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正文 第33节

    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33节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会场突然传来一阵暗呼声,王治水顺着众人的视线瞄过去,不由的惊愣住。夏耀一身银灰色印花西装,内搭黑色衬衫,同色系皮鞋,时尚又骚包地步入会场,完爆场内所有明星。

    就连藤萝都忍不住呲牙,“我操,这谁啊?”

    旁边的助理凑过去小声说:“据说是宣制片的朋友,红贵一族。”

    袁纵劲头十足的目光楔在夏耀身上,从头到脚一顿撕扯扒皮,好不猛烈。

    夏耀看都不看他一眼,先是和宣大禹一个拥抱,然后和熟人碰杯热聊,笑脸盈盈。最后晃悠着晃悠着,终于晃悠到袁纵这边,还是一句话不说。

    最后,还是袁纵先开的口。

    “一点儿人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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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走到袁纵面前,与他的脸不足五公分的距离,目光跟着眼角斜幽幽地向上挑起,毫不忌讳与袁纵的对视。

    “你给爷说说,什么叫没人样?”

    “你这就叫没人样。”

    “我怎么没人样了?”

    袁纵不说话了,答案尽在被夏耀整个人霸占的冷眸中。

    夏耀冷哼道:“有人样,不干人事也白搭!”

    说完,转身将一旁观战的王治水揽到怀里,潇洒地朝会场中心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呦呵,这不是夏公子么?”一个小鼻子小眼的男人和夏耀打招呼。

    夏耀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陶三贤,你忘了?咱俩还在俱乐部斗过舞呢!”

    哪百辈子的事了?夏耀早就忘了。

    “我记得你从来不参加这种酒会啊。”

    夏耀说:“谁说我不参加?那是你没碰上。”

    陶三贤和夏耀碰杯,喝酒的时候还透过酒杯窥视着夏耀。

    启动仪式过后,又到了自由闹妖时间,吃饭的吃饭,热聊的热聊。动感的音乐一响起,演员在台上热舞,嘉宾在台下跟着扭。

    陶三贤挑了挑眉,朝夏耀说:“走一个?”

    夏耀爽快应战,“走一个。”

    于是两个人合了一段舞,两个男人的贴身热舞是力量和性感的激情碰撞,是相当博眼球的。尤其像夏耀这种人,本身就是个发光体。热度以两个人为原点迅速往四周扩散,最终迸射到整个宴会厅。袁纵灌入一口墨西哥烈酒,甜辣甜辣的,缠绵于喉。

    音乐声舒缓下来,陶三贤喘息的间隙,附在夏耀耳边小声说:“那边有个人老盯着你看。”

    夏耀不用看也知道陶三贤说的是谁。

    “那人就是袁纵吧?”陶三贤明知故问。

    夏耀满不在乎,“是啊,怎么了?”

    “听说好多人喜欢他,想跟他上床。”

    高脚杯在夏耀手里一转,又回到托盘上。

    “满上。”

    陶三贤给夏耀满上酒,递过去的时候故意挺胯在夏耀小腹处蹭了蹭,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前阵子闹得特热的那个与保镖公司老总搞基的官二代就是你吧?”

    夏耀差点儿把酒泼上去,“你他妈怎么这么嘴欠呢?”

    “得得得……我闹着玩呢。”陶三贤忙劝哄道,“我就觉得你特帅,真的,和这一屋的帅哥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夏耀问。

    陶三贤把手放到夏耀扭摆的腰身上,附到他耳边小声说:“让人特想操你。”

    夏耀黑脸,“玩你妈蛋去!”

