物,打理生活的虫就变成了槐里,他差不多成了助理,还要在雄虫头发长长的时候充当理发师。

    以后的无数次,他都习惯在天亮后离开,雄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蜡烛,滴漏,总是很忙很疲惫的冷淡冕下。

    他似乎和书卷,羽毛笔无法分开,也和这座灰白色的地宫融为了一体。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夏天变成冬天,第二年的春花开过,夏天又接踵而至。

    这次给冕下送麦奈花和酒的人变成了槐里,雄虫难得从书本里抬头,问:是夏日盛典到了吗?

    槐里说:是的,您要歇一会儿吗?

    雄虫接过整整一瓶麦奈花,这些花都是从孤岛外送来的,岛上不生麦奈花。

    您喜欢吗?

    嗯。

    不知道是不是槐里的错觉,他总感觉刚才冕下似乎在发呆。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冕下的语气温和,槐里只好离开,夏日盛典之后,雄虫的话语更少,气息越来越深沉。

    原来肉肉的脸颊慢慢长开,钝圆的线条逐渐锋利,冷峻,目光不怒自威。

    他让耀祭司减少了槐里探望的次数,耀祭司和冕下有过一次长长的交谈,不再催促他要虫蛋。

    槐里乐的轻松,他只是会有一丝小小的遗憾。

    冕下似乎对曾经表露过厌恶之意的自己,没有半分兴趣。

    但冕下并不是有表达障碍,或者情感缺失,他完全明白爱的意义。

    他只是没有时间,槐里能看的出来。

    冕下从地宫深处的图书室拿来了很多书,似乎每一任冕下的遗留他都要事无巨细的翻阅。

    静修和苦读,从未间断。

    炎炎夏日很快变成了秋天。

    叶子落下的时候,冕下可以离开地宫,在地上的宫殿休憩两个月。

    槐里因此也看到了不同于静修室时的冕下,他并不总是冷淡,偶尔笨拙温情,只是那些感情都不曾托付在槐里身上。

    这原本没有什么,槐里的家族因为选任雌君攥取了足够多的利益。

    他没有什么不平衡,只是有些微妙的不甘心。

    冕下过分宠爱那只胖嘟嘟的猫猫虫,偷偷喂给它能量蔬菜,结果那只猫猫虫理所当然的膨胀,长得和小猪一样大。

    耀祭司十分生气,把猫猫虫关到房间里,但由于不运动,它更胖了。

    整个岛上没有猫猫虫的天敌,而它又这么肥,祭司大人只好让随侍溜猫,整天撵着猫在巨枫林跑。

    冕下则坐在廊下,面色淡淡。

    终于有一天,槐里忍不住问他:您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我了吗?

    雄虫诧异的抬了抬眉毛,脸色依旧漠然。但眼睛里却没有恶意或者嘲讽: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槐里忍不住低下头,额头触碰地面,无比温顺:那么您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这次冕下沉默了很久,手掌拍了拍槐里的肩膀。

    槐里抬头,雄虫说: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你想做什么?

    槐里怔了怔,他不可能离开这里,冕下也一样。

    雄虫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没有说话,又恢复了安静沉默的样子。

    红色的枫叶林中,猫猫虫抖了抖浑身蓬松的绒毛,迈着小短腿凑到埃文身边喵咪喵咪的撒娇。

    槐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肯定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对。

    这样乏味又无聊的日子,一共过了五年。

    槐里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难以忍耐,他有些焦躁,又无可奈何,整个虫的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

    直到五年后的夏天来临。

    雄虫第一次在夏天的时候走出了地宫。

    地宫的大门,也头一次在运送给养之外的日子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7000,还差3000,我在写了,但是写不出来的话,就等明天我再发了补回来。

    第49章

    地宫四面环海, 从陆地看过去, 那只是海面上的一个小小的黑点。

    天空聚集着云层,快要下雨了。

    那片海域的海水却泛着病态的灰蓝,暴风卷起一阵阵阵死白色的浪花, 击打在黑色的礁石上。

    小艇接近了一些,孤岛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很大的岛屿, 海岸线延伸得很远, 岛屿的地势平缓, 巨叶枫高高大大,从灰白色的围墙后伸出苍绿色的枝叶。

