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哥儿 作者:尘了

    &穿成农家哥儿——尘了(46)

    陈老爹自是笑着应好,寻思着家里套个牛车送送他。

    不用不用,我脚程快。沈乐哪里敢这般劳烦,显得忒不要脸了些。

    崔元九开口道:我和老幺送他回镇上。

    干我啥事儿?陈原秋有点懵:行,我去套牛车。两个人送就两个人送叭,虽然他也闹不明白这是为啥。

    好,牛车慢慢赶, 不用太着急。陈老爹乐呵呵地笑,三儿婿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越看越觉得好, 平哥儿福气足,找了个很不错的汉子。

    沈乐瞄了瞄九哥。

    喜滋滋地想,这是九哥自己开口说的,跟他可没有一点关系。

    有牛车坐, 自然比走路要好。

    他又不傻。

    我来赶牛车。崔元九说了句。

    套牛车时, 陈原秋琢磨了下,觉得九哥喊他,可能是有事跟乐哥儿说, 因着马上要和三哥成亲,得避嫌,所以才喊上他当车夫。

    结果是他想错了?不是这么回事?

    猜不透九哥心里想什么。

    崔元九赶着牛车,踏着夜色缓缓离开陈家老屋。

    柳桂香笑着说了句:乐哥儿性情真好,活泼开朗,我瞧着他和老幺似是很有话聊。

    我瞅着,也挺好的样子。陈老爹温温和和的说着话,心里头多了点念想,却没有表露出来。

    老幺你们家还缺人手吗?工钱多少无所谓,管吃管住就成。沈乐这个自来熟,一口一个老幺喊。

    偏陈原秋也是个没开窍,也没觉出哪有不妥当,笑笑嘻嘻宛如好哥俩似的:这得问我三哥,你问九哥也成。

    九哥。我说真的,我不想留在镖局,当初是随着你进的镖局,现在你不在,我呆着也没意思。这些年,时常在外头,家里也呆不习惯,你问问平哥儿,能不能留我在陈家,钱不钱的无所谓,管吃管住就成,我也算是个利索人,还有把蛮力气,绝对不亏的!沈乐拍拍胸膛,说得认真极了。

    崔元九回头看了他眼:你先跟家里说清楚。

    如果能说清楚,我犯得着好好的家不住,成天儿的在外面跑?九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摊子糟心事。

    总归是你的家人,生你养你,从长到大没缺衣少食,你有你的想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也该好好说清楚,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崔元九语重心长的道:你也不小了,别太任性。

    沈乐抿了抿嘴,沉默了会,才蔫蔫儿的回:好吧。

    陈原秋听得一头雾水,他也不敢问,也不敢吱声。

    想着,九哥喊他一道送乐哥儿回家,果然是为着避嫌。

    一路到镇上无话。

    送沈乐到家后,崔元九没多停留,赶着牛车往回走。

    老幺。真是个木脑壳。

    啊

    你觉得乐哥儿怎么样?

    陈原秋想了想:这哥儿有点意思,一张嘴叭叭叭,说话特活泼。

    崔元九听出他话里的愉悦,又看见他眉角眼梢的笑意,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底,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左右两个都是木脑壳,先不点破,由他们处着,自己开窍比旁人说破要更见欢喜。

    次日清晨,沈乐骑着头驴,遛遛哒哒地来到陈家屋门前。

    陈二叔,早啊。笑得眉眼灿烂。

    陈老爹没想到,这孩子会来的这么早,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早啊,吃早饭没?这头驴可真精神。

    干活也是很不错,二叔尽管使唤。

    沈乐是来蹭饭,自然不能吃白食。他也不拿自个当外人,眼里有活手脚利索,帮着收拾完屋里屋外的琐碎,见没什么事,闲不住,又去了旁边工地,埋头就是一顿忙活,不带歇口气。

    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实在人。陈玉平小声说着。

    崔元九笑了笑:就是有点左性,旁的都好。

    你想把他和老幺凑一块?

    平哥儿从哪看出来的?崔元九目光灼灼的盯着陈玉平,眼底情意汹涌,一颗心又烫又热,情绪略有些激动亢奋:我自觉并未露出丝毫痕迹。

    陈玉平莫名其妙的瞅了他眼:猜的。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平哥儿,咱们进屋吧。

    干什么?

