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GL) 作者:多吃快长

    &侠客行(GL)——多吃快长(122)

    秦孤桐松开捂住他脸的右手,头往旁边一偏避开。廖刀借机双腿往回一甩,顶着锦被鲤鱼打滚站起。

    秦孤桐抓住床单一抽,廖刀尚未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又摔了回来。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廖刀。

    廖刀在城主府地位非凡,能这样直呼其名的只有翁大小姐。

    廖刀听得有人敲门,猛地扭身从床上摔下来,在地上后滚翻两了匝。秦孤桐捏着床单一甩,灵蛇出洞一般缠住廖刀的脖子。

    廖刀,开门。

    翁大小姐等得不耐烦,抬手用力一拍,门栓哪里禁得住她这么一掌,啪嗒一声裂开。翁大小姐抬脚一蹬,踹开房门:我花钱请你来不是......

    一张紫红面皮,双目爆凸犹如恶鬼,直挺挺瞪着翁大小姐。当即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口不能言。

    秦孤桐手腕一动拨开廖刀,床单缠成一股绕在翁大小姐腰间,她轻轻一扯将翁大小姐拽进屋里,左手连挥两下劲风合上房门。

    翁大小姐猝然回神,张口要叫。秦孤桐出手如电捏住她下颚一拉,呵嗒一声轻响,翁大小姐下巴脱臼,只能发出一串气音

    啊啊啊啊....!

    刀光流泻,寒气刺骨。翁大小姐盯着脖间的利刃,吓得脸色发白,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秦孤桐压低声音问:三个月之前,你前往建邺城途中,是不是得到一卷天书秘籍?

    翁大小姐脸色一变,天书一事知着甚少。迟否要了她左右护卫马烨、牛耀两条命偿还,如今晓得此事的人不过二三。

    秦孤桐见她脸色变换,不由怒火翻腾,心中却越发冷静。那卷天书是吴不用所赠,按理说没几个人知道,秦孤桐却不信是巧合,又问:有人告诉你那卷天书。

    翁大小姐连忙摇头。

    她听门人哭诉受人戏弄,一路追到含山村没找到人,想起之前那位公子说天降异宝,便去翻行李中找出了天书秘卷。

    秦孤桐皱起眉头:不论起因,你杀人夺宝却是铁板钉钉。

    翁大小姐这才害怕起来,蚯蚓般扭动挣扎,嘴里咿咿呀呀苦苦哀求。

    秦孤桐抿唇轻声问:梨花才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屋外护卫听得房中一声惊叫,抢步冲了进去,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新晋客卿廖刀。廖刀捂住脖颈,一脸惊恐的盯着屋顶。

    护卫们又惊又疑,顺着他的目光仰头看去,只见头顶悬着两只绣花珠鞋,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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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日更,结果这两天还是断更了。有点卡文,然后困于生计问题,抱歉。

    非常抱歉,无法一直保持很好的状态。

    晋江独家

    秦孤桐飞檐走壁, 一路急奔回了客栈。房中无人, 桌上茶盘中有一只杯子倒扣。这是两人约好的暗号,萧清浅有事外出稍后即回。

    夜色已瞑, 门户皆闭,明月在地,冷落粉墙。

    萧清浅走得很慢, 鞋履落在青石板上, 轻若鸿毛,重如泰山。

    她,心静,意乱。

    叶隐子自困太和宗祖庭,日日求生之乐。她被困鹤鸣山幽谷,夜夜所求乃是死之乐。

    身死,则不必受此煎熬屈辱。

    心死, 则万念俱灰无悲无怨。

    待到从荒芜苍茫的黑暗里悟出新道, 她便要方家死,众生灭。

    生之乐, 在万物萌发的缤纷。

    死之乐, 在天地湮灭的平和。

    然而秦孤桐的出现了。

    一念起, 则万念生。

    凉风拂面,萧清浅抬起手, 掌心朝上五指虚张。风穿过指缝, 而其中的水汽接触温热的肌肤则留了下来。水汽聚拢在指尖, 即便看不见, 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萧清浅甚至听见,粉墙那侧竹树交密之中栖息鸦群有二十七只。刚刚那一瞬,五只乌鸦同时抖动翅膀。

