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6部分阅读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 作者:未知

    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6部分阅读

    办法拒绝掉——要是万一,宋二郎隔屁在洞房花烛夜上,她这一辈子多半就要凄惨收尾。就算没隔屁,那对宋二郎的身体也是不好的。

    现在这么宋二郎一好,苏兰就不得不把房事提上了日程——无她想与否,喜欢与否……又这么一想,在黄大夫确诊前,宋二郎的身体已是大好,但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从来没有动手动脚过。

    苏兰虽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喝了一月的灵泉水,一身也是九月的太阳也晒不黑的雪白,且宋二郎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苏兰头痛的不由想宋二郎是不是什么隐嫉。

    如此,当宋二郎进来的时候,苏兰看他的眼神就充满了异样。

    “何事……”宋二郎哦了一声,连忙把手里的房契、地契、银两交予了苏兰。

    苏兰连连摆手,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就该交给你打理。只是刚刚母亲在,不好当面。”宋二郎把纸契银两塞进了苏兰的手中。

    苏兰懂他的意思,虽然分家,但就在这分家的当口,她这个没有娘家的外来户就掌了宋二郎的权,那还真的是甩了宋杨氏的脸子。甚至可以说,就是一般有娘家依仗的媳妇,也不敢就当场把家财握在自己手里。

    也就只有脾气是那样的、有儿女傍身、又是宋杨氏外侄女的宋李氏,才敢当场把家财握在手里,一张一张重点一次。

    苏兰握着为数不多的家产,双眼直视着宋二郎,道:“你到是放心把这个交给我?”

    她抓的不是家产,是宋三郎的命。

    “你是我媳妇,不交给你,我交给谁。”宋二郎坐在苏兰的旁边,耳尖发红,“三郎的我也合在一起……谢谢你叫小义去照顾三郎,以前我忙着活儿,与他说话的时间不多,自从小义来了后,他越来越有生气了。”

    如此,便是信她了吧。苏兰低头一笑,她起身找了一个木盒把家产放到盒子里,又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了用旧布包着的银钱。

    苏兰把银子放在一处,重新抱着木盒子坐在床边,她递给宋二郎看,“加上舅舅给的,现在我们一共有九两多了。”

    “这边还有二两,是大哥塞给我的。”宋二郎又从袖子里摸了二两银子出来,放在木盒里。

    “大哥?”苏兰皱着秀眉。现银的分配她记得清清楚楚,两家是一样的三两。

    宋二郎道:“大哥说是给三郎的药钱,本来要给我三两的,我如何敢收得,推了回去,大哥又硬塞了给我。你先收着,等以后我找个机会还给他。”

    还与不还要看以后,只是眼下宋李氏竟会同意宋大郎的做法?苏兰心下怀疑的很。

    宋大郎的心意,她收下了。可也不想,宋李氏拿住这个再说三道四。

    于是她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先还了?你也知道大嫂好不容易回来,你也好了,咱们开支也不外乎是三弟每月的半两银子药钱,家里柴米都有,油盐你也知道有骨头油,用不了什么银子。虽然冬天就要来了,还要置办几件棉衣、厚棉被,但是这九两勉强也能用到明年春天,实在很不必放这二两银子。而且大哥既然给了你,你还回去的时候,肯定也不好意思收。而且家已经分了,再要大哥的银子,实在说不过去,大哥也要置办棉衣、棉被,大哥上有老下有小,负担比我们更重……”

    苏兰一通的分析说下来,宋二郎也有些不安了,他苦恼道:“那现在怎么办?我马上还回去……”

    苏兰拉住他起身的袖子,“你给大哥,他定是不会收的。明儿个我找个时间拿给大嫂就是。”

    宋二郎吐了一口气,浑身松快了下来,他不好意思、但又坚定的抓住了苏兰捧着木盒的手,“还好有你,不然我可能又让大哥大嫂生了不愉快。”

    不是可能!那是肯定的。苏兰内心如是说。

    “媳……媳媳妇。你是知道的,虽然大嫂平日里说话不中听,但对我和三郎从来没有不好过,虽然分了家,但是凡事还请你多让着大嫂……”

    苏兰点头,不用宋二郎这么说,她也会这么做。

    分家分家,财产分家,可不是血缘辈分都不要了,她若是与宋李氏言语上有什么不对付、冲突,可以说,人们第一个说的就是她不尊敬嫂嫂。

    不过是口舌上占些便宜罢了。苏兰并无不高兴,其实就某一方面上来说,宋杨氏是极端出色的,大多数称颂她的人并不是无脑子之辈,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但与之相反是女子的名声,一旦臭了就不好捡起来了。

