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我的公主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82)

    陆启沛看着那白灯笼有些怔忪,旋即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她几步上前,扣响了大门,门房很快将门开了,陆启沛却注意到对方腰间缠着白色的孝布。门房见她深夜归来也不意外的样子,只让开门道:公子回来了?

    陆启沛眉头紧皱,问道:门口的灯笼,还有你腰间的孝布,是怎么回事?

    门房听她这样问反而有些诧异,旋即便答道:是齐伯。齐伯年事已高,今早便去了。晌午府中便使人去了公主府通禀,只是公子当时不在府上公子这是没得到传报吗?

    陆启沛闻言眼眸微动,便了然了当是她与祁阳今晚回府时脸色太过难看,让公主府的仆从不敢通禀吧?毕竟齐伯说到底,也只是陆府的一个管家罢了,陆启沛和陆府还不太亲近,在外人看来实在犯不着为他触了公主与驸马的霉头。

    可想通了这一遭,陆启沛却仍是不敢相信齐伯就这么死了。这么一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人,死在这般敏感的时刻,死在她找上门来讨个说法之前!

    有些不信又有些惊诧,陆启沛面上只是沉着,对那门房道:带我过去看看。

    门房不疑有他,关上府门便带陆启沛去了灵堂。

    说来齐伯只是陆府的管家,可陆府的老人又有谁不知道,这三四十年间整个陆家都是靠齐伯撑着的。若非他忠心,别说陆启沛姐弟,就连她们的母亲也早就夭折了。所以哪怕如今齐伯交权,陆启沛接手了陆家势力,齐伯在陆府的地位也是不同的。

    所以他死了,不用陆启沛下令,陆府外便挂起了白灯笼,陆府里随之设起了灵堂,就连陆府的下人也都自觉的戴了孝。

    陆启沛入灵堂时,旁边守灵的仆从手中拿着一条孝布,也不知该不该往前递。

    古往今来,便没有哪家主人给下人戴孝的。然而齐伯的地位又有些不同,在陆启沛接手之前,他其实已是陆家真正的主人。可他还是养大了陆启沛姐弟,甚至将权利也都还给了他们,早年间陆启沛和陆启成也是拿他当长辈尊敬看待的。

    可惜,那也只是早年间了,早年间陆启沛虽然有些畏惧齐伯,却真是拿他当长辈当好人的。而如今双方几乎撕破了脸,齐伯更可能给陆启沛留下个烂摊子,想想都让人头疼。

    陆启沛便无视了那仆从,她望着灵前那副棺椁,大步走了过去。

    灵堂停灵,棺椁自然还没有封。陆启沛走到棺椁旁停下,抿唇盯着棺椁看了片刻,就在旁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忽然便伸手去推那棺盖。

    旁边的仆从都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又不敢,只好眼睁睁看着陆启沛施为。

    随着一声略显沉闷的声响,紧闭的棺盖被缓缓推开了。陆启沛停手后探头一看,果然见到齐伯躺在其间。他脸色平常双眼紧闭,神态平和而安详,仿佛只在安眠。

    陆启沛神色微怔,旋即又在旁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手伸进了棺椁。

    她探了齐伯呼吸,又试了齐伯脉搏,最后甚至在他脸上摸了一圈儿确定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才不得不相信齐伯真的已经死了。死得如此猝不及防!

    沉默了片刻,陆启沛侧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伯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去了?

    直到从陆府回来,陆启沛也没完全闹明白齐伯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伯死在这时候,显然不是巧合。但陆启沛问过府中仆从,却都道齐伯死时安详,是躺在床上无疾而终的他不是被人谋害,若非自然死亡,便该是自尽了。

    刚成功刺杀了皇帝和太子便自尽吗?是大仇得报之后的了无遗憾,还是不想牵连更多的自我了断?陆启沛想不明白,心里却是堵得厉害,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和纠结之中。

    以至于回到公主府她也没有休息,又在窗前呆坐了一夜。

    翌日晨间,祁阳睡醒了,身边却没有熟悉的温度。她沉眠之后脑子还有些懵,坐起身下意识开始寻找陆启沛的身影,直到看见在窗前枯坐的人,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

    许是经过这一夜心情平复了许多,也许是根本无法对眼前之人生出隔阂。祁阳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起得这般早?

    陆启沛闻言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大冷天又赤着脚,下意识便先将人抱了起来。尽接着却想起了昨夜祁阳的冷淡,于是整个人都僵了僵。她觑了眼祁阳神色,见她眼中并无厌恶排斥,僵硬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而后又将她抱回了榻上重新安置好。

    祁阳的指尖在她眼下划过,眉头紧蹙:你眼下青黑怎么这般重?说着摸了摸冰凉一片的另半张床,又问:你昨晚又没睡?!

    陆启沛垂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半晌才说出句:齐伯昨日去了。

    祁阳闻言同样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甚至颇为天真的脱口道了句:难道这事与他无关?话出口便知不对,真无关哪来这样的巧合?