    “我妈没长蛋。”

    夏耀刚想在这孙子裤裆上来一脚,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喊:“陶三贤,有人找。”

    袁纵就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冷硬的目光注视着他走了出去,然后一转身也闪出门外,跟随着陶三贤的脚步由慢及快,突然在某个时刻凌然暴动,飞跨两大步,一个高脚杯直接插进陶三贤的后脑勺。

    “啊——”正端着盘子过来的服务员尖叫一声。

    夏耀循声跑出来,看到一地的血和瘫倒在墙边的陶三贤,瞬间惊愣在原地。

    袁纵直接薅着夏耀的衣领将他拽出了酒店。

    “我操,别尼玛拽我衣服!”夏耀嚷嚷。

    袁纵像拽小狗一样的把单裤单衣的夏耀从温暖的大厅拽出去,拽到冷风习习的大街上,拽到他的车旁,赤红的眸子怒瞪着他。

    “夏耀,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干嘛?我跟人家跳个舞又怎么了?跟你有关系么?你们家田儿都把被窝给你暖好了,你来这跟我叫什么劲?”

    袁纵将夏耀按在车身上吼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俩什么都没有,你心里明镜似的,还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有你这么耍浑的么?”

    夏耀费力地扭过脖子,尖刻的目光刮蹭着袁纵的脸,“我不知道。”

    袁纵扭攥着夏耀后脖颈的手再次施力,“你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

    夏耀依旧硬着头皮甩出那四个字。

    “我—不—知—道。”

    袁纵注视着夏耀那张绝然执拗的面孔,心碎得跟渣似的。

    外面本来就冷,夏耀又穿得这么少,还被按在冰凉的车身钢板上,冻得牙齿直打颤。袁纵心头的愤怒、无奈、憋屈都抵不过心疼,手臂一转,将夏耀揽入怀中。夏耀与袁纵胸口碰撞的一刹那,熟悉的心痛又开始撕裂他的神经。他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在别扭什么,就是有一根巨大的刺扎在胸口,让袁纵抱他的时候,除了温暖还有剧烈的心疼。

    袁纵强行将夏耀拖上车,车门紧锁,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

    “袁纵,你放我下去!”

    袁纵突然蹿到后车厢,将夏耀的外衣全都脱光,就剩下一条小裤衩。夏耀以为袁纵要对他怎么着,急忙用脚蹬踹。

    “我告诉你袁纵,咱俩已经分手了,你丫别让我瞧不起你!”

    结果,袁纵硬生生地抛过去一句,“我也没那兴趣强暴你!”

    夏耀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瞬间炸毛了。

    “是,你没兴趣,我特么都跟人家一张床上睡过了,你还对我有什么兴趣?你打心眼里把我当个婊子!”

    袁纵瞳孔飙血,吼一声差点儿把汽车玻璃炸裂。

    “老子要把你当婊子,当初从他床上拽下来就检查你屁眼了!还他妈用得着听你说那些作践自个的话?!”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强硬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

    “那你脱我衣服干吗?”

    袁纵把夏耀的衣服直接收走,然后把车锁打开。

    “你不要走么?走吧。”

    夏耀浑身上下就一个小裤衩。

    “袁纵,你丫真够损的!”

    袁纵说:“你要嫌还不够露,我把你裤衩也脱下来,让你彻底浪个够。走啊,怎么不走啊?回去接着浪啊!”

    夏耀突然不怒了,漠然的目光看着袁纵。

    “这可是你说的……”

    砰的一声,夏耀把车门打开,毅然决然地迈了出去。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反正是个老爷们儿,被人看到也顶多增加个笑料。可就是一点,真特么冷啊!说大话的时候跟个爷爷一样,走两步就冻得跟孙子一样。

    袁纵已经被夏耀逼得快吐血了,活了这么大岁数,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就夏耀这个坎儿说什么都迈不过去了。

    “你给我回来!”袁纵怒喝一声。

    夏耀转头嚷嚷,“有本事你站那别动!”

    袁纵大跨步朝夏耀走过来。

    宣大禹也正巧出门找夏耀,夏耀一看到宣大禹,瞬间看到救星,直接扯下宣大禹的衣服就披在了身上,“你的车在哪?”