    苏兰当下确定了以宋杨氏为榜样的,随时面对宋李氏、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必须含笑以对。

    反正宋李氏也占不到实质的便宜,且由她去。

    “媳妇,夜深了,我们安置了吧……”宋二郎声音带着颤音。

    苏兰后知后觉的放好了木盒,转身看到用着炙热眼神看她的宋二郎,才发现此安置,非以前大床一人一边……

    红烛早已辙下,但墙上的红色喜字依旧鲜艳如新。油灯吹灭,蚊帐之中,女子妖软如花,男子雄壮厚实……

    共度了巫山云雨之后,苏兰撑着最后一丝意志,进了空间,狠狠喝了几口灵泉水,方才真正歇下。

    第二天。已成了习惯的生物钟叫醒了苏兰,苏兰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翻身起床,□只有些微的不适,腰更是只有一点点的酸痛。

    苏兰正对镜梳妆,还在想宋二郎去哪里了,宋二郎端着水盆子走了进来。

    宋二郎拿了柳枝沾了粗盐给苏兰,苏兰羞红着脸接过。

    这天是分家后最繁忙不过的一天。

    宋家的厨房只有东南角一个,所以当苏兰去做早饭的时候,宋李氏已经在灶间忙活了。

    看到苏兰,宋李氏又是得意、又是不满的冷哼的一声:“小妹好歹也是因为二弟三弟,才这把年纪没有嫁出去的,房子怎么能不算她一份呢?是吧,小妹?”

    最后一句宋李氏问的是,刚好摘了菜进来的宋小妹,宋小妹脸色难看至极,早上宋李氏叫她起床做饭,她都已经很不满了,如果不是因为……怕宋杨氏到处撒播她不好的传言,她才懒得大清早的起床做饭。

    宋小妹细心的用打湿了的帕子,擦了擦她纤细的手。她恨李氏狗嘴吐不出象牙,但如今是她的紧要关头,也只能暗恨她了。

    想起自己已经开始预备的嫁妆,宋小妹心情才好了些。这一阵子她正跟着母亲学处世为人、当家主母之道,第一个学习的是,不要把怒恨表现在脸上。

    是以,宋小妹淡淡瞟了宋李氏一眼,并不理睬她,放下菜盆子,只往外走,“我去给娘送洗脸水。”

    厨房只剩下苏兰、宋李氏妯娌两人。苏兰从怀里摸了那二两银子出来,宋李氏见了,眼睛放光,立刻夺了过去。

    宋李氏一边往怀里塞银子,一边有所指的说:“大郎也真是的,都分了家还拿钱贴补兄弟,有些人也真是不知羞,把别人的客气,当成了理所当然……”

    苏兰捡了绿豆用水泡着,四下无人,她就道:“大嫂这话说的确是真的,分家就得有分家的样子,大哥的情,我们是领了,只是这银子以后万万不能再……”

    “这还用你说。”宋李氏已经做好了早饭,再盛碗了。她冷哼一声,“某些人也要注意些,不要一副穷酸样,故意招人同情。虽然还在一个院子,但各过各的日子,可别以为还是以前的大锅饭。”

    “大嫂今儿不一样啊!”苏兰提了宋李氏用后的饭锅洗刷起来。

    “你说什么?”宋李氏端着托盘。

    “大嫂说话格外的客气呢。”苏兰对她一笑。

    没分家前,不好听的话一箩筐,发泄自己不满的同时,也是在逼宋二郎、宋三郎受不了好分家;分家以后,虽然嘴里也没好听,隐含了一半,杀伤力少了一半。

    “大嫂,你说泼出去的水能收的回来吗?”她当收宋二郎没收水稻,她不留余地与七姑八姨的说宋二郎、三郎两兄弟坏话的时候,她就什么也没听到,别人也能听过就忘了。

    一个女人,名声在外,大张旗鼓的……以前做的太狠,现在要收回来,怕是有点难了吧。

    苏兰的笑刺痛了宋李氏的神经,她气得青筋凸起,却又无可奈何,只有愤愤的跺脚离去。

    苏兰扳回了一程,心情愉快了很多。她是因为没有钱,才和杨氏、李氏住在一起,暂时的……暂时的……

    作者有话要说:誓死三更。这是第二更,呜呜,眼睛难受了~~~

    20

    20、想不出标题了

    吃罢早饭后,才分了家的宋家就开始各种的忙碌。

    唯一的厨房分给了宋二郎,宋大郎家就没有。于是宋大郎起了床后就请了隔壁李家当家人过来帮忙,宋二郎自然也有帮忙,但是事情太多、太急。

    首先就是原住在东厢的宋大郎、宋李氏带着大虎、小花搬到了正房。他们两口子住的房间是宋小妹腾出来的,现在宋小妹与宋杨氏同住。

    东厢二间房子腾了出来,现又要将两间房子改成三间,一间东北角作厨房,中间做仓库,放置粮食和一些杂物,最后一间做猪圈……其他还简单,就是弄猪圈要挖厕所,费了不少劲儿。

