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7部分阅读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7部分阅读

    背了一背篓的骨头回来熬。二郎家的,你们住隔壁你一定知道吧,别说骨头油、骨头肉,光是那臭味,哎哟喂,也是李家婶子忍得,熬了一天,才把它倒了……”

    众人一片哈哈大笑。苏兰也跟着笑,她眼角看着瞟过来的求知眼神,只道:“这熬骨头没别的方法,就是使劲的熬,而且也要看运气,有时候不但熬不出油来,反倒熬得一屋子的臭气熏天……”

    苏兰打着哈哈。众人也就这么一问,也没指望她能说——再说,就宋家的家境来说,忙活三、四天,赚个三、四文也是一项收入。相比他们,这几年收成不错,若有闲,不时找找缝补、洗衣的活,也比熬骨头赚了十倍有余。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不通其中,而以为没什么赚头。而往往却是那些你看不轻的小东西,赚的出乎你的意料——就如那改造的一个小勺子、发明的一个用于体育赛事加油的工具……

    没有知识产权的大庆朝,苏兰当然是誓死瞒着不露一字。

    吃罢了话,男人们围着聊天气、聊明年的收成,女人们东家长里家短,苏兰也趁着机会,融入了里头。

    “二郎家的,你可好了,上面没了婆婆,只过自己的小日子……”被婆婆压着的小媳妇说道。

    “没有没有。其实婆婆对我一直很好,反倒是分家后,一家子的重担都压到了二郎的身上……”苏兰叹了口气。“我小胳膊小腿的,帮的忙太少了……”

    “哎哎,说这些丧气的干嘛。你家二郎那么能干,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兰揪着手指,低着头:“我来村里的时候不多,但是也听闻过婆婆对二郎、三弟的照顾,只恐自己人微无能,不能报答万一。已经给婆婆满添了那么多麻烦,没想最后分家,还分了这么些土地……”

    一直默不着声的、村东的林家媳妇,快人快语:“你这话说的怪了。宋家的家财都是宋家赚的,宋二郎、宋三郎是宋家的子孙,钱不给他们用,还能给谁用……”

    “说的也是呢。宋家的钱当然给宋家子孙用……”

    “那个谁谁,你不是昨天还在说,宋二郎、宋三郎拖油瓶……”

    “谁说了谁说了。我只说杨氏对这不是亲生儿子的宋二郎三郎兄弟,还不错……我可没说他们是拖油瓶……”

    如说男人的情意,都是酒桌、饭桌上堆起来的。苏兰要融入洪星村妇女大军中,倒不用和她们谈论别家八卦,只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就能让她们感觉很舒服了。

    苏兰外形在这一圈大膀子中的女妇人中,也是柔小的,她话不多,但态度却很端正的听她们念叨——a与b聊天,或者说是a单方面的说话,b只要适当的认同a的话,或是点个头,当a滔滔不绝的讲下来,b依旧认真的听着,还有类似附合的语言的话,会给a一种,b和她是一国人的错觉(所以说忠言逆耳,从来都顺着你话的人,并不一定是你真心的朋友)——深谙此道的苏兰,一个多月,这么在村里下来,从一开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霉运之神,渐渐能聊天几句、最后到的今天她们竟不防备的,在苏兰面前露了底以前的底。

    被指出来曾经说过宋二郎、三郎兄弟是拖油瓶的妇人,很是尴尬的搓着手。

    “姐姐、婶子们说的是,苏兰年纪小,比不得你们见多识广,以后有事请教你们,可别推托哦。”苏兰岔开话题,和了一把稀泥。她又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罐子出来。她打开盖子,一阵清爽、引得人流口水的酸味,飞散在空中。

    “二郎家的,这什么东西啊?”妇人们纷纷看了过来,抽动着鼻子、喉头蠕动。

    “我自己做的酸黄瓜。”苏兰把酸黄瓜拿出来,递给她们。妇人们嚼了一块、又不由自主的捡第二块——这东西味道酸香,脆脆的好吃;这黄瓜也不贵,比不得稀罕的肉,多捡几块也没什么……

    吃完了黄瓜,还有的人在吸着指头,感受那酸美的味道。

    “二郎家的,这怎么做的,比我泡在咸菜坛子里好很多……”

    有得便有失,且也只区区酸黄瓜,苏兰也就拿来打关系了。

    苏兰仔细的把酸黄瓜的做法,一一说了出来。妇人们都十分感谢,苏兰看她们面上的神色,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苏兰内心暗自高兴。无论古今,舆论的力量都是很大的。你宋杨氏被传得深明大义,还是什么慈母的典范,以后,咱们若有打对头的时候,就这人民群众基础,也不会只往你一头偏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今天下午有点事,晚上也没空。所以只一更。晚上我会想剧情,以期明天码得顺畅些。

