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哥儿 作者:尘了

    &穿成农家哥儿——尘了(44)

    明儿还是去趟沈家屋,让沈大夫给瞧瞧。

    听你的,咱们明儿去沈家屋,正好把料子带给沈绣娘,还得问问定金的事。崔元九将整个身子紧靠着平哥儿,远远看着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意味,偏偏他又生得高大威猛,看着甚是有趣儿。

    咱们早点去,明儿中午吃野猪,我得早些张罗。

    好。

    洗完澡,漱了口,将自个收拾整洁干净。

    陈玉平扶着崔元九进了屋:你睡吧,好好睡一觉。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嗳。崔元九拉住转身要走的平哥儿:若我今儿伤得很重

    沈大夫医术好,咱们手里有钱。

    崔元九听着笑了,笑容纯粹,宛如拨云见日。

    平哥儿,你是有些喜欢我的吧?

    有些问题没有说出口,并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开口。

    一开始的靠近,是草哥儿也是源自心底深处对家的渴望,要说喜欢要说情感有多深,终究是太假。

    他喜欢陈家的氛围,和睦友爱相互包容相互惦记,草哥儿在陈家,平哥儿是个很温暖的人。

    后来,是真的喜欢了。

    越来越喜欢。

    搁在心尖尖上,恨不得栓腰旁,时时看着到哪都带着。

    因为深爱,所以胆怯,患得患失,心虚自卑

    有时候觉得,平哥儿那么好,自己不值得拥有。有时候又觉得,这就是缘份,上天注定,他想了好几年,往后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伴,想的细致又模糊,直到看见了平哥儿,他的一眉一眼,他的声音,他的笑容,心底的渴望骤然变得清晰无比。

    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想了好几年。

    陈玉平很认真的想了想:大概吧。

    感情这事一两句真的无法说清,应该是有些喜欢,所以愿意与他亲昵,亲吻,拥抱,甚至是成亲,终身大事往后几十年呐,并不反感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

    单身三十年,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顺着自己的心,想靠近就靠近。

    这个少年,能轻易撩动他的心神,怦然心动。

    八成就是他的姻缘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现代单身三十年,真正的原因是个弯?

    陈玉平晕晕乎乎的回了自个屋里,他被自己的猜测给吓懵了。

    原来他是个弯?

    仔细想想,上辈子他对女性确实不太感兴趣,他以为是生活压力太大,没心思也没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原来他是个弯?

    不对啊,他对女性没什么关注,对身边的男同胞也没什么特殊对待。

    能咋滴,大概他的姻缘就是在这个时空吧,要不然,老天爷也不会安排他穿越过来。

    捋不清思绪的陈玉平,也懒得再细细琢磨,反正这事不重要。

    睡觉!

    明天的野猪肉要怎么吃,他得好好想想。

    第65章

    公鸡起鸣三声,窗外天光蒙蒙亮。

    陈玉平醒了, 他静静地躺了会, 然后侧头看向床内。

    草哥儿睡得很香, 小手握成肉拳头, 举放在耳旁, 脸蛋儿粉嫩嫩,胖嘟嘟,真是可爱的恨不得咬上一口,兴许会很Q弹。

    化身为痴汉,自家的崽崽真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好看的崽崽,怎么爱都不够。

    阿爹的心肝乖。额头亲一口,嫩脸蛋亲一口,肉拳头亲一口。

    陈玉平心满意足的起床。

    出屋后的陈玉平并没有往灶屋去, 反而来到崔元九屋门前,轻轻地敲了三声:起床没?

    进来。

    脚上的伤有没有恶化?感觉怎么样?

    和昨儿差不多。

    我扶你到屋檐下坐着, 漱口洗把脸, 咱们就去沈家屋,回来再吃早饭。

    崔元九点点头:好。

    你要不要上茅房?扶着走了两步,陈玉平才想起这茬。

    想上。

    陈玉平看了他一眼:真想上?你刚怎么不说?

    我怕你太害羞。崔元九微微垂眼,模样有点乖。

    呸!

    崔元九听着, 露出个笑, 白白地牙齿,有点晃眼。

    油嘴滑舌。

    陈原秋见三哥扶着九哥,仿佛有点吃力, 走得特别慢,热心肠的说了句:三哥,我来扶九哥,是不是要去茅房?说着把手搭了上去:九哥,你这身量是真的很高,全村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高的汉子。

    你漱口了吗?陈玉平问。

    啥?陈原秋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洗脸了吗?陈玉平又问。

    脸也洗了。

    吃早饭了没?