    也因此宋李氏抱怨吃了亏。苏兰只冷笑,说宋小妹房子应该占一份,难不成她还想占三间正房,和三间倒坐房不成?!

    世界上怎有如此好的事?!正房除了堂屋外的卧室,苏兰也进去过三、四回,自与别个不同。用现代语言来说,那就是装修好了几个档次,毕竟是当家人住的最好的正房。

    宋李氏小声念道宋杨氏,不为宋大郎想想的时候,苏兰总要感叹,宋杨氏做得高明,李氏是她的外侄女、亲儿媳妇,她都瞒得丝毫不透一丝风儿。

    亏得宋李氏还一直认为宋杨氏帮着宋二郎、宋三郎,她自己还老是向外唠嗑,宋杨氏没长心眼,胳膊往外拐。

    宋李氏只想着要房子,占便宜。却不知道外嫁的女儿分房子,那是多么、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外人也只当宋杨氏黑了良心,欺宋二郎老实、趁宋三郎卧病,以往对他们两兄弟的好,都是表现功夫,一到分家,就露了原形。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宋杨氏、宋李氏都是想把钱抓在自己手里的人,两人向来也不和,媳妇和婆婆又是天生的冤家。

    宋杨氏若真的在分房子的时候更偏了心——照谁看来都知道正房三间低得过其他四间,那么曾经多次因为宋李氏要分家,对宋二郎、宋三郎口出不敬之词,而教训了她的宋杨氏,在道理上就站不住脚。

    以后,得了实际便宜的宋李氏,又可以因此来嘲弄宋杨氏。可谓是得了便宜,还能卖乖。

    “那边……那边……对对,挖深一点……深一点……”三个大男人手脚快,到下午的时候猪圈下的厕所已经挖了一小半有余。

    看见宋李氏咋咋呼呼的吆喝着,苏兰不竟想起昨晚上宋二郎掏出来的宋大郎给的二两银子,就宋李氏那铁公鸡一毛不拨的性格,她怎么会允许宋大郎把银子就这么白白给她们——那还不闹翻天。

    说宋李氏有收?若是真对宋二郎、三郎有心的话,也不用不时在院子里指桑骂槐,清闲懒惰好吃等等。

    宋大郎跟宋李氏讲通了道理?这个,苏兰都想笑。不可能!不可能!!

    或是宋李氏有把柄捏在宋大郎手里……把柄……宋李氏有什么把柄,在钱面前,也就两条。一者:是名节——但肯定不可能;二者:就是比二两银子更多的钱……

    苏兰虽没证据,但可能解释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就最后这一条。

    话说,昨晚在堂屋分家产的时候,宋李氏生怕它跑掉似的,急吼吼的把银子、地楔搂到了自己的手上。

    分家完毕后,宋李氏正从东厢卧房走,宋大郎却赶上了她,拿了分家所得的三两银子,并非常直接的跟宋李氏说,要把银子给宋二郎。

    宋李氏自然不干。明明分了家,为什么还要把这三两银子给宋二郎?而且这分家才得三两银子……宋李氏神思飘远,怀疑管着公中帐目的宋杨氏私吞了银钱,三两……才三两啊……

    宋大郎到不是在试探宋李氏,而是明确的告诉她,这钱要给宋二郎。

    宋李氏追根究底,宋大郎也就把墙砖里的二十八两银子说了出来。

    宋李氏的嫁妆,以及生大虎得的五两银子,都是李氏私有,余下八两左右也是她攒的。

    但宋大郎确是这般说的:

    “即已分了家,我以后当然以我们的家为主,但是,三弟的病一月光药钱就是半两之多,二弟以前赚的钱都是交到公中,根本没有余下的。冬天又要来了,少不了置办棉衣、棉被……冬天一到,三弟势必要吃些好的,二弟就三两银子,能做得什么。分了家,二弟三弟也是我弟弟,我总不能吃肉喝汤,让我看着弟弟饿着冻着。这三两银子全当我借你的,往后你也不用给我置新衣了,闲时我也会去镇里找小工。此番就算我求你了,二郎有的是力气,农活也是一把好手,以后日子好了,也必定感恩于你……”