    九月渐冷,夜露凝霜,萧清浅拢了拢斗篷。

    叶隐子曾经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五香令人鼻塞,五感令人心顿。

    如今她五感恢复,眼耳口鼻身使人知万物。万物之中又岂止声乐气味,喜怒哀乐怨憎怒,诸般万念,星火燎原。

    阿桐。

    萧清浅舌尖微痒,默念了一声,加快步伐。

    这是一处荒宅,石径曲折,淹没在杂草之下。两侧隐约可见砌花坛的青石条,横七竖八残破不全。竹木花草影影倬倬,风中鬼音缥缈轻无,真是别有一番景致。

    石径行半,月门洞开,尽头显出一座四脊攒尖方亭。玉阶夜色月如流,方亭四面麻纱帘,里面一点灯光如豆时明时暗。

    亭中有人,细唱咿呀,词调凄清委婉,动人心魄。

    萧清浅跨过月门,亭中那人高叫一声:客来!

    麻纱门帘自揭,向上卷起。

    说书人趑趄站起,满面含笑举杯请道:夜色虽阑,兴犹未浅。更有殿下请临,当尽通宵之乐。

    言罢不管萧清浅,手舞足蹈唱起来

    长安远,迦南近,江湖险,此间乐。问我何乐?汉家王孙持酒壶,汉家公主胜家奴,朝陪儿来晚陪父,坊间娼妇由不如,由不...!

    一杯冷酒泼在说书人脸上,他一哆嗦住了口,卷起袖子擦擦脸,谄笑道:哎呀,常言说得好,休对古人说故国,我的过错我的过错。

    萧清浅看向他:识得几个汉字,就学人嘲风弄月品评春秋?彼时同窗,到不知你这般狂妄。

    说书人放下袖子,嘴角笑纹一点点绽开:一身去国三万里,万死投荒六十年。彼时同窗,就知殿下心中恨意滔滔。

    萧清浅垂眼,案几上红泥酒炉火光摇曳。

    殿下恨吗?说书人甩开袖子,瘫坐在席子上,同为睿帝嫡系,为保景亭那个病秧子,景家把将你送去血炼池。尸海骸山里爬出来被迦南殿奉为弥赛尔,教主还不是要把你吸干吃尽。

    萧清浅一甩斗篷,撩起衣摆跽坐下来。

    她从袖中取出手帕,拿起一只新酒杯擦拭:景亭自小体弱,怎经得起血炼池。况且我本就要去的,母亲是大尚公主,父亲是闪族国王,多少人好奇呢。

    的确,押注的黄金能买下一座城。说书人嬉笑,你也不恨他?区区质子,只因攀上景家公主,才能夺得国王之位,结果忘恩背义,诛剪骨肉。

    弃我者忘之,负我者杀之。他不曾来招惹我,我何必管他。

    说书人点头:倒也是,说来改我恨他,要不是他占了我父亲的位,我如今该是王储。不过迦南殿中也好,教主...唉,迦南是那般,中原是这般,都是一般泥烂。

    说书人起了兴致,拍桌打板,阴阳顿挫唱起来:您是仙客下凡历练来,先断情,再心寒,亲友两不占,九十九般磨难。可,怎还看不穿?

    萧清浅叠好手帕:人人畏死,除此之外教宗待我极好。至于方兴,是我识人不明。十丈红尘步步荆棘,众生蹒跚皆待花开。

    当浮一大白!说书人哈哈大笑,放下酒杯抓了一把花生米扔进口中,您是您呀,天家子弟,怎么生出神仙肚量?