    23

    23、再遇陈寡妇

    各家闲聊了一会子,很快都忙着整治地去了。苏兰看有的人已在播种、更有已经在刨土盖窝了,这样算起来他们的进度,很有些落后。

    苏兰跟随着宋二郎重新回到了地里。

    但,正午的太阳要烈很多,不到半个时辰,苏兰脸上便晒得通红,喉咙也干涩得厉害,好似中午喝得似水的粥都蒸发了一样。

    “媳妇,你去歇息吧。”宋二郎再一次催促着苏兰去休息。

    宋二郎看着苏兰很有点内疚,环视整个洪星村,说一句非礼的话,她媳妇的样貌、身材、品性那是顶尖的。

    而像他媳妇这样皮肤白嫩如豆腐一般、眼睛似天空高挂的弦月、身材纤细柔美、品性一等一好的媳妇,哪家的汉子不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不让下田下地,再苦再累,也不让媳妇受一点委屈。

    到是他自己无能……

    苏兰不知宋二郎在想什么,但看他有些内疚的眼神,也明白了一二。

    苏兰越发感觉宋二郎是个不错的人。她把罐子里最后的一碗水倒给宋二郎,她说:“我再去取些过来。”

    苏兰提着罐子往大青树下走,那边还有一个大水罐。

    远远的,苏兰看见一个头发全挽在脑后的妇人在树下吃饭,她对面还有一个四岁左右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女孩。

    奇怪,这是谁?这个时辰才吃饭?

    近了,那妇人也抬起头来,看向走往这边的人。

    “陈嫂子,吃饭呢。”苏兰招呼道。

    陈寡妇抹了嘴角的粥汁,才浅笑着回应。

    苏兰看到陈寡妇摆在石头上的午饭,粥、一盘子炒青菜、另一盘子看起来就很粗糙,皮儿带黑的馒头。

    真是艰苦的生活。苏兰心下感叹。她又见那咬着半个馒头,用眼角偷偷看她的小女孩。苏兰立刻蹲□子,手摸上了小孩儿的头。

    “嫂子,难道这就是你闺女?生得可真秀气。”女孩儿年纪虽小,但脸蛋是同陈寡妇一样的美人脸儿,眉眼也长得好看。

    苏兰笑望着陈寡妇,“姐姐可真好福气,这小家伙长大,不知多少小伙子要踏破你家的门坎。”

    好福气——这三个字陈寡妇也只嫁进陈家的时候,听全福嬷嬷说过一次,自那便再没有了……

    陈寡妇着实愣了好久。回想以前现在种种,内心冒出了很多酸楚,但看到女儿,眼睛一亮,充满了勃勃生机,她笑骂了苏兰一句:

    “你这刁嘴的新媳妇,才做了媳妇多久,竟敢说这些子话来,你羞是不羞?”

    这才说完,陈寡妇又后悔了。她是不是表现的太过熟念了。

    听了苏兰的话,小孩儿也羞得脸上冒起朵朵的红云。苏兰立刻单手把她搂在怀里,小孩儿一身几乎像骨头□,勒得苏兰怪不舒服,更有不似大虎小花、以及现在被她养得白胖胖的小义的红润苹果脸儿。

    消瘦暗黄的脸颊,那是没吃好、吃饱的证明。

    苏兰非常喜欢小孩子。最见不得小孩子受这等苦楚。心里顿时软得一踏糊涂。

    苏兰搂着小孩儿,抚了抚她鬓角的头发,又打趣的对陈寡妇说道:“嫂子这么一说,我到有些羞了。毕竟这席子话都是三、四十的老媳妇才好说,而我还是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子呢。”

    说完,苏兰与陈寡妇眼睛对上了,两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陈寡妇一巴掌打在苏兰的肩膀上,“你这小嘴,还老媳妇,仔细别人听见了去……”

    苏兰很二百五的说道:“就是没外人在,我才说的。若是别个晓得了,定是嫂子你说的,所以嫂子可要为我保守秘密,否则,哼哼!……”

    苏兰作势不饶人的样子,险些让陈寡妇笑岔了气儿。

    陈寡妇脸上笑意未减,“我竟不知道你也是个嘴巴厉害的,现在还威胁起我来了。”

    苏兰用手抬起怀里小人的头,在额头上重重啵了一口,小人儿脸儿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苏兰觉得可爱,把她好好揉搓了一顿。

    “嫂子若是把这天仙似的乖女儿,让给我一半,我便饶了你。”

    陈寡妇又笑了一阵。“你这人,怎如此有趣?”

