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标记,就暴毙 作者:不间不界

    &不标记,就暴毙——不间不界(24)

    啧。段泽抓抓头发,皇家翰林院那帮老学究里哪一位是专门研究U语的?我还是直接问他吧。

    哦,这个简单。段漾深呼吸一口气,转过上半身朝门外嘶吼道:白鹰!你听到了吧!这事你赶紧解决,把联系方式发给段泽!!他紧接着又回头唧唧歪歪道:就这么点小事还用着麻烦我?

    最终麻烦的不还是程白鹰?段泽笑笑,初一你带上他一起到我家来玩啊。

    大年初一我不走外公那边的啊?还有程白鹰不得回家走亲戚的啊,再快我也得初二,等着,到时候堂哥给你包个大大大大红包。

    天还没聊完,行动力顶级的程白鹰直接敲来了人员的简历,不仅是联系方式,老先生的生平信息都挖得一干二净,何时何地在哪个医院被哪位护士接生竟然都有。段泽连忙三言两语应付过段漾,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他想赶紧拨过去了却这件事。

    但还未等他键完全部的数字,焦柏忽然接连发过来几条信息,段泽眉尾一扬,饶有兴趣地点开。

    焦柏:霍廷轩U语课选修老师卡霍廷轩的期末成绩,给他打了零分

    焦柏:他收了苏安材家里的礼

    焦柏:我听说就算霍廷轩按照选修老师的意思改了译文,也会因为一审不合格,只能得60的基础分

    焦柏:五殿下,本来这招是要用您头上的,苏安材前天醉酒的时候说他关系都快打通了,结果您在艺术节那天展出的画实在太优秀了,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搞霍廷轩

    有这么一个一言不合就能出卖自己最亲密好友的男人在身边,段泽真是说不出来的爽。前两句还只是普通的告密提醒,最后这句说苏安材本来是要整段泽才是真正不见血的杀招,焦柏这次是被惹毛了,要借段泽这把刀将苏安材往死里搞。

    段泽:嗯,知道了,辛苦

    他也不介意与焦柏互利互惠。段泽退出微信界面重新拨号,他看到老先生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熟悉,等待通话被接通的时间内,段泽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回忆着,然后他倏地想起来,这不是父亲那边林祖父的发小么?两人十多年同学,年轻时便经常混在一块,退休后又成天在一起下棋,俩臭棋篓子臭得其他围观群众苦不堪言。

    嘟喂?

    徐老师您好,我是林丛的孙子段泽。

    啊!徐老先生年过耳顺,做了一辈子的学问,身强体健,头脑灵光得不得了,五殿下!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不敢当徐老师,这次是有事情要麻烦您。段泽毕恭毕敬地说道,发小孙子开门见山求帮助,徐老自然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A大期末有一个翻译作业,是U国作品《绝望的屠夫》,其中主人公有一句重复了十次之多,可以说是贯穿全文始终的话:明天我想去看嗯,就是这个词又可以翻译成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种的红蕊花,又可以翻译成来自地狱中的彼岸花,所以对这本书我和我的指导老师就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等一下林家小子,明天我想去看红蕊花徐老一时都开始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研究领域,你说的是米农夫艾巴费莱本赛诺厄尼佛写的《绝望》吗?

    段泽:

    段泽:咳,没错,这名字太难记了,老师您的记忆力真好。

    没有没有,因为这本书我经常给自己学生拿去做翻译练习,你刚才说%*?(在段泽心目中徐老就是发出了类似这样完全无法模仿的、刁钻的音)这个词还可以译作彼岸花?

    是的。

    这是谁告诉你的?我在U国生活过五年,和无数当地人交流过,红蕊花是他们爱情的象征,遍地皆是,生活中经常提及,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并没有这样的含义。

    难道霍廷轩真的错了?段泽一瞬间产生了怀疑,但他回忆起那本写满了字的笔记,以及霍廷轩宁愿得零分也不肯修改自己译稿的决心,他不想这样简单地放弃,对不起老师,但我的确曾经在某本书上见过,可以请您帮我留意一下吗?

