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理大人要休夫 作者:续鹜短鹤

    &政理大人要休夫——续鹜短鹤(4)

    刘父看着自己儿子,刘戚山已经接连拒绝了很多柔身儿,只好妥协道:先进来吃饭。

    欸。那我先回了!黄媒婆走到李溶溶身边,拍拍他胳膊走了。

    刘戚山光手摸一把额头的汗,向李溶溶招手:快进来吧,外面热。

    嗯,李溶溶点点头,看刘父没反驳,提着鸡蛋往洞内走。

    鸡蛋你就别提进来了,放在这儿,待会儿提回去,我们家的鸡蛋都吃不完,刘父不轻不重指着檐下一块木板桌道。

    李溶溶提着鸡蛋篮子,闻言,有些进退两难,喘气间依旧举步往屋里走两步,靠近木板。他正准备把鸡蛋篮子搁在地上,刘戚山就接过鸡蛋篮子,替他解围道:我吃,早上去打鱼正好带几个路上吃。

    你常在哪里打鱼,李溶溶松开手,稍微不觉得那么热了,于是轻声问。

    .....我。

    我儿子是喜欢在海边玩儿,不做生路,偶尔兴致来了就去逛两圈,刘父拽过刘戚山的胳膊往洞里走,打断了刘戚山说话。

    这潜在的公公不太好相处,李溶溶默默的想,还是决定坚持一下,反正回去也要生火做饭,吃了饭再回去省去不少事儿,待会儿可以直接去海边收网。

    他沉住气跟着进洞,坐在桌边不再主动找刘戚山说话。

    李溶溶似乎很合刘戚山胃口,桌山好菜好肉全往他碗里夹,不时主动找话题和李溶溶聊天。

    硬着头皮吃饱肚子,等大家都放了筷子,李溶溶才站起来规规矩矩告辞,客套说下次再来拜访。

    要是刘父稍微好相与点,他也是要等在后面帮忙收碗洗涮的。

    再者,柔身儿主动上门拜访本来就是掉身价的事,受欢迎的柔身儿从来不缺人上门求亲。

    刘戚山也扔了筷子跟上李溶溶,他一送再送,差点就走到海边。

    李溶溶看他腿脚不方便,走的很累,就道:回去吧,下次.....我再来看你。

    你下次一定来,刘戚山抓住李溶溶胳膊:或者告诉我住哪儿,我去看你。

    李溶溶已经离开父母单独居住,不应承娶他,却说去他住处,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李溶溶手一缩,把胳膊上的手推掉,没想过自己和刘戚山进展如此快,摇头婉拒:有时间我一定会再去找你。

    刘戚山悻悻收回手,一步三回头走了。

    等到刘戚山走远,李溶溶低头看着自己汗湿的衣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回到住处,换回常穿的衣服,去集市上把相亲的那身衣服换了整块猪肉,刚在刘戚山家里吃的猪肉放点白菜味道还不错。

    李溶溶提着猪肉,准备去海边收网,今日就可以歇息了。

    海风热的袭人,李溶溶挎好猪肉走到石头边。

    渔网被拉起,他低头去看网里的海货。没什么值钱的鱼,有些还是小苗,干脆倒进海里。

    李溶溶叹息着抬头将渔网重新撒下,这趟看来是无功而返。他顺着撒出去的网视线眺望远方,眼一眯远远看着水面上漂浮着个东西。

    等到近了,是搜小船。

    ☆、找药

    李溶溶当机立断,淌水去拉岸边的船,风浪吹过,船身摇晃似乎要漂走,他加快脚步拖住船尾往回走,心里盘算着兴许还能再换身衣裳。

    海水中泡着的应当是个柔身儿,李溶溶把船拉上岸瞧了几眼。

    他对祈灵岛外的人情世故一无所知,从没出去过。

    船里浸泡入水,里面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却能看出精致秀挺的五官,李溶溶多看了几眼像是被吸住一般,心中顿惊,特别是鼻子,鼻尖微勾,鼻梁却挺的笔直。双目虽然紧闭,轮廓瞧着很深。