    宋大郎的话有些软弱无力。毕竟二十八两银子与他没什么干系,他等于是拿了养活妻儿的钱去救挤弟弟。

    但他若不拿钱给宋二郎、宋三郎,他们必定挨饿受冻。而他家里却有多的银子,不能拿给兄弟。无疑是看着兄弟受苦,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要想从宋李氏手里抠出银钱来,可以说是要她的命。但是宋大郎的态度,让宋李氏吓着了。

    哪有男人低声下气对自己女人的……这男人在自家女人面前抹了面子、低了头……宋李氏一直是想压低宋大郎的头的,但是当宋大郎真正低头的时候,宋李氏却怕了。

    前半月,宋李氏待在家里等宋大郎妥协来接的时候,也怕过。一天、一天、又一天……整整大半个月,宋大郎都没理她……

    如果宋大郎真的在内心认为她李氏恶毒、无情……无论再恶毒无情的女人,都是想在丈夫面前扮小可怜、白莲花吧——是以,宋李氏破天慌的同意了宋大郎的话。

    虽然答应了,但宋李氏内心还是有计较的。第一是给宋大郎一个好印象,对她百利而无一害;二是她看宋三郎惨白带青的脸色,那真是跟活死人有得一拼。

    宋二郎怪病,来的快,去的怪。宋三郎那可是躺了两年多了,那是从内到外、从根到尖都腐烂了。

    宋三郎若是能活到来年春天,那真就是祖上积了十辈子德了。

    当然,早上苏兰把钱还给宋李氏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

    宋大郎一家忙得脚不沾地,苏兰就要轻松得多。东南角厨房、然后倒坐右边第一间——养牛和猪,中间作库房,另一间——也就是以前宋三郎住过的那间,只需打扫打扫,从正房搬了椅子桌子过来,就是堂屋了。

    宋二郎用了两天帮着宋大郎做好猪圈,又是半天砌好改成三间东厢的墙,又花了半天时间,将瓦片上的落叶扫了下面,修了一下漏雨的地方。

    这三天,苏兰也没闲着。李家来帮忙的,就是村里大嘴王李婶的男人,男人在这边干活,她又以串门子的理由,过来蹭了两顿饭。

    苏兰也乐得在宋杨氏的招呼下,帮着干些轻省的活儿。有李婶子在,不愁她的好品性不传遍全村。

    见过两次面的陈寡妇让苏兰深切的认识到,带‘克’字的女人的艰难。贤良的名声,她是恨不能贴遍全身。

    更有,宋二郎就在旁边。苏兰这么做,也是让宋二郎更看重她。不然以后有个矛盾冲突啥的,那也是她握在手中的筹码……

    除了这些个,苏兰这三天最主要的精力是放到宋三郎身上的。

    苏兰预计明天春天搬到宋家四合院,自己盖房子。可是她没钱……

    节流是不如开源的。可是宋三郎确必须得节流。

    古语有言:是药三分毒。

    两年多这么喝下来。宋三郎身体中的‘毒’,至少也有三寸厚。

    一天早、中、晚喝三碗药,宋三郎都喝得干干净净,所以本来胃口不佳的他,饭也就只能吃个半碗。

    对于有了灵泉的苏兰来说,宋三郎这么使尽的喝药,一是糟蹋了自己的身体,一又是浪费了银子。

    所以苏兰就把每天灵泉水的份都存起来了,并没有给宋三郎使用。

    于是,等房子翻修完毕,苏兰又和宋二郎一同去镇里,置办了一些盐罐锅铲等物什,买了布匹、棉衣,正前往药房给宋三郎抓药的时候,苏兰就提了一句:

    “大夫,我家三弟喝了这药两年多了,怎还没起色?你看要不要在添些好的……”

    也是苏兰运气好,这家药房抓药童子是新来的,他一听到两年就变了脸色,“两年?妈吖,那不是好人也得喝得剩半条命……”

    宋二郎先没反应过来。一怔后,便拉着童子问什么。

    童子正要答,已经退了的老大夫兼药店老板却刚好来了。

    宋三郎也是此家药店的老主顾了。说一句不好听了,病了两年还没死,还抓得起药的乡下人,老大夫真是很少见。

    老大夫今儿心情挺好,看到宋二郎还在抓那副抓了两年前的药,心中的怜悯之情就空前的升高了很多,他说:

    “这话我当不该说的,因为开这药方的是南边儿有名的神医,论名声、论医术,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对他说三道四,我还……且不说这些,我只告诉你一句,是药三分毒。”

    “你自个回去想想,我不便多说。”老大夫将药塞给宋二郎,送他到门口。一句是药三分毒,就是他对宋二郎最大的好意。

    毕竟他与那开药的神医,是小巫见大巫,而他也开不出治宋三郎的药。

    老大夫摇头叹了一声:“一切都是命。”

    回去的路上,宋二郎的脸色始终很难看,到家放好置办的东西后,宋二郎端着自己和宋三郎的饭,进了宋三郎的房间。

    没一会儿,宋二郎出来的时候,苏兰看到宋三郎小碗里剩了足半碗的白米饭。

    中午,苏兰狡猾的做了白米干饭,晶莹的小米粒儿,香气动人,苏义摇着小尾巴,扑到了碗前,拿着筷子,跟十年没吃饭一样,低头只刨,最后还噎得直咳嗽。

    白米饭,宋二郎亦是很久没吃过了。当他看到宋三郎嚼了三、四勺子就摇头饱了的时候,宋二郎也吃不下去。

    那话是怎么说的——人是铁,饭是钢。

    一个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能有活头么。

    宋二郎捏着眉头,限入深深的无力当中。

    苏兰才量了宋三郎的身材,正比较着一块蓝色的布和一块灰色的布:“二郎,你说给三弟的棉衣是蓝色的好,还是灰色的好?”

    “蓝色的吧。”宋二郎抬了头,又低下。

    “我也是如是想,蓝色的看着精神。”苏兰喜滋滋的取了蓝色的布,她又有些气馁的说道:“只是我做工不好,只能委屈你和三弟了。”

    “你做的都好。”宋二郎再次抬头,他看苏兰拿着剪子的纤白的手,灵活的裁剪布料,他突然问:

    “媳妇,你觉得老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药三分毒吗?我也听过这句话,意思就是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意思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说是不是老大夫,暗示我少给三弟吃药?”

    苏兰看着宋二郎拉着她的手,她继续装傻,“我不是老大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宋二郎又叹了一口气,苏兰扬唇一笑,“但若是我的弟弟吃了两年多的药,无起色不说,还越来越比以前严重,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更好的方子的时候,我不说给他停药,但让他少喝两碗药,多吃一碗饭,总是使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二郎欣喜的看着苏兰,眼中还有些激动,“你和我竟想到一块去了。既然如此,我去跟三郎说晚上的药就先免了,如果比以前更差,就又加上。”

    苏兰拉着他,“我们那边的习俗是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我认为呢,中午还是要紧着三弟多吃些饭才好。不如改成中午不喝。”

    中午可以说是一天中胃口最好的时候,怎么能荒废了。晚上的话,先让弟弟多喂宋三郎几口饭,自然就会少喝药的。

    “如此那就中午吧。”宋二郎拍板。

    第二天一早,苏兰等宋三郎吃过早饭,端来了他的药——第一炮决定要打响的苏兰,并没有把灵泉混在药里煎,而是直接把这几天存下的灵泉都放在了这一碗药里。

    宋三郎一口气喝完了药,疑惑道:“嫂子,这药好像与往日不同?感觉有点甜。”

    “当然不同罗。这药是我亲自煎的。”苏兰把托盘立在胸前,神情严肃:“你莫要在我面前说谎话哄我,药怎么会是甜的,我看你是想到中午可以不用喝药,所以故意甜言蜜语,想哄我让你早上也不用喝是吧?!”

    “我告诉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一套对我是不管用的。”

    宋三郎愣愣看着苏兰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难道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或者甜,只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三晚终于完了。撒花,睡觉。大家晚安。

    21

    21、分灵泉

    十月秋高气爽。院子里的枣子,苏兰在宋李氏打完之前,摘了一筐子,吹晒干了,深红的枣子,细细的包了起来,一些用以以后熬汤、一些拿了出来。

    自然无公害的大枣,补血补气、清理肠胃的的功效比药物催出来的,一个天一个地。

    苏兰除了往宋三郎房里放一盘,自己房里也放了一盘,她每日放的不多,因为枣子本不多,而且也不宜一次多食。只每日每人四、五颗的样子,吃完了第二天在加上去。

    除了枣子,苏兰又备下了花生。这次分家的粮食,除了谷子、玉米等,亦有花生。花生也是同样数量的放在枣子旁边。

    宋二郎问原由的时候,苏兰只谎称是自己家乡的习俗。且还拿了自己精神、有生气的身体做比。

    宋二郎听后,专门还跑去跟宋三郎说了一番,叫他必得每日早上吃三粒枣子、花生。

    苏兰为宋三郎打的第一炮,并没有很明显的见效。但是半月后,与之前相比,宋三郎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不吉利的青色退了一半,说话也不再,两三句就喘几口粗气,以前喝粥最多半碗,现在却是能喝个一碗了。

