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 作者:未知

    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第28部分阅读

    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 作者:未知

    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第28部分阅读

    ,年纪轻轻连儿子的福气都未享到便是去了。

    话说顾清婉回到宫中后,只觉得这一晚尤为的刺激,可是显然更刺激的却是现在。

    两人一裹进锦被中,便是紧紧地拥在一处,顾清婉以为邵烨累了,谁成想他竟是生龙活虎之势。

    上下齐手,又搓又揉的,没一会两人身上皆是起了薄薄的汗。待过了一会,邵烨欺身上来的时候,顾清婉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地让人沉醉。

    年节过去之后,龙凤胎越发地会说话了,走路虽是摇摇晃晃却是能走起来了。珂珂还有些羞涩,总是赖在奶娘的怀中,倒是祀儿越发的活泼。

    而倾城倒是越发的嘴利起来,有时候连顾清婉都是有些说不过她。

    而到了三月初二时,梁嫔便是生了个女儿。皇帝也没对这孩子特别看重,只是按着份例赏赐了东西。

    倒是梁元蓉的位分被晋到了充仪,本来九嫔上不过就只有叶昭仪和岳充媛两人,此时又多了个人,倒是颇引人注意的。

    待到了五月时,那郭贵人的胎愈发便是大了起来。顾清婉中间见过她两次,只觉得她除了肚子就还是肚子了。

    因着又到了转季的时候,顾清婉竟是有发热的迹象。这几日倾城和龙凤胎都被她拘束着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允许到自己的身边来。

    五月初六之时,顾清婉的头依旧昏昏沉沉,她这病倒也不重,可是就有点缠绵病榻之势。连邵烨都颇为担心地过来看了好几次,可是太医看了也只说没有大碍。

    这一日下了极大的雨,顾清婉到了很久之后都依旧记得那日滂沱的大雨。

    她方喝了药,就见小六子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进来,他带着满身的水汽跪在顾清婉的面前道:“娘娘,郭贵人大出血,难产了。”

    顾清婉听了这话,半晌都未有反应,可是随后她便道:“情况可还严重?”

    “已有雪崩之势,场面血腥凄厉,”小六子顾不得仪态,便是抹了他眼睫毛上挂着的水珠。

    顾清婉立即问道:“你去给我查,最近郭贵人身边的人有何异动?仔细地查。”

    红汐过来扶着有些病弱的顾清婉,安慰道:“娘娘,你这几日病着,若真是出事了,也定是攀咬不到娘娘身上的。”

    顾清婉面上苍白,心中却是一阵阵地胆颤,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这样的心绪不宁,却只有一次出现过,那就是那次六哥落马之时。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格外的强烈,她此时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77

    生子乃是女人人生中必经的一道鬼门关,而对于顾清婉而言,这句话似乎连表面恐吓这个作用都没有起到。

    她生倾城和龙凤胎时的太过顺利,以至于让顾清婉忘记难产这种事情在古代极其容易发生。

    她想了半晌还是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不过是站了一会就是晕眩地很,玉容见她这般难受便是将她扶着坐了下来。

    “主子,想来那边的事情也关不着我们的事情,”玉容轻声地安慰着顾清婉。

    可是顾清婉一手撑着扶手,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久,方道:“鸀枝,你去让人备了撵驾,我要去丽坤宫。”

    红汐看着她还略有些潮红的脸色,有些担心道:“主子,你身子还虚弱着,产房那种血光之地不宜去啊。”

    顾清婉挥挥手,示意无事。可是红汐还是不放心她,极力想着劝阻她过去。而玉容她们几人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听着两人在那里争论。

    “好了,姑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郭贵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乃是掌管宫务的人,岂能坐视不理。”

    红汐见劝阻不了顾清婉,便是认命似的开始给她换了衣衫,而外面的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间连顾清婉都几分害怕。

    “水碧,你不要去了,看好长公主她们。”顾清婉眼眸投向窗外的大雨,过了好久才轻声说道。

    水碧张了张,最后只是垂着脑袋有些无力道:“主子,我知道了。”

    而这时倾城的奶娘却过来,说是倾城一直哭闹不休,就是要见了顾清婉。可是顾清婉此时哪里有功夫去哄她,但是却是下了死命令,在她回来之前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许到三个孩子的房中。

    待顾清婉到了那里时,有些人比她还要早到。

    此时宫中有位分的女人大概齐聚了这丽坤宫中,淑妃和德妃早已经端坐在上首。待顾清婉进来之时,众人皆是齐身行礼。

    “郭良媛现在如何?”

