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苏杭 作者:念央

    正文 第6节

    [双性]苏杭 作者:念央

    第6节

    安阳眼睛微眯,看了眼苏杭,也笑眯眯道,“我接受你的讨好了。”

    苏杭闻言,脸一拉,夹起一块红烧猪蹄整个塞到他嘴里。

    午饭在温馨的气氛中结束,苏杭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安阳端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内的人影,心里寻思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心里却是高兴的……不论苏杭有没有察觉,能因为他难得的空余而请假来陪他,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还真让人着迷。

    不过,他还真是低估了程峰对继承人的要求。

    昨天力哥突然叫他过去,却是直接将临市最大的赌场内赫赫有名的赌王的资料扔到他手里,最多能带一个人,不论用什么方式,将这个人杀了,然后活着回来,或是撑到救援到来,他就算是通过考验。

    一个赌场最重要的不是管理人,而是赌王。并不是每个赌场都有赌王,但有赌王的赌场,生意绝对是顶尖的。这也就注定了杀一个赌王的难度。

    如今却要他这个经常被人说是嘴上无毛的未成年人最多只能带上一个人去暗杀一个身边强者无数的赌王。

    安阳可不认为杀赌王这种事能重复来几次,在他们身后,程峰必定还安排了人手,如果他没成功,后边自然有人会接手这件事。

    成功了,就是砍掉了敌人最重要的一只手;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一个无关紧要,并且被当成是探路石的私生子。

    这种合算的买卖,也只有程峰才能做得出。

    看到苏杭的碗已经洗完,安阳收敛下眼中的冷芒与嘲讽,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苏杭接过喝了一口,“咱们下午怎么过?”

    安阳偏偏头,道,“去楼下音像店,找几本好看的电影看看。”

    这大冷天的,出去玩个什么劲。

    再说,电视机在卧室,这大冷天的看电影肯定是齐齐窝在床上了。

    外面又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温香软玉在怀?

    安阳转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盯着他的苏杭,心里愉快的想。

    在更深的心底,则狠狠发誓,他绝对,会活着回来!

    ……

    小小的浴室内雾气缭绕,香皂抹到腰间时顿了顿,像是要擦掉仍残留在上面的感觉一般,苏杭用香皂用力在上边擦了两下。

    他跟安阳竟然真的在床上消磨了一整个下午与晚上,现在想来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想起下午时安阳似是不经意搭在他腰间不松的手,苏杭只觉得耳尖发热。没有恶心,没有不适应,心底竟只有细细的压制不住的雀跃。

    出了浴室,快要到卧室门口时,苏杭隐隐听到安阳在跟人说电话。安阳不想他接触那个世界,苏杭下意识要往后退,但这一整天来被他尽力忽视的不安却让他定定的站在原地,身体微倾向虚掩的门。

    安阳的声音很小,估计也是刻意简短,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安阳平常接电话时可没有这种小心,苏杭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一分,耳朵又往前凑了一分,正好听到一个‘明天,走’的字样,心里一惊,头就撞到了门上。

    安阳听到声响转头,就看到苏杭站在门边,有些局促的冲他道,“我不是故意的。”紧接着又问道,“你明天要走吗?去哪?”

    安阳瞟了他一眼,面上无所谓的道,“本来也要告诉你的,明天要跟阿林出去接一批货,路途有点远,估计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苏杭本想追问是什么货,有没有危险,但想起安阳刚刚明显想要瞒着他的举动,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干脆不如省了他费心思安抚他的借口词汇,忍着走到床边,蹬了鞋子上床看着他认真说道,“注意安全。”

    安阳确实是准备好了借口,而且为了这个没有漏洞的借口可费了一番心思,现在事到临头,苏杭却问都不问,立马就竖起眉哼道,“就这样?”

    苏杭也只求他安全回来就好,见他一脸不满,心里的沉重倒是少了一分,故意笑道,“哦,那你记得按时吃饭,要吃饭后果,每天都要记得洗澡,别脏兮兮的回来我可不准你上床……”笑着笑着,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好住口,咽了几口唾沫,看着安阳哑声道,“不能不做这个么……我们退出,找份工作安安静静的不行吗?”