    崔元九不说话,眼神儿闪闪发亮,一把牵起陈玉平的手,欢欢喜喜地进了屋,并且将屋门给关上了,然后,转身把人往怀里搂,胳膊略略用了点力,侧脸挨着他的颈脖,姿态很是亲昵:我很高兴。

    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一点点高兴,八成是高兴得要疯了,干什么呢?陈玉平倒也没挣扎。

    因为你能轻易的看出我的想法,在我没有表露出丝毫痕迹时。

    陈玉平愣了下:就这?

    平哥儿,你心里是有我的。他说得肯定。

    没你,我怎么愿意和你成亲。陈玉平确实搞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爱,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很少关注这方面。但他清楚自己的心,他心里有崔元九,成亲这事,他一点都不反感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平哥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肉麻!

    崔元九觉得一点都不肉麻:你天天喊草哥儿心肝崽,心肝乖,心肝大宝贝。

    这能一样?

    一样。在我这里是一样,草哥儿是你的心肝崽,心肝乖,心肝大宝贝。你是我的心肝大宝贝。顿了下,崔元九又说:我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就得问你自己了。言语间,还颇为幽怨。

    陈玉平被他这话给逗乐了,没忍住,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爱和草哥儿比,你可是他阿父!

    咱们成亲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夫,真论起来,咱们才算是最最亲密。

    行行行。你也是我的心肝大宝贝。

    真的?

    百分百的百。

    崔元九露出个灿烂的笑:你亲我一下,舌尖碰舌尖的那种。

    想的美。

    平哥儿~

    陈玉平捧起崔元九的脸,在他唇上飞快的亲了口:你羞不羞,学草哥儿说话。

    管用就行。崔元九低头含住他的唇,舌尖宛如灵活的鱼,游啊游啊

    因乡亲们委实给力,富贵气派的敞亮三合院,仅仅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便建成。

    陈玉平要求有点多,尤其是细节处,比较罗嗦。

    否则,这院子将将一月有余便能完成。

    三合院建成,村邻们纷纷过来看稀奇。

    这院子,瞧着比村长家的还要气派富贵。

    这得花多少银子呐!

    陈家果然发达了,以前可真没看出来,平哥儿有这么大的本事,满打满算一年,就把整个陈家给拉起来了,便是成了亲的春哥儿,日子瞅着也是愈发的红火。

    话说回来,平哥儿就是财神爷啊,能不能生孩子,其实也不算什么事。

    也得平哥儿看得上才行。

    瞎想什么,青天白日的做梦呐,没看见吃住在陈家的汉子,那身量那气势,瞧着就不像咱们庄户人家。平哥儿没显本事时,都嫌弃得不行,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生怕沾上一星半丁儿,如今瞧着平哥儿会挣钱,倒是惦记起来了。

    说起来,陈家除了平哥儿,还有个汉子也没成亲。

    我知道叫陈原秋,这汉子很不错,可惜啊,不开窍!

    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就没见过哪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竟然这般不开窍。

    陈家还放了风声要给他相看,相看个屁啊相看,我家哥儿和他说过两回话,回回都被气个半死。

    我家姑娘也是

    我家

    才四月,三合院便已经建成。

    忙忙碌碌一个半月,总算可以清闲清闲歇口气。

    歇了没两天,缓过劲来,陈老爹开始拉着三儿子说悄悄话:你们,成亲的事怎么想的?这才四月,如果要成亲,也来的及。

    新郎服还没做好,沈绣娘说最快也得中秋后。

    这么费劲?

    嗯,只有她和她的婢女两个人忙活,自然得慢些,再说,慢工出细活,成亲一辈子的大事。

    陈老爹点点头:说得也是。这么说得中秋过后才能张罗成亲的事?

    差不多,到时候再看情况。

    夜里,崔元九懒在平哥儿屋里舍不得走。

    每天晚上都会磨叽小半个时辰。

    今儿晚上却是说了点正经事:我想着,是不是抽空去趟县城?县城比镇上繁华,目前时间宽裕,咱们好好布置整个三合院。

    要去的话,趁最近田间地头农活不算多,到县城仔细寻摸寻摸。

    问问阿父阿爹,如果可以,咱们明儿就动身。说着,崔元九往床内瞄了眼:草哥儿带去吗?