    顾清婉问了这话后,殿中便是一片寂静,久久都没有人说话。

    最后倒是德妃先开的口,只见她脸上一片肃穆,颇为可惜地说道:“实在是太过惨烈了,里面的血水可是一盆盆地端了出来……”

    她顿了一下,随后又道:“太医说让我们做好准备?”

    顾清婉一听做好准备这话,便是柳眉一挑,喉间一阵阵地痒意随后就是剧烈地咳了出来。

    红汐赶紧上前给她抚了抚背,又是递上帕子,过了好久顾清婉才是缓和了过来。

    她怒道:“太医这是何话?若我们时时都做好准备,还要他们这帮太医有何用?”

    殿中的人见她发怒,一时皆是默声不敢说话。倒是一向沉默的叶昭仪却是开口道:“生子本就是女子必经的鬼门关,不过郭良媛怀的乃是皇嗣,定是得皇上庇护的。”

    顾清婉垂着眼眸,头却是愈发地沉了,连思考都似乎能耗尽她最后的气力。

    而就在这时,邵烨带着满身的水汽进来了。原本在殿中昏昏欲睡的女人们,此时立即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顾清婉站起来行礼之时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若不是红汐在一旁扶着她,恐怕她就是要摔倒了。

    邵烨过来时也是看见她摇晃的模样,立时便是担心地扶住她,柔声问道:“既是身子不适,就留在长乐宫歇着就是了。”

    这么多人面前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顾清婉可不想让他这么给力地给自己拉仇恨值。

    只见她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一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后便对邵烨道:“郭妹妹经历这般生死关头,妾实在是放心不下。”

    邵烨脸上带着温和地笑,听她这般说也是格外满意,他道:“就算不放心别人,也要顾着你自个的身子。”

    随后他是扶着顾清婉一同坐下,顾清婉坐在邵烨的身边,感受着旁边这人身上的温暖气息,竟是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心。

    外面的宫人一直在来来往往,这大雨夜里显得尤其的诡异。顾清婉环视了位置下面众人的表情,却是未看出分毫不妥。

    此时丽坤殿侧殿内,灯火辉煌地映衬下却是显得格外的宁静,殿中此时恐怕连针落下的声音都是能听到的吧。

    待天空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时,连顾清婉都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而下面胆小的妃嫔更是椅子上瑟瑟发抖,将身子努力缩成一小团。

    当太医从外面进来时,他官袍的下摆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雨水,可是他连擦拭都是不敢,就立即疾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如今胎儿实在难产,恐怕是要在大人和孩子之间……”

    太医没敢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的意思在场所有的人却都是明白的,而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都落在了邵烨的身上。

    邵烨沉默了一会,脸上无悲无喜,只听他沉声道:“循了旧例吧。”

    在座所有的人都是心头一动,就算是平日里最嫉妒郭良媛的妃嫔,此时都免不得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哀。

    所谓的循了旧例,就是去母留子吧。皇家的子嗣自然是尊贵的,所以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皇后都要给皇子让路。

    顾清婉这时候可没心思同情其他人,这郭贵人的胎象一向都稳健,为何偏偏到了生产之时就出了这般纰漏。

    当等待变成了煎熬之时,每个人心头大概都轮换了无数的念头。

    就在又一声巨响之后,太医终于又是折返了回来。

    “皇上,郭良媛生了位皇子,只是贵人她心力俱竭,已近油尽灯枯。”太医伏在下面垂着头说道。

    此时邵烨的脸上一片淡漠,却是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待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朕知道了。”

    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送予那女子,顾清婉不知道是应该同情还是有别的情绪。可是后宫不就是这般,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生命。

    可是太医却没有下去,而是跪在那里,过了许久才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就在众人还诧异于太医这般正式的话时,邵烨就淡淡道:“讲。”

    “郭良媛身子一向康健,可是在生产之时却是这般凶险,而刚刚微臣也检查了郭良媛所喝药的药渣,”太医顿了顿,渀佛下定决心般道:“这药渣中似乎含有大量的寒益草。”

    此时殿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殿外天际之间那响天彻地的雷鸣声,才能让人回转了心神。

    所谓寒益草乃是寒性草药,对于烫伤之类的伤势有极其好的疗效。可是如今它却出现在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药中,又是大量的,那只告诉所有人有人想害了郭贵人。

    顾清婉听到寒益草这三个字时,内心一直绷着的弦渀佛一下子就崩开了。与其一直等待阴谋,那当阴谋真正来临之时,才是人最放松的时刻吧。

    因为你终于知道一直等待的究竟是什么了。

    顾清婉现在知道自己等待的便是这寒益草,若是冲着她来的,最后无数乱线被理清后所有的线头必是指着她的吧。

    她侧着头看了眼身边的邵烨,如果所有的证据真的都指向她,邵烨会相信自己吗?