    看罢,镇定回神,缩着的手又搭上那人肩膀,怀疑此人也许不是个柔身儿,因为面庞从侧面看来蕴藏着英气,十分俊朗。

    李溶溶拿不准主意,伸手拍打那人脸颊,见他毫无反应,加重手上拍打力道,那人还是昏沉不醒。

    手指滑向墨蓝色衣袍,料子好极,色泽亮眼。指腹在衣襟上多打了几个圈,他站起来把猪肉系在脖子上,俯身扛起船中人朝自己洞中踱去。

    要换个其它柔身儿,断不会有这么大力气把沈明煜扛着走。

    饶是李溶溶力气大,回到洞中也累得够呛。咕噜咕噜喝尽两瓢水才止渴,他放下水瓢,坐的等缓过劲儿来,盯着石床上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自独居以来,洞中除了阿爸再无其他人进来,更别说谁睡在自己床上。

    李溶溶撑着脸默看片刻,耗费太多力气肚子也饿了,转身出去做晚饭。

    天气炎热,李溶溶切下半块猪肉放在水盆里勉强能储存几日。他用刀切出半块肉成条状,等灶中花椒和猪油彻底化了发出刺啦声响,把肉丝即刻烩下去,旁边洗好的青菜跟着进锅,围半勺水在菜周围,再盖上锅盖。李溶溶放下锅铲,双手在抹布上擦拭,正想进洞看看那人。

    刚转身就见那人依靠在门栏上,李溶溶微惊,没想到他这么快会醒过来,倒退半步屁股抵上灶台:......你。

    沈明煜刚醒,脑袋一片混沌。他竭力从床上爬起来挪到门口,脚步阑珊,打望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洞穴,灶台上的人忙的热火朝天。

    这位.....兄弟,可否借口水喝?

    一枚铜子儿难倒英雄汉,沈明煜头昏脑胀,浑身滚烫发热,极其渴水,饥寒的本能胜过身体种种难受。

    水就在你旁边李溶溶几步走到沈明煜跟前:让一下。

    沈明煜无言,退开半步让出空隙。李溶溶弯腰在洞门口木桶中舀半瓢水递给沈明煜:喝吧。

    沈明煜浑身无力,还是咬牙接过水瓢,手臂一直在抖。他喝了几口,并不多饮便还给李溶溶,水有点怪味,估计没烧好。

    那可否再借件衣裳,沈明煜厚着脸皮再道,看李溶溶面相开阔,应当是个好相处的人。

    李溶溶上下打量沈明煜,他还是穿着船里那件衣物,身上湿漉漉的。

    他点点头,进洞在柜子里翻找,地上石头架子上放着洗干净的衣物,其余也没什么好找,总共就几件换洗衣裳,有几件织布已经破洞,择出一件看起来稍微好些的衣服。

    沈明煜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李溶溶动作。李溶溶瞧沈明煜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极好,暗暗觉得他是个大财主的儿子。

    李溶溶把好些的那件衣服递出去,心里默默祈祷兴许沈明煜除了把衣服留下来报救命之恩,还可以给更多东西。

    李溶溶脑子此刻有点儿不精明,就这一件衣服,人家脱下来报恩,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要给他吃饭,说不定还要找大夫瞧病,不是倒贴么。

    伸手半天,沈明煜也没接,只是顺手把自己外衣很利索的褪到地上,抬手间掉出羊皮袋,他楞了一下想起来这是沈运昌给的,立马捡起来,再接过衣服:小兄弟,还不知你姓名,请问.....。

    李溶溶眼睛自然而然落到沈明煜肩膀上,不是柔身儿,肩膀那里光滑白嫩。

    沈明煜察觉到李溶溶的视线回望着他,李溶溶立马撇开眼睛道:李溶溶。

    沈明煜不问自答:沈明煜。

    沈明煜接着卖弄起惯用的诗句:岭上疏星明煜煜,你的荣字可是枯荣的荣?