    苏兰只笑不语。

    她见陈寡妇笑得眉飞色舞,舒展的眉头驱走了额头的一片阴云,畅快的她,比皱着眉毛的她,更好看些。

    苏兰嘴角向上勾着。

    或是她见陈寡妇被独立,孤独寂寞的背影、或是那弯腰帮她提衣服的温柔的手、或是等她拿了枣子,却空空如也的大门、或是她主动亲近,却被她推拒在外、又或是她可怜、可敬、不屈的带着女儿不易的生活着……

    同情、怜悯、敬佩……心情太过复杂。苏兰唯一敢肯定的是,她对陈寡妇怀着好感,觉得陈寡妇是一个可交之人。

    “嫂子该多笑才是,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苏兰说完陈寡妇就收了笑。她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又松了一口气。

    苏兰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一个很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而这样的人,也是那种勾引男人、在某些人嘴里的狐媚子一样女人。

    反倒是苏兰觉得她太过在乎别人的眼光,甚至有些胆小懦弱,以至于笑一笑,都要看旁人看见没有。

    但苏兰也不好就此事多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说凭陈寡妇的样貌,是真正能让男人多看几眼的。

    那些虽无依仗,却泼辣强势、还小有姿色的寡妇——这不是传说,但却与陈寡妇无缘。

    虽然这跟陈寡妇个性有一定关系,但是最主要的是,她身子没甚力气,虽可以撒泼拿刀与那些说她闲话的人拼上一拼,可是等那秋收播种的时候,若靠她那身子收粮种地……可能谷子还剩下一大半没收完,一场雨下来,就都在田里发了芽。

    苏兰找到了大青树下自家的大水罐,罐完了水,又回去干活了。

    苏兰干着活儿,偶尔她抬起头,就看到离她一块地距离的陈寡妇,她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有些散落下来的头发都被汗紧贴在脸上,她两手吃力的握着犁车在犁土。

    苏兰认得那黄牛,是宋家的。黄牛有些欺软怕硬,苏兰见宋二郎梨的时候,它就乖乖顺顺,现在在陈寡妇手里,那是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陈寡妇费了很些力气,才犁了一小段。她手里拿着鞭子,但是不敢用力的挥下去,只作势扬扬。

    陈寡妇来借牛——准确来说是租牛——这是因为宋李氏先接到了陈寡妇,把租的钱吞了才说的借——苏兰也由了宋李氏去,没有为了十几文钱,与她争吵。

    宋李氏先收了钱,然后说了一大通,要给牛喂什么,喂多少,不能打它,打了要赔多少钱之类的一通话——恰好,苏兰就听到了后面几句。

    约申时的时候,苏兰又看到提着饭菜篮子回家去了的、陈寡妇的女儿陈佳佳,小孩儿又来到地里,她手里握着一把刀,蹲在土里,一点一点清着杂草。

    “真是一个好姑娘。”苏兰赞叹。

    宋二郎站在她旁边,听她的话,也往陈寡妇那边看去,他附和的说:“佳佳确实很可爱,懂事听话,帮她娘干了很多活。”

    说完,宋二郎又有些小心的问苏兰,“媳妇,我们活干完了,我可以帮陈姐干活吗?”

    “当然可以了。”答完苏兰就觉得不对劲了。陈姐?

    宋二郎憨笑着,很是自豪的看着苏兰,道:“还是我媳妇明白事理,以前大嫂一听到我和大哥要去帮陈姐干活,她就很不高兴,说她给不起工钱,连饭食都清汤寡水的。”

    宋二郎正色:“媳妇,我知道外面有一些对陈姐的传言,但她不是那种人。我是个男人,不好为她说什么,只希望你莫要信那些个疯言疯语。”

    “其实陈姐算起来和我们宋家有一点子关系,只是太远了。爷爷在的时候,她家还和我们有往来,我记得小时候,她和长辈走亲戚的时候,还和我们三兄弟玩过,只是后来很少见面,而且又不是一个村的,渐渐就忘记了她。后来她嫁到我们村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大跳。我跟大哥说,大哥也说吓了一跳,完全忘记她了。”

    以前竟还有交际?苏兰一锄头下去的,把大块的泥土,铲得细碎一片。

    她还奇怪,她第一次上镇里的时候,宋大郎为什么不收陈寡妇的车钱;而一直不多说一句话的陈寡妇,又在溪边问她关于宋大朗和宋李氏的事。

    原来,祖辈上竟是亲戚。

    苏兰撑了个懒腰,“那我们要加紧干,等完了就去帮陈嫂子……”

    “还是我媳妇好。”宋二郎傻笑,“跟大嫂说了,大嫂也不理解。”

