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伸手拿过容倾手里的棉布放在一边,揽过她,在自己腿上坐下,轻轻掂了掂,“重了!”
    “瞎说!相公离开后,我明明茶不思饭不想来着,怎么会胖!”说完,转而问一句,“不过,相公不是说要去十天的吗?怎么八天就回来了呀?”
    湛王:……
    这话听起来,像是嫌他回来的早了。
    若不是十分了解容倾的秉性,湛王说不定还真是会多想。比如……是不是还盼着他不在,盼着钟离隐再来呀?若是这样的话,那……
    可惜,容倾这个怂的,没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所以,钟离隐他若识相最好早收心。不然……
    湛王眼睛米眯了眯,钟离隐若是自己收不了心。那么,湛王一点儿不介意揍到他失忆。
    皓月
    “阿嚏……阿嚏……”
    “爷,可是凉着了吗?”徐茳见钟离隐一会儿功夫突然打了几个喷嚏,忙道。
    钟离隐按按鼻子,摇头,幽幽道,“应该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了吧!”
    坐到这个位置,背后念叨他的人一定不少。
    徐茳听了却是不放心道,“还是让太医过来探探脉吧!”
    钟离隐摇头,看向静坐在一边的庄诗雨,温和浅淡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庄小姐,还真是意外。”
    口中说着意外,但眼神却是一片寡淡,波澜不起,没有一点儿起伏。
    庄诗雨听了,抬眸看着钟离隐,微微一笑道,“小女也同样意外。”
    平静淡然,风轻云淡。庄诗雨看起来,比过去更加沉寂了。而这改变,是已然认命了不再挣扎了?还是有了什么活命的把握了?
    钟离隐拿起手边茶杯轻抿一口,轻轻缓缓道,“不知庄小姐万里迢迢来见本王所为是何?”
    庄诗雨淡淡道,“非我要来,而是湛王妃的哥哥,容公子派人送我过来的。”
    闻言,徐茳抬头,看向庄诗雨,有些意外,有些不明。
    庄诗雨一没了娘家,也没了夫婿,完全无人护的人。能从完颜千华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并隐匿那么久。现在又安全来到皓月,不用想,这背后自然是有人护着。只是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容逸柏。
    凭着那些过往,容逸柏怎么也没护着庄诗雨的理由,可他偏就护了。如此,理由是什么呢?
    是呀!理由是什么呢?这个问题,也同样是钟离隐想知道的。
    “容逸柏让你来见我?所为是何?”
    庄诗雨淡淡一笑,“不瞒摄政王,其实也不知道。”说完,转头看向一边装扮利索的婢女,道,“不过她应该知晓。”
    婢女抬步走上前,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钟离隐,“公子让奴婢给摄政王爷的。”
    钟离隐听言,伸手接过,打开,看过上面内容。抬眸,看着庄诗雨,眼底神色变幻莫测,难以窥探其中内容。
    接收到钟离隐那意味不明的视线,庄诗雨垂眸。虽不知道那信上容逸柏写了什么,亦不知钟离隐刺客心中所想。不过,却是不由猜想一下。定然是跟她有关系的吧!
    自她被完颜千华的人丢到乱坟岗以后,庄诗雨觉得是她是必死无疑了。然,她偏又活过来了,且还是容逸柏出手把她就回来的。
    容逸柏为何这么做,又是如何把她救回的,庄诗雨至今不知,也没人告诉她。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容逸柏会出手,绝对不会是因为她可怜就是。十有**是因为她还有别的什么用处吧!比如……
    对她,容逸柏并未因过去的事,对她使过手段折磨她。但,却是是时常问她一句话,那就是‘身体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开始,庄诗雨曾以为,容逸柏是给她喂了什么药,所以不断的问,是为了看她反应,看她受罪。然……
    最近庄诗雨感觉,或许是她猜错了。她身体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只是……
    庄诗雨垂下眼帘,抬手抚上心口处,在这活命都已是问题的时候,她心里竟会非常想念湛王!
    确切的说,不止是想念,还翻涌着各种繁杂的情绪。有眷恋,有酸涩,还有不舍!
    过去,庄诗雨确实对湛王心存过幻想,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早已没了那种年头。如此,这心里为何会迸发出那样厚重的感情呢?很奇怪,也很反常!而,容逸柏定然知晓些什么。
    “徐茳!”
    “属下在!”
    “送庄小姐去紫晨阁,再派几个人好好伺候。”
    听到钟离隐的命令,徐茳不由愣了愣,那可是后院主院儿,要住也该是摄政王妃住,怎么……主子怎么把庄诗雨安置到这院子来了呢?
    “为何站着不动?没听到吗?”
    徐茳回神,恭敬道,“属下这就去。”说完,走到庄诗雨跟前,“庄小姐,请随属下来。”
    庄诗雨颔首,不多言,不多问,默默跟在徐茳身后走出书房。心里若有所思,刚刚钟离隐那句‘派人好好伺候’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人走远,钟离隐看着手中信,眸色深远暗沉,轻喃,“若上面所写是真。那……容逸柏,你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话说的轻慢,心里几分憋闷。
    ***
    云海山庄翌日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儿。”容倾给湛王夹着菜,柔声道。
    湛王看着容倾微微一笑,“我媳妇儿是越发贤惠了。”
    容倾听了,一抬下巴,骄傲道,“我什么时候不贤惠了?”