    没。陈原秋呆呆地摇头。

    还不赶紧去。

    哦。

    陈老爹在旁边看了个全,意味深长的对小儿子说:老幺啊,没事的时候,多往村里遛哒遛哒,赶紧给自己找个伴。

    阿爹!大清早的你咋又扯上我的婚事了?陈原秋简直要崩溃。

    我是为你好,个傻脑壳哟。

    陈原秋:??????

    陈玉春擦了把额头的汗:老幺,馒头全部蒸出来了,你去套牛车,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出发。

    家里的事情实在多,经商量,镇上的店子晚些开门没事。

    他从阿爹手里接过蒸馒头揉面团等琐碎事,这样阿爹可以多睡会,白天才有精力忙活。

    如今才三月,夜间凉爽,卤肉依旧是晚上卤出来次日买卖。

    大哥,我和元九要去趟沈家屋,跟你们一道出去。

    回来的时候咋办?

    陈玉平笑了笑:搭个顺风车就成,没有的话,劳烦沈家送一趟。

    好。

    早饭是烙饼,没放鸡蛋,往菜园里扯了把水灵灵的嫩葱搁里头。

    烙出来的饼子也是贼香。

    还有满满一瓦盆的鲜辣酱,刷上一层酱,再将饼子卷起来,越嚼越好吃。

    天光微亮,陈老爹就准备烙饼,他用大锅,柳桂香用小灶。大锅需要个人看着火,由陈老汉烧火。

    一人三张饼,得烙好几百张。

    不远处,有不少乡亲撸了袖子埋头苦干。

    以往是没有这般早,也是陈家的饭菜太好,一天三顿,都特别实在,一看就是费了心思在张罗。乡亲们吃着心里高兴,又想着陈家可真厚道,嘴笨不知道说什么,便用行动来说话,宛如农忙抢收般,鸡鸣就起稍稍收拾收拾便往陈家赶。

    陈原冬抱着巧妞儿进了灶屋。

    这孩子醒得挺早。陈老爹笑着说了句。

    阿公,阿爷,阿娘。喊完,巧妞儿冲着小灶方向伸出肉胳膊:阿娘抱抱。

    柳桂香忙着烙饼:没空,让你阿父抱。肚子饿,炉子上蒸了鸡蛋羹,平哥儿走时特意蒸的。

    妞啊,你阿娘没空抱你。陈原冬和闺女打着商量:咱们去看看哥哥和弟弟好不好?

    陈老爹说道:草哥儿一个人睡,让巧妞儿和他再睡会?摊子谁守着?

    金嫂子在帮忙看着。

    陈原冬抱着闺女进了三弟的屋里。

    草哥儿睡得很香。

    你睡不睡?

    巧妞儿也不知道听懂没,咧着嘴笑,挣扎着想要去床上。

    我看你这样,八成会吵着草哥儿。陈原冬犹豫了:妞啊,还是我抱着你吧,带你去耍。说着,又轻手轻脚出了屋。

    阿父,你有没有喊屠夫过来帮着杀野猪?

    没,准备一会去。

    陈原冬道:我去吧,草哥儿在睡觉,我担心巧妞儿吵着他,这孩子精神足的很,不像要睡觉,我抱着她往村里转一圈,顺便把牛屠夫喊过来杀野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你去看看,咱们村会杀猪的有好几个。正儿百经的屠夫只有一个,就是牛屠夫。

    金嫂子,我得去村里喊个屠夫来帮忙杀野猪,一时半会还得你看看摊子。

    去吧,今儿早饭你大伯娘说她来张罗,我也没啥事,巧妞儿给我看着?

    这倒不用,我抱她往村里转转。

    陈玉平坐着牛车往家去,快要到家门前时,碰着了抱着巧妞儿的二哥:上哪去?

    找个屠夫帮忙杀猪。陈原冬和崔元九打了声招呼,又问:脚伤怎么样?沈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养上几天就能好。

    这几天好好养着,有啥不方便的,只管开口就是。

    崔元九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家门口,待停稳牛车,陈玉平扶着崔元九往堂屋去,冲着灶屋喊:阿爹,你帮我招呼下刘叔。又回头喊道:刘叔,你进屋坐会。

    不用,我还得赶回家,田间地头事多。

    陈老爹匆匆出来:就走啊,没吃早饭吧,有刚烙出来的葱香饼,吃两个再走。

    家里备了早饭呐。刘老汉和气的笑了笑:我走了。

    今儿劳烦你了,连茶水都没喝口。陈老爹怪不好意思。

    刘老汉摆摆手,赶着牛车缓缓远去。

    陈玉平扶着崔元九正在进堂屋,就听见崔元九说道:扶我到你屋里,草哥儿还在睡,我看着他。

    也好。

    草哥儿果然还在睡,睡得呼香呼香,宛如只粉嫩的小奶猪。

    陈玉平亲了口心肝崽,见崔元九眼巴巴地看着他,颇为忍俊不禁,倒也没有打趣,在他嘴上啄了下,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乖啊。眉开眼笑的出了屋。

    陈玉平进灶屋瞄了眼:张志为还没醒?