    这句话他很早前就想说了,他虽然不懂,但黑道哪是那么好混的……而且安阳还小,不能一辈子耗在这上面。

    不过是知道安阳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圈子内,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圈子,而他又担心他在安阳心中没那么重的说话分量……才不敢自寻难堪将这个提出来。

    苏杭抬头,见安阳沉默了下来,忙低头掩饰,牙齿使劲咬着一点下唇肉,心里后悔得要死。安阳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只要决定了的事,基本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他以前就设想过这种局面的,只是还是忍不住。

    直到他都要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了,安阳才开口说道,“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

    眼前飞快闪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临死前期冀的目光;闪过黑暗的小巷子内,瘦骨嶙嶙对人讨好求饶的小男孩是怎么样像狗一样活下来的画面。

    安阳又道,“我有个目标,从小到大,就是它支撑着我活下来的……不能放弃。”

    苏杭点点头。

    安阳叹了口气,说道,“睡吧。”苏杭立刻掀开被子,很规矩躺下。

    比平常乖了不止两倍。

    安阳咧开嘴无声笑了声……平常也没难搞到哪去,哄一下或者吓一下,做主的也是他。

    明明是比他大了几岁的人。

    安阳起身去关灯,却听到身后的人低低说道,“要记得早点回家。”

    穆彻

    赌王并不是那么好杀的,没有周密的计划,就算成功杀了,也没有命回来。

    从接到这个任务起,安阳就等于将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

    所幸程峰手下的情报做得不错,赌王的习性,活动时间乃至家人都摸得很清楚;到了目的地之后,该有的安排与接应也都具备。

    安阳坐在旅馆的床上再次仔细看着资料上赌王的资料,最后停留在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神色桀骜的女孩身上。

    幼年丧母,从小就是被放牛吃草一般的养大,仗着自己有个赌王父亲,在学校里就是个女魔头。

    娇蛮任性么……

    ……

    夜里十点多,本寂静的公路上一辆辆车呼啸而过,车顶的车篷被收起来,车内的喇叭音量被放到最大,随着劲爆的重金属音乐的节奏,现在虽已是二月中,但天气仍很冷,车队中却没人在意,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少男少女们在夜空中留下一串串张狂的口哨与尖叫声。

    路边偶尔路过的行人皱眉看着这一队车队,摇头叹叹气。

    其中一辆车上,少女有些厌烦了这样的尖叫,在迎面而来的寒风中甩了甩头发,弯腰钻进车内,顺手拉了拉敞开的大衣。跟在她身边的男孩立刻跟着坐下,身体跟着音乐晃动,脸上带着兴奋大声问道,“小沁,等会咱们去哪玩?”

    被叫小沁的女孩瞟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了一会,才道,“我爸今天会回来,不去哪,回家!”

    男孩闻言,一脸可惜与不尽兴,但女孩既然这么说,是肯定不会再玩了的,只好叹了口气从车内的冰柜里拿了瓶啤酒出来解闷。

    这时窗外却突然有辆黑色摩托一闪而过,男孩正一窝火,立刻直起身,打开窗看到已经超过他的摩托,大声喝道,“草,哪来的傻逼,兄弟们把他给老子截下来!”

    说话间,人又站起来,顶着寒风冲手里的对讲机联系其他车辆。

    都是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闻言,立刻打转车头,去堵截在车队中穿行的摩托。

    黑色摩托明显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到,险险打转车头躲开最近的一辆跑车,期间恼怒的转头瞪了眼身后站在跑车上方的男孩与披着一头五颜六色般头发的女孩。

    即使隔着头盔的玻璃罩,两人也能看出下面那双惊怒交杂与含着警告的眼……男孩立刻兴奋起来,对着对讲机大声指挥车辆。

    周围跑车中立刻传来少年们兴奋的尖叫吼声。

    钢化玻璃下,黑眸恼怒的眯起,却不再转头,微俯下身专心躲避前面拦截的车辆。惊险地与数辆颜色各异的名贵跑车擦身而过。东拐西躲间,竟硬是在跑车中间平安穿过,且让人有种,即使在这种万分惊险的情况下,摩托仍游刃有余的感觉。