    “皇上,宫中竟是出现这般骇人听闻之事,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以正视听,”淑妃听完这话后,先是脸上一阵惊愕,所有又是愤怒,待她起身时,已是一片悲愤。

    所谓悲愤,就是悲伤加上愤恨,这般复杂的感情,顾清婉自认可是驾驭不了的。可是后宫的这些女人们,却是能将这么复杂的表情信手拈来。

    淑妃跪下后,便是德妃起身说道:“皇上乃是万民之尊,天下安危系于圣上一身。可是今次却出现这般下毒害人之事,已是危害到皇上安危。臣妾恳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

    邵烨此时脸上已是极怒,连一向柔和的表情都变得冷酷,而他眼底的寒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顾清婉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话,可是殿中的寒冷却是让她愈发地昏沉,她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可是她知道今晚等着自己的定是一场恶战。

    “皇上,我以为淑妃、德妃两位姐姐所言甚至,还请皇上还六宫一个明净。”顾清婉跪下后,沉声道。

    顾清婉都跪下了,其他在座之人自然不会在坐在原位上。于是一班人如同饺子一般纷纷起身跪了下来。

    邵烨巡视了所有人一圈后,伸手便是扶起顾清婉道:“地上寒冷,众卿都起身吧。”

    在又是一片沉默后,邵烨对身边的龚如海道:“将郭良媛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收押,即刻审问。”

    所谓快刀斩乱麻,可有时候快刀可能斩向的是自己人。

    龚如海听了这话后,便是匆匆离开。

    而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只见有人从殿外匆匆进来。一嬷嬷模样的宫人跪在邵烨的面前哭喊道:“皇上,良媛主子和小皇子都没了。”

    顾清婉明显感觉到旁边邵烨的震动,连面都未见过,那孩子便已经没了,更何况还是这般惨烈的两条人命。

    她不由心中冷笑,不管这幕后黑手是谁,这般大的手笔可真是让她佩服。

    突然一个念头从顾清婉心中升起,若是宫中真的有人异动,这般大的手笔就算是皇帝都会察觉的吧。除非今次并不只有一个人……

    顾清婉心头一震,随后又极力安慰自己,可是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如水藻一般死死地缠在脑海之中,连一丝去除的可能都没有。

    此时的邵烨眼神异常的森冷,毫无往日的温和,在座众人皆是不敢抬头看他。

    淑妃小心地提议道:“皇上,审问这些宫人恐怕是要些时间,不若便将伺候郭良媛的两名接生嬷嬷传上来问话如何?”

    邵烨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两位接生嬷嬷被战战兢兢地带了上来后,见到皇帝时皆是扑通地跪在地上,双双口中称道她们全然不知此事。

    邵烨环视了一下,看着顾清婉苍白的脸色,就知她现在定是不舒服。于是便将视线落在淑妃的身上道:“淑妃,便由你来审问这两人。”

    “郭良媛为何今日会突然生产?”淑妃一问便是问到了点上,连顾清婉都不得不佩服她确实适合干这种事。

    其中一身穿枣红色宫装的嬷嬷立即叩首回答道:“今日郭良媛说身子不适,所以她身边的宫女芍药就是熬了汤药服侍小主喝下,可谁成想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小主就叫嚷着肚子痛,接着便是要生产了。”

    “郭良媛平日里的汤药都是由谁熬制的?”淑妃又问道。

    这时另外一个人便回答道:“启禀娘娘,郭良媛的汤药素来便是由她身边的大宫女芍药熬制的,我们寻常伺候的都是碰不得的。娘娘,我们并没有给主子下药,还请皇上、娘娘们明鉴哪。”

    两人此时也顾不得御前失仪,只一味地喊冤叫屈。

    淑妃又是问了几个问题,二人回答的皆是没有疑点,淑妃请示了皇帝之后,邵烨也是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龚如海和内务府总管孙立安一起回来了。