    你是闪族王子,做甚么江湖说书郎。萧清浅揭开龙纹觥的盖子,拿起木杓舀了热酒,分了一杯与说书人。

    说书人盯着酒杯,一时恍惚。杯中酒水摇曳荡漾,他脸上狂怪的神情渐渐凝固,而思绪蔓延,瞬间回到二十年前。

    迦南教禁酒,最好的饮品是里木果加蜂蜜调制的圣水。有幸入迦南殿中研习的稚童,每日放课之后手捧陶杯,可到弥赛尔面前分得一杯。

    那是每日最开心的时候,人人都盼着一刻。迦南地日渐灼热的阳光,被层层叠叠葡萄叶子挡住,大家手捧陶杯,坐在廊下享用里木水。

    说书人捏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大概我本是中土的鬼,只是天神失手。唉,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就喜欢,不然何必缠着你。

    他边舀酒边嘀咕:他们说你是弥赛尔,是救世主,是复活迦南地的神选之子。我见你第一眼,心里想,神也喜欢好看的人呀。

    说书人也不管萧清浅,自斟自酌自言自语:后来呀,我发现你真是救世主,是我的救世主。我腹中那些荒唐话,总算能说出口啦,最妙的是你总愿意听我说话。再后来他们开始缠着你,真是一群讨厌鬼。一定是因为教主让你分里木水,可你每次给我分的最多。

    萧清浅端起酒杯:初到迦南殿的那段日子,多谢有你。

    说书人一愣,呆了许久伸手抓起酒杯,送到唇边又移开,张张嘴想说甚么却没说出口,失笑摇了摇头将酒杯搁下。

    他凑到萧清浅面前问:殿下,有件事我一直好奇呢。

    你何事不好奇。

    说书人晃晃头:当初你在密室杀了教主,却也不是不能在迦南,何苦千里迢迢回来?

    萧清浅冷觑一眼,淡淡说:好奇罢了。

    说书人一愣,拍腿大笑:哈哈哈,妙呀。好奇生而不得见的家园?好奇景家人心心念念的故国?对了,还有好奇您母亲兰陵公主的封地。

    秋风卷走亭顶落叶,悉悉索索哗哗,听得人心生苍凉。

    说书人收敛笑容,喟然长叹一声:景家远避迦南,可迦南也非乐土啊。其实早在景家到来之前,迦南就再也不是流着蜜和奶的地方。林木燔烧、土地焦裂无原因,全怪罪与景家。

    萧清浅垂下眼眸:避于他乡,终非长久之策。

    果然。说书人摸到盘边,抓一颗花生米来吃。空气中咔嚓咔嚓的声音,似把甚么击碎,研磨成粉末,让风带走。

    你那时,是想带景家回来。

    萧清浅不答,饮尽杯中酒,旋即起身。

    说书人追出亭外:殿下!弥赛尔殿下!

    萧清浅脚步一顿,低低说了句:我是萧清浅。

    说书人见她背影越走越远,连连跺脚,清喉长声大叫:你若是持剑登临太和城,天下谁能与你挣。我愿为鹰犬报你深恩,敬似天神,奉侍晨昏。

    他又哭又笑,手舞足蹈状若风癫,咿咿哑哑念唱却是缓急顿挫腔板十足:便是爱逍遥远红尘,情愿与你那小狗儿左右不离身。中原多事,故国无君,忍见他起征尘?忍见他阴谋成?天命加身,你怎生逃遁?

    萧清浅步履如平,裙摆斗篷微动似轻云笼月,行速却快,如踏鹏翼乘风翻然归来。

    秦孤桐枕着手臂正打盹,忽地惊醒揉揉眼睛,霎时喜笑颜,从客栈屋檐跃下,快步迎了上去。

    怎么不在房里等,外面冷。萧清浅笼住她的手,却发现秦孤桐掌心炙热,比自己还有暖和三分,不由失笑。

    秦孤桐跟着笑,曲指勾萧清浅的手缠绕。她凝望着萧清浅,眸中像嵌了一枚星辰,闪着清亮的光。萧清浅伸手轻抚她脸上红印:做了什么美梦,在屋顶也睡得这么香?