    那种对时机的精准把握,还有每一个转弯穿行的娴熟技巧,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女孩本来只是随意看看,最后却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眼光追逐着那道黑色身影。然后眼看着黑色摩托一个漂亮的斜穿,躲过一辆正朝他撞去的红色跑车,跑车刹车不及,砰地撞到栏杆上,估计是撞坏了音响,车内音乐拉杂着响了两下,就没了声响。

    车内的两个男孩在气垫中狼狈的爬下车。

    后边的车辆顿时被已经熄火的红色跑车挡住了去路,纷纷打亮车头灯,咒骂着下车。

    摩托在前方不远一个急转弯刹车,单脚立在地面,一手把掌着车,一手将头上头盔的玻璃罩揭起来,大半张脸庞立刻显现在数十道灯光下。

    漂亮到张狂的一张脸,交杂着怒火与戾气,漂亮得惑人的黑眸在众人身上徐徐滑过,就像是要记住这些脸一般。然后锐利如剑的视线掠过眼睛晶亮的女孩,停在她身边仍拿着对讲机的男孩身上。

    面对一脸不甘的男孩,少年扬了扬唇,似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朝男孩扬起大拇指,缓缓倾斜,猛地倒插而下!

    却不再看立刻被激怒的男孩,扬手将头盔玻璃罩拿下,转身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就像是要为他助威一般,那辆被他诱得来不及刹车撞在栏杆上的跑车内,音响突然又细细响了两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

    男孩气的猛地将对讲机砸到前方的车屁股上,转头却看到身边的女孩一脸兴奋,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初具规模的胸脯正快速起伏着。

    ……

    安阳离开第九天,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去做完饭,在沙发上挣扎着磨蹭了一会,苏杭才慢悠悠下楼,去商店买个大面包,边咬边往回走。

    面包吃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苏杭眼睛一亮,忙拿起来,看到来电后快速吞下嘴里的东西,接通笑道,“安阳。”

    “吃饭了吗?”安阳问道。苏杭看了眼手中还剩一半的面包,心虚的点头,“吃了。”

    “哦,吃什么菜?”安阳随口问。

    “……就,就是外面的炒饭。”苏杭忙转移话题,“你呢?”

    “嗯,我等会再吃。”若是平常安阳肯定会看破他蹩脚的转移手段,但这次他却完全没注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苏杭。”

    “嗯?”

    “这段时间我会很忙,估计不能再给你打电话了,你……等我回来。”安阳有些艰难的说着。他已经成功搭上赵沁的线,也就代表进入了赌王的视线之中,这时候再联系苏杭,只会增加他暴露,与连累苏杭的几率……机会只有一次,他绝不容许失败!

    苏杭面上轻松又带着些许心虚的表情立刻僵住,手里松软的面包立刻被抓扁,好一会,他才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办完。”

    苏杭深深吸了口气,尽量用正常语调说道,“嗯,你想吃什么菜?等你回来我给你做。”

    ……

    “小苏,今天的聚会你去不去?”同事突然凑过身来问,苏杭忙看向她问道,“什么聚会?”

    “我的生日聚会。”同事笑看着他。苏杭工作几个月来从不出去参加什么聚会,办公室那些人被拒绝了几次,以后再有什么聚会也就不去问他。

    这次竟无聊打起赌来,如果她成功让苏杭参加聚会,那今晚的开销就他们一起包了!

    就是为了这个她也要将他逼去呀。

    “啊?生日快乐!”苏杭忙站起身有些无措的说道,“我,怎么不早说呢,我都没准备生日礼物。”

    “嗯,你的光临就是生日礼物呀。”同事笑眯眯继续逼进,“今晚你去不去?”

    “……啊,去,当然去。”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不去也太不识相了。

    而且,安阳说不能再联系,也当真不再联系,出去都已经快二十天了,他却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心里早已经担心疯了……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也好。

    同事得意的朝身后甩了个眼色,嘴里则笑道,“那好,下班了咱们就走。”

    办公室内大多是出社会只有几年的年轻人,是正经起来可以很正经,疯起来却如同放笼猛兽般疯的年纪,一顿热闹的晚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却仍不散场,一群人拉拉扯扯的朝ktv走去。