    宋二郎说着头往右边、在挨着地里干活的宋大郎、宋李氏两口子看去。

    苏兰也看了宋李氏一眼。

    苏兰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李氏和杨氏这么像舅母侄女的——在钱的方面,她们的思维几乎同步。

    话说,自从分了家,把东厢房改好后,宋李氏第一时间就让宋大郎从镇里买骨头回来。

    赶集日,早早的天刚亮宋大郎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村里炊烟袅袅,宋大郎每次三、四头猪的骨头拉了一车又车,竟还没有被人发现,从而被传开来。

    到了种麦又当集的时候,也没耽误。而且不只东厢的新厨房一直有骨头香,宋李氏竟叫宋大郎在院子里用石头砌了一方灶——宋杨氏、宋小妹也全身心加入。

    三个女人,空前的齐心协力。就拿现在来说,宋大郎和宋李氏在地里干活,而宋杨氏和宋小妹,负责一日三餐的饭食,还重复的在炖骨头油、刮骨头肉——而苏兰从来没听到藏不住的话宋小妹说一句叫苦的话。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兰只凭她见过的骨头,就能大概猜测到,只半个月的时间,宋李氏熬出的骨头油,有五百文之多——而这收入差不多是宋大郎做短工一个月的收入。

    再算一下付出的时间、人工、成本——积少成多的暴利。

    每天闻着宋李氏厨房里飘出来的骨头香,苏兰手都痒痒了。但她抽不出时间,只能干瞪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我还没吃中午饭的说,我去也~~

    24

    24、又想不出标题了+悲催出错入v的25章

    ?宋李氏家的地与苏兰的地,相去不远。因有宋杨氏、宋小妹从旁协助,所以他们完工后,苏兰和宋二郎才种完沙地,坡地第二块也才把麦窝挖好。

    宋大郎过来帮忙的时候,宋李氏在苏兰面前出言讥讽了几次。

    苏兰实在佩服宋李氏,她总有本事暴露自己的短处。

    苏兰一直不懂宋李氏怎么想的。你若想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帮已经分了家的弟弟干活——这一优良品德。可你一副施恩的样子,又口出恶言,句句瞧不起你丈夫弟弟一家。

    如此这般,趾高气扬的态度,如何让别人称赞你。

    苏兰也不点醒她,她是那种别人对她一分好,便三分好还回去,别人对她不好,若有机会她也会还回去、那种恩怨分明的人。

    以德报怨的事,苏兰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面对宋李氏在村里妇人面前的嘲笑讥讽,苏兰只不卑不亢的感谢于她。

    大庆朝,最重孝道。俗话说,辈分大一级,压死个人。苏兰如此态度,倒给了别人一种她知礼、恭谦的良好形象。

    反倒是宋李氏得不偿失,没得让别人夸奖于她,反倒都说她无理欺负妯娌,让她泼辣、刁蛮无理的名声,传得更远了些。

    也因此,宋李氏越发的看不顺眼苏兰。本来苏兰就是一个叫化子儿、本来那些田产地契房子都是她的……

    宋李氏暗恨在心。却又无可奈何,只每日想着法的找些事给宋大郎做,好让他少些去帮苏兰、宋二郎。更,每到饭点儿,她都要夹好些菜过去正房那边。

    只说是因为她忙着料理锁事,宋大郎又帮着兄弟种麦,以至于忽略了宋杨氏、宋小妹,再又夸奖苏兰做的菜好吃之类。

    苏兰不想她占了便宜还卖乖。

    饭菜没好的时候,宋李氏就早早锅边守着,她阻止不了,也就无意之间在外人面前,宣传了一下宋李氏的丰功伟绩。

    你男人帮着自家弟弟干点活儿,你便拖着一家子人在弟弟家吃喝——这谁帮了谁,谁占了谁便宜,一眼就明。

    宋李氏在村里也有几个相好的妇人,这话没多久,她便都知道了。

    宋李氏先是找了苏兰理论。如,吃她一点子不值钱东西什么的、就这还拿出去说道什么的、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同是宋家的媳妇,谁还愿意拿你的东西什么的……蛮横莫名的至高理论。

