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标记,就暴毙 作者:不间不界

    &不标记,就暴毙——不间不界(25)

    徐敬堂先是讲了半小时自己游历无数国家的亲身经历,因为不懂当地俚语,照着字典翻译,闹出的无数啼笑皆非的笑话,件件都是底下学生没有听过的故事,整个礼堂时不时传来掀顶的笑声。

    之后,老先生转回Y国本国,细谈各个区域的俚语,知识储量之丰富,令一心等死的段泽都为之惊叹,倏地,徐老师话题一转,说道:前些日子,我有一发小的孙子给我打来电话他也是A大的学生,说他在翻译U国文献时出现了和自己老师相右的意见。

    霍廷轩丝毫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但段泽就在徐老师开这个口时就不停心虚地瞥他。

    大家看大屏幕,就是这本书,米农夫艾巴费莱本赛诺厄尼佛所著的《绝望》。

    霍廷轩微微瞪大了眼眸,似乎略觉巧合。

    里面的主人公有一句重复了十三次之多的话,大家可以跟着我读一下:@#*%%*?%*(6。

    同学们和段泽头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样,纷纷狂乱,感觉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

    在国内流传的译稿中,都将其翻译成了明天我想去看红蕊花。包括我,数年来也是这样认为的,红蕊花的花语在U国代表着炙热的爱,全文的主基调就是主人公对自己恋人的强烈向往,也就代表他心中对明日涌动着强烈的希翼。

    但那小子有不同的意见,他说徐老师,作者米农是U国的P镇人,而%*?在他们那里除了红蕊花还有彼岸花的含义。彼岸花,在我们Y国意指黄泉路上的花,而U国则是自杀之人用以赎罪的引路花。

    霍廷轩无意识地微开双唇,眉心也越蹙越紧。

    如果改译成明日我想去看彼岸花,那《绝望》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没错,真切的一本绝望之书,我当天晚上连夜再以主人公正准备自杀的视角通读全文,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有些细微的伏笔全部显现出来。

    大屏幕上展示了许多的细节,徐老先生一一耐心仔细地做出解释,然后又道:我很兴奋地给那个A大的孩子去了电话,好好夸了他一顿,他能注意到这一点实在是非常非常地好。

    没想到的是孩子居然还在苦恼,他说这是他的期末作业,以为译稿和市面上通传的不一样,课业老师给他打了零分。徐敬堂老先生边说活灵活现地做出生气的表情,我说这个老师是个傻蛋!!

    台下顿时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又问他是谁,拿到名字一看,嘿,我手底下的学生,我当即让他放心,这老师敢给你这科零分,我等他答辩的时候也把他零分打回去!徐敬堂说得胡子都飞了起来,底下学生们也十分给面子地为这位老先生的认真和爱护鼓起了掌。

    霍廷轩十分不可思议地握紧了双手,他对上段泽的视线,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徐老先生便又道:我现在就很想知道这位孩子是怎么想到%*?的俚语含义这一点的,工作人员,能不能麻烦你们把话筒递到12班那里?

    段泽倒吸一口凉气,只听徐敬堂站起身走到讲台最前面,和蔼地朝他笑道:林家小子,段泽,起来讲两句吧。

    全班的视线顿时集中在段泽身上,包括了霍廷轩震惊的目光。没直接来一句五殿下段泽已经谢天谢地了,他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工作人员在众人无声的指引下迅速找到段泽本人,身着旗袍的小姐姐微笑着递过话筒,段泽头痛欲裂地起身接下。

    谢谢徐老师亲临A大为我们带来如此精彩的讲座,我颇觉受益匪浅。但我必须要说彼岸花一事并不是我发现的,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选修U语这门课。真正提出这一观点的是我的朋友,也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霍廷轩,还是请他为大家说两句吧,可以吗徐老师?

    徐敬堂很是惊讶地看向段泽身边的男生,随后他又鼓掌笑道:原来是这样,也好也好,那就请霍同学讲一下,同学掌声欢迎!