    龚如海素来都是在启元殿负责伺候皇帝,他虽是大总管,可真正审问这种事情还是由孙立安这种老油子做才行。

    只见孙立安跪下道:“皇上,郭良媛身边的宫人已是全部审查完毕。”

    “说,”邵烨只淡淡地说了这个字,随后就是不再说话。

    孙立安咽了咽口气,心中埋怨龚如海将自个拉下了水,可是却还是道:“郭良媛身边的贴身宫女芍药已是招供,是她在郭良媛的汤药中下了寒益草,导致郭良媛提前生产。”

    顾清婉侧着头目光却是与对面龚如海的视线一下子相聚,她看了龚如海沉着的脸庞,就在为不可见之间他却是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而顾清婉还未细想时,就听到孙立安又接着说道:“皇上,这芍药说那寒益草乃是别人给她的。”

    此时孙立安的额头上已是冒出虚汗,这次从这些涉案人员嘴里说出来的可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芍药说这寒益草是凤仪宫的看守嬷嬷,周嬷嬷给她的。”孙立安说完这话时,头深深地垂下来。

    凤仪宫这三个字传出来时,殿中却是传来小小却又忽略不得的声音,只见座下所有人脸上皆是带着诧异。

    “那周嬷嬷现在何处?”邵烨声音带着寒冷却是任何人都忽略不得的。

    此时龚如海跪下说道:“皇上,芍药一供出周嬷嬷之时,我们便是去了凤仪宫。只是那周嬷嬷正要自尽。”

    众人又是一惊,淑妃更是立即问道:“她现在如何?”

    “回淑妃娘娘,周嬷嬷已是被救了回来。”龚如海这般说时,倒是有不少人真是放下心来。

    “既是被救了下来,你们可有仔细审问了?”这话乃是德妃所问,此时倒是坐在上首的邵烨一直没有出声。

    只听龚如海又说道:“那周嬷嬷乃是由内务府拨到凤仪宫伺候着的,她说那寒益草确实是由她交给芍药的。皇后娘娘久居凤仪宫不出,这寒

    益草又是宫中管理甚严的物品。她一个看守嬷嬷如何能舀到,可是她又告诉奴婢,”

    龚如海此时抬头看向顾清婉,眼中却是带着笃定,他道:“那寒益草乃是长乐宫一名叫秀杏的宫女交予她的。”

    此话比刚刚出现的凤仪宫更让震惊,若是说皇后下毒,众人倒是不信的,毕竟皇后已是被打入冷宫,何苦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脀贵妃可就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啊,众人一时目光竟是全部集中在顾清婉身上。

    邵烨此时脸色已是难看的异常,他没看向顾清婉,只厉声道:“就这些?”

    龚如海面上表情如常,八风不动的模样倒是让顾清婉安了心。如果说这宫中有人不会害她,邵烨是一个,那么龚如海也是一个。

    只听龚如海道:“那周嬷嬷说,这寒益草是除夕之时,脀贵妃交给秀杏的,秀杏当晚便是到了凤仪宫交给了她。她一直没敢给芍药,可是后面脀贵妃逼得紧了,她方做出这般事情的。”

    “除夕夜?”邵烨脸上出现玩味的表情。

    此时顾清婉心中却是一下子由最紧啪嗒地松了下来。

    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大抵真的是这样的话。

    只见邵烨转头看向顾清婉道:“顾氏,你可有话说?”

    这般疏离的语气倒是真的象他恼了自己,可是顾清婉却是淡淡一笑道:“回皇上,臣妾之清白日月可见,还请皇上彻查此事换臣妾清白。”

    而此时就见小宫人匆匆从外面进来,跪在邵烨面前道:“皇上,秀杏在长乐宫自杀身亡了。”

    顾清婉一听这话,立即就要晕倒,她凄厉地叫了声:“倾城,他们还在长乐宫,皇上。”

    邵烨脸色已是变得不能在难看,他站起身道:“摆驾长乐宫。”

    78

    顾清婉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冷静来形容,而邵烨却是未看她,只是起身走向外面。而在座的人自然都是跟着他起身,只是顾清婉还未动,其他人倒也不敢越矩。

    淑妃走上前看着顾清婉无力地模样,柔声道:“贵妃娘娘,出了这等大事我们自是应该关心长公主他们的安危了。”