    齐伯死了,可也正因为他的死,印证了这件事必然与他有关。

    两人相对沉默,晨间刚刚好转的气氛似乎又随之降回了冰点。最后还是陆启沛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道:昨夜我回了陆府一趟,使人查过了,此事陆家无一人插手。

    祁阳闻言看向她,对上陆启沛坦荡又忐忑的眸子,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她当然是相信陆启沛的,自己的枕边人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可如今这般局势,想要心无芥蒂却是太难太难。

    良久,祁阳才别开了目光,说道:你的意思是,暗处谢远还有另一支势力蛰伏?

    陆启沛闻言却摇摇头,说起正事来,她的神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应当没有了。此番朝阳楼之变,在我看来已是孤注一掷的报复。宫中潜藏的那些势力便该是谢远最后的底牌,如今却都被大理寺卿瓦解。除非他们还有办法能调动军队,搅乱京中局势,否则便已是死局。

    调动军队是不可能调动的,皇帝又不是昏君。无论宫中的羽林,宫外的骁骑营,还是城外的驻军,三处掌兵者皆是皇帝心腹。若非有皇帝虎符圣旨,旁人想要调动,根本不可能!

    祁阳看向陆启沛,陆启沛微怔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了然,从怀中掏出羽林令牌递给祁阳。

    陆启沛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神色间也不见半分委屈勉强,坦荡得让人自惭形愧。

    祁阳最终也没有接那令牌,她别过头,起身: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宫中出了这般变故,随时都可能传召。还有羽林那边,也需你尽快接手,之后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休息的。

    说完这话,祁阳已经起身下榻,这一回她记得穿上了鞋子。

    陆启沛收回手眉目柔和,低低应了声:好。

    第135章 冷淡

    事情过如祁阳所料, 陆启沛不过睡了两个时辰, 宫中便来人宣召了。

    祁阳比陆启沛走得更早,她睡醒之后简单安排了一下府中,便又入宫去了。除了陪伴重伤卧床的皇帝,更重要的是替太子治丧, 她想送兄长最后一程。

    惯来形影不离的恩爱夫妻今日只剩了一个, 宫中众人见了多有揣度,就连重伤的皇帝醒来都多问了一句。不过被祁阳府中以有事的话给敷衍了她说得倒也不是假话, 只出事的是陆府,陆府的管家死了,总是需要人理会的, 陆启沛昨晚也为此操劳了半夜。

    想起齐伯,祁阳心里也是耿耿于怀,又怕他扫尾处理得不够干净。要知道,大理寺卿之前得了她的指示, 如今正是查刺杀案查得紧呢, 若是查到陆启沛身上

    那可就有意思了, 刺杀皇帝与储君可是形同谋逆的大罪, 别说还成功了。真要被查到,她们夫妻俩也不必筹谋什么了, 不如算算还有没有下一个重生能够让她俩重来?

    陪了会儿皇帝, 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祁阳又去了东宫。

    如今的东宫是愈发萧瑟了。虽然长孙变成了太孙,东宫的一切也都没有大变, 可少了太子这个主心骨,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显然还撑不起父亲骤然留下的重担。

    万幸太子的丧事还有礼官帮扶,宫殿内挂着白幡绕着白绫,香烛燃烧哭声阵阵。只是碍于皇帝正是伤重弥留之际,也没人敢将这丧事大操大办,就怕再触了霉头。因此太子的丧事也算是从简了,百官也只是分批前来拜谒,并没有人留下哭灵。

    灵前哭泣的都是太子妻妾儿女,领头跪着太子妃和太孙。每个人都哭得情真意切,太子妃失去了恩爱的丈夫,太孙没了可靠的父亲,其余人更是心中惶惶不知来日。

    祁阳心中也不好受,在这样的气氛下又哭了一场,顺势留下守灵。

    陆启沛受到传召进宫却是为了接手羽林之事。如今的羽林统领亦是皇帝心腹,皇帝是信得过他的,但羽林统领如今肯臣服于皇帝,来日却不一定肯臣服幼帝。再加上出了朝阳楼遇刺案,羽林统领也是责无旁贷,这才是皇帝让陆启沛接手羽林的原因。

    只是陆启沛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着急。她收到传召入宫时,原羽林统领已经被罢职,只等着与她交接后便要被送去大理寺配合寺卿调查。

    陆启沛面对着眼前的烂摊子也是一阵头疼,想了想并未立刻选出新的统领,只让几个副统领继续他们原本的职责。不过说不定哪天这些人就都被请去大理寺喝茶了,毕竟朝阳楼之变可是大案,大理寺卿这几日通宵查案,已经不知牵连了多少人。

    想到这里,陆启沛不自觉还有点小庆幸若非驸马身份,又被皇帝委以重任,只怕她这少卿早就被寺卿大人抓回大理寺加班了,连那两个时辰的休息都是奢望。

    一整天的时间,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陆启沛简单了解了一下羽林的现状,甚至跟着巡逻的羽林在宫中转悠了一大圈,傍晚时才去了东宫,亲自接祁阳回府休息。

    前后脚的,又来了个内侍,见她二人都在东宫也是庆幸,便请了二人同往宣室殿议事。

    皇帝伤势不轻,这两日都是浑浑噩噩,昏睡时多清醒时少。不过许是自知时候不多了,皇帝清醒时反而急着议事,将想到的该做的都做了,临死也要替太孙铺出条路来。

    祁阳与陆启沛都没有耽搁,随着内侍赶去了宣室殿。

    今日殿中等着的人比昨日少了许多,除了三师之外,也只有几个皇子公主还守着。不过想也知道,魏王等人守在宣室殿不过是做出孝顺模样罢了,并非皇帝宣召议事。

    果不其然,内侍领着祁阳她们入内时,几人都被留在了殿外。

    陆启沛错身而过是,若有所思的望了几人一眼,又抽空问了祁阳一句:殿下,今日太子治丧,齐王他们可去过东宫祭拜?