    接着又一状告到宋杨氏那里去——这招真是狠、准,苏兰立刻被宋杨氏叫去,说教了好一通。

    不过苏兰还没从正房出来,宋大郎就知道了。他与宋李氏争吵了起来。

    宋大郎帮宋二郎种麦几天,这几天宋家另三个女人的饭菜,基本都是在苏兰那里拿的——这个事,也是在种麦完工的最后一天,宋大郎才知道的。

    这还是因为种麦最后一天的契机。

    那天,苏兰做了泡椒炒猪肝,而宋李氏拿走了太多的饭菜,以至于苏兰拿到地里去的只有一小盘子。

    自从宋二郎病好了,吃食上百无禁忌后,他吃到了好多的同以前一样的菜色,但口味却好了几层的苏兰的手艺。

    半月前苏兰就摘了红椒泡在坛子里,前一天晚上的时候,苏兰想着泡椒,嘴巴也馋了。

    与宋二郎翻云覆雨后,苏兰就趴在他的身上,给他讲泡椒炒菜,多么的鲜辣爽口,尤其是已经托了人带的、明天要炒的泡椒猪肝,多香多美。

    宋二郎听得直抹口水。第二天干活的时候就与宋大郎说了,两兄弟还开玩笑的说,要抢着吃。

    饭菜罢在阴凉处的时候,泡椒猪肝就那么两筷子的量。

    宋二郎问了一句,苏兰也就说了。当时宋大郎是很生气的,不过被苏兰、宋二郎拦了下来。

    宋大郎想着自家老娘、小妹都吃了,也不好发作了。只挺不好意思面对弟弟、弟媳。宋大郎在心底决定,等回去了说说李氏。

    只是宋大郎没想到宋李氏恶人先告状,便和宋李氏在屋子里激烈争吵起来。

    媳妇受了委屈,宋二郎也撒手不理了。只是他看到大哥大嫂这样,大虎小花又哭成一团,心中五味杂陈……

    苏兰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凭宋大郎对宋二郎、三郎的情义,她就该忍下去,只是没忍住……

    苏兰拉着宋二郎一起去劝了宋大郎、李氏两口子。

    转身,苏兰看到宋李氏越加看她不顺眼、充满了恶意的眼神;更有宋杨氏有些幸灾乐祸李氏吃憋、不满苏兰的冷冽眼神……

    苏兰自个受了窝囊气,无处可发。回屋窝在被子里,好一阵气闷。

    宋二郎进来笨嘴笨舌哄了她好一阵,苏兰才展颜一笑。

    苏兰觉得自己定力变差了。以前在公司从小小销售员,混到销售经理一职的期间,明亏暗亏,不知吃了多少,她都默默吞了。

    现如今,只不过换了一个环境,她竟这点都受不了。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呈一时之快,也无甚好处。

    于是,苏兰便专心于赚钱修房子的事了。只要从这里搬出去了,她和宋李氏、宋杨氏打的交道,自然就少了。这些闲事闲气,也落不到她的头上了。

    打好了注意,苏兰就在脑子里琢磨开来。

    冬日里天气冷,可供选择的便是热食一类的。火锅挺好,但是要面店,器具也多。不若麻辣串串,整一个台子,旁边放几张桌椅,一排肉、菜,要吃什么拿什么,一个人、十个人都可以接待……

    因着自家的麦种完了,但又去帮陈寡妇种,所以赚钱计划还在苏兰的脑子里,没有实施。

    但陈寡妇的地不多,更有除了宋二郎、宋大郎两个年富力强的大男人,陈寡妇还请到了两个同村的妇女来帮忙。

    其中之人一苏兰认得,是那个在大青树下,说宋家的家产,本应该用在宋二郎、宋三郎的林家媳妇。

    苏兰对她印象颇深。经过帮陈寡妇种麦的三天,和她相处的多了,也对她有一定了解。

    说起来林家媳妇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嫁进林家的时候,因为没什么嫁妆,被婆婆看不起,若不是丈夫护着,也是要被打压的一文不值的。后来,婆婆公公去了,她和丈夫感情又好,又有两个儿子,日子过的虽紧凑,但也安乐幸福。

    林家媳妇有点闷葫芦的个性,平时话不多,但一出口便都能一下戳中正心。

    苏兰挺喜欢她的。不嚼人是非、也不把陈寡妇当成不祥的人看待。

    于是,在苏兰的刻意之下。她、陈寡妇、林家媳妇初步的交情就建立了起来。

    这样一忙活,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下旬了。

    这天苏兰跟着宋二郎去镇里,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冷了下来,但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

    苏兰拉着宋二郎只说要逛逛,一路下来她实者在考察行情,她以饭馆、小酒楼为主——其实大庆朝已经有火锅的前身,名叫热锅子,不过苏兰没尝过,但只要往那店门前一路过,她鼻子一动,就知道那家店的热锅子好不好。

    苏兰和宋二郎来到一家人头攒动的两层小酒楼前。酒楼生意不错,老远就听到人声沸腾。

    近了,就有店小二甩着帕子在吆喝揽客。

    时值正午,苏兰也饿,加之她也想尝尝味道,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宋二郎见她停在这里,摸了一下口袋,里面银子还够,就拉着苏兰进去了。家境虽困难,但偶尔一次还是使得的……

    进了店,落坐。便有小二倒茶,问吃什么。

    苏兰说:“天气冷了,你家的锅子不知如何。”

    话一完,小二便好一通的夸自己的锅子物美价廉,他道:“我们这个有两种锅子,一种是羊肉锅子、一种是白底的。”

    羊肉锅子,苏兰懂。白底就有些不明白了,“什么是白底的?”