    苦修士们放下吊桥,站在围墙上,目视那艘小艇破开海水, 极快的接近孤岛。

    岛外的浅滩除了礁石,还有突如其来的暴风。

    小艇在风里摇摆了一会,慢慢靠近停泊点。

    一个穿着墨绿色军装的虫族走出船舱, 肩上的将星闪闪发亮, 他站在甲板上看了一会, 跳下船,三名虫族紧跟着他跳下去,落到停泊口的礁石上。

    他看到站在吊桥前的耀祭司, 挥手走过来。

    耀祭司身后陪同着两名雌虫随侍, 他们向来者问候,耀祭司只是略微颔首。

    祭司大人。

    索格中将,冕下在等你。

    雌虫微微笑道:您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喜欢寒暄。

    索格阿尔沃是六翼土生虫族,生得肩膀宽阔,四肢健壮,他相貌极其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是最后标准的军雌。

    然而穿着灰色兜帽长袍的虫族吝于投注目光。

    他转身,袍袖轻摆,一股冷冽的香气袭来,索格微微恍神,情不自禁追随着祭司的脚步。

    您贴的太近了。

    呃十分抱歉,这是部队里的习惯。

    耀祭司没有理会雌虫尴尬的语气,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犹如黑夜汪洋,严肃冷漠,或者与其他冷冰冰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再爱玩笑的虫族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索格跟随着耀祭司的脚步,他也是第一次来地宫,围墙之后,没有任何华丽的建筑。

    巨叶枫仿佛才是高墙后的主人,蛮横的挤占了大部分空间,目之所及,到处都生长着苍绿色的树木。

    羊肠小路细细窄窄,从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穿过。

    地面积着厚厚一层落叶,但没有虫族清扫。

    孤岛内很安静,穿着灰色长袍的苦修士们低着头,来去匆匆,彼此之间很少交流,对这位外来的客人也视若无睹。

    走到尽头,索格看到了那座形似巨口,用黑色条石搭建的地上宫殿。

    靠近这里,巨叶枫较少。

    宫殿周围用切割整齐的石块填充出一个小小的广场,不少穿着灰色长袍的修士在这里休息。

    他们见到耀祭司后纷纷行礼。

    耀放慢脚步,一一回应,索格跟在耀祭司身后,穿过门口的柱子,直接步入大厅。

    厅堂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东西南北各有四扇窄窗,左右两侧各有一道门,正中间是一张不高的矮几,周围铺设了坐垫。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雄虫盘腿坐在矮几前,听到脚步声,他从沉思中回神,抬眸看来。

    并不如何惊艳的脸孔,只能说还算好看。

    但因很少见到太阳,他皮肤苍白,面容冷峻,茶绿色的眼睛静如深潭,沉默的打量着索格。

    索格下意识顿住脚步,他看了眼耀,弯腰行礼:冕下。

    请坐,索格中将。

    雄虫并没有起身,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风从窗户里涌进来,天空闷雷阵阵,一场大雨不可避免。

    风吹枫叶簌簌响,像无数片银叶相互碰撞,第一滴雨落下后,片片雨幕密如珠帘,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随侍关上殿门和窗户,以免雨水落进来。

    失去明亮光线,厅堂正中悬挂着一盏微型的蜡烛灯塔,索格闻到了一股林木的湿意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香。

    耀祭司。

    索格轻轻咳嗽一声,掩去胡思乱想,

    冰冷的大殿和屋外的风雨,都让索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坐在冕下对面,取出皇帝陛下的亲笔书信,递交给冕下。

    埃文接过,拆开信封,迅速浏览完毕。

    他放下信,手放在膝盖上:超过三分之二的大臣都不同意吗?