    殿下,您可以说具体一些吗?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记不清楚了。更重要的是我实在编不出来了。

    好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大概率上是错误的

    没关系的,谢谢徐老师。新年快乐,祖父很想念您,希望您常来家里与他聊聊天。

    怕是想我陪他下棋了,没了我,他还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和他一样烂的棋手。

    隔天,学校最后一门课结业,所有考生自主准备一周后的期末考试。霍廷轩单手托着下巴,沮丧地用食指点着桌面上的纸张,段泽在窗外观察他将近一分钟,这才轻声地推门进屋,一瞬间,霍廷轩一扫颓态,笑着起身为他取下围巾。

    你来得很是时候啊,空调刚把室内烘热。

    哦?段泽眼角一瞥,桌上果然是修改了无数遍的手写翻译稿,他缓缓走过去,举起一张认真看起来。

    有兴趣?不过你看得懂吗?霍廷轩将段泽的围巾和自己的叠在一起,一灰一黑,段泽摇摇头,看不懂,你给我讲讲呢。

    霍廷轩垂下眼眸,淡淡地叹了口气,文章讲述了上世纪末,一个男人在冰雪消融的初春的晨间回忆自己峥嵘一生的故事,文内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我觉得这个男人很多话都暗示了他明天便会自杀,那封信也不是什么给自己久别重逢恋人的情书,应该是他留给自己养子的遗书。我们国内流传的翻译版本太轻佻了,不应该是那样的

    段泽放下稿件,用言语诱导道:对一篇文章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你有了与他人不一样的观点这是好事情啊。

    但是霍廷轩看向他,但了半天也没说出口,他抿直嘴唇,复又摇头,没什么。

    段泽真是早八百年就知道霍廷轩会自己憋着,甚至对方的想法他都能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无非是觉得两个人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何必要说出来,平添一分愁绪,多一人烦恼。

    是什么让你感觉主人公会自杀?段泽抓紧机会和霍廷轩多聊两句,后者不疑有他道:主角在文内经常重复一句话,@#*%%*?%*(6。

    段泽真佩服霍廷轩的嘴。

    意思就是明天我想去看红蕊花,但是主人公的设定和作者本人一样,都是U国的P镇人,在他们那里的方言中%*?又指彼岸花,是指引自杀的罪人回到神的怀抱里的引路花。

    段泽立刻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当晚他联系徐老,将霍廷轩讲的重复一遍,一句U国的P镇人道破天机,听得徐老一愣一愣的,哦哦哦哦地直拍大腿。

    听这反应估计老先生就不打算睡了,一把年纪兴奋熬着夜查资料问U国熟人,《绝望》是一本小众书籍,属于那种喜欢的人奉为圣经,不喜欢的人大呼这什么玩意的书,显然徐老属于前者,翌日他激动地对段泽说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段泽等徐老亢奋完毕,这才幽幽道:徐老师,不知道您能不能代我和我的U语课老师讲一下这件事情,他并不听我的,认定他自己是对的。

    当然可以。徐老知道自己在专业领域的影响力,他叫什么名字,A大现在的外文老师,说不定还是我的学生呢。

    肯定是你的学生,资料上都写着了。段泽慢慢地道出了一个名字,徐老闻之当即发怒,那只兔崽子!真是白读我的博士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段:你的嘴好厉害

    霍:暗示舌吻???

    第33章 当众装逼

    徐老先生的反应让段泽大为满意,他又提道:徐老师,到时候请不要提及我的名字可以吗?

    什么?徐老疑惑道。

    段泽并没有对此多加解释,他知道徐老碍于他的身份也不会追根究底,拜托老师了。

    但如果让他早些知道沉默会给徐老带来那样的误会,他绝对会在一开始就不嫌麻烦地仔细解释清楚,他的朋友才选修了U语,而匿名的原因是不想暴露出自己有请得动皇家翰林院老先生的能力。

    并不是什么怕选修老师报复!也不需要搞那么大的阵仗撑场面!!!

    段泽并不知道手机那厢徐老满心满腹的:不是亲孙胜似亲孙的五殿下在外微服求学,被自己的无良学生欺压凌辱。一腔热血燃尽他这把老骨头,令徐老当晚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一周后,为期四天的考试日开始,第一天上午的语文结束段泽感觉还不错,他的作文向来能得高分,下午数学考完他基本就生无可恋了。

    男生一般不都擅长理科么?霍廷轩没什么感觉地咽下一块小面包,段泽白他一眼,但是最后一道大题是给人类做的吗?椭圆形里面插那么多根线,六七个点在里面各种动,问我最终K线和

    我的答案是(9,1)和(4,6),你呢?