    宣大禹急忙把车门给夏耀打开,夏耀迅速钻进去,猛的将车门关上,将马上要走到车门口的袁纵彻底隔绝在车外。

    “你能先把我送回家么?”

    等车开起来,宣大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你这干嘛呢?”

    “有热水没?先让我喝口水。”

    宣大禹把保温杯递给夏耀。

    夏耀喝水的工夫往外瞄了一眼,袁纵还在距离宣大禹的停车位不远的地方站着,目光直对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夏耀猛灌一口热水,直呼道:“真特么爽!”

    又喝了一口,继续说:“真特么爽!”

    最后把整壶水都喝进去了,打开窗户,猛的把水壶往路上一抛,炸裂声直冲到车内。

    “真—他—妈—爽!”夏耀大喝一声。

    宣大禹的手一打滑,差点儿拐到沟里。

    181

    夏耀和袁纵离开韩国两个礼拜,豹子才乘机返国。

    期间他跑遍韩国大大小小的整形医院,拜访了十几位名医,都表示对他的这张脸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整容后的养护,把整容效果进一步稳固,让这张脸看着更自然立体一些,也更像黄渤一些。

    开车回去的路上,助理一个劲地安慰豹子。

    “其实我觉得吧……还是有点儿像金城武的。”

    豹子反问:“哪像?”

    助理瞬间被问住了,他说这话就是安慰豹子的,以为豹子不会反过来逼问,给自个找不痛快。哪像人家豹子就是有这个心理素质,既然你说像,那你给我找出一个相似点好了,也让老子开开眼。

    助理盯着豹子看了好久,找得眼珠子都快瞎了,最后讷讷地挤出俩字。

    “身高。”

    好在豹子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了,心里已经习惯了,只要没人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笑,他就可以容忍。

    “没事。”豹子点了一颗烟,慢悠悠地抽着,“反正现在有点儿人样了,总比受伤的时候强。整容的事也不着急,等脸好点儿再去整呗!”

    助理用余光扫了豹子一眼,以前豹子抽烟那是邪魅狂狷,现在抽烟是邪恶奸猾。意识到这一点助理赶忙把目光转了回来,他怕自个儿会笑。

    一颗烟抽完,豹子眯着眼,仰靠在车座上小憩。

    豹子眼神很犀利,这是唯一一点和黄渤不像的,只要和豹子对视就能发狸两个人的本质差距。但是豹子一旦把眼睛闭上,马上大咖附体,形似神似。

    助理又偷瞄了豹子一眼,行驶在路上有种人在jiong途的感觉。

    趁着豹子闭眼的工夫,助理急忙将嘴角扬了扬,忍得忒尼玛痛苦了。越是不敢笑越是想笑,如果痛快笑出来也就没事了,就怕这种没法笑出声来,嘴角又抽搐,马上就要绷不住爆发的感觉。

    豹子轻咳了一声,助理急忙把扬起的嘴角缩了回去。

    豹子把眼睛合上没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了。

    助理再次将神经绷紧,没话找话说,转移自个的注意力。

    “那个……你觉得这次整容失败是意外么?”

    豹子又点了一颗烟,继续邪恶奸猾。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袁老枪背后搞的鬼,你以为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助理想想也对,“我从他们公司探到话,说是袁纵一走走一个多月。以前公司的人最怕见到他,现在是想见都见不着。”

    豹子把脸朝向助理,“他不是早就回来了么?”

    哎呦我的天妈爷,你别看着我成不成?司机内心的爆笑因子又开始疯狂叫嚣,他努力把自个儿的思绪转到正常的轨迹上来。

    “是啊,可他回来之后也是三五天不露面,事全都丢给田严琦一个人干。

    豹子哼笑一声,“小土田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司机看到豹子勾起嘴角那股猥琐劲儿,肚子忍到抽搐。

    豹子又说:“我跟袁老枪彻底杠上了,不把他那张脸毁了我自断双臂。”

    司机陡然一惊,强烈的使命感终于将他想笑的欲望逼回去了,他跟了豹子这么多年,姑且不论豹子人品怎么样,对下属绝对没话说。看到当家的这么受欺负,司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当即表态。

    “不遗余力为你效劳!”

