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蜜糖的滋味(GL)——讨酒的叫花子(42)

    蜜糖的滋味(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段青许抬手帮她理了理耳发,薄唇倏尔一扬,竟难得一见地笑了。

    江怡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笑,不是面对长辈时那种客套疏离,带着假意那种,而是真心实意的。段青许五官立体,生得好看,这么一笑,更是犹如春风过境般,整个人显得更温柔了些,她用指腹在江怡脸侧摩挲了下,郑重地说:除了你,还能喜欢谁。

    说得毫不犹豫,全然不像江怡想的那样困难,好似就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没有任何迟疑或者纠结就说了。

    江怡有种产生了幻听的错觉,抓着这人的手,呆呆愣了许久,动了动嘴皮子,但搜肠刮肚没有话来应。眼前的段青许真不像她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冷漠孤傲,还有点惹人厌,这才多久,变化着实大,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一声不吭的,可做的事却大不相同。

    她伏在了段青许颈间,撑在这人肩上,闷了好一会儿,突然话题一转,沉沉地说:我妈不知道这些。

    将手搭在对方肩头,默了半晌,又继续说:我没跟她讲过,不仅是她,还有阿宁、陈叔叔,包括其他所有人,没一个知道

    出柜需要勇气,不是谁都能干干脆脆就能说出来,不顾及任何后果,什么都不怕,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会与其他人有些千丝万缕的或远或近的关系,不可能绝对自由,可以随心所欲、无所束缚地做任何事情。

    因为有顾忌,所以每走一步都会比较艰难。

    江怡可以不畏艰难,但不想这条路一个人走,两人之间还缺少交流,有关这一切,她们都未曾开诚布公地聊过。

    比山海更难跨越的,其实是流言蜚语,江怡曾经想过很多次,她自己这儿顶多就是郑云,段青许除了段东成和段家,还有整个圈里的人,段家站得高,所经受的寒势必更冷,将来要面对更多,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段青许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思忖片刻,说:别在意太多,没必要。

    江怡用脸挨着她白细的脖颈,闷声道:你说得倒轻松,如果我妈知道了,怎么办?

    这事要是被几个长辈知道,免不了一场闹,至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未知性总让人心焦忧虑,走一步看一步,但总会到走到死角的时候。

    段青许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江怡一动不动,伏在她颈间良久,才抬起头。

    段青许趁机低了下来,由她嘴角里探了进去。

    房间里的空调是很久之前安装的,由于时间太长,壳身都泛出陈旧的黄色,不过它的制热效果还是不错的,运转的声音呜呜作响,热风一阵一阵地朝床上吹。

    江怡曲起两条细白的腿,手抚在段青许肩上,仰头看着白亮的灯。

    灯光有些刺眼,晃得厉害,她连焦都聚不了,视线模糊不清,大概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她出了一身薄汗,有两缕头发被汗水濡湿,绕在微扬的天鹅颈上黏贴着。

    窗帘是拉上了的,可窗户没关,六楼在这一片还算比较高的楼层,不时风一吹,倏地将窗帘吹动。

    时间还早,连凌晨都没到,楼下灯火依旧,食客一茬接一茬,来了去,去了来。

    偶尔,楼下的喊声稍微大一点,就能清楚地传到房间里,江怡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低低克制着,直至控制不住地咬了身上的人一下。

    灯火如繁星,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远处,地与天相接,但因为夜色过于浓郁,只能看到天与地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时间过得十分缓慢,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走着,秒针在一圈一圈地转动,重复往返。

    临近凌晨时,楼下的食客早已悉数散去,各家店铺也在做收摊准备,青石板道两旁的路灯亮着,但店铺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灯火逐渐暗淡,街道渐而趋于宁静,房间里亦平歇了下来。

    江怡有些累,抱着段青许不放手,将脑袋靠在她身上。

    长期没人住,房间里没有放垃圾桶,粉色包装袋连带着里面用过的东西就这么扔在地上。

    不多时,房间里的灯也熄了。

    江怡心里被满足填实,她小声叫了下段青许,倦懒得跟猫儿一样,凑到这人下巴处,居高临下看着。

    嗯?段青许掌着她的后背,应道。

    就叫你一声。她说,笑了笑。

    笑完,又再趴下,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楼下店铺几乎快关完时,已近凌晨一点半,房间的灯忽地亮起,不多时,浴室的灯亦亮了起来。

    浴室狭窄得很,人站在里面,双手抬平就能触到墙壁,显得有些压抑沉闷。江怡站在花洒下偏左一点的地方,热水正正落到她肩膀和光洁如玉的背部,水有点烫,冬天洗着恰好合适。

    水开得太大,直直打在肩上溅起到脸侧和下巴,她不得不缓了下神,把水关小一点。

    舒适的水温令人享受,她双手紧紧抓着胶质的热水管道,任飞速流动的热水打在背上,而流动的热水最终落到地面上,些许溅起打在小腿,复又再落下,然后汇聚流向排水口那里。

    此时此刻,她满腔的喜欢都是属于段青许的,比花洒里喷出的热水还要灼烫。

    被水这般淋着,教她分不清真实与虚幻,蒙蒙的白汽弥漫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又再半睁着,兴许是萦绕不散的水汽熏染了视线,兴许是水进了眼睛,她看见了一层又一层的虚影。