    霍廷轩段泽闭了麦,将话筒递给霍廷轩,而后者却迟迟未接,霍廷轩愣怔地注视着段泽的脸,直到段泽再三地唤他名字,又偷偷拍他肩膀好几下方才如梦初醒。

    啊他倏地站起来,僵硬接过话筒,脑袋一片空白地看向尽千名望着他的同龄人,霍廷轩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等他头脑再次运转的时候,徐老先生已经带头鼓起了掌,说:讲得太好了,这份认真细致钻研的精神令我十分欣慰

    就算霍廷轩对徐敬堂再感兴趣他也听不下去了,半分钟后,跟我出来下。霍廷轩一把攥住段泽的手腕,强硬地带人出了礼堂。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根本记不住这个破名字,每次用到都要跑前面去复制

    第34章 对比

    徐敬堂的发小的孙子。

    如果只是徐老的朋友,那还可以说是他不计贫富差距、地位悬殊,广交有志贤友,但发小这一词,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

    这位皇家翰林院老先生父家是有名的富豪,母亲则是书香世家出身,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简单来说人从小住在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里,一起玩的孩子当然住的也只会是别墅。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段泽祖上破产,家底好歹也会有一些,他的父亲也不可能沦落到靠纳鞋底为生。

    还是说段泽早已以折枝名号打穿了整个皇家翰林院,与徐老成了忘年交?可他早已在网络上把折枝的相关信息查了个底朝天,以段泽的年龄来说,达到这种水平已是佼佼者,但真让他以现在的成就直接爬进翰林院,未免也太看不起那帮老先生们的水平。

    怎么也说不通。

    霍廷轩拉着段泽的手走到礼堂后面偏僻静谧的小树林中,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不会他辛辛苦苦扒了段泽的马甲,自以为已经深刻了解到心上人不为人知的身份,结果段泽穿着甲中甲,是一只战斗型的铁王八,折枝底下还有其他身份?!

    霍廷轩。段泽看对方脸色愈来愈凝重,随时都有可能骤然发难,他决定攻其不备+抢占先机+主动进攻+出奇制胜,你很介意吗?

    什么?霍廷轩脑子里塞满了被猫抓乱的毛线,他满腹郁结之气,但仔细深究起来他又没什么资格去生气,这么一想他莫名地更愤懑了。

    段泽深呼吸一口气,反手拽过霍廷轩的手臂,让他正面自己,对上自己的眼睛。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数秒,段泽启唇郑重其事地说:你很介意我的身份吗?

    霍廷轩神情微动,他试探着压低声音,倾过上身问:折枝?

    嗯。段泽点点头,毫不避讳地应下,是我。

    可未等霍廷轩抒开悬在胸腔的一口气,他紧接着就补充道:但不止这一层身份我的两位父亲都还健在,也根本不是什么罪犯和街边的手艺人。

    出乎段泽的意料,霍廷轩非但没有立即追问他们真实的职业身份,反而还咬紧牙关,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之中。

    段泽心中焦急,因为他无从得知霍廷轩不说话代表着什么含义,是:嘤嘤嘤你这个大屁/眼子,欺骗人家感情情;还是操/你老母敢骗你大爷,今天俺老霍就要干翻你;亦或者那我也坦白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是西方灵河岸边、三生石畔的绛珠草转世。

    过了段泽感觉足有三秋的时长后,霍廷轩掀开因干涩微黏连的嘴皮,他的喉结上下窜动,似是紧张又似纠结,而后他稳稳心神,缓慢又认真地说:我不介意。

    啊?段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霍廷轩用一双深沉若渊崖的黑眸重新对上他的眼睛时,段泽才倏地明白这是对方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你介意我的身份吗?

    不介意。

    我隐隐约约对你背后的身份有一点预感,霍廷轩扬手止下段泽欲要打断他说话的动作,抿抿唇,我知道你是站在峰峦之顶的人,但这些我都不介意。

    我愿意为了你去攀登高山,我愿意为了站到你的身边而竭尽全力。这些差距我都可以用尽一生去弥补,因为我最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你对我的看法。

    我没有钱,没有权,没有任何高贵的身份和受人尊崇的地位但是我还有我的未来,我今后的一切,以及对你的喜欢。

    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想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见到你的喜欢。想和你做尽一切亲密至极的事情的喜欢,还有想杀了所有觊觎你的人的喜欢

    所以我现在最想问的,也只想问的就是你介意我的身份吗?

    段泽瞪圆了眼睛,他被霍廷轩突然的告白震惊到无法言语,虽然早有对方暗恋着自己的觉悟,但将其明明白白地摆到台面上摊开来讲,这还是令段泽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当然,脸皮忽薄忽厚的霍廷轩在声情并茂地讲完这番话之后,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皮肤也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他手足无措地低头道:你,你就只用回答介不介意我追求你就好了,呃,告白你可以先不用管。

    霍廷轩脑袋垂得更低,你那个

    段泽五味陈杂地单手捂住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欲盖弥彰些什么,我身处的这个位置,对你来说有点小难爬啊

    霍廷轩:

    不过,段泽话意一转,不过这些都是我祖辈的成就,和我本人无太多干系若是单讲自身能力的话,我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他笑笑,你今日这番话真是