    苏杭在桌上被几个心有怨念的同事使劲灌酒,早就已经醉了,只是面上看不出,又跟平常安静的他没什么两样,硬是被办公室内几人拉着一起进了ktv。

    包厢内的音乐与众人的笑声此时像噪音一般,听着难受得厉害,苏杭缩坐在沙发一角,只觉得头疼欲裂,却偏偏身体虚软,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这种感觉,又让他想起那个噩梦般的晚上……一样的身不由己。

    苏杭本来就难受得厉害,再一想到那个竭力要忘记的晚上,嘴里的酸水立刻就一股股的往上冒,这时又有人给他端了杯酒,苏杭使劲咬牙,冲对方摇摇头,挣扎着起身推开,捂着嘴踉跄的出了包厢。

    他怕一开口,就要吐出来。

    厕所的标志倒是挺显眼,苏杭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直到胃里没东西可吐了,才挣扎着爬起来,到洗手台洗手洗脸。

    清洗之后,经过冷水的刺激,神智倒是清醒了一些。

    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苏杭使劲摁着抽疼的太阳穴,走出洗手间想去包厢对他们说一声,然后就离开。

    如果聚会就是这样的……那他以后是真不敢再来参加了。

    想借机让自己暂时忘记对安阳的担心,这个想法也糟透了。

    苏杭又干呕了几下,身上软得厉害,感觉仅剩的那丁点气力也在刚刚的呕吐中随之吐掉了。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苏杭有些艰难的扶着墙往前走,感觉应该是走到包厢了,抬头看一眼,却发现只不过是经过一个陌生包厢而已。

    但之前所在的包厢号码是什么却硬是不记得了。

    苏杭使劲摇了摇头,却只是让脑子更混沌一些,连带着身体也跟着晃动了一下,直接踉跄的往一边倒……苏杭还没来得及调整重心,就被腰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带到一边。

    这种过快的速度与被人抱着腰的触感让苏杭又想吐……苏杭强忍住,撑着掌下的肌肉想要将对方推开,却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温和中带着调侃的男声说道,“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急急忙忙往这里走,没想到是在英雄救美呀。”

    从听到他说第一个字,苏杭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本来想退后的身体直接向前,往身前男人的怀里钻,整个脑袋都埋进男人胸前,就怕被人认出来。

    男人诧异的低头看了一眼,揽在苏杭腰间的手加重几分力道,顺势将他的脸彻底挡住,抬头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没想到他一个玩笑还成真了,沈河诧异的打量了一眼穆彻怀中的人,虽然身形纤细,但仍看得出是个男人。

    “好吧,我们先走了。”沈河有些暧昧的对穆彻眨了眨眼,转身与身后的同伴说笑着离开。快要出去时又转头看了眼穆彻怀里的只看得到背影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由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听得出沈河要离开了,但苏杭却不敢冒险抬头去确认,僵着身体维持这个鸵鸟般的姿势,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折腾……不是因为酒。

    平常还好,一到床上睡觉时,安阳就会顺手将他拉过来抱着,身体都已经习惯了那个不算宽厚的怀抱。苏杭以为,自己应该已经不再惧怕别人的碰触了……却没想到,现在被人这么抱着,他得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抑止自己挣扎与将要吐出来的酸水。

    比起被沈河认出……他宁愿忍着!

    “好了,他走了。”头顶上有很悦耳的男低音这么说着。苏杭立刻用手一撑,借着推力让自己退后几步,随之弯腰就吐。

    苏杭吐得满面潮红,眼睛也因为几次被逼出来的眼泪而显得通红,全身上下彻底没了力气,干脆顺着墙一点点蹲下去,完全没办法顾忌这里是ktv的走廊。

    与人一般的接触他已经可以忍受了,但却完全不能接受他人这样的拥抱。衣服下的皮肤敏感的打着颤,毛孔全都细细的张开来……之前胃里的东西都已经吐出来了,现在再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但苏杭那种几乎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的狠劲却让周边路过的人用力皱下眉。

    即使苏杭只吐出来一点酸水,但这样的声音听得稍久一些,都让人有种想要跟着一起吐的感觉了。

    周围人的表现也就突出了一直站在苏杭身边弯腰给他轻轻拍打背部,却面无表情好似完全不受影响的穆彻。

    等苏杭吐完,穆彻这才将从侍从那里拿来的纸巾递过去,苏杭接过胡乱擦了擦,想起身时发现身边男人恰时伸出手掌,即使不想与之接触,他也没办法硬坳着拒绝这种好意,借着男人的手掌有些吃力的站起身。