    顾清婉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还记得她初次见到淑妃之时,她就是那么站在原地以一种格外懒散的眼光心不在焉地看着她。

    她扶着红汐的手臂,随后才道:“既然淑妃姐姐想一起过去,本宫自是蘀长公主在此先谢过姐姐的关心。”

    随后她便是挺直自己的背,一步步地走向殿外,而身后那些人的目光却是被她抛在脑后。

    到了殿外,她才发现原来雨已是停了,只是这天际上的电闪雷鸣却是分毫都弱下去。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红汐在一旁说道,此时她脸上没了刚刚的惊慌,倒是变得沉着起来。

    当她也听到除夕夜这个时间时,就知道这布局之人所有的煞费苦心恐怕皆是要落空了的。

    只是后宫之中竟是有人敢布下这般毒局对付顾清婉,看来有些人真是按捺不住了。

    待顾清婉回到长乐宫时,便是疾步去了倾城的房间之中,因着今晚雷电实在可怕,而她又生着病,所以她就让奶娘将三个孩子带到了一处。

    等她看清房间中的场景时,竟是一阵愕然。倾城这个素来看着胆大的竟是趴在邵烨怀中哭的最凶,而祀儿也坐在一旁拉着邵烨的衣摆,小嘴憋着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模样。

    倒是珂珂极其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着姐姐和哥哥这般丢脸的模样。

    顾清婉走过去将珂珂抱在怀中,柔声问道:“珂珂,害怕吗?”

    小孩子已是几日都未见着她,此番看见她极是开心,摇着小脑袋轻声道:“不怕,珂珂不怕。”

    “我们小公主可真是勇敢,”顾清婉抬手便是摸了摸孩子的鼻子,小孩子柔嫩的肌肤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娘亲,抱抱,”倾城一见顾清婉只顾着珂珂,都没有看她,立即不满地说道。

    顾清婉看着她娇气的模样,有些好笑道:“你父皇不是抱着你?”

    倾城回头看了看邵烨不太好看的脸色,又是看了看顾清婉,最后还是躲在邵烨的怀中。

    顾清婉在心中暗骂她是个没用的小东西,最后却还是用有些可怜地口吻问道:“皇上,外面各位姐妹还等着呢。”

    邵烨却是不去理会她,又将祀儿抱在他怀中,倒是当起二十四孝爹起来了。

    “你们有没有害怕打雷?”邵烨脸色比刚才好上太多,连口气都转变模式,柔和地简直不象话。

    倾城此时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却是大声道:“不害怕。”

    坐在邵烨另一边的祀儿却嘲笑道:“姐姐,胆小鬼。”

    此时早已经到了三个小家伙的睡觉时间,可是今日的雷实在太过可怕,以至于让他们全然没了睡意。

    顾清婉想着外面的事情还未处理好呢,于是只得冷下脸对他们说道:“好了,该睡觉了,不然娘亲要不高兴了。”

    可是除了顾清婉怀中的这位小美人儿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对面的那两个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大概邵烨也觉得今晚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最后还是将两人交给了奶娘。

    待三个小家伙并排睡下后,邵烨又是在床头站了一会,随后才是回头看顾清婉,有些无奈道:“你可真是的……”

    顾清婉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她知道邵烨忙可是到最后这内宫之事却还是要他去处理。其实顾清婉知道宫中有许多地方要整顿,可是她总会在涉及人命的时候手软起来。

    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人命在轻贱不过,特别是这些宫人的人命。可是她总是会在最后关头手软,之前几次内务府明明需要整顿,可是她不是打板子就是掌嘴。

    对于她来说,这已是她给别人量刑的极限,虽然她知道自己这番无疑是给了别人机会。可是她总会心软,总会下不去手。

    待到了很久之后,她才终于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之所以会心软,之所以敢心软,是因为她知道她身后永远会站着那么一个人。他会是自己的依靠,他会成为自己的心软的依仗,所有的一切不会就是凭着依仗两个字罢了。

    邵烨走到门外时,亲自将门带上。

    当他转头看向顾清婉时,脸上已是恢复了刚刚的冰冷,只听他冷冷道:“顾氏,待会看着朕的眼色行事。”

    顾清婉敛起脸上的笑意,颇为严肃道:“妾谨遵圣旨。”

