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宋氏的话音一落,那边,素歌与素心的脸当下便是红透了,两颊的一抹羞红,是彻底的暴露了这两个丫头的心思。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当初一个一个的说不要嫁人的,现在这脸红成这样,唉,我要是再把你们放在身边放上那么一两年,你们会不会吃了我?”
    回来后沈轻舞成天的带着三个玩儿,倒是真的把素歌素心的婚事给忘记了,现在小宋氏这么一提起,她猛然的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大的事情,看着两个丫头含羞带怯的模样,沈轻舞只促狭的在那儿故意的逗弄起了沈轻舞,故意的调笑起来。
    “夫人……”素心在那儿自横了一眼的对着沈轻舞拖长着尾音着“你要是再这么取笑我们,我们可就真的赖在你身边,说什么都不嫁了,你看成不成。”
    “就是就是。”素歌亦在后头帮腔着,沈轻舞一见这两个丫头这个模样,忙嚷道“你们现在是在这儿威胁我来了,那感情好,我在天九街那两套宅子等找个日子,就可以卖掉了,季北宸那儿做的两套嫁衣,定的凤冠霞帔也可以早早的让季北宸卖了吧,反正我这儿有两个衷心的小丫头,多好呀,嫂嫂,你说是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逗这两个丫头了,瞧瞧给人家急的,回头,小心秦池与江诸再来打你,那秦池我不知道,可那江诸,我却看着十分的稳妥,素歌丫头那事,他半分没放在心上,之后,对素歌越发的勤谨,无论什么都细致入微,这样好的男人若是跑了,哪里再去找好的去,而且又那么上进,说不准等过上那么一段时间升个游骑将军也不无可能,你可别断了咱们素歌丫头将军夫人的路。”
    那时候,素歌那疯了的娘闹出这样的事情,让有心人满城上下的宣扬,素歌原是死了心准备与江诸彻底断了的,根本没报任何的希望,还是江诸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亲自的向素歌保证,自己从没有她想过的那样的念头,有任何鄙夷她的时候,都是穷苦人家来的,谁还能够比谁矮一截。
    江诸只说,若算起来,他可算是高攀了,那尚书府里头养的比大家小姐差不到哪里去的大姑娘,真配了他这样的粗人,算起来,还是委屈了素歌,这么一来二去的,才让素歌死了的心又重活了过来。
    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知道,江诸这样老实本分又上进的,自然错不了,素歌嫁过去,那小日子一定只会过的红红火火的。
    “成了,成了,我真不逗你们了,等一会,你们将军回来了,我就让他赶紧的去给江诸与秦池吐口风,让他们赶紧的三媒六聘的上门来提亲,等合了八字,算了好日子,我呀,亲自,风风光光的送你们出嫁,等来年,你们再一人一个的抱个小糯米团子回来,等到时候,我再给你们一个一个大金猪,你们说,怎么样!”
    见素歌与素心现下羞红了脸,沈轻舞只在那儿眉眼俱笑着,话一出口,小宋氏亦在旁说道“那感情好,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这儿也出一份,算是给两位姑娘添添喜气,等你们出嫁,我这儿再为你们置办一身赤金的头面,寻常的时候,你们只带着玩儿。”
    见小宋氏这样一说,沈轻舞当即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有福了,赶紧的快谢谢了少夫人,没准谢完了,少夫人再封一封大红包,赶紧的,能赚一笔是一笔!”
    “鬼丫头,就你能干,封个大红包就大红包,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那儿好些的银两,当初还不是你给我的!”