    豹子手摸着下巴,仔细呕摸着,“你说,把他这张脸整成谁好呢?”

    司机想都不想便回道,“王宝强啊!”

    豹子拍着大腿乐,“对,王宝强。”

    司机忍了一路,拨荆斩棘、太风大浪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最后栽在豹子这一笑上。什么招儿都不管用了,什么仗义、人道二威慑力都不好使了,谁也剔拦着我,老子就是他妈的要笑!

    “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就收不住了,本以为能就势借着这个“王宝强”的笑点把豹子演绎出的黄渤经典贱笑掩盖过去,结果笑过头了,被判断力敏锐的豹子一眼识破。

    车猛的在路边刹住,一阵哀喙声顺着车窗缝钻了出来。

    因为助理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豹子回到公司的时候,从前台服务到路过的领导员工,全都低着头或者步履匆匆。等豹子彻底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帕金森综合症上身,更有甚者倒桌不起。

    豹子刚到办公室,就有两个小领导在外面推推搡搡。

    “你进去说!”

    “我不想进去,我怕我会笑。”

    “都出事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笑不出来你进去。”

    “……”

    砰的一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推了进去。

    豹子一抬头,小领导的忍笑模式开启。

    “那个,施工地那边出了点儿事。”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窜到卫生间,手抵着墙就开始疯狂爆笑。

    豹子驱车赶往工地。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田严琦这几天心情极差,一方面是公司管理压力太,频频出事。另二方面是袁纵的那句“我陪着”让田严琦的心情笼罩上一层浓浓的雾霾。结果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工地那边又打起来了。

    田严琦赶到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僵持着,这边有人被打了。那边也有人中了招。看到二当家的过来,这边挑刺儿的立马砚矩了,因为田严琦反复责令他们无论受到什么屈辱都要以息事宁人为原则。

    “田副总,我们……”

    这声,‘田副总”是员工们对田严琦的敬称,虽然无其名但已经有其实。

    田严琦定定地看着自家人脸上的淤青,神色凝重。

    没人敢吱声,因为田严琦一旦发起飙来,手段狠戾程度不比袁纵差多少。

    结果,憋闷至极的田严琦,居然将手指向对面的施工人员。

    “打他们。”

    这边的人目露惊色,“你说什么?”

    田严琦没再重复第二遍,而是直接冲过去就开始动手。

    这场憋了许久的暴风雨,一旦倾盆而下便无法收场。

    田严琦疯了一样地殴打着对方的施工人员,什么都不顾了,就特么想痛快一把。他的情绪直接煽动着自家人的过激行为,厮打越发激烈,场面越发难以控制。

    豹子那边毕竟人数占绝对优势,加上源源不断的救兵赶到,让这边越来越招架不住。

    最开始田严琦以一敌八,势不可挡,但后来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一个从一脚就够他受的。

    豹子赶来的时候,田严琦的脸已经肿得没法看了,眼角和嘴角都在参着血。

    听到那边喊着“老总来了”的时候,田严琦心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如果豹子笑,那就让他笑好了,越把他当回事他越蹬鼻子上脸。

    “怎么回事?”豹子问。

    那边施工方的负责人说:“他们先挑起来的,就是躺地上那位,他们二当家的,他先朝咱们动手的。”

    豹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走到田严琦身边,蹲下来注视着他。

    田严琦神色一顿,这位是谁?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豹子开口道:“小土田儿,您躺这干嘛呢?不是保镖全能大赛总冠军么?你那点儿能耐都哪去了?”