    至于大米饭——苏兰却是没那个条件。只每日想着法的把简单的食材,换着花样的好克化、有营养的给宋三郎。

    苏兰的用心,宋二郎自是第一个看在眼里,对苏兰也越加的喜爱、疼惜。第二个就是实际受到好处,觉得饮食虽简单,但明显可口多了的宋三郎。

    苏兰对宋三郎,大多都是看在宋二郎的面上。虽是叔叔与嫂子,但交流的并不多。

    苏兰只想宋三郎好了,她的家就稳定了。至于宋三郎作为宋二郎最亲近之人,对她的看法吗?当然是能好则好,不好吧,最多井水不犯河水……

    其实说心里话,苏兰挺怵宋三郎的。

    那是女人的直觉……每当苏兰看到宋三郎一天到晚都没什么变化的、淡淡的、不紧不慢的脸色的时候,苏兰总觉得那是一只困在浅滩的龙,说龙是有些夸张。

    可苏兰是真心觉得宋三郎不简单。十五岁的秀水,在大城里算不得什么,可在这乡下那也称得上牛b两字,可现在卧病在床,所学无所伸展,本是光宗耀祖的得意人,却变成了拖油瓶。

    宋三郎的境遇。可以说是从天上掉落到地狱。

    “姐姐。姐姐。三哥说要教我识字哟……”才吃罢饭,苏义就将宋三郎房间里的碗盘收拾了出来,送到了厨房。

    “你怎么送来了。我来端就是。”苏兰赶紧的抢过托盘,一愣后,又皱着眉头问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三哥、三哥教我读书。”苏义搓着手傻笑,“刚刚三哥吃饭的时候把书放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三哥还问我认不认得?姐姐你猜猜,我说的什么?”

    苏兰:“你当然不认得。”这还用猜吗。

    “我原来也这么以为呢。”苏义咬着手指头,小小声的说:“我以前有摸过三哥的书,可是被凶巴巴的大嫂子(指李氏)打了手心,她说我们家是乞丐……”

    苏义抬起头,眼睛里是闪闪发光的星星,“但是,我有认得哦。三哥指了三个字,我认出了一个字……嘿嘿嘿嘿,三哥还夸我。”

    苏义抓着后脑勺傻笑。

    苏兰心中心思百转。苏义能识得字,那肯定是逃荒之前学过的,能识字当然是极好的事,对苏义,对她……对繁体字莫可奈何,却能靠猜,搞懂小半意思的苏兰,以后也可以自称识得几个字——以后做个帐、算个帐,也有了名头。

    又,宋三郎竟说要教苏义识字。这会不会对她的一种示好……

    苏兰看着傻笑不停的苏义,念起他刚刚顺畅的一通话。宋二郎曾说他忙于农活,没什么时间陪着宋三郎,苏兰也不遑多让。

    宋三郎因苏义的陪伴精神好些,苏义也未必没有因为与宋三郎,这位知识份子混在一起,无意之间有所进步。

    苏兰觉得自己失职了。

    苏义一个十岁的小孩,万里逃荒,磕坏了脑子。身体以前的他的姐姐,忙着操办父母的丧事,忙着在收留他们的宋家,各种为了生计伏低做小……那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柔软的肩膀上承受的重担可想而知。

    对苏义疏忽亦在所难免……苏兰再一次回忆这一个多月经历。

    记忆中的苏义看到她总是甜甜的叫她姐姐,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仔细回想的话,眼睛里面还有像小狗一样的渴望,只是她没注意、没发现。

    而面对陌生环境的苏义,偶尔还会在无人的角落,遭受宋李氏、宋小妹的刁难……三、四岁的智商,也是知道傻子不是什么好话的吧。

    而这样的苏义,却从来没有主动的找过苏兰。饿了没有问姐姐要吃的、受委屈了也从来都不说……从来没有缠着她。

    苏兰把苏义搂进了怀里,狠狠的搓揉了一把。她自责不已,她一想只想着自己处境,却忘了这个小家伙。她好歹也是借着他姐姐的壳子重生的,一心把宋二郎、宋三郎往前排,把这小家伙排在最后。