    小宋氏在旁听得沈轻舞帮着两个丫头打秋风,自在一旁等着话给她,话音一落,两个丫头便一起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你那南絮楼倒是什么时候重新开业,瞧你这一天天闲的,倒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是,这样你才不会懒怠的没动力,那京城里头一家家食肆的开着,可到底没有南絮楼那会的味道强,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开啊,嫂嫂给我做管账的账房先生,你觉得呢?”听得小宋氏这般一说,沈轻舞倒是真觉得自己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那南絮楼歇业了这么久,好歹也是赚钱的生意,多挣些,将来好给儿子娶老婆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情意正浓(完结)
    南絮楼在沈轻舞的一番规划之下,重新开业,京城之中现下满大街的油烹菜,已经不算稀奇,沈轻舞另辟蹊径,托季北宸的船队,商队专运海鲜以及高山之上的牛羊这样的稀奇货,加以配制,蒸煮烹调,这些东西,若专程的想要吃上一趟,花费的时间自不用说,有的甚至没有那个精力。
    南絮楼重开,来的自然都是老客,吃惯了南絮楼菜肴的人,自然还是觉得这里的油烹菜最为正宗,且这里的歌舞曲调连酒水亦是新奇,旁人在怎么东施效颦,也模仿不出这里所带来的感受。
    南府的歌舞自是不用说的,在这些来惯的老客,看到这推陈出新,这满京城的食肆之中已经烧烂的菜肴,而新出的各色海鲜之时,个个都是早早的掏了腰包,把往后的菜预定了下来。
    海鲜运输成本高,每日里都是定时定量的做,想要一饱口福的自然要先付定金,物以稀为贵,沈轻舞这南絮楼又是名声在外,自然在重新营业的那一天,再一次的门庭若市。
    沈轻舞依靠在柜台的边上,看着这一张张的银票,一笔笔的单子,笑的脸都恨不得酸了。
    “这下好了,这生意要天天这么火爆,马上我儿子娶媳妇儿的钱就有了,真是个赔钱货,我竟然这么早就要帮着他存银子娶媳妇儿了。”
    听着卫良的算盘珠子打的吧嗒吧嗒的响,沈轻舞自在一旁嘟嘟囔囔着,这话音一落,便是让一旁的卫良咧唇笑出了声“只听说过那些个人说自己的女儿是个赔钱货的,这竟然到了你这儿,还能够听到说小少爷是个赔钱货,这往后,谁家姑娘嫁了咱们小少爷,只会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头,乐的没边。”
    “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多少儿子都是这样子的,你说我现在辛辛苦苦的给他存钱,我多惨,等以后,欣沅和欣汝逢年过节的带着成堆的礼物孝敬我,我还可以差使着两个女婿让他们给我端茶倒水的时候,那日子才叫一个舒心呢,说到底,还是女儿好,卫叔,你想想是不是。”
    沈轻舞自在那儿与卫良分说着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卫良在一旁只听得乐呵呵的,一副不愿苟同的想法,沈轻舞自在一旁掰着手与卫良道“呐,你只看看霓裳就知道了,这马上八月节了吧,前些时候我回来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这昨儿个,八月节的礼可是已经两小车的送到了,嫂嫂那儿八月节的礼也已经送回了娘家,你说,到底是儿子好,还是女儿好,所以说,儿子就是个赔钱货。”
    “得得得,您这一通的歪理啊,我可说不过您去,我这儿可忙着算账呢,您啊,自个儿哪儿凉快,便哪儿待着去吧。”
    卫良手里头的算盘珠子照旧敲的响亮,沈轻舞在那儿数了一沓的银票便揣在了兜里头“卫叔,一会写一张单子,就说十八东家有喜,歇业一天。”
    “知道了。”
    八月十八,给素心与素歌选定的成亲日子,两个丫头一并出嫁,六十四抬的嫁妆早在八月初八的那一天,分别的抬往了天九街的两个小进小院之中,可谓热闹非凡,前前后后所来观看的人差一点便是把头都要挤破了。
    天九街最靠近内城,寸土寸金,这六十四抬的嫁妆,两个丫头一共一百二十八抬,只看着这抬嫁妆的人便是占了这一整条街,在这京城之中,除却有名望的商户,亦或是钟鸣鼎食之家外,谁听说过,有丫鬟出嫁还能够这样风光的。
    镇国将军夫人跟前最得宠的两个大丫头出嫁,嫁的还是镇国将军手下最为得力的两个副将,江诸又十分上进的在成婚前,升上了从五品游骑将军一职,给了素歌一个好大的脸面,往后这说出去,那也是将军夫人。
    秦池亦是晋了振威校尉一职,两个丫头可谓是风风光光的准备出嫁,无论是给镇国将军府,还是沈尚书府,都长了脸。
    正月十八
    镇国将军府门前一片喜色,大红的绸布灯笼挂满了在整个将军府之中,大红的烫金喜字贴在将军府的大门影壁之上,素歌与素心从将军府内出嫁,由沈夫人亲自为她们做全福人,上头开脸。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沐浴更衣后,沈夫人亲自帮着素歌与素心开脸,嘴里头则是哼唱着开脸歌,祝祷着将来素歌与素心的新生活。
    梳起的花鬓之上,赤金镶红宝石珊瑚喜字步摇与花簪,翠秋叶金福字耳坠,金镶玉宝珠葫芦发簪,将两位新娘装点的无比俏丽,眉目如画,闭月羞花。
    龙凤呈祥富贵花开正红色嫁衣,上面的花色皆用金丝银线所绣,无比华丽,在跪拜了沈夫人与沈轻舞顾靖风之后,素歌与素心由沈敬轩亲自送嫁,一品尚书送嫁又是让人惊叹的一笔谈资,热闹无比。
    看着前来迎亲的两顶花轿,沈轻舞亲自送着素歌与素心坐上花轿的当下,素歌与素心两个人的声音便已经带着哽咽,原想掀开喜帕的手,让沈轻舞一把给按了住“这喜帕那是要新郎官来掀才好,有什么话,只等以后在与我说吧,往后咱们有的是时间,现在,你们要赶着去拜堂,往后那就是人家的媳妇了,不能任性。”
    千言万语哽在吼间,喜帕之下的两张俏丽容颜之上,早已沾满了泪水,最终素歌与素心还是依依不舍的坐上了花轿,来开了镇国将军府,去到了天九街,现下相邻着的两个贴满着大红喜字的宅子内,一个成为了秦夫人,一个则是江夫人。
    “媳妇儿?”