    田严琦听到豹子的声音后惊愣住,直勾勾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豹子又在田严琦带血的发梢上揪了一下,戏谑道:“光瞪我有什么用?站起来继续啊,就像你在擂台上一样,让这群哥们弟兄开开眼。”

    结果,激将法使了半天,没把田严琦激起来主动送死,倒激出一阵失控的爆笑声。

    田严琦简直要笑疯了,他以为他就是破罐子了,哪想有人比他还破。

    豹子这会儿才意识到田严琦为何笑,不气不恼地讽刺道,“笑吧,痛快笑够了,等你回到公司,你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田严琦捂着肚子继续狂乐。

    “我跟你说,我就是让袁纵轰出去,一想到你这张脸,我也能立马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82

    十二月底,田严琦到警察局办事,碰巧遇见夏耀来这个分局找朋友,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田严琦面色晦暗,夏耀倒是很精神。

    “袁纵这程子总是不见人。”田严琦说。

    夏耀挺惊讶,“是么?”

    他倒是时不时就看到袁纵,今个在小餐厅明个在俱乐部的,哪哪都有他。

    夏耀明知故问,“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田严琦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连他人都见不着。”

    “不至于吧?田副总。”

    田严琦被这声称呼刺激得头皮发麻,忙解释道:“你别多想,他给我这个位置是纯工作关系,与个人感情无关。”

    夏耀像是说绕口令似的,“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严琦被夏耀漠然的态度刺激得心里不舒服,说实话,他现在还很怀念刚认识夏耀和袁纵那会儿。夏耀真心把他当朋友,他也是真心替夏耀看管袁纵,偶尔有点儿小私心,也仅仅是幻想和倾慕。那会儿起码还能天天见到袁纵,还有夏耀这么个好哥们儿。

    现在有种独孤求败的感觉。

    “夏耀,我想问你一件事。”田严琦突然开口。

    夏耀扬扬下巴,“说吧。”

    “你是因为见到我房间内的摆设才决定和袁纵分手的么?”

    夏耀没说话。

    “那些摆设跟他没关系,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他把我当亲人,我想布置得像个家一样。其实那些东西他都没用过,也没在那住过,迄今为止只去过两趟,每次都是坐坐就走。”

    夏耀用调侃的口吻掩饰着内心的巨大震荡。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俩和好?”

    “你们俩和不和好,他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田严琦语气淡然。

    夏耀纳闷了,“既然你心里明镜似的,干嘛还摆成那样?”

    “我愿意。”田严琦说。

    夏耀嗤笑一声,又拍了两下巴掌。

    “行,你挺有种,我替你自豪。”

    田严琦没再说话。

    夏耀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朝田严琦说:“既然你这么痴情,我帮帮你吧。”

    田严琦筷子一顿,“什么意思?”

    “帮你和袁纵牵牵线啊!我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吧?”

    田严琦纳闷,“你不喜欢他了么?”

    “没你喜欢,跟你一比相形见绌。”

    “喜欢程度与付出多少没关系,爱是不计代价的。”言情哥模式开启。

    “别介!我不能老让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来享齐人之福啊!也该让你转到台前,我来当幕后了。”

    田严琦大口大口地喝汤,然后将碗一撂。

    “如果你诚心想帮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夏耀心里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行!你走着瞧吧,我肯定会好好帮你一把的!

    今冬的第一场雪,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今天中午。夏耀的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制服外面裹了一件特别厚实的长身棉袄,脑袋上戴着从小辉头上摘过来的大棉帽子,慢吞吞地从办公楼往大门口蠕动。

    每天中午,夏耀几乎都会在分局门口的餐厅打包一份饭带回去。今天也想这么干,结果走到餐厅门口,发现餐厅门没开。

    五百米以内就这么一家餐厅的饭菜还勉强凑合吃,再远一点儿的夏耀懒得去,就这么愣生生地戳在那,不死心地敲了两下门。结果,门没人来开,旁边倒是冒出一句冷幽幽的提醒。

    “你缺心眼啊?没看到门上贴着的通知么?”