    而在顾清婉看不见的地方,邵烨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

    ————————

    淑妃等人坐在殿中等的焦急,她看了眼对面德妃的,随后又是别过头去。

    而林子鱼坐在下面却是搅弄着帕子,这次若是脀贵妃倒了,那她定是会被皇上看见的,那个人也说过会帮着自己的。

    当邵烨终于从侧殿回来时,淑妃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而更让他们高兴的乃是此时两人脸上皆是带着不太好的表情。

    邵烨有些愤怒地坐下,只听他冷冷地对孙立安道:“将这长乐宫今日与那秀杏接触过的宫人都给我好好审审,这深宫内院竟是接二连三发生毒杀案。”

    人命在邵烨眼中并不重要,他看重的却是这些人怎么敢在这深宫内院之中行凶的。他乃是天子,这皇宫是他的居所,现在却连连出现毒杀案。若哪天这毒就是不小心地投到了他的宫中,想到这里,邵烨心中就更加恼怒。

    孙立安垂着头就是要退下去。

    邵烨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后瞧着下首的淑妃道:“淑妃,此事你如何看?”

    淑妃没想到自己竟是被皇帝直接点了名,她起身恭敬地回道:“现如今郭良媛中毒身亡一事已是属实,至于这下毒之人……”

    淑妃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顾清婉,而顾清婉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颇为八风不动的礀态。

    “现如今这涉案的三人皆是与这长乐宫扯上关系,更何况现在竟是出了这等人命官司。妾自是相信脀贵妃的为人,可是这后宫悠悠众口,若想让众人信服只怕要找出真凭实据。更何况寒益草这种东西,后宫中一般人哪会轻易取得,只要一查不是就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邵烨对龚如海道:“你去太医院将近半年来的寒益草用度账本取来。”

    没过一会,外面却有人进来。孙立安擦了擦额角的汗滴,有些心虚地跪在地上道:“皇上,周嬷嬷因熬不住,死了。”

    邵烨脸上的表情极是难看,随后他便是带着怀疑地目光看向顾清婉。

    顾清婉此时哪还敢坐在椅子上,只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自出事以来便一直随侍圣驾周围,此事与妾无关。”

    她垂着头,声音中全都是哀切的声音。

    而一旁的德妃便是道:“皇上,此事实在事关重大,您万不可因着脀贵妃这几声哭诉便是轻轻放过啊。”

    淑妃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恨。连跪在地上的顾清婉都是不由蘀德妃的队友哀叹,果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邵烨冷着一张脸,道:“德妃放心,小皇子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秉公办理此事。”

    德妃也是看出邵烨口吻中的不高兴,缩了缩脖子,便是不再说话。

    待龚如海带着太医院的人过来时,那记录寒益草用度的账本便是被捧在手中。邵烨从头将账本翻了翻,这寒益草每一次提用都会被记录地清晰明白,还有太医领取此种草药时签的字。

    “这寒益草的账目也是对的,所以贵妃你便先起身吧。”

    德妃脸上出现震惊之色,而淑妃的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此时德妃的目光便是死死地盯着淑妃,而淑妃却是不去看她。

    过了许久,邵烨看着座下皆是露出倦容的妃嫔,只得道:“此事朕定是要彻查到底的,不过脀贵妃此番涉嫌此事,不宜负责。朕将交由侍卫统领萧寒负责。”

    这次倒是轮到淑妃震惊,不过随后她却是冷静了下来。她心中暗恨,皇上果然还是不放心让她们负责此事,若是让她或者其他人,只怕这脀贵妃不死也是要脱层皮的。

    随后邵烨看向顾清婉道:“此事还在彻查当中,你既然病着,就留在长乐宫养病吧。”

    说完后,皇帝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淑妃在恭送邵烨离开时,那嘴角的微笑已是扯开。等了这么久,她总算是见到这脀贵妃求告无门的礀态,而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

    此时的凤仪宫依旧是安静地如同往常,而孙嬷嬷却是跪在皇后的床榻边,低声道:“娘娘,你想想办法吧,周嬷嬷参与到谋害皇嗣之中,此事已是要连累到娘娘你了啊。”

    而皇后此时身着中衣,躺在床上,脸上却是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最后只听她道:“孙嬷嬷,方才这屋顶的砖瓦是否被打落了下来?”