    才抬头看向男人,无措道,“对不起,我……是你?”才发现男人竟是上次在电梯内,听完他与安阳的通话之后说出那句‘你男朋友?’的人。

    这张脸,那句话,那天晚上可出现在他梦里不知道多少次……苏杭本就潮红的脸又红了一分。

    穆彻道,“我们先走吧。”

    苏杭下意识看了眼脚下那堆不算多,但显眼得很恶心的酸水,又想起明显与男人是朋友的沈河,嗫嚅着道,“我……我跟同事一起来的,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可手却被拉住往外走。

    苏杭完全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男人也是朝阳的员工,又是沈河的朋友,万一他从沈河那里得知他身体的异常与曾经流产的事情,再将之宣扬出去……

    这间ktv的环境在g市虽然也是数一数二,但里面人来人往的,总会感觉憋闷,被男人拉着出了ktv,呼吸进带着冷意的空气,苏杭一直不舒服的胃都觉得好受了许多。

    出来后,苏杭忙小幅度挣扎了一下,男人抓着他的手随之松开,苏杭退后一步,低头嗫嚅道,“那个,真的麻烦你了,谢谢你!”

    按照正常情况,接下来应该就是男人说不客气,然后两人分手离开了……但穆彻却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苏杭没办法,也只好低着头不吭声。

    一会,穆彻眉毛一挑,道,“穆彻。”苏杭啊了一声,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小声说重复了句,哦,穆彻。脸上一脸尴尬。

    穆彻心里则有些好笑。朝阳的员工,见到他的脸不认识他也算正常,但听到他的名字还不认识他,那就真有点奇葩了。

    穆彻话少,苏杭是不知道,也不敢说什么,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苏杭等了又等,几分钟后,才鼓起勇气想要告别,这时穆彻却突然说道,“你认识沈河?”

    苏杭神经一凛,猛地抬头大声说道,“不认识!”

    他怕的就是这个……他刚刚躲避沈河时的动作太直接又太突然,不论是谁,只要站在穆彻的角度,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躲沈河。

    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

    苏杭惨白着脸,又重复说道,“我不认识他!”

    穆彻只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嗯了一声,冲前方扬了扬下巴道,“出租车来了,回去吧。”

    苏杭戒备的看着他,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肉,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坐上出租车。

    等出租车远去许久,苏杭才稍微松懈一点,颤抖着吐了口气。

    今天来聚会,是他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下药

    当天晚上,苏杭便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一会是被沈河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一会变成他身下鲜血淋漓,有血肉模糊的肉块挣扎着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一会,却是安阳一身一脸血站在远处看着他,他往前一步,安阳就退后一步,无论他怎么追,也无法接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安阳身上的血像是水滴一般滴落到地面,随着他的退后,形成一条淋漓的鲜红血线。

    偏偏被酒精麻醉了的身体完全无法自主醒来,等苏杭终于能睁开眼,已经是隔天早晨十一点多了。

    双眼充血,感觉整张脸都浮肿了起来,睁眼都困难……苏杭挣扎着打电话向黄经理请假,又给昨天的寿星打了电话道歉,才放松下来瘫倒在床上。

    昨天晚上一晚噩梦,几乎要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苏杭闭眼使劲将那些他所恐惧害怕的画面全甩出去,微颤的手指却自动自发的拨打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一次系统女音提醒,苏杭近乎崩溃的盯着手中那只与安阳一模一样的手机,神经质的重复拨打,最后忍不住倒在床上呜咽着哭出声来。

    ……

    三月中旬,天气稍稍回暖了一些,苏杭无意间听到有人谈论穆彻,他才恍然,为什么当听到穆彻这个名字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朝阳的总经理。

    若不是他上个月才签下来的正式员工合同上的违约金他赔不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是在那天聚会看到沈河之后,他就立刻会辞职!

    但如今却只能熬着……既然那天晚上穆彻给他掩饰了,他也只能希冀对方能一直掩饰下去……或者无视都好。

    一熬过一年的合同期,他立刻卷铺盖走人!