    夏耀这才注意门上贴着一张纸。

    “因为近期家中装修,营业时间从中午11点到1点调整到10点到12点。”

    靠!夏耀使劲拍了一下门,他平时就是因为不愿意排队挤,才故意磨蹭到12点之后才下来吃饭。举目四望,二百米内只有一家甜品店,大中午的也不能吃甜点啊!

    目光收回来,再往旁边一甩,甩到一张冷硬中透着嘲弄的面孔。

    “熊一样。”袁纵说夏耀。

    夏耀从橱窗里看到自个儿臃肿的造型,心中恼意顿生,冷声还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么?我就算真像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袁纵说:“看着磕碜。”

    “磕碜你别看啊!我逼着你看了么?”

    “我没想看你,是你非得往我眼睛里面钻。”

    夏耀呲牙,“我操,你丫也忒不要……”

    “脸”字还没说出来,袁纵已经把一个饭盒递到夏耀眼前了。

    夏耀一脸戒备的表情,“干嘛?”

    袁纵说:“营业时间替你打包的。”

    “用不着。”夏耀冷着脸。

    袁纵说:“你不吃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夏耀咬牙切齿,“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丫把饭盒往我面前端,还跟我一个劲地瞎白活,你……”

    袁纵把饭盒打开,饭香味飘了出来。

    “行,我吃!”夏耀立刻改口,“爷跟你没那感情纠葛,爷心里敞亮着呢!”

    抢过饭盒,找到一处长椅,坐在那便开吃,故意当着袁纵的面吃,吃得大大方方,吃出一身的潇洒范儿。可夏耀的心里并不潇洒,这饭菜明显和平时不是一个味儿。假装吃不出来,只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心里念叨着真香。

    袁纵偏偏刺激他,“别装了,其实你早就后悔跟我说分手了。”

    夏耀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继续埋头吃,但已经有点儿食不知味了。心脏砰砰乱跳,暗想着假如袁纵突然开口跟他说复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声“滚”就白听了?那声田副总就白叫了?也忒便宜他了……

    袁纵再次开口,夏耀的血压瞬间飙升。

    “但是我就不跟你说复合,我就等着你主动开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夏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嘴里包裹的一大团米饭差点儿就这么喷出去。

    “谁他妈要跟你和好?你少自作多情了!”

    183

    袁纵没再说话,定定地瞧着夏耀吃。虽然夏耀心情不爽影响了食欲,但架不住这饭好吃,大口大口吞咽,完全忽视旁边两道炽热的目光。袁纵看着夏耀蠕动的嘴唇,与大雪融为一色的面颊,心中不由的在想:我有多久没亲他了?

    茫茫白雪,满树银花。

    路人往这里瞥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注视男人时那两道深情浓郁的视线,没人会想到他们是已经分了手的。

    夏耀上一秒钟还在因为袁纵那句“我偏不主动跟你说复合”而愤愤不平,下一秒钟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间的十字结舒展开,眉梢跟着挑了挑,“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袁纵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夏耀把胳膊肘搭在袁纵肩膀上,痞痞的眼神勾搭着他,“小田让我给你们俩人牵牵线。”

    袁纵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了啊!”夏耀说。

    袁纵动作生硬地将夏耀手里的饭盒抢过去,沉声说道:“我就当这饭喂狗了。”说完起身大步朝自个的车走去。

    夏耀看到袁纵生气心里乐开了花,还不要脸地追过去了,“大粽子,别走啊,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一直追到袁纵的车旁,斜着倚靠在车门上,眼珠滴溜溜地围着袁纵的冷脸转,“怎么样啊?考虑考虑呗,我们小田人多好啊!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各项全能。”

    袁纵冷锐的目光睥睨着夏耀,不说话。

    夏耀变本加厉地气人,“今儿小田还跟我嘟哝呢,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去看看他吧,人家怪想你的。”

    袁纵大手粗鲁地拉拽着夏耀,“靠边儿!”