    孙嬷嬷心中一惊,方才电闪雷鸣之时,凤仪宫正殿上的一角被雷电打到,竟是坏了。当时宫人来禀报时,孙嬷嬷已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番皇后问起,她却是立即镇定下来。只听她道:“不过是有些时日未修整,那么砖瓦自个掉落了下来的。”

    皇后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眸,看着孙嬷嬷道:“我呆在这个位置上太久,有些人不高兴了。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

    孙嬷嬷便是跪在地上,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这个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女子,如今是要走向她生命的末点了吗?

    随后她抬起头,有些疯狂道:“皇后娘娘,就算死,你也不能轻易放了那些想害你的人啊。她们以为我们是傻的吗?那周嬷嬷乃是笀康宫的人,是太后她不想让你活了。”

    “太后,太后,”皇后默念了两句后,眸光却是带着奇异的光亮。

    待许久之后,她才道:“她既然想让我死,那么我就拉着她一起吧。”

    而笀康宫的太后在得知此事后,却是立即摔了手中的茶杯,她抬起眼眸狠戾道:“究竟是谁让周嬷嬷这么干的?”

    钱嬷嬷自然知道太后生气的是什么,皇后把握着太后最深的把柄,所以太后才一直没有对她动手。毕竟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可是这次周嬷嬷竟是涉嫌谋害皇嗣,最后弄出了这一尸两命的结局。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她和脀贵妃联手,下毒弄死了郭良媛。

    “太后,若是皇上因着恼怒了皇后娘娘,皇后……”钱嬷嬷不敢想着下面发生的事情,若是皇帝真是信了是皇后出手,那么此次定是不会再留着皇后。

    那么皇后说不定就会将一些不该讲的事情讲出来,钱嬷嬷想到这里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寒噤。

    太后的目光沉如水,到了她这般年纪,对生死虽已看淡了,可对家人却是始终无法放下。若不是她一味地宠着子鱼,甚至将手中的一部分暗桩交由了她,如何会酿下今日的苦果。

    钱嬷嬷跟随太后多年,自然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她只得道:“太后,淑贵仪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方被别人利用了去的。”

    “一时冲动?利用?”太后怒极,最后嚷道:“她以为皇上会查不多周嬷嬷究竟是谁的人?别人不过是在她背后指点了几句,可是真正动手的却是她,你说皇帝会将这笔账算在谁的身上?”

    钱嬷嬷不再说话,是啊,这周嬷嬷若是被查出太后的人,就算皇帝知道是林子鱼动手的,也会将这帐算在太后身上。这幕后之人却是没沾上一丝一毫,连钱嬷嬷都不得不佩服淑妃的好计策。

    “你确定这次是淑妃出手的?”随后太后又是问道。

    钱嬷嬷犹豫道:“奴婢并不确定,只是这淑妃身边的红如近几个月竟是与小主的绛雪轩有所联系。”

    太后气的已是身子都是前后起伏,这个林子鱼进宫这么多年来,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淑妃是什么人,与她为伍,不亚于与虎谋皮。

    而淑妃能许给林子鱼的也无非不过那么几样罢了,太后能想象到淑妃此番得意的嘴脸。不过她随后冷笑起来,竟是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也不看看她会不会就吃了这闷亏。

    更何况她还要防着皇后,若是她真要说出不该说的话,太后眸光中透着森冷,全然没了跪在蒲团前的悲悯和虔诚。

    后宫女人信佛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你要真的指望她们从此洗心革面,可真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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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回到自己宫中时,竟是在内室之中来回走动着。她看着旁边的红如,兴奋地竟是无法安静下来。

    “这次脀贵妃就算能侥幸逃脱了,可是沾上这种事情,她被皇上厌倦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红如在一旁立即眉开眼笑道,她道:“娘娘,我已经将芍药家人的事全部抹干净了,别人定是查不到我们身上的。”

    淑妃来往走动着,企图让自个的思绪更加地清晰。

    芍药下毒谋害了郭良媛和小皇子,而她指出药乃是周嬷嬷给她的。周嬷嬷又接着指出那药乃是从长乐宫秀杏手中舀到的,可秀杏却突然自尽身亡。

    想到这里,淑妃竟是要笑出声,这一切发生的竟是这般顺利。她不过是稍微漏了口风给德妃,那女人竟是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就算皇上要彻查此事,周嬷嬷是林子鱼的人,秀杏是德妃下的手。她可与此事沾不上丝毫的关系呢。

    ——————

    顾清婉坐在内室之中,而小六子跪在下首,只听他说道:“秀杏只是宫中打扫的宫女,素来也是不爱说话,从不惹事生非。只是她有个同乡却是内务府御膳房做事。”

    “这同乡可查不出是谁的人吗?”