    啊?我想想。秦孤桐想了想,蹙起眉头摇摇头,好像没有做梦。

    她顿了顿,脸色忽地苦恼,露出一丝茫然:本以为会做噩梦却没有。我把她吊在房梁上,也让她受一番梨花死前的痛苦。

    萧清浅道:不必在意,这些人死了是好事。

    秦孤桐点点头。

    两人回了屋,简单洗漱准备就寝,秦孤桐摸出怀中书卷放在枕下:吴前辈赠我的那卷天书秘卷可算找回来了,说好替他找传人还没找到呢。说来全是因为这卷天书,唉。

    萧清浅道:怀璧其罪。当年景家被赶尽杀绝,皆是因为这些天书秘卷。

    秦孤桐在她身边躺下:不是因为洛阳王大肆搜捕练武之人,以及与后来江湖人报复吗?对哦,叶隐子前辈说供词就是天书初稿。吴前辈又说几任天子极为看重。那天书秘卷就是举国之力所得,不过我看这卷秘卷前部原文,远不及吴前辈后面的解析与心得。

    萧清浅闻言想起,似乎幼时曾经听母亲说过,景家远避海外,光是装天书卷宗就用一船。即便是最珍贵的秘卷部分,吴不用手上这卷怕也只得千分之一。

    秦孤桐见萧清浅默然不语,便问:清浅,你出哪了?我还挺担心。

    萧清浅告知她,秦孤桐顿时噘嘴嘟囔:怎么又是那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他总缠着你做甚么?

    萧清浅心知景家为自己扬名,乃是传意示好。或真有报应一说,景家人多半不能练武,鲜有几个筋骨尚可,武道一途也远远难以登峰造极。

    如今武道昌盛,一个人想在江湖上立足,刀剑斧钺总要有几招功夫。南郑城何以摆脱君瀚府和天汉寨?纪南城当初何以能欺凌太和宗?依仗就是邵修诚、翁家主一身绝顶武功。

    景家一族想要重归故土,没个武功高强的家主怎么行?萧清浅是景家嫡系,剑技登峰造极,如今在江湖上更是名声煊赫,自然是不二人选。

    秦孤桐听萧清浅说了缘由,便说:那就不理他们,太和城咱们先别去。既然是景家协办,你去了遇到哪些长辈兄弟岂不尴尬。

    你忘记自己约了邵灵比武?

    比武哪里都行,何必非要那个台子。我写一封信请人送过去。秦孤桐伸手揽住萧清浅,等不忘他们忙完这阵我们再去。往南吧,慢慢走,到冬天正好到流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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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家

    远眺望去, 太和城城楼高耸, 锦旗迎风招展。东城门已经拆除,留出一道比路还宽敞的入城口。只是进城的人太多, 车轮流水,骏马连营。

    昭雪姐姐,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也想坐车。小钱在马鞍上扭来扭曲, 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天汉寨的糙老爷们哪会讲究, 莫说油壁香车,连个遮阳的面纱斗笠都准备,九月秋老虎太阳毒辣,李昭雪和小钱两人晒得脸皮发红。

    陈图图探头看了一眼,低声说:大当家再忍耐片刻,已经进去一半了。要不你先去那边逛逛,我们在这里排着。

    大道两边树木成荫, 幌子挂, 酒旗斜,一个摊主连着一个摊子, 尽是商贩。买的卖的, 讨价还价, 热闹至极。

    小钱伸着脑袋:他们怎么不过来,光在那里吆喝。

    旁边有闲汉搭话:太和城百条律令严如天规, 这些小贩儿有心也没胆过来兜售, 占了驰道不但要交罚款还得服徭役。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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