    等到那些虚影消失不见时,这才看清。

    有水沿经她的手臂流动,从圆滑粉嫩的指尖缓缓滴落。

    乏力地往后靠了些,身后的人低声说: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别担心那么多

    是对先前那个问题的回答。

    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的要紧,怀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65章 燃着烧着

    一辈子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但能走到一起的就那么一个,因为不容易,所以会格外珍惜,特别是对她们这些在寻常大众眼里不寻常的人来说。

    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段青许的话让江怡安了心。

    她半阖着眼点点头,红唇微张,缓了口气却没说话。

    段青许一手扶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侧过去安抚地亲了下。

    南城区下夜里寂静,红兴街道的店铺灯光全都熄了,未有一盏亮起,天上的繁星愈发闪亮,将整个夜幕布满。

    回了房间以后,江怡沉沉睡下,段青许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得严实,又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这才躺床上去。她没能像江怡一样头还没沾到枕头上人就睡了,看了许久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快到三点多时,睡没睡相的江怡忽然翻过来压着她的胳膊,她偏了偏头,但看不清这妮子现在什么样,许久,将胳膊抽开,给江怡掖好被子。

    清晨下了场轻飘的小雨,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时间,雨水都没能地面打湿就停了。

    楼下的早餐铺子天不见亮就开张,街道透着一股子萧肃感,往来都没两个行人,直至六点多天蒙蒙亮,过往的人才渐渐多起来。

    大家都急匆匆赶着上班,买早饭时喊声就不免有些大,然而六楼房间里的两个人全然听不见,睡得正熟,少见的,段青许的生物钟没起作用,睡到九点多才醒。

    窗帘比较厚,遮光效果好,房间里十分昏暗,亦适合睡觉,江怡是十点半醒的,醒来时摸到旁边没人,闻到外面有食物香就知道在厨房。

    她穿戴整齐出去,蹑手蹑脚走进去,趁段青许还没回过神,从后面一把将人的腰搂住,拉长了声音道:段青许,早

    嗓音有点哑,昨夜给凉到了。

    厨房里多了调味品、米这些,应当都是今早买了商家送过来的,米粥刚刚熬开,呈现出浓白色,滚滚翻腾着,锅里就煮了这么一个粥,没有多的。

    段青许低头看了看腰间缠着的手,一边搅了搅锅里,一边拍拍她。

    煮好了趁热多喝些。

    江怡把脸埋到她后背处,嗡声道:煮的什么粥?

    青菜瘦肉粥。

    不好喝。这妮子说,还懒懒地嗯了声,看样子是累得不行,她似乎不打算放开段青许,就这么不讲理地把人抱着,脑袋拱了拱,除了粥,中午还吃什么?

    段青许说:在食味居订了一桌菜,十一点左右会送上门。

    食味居,城南一家地方菜的老字号店铺,在红兴街道隔壁,附近的人家里有喜事都爱去那里办酒席,江怡升学宴就是在食味居办的,味道确实不错。

    她应了声,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段青许,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锅里的粥腾腾冒着雾白的热气,火苗跳动着,一闪一闪。

    约莫两三分钟,段青许转身把着随时要困得睡着的人给搂住,压在怀里护着。

    很困?她低声道,气色如常,精神还挺足的。

    相比之下江怡精神焉焉,脸色也有点苍白,除了嘴唇红红的,其它的都不太好。段青许昨晚还算比较克制,没太莽莽撞撞,考虑到是头一回,也尽量让这妮子更好受些,没想到今天江怡脸色会这么差。

    江怡抬手环着她,疲惫地说:有点累。

    其实身上还有些痛,只是没好意思说,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到最后就她这样。

    段青许掌着她的颈侧,抚慰地吻了吻她的鬓发。

    锅里的瘦肉粥咕咕冒着泡,香气勾人味蕾。

    食味居准时将预订的菜送上门,因为菜有些多,一共来了两个员工,员工们把菜一一摆上桌,服务到位才离开。

    江怡刚刚还有气无力的,一见到满桌子合自己口味的菜,立马就有劲儿了,坐下之前,她难得地给段青许盛了碗汤,说:这家店的大骨汤特别好喝,你快尝尝。

    段青许接下,坐她旁边,饭桌是圆桌,但并不大,老房子非常大件的家具几乎没有,面积小,里面的各种东西也小,她俩坐得太近,稍微动一下都能腿挨着腿。

    可能是腿太酸,江怡直接把脚伸直了,这样舒服些。

    一桌子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一顿饭结束好几个菜动都没动过,没吃完的全放进冰箱冷藏室,因着下午有课,睡了个短短的午觉后,两人开车赶回学校。