    “说你胖你就喘,说你贤惠,你还当真了!”
    容倾哼他一声。
    湛王轻笑,看容倾真的不再吐,心情不觉好了不少。就是……
    湛王抬手在容倾眼皮上按了按,眉头微皱,“眼睛怎么肿了?”
    容倾听了,伸手揉了揉,“昨天夜里喝水喝多了,有些水肿吧!”
    “什么时候起来喝水了?”他怎么不记得。
    “你睡的跟那个什么一样,当然不知道了。”
    睡的跟什么一样?猪吗?这形容,真是悦耳。不过,他昨天晚上好似确实睡的挺沉的。大概是因为前几天紧着赶路累了,也或许是容倾在身边,心里踏实了。
    “夫君!”
    “嗯!”
    “你用过饭后,是不是马上就要回京城呀?”
    湛王听言,吃饭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笑意微敛。
    容倾看着湛王道,“早起,我无意中听到凛五说了一句。”
    湛王听了没说话。
    容倾看着他,道,“若是有十分紧要的事,那你就回去吧!”
    这话,该夸赞她通情达理吗?
    “为夫刚回来,开口就又让我走。容九,你体贴的真让本王感动。”
    容倾听了,放下筷子,伸手在湛王腰间那敏感的地方,拧了一把。
    湛王面皮微紧,伸手抓住容倾那作乱的小手,“这动手动脚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逗闷子,调侃的话,容倾没再说,只道,“我只是想你在我生孩子之前,把必须要办的事都给安排好。不然,你把事情都压在这里,等我月份大了,你再回去,我可该不乐意了。生孩子的时候,我害怕,所以你必须在我身边。”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挺有道理。只是……
    上次他不过离开几天,容倾抱着他不依不舍的。怎么这次……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这么习惯他随时离开了吗?
    见湛王盯着她不说话,容倾差不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主动开口让她离开,他心里头不舒服。但她若跟上次一样哭哭啼啼不想他走,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反正不管怎么样,湛王这心里头都不会舒畅。
    喜相聚,愁别离,特别容倾现在还是这种情况。如此,纵然是迫不得已的离开,湛王也难以干脆。
    在意的多了,理智,感情的天平自然就失衡了。感情那头重了,理智自然就少了。
    而湛王因为必须回京一趟,这会儿怎么都不痛快。
    容倾歪着头,看着湛王,提议道,“要不,我同你一起回去?”这样好似就两全其美了。
    然,这貌似两全其美的提议,直接被湛王丢一冷眼,“也不看看自己肚子,现在是能来回折腾的时候吗?”
    就容倾现在这月份,不出事万事吉,一出事……湛王又阴影了。
    见湛王脸色难看,容倾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说让你赶紧回去,然后赶紧回来嘛!”说完,扯扯湛王衣袖,“相公,你这次回去,大概要回去多久呀?”
    “你想本王回去多久?”
    “自然是把事处理完,就赶紧回来。”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眸色隐晦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容倾的每一句话,都在似有若无的回避什么,每句话说的都十分迂回,特别在时间问上。
    其实,容倾现在若是跟他要求,让他再陪她几天,湛王绝对会应。这点儿,容倾应该也知道。还有就是,给他限定个时间,比如让他半个月之内必须回来,湛王也定会答应,且会尽力做到。
    可是,容倾就是没说。她这样,是不想给他压力呢?还是,因为其他呢?
    仔细想,容倾好似也没有希望他尽快走,盼着他晚点回的理由。也许,是他太敏感,太多疑了吧!
    没办法,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而自容倾有身子起,这疑神疑鬼的情况更为严重了。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容倾说着,夹起一个小汤包送入湛王口中。被他盯着的心慌慌的。
    让他离开的话不敢再说,再说他就该起疑了,她已经被盯的快冒汗了。
    ***
    饭后,湛王牵着容倾在院子里溜达,至于回京的事,湛王没说,容倾也没再多言。只是,凡事都在哪里赶着,你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眼见京城那边一天连续几封信的往云海山庄送,这次凛五未开口,凛一却是坐不住了。
    “主子,眼下王妃身体情况正好,您还是尽快回京吧!不然,等京城闹得更乱了,您处理起来只会更耗费时间,更是危险。”毕竟,眼下完颜千华还不能死呀!
    湛王听了,转眸看向凛五,“王妃脉象如何?”
    凛五恭敬道,“回主子,王妃脉象平稳。所以,如凛一所说,主子还是趁着王妃身体好,月份小,及早把京城的事处理干净的好。”
    湛王没说话,抬步往正院儿走去。
    ***
    京城*刘家
    刘栋走进书房,看着坐在书案前似冥思,似发呆的老爹,轻声道,“爹,吃饭了!”
    刘正抬了抬眼帘,对着刘栋抬抬下巴,“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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