    祁阳闻言面色微冷,摇头道:不曾。

    人没到,礼也没到,仿佛不知道东宫治丧一般。这便不仅仅是因为眼下局面忙乱无法顾及,而是根本没将已逝的太子和年幼的太孙放在心上了。

    陆启沛心中暗自摇头,是真觉这些人蠢到无可救药了。不说他们这般作为,孤零零守在灵前的太孙会不会记恨,来日又会怎样看待他们这些叔王。就是如今躺在内殿的皇帝也不会高兴不说太子本就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就是此番他为护驾而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也绝对十足。

    为什么会想到立太孙?不是皇帝对小儿有多少了解,又有多少信重,那根本就是爱屋及乌!

    否则一个不知才能的长孙,和一群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儿子,皇帝深思熟虑之后该偏向的也是儿子。毕竟朝阳楼之变满城皆知,传出去难免使得局势动荡,有成年新君继位总比小儿能够镇场。

    可惜齐王他们想不明白,到如今还守着宣室殿装孝顺。岂不知皇帝得知了他们如今所为,不仅不会记得他们半点儿好,反而还要骂他们虚情假意,不知孝悌!

    不过这些与旁人无关,陆启沛自然不会多事点拨,跟上祁阳入了内殿。

    三师比祁阳她们来得更早。尤其是丞相,他被皇帝委以重任总领朝政,早早便入宫来禀报政务了。镇国将军和鲁王来得稍晚,是皇帝另行宣召的。

    再加上祁阳和陆启沛,皇帝为太孙安排的辅政之人便算是齐了。

    两人入殿之后也不多言,行礼问安后便退至了一旁,与三师一同等着皇帝示下。

    皇帝又休养了一天,精神算不上好,但也没有更坏。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在场几人,见他们目光俱是清明,不见退缩,这才稍稍收敛了威势。

    此刻的皇帝就像是重伤的猛虎,若是有人敢因此轻视于他,只怕便要迎来十倍的报复。

    万幸皇帝亲自选出的人确实都是人品厚重,他下意识的试探一番后,开口便又扔下了一个大雷:天不假年。朕自知身体有恙,不得长久,打算禅位于太孙。

    此言一出,莫说祁阳和陆启沛,便连见惯了风雨的三师也都惊住了毕竟太孙昨日才册立,今日便要传位,莫说朝中众臣许多连这位小殿下的面都没见过,便是三师也没来得及与他多做接触。这样的匆忙急切,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丞相便双眉紧皱,下意识喊了一声:陛下

    皇帝却闭上眼睛,一副不愿听他多言的模样,显是心意已决。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劝还是不劝。又或者劝不劝其实差别也不大,毕竟皇帝的身体早已经强弩之末,谁也不知还能多撑几日。

    祁阳与陆启沛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明白过来,这仍是皇帝在与太孙铺路。毕竟他还有几个儿子,直接传位于孙,只怕外间多有说道。他怕太孙来日被人指责得位不正,索性提前禅位将基调定下了。再则临死前还能帮太孙看顾一二,也免得他诸事临头手忙脚乱。

    如此太子薨逝、禅位太孙、再到皇帝驾崩治丧,一桩桩一件件便都有了过度。有了成长与缓和的过程,便不至于让所有事都一下子压在太孙肩上,将他稚嫩的小肩膀压垮。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很快也都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祁阳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与陆启沛下意识的默契,又有些别扭的别过了头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如今是怎样的想法,但多半是有些迁怒的,所以这一日便对陆启沛冷淡了许多。

    陆启沛对此自然有所察觉,眸光黯淡些许。随即转眼往四下一扫,发现皇帝仍旧闭目休憩,三师又凑在一处窃窃私语,并没有人关注她们。于是又大着胆子往祁阳身边凑了凑,伸手想要去牵祁阳的手,将两人间那点看不见的隔阂破开。

    然而也不知巧合还是有意,祁阳走开了,她走到了皇帝病榻前守着虚弱的父亲。

    陆启沛见状在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转圜了。她也明白,此番祁阳的父兄一死一伤,事情偏偏还与她有那么一点牵连,祁阳不恨她便已是不错了,那点迁怒也是应当。

    再说等之后皇帝驾崩了,祁阳怕又要伤心一场,现在将人哄好了也没用。到时候伤心一起,又想起这事,两人间只怕还是一番别扭所以说谢远果然是个大坑。人都死了,却偏偏还能闹出这一场,让她也跟着不好过不说,还要提心吊胆怕最后查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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