    热闹过后,镇国将军府内反而显得越发的冷清,沈轻舞坐在点燃的红色灯烛之下,看着蜡烛摇曳,显得有些恹恹的。
    一下子把素歌与素心都嫁出去了,身边就剩下了一个冬青,沈轻舞心里头现下,无比的失落着,一直银簪挑着跳动的烛火,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很是不习惯。
    顾靖风进来的那会,见沈轻舞一脸的抑郁,只让冬青先下去,自己则在后头,轻轻的环住了沈轻舞的后腰,低声的轻吟道。
    “我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就这样,我以后怎么舍得把欣沅和欣汝嫁出去,到时候,要不然,你努力点,变成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等到时候,我们给两个丫头招赘,你看好不好?”
    素歌与素心是她来大周之后最护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当初,为了自己受过多少苦,吃过多少罪,连沈轻舞都已经记不得了,现下,看着她们出嫁,沈轻舞这心底里总觉得舍不得,在将她们送出去后,沈轻舞便把自己关在了这房里头,自己的暗自神伤起来。
    “傻话,欣沅和欣汝才多大。”顾靖风在沈轻舞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浅笑着勾唇,随后,出声道“媳妇儿,谢谢你。”
    “嗯?”沈轻舞不明所以的转身,自发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到来,让我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媳妇儿,有了三个这样可爱的孩子,我已经将手中的虎符呈给了皇上,卸下了这镇国大将军之职,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赋闲在家,专吃闲饭的人,往后,我便去你的南絮楼给你打杂做跑堂怎么样?”
    一直说要好好的陪伴沈轻舞与孩子,而一直不得时间的顾靖风在八月节那一日,呈上奏折交出手中兵权,想闲云野鹤,做个闲散庶人,苏衡考虑了许久,最终只收了虎符,将军一位,还挂在顾靖风的头上,做个挂名的将军,可往后,一旦有战,召必回。
    顾靖风总算能够空下来,现下,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与她十指紧扣,无比亲昵道“媳妇儿,我在梅山之上又盖了一处小院子,马上天冷了,那山涧边的屋子是不能住了,容易患湿寒之症,梅山那儿有一处天然的温泉,等到了再等些,咱们就搬到梅山上去,往后,我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们。”
    “让在战场之上叱咤风云的常胜将军给我一个食肆里头做跑堂的,那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些,不如这样,你就做我的跟班小弟吧,你说怎么样?”沈轻舞听着顾靖风这般的话后,只勾唇一笑,脸贴着顾靖风的脸,说话着,眼里头无限的明媚。
    顾靖风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耳畔,只配合着这位刚刚上任的老板娘“那待遇是什么?”
    “管吃管喝管睡,你觉得这待遇如何?”沈轻舞撑着头歪着脑袋,不曾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心猿意马,只扬唇一笑,眉眼弯成一汪新月,却在她的话音一落之后,整个人就已经被顾靖风打横的抱起。
    “诶……好好说话呢,你这儿干嘛呢?”沈轻舞被吓了一跳,手自环住了顾靖风的脖颈道。
    “这个条件我同意,不过要先把这工钱给付了,先睡一下,老板娘,怎么样!”
    夜已深,月色正浓,小叶紫檀雕刻花开并蒂鸳鸯交颈的拔步床之上,情正浓!