    李溶溶听不懂,但不在意,只摇头道:快把衣服穿上。

    闻言,沈明煜低头看自己胸前,坦胸露乳,他自己到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随即裹好已经没有衣形的衫子,径自又猜:可是容纳的容?

    李溶溶胡乱点头,只想去看灶台上的肉炖好没有,却被沈明煜拦住去路:你救我,我应当知晓你的名字。

    李溶溶无法,只好道:溶溶月色。

    阿爸生他时在夜里,十分艰难,估计是生完望见洞外月亮,希望他将来能和月色一般温柔娴静。

    寓意极好,沈明煜品味字句,只觉得在女子身上更好,落到李溶溶这儿,倒有些不合时宜。

    沈明煜趁李溶溶去灶上忙活,把桌上羊皮袋打开,里面有路引,长命锁和一封信。

    李溶溶端好饭菜进洞,见沈明煜认真读信,默默收拾好石桌,直到信封被折起,他才摆出筷子道:吃饭吧。

    溶溶兄,听说过罗蜃岛吗?沈明煜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的菜色,卖相不大好看,闻起来还不错。

    李溶溶对这声溶溶兄着实是不适应,在祈灵岛只有非柔身儿之间才以兄相称。

    他本就介怀自己不像柔身儿,但沈明煜言谈举止并没有不规矩的地方。沈明煜作为外乡人,李溶溶决定不与他计较。

    他从没离开过岛上,从小就跟着刘霖在岛上东奔西走,后来离家,自己又在海边捕鱼为生,一晃多年。

    不知,李溶溶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先就着青菜扒一大口饭,再细嚼慢咽把肉吃掉。

    那这里是何处?

    祈灵岛。

    沈明煜默然,拿起筷子吃饭,平日尽□□细菜品,如今饿极,倒觉得这锅乱炖吃着挺香,接连两碗米饭下肚。

    累极,两人早早入睡。

    沈明煜在船上不知漂了多久,身体到底不如常人,李溶溶默默在地上打起地铺,救一回,把人从岸边拉回来也不容易,不能白救一场什么也不图。

    半夜,他从地上坐起来,夜里睡在地上受不住寒气。

    李溶溶抬头看向洞外,天上一片暗淡,离天亮尚早,干脆捂着肚子起来方便。

    虽然不是一个人,洞门口安置那些繁复的锁链也只稍微去了两道。

    皎洁的月光洒在洞门口,照出些微光亮。他迷迷糊糊想打开栅栏往外走,一边伸手解裤子。

    突然一脚踢在什么软物上,李溶溶低头一看,惊的瞌睡顿消,那个地方险些瘫软下去。

    沈明煜躺在地上,身姿扭曲。

    李溶溶蹲下身查看地上沈明煜的死活,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沈明煜放脚的地方有一滩污秽,沈明煜把夜饭都吐出来了。

    李溶溶瞧着眉头皱起来,真是浪费,还给他吃了多半的肉。

    他将沈明煜拖回石床,抓着沈明煜的胳膊,手掌心接触到的皮肤烧的滚烫。

    发热了,李溶溶伸手摸上沈明煜额头确认,被灼的立马收回手。

    他坐回石凳上喘口气,床上沈明煜鼻息很重。李溶溶瞪了会儿,心底生出烦躁来,来了不到一日接连麻烦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找草药。

    不去,明早估计烧的神智不清。

    想罢,李溶溶多看两眼床边换下来的墨蓝色衣服,默默起身往外走。

    夜阑人静,除却虫鸣。

    就算是久居此处,半夜出去伸手不见五指,一人独行还是有些发怵。

    有树的地方遮天蔽日,成丛盘桓,一片漆黑。柴草长处少有人去,高树横长,树叶一挡,映着月光也只能些微辨认出草来。

    李溶溶弯腰在草丛里扒拉会儿,心道沈明煜轻易死了可不划算,手在草丛里细细探索,思绪飘远,叶子簌簌一窜,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掌心猛的刺疼,连忙收回手走到有亮的地方,月光下,手掌心两颗牙孔十分怖人,隐隐渗出血来。