    说起来,磕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弱智。那一定与脑袋有关,可能里面有血块之类……而这种,说拖,拖过几年也有。但也有突然就死了的,毕竟是伤着脑子,哪天突然来个晴天霹雳,也未可知。

    坑爹的一天一两的灵泉水。苏兰暴躁的想。

    如此苏兰便无法将灵泉水一天的量全给宋三郎了。宋三郎脸上的青色退了些,那证明灵泉水对他有用,也证明他的身体并没有无药可救……

    再者……苏兰脸色大变。她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一环。她预计在明天春天的时候赚够银子,盖房子出去过,万一,在春天之前宋三郎的病好了……

    苏兰恰着手指算了算。宋三郎十八岁去考举人病了,躺了两年,那明年正好是大比之年。到时候,宋三郎病一好,没准宋杨氏就要万般想法的把他拉过去……

    宋三郎考科举,要费不少银子——这个苏兰可以想法子赚。可是她最怕,宋杨氏以此为条件,不让他们拿钱修房子,让他们还住在一块。

    然后……搞不好,宋杨氏还要和他们一块,掏钱出来送宋三郎去考科举……

    最后。有可能还得同住一屋檐下不说,宋三郎病好的功劳,或者以后真当了官什么的,她还要分一份……最最主要的是,有这么一个深得丈夫、小叔子敬爱的‘好婆婆’,苏兰背心都发凉。

    以后日子好了,宋杨氏看她顺眼便罢,若不顺眼,少不得给她上眼药……

    “小义,既然你三哥要教你,你要好好学哦。”

    苏兰特地拉着苏义,谢了宋三郎一回。

    宋宪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他抬眉淡淡启唇,“左右无事。我也能复习复习。”

    苏兰笑道:“他一个小孩子,怕扰了你的清静,你只闲时有精神的时候教教他,你才好了些,莫要累着了。”

    “说起来,这阵子是要比以前精神很多。这还要多些嫂子,嫂子做的饭很好吃,我每顿都多吃了半碗。”

    “半碗算得什么,好吃就多吃些,你二哥恨不得你一顿按他的份量吃呢。”

    说起宋二郎几大海碗的饭量,宋三郎都展眉了,他脸上神色柔和了一些,“这阵子多谢嫂子了。”

    “一家子,说谢太见外了。更有,你现在说谢为时尚早,等你好了再谢不迟。”

    宋三郎面色一僵,继而又缓和了过来,他看着苏兰的眼神,极为真诚,嘴角都挂着苏兰少见的笑,“嫂子是个有福之人。前有二哥,以后必当有我的……”

    “三哥,我帮你捶背,你教我识字好不好。”苏义跳上了床。

    苏兰退了出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宋三郎的房间一眼。她已经确实宋三郎是个心志极其坚定的人。

    熟读四书五经、心志坚定、谈话中也是一个聪明人的派头——和这种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苏半还真是有压力。

    幸好,宋二郎不是宋三郎。不然她说一句话,搞不好要三思再三思……

    苏兰去库房整理了一下麦种。等麦一种完,她就要仔细琢磨赚钱的事了,卤味虽有腹稿,但冬日里,吃这个的人要少很多,不如搞火锅串串一类的热食。

    赚了钱,立刻就盖房搬家。而宋三郎的病必须在这之后才能大好……如果是过年后盖房,宋三郎四、五月好起来,正好赶上八月的乡试……

    第二天早上,苏兰就把独属宋三郎的灵泉水,分了一半给弟弟苏义。

    作者有话要说:不忍虐孩子,就有了这一章。我明天誓死更文哈。谢月so色亲的两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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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22、打好关系

    十月中旬的时候,已然是种冬麦的时间。

    肥料是植物的粮食。施肥关系着小麦最后的收成,但前期的准备也不容小觑。

    宋二郎把沙地、坡地都整理了出来——先用黄牛犁了地,又用锄头,一点一点的把地欠得均匀细碎——光是这个,就花了宋二郎和苏兰三天的时间。

    宋二郎确实不负他壮实的身材,舞着锄头,活儿干得又好又快。苏兰身体、记忆都有农活的经验,但力气毕竟差了宋二郎不只一截,她死赶活赶,也当不了宋二郎的三分之一。

    早上,苏兰就把中午的饭一块煮了,吃过早饭,她就和宋二郎出门,等中午的时候就由苏义把饭温热了送到地里。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不热了,但是秋老虎的尾巴,还是很有些威信的。橘黄的太阳当头,手脚都不停的从地里一头赶到另一头,苏兰的额头滴下颗颗汉珠,后背也打湿了好些——所以说,种田种地根本不是所谓的,有趣、轻松、惬意,那是非常非常辛苦辛苦的。