    陈玉平看着奶萌奶萌的心肝崽:一道带去吧,还不知道会出门多少天,把他留在家里,肯定得哭。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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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第68章

    睡梦中,陈玉平仿佛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隐隐约约忽远忽近,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又像是即将要醒来。

    睡得很不踏实, 有点难受。

    最终, 陈玉平睁开了眼,支起身子靠着床,往窗户方向望去。

    时辰尚早,鸡未起鸣,屋外仍是漆黑,雨声清晰可见。

    果然是下雨。

    陈玉平幽幽想着。

    今儿怕是没去县城,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几天。

    好在时间宽松,近日去不成县城也没事儿, 左右成亲是在中秋后,还远着。

    到底还是平添了两分丧意。

    陈玉平还是很期待到外面看一看逛一逛, 他来到这里, 最远也就只去过镇子。

    古代的县城是什么样,真的想像不出来,听崔元九说过很多回,每次听着, 也心生向往, 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就出去见见世面。

    昨儿还想着,草哥儿有福气,连走路都不太利索, 就能跟着上县城玩,县城繁华,这孩子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若他欢喜,以后每年碰着不忙时,一家三口权当旅游,多往外面走走看看。

    想着这些,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心情美滋滋。

    结果,下了雨。

    陈玉平侧侧身,轻手轻脚的躺回被窝,把旁边的心肝崽往怀里搂,亲了亲他的额头。

    一腔情绪散尽,复又困意袭来。

    草哥儿就是他的心肝大宝贝,神仙级的治愈良药。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陈玉平竖起耳朵细细听屋外的动静。

    淅淅沥沥的雨声,宛如大自然在奏出的乐曲,时而清脆时而缓急。

    雨还在下。

    陈玉平掀了被子起床,替宝贝儿子掖实被角,穿戴好衣裳束好头发出屋去。

    陈老汉在屋角檐下坐着,手里捧着碗热腾腾的浓茶,眼睛微微眯,看着雾蒙蒙的雨天,神情怔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许是什么都没有想,单纯的发发呆。

    阿父。

    醒了。

    阿父没事,去摘些荠菜来?今儿早饭吃荠菜饺子?

    有了事做的陈老汉,明显见精神了点,搁下手里的浓茶:也好。

    今儿早饭吃荠菜饺子?陈老爹站在灶屋门口说话。

    陈玉平点点头:阿爹可有安排?

    没。今儿下雨,春哥儿和老幺起晚了些,又担心雨天牛车走得慢,连早饭都没吃,拾掇好吃食物什便匆匆出了家门,说是到店里拿着卤肉馍凑和凑和。陈老爹絮絮叨叨地,又道:你要包饺子,我这就揉面去,把你二哥他们也喊来,这阵子大伙儿都累得够呛,三合院建好,有了点清闲,是该张罗点好吃食,眼下田间地头的农事又多起来了,就数草哥儿他们最享福。他笑着,转身进了灶屋。

    崔元九自屋后过来,见陈老汉正在穿蓑衣,问:二叔要出去?

    摘荠菜,做饺子吃。

    我也一道去。

    陈玉平接了句:多摘点,正是吃荠菜的好时候。

    出门,记得先上隔壁说声,让巧儿娘别张罗早饭,一道过来吃饺子。陈老爹提醒着。

    知道。

    没多久,柳桂香抱着巧妞儿过来了。

    阿爹,平哥儿。

    陈老爹笑:巧妞儿觉少,醒得真早,他们仨都还在睡,你把她搁竹榻放着,我俩就在灶屋忙活。

    下着雨,摊子上没什么人过来。说归说,柳桂香还是把孩子放到了竹榻上。

    出去是两个人,回来就崔元九一个,竹蒌里装满了水灵灵的翠嫩荠菜,光看着就极有胃口。

    阿父和二哥去了田间。

    这雨忽得大了起来,该是田里要放水。陈老爹说着,将荠菜倒木桶里,搬了个小凳子坐着,仔仔细细的挑捡。

    崔元九将蓑衣和笠帽挂起:平哥儿呢?

    上他三大爷家买肉去了,你去看看三个孩子,醒了就抱灶屋来。

    好。

    沈乐头戴笠帽身穿蓑衣,骑着个壮实的驴子,遛遛哒哒地来到陈家屋门前:二叔。

    听着这欢快的声音,陈老爹就忍不住乐呵,眉角眼梢堆着笑,走到屋门口朝外看去:我还寻思着乐哥儿今早会不会来,下雨天可不方便。平哥儿今早兴致好,打算做荠菜饺子,你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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