    没有。柳桂香撇撇嘴。

    我去喊他。陈玉平半点不客气:真不像样。

    屋门被陈玉平拍得砰砰响,震耳欲聋,有点吓人。

    谁啊。张志为迷迷糊糊的醒来,人还有些懵。

    陈玉平一脚踢开了屋门,没往里面走:你可真能睡。

    平,平平哥儿

    你瞅一眼外头的天色,你再听听老屋不远处的动静,所有人都醒了,就你还在睡。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张志为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陈玉平懒得搭理他:赶紧起来,陈家可没有吃白食的。

    阿父阿爹,你们千万别惯着张志为。陈玉平气不顺:今儿早饭,就给他一张饼,爱吃不吃,所有人都累出了身汗,他倒好,睡得不知道有多舒坦。

    匆匆忙忙起床的张志为,还没进灶屋,就听见平哥儿这话,脚步微顿:阿父阿爹。

    陈玉平冷哼一声:阿爹我来烙饼,你歇会。

    快烙完了。

    正好,喊乡亲们歇会,咱们马上端早饭过去。

    这会要说多晚,还真算不上,也就是天色大亮,连太阳都没出来。

    不过庄户人家起得早,眼下是春耕,吃早饭前必会下地。

    还真没有哪家的青壮年会睡会这会才起。

    牛屠夫上午没空,得下午才能挪出时间。

    中午就得吃野猪肉,陈原冬便喊了村里另一个屠夫,早些年也曾靠杀猪吃饭,后来,挣了些钱便收了手,安安心心当起了农夫。

    早饭过后,紧接着便是杀野猪。

    来陈家过来帮忙搭建三合院的乡亲们,听说今儿中午有野猪肉吃,一个两个都显得特别兴奋,干起活来仿佛吃了菠菜,全成了大力士,不知疲惫不知辛苦。

    野猪啊!拿镇里能换不少钱,陈家竟然直接用来当午饭菜,太厚道了!

    照这速度,我看下月初,三合院就能完成。陈老汉满脸欣慰。

    这得省多少银子,刚开始瞧着三儿子张罗的饭菜,他和老伴都劝着,油水太足,太费钱,还是得省着点来,谁家搭建房屋也没这么阔气过。再者,压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村里家家户户向来如此,哪家需要搭建房屋了,一户出一个人帮衬着,不用给钱管伙食就成,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平哥儿不听劝,直说无妨。

    哪成想,乡亲们也是厚道,就冲这股卖力劲儿,不亏啊!

    老屋这边要杀猪,场面有点血腥,怕吓着几个孩子。

    柳桂香便把孩子带到了自家院里。

    野猪不比家猪肥,多是瘦肉。

    这野猪肉你打算怎么张罗?陈老爹问三儿子:猪骨用来炖锅汤怎么样?什么都不放,熬上一个上午,味道也鲜甜。

    陈玉平想了想:咱们家还有旧岁晒的笋干,拿半桶出来泡发,弄个干锅野猪肉,就是这肉不够肥,我再去三大爷家买二十斤肥肉,烧出来的菜吃着才香。今儿中午就两道菜,我瞧着也够。

    行。我去拿笋干。

    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拾掇拾掇,只得了一百多斤肉,骨头一个不剩全用来炖汤,边角猪下水等先搁一边放着。

    一百多斤肉加上泡发出来的两个浅桶笋干,得烧满满的两大锅才能烧出来。

    这会时辰尚早,陈玉平先把二十斤肥肉熬出猪油,这点油肯定是不够,顶多就是添个香而已。

    然后是切笋干,两浅桶笋干,切成笋片也要费点功夫。

    忙忙碌碌,转眼就进了午时。

    陈老爹提醒着三儿子:生火烧菜?饭我刚刚煮上了,咱们家锅灶不够用,上你大伯家煮的,你大伯娘看着。

    开始生火,我这边也准备妥当,就差下锅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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