    苏杭紧绷着神经,战战兢兢的上了几天班,沈河却并没有出现,也没有那些关于他身体的流言出现,甚至连穆彻,苏杭都没有见到过。

    但这并不能缓解苏杭紧张的情绪。

    这种砍刀悬于头顶,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感觉真的糟糕到不行。

    苏杭的睡眠状况也越来越糟糕,只要一入睡,就是噩梦连连,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苏杭眼底已经泛上了明显的青色。

    那张苏杭曾经很喜欢的大床,如今已经成了他最害怕的地方。

    在这种高压与对安阳的担心之下,苏杭整个人很快瘦了不止一圈,而安阳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生死,不知道下落。

    又过了一个星期,安阳离开第一个月零四天,苏杭再忍不下去,一下班就拿着包往安阳管理的夜总会走去。

    这地方他没去过,但却听安阳说过地址。

    只是到了地方,却发现这是不夜城,现在才下午五点出头,根本没开门。

    苏杭在门前晃悠了两圈,发现大门紧闭,从几步远的一间小门前的磨砂玻璃后倒是能看到有人在里面走动,但是苏杭用力敲门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只好转身往回走,打算吃了晚饭再过来。

    ……

    与外面的世界不同,夜总会内光怪陆离什么人什么事都有。

    舞台中肆意贴身热舞,摇头晃脑的;角落里抱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小卡座中抱在一起亲吻厮磨的……人站在这种环境中间久了,平时被压抑的小野兽也开始跃跃欲试。

    买了票一进来,苏杭就被其中震耳欲聋的音乐震住,有些无措的看着前方人挤人的场面,下意识退到角落。

    眼睛则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寻找酒保,或是这夜总会如今的负责人。

    “先生,要什么饮料?”这时却有酒保端着盘子过来微笑问道。

    苏杭忙摇头表示自己不要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来找人的。”

    酒保点点头,微笑着就要退开。苏杭正在找他们呢,哪里会让他离开,忙大声叫住他,问道,“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安阳?”

    酒保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又转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苏杭,“你认识阳哥?”

    “啊,是!我是他朋友。”苏杭忙点头,“请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酒保摇头,“不知道。”

    闻言,苏杭失望的低叹了一声,对方就是一个酒保而已,他也没抱什么希望,正想开口让对方带他去找现在夜总会的负责人问一问时,酒保却突然打了个响指,带着惊喜道,“啊,你是苏杭苏先生吧?”

    见苏杭有些诧异的点头,他挠挠头道,倒是显得有些憨厚,“上次苏先生被绑架的时候,我跟着阳哥找过你。”说着,脸上带着敬佩道,“我记得上次苏先生被关在冷库,医生都说如果再晚一点就没命了。也就是阳哥果断,直接带人杀到黄癞子小蜜家里捆走他儿子,不然黄癞子也不可能那么快松口。”

    绑架的事,安阳将之掩下来了,外面只知道安阳跟黄癞子对峙安阳胜了,苏杭在这件事里的影响完全被淡化下来。现在听到酒保连他被关在冷库里差点丧命的事情都知道,又对他脸上明显是针对安阳而产生的佩服而感到好笑又骄傲,苏杭下意识对他放松戒备。

    酒保的兴奋劲头过后,又皱眉道,“苏先生你怎么来这里呢,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苏杭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来问问安阳的消息。”这时酒保好似觉得觉得手中托着托盘有些累,他干脆将托盘里最后一杯酒递给苏杭,等苏杭接过去才笑道,“请你,酒精含量不高的。”

    苏杭忙接过,看着手中碧绿色完全不像酒液倒像是饮料的液体,试探着喝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在酒保略带期待的眼神中又喝了一口,笑道,“谢谢,很好喝。”

    顿了顿,又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这里现在的负责人?”

    酒保了然道,“你想去向他问问阳哥的消息?”

    苏杭点头。酒保又摇头道,“没用的,听说这次阳哥做的事很重要,像我们这种不上台面的夜总会是完全没资格知道j□j的。”

    说着,酒保又道,“苏先生,力哥对阳哥很看重,他是不会让阳哥去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的。喝了这杯酒,你就赶紧回家吧,这里真的不是你来的地方,如果阳哥回来知道我见到你来却没带你回去,我可有苦头吃了。”

    苏杭抓住重点,追问,“那,那你知道力哥在哪里吗?”