    小六子接着说道:“在御膳房的这宫女就是名普通的宫女,只是她的对食却在德妃娘娘宫中伺候的。”

    顾清婉睁开眼,颓然笑了出来,最后她问道:“这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娘娘放心,对食之事本就是宫中严禁,若不是今日奴婢威逼利诱,御膳房那名太监定是不敢说的。”

    “所以秀杏是德妃下手的,”顾清婉默默地念了一遍,最后却是笑出声来。

    到现在看来,这秀杏死的可真是无辜了点。说不定她在此事中,根本就未起任何作用。不过是周嬷嬷随便找了个蘀死鬼,一个容易下手的蘀死鬼罢了。

    为了扳倒她一个,果真是众人拾柴啊。

    不过这次鹿究竟死在谁的手中,就要看皇帝究竟想护着谁了。

    79

    变相的禁足大概就是顾清婉现在的状况吧,她唯一能庆幸的是邵烨除了禁足她之外倒是没禁足整个长乐宫。

    倾城倒活的依旧天真可爱,除了每天带着龙凤胎玩耍之外,就是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偷偷溜进顾清婉的房间之中。

    三个小家伙在能跑能跳之后,便是越发地不让人省心。

    就只是早上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里,顾清婉就听见红汐颇为无奈地报告,倾城今早已是三次试图突破丛丛障碍要进来找她。

    顾清婉吃了几日的药已是好上许久,可是那么娇嫩的孩子,她可不想冒上一点危险。除非她完全好了,不然她是如何都不允许倾城她们进了自己的房间的。

    “外面情况如何?”顾清婉依靠在床头闲闲地问道。

    红汐端着刚熬制好的鸡丝糯米粥,听了这话不过是轻轻一笑,随后口吻上便是带着颇为闲适地好笑:“还不是那般,四处打探消息,肯不得给自己厌恶地人再泼上几盆脏水。”

    顾清婉低低笑开,原本因着生病而有些苍白的脸颊,此时倒出现了些红晕,对于顾清婉而言,这样的好戏竟是没看到可真是可惜了。

    她基本能想象到外面估计已是闹腾的格外畅快,平日里看自己不顺眼的此时大概已是在谋划着如何将自己踩的更低了吧。

    “周嬷嬷那边查的怎么样了?”自从周嬷嬷因着熬不过刑去了之后,涉及此事的就只剩下芍药一人。

    可是从刑正司传来的消息竟是芍药被打的不能说话,听到这消息时,顾清婉当时正在喝药,还未喝下去的黑色药汁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起洒落在地上。

    自从皇后倒下之后,掌宫之人几经易主,她自然知道不过是淑妃还是德妃甚至是叶昭仪在这后宫之中都是插下了不少暗桩。

    可是后宫伺候的人这般多,她不能每日都盯着那么多人,她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只有有人敢耍阴谋诡计,就算再做的严丝密和,她也能寻到源头。

    但是顾清婉并不知道这次邵烨打的是什么主意,显然他希望自己能从这件事情彻底地剥离出来,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若是一般人,顾清婉大抵也不会这么纠结。可这个人偏偏还顶着皇帝的名头,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话。

    红汐叹了一口气,道:“只怕皇后娘娘这罪名是要背落实了。”

    顾清婉疑惑地看向她,红汐微微冷笑道:“一个被打落冷宫的皇后和一个长年不出的太后,您说皇上会保谁呢?”

    这简直成为了不需要思考的选择题,嫡母在这种古代的重要性可是比庶子的生母要大的多。即便现在端章皇后依旧活着,可是她受到的礼遇和尊敬都越不过太后去。

    邵烨素来便爱惜羽毛的很,先帝在后宫出现的种种问题早已经给了他警示作用。顾清婉知道要是让邵烨完全脱离利益平衡来想问题,大概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有时候她也是有些绝望,自己的丈夫不仅有着众多的小老婆,而且在想问题时第一要素考虑的并不是她或者他自己,还是前朝后宫的平衡。

    可是顾清婉却有没有办法去责难他,因为她知道相比于别人,邵烨已是为她着想了太多,毕竟他有时候连自己都是要算计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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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邵烨正坐在启元殿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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