    索格脸上露出遗憾的微笑,但心里并没有多少歉意,他是见证这次讨论的虫族之一。

    是的,陛下召开了会议商讨,但最终结果并不如意,他说他很抱歉拒绝您的提议,因为大臣们都反对。

    事实上陛下只是坐在椅子上,摸了摸日渐稀疏的脑袋,一边嚼糖块,一边决定道:这简直荒谬绝伦。

    他没有询问任何虫族的意见,就那么一口回绝了。

    但索格不可能这么说,他对孤岛心怀敬畏,尊重且崇敬这位年轻的冕下。

    冕下对帝国来说无比重要。

    但是这里与世隔绝太久,冕下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而已。

    他根本不懂政治,也不懂战争。

    愚昧的和平换不来希望,对待一切敢于入侵的种族,虫族绝不退让一丝一毫。

    至于孤岛和这里的苦修士,等到军队彻底消灭了污染区,他们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

    或许时间会久一些。

    毕竟帝国的利益高于个虫得失,而整个族群的繁衍,高于一切。

    索格尽量抚平语气的棱角,他把冕下当成一个好奇心强烈的小孩。

    跃跃欲试,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让别虫刮目相看。

    但政治并不是小虫崽的玩具,关乎帝国的一切,都应该慎之又慎。

    雄虫冕下位高责重,却天真近乎愚蠢,眼界更是狭隘,他不会知道如今的局面没有共赢,他们和污染物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索格肯定自己可以驳斥到冕下哑口无言,但他压低声音,温和道。

    陛下说,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冕下如果提一些别的要求,帝国都会尽量满足,但是想要让污染物和虫族和平共处,没出壳的幼崽都知道这是一个玩笑。

    我会再写一封信。

    索格不动声色,温声劝慰:冕下,您要知道,虫族对污染物的仇恨几乎和虫族的历史一样长。

    他满以为冕下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露出失望或者愤懑的表情。

    但雄虫看起来非常冷静,茶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雷声轰隆,雨声噼啪。

    闪电猛然亮起,又倏忽消散。

    穿着黑色长袍的雄虫站起身,他大概只有一米七六,个子不高,也不健壮,没有引人注目的外表,也没有惊才绝艳的气质。

    他如同这座不起眼的孤岛,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似乎气息已经和这里融为了一体,看到他,就如同见到这座岛屿。

    请随我来。

    他说完,走向右边那扇门。

    耀祭司默默起身,跟在雄虫身后,索格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他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待会应该怎么解释,或许不需要很多,一点粗浅的政治就够了。

    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但当雄虫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索格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门后是漆黑的世界,房间里蠕动着无数只充满恶意的眼球。

    一只大如磨盘的眼球啪嗒从天花板落到地上,溅起无数黑色的眼球蝌蚪。

    索格的嗓子眼里卡了一口气,他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恐惧和憎恶攥紧他的喉咙,他下意识拔出武器,对着污染物连开数枪。

    这些东西的数量,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

    尖叫和惨嚎鼓噪耳膜,腥臭的浓浆爆裂,蠕动的眼球哭泣着四处爬动,却不肯走出屋子。

    埃文握住索格的手/枪,面色淡淡:它们不会攻击你,索格中将,你可以放心。

    似乎是为了印证雄虫的话,眼球放满了蠕动速度,可怜兮兮的挤成恶心的一团。

    至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意图。

    埃文说:你相信了吗?它们同样是智慧生物,拥有自己的文明。

    索格胸膛急剧起伏,几乎不能从刚才窒息的画面里回过神。

    太多了,密密麻麻,拥满整个房间,他从军一百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污染物同时聚集的情况。

    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埃文关上门,面不改色:这是它给我的诚意,从今天开始,只要在它控制范围内的污染物,都不会做出任何攻击虫族的事。

    索格的脸色铁青,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淡淡的雄虫,他几乎要把叛国两个字说出口,但理智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只是不停的喘气,平复自己的呼吸。

    平生未见,实在是场景太过骇虫,又那么突然。

    汗水从额角滑落,索格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需要和陛下通讯后,才能确认接下来该怎么做。

    埃文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第二封信件:请帮我把上面的内容转达给海德威尔陛下。

    索格接过信件。

    恰逢雷声,闪电噼里啪啦,雄虫逆着光,全身笼罩在阴影里,只有那张冷酷的面容,如同不化的冰雪。

    当然,西塞尔冕下。

    埃文略一点头,就要离开,索格握着信,忽然想起来,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冕下。

    埃文回头,索格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长条形盒子。

    额,这是噩梦鸟之森驻地最高指挥官,托我带给您的一份见面礼。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固定时间,每晚11:30更新。

    第50章

    见面礼?

    恋耽美

    &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春酒醉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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