    ☆、蛇毒

    这一片儿毒蛇不少,李溶溶心下越想越惊,心头发凉,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捧着自己的手掌在月光下眼睛都不敢眨。

    他皮肤不白,亮堂的月亮照到身上像是被吸收一样,整个人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坐在地上有小半个时辰了,李溶溶不敢用力喘气,轻屏呼吸,悄悄吐纳好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在并没有觉得不适。

    于是他站起来又霍霍向草丛走去,再磨蹭下去床上那人该烧死了。

    这回,李溶溶避开过深的草丛,看到柴草胡乱扯几株就往洞里赶。不及进屋,柴草洗都没洗,李溶溶直接扔进锅里,尧两瓢水盖上,点火闷煮。他在灶台上映着柴火光亮又盯了会儿被蛇咬的地方,确认自己浑身没有不对劲才慢悠悠进洞。

    反正能做的都做了,这会儿进去就算床上的沈明煜已经凉透了他也良心无愧。

    灯火葳蕤,热风从洞口灌进洞里,吹的油灯明明灭灭。李溶溶手端草药,石壁上照应出他的身影,变了形恍若山中走兽。他听洞外吵地尽兴的蝉鸣,看着床上的人恍如梦中。冷清的洞里因为多个人,仿佛踏实起来。

    李溶溶独居几年,很会照顾自己,不怎么生病,自然也不会很体贴沈明煜,他伸出手捏住沈明煜的鼻子,趁着微微张开的嘴把药汁全数倒进去。

    看着瘦瘦弱弱,脸颊倒是光嫩的很。李溶溶又看了会儿,伸手蹭一把,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他怕沈明煜半夜病情发作,于是顺着坐到地上,往床边一趴将就眯会儿。

    沈明煜是被照进洞内醒目的太阳晃醒的,他想要侧过身活动活动发酸的身体。刚转过去就看到边上有颗圆溜溜的脑袋,他毫不客气的伸手推道:溶溶兄。

    圆脑袋埋铺着一动不动,沈明煜长腿一迈,干脆绕开床前的人,下床重新喊道:溶溶兄?

    李溶溶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模模糊糊听见沈明煜的声音,眼皮重的都抬不起来,干脆闭紧敷衍道:灶傍边有番薯,自己蒸蒸。

    话毕,没了声响。

    欸?沈明煜蹲下身看了会儿李溶溶,觉得不大对劲:溶溶兄,你怎么了?

    他强行把李溶溶的脸翻过来,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的脸,额头布满虚汗,唇色深的不正常。

    沈明煜上手一摸,灼热异常。

    素昧平生,沈明煜流落到此处,万分庆幸遇到的不是歹恶之人,他趴在床前估计也是方便照顾自己。

    沈明煜站起来,摸起下巴沉思,他现在浑身肌肉酸疼,难不成自己发热传给了李溶溶?

    他费力地把李溶溶抬上床,在屋子里晃荡一圈,转身找到灶上,将锅里剩下的汤汁全部倒进碗里,一口气咕噜咕噜全喂到李溶溶嘴里,黑乎乎的药顺着李溶溶嘴角淌下来,染了半床被子。

    李溶溶没有意识,几乎只是本能吞咽,一大碗药估计只喂进去一半,沈明煜坐到傍边仔细端详李溶溶动静,不时伸手探他的鼻息。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要是李溶溶这么就死了,沈明煜当真是张口莫辩,很有可能吃上人命大案。

    气温愈加炎热,沈明煜站到门口看洞外头顶烧的正烈的太阳,已过正午。

    半个时辰过去,李溶溶不但没有好转,脸颊已经烧得很红。

    不行,这样等下去只怕会出事。沈明煜收拾好李溶溶出洞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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