    “也就是白水加酱料的底,客人可以点肉食、蔬菜烫着吃。”

    苏兰点了白底的,又点了一盘肉、并几个蔬菜。

    最先拿来的是烧着火的炉子,后才是汤锅。白底的汤锅不白,面上一层的油和辣椒、花椒等物。小二又端来糊椒、盐、香菜三小碟放在一边。

    炉火很大,没一会汤底就开了。

    苏兰接了宋二郎烫的肉片,她嚼了几口咽下。

    火锅的汤底好坏,那是直接决定胜败的关键。这店的汤看着像模像样的,烫了的肉,吃起来味道却不行。

    没放八角、豆瓣酱、孜然……最最能提味的牛油也没有。只几口,苏兰就觉得她还是大有口为。

    苏兰吃了几口,就停筷不动了。宋二郎奇怪,“怎么了媳妇?”

    “不好吃。”苏兰小声的说:“这东西还没我自己做的好呢。”

    “你会做?”宋大郎惊讶。

    “保证比这个好。”苏兰拉着他的衣角,撒娇道:“二郎,咱们自己买调料回去弄吧,刚好也让三弟和小义尝尝。”

    苏兰的手艺,就宋家来说,没人不喜欢,甚至连宋李氏都用肯定的语气,酸溜溜嫉妒的。

    当下宋二郎把剩下的东西糊乱吃完了,就拉着苏兰去采办。

    店家做的热锅子,全是火锅。而苏兰赚钱计划中的,却是摆在路边,不限人数,只一、二口锅,几个凳子就摆摊的串串香。

    冬日里的串串香,最霸道的当然要属红汤底。

    其实说是串串,苏兰做的锅底却是火锅的底——不管是火锅或是串串香,这汤底都是越久越香。路边小街的串串,与一桌一锅的火锅,就消费来说,后者要多得多——其实这两者汤底是差不多的,最大要的差别可能就是火锅贵些、汤底油多些、其他更将就些。

    为了一下子打出名号,也为了以后。苏兰做的底就是油多料全的火锅底,现在这汤底可以用于街边串着肉、菜卖——称为串串香。等以后有钱了,凭租了店面下来,就这熬煮了的汤底,越发香辣,直接就成了火锅。

    火锅分红汤、清汤两种。而红汤,苏兰转悠了肉市一圈,没找到牛油——没有牛油味道的火锅,美味程度那真是少了一个档次。

    苏兰无可奈何。在这里,牛是重要的牲口、财产,是耕田的劳力——甚至连朝廷都有规定,不能随意宰杀牛。就算牛老了、耕不动田了,也要上报确认后,方能宰杀。

    想买牛肉,真的只能靠运气。

    很明显苏兰没有这个运气。

    回家的时候宋家牛车上,除了一背篓的猪骨头,就是苏兰走遍了大街小巷,收集齐的调料。

    农活告了一段落,现在有了时间,但苏兰并不想,像宋李氏一样大量的购买骨头,熬油与骨头肉赚钱,因为那真的费太多的功夫。

    苏兰想要的是更加快速的来钱——离过春节也不过四个月了,这四个月她就要赚到修房子的钱。

    宋家现在的四合院,苏兰估摸着也要值七、八十两,她多的不说,至少搬出去后,要盖六间小院子。说起来,以后搬出去,肯定这房子是要卖给宋李氏的,但压价肯定厉害,最后能给个二、三十两,苏兰就谢谢她了。

    虽然气馁,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是宋李氏主动提出要买他们的房子,不然卖给别家的可能性很低。

    到了家宋二郎就开始忙炖骨头,苏兰先煮了简单的饭食给宋三郎、苏义两个,随后才一心投入火锅汤底中。

    没有了王牌牛油,苏兰就更加的细心了。

    她找了能找到的所有配料:老姜、大蒜、花椒、料酒、胡椒粉、干辣椒、豆瓣酱、醪糟、八角、桂皮、丁香、砂仁等近二十种。

    光是这配料,宋二郎就已经目瞪口呆。可苏兰依旧不满意,没有味精——到是可以用鸡汤代替,可是舍不得。最后也就决定用鲜香的骨头油代替。

    另麻油——这东西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便离不开的东西,苏兰走了几家店铺,后来找到了青花椒。