    一天劳作下来,那汗都出了上斤的辛苦程度——但是流血流汗,不为的就是种好了脚下的土地,来年一家人不用饿肚子吗。

    “媳妇,你先去歇会。我来干。”宋二郎拿了锄头,走到苏兰的身边,他指了指地头的大青树。

    “嗯。”苏兰抹了一头的汗。她实在是累得够呛。

    苏兰坐到大青树下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享受从东而来的凉风。舒爽的凉风来的很及时,让她全身的毛孔都长了开来。

    苏兰看着阳光下,绑着头发,颗颗汗珠汇成了小溪,布满了脸上、胳膊上的宋二郎,他嘴角眠着,认真努力,勤快又熟练的动作一丝未停。

    苏兰的内心升起了一股自豪,踏实、又肯吃苦。人也正直、善良,五官算不得英俊,但也有一股男人气概的端正、硬朗。除了没钱,真真是一个好男人。

    苏兰倒了一碗水过去给他,宋二郎咧开嘴一口喝了,完了,还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你再去多歇一会吧,等吃午饭了,你叫我就是。”

    苏兰点点头。跑回去又坐在石头上,这回石头没坐热,就远远看到弟弟苏义提着篮子往这边来,他眼睛还左右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凤凰山角,宋家北面,那是一片的土地。现在在地里种麦的人又多,苏义有些分不清。

    苏兰挥挥手,提醒他。

    苏义看到了姐姐,立刻跑了过来。

    “别跑别跑。”苏兰连忙去接他,她做的可是红薯粥,这一跑一荡,没准就没有了。

    苏兰接到了弟弟,打发他回去后,又喊了宋二郎过来吃饭。

    竹条编的饭篮子打开,油渣莲白、骨头肉炒青椒、一盘土豆丝、一盘炒苋菜,一盆子大白馒头、和一盆子粥。

    苏兰一一把菜摆好。宋二郎倒了水罐里的水洗了手,又用布巾擦了头上的汗水,坐下来就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苏兰盛好粥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馒头撕开一条口子,夹了菜塞在里面,接着便豪吃了起来。

    这个时辰,附近的人家也已经送了饭过来,纷纷到了大青树下吃午饭。

    村人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两句,偶尔还你尝尝我的菜,我尝尝你的菜。其中,苏兰做的菜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过他们都很有分寸,尝一尝味道后便不动筷了。

    就有嘴馋了的,也被自家婆娘教训了几句,如‘是不是嫌弃她做的饭’之类的。男人们听了,大多都一边夸自家婆娘饭做得好,一边猛刨饭菜。

    苏兰的饭菜在别人看来确实很丰盛。今年谷子才得了一个好收成,现在又忙着种麦,也有不少人家弄了大白馒头,但是两个有肉的菜就有些奢侈了。

    “二郎家的,你家的饭做的有够好的啊……”从来都不缺酸言酸语。

    苏兰笑着说:“哪里,这白菜就是吃肥肉,出了油的渣子炒吧炒吧的,方能入口而已。这个骨头肉呢,就是在骨头上刮下来的。”

    苏兰指着菜多肉少的骨头肉炒青椒,肉多都的都是留在家里,晚上吃呢。“就这点没有肉味的肉,是三十斤的骨头上剃下来的,没种麦的时候,我就买了骨头回来,顿了好几天,刮肉也花了一下午。”

    “就是这大馒头,也是因为这回种麦,只靠当家的一人,才弄的。平日里,是万万不敢这般奢侈的。”苏兰表示,她才分家,很穷很穷。

    宋二郎也一旁也附合苏兰的话。他也是知道几文钱的骨头,能熬出几十文的骨头油、一锅汤、两盘子肉的好东西。而且这还是他媳妇教的——这种好事,宋二郎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那到也是,一月能吃一回肉、一回白面馒头就不错了。话说,这骨头肉味道还行,就是一点肉味也没有……”

    苏兰认同点头。她这盘骨头肉菜如果是到了久富之家,也能称得上新奇好吃,可是在吃肉很少的村人里,他们最嘴馋、眼馋的便是那白白肥肥的、嚼着嘴里各种油汪汪的大肥肉——这就是肥肉比精瘦肉贵一半,连大富人们皆用猪油炒菜,花生油、菜油是没有钱的贫民吃的油的大庆朝。

    “话说真没想到骨头能熬出油、又能剃肉。上回我还听说李家婶子也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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