    段泽坏心眼地没有说下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霍廷轩因为羞耻不堪,害臊地咬紧下唇,内心忐忑不安不敢贸然继续追问,但又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与急切,想知道段泽究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而尊贵的五皇孙殿下的答案就是:让我大开眼界。

    然后呢?饶是闷骚如霍廷轩也忍不住求一个准确的回复,段泽扬起一边唇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他会告诉霍廷轩你今日的这番话我必定会铭记于心吗?不可能的,这种话要是说出口了,面前的这只白毛狐狸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那嚣张的气焰必定燃得段泽压都压不下去。

    回去吧,难得徐老的讲座,不听完太亏了。段泽得意洋洋地率先迈开回礼堂的步伐,霍廷轩急忙试图拽住段泽的手腕,却被后者一闪躲过,眨眼间人就跑没了。

    霍廷轩:

    他哭笑不得地喊道:什么人啊你这是!

    *

    正式放假的当日,满员的宿舍楼一上午就空了一半,宽敞的大学道路中挤满了来往的车辆。段泽本来答应陪车票定了三天后的霍廷轩在学校里多呆两天,结果宫里派来的车上午十点准时停在楼下,段泽暗道不好,小跑回自己寝室一看,两位打扮利落的御用仆人早就已经侯在门外。

    他只得承下陛下的好意,被打包运到宫里,和段漾等几名小辈陪皇帝陛下过了几天美好的养老生活。

    寒假伊始,霍廷轩的短信就没有停过,除夕当日他惊喜地对段泽道我查了成绩,选修课是满分,徐老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你最该感谢的不该是我?!

    段泽回复完毕,啧一声将手机熄屏,然后抓一把小核桃嚼得吱吱作响,大哥断流有些看不下去他这种不共戴天的吃法,递过去一杯热好的纯牛奶,和谁聊天呢?

    朋友。

    朋友?段流不怀好意反问道,一旁始终坐在段泽隔壁沙发上,貌似全神贯注地看军事新闻的文誉秋元帅立刻打小报告,十分钟对着手机屏幕笑了六次。

    段泽恼羞成怒地喊道:嫂子你怎么这样?

    文誉秋顿时眼皮一跳,不怒自威的一张冷脸直直压向段泽,你叫我什么?

    嫂子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无良大哥见此场景非但不劝架,甚至还兴奋地在旁呐喊助威,打起来打起来,誉秋揍他!

    父王段权抄着擀面杖就冲进了客厅,整栋屋里除了已经开始萎缩倒生长的两位祖辈,就他身高未满一米八,但他小小的身子却孕育着大大的能量,一声狮吼震得元帅都抖三抖:再吵都给本王滚出去,小流誉秋过来包饺子!小泽去写对联!

    父亲林闻笛一脸面粉,躲在厨房朝被吼成龟孙的三人偷偷窃笑,被段权一掌按到水池边洗菜。段泽提起毛笔,对着窗外飘舞的鹅毛大雪哭丧着脸搜刮着脑海里的诗赋对联,家里两位老人一个要写民安国泰逢盛世,风调雨顺颂华年;一个要写发奋图强兴大业,勤劳致富建小康,一把年纪互相之间还能吵得不可开交。

    段泽没他俩这么高的政治觉悟,只想写点文艺的诗词,他没事找事地拨通霍廷轩的电话,嗯你家春联写的什么啊?

    我家?霍廷轩为这个词迟疑了一秒,口中热气氲出一道白雾,他单手取下手套,冻得僵硬的手指艰难地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属于他名下的房子门上空空如也,门内也暗无一人。

    他刚刚在父亲家里与爷爷奶奶、后妈和弟弟吃了一顿食不知味,尴尬不已的年夜饭,拜过年趁着最后一班公交车赶回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家。

    外婆外公寄来的年货就摆在玄关里,这是屋子里唯一有着些许的温度的东西,霍廷轩从内合上门,笑道:我忘记贴了啊。

    什么?!段泽被自己两位祖父吵得头痛,他小跑进自己房间,只听霍廷轩低哑的嗓音如在耳边呢喃叹息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段泽咬牙切齿道:你乱用什么诗呢,这里的梦泽是指云梦泽。但我就是望文生义了,怎么样?霍廷轩难得耍起了无赖,他打开位于鞋柜上方的开关,冷色灯光照亮毫无人气的客厅。

    恋耽美

    &不标记,就暴毙——不间不界(25)

章节目录

不标记,就暴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屋只为原作者不间不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不间不界并收藏不标记,就暴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