    苏兰先就动手做了麻油——只将青花椒倒在热好的花生油里,便成了麻油。

    接着将就这锅,重新倒油入锅——苏兰倒了花生油和菜油两种,花生油有营养,菜油则香浓。油热后放大量的豆瓣酱,翻炒油变红后,再放其他调料。

    炒香后,倒入的高汤也就是骨头汤,烧开以后苏兰才放醪糟、冰糖等配料。

    所有的配料,皆以压腥、提味为主——如,醪糟、花椒、老姜、大蒜、八角、丁香都是去腥的好料,除了去腥,它们也更能让汤底鲜香浓厚。

    冬日的肉菜,算起来要比夏日更多一些。除常食的猪肉,还有大量的羊被宰杀——而羊肉最是腥膻。

    十一月也进入了夜长白短的时节,酉时(约晚上六点)的时候天已经尽黑了。

    加了大量豆瓣酱的汤底,红油油的甚是喜人,各种调料的丰富也使得苏兰一打开锅盖,它的香味飘出了很远很远。

    离宋家最近的便是李婶子家,此时的李家晚饭已经上了桌,正要举筷呢,一阵一阵浓烈的、从来没有闻过、但香得人抹口水的香味,让在座的人都无心思吃饭了——与香味相比,饭食味同嚼腊。

    李婶子打开木栅门,往宋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吸了好几口香气,还咂了咂嘴,“这宋家是做什么啊?也太香死人了。”

    要说最先闻到香的,除了苏兰和宋二郎在厨房忙活的他们,另外就属同一院子里的宋大郎一家了。

    苏兰暗暗把宋李氏、宋小妹假装进来借东西的次数记了下去。最后,她们两个统供一下午来了五次。

    红汤的底做好了,苏兰便放了它在一边。

    清汤的底,她做的格外的简单,只取了骨头汤加姜、葱熬一阵便可——苏兰到是想再加些山药的,但没这上条件,山药太贵。

    汤底做好后。便是准备烫菜的菜品。

    因为家里银子不多,以后也要置办东西,苏兰也就在镇上买了一斤精瘦肉、半斤羊肉、以及几只鸡爪、鸡翅。其他白菜、土豆、冬瓜、豆芽小菜都是自己家的。

    苏兰知道吃独食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可能把汤底端过去给宋杨氏、李氏,苏兰便另取了一口锅,取了红汤、清汤混合,又加了白水进去,接着下了一些肉和蔬菜,煮熟后便一锅端去了宋杨氏的正房。

    宋杨氏用筷子夹了一片肉,有一点腥味的肉片,鲜辣的很,她指着碗道:“这肉是什么?怎么有一点腥味?”

    “是羊肉。”苏兰回道:“今天天气冷,我就做了些。娘觉得如何?”说着一脸忐忑、期待的瞅着宋杨氏。

    宋杨氏低垂下睫毛,“你有这孝心便好。好不好吃的,我也无甚所谓。只要你们兄弟姐妹妯娌之间,和和气气的……”

    这又是因为上次种麦猪肝事件敲打她。苏兰低头浅笑,“谢娘的指点。苏兰牢记在心。”又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

    “其实上次那事闹得大哥大嫂不愉快,苏兰也愧疚得很。虽然分家了,可都姓着宋,怎么能因为吃点拿点……”

    宋杨氏抬眼,锐利的视线直逼苏兰。

    苏兰恍若没看见,只扭着手指,自顾自说道:“但那并非我愿。只是当时二郎与大哥说过了会做那道菜,可中午的时候没有,我便解释了两句。”

    苏兰急切的说道:“请娘亲明鉴,我并没有在外边传大嫂的是非……一家子的骨头亲情,我怎么会如此对大嫂。娘是知道我的,没有宋家,就没有我和弟弟,我怎会那般呢……其实,大嫂当时找我闹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

    “你没有外传,你大嫂怎么找你来闹呢?”

    苏兰小声的说:“……”

    “什么?”宋杨氏声音大了一号。

    苏兰挺直了腰背,但面上依旧带着懦怯,“那事是大嫂自己传出去的……”

    “……”宋杨氏不敢相信。

    苏兰:“其实大嫂没找我闹之前,李婶子就有问我了,我当然否认来着,我还问她是谁说的,李婶说是大嫂自己说的。”

    苏兰丝毫不心虚,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谁叫宋李氏是占了一点便宜,就要到处炫耀的主呢。

    ……

    宋杨氏沉默了好一阵,“大郎知道吗?”