    商务英语周二的课少,但段青许下午满课,想着小考周要考一门试,江怡在图书馆边复习边等。

    法学系青协那边有点事耽搁了,段青许天黑以后才过来。江怡在图书馆趴着睡着了,手机静音,对方打的电话根本没接到,迷迷糊糊间感觉冷得很,可就是醒不了,没多久那股冷意没了,复又沉睡过去,等到醒的时候,坐她对面看书复习的同学已经走了。

    周围的看书的人还在,时间应该还早。

    她脸上都睡出了红印子,手臂都麻得没知觉了一样,慢慢伸了下腰,竟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薄款长羽绒服,衣服她认识,是今早段青许身上穿的那件。

    旁边座位上还放着段青许的斜挎包,不过没见到人。

    江怡甩了甩手,感觉又麻又痛,甫一抬头间,看见段青许从电梯里走出,手里还端着两杯热咖啡图有自动贩售机卖这个。

    把外套给江怡搭上了,这人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搭配水洗蓝的紧身牛仔裤,看起来是休闲又凉快,且毛衣领口比较敞,露出半截精致分明的锁骨,锁骨上赫然就是江怡的杰作。

    上下楼时有人还暗暗打量了,段青许清冷如故,一概忽略不管,只买了热咖啡就上楼。

    将就喝两口,暖和点。她将杯子放江怡面前,小声道。

    自动贩售机卖得热咖啡便宜是便宜,但一点不好喝,江怡小小抿了两口,只觉得糖分太重有些甜腻,不过还是慢慢地喝掉了大半。

    放下杯子,将外套还给段青许,帮这人披上,问道:要不要去看电影?

    时间还早,这时候回去了也是窝床上玩手机。

    哪里看?

    就前门那里,去么?

    段青许嗯声。

    江怡开心笑笑,把书全收了,带着人出去,走出图书馆时,她想到什么,问道:哎,你今晚有没有事要忙,忙的话可以过两天去,反正我随时都有空。

    没有。段青许说,都做完了。

    那正好赶上时候。

    两人绕了条僻静的林间小道走,一路到前门鲜少遇到人,走进林子后江怡就上前把段青许的手牵着,什么话都不说。

    段青许垂了垂眼,低头看了下交握紧扣的两只手,没有任何举动。林子里每隔一段就有一盏路灯照着,光线虽然暗淡,但好歹有光亮,走到中间路段,江怡忽然停下来,凑到她前面要亲,段青许顺势将她搂住。

    空寂的树林里,地面投落着斑驳的树影,两人相拥在树下接吻,暖黄的路灯灯光照在她们身上镀了一层模糊的光晕。

    平时不是没吻过,可现下江怡就是不想分开,可能是昨晚的一切让她莫名生出了股空落感,急需什么来填补,来确定她和段青许。

    她攀住了段青许的肩膀,将自己贴上去。

    树林的一边来了人,两人没有像以前那样分开,用远离来掩饰,而是继续着。

    来人看见是两个女的,微微惊讶了片刻,装作没看见走了。大学校园里,她们这样的同性情侣并不稀奇,晚上幽会的小情侣一抓一大把,如果是在那种人多的地方,不论哪种性向,别人看见了还会吐槽两句,但在偏僻的地方不会。

    江怡终于放开对方,而后抓起对方冰冷的手搓了搓,搓热了,才拉着人继续朝前门走。

    她们选的动画电影看,剧情这些都还过得去,本来江怡是想选爱情片的,但那些电影名一看就烂,毕竟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电影放完,一大桶爆米花只吃了小半,江怡把它抱着出去。

    电影院门口有不少像她们一样刚刚出来的情侣,全都是男女,江怡拉了拉围巾,看向段青许,由于冷而瑟缩了下。

    段青许,你看其他女孩子都有人抱,就我没有,你快抱抱我。她说,往冷冰冰的手里哈了口气,走到这人面前。

    长夜光亮阑珊,热闹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只有她俩静静站着,目光里映着彼此。

    欢喜如灯火,燃着烧着,长久不灭。

    第66章 接你

    段青许抱了她。

    没人会过多关注她俩,顶多好奇看一眼就走,这一点都不稀奇。然而于两人而言却是十分不同的,在公众场合能做出情侣之间该有的亲密举动,真的很不容易,江怡心里溢满了蜜,抬手揽住段青许的腰肢,好一会儿才放开。

    天上星月无垠,在洁白朦胧的月色下,两人驱车回老房子。

    进门后段青许负责热饭,江怡把床单这些换下来洗,分工明确,之后吃完饭各自洗碗、晾床单。干完活儿回房间,段青许已经在坐床上了,江怡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俩好像哪哪儿都挺合拍的,床上、日常生活

    她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往段青许身上靠,等窝暖和了,去浴室洗澡。

    两人是分开洗的,晚上也只睡觉,不做其它事情。

    昨晚折腾得厉害,该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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