    酒保像是看奇葩一样的看了眼苏杭,“难道你还想去问力哥?”见苏杭脸上果然有这种神色,又挥手嗤道,“别开玩笑了,力哥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只怕我们还没接近他身边就被打死了。”说着,他又急急道,“苏先生,你喝了酒就回家吧,我先去做事了。”

    说着,就转头离开。苏杭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去追,就见他很快消失在舞动的人群中,只好作罢。

    楼上的控制室内,力哥侥有兴趣的看着角落里那个神情有些茫然,无意识抿着手里的酒的苏杭,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根雪茄,点燃惬意吸了一口。

    门外响起轻柔的敲门声,身边手下去开了门,那个刚刚才在苏杭面前说了许久话的酒保恭敬的进来,“力哥。”

    力哥如若无睹,他身边的手下,乃至这酒保,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安静的站在原地。

    酒保斜眼看了眼监控,发现苏杭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酒里放了大量三唑仑,还有一种新型的掺合之后不影响药效的春药,不碰还好,碰了之后,先期只会觉得口里发干,手中又正好有酒精浓度不高的饮料,苏杭自然会不停喝下去。……而后期……希望这小孩能撑过去吧。

    让他来诱骗这样一只小绵羊,实在有点大材小用。

    服入大量三唑仑后,会让人口干舌燥,二三十分钟后头晕无力,且会产生幻觉。现在效果还没那么快发作,倒是掺合在里面的春药却不像以往那些凶猛,而是舒缓又绵长。

    这时苏杭已经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以为是不适应这里吵杂又混沌的气氛,迟疑着往四周看了看,想起那酒保的劝告与以前安阳不准他来这里的举动,终于还是拍了拍有些潮红的脸,朝出口走去。

    力哥看着,哧道,“就这么一个人……”言语里的鄙夷味道浓郁。

    其中还有对安阳迷上这么一个男人的不满。

    然后对酒保道,“你做的很好,明天就出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酒保心里对他的谨慎不以为意,但仍恭敬道,“是。”说着倒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力哥又吸了口雪茄,看着消失在监控中的苏杭,转头对身边的手下道,“找个新进来的跟上去,做得利落点。”顿了顿,又道,“不要急着动手……他家那张床是安阳买的吧,就选那里吧。”

    手下意会,立刻拿出手机交代了几句话,监控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力哥吐出来的烟圈在缭绕。

    ……

    出了夜总会,被冷风吹一下,发热的脸倒是清凉了一些。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打听到,苏杭叹了口气,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来电或是信息,倒是顺便看了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不想那么快回家去面对一室黑暗,苏杭干脆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朝家走去。

    但没走多久,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现在虽然已到了三月份,但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可他走在路上吹着寒风,却觉得身上很是燥热,并且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总有种希望有什么东西过来抚摸发热的肌肤的感觉。

    散步的心情随之消散,苏杭摇摇头,用冰凉的手背捧了捧发烫的脸颊,打算快点回家睡觉。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喝下的迷药效果渐渐上来了,苏杭只觉得腿脚沉重得厉害,嘴唇干燥,想直接躺下来睡觉……又想有人来舒缓一下不知道哪来的焦躁。

    那种从未有过的矛盾感觉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只能往旁边走两步,慢慢蹲下扶着阶梯坐下来……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朝阳公司前的广场了。

    上次醉酒他也是坐在这里吧……苏杭混混沌沌的想着,嘴里j□j出声,用冰凉的手掌贴在脸上,期冀能让脸颊别那么发烫。

    就算是喝醉酒也没这么烫啊……苏杭心里想着,然后神经突然一凛,手指尖都颤抖起来。

    他的酒量是很浅,但醉酒之后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那个酒保,那杯酒有问题!

    他们想要做什么?为什么给他下药?