    番外:小公子的情窦初开(1)
    初春的夜一场倒春寒后,夜里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梅山之上的青竹小院里头,现下,早已漆黑一片,不见一丝灯光,而在门外,裹着一身墨黑色斗篷的少年,现下,隐藏在这月色之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竹们,打算不动声色的入内,不惊醒了任何一个人。
    蹑手蹑脚的向前行走时,斗篷下的他,因为紧张额头鼻尖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斗篷下,少年有着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光洁白皙的脸庞,斜飞英挺的一双剑眉,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经有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少年好不容易在消无声息时,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坏笑之时,房内的灯却在瞬间点亮,正院侧院,三进的院子里头,灯火通明,而一旁,紫檀木圆椅旁的杌子上,先下正端坐着一个横眉冷目,银牙紧咬着的美艳妇人,身边跟着的则是长得一对一模一样的俏丽姑娘,现下,这么一群人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这位少年。
    “小少爷回来的挺早,这天都还没亮呢,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不要回来了!”沈轻舞嘴角勾起一抹很是温和的笑,唇角微扬,满脸的冷意,随后,手里的一把戒尺便是狠狠的敲打在了身旁的圆木桌上,戒尺打的圆木桌椅“乓乓乓”的响,听得一旁的顾欣沅和顾欣汝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吓得越发把皮给绷得紧紧的。
    “说吧,小少爷这次又跟着谁出去见识了大场面,见识了些什么连你亲娘都不知道的,出来了,也让你娘乐呵乐呵。”沈轻舞紧绷着一张脸,看着顾光晔,手不住的摩挲着戒尺的边缘,磨牙嚯嚯着。
    “我就是跟他们出去喝了一顿酒,他们说,海晏街那儿有世界上最美的温柔乡,与最好喝的美人酿,我就是去看了下,我也不知道那儿是青楼,后来知道了,我就赶紧的回来了,可回来了,又怕您生气,所以我这才想着偷偷的回来,母亲,我都招了,您能不能不罚我呀!”
    顾光晔在见到沈轻舞这般气恼的神色之后,赶紧的向着母亲下跪认错,十分可怜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把手举起来。”沈轻舞努了努嘴,眉头紧锁着,却没看自己儿子的求情,让他把手抬起来,随后一把戒尺直接交到了身边的大女儿手里头。
    “长兄如父,你身为兄长竟然自己不学好,在外头跟着人出去花天酒地,小小年纪,就已经出入青楼,开始喝酒贪杯,你父亲十四岁那会已经在战场之上杀敌为自己建功立业,你现在享受你父亲留下的蒙荫,却学的这样纨绔子弟的作风,这些年,教给你的道理白教了是不是?欣沅,打,好好的给你哥哥长长记性,你们也记住了,胆敢在外面胡作非为,这算轻的。”
    火冒三丈的沈轻舞只对着自己的儿子,厉声呵斥着,顾光晔自幼爱舞枪弄剑,不爱读书,不爱文人的迂腐之气,顾靖风乐意随他,便将他放到了宋至的军中,跟着那些军中的将士们舞枪弄棒,本事倒是学的不少,可这陋习却也沾染了不少回,小小年纪学会了好酒贪杯,好江湖义气,让沈轻舞很是头痛。
    今儿个说好了日中到家,沈轻舞亲自下厨做了满桌子的菜等他回家,可等了到晚都不曾见他回来,派了王安出去打听,听到的就是小公子跟着人去花楼这几个字,气急了的沈轻舞连饭都没吃,就这么端坐在这儿等着这位小公子回家。
    “母亲……”顾欣沅抓着那戒尺手有些发抖,又有些舍不得,只看着沈轻舞,犹豫不决着。
    “怎么了,你舍不得,那就交给我来打。”见女儿在那儿带着哭腔的直皱眉,沈轻舞自伸了手,对着大女儿道。
    顾欣沅抿了唇,最终还是没舍得把这手里的戒尺交到沈轻舞的手里,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是真的发了怒,那当真不论是谁都劝说不了的,下手,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一点留情。
    “哥哥,我打的轻些,你把样子做足了。”顾欣沅咬着牙,蹲下身子,小声的对着顾光晔道。
    “再嘀咕,是不是想要我连带着你们两个一起打,一个身为长兄,一个身为长姐,还想着窜通一气的帮着你哥哥是不是,这么多人深更半夜的不能够睡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你哥哥,你看着你哥哥这次好像是知道错误早早的回了来,可这次带着的是去了青楼,那么下次呢,要是有人带着他去做鸡鸣狗盗的事情,根本来不及悬崖勒马的时候,该怎么办,你们可曾想过?”