    苏兰重新低下头,“村里都传遍了,大哥知道不知道,我便不清楚了……”

    这话说的,仍谁也会动气吧……苏兰头发丝也不动的,承受这宋杨氏射过的冰冻视线。

    苏兰腹诽。她到是想息事宁人,但偏偏有人把她的隐忍当成了大包子。

    不跟你闹、不跟你吵,可只要一动,就要让你难受。

    此时的宋杨氏难受了。对于她下面这个规规矩矩的儿媳妇,她如鱼刺卡在喉咙上。

    在宋杨氏看来,哪怕是分家以后,这个家她还是老大,只有她能打压人。而她,很不高兴苏兰打压李氏。

    这一通话,是跟我示威了?宋杨氏怀揣着迷雾,比起善恶表现在脸上的宋李氏,规矩做小的苏兰,更让她迷惑,乖顺是真?还是假?

    宋杨氏喝了口茶,“还记得你第一天嫁入宋家,我对你说的话吗。”

    苏兰答道:“孝顺婆婆、尊敬兄长、爱护幼妹……儿媳妇都一一记得。”

    “不光要记得,还要这么做。就算分了家,长幼礼数,也不可乱。”

    苏兰:“谢娘教诲。”

    出了正房,苏兰松了一口气。

    苏兰径直往倒坐房的堂房走去。她看到宋二郎已经升好了小炉子里的火,正放在小矮桌上。苏兰伸手就要把放在一旁的小铁锅里的汤底放上去,宋二郎连忙快了她一步,端了上去。

    待红汤、清汤都在炉子上翻滚的时候,宋二郎便去扶了宋三郎过来——好不容易热闹一回,当然不能让宋三郎坐在床上吃。

    宋三郎坐在椅子上,他的膝盖上面还搭着一条小毯子。

    苏兰端了菜一一放好:韭菜猪肉丸子、猪肉片、羊肉片、鸡爪鸡翅、白菜、土豆、豆腐、冬瓜,一碟一碟摆了一圈儿。

    另,又麻油、盐、香菜沫、蒜沫姜沫各一碗。

    苏兰把装了适量花生油的小碗,一方一个。四个碗、四个人,刚好一桌。

    “姐姐,好香。”苏义抽着鼻子,舌头已经在添嘴唇了。

    苏兰指着麻油香、菜调料,先问了宋三郎,宋宪每样都来了点,他说:“这麻油可真香。”

    “等下叫你舌头都吞下去。”苏兰笑着说。

    宋二郎、苏义都加了调料后,苏兰也加了,她加了不少她喜欢的麻油,香菜沫就没要。

    两口锅子煮的喷香。红汤宋二郎、苏兰是主力,清汤苏兰想的是照顾宋三郎和弟弟,可没几筷子,宋三郎和苏义都只往红汤伸筷子。

    宋二郎便熄了清汤的炉火,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得浑汗如雨。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提前了,感觉不是很舒服。今天over。

    ps:上回不是眉毛酸痛,是眉心。

    25

    25、宋二郎的心理活动

    吃罢了饭后,收掇收掇。

    宋二郎舍不得剩下的汤底——里面油汪汪的,并且烫了菜来,确实非常好吃,于是他就把汤底陈放到碗柜里了——汤底里的剩菜,是在桌上的时候,就已经搂出来吃光了的。

    苏兰觉得时机已到。

    生意不错的那家小店,苏兰品过,那锅底是新做的,油、花椒、海椒等也是新的。

    但,这火锅、串串香,那都是越老越香,跟那卤汤一样,到最后哪怕是一块木头,用那百年老卤汤底,也能卤出绝绝的美味儿来。

    苏兰端了碗柜里的汤底出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宋二郎,“二郎,你怎么把汤底就这么放着了?”

    宋二郎不知她的打算,还以为她是嫌弃已经吃过一回的汤底,还不扔掉。

    他脸上微热,“我见这么多油沫,舍不得……”

    “我不是说这个啊。”苏兰一脸无辜,把汤底小锅放在灶上,说道:

    “这天气虽然不大了,可是这么放着,久了也要变味的。在我们那儿,越是老的锅子,汤越好吃。更有那经营了好几代的老锅子店,每日人流不息,有的大户人家嫌店里闹腾,还用千金求汤底,自个带回家去吃呢。”

    千金一得,老汤难求。

    红汤才下了炉火,里面还是温热的,油并没有凝固。苏兰一边拿了勺子搂起里面的花椒、生姜、八角等物,一边接着道:

    “要保好这汤底,只需把这锅子里的调料全搂了起了,把锅子重新烧的滚烫了,安放好便可。要吃锅子的时候,就另找锅下油、下酱料,再把这锅老汤倒进去,这样一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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