    “干嘛?”夏耀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袁纵说:“去看看他,不能让你白溜嘴皮子。”

    夏耀的那张脸蹭的一下就阴了,拦都拦不住。

    依旧梗着脖子霸占着车门,不让道也不服软。

    “我说袁纵,你看你这张脸,明摆着是一副我强逼着你去的劲头。你得高兴知道么?你得真心实意把人家撂你心里头,不能整天跟我耗。说真的,忘了我吧,给人家小田点儿机会,人家小田也够不容易的。”

    袁纵突然笑了,一把攥住夏耀的手。夏耀的手被袁纵的大手包裹着,异常的暖和,心里也一份灼热。明明很享受,还硬要装成一副授受不亲的架势。

    “别介,袁纵,你这样让小田多伤心。”

    结果,人家袁纵压根不是为了牵夏耀的手,而是要把夏耀拽到一边,顾自打开车门。

    夏耀一把薅住袁纵的衣领,“你要干嘛?”

    袁纵扭脸一笑,“你说得有道理,我现在心甘情愿地去看看他。”

    “心甘情愿”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夏耀突然爆发了,怒骂道:“袁纵,你丫别蹬鼻子上脸啊!”

    袁纵反问:“我怎么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让我去的么?”

    夏耀没理搅三分,指着袁纵的鼻子骂:“没你这么缺德的了!”

    转身要走又觉得不解气,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攒成一个雪球就朝袁纵砸去。袁纵也没躲,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袁纵的颈窝处。

    “有本事你砸我,砸啊!”夏小疯子叫嚣着。

    袁纵压根就不搭理他,作势要上车。夏耀一看袁纵又要开车门,瞬间急了,从地上抱起一个大雪块就朝袁纵的脑袋上盖去。雪块从袁纵的头顶炸裂开来,顺着冷毅的身体线条向下抖落,纷纷扬扬,好不凉快!

    “你砸我啊,有本事砸啊!”夏耀用手指着自个儿的脑袋继续嚷嚷,“你照这砸,有本事你照这砸!”

    夏耀感冒到现在还没好,闹着闹着透明的鼻涕就渗了出来。袁纵下不去手,就送了夏耀三个字。

    “傻狍子!”

    说完把这只闹妖的傻狍子推到一旁,顾自上车,摇上车窗的一瞬间,还有一个雪球飞了进来,正巧砸中袁纵的左脸。

    夏耀看着袁纵隐忍不发地把车开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这程子这种戏码没少上演,每次欺负完袁纵,夏耀心里都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假如真的没法和好了,多欺负几次也不亏了!

    回到办公室,夏耀越琢磨越不对劲,不会真去找田严琦了吧?拿起手机,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打给了田严琦,“小田啊,嘛呢?”

    田严琦的语气显得很匆忙,“整理一份文件,怎么了?”一边接电话一边还跟秘书说:“把这个给张主任送过去,先等等,还有这个。”

    夏耀一听这阵势,看来是在“孤军奋战”啊!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又说:“今天我跟袁纵提你的事了。”

    田严琦尴尬地笑笑,“哦,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今天会去看看你。”

    “啊?他来了么?我没看见啊!”田严琦说。

    夏耀心里暗爽,但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安抚了一句,“那可能是还没去,你再等等……”

    说完,把电话一挂,美颠美颠地对着屏幕说一句。

    您呐,别等了,他去不了啦!

    ……

    平安夜临近,李真真打算给钱程送点儿苹果去。彭泽的车就停在大学门口,李真真直接绕开那辆车,起步朝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彭泽开车追了上去,汽车在雪路上缓缓地爬行着。

    “真真……我和刘萱分手了。”

    李真真脚下一滑,差点儿栽倒在地,“真的假的?”

    彭泽把车停下,手伸到车窗外拽住李真真的胳膊,“真的,我主动提出来的。”

    李真真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彭泽拽了拽李真真的围巾,把手伸到里面搔弄他敏感的脖子,“这个围巾挺好看,哪买的?”

    李真真不耐烦地闪开,“有事没事?没事我得去赶地铁了。”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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