    “母亲从不干涉你们到底是否文武双全,是否在学问上,琴棋书画上高人一等,是这京中的翘楚,母亲只要你们做一个正大光明的人,就这一点,你身为兄长,却还要给两个妹妹起个坏头,你可知错。”
    沈轻舞气急了,脸色现下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咬着牙,寻常温和的眼眸之中现下充满着冰冷。
    “儿子知错,儿子以后一定再去那种烟花场所,让母亲担忧,请母亲不要生气。”顾光晔见沈轻舞现下是当真的发怒,又听得她对于自己的谆谆教诲之后,自对着沈轻舞磕了一个头后,便从自己的妹妹手中接过了那一把戒尺,将它奉于沈轻舞面前“请母亲教诲。”说罢,便是伸出了手,等着沈轻舞,亲手的打下去。
    沈轻舞将那一把戒尺接过,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用尽了力气的两记,打在了顾光晔的手心,狠厉的两下,打的顾光晔手心火辣辣的疼,鼻头一酸,眼泪便已经滚在了里头。
    “当初你爱舞刀弄枪,你父亲把你送到军营里头去,我随了他,不曾管你,可现在,我发现你越发的没了规矩,少读了两年圣贤书,一点道理都不懂了,身为兄长还没有你的两个妹妹来的懂事,明儿个,我便让你王叔给你准备了衣衫,你便去博望轩里头,跟着师傅好好的把礼仪仁义这些个道理学个遍,母亲不要你考状元,只要你知晓些道理,免得将来走了歪路,再有几年你便要行弱冠礼,你的婚事,你的姨父前些时候也与你父亲略提了提,母亲现在觉得,若在不让你好好学学圣人之言,往后,你就真的是要成了只会打架好勇的街边无赖,往后,谁嫁给你,你也只是坑害了人家,这件事情,你只有听的份做的份,没有你反驳的份,若是懂了,那你就回去休息,明儿个早早的起来,就跟着你王叔去博望轩,你记着,你要敢再里头闯一点的祸,小心我把鞭子沾好了茱萸水来等着你!”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看着顾光晔手心上那两记血红的印子,沈轻舞亦是无比的心疼,忍着心里头的不忍,她只咬着牙,将把顾光晔送进博望轩的事情与他下了命令道。
    顾光晔最怕的便是入博望轩学圣人之言的事情,从前她与顾靖风与他提过无数次,可每次他都能够混过去,今儿个,顾光晔知道自己混不过去了,他去到青楼,就算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触犯了母亲的底线,所以,他只能乖顺的点了点头,随后只端着自己那被打痛的手,就这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折腾了一晚上的顾光晔连澡都没洗,就这么囫囵躺在了自己的架子床上沉沉的睡去,手还这么向上伸出微张着,上头红色的印记未褪,而手心里面却是长年累月习武练剑所留下的厚厚一层茧子。
    在这三进的小院子又陷入安宁与沉睡之中后,沈轻舞小心的带着药,自己推开了顾光晔的房门,看着他困倦沉睡的模样,沈轻舞将圆钵内的消肿化瘀的膏药抹开,一点一点涂抹在了顾光晔受了戒尺的红色淤青那儿,帮其抹匀之后,看着他沉睡的容颜,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轻叹一声着。
    “睡了?”帮着顾光晔把被子盖好后,沈轻舞又轻手轻脚的帮其合上门,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彼时,床榻上半靠在身后软枕上的顾靖风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杂记,对着沈轻舞出声道。
    “睡了,你说,表兄已经为顾光晔选定了成亲的人选,是谁家的姑娘?”沈轻舞点了点头,撑着头看着顾靖风道。
    这些年,顾靖风说是挂名坐着这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可该他干的事情,他一样也没少干,如今四海升平,是个十足的太平盛世,可顾靖风在皇帝的面前,依旧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前些时候他进宫,皇帝便与他说起了关于顾光晔的婚事。
    “选得是左翼前锋营统领家的女儿,我看过那丫头的画像,模样十分俊俏,是个文武双全的丫头,前些日子,已经女扮男装去到博望轩中以学子的身份在那儿听课,和晔儿,倒是十分互补,皇上有意栽培晔儿将来接我的班,选得人家自然不会错!”
    “所以你们这对君臣,现在是打算来个什么,变相相亲,日久深情,顾靖风,你连亲儿子都算计,你是不是亲爹?”
    番外:小公子的情窦初开(2)
    “可又是你说的,必须要儿子中意你才会答应把人家娶进门,现在让他们呆在一起仔细相看着,等再大些,到了晔儿弱冠的时候,看的上,处的好的,那便举行婚礼,在博望轩里头待个四五年出来,不说做个大学究,那该学的礼仪仁义是能够学出来的,他从小在军中,军营里头的事情学得透彻,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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