    段泽默默把面包塞进嘴里,他压根写都没写,反正他要报读的专业各科的分数要求都低,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回家啃老。这么一想,可悲的段泽心里逐渐舒服许多。

    最后一天的上午是体育考试,下午自由活动,夜晚八点开始学校则会在大礼堂开一个盛大的晚会,翌日寒假正式开始。

    一百米、跳远和俯卧撑,段泽平日里一副懒到腿断的模样,到了考试现场却矫健得像一头哺食的猎豹,惊到了隔壁跑道妄想和他一同垫底的班长同学。霍廷轩早早考完到12班的裁判席等他,看着成绩册上段泽比自己还要好上一些的短跑成绩,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你原来能跑这么快?霍廷轩旋开保温杯,递过去一杯蜂蜜雪梨水,段泽喝下一大口,接着嫌弃地吐出俩枸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养生,老头子吗?

    我养生我养生。班长上气不接下气地凑过来,大肚腩颠得直颤,有的喝就不错了,还嫌弃你不喝给我。

    段泽一把将杯子塞回霍廷轩背包里,全身上下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嫌弃。

    班长艰难地摆出'你这只死鬼'的表情,他靠在足球门框上喘了一会,问道:下午的讲座,每个班级硬性指标组织15个人去看,段泽你必须得参加。

    行啊。段泽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反正考试结束后他也没什么事情做,是什么讲座,我怎么没在宣传栏见到通知?

    你敢信,是昨天下午我们还在做政治试卷的时候校长临时决定的,从准备到会场布置结束只用了半天时间。

    哦?霍廷轩很感兴趣地问道:是谁来校演讲?

    徐敬堂。

    谁?谁!

    霍廷轩和段泽异口同声地叫开了,只不过一个是惊喜,一个却是惊恐,班长取出手机看学生会给他发的短信通知,徐敬堂先生,语言学教授,皇家翰林院的名誉会员,来这里做'各国的俚语'相关讲座俚语,估计还会蛮好玩的。

    霍廷轩眼睛闪闪亮地发着光,徐敬堂老先生很厉害的,他出的几本书我都买了。

    哈哈,是吗段泽一脑门的冷汗唰得就下来了,他举起手一通瞎指,支支吾吾道:我突然想起来,下午有点事情

    别介啊段男神!班长哭丧起脸,刚才不都答应得好好的吗?

    突然想起来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段泽严肃道,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恨不得和他睡一张床上、穿一条内裤、啃一条烤肠的霍廷轩,这次竟然露出了犹疑的神情,并且做出了最终的抉择:那真是太可惜了,段泽,徐敬堂老先生本人很有趣的,他讲课很生动,有幸能面对面听到他一节课我真是从来没有想过。

    段泽内心崩溃地咆哮,他很残忍地问道:廷轩,你不和我一起吗?

    但事实证明,他的美男计终究败在了徐教授的中山装下,霍廷轩竟然丝毫未意识到这次段泽称呼他已经省去了姓氏,他蹙眉道:你的事情很麻烦?那我找我朋友帮你吧,如果能早点结束记得来看讲座啊。

    段泽惊了,想他一个年轻力壮、俊美出尘的被暗恋对象,竟然还没有一个皱纹成打、满头华发的老先生有魅力。

    下午一点半,莫名其妙又没事了的段泽乖乖地坐在划分给12班的看台上,而他的身边正坐着来自9班的奸细霍廷轩。

    你不是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霍廷轩翻看着入场时工作人员赠予每一位观众的手册,头也不抬地问道:不去真的没关系吗?

    没有关系,我找到人代我了段泽更担心的是徐老会怎么把他卖掉,虽然即便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对方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又不可能一通电话过去让徐老赶紧哪来的回哪去。

    但至少他可以亲临现场,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再说了,那种事哪里有陪你重要。段泽不过脑子地说。

    等他久久都未得到霍廷轩的回应,侧头看向后者的时候,注视到霍廷轩黑色短发中已经红透了的耳朵,段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骚多撩的话。

    希望待会霍廷轩打他的时候,能为此下手轻点

    即便没良心的段泽再三祈祷徐老闹肚子、发高烧、儿媳生产,讲座仍旧如期开始,徐敬堂先生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讲台上,不知道是不是段泽的错觉,他站稳后还往自己的方向望了好几眼。

    霍廷轩怕段泽觉得无聊,悄悄地探身和他说自己带了两块充电宝,让他尽情地玩手机吧,段泽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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