    越来越晕的脑袋压根没办法集中精神,苏杭挣扎着想起身回家,但身体却已经不听他控制,怎么都汇聚不了起身的力道。

    现在才八点多,路上人来人往,苏杭低头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那一双双脚,牙齿用力咬着下唇,嘴里渐渐有些微甜腥的味道,疼痛如愿给了他一些刺激,但却不足以支撑他回家。

    苏杭急促的呼吸着,这时却突然有双脚停在身边,苏杭心脏一颤,抬头就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大汉俯看着他。

    眼神中……有苏杭不熟悉但却无比厌恶的欲望。

    “……滚”开!苏杭嘴里大声叫,想退开,但对方却弯腰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起来,半扶半抱的将他的脸按在胸膛前,嘴里则带着些不耐烦大声嚷嚷道,“不能喝就少喝点,大爷我的时间宝贵,下次再喝醉就别想我来接你!”

    顿时,旁边路过或是在广场歇脚的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意会的光芒,被压着说不出话,但仍在迟缓挣扎的苏杭也确实像是某些醉酒撒疯的人……至于为什么他身上没有酒味,这个就不是他们这些陌生人想的事了。

    闻到大汉身上的汗味,苏杭恶心欲吐,但被揽着的腰上的皮肤却很享受男人的力道,脑中模糊的意识到了什么,苏杭更用力挣扎。

    即使这挣扎没什么力道。

    身体被半抱着往前走,苏杭呜咽着挣扎,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来了,却怎么都挣脱不开男人的手,倒是身体,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后更是火烫,身下那个让他恨不得用火烧掉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来,连腰都忍不住想要扭动着去摩挲男人的手。

    苏杭绝望得想死。

    可身体却仍靠在男人身上。

    “苏杭!”骤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苏杭混沌的眼神顿时一亮,挣扎的力度猛加大了几分。

    手臂被一只手抓住一拉,苏杭终于脱离被压在男人胸前的姿势,脸上的泪痕立刻暴露出来。

    穆彻看着他狼狈得一塌糊涂的脸,又看了眼他身边有些无措的大汉,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皱眉道,“怎么哭成这样?”眼睛却是看向大汉。

    大汉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然后说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喝醉了?”穆彻冷声道,“你是谁?他怎么喝醉的?”

    这时苏杭顺过气来,紧紧抓着穆彻的衣服,用力道,“不认……识他,带,带我走!”

    穆彻顿时看向大汉,大汉见已经没办法完成任务了,干脆转身就跑。

    穆彻身体一动,想去追,但却被苏杭绊住,只好放弃。

    回归

    接到阿林的电话时,力哥仍坐在夜总会的监控室内。

    在接受这个考验的第三十五天,安阳成功射杀赌王。代价是即使穿着防弹衣也身中两枪,差点死在里面。

    但也只是差点。

    阎王爷还不肯收他,最致命的子弹被他擦着头皮躲过了。

    力哥怔了一怔之后,不由大笑出声,心情愉快的拨通了程峰的电话。

    当然程峰比他要知道得早一点。

    毕竟即使搭上了赌王的女儿这一条线,但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因为赌王这个震慑宵小的招牌,与堪称赚钱机器的重要性,即使是赌王的女儿,也极少有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接近他,更何况是一个突然冒出来跟女儿谈恋爱的小子。

    安阳的假身份做得极真实,而这些‘真实’的身份,也绝对会被放到了赌王的桌上。

    只是太过完美了,这也是破绽。

    在程峰的计划中,安阳不过是吸引赌王那边注意力的棋子而已。

    他表现得越好,越完美无害,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越多……而针对他的考验,也不是真要他杀掉赌王,而是在危机四伏间如何保全自己,并且活到最后。

    程峰定的所谓只能带一人前去完成任务的要求,不过是担心人多了会打草惊蛇。

    他从安阳的角度设想过各种办法,但就是没想到,安阳竟能不动声色的找出他安插在那里的内应,且在他即将要实施计划前,大庭广众之下,拼着受伤抹了赌王的脖子。

    他表现出了他的价值与潜力,也赌对了程峰对一个好的继承人的重视……保护了赌王十余年的内应关键时刻的反水,让安阳在脑袋上被枪削去一块肉,肩膀中一枪的情况下被阿林活着接应出去。

    力哥只知道安阳成功杀了赌王,从程峰口中得知今晚安阳突然的暴起,大笑着祝福他的兄弟终于找到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安阳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了!”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笑完,力哥笑着感叹。

    程峰在那边也跟着笑叹道,“是我程峰的儿子!”

    每个城市间都有一个控制圈,赌王h市那边的势力范围紧邻g市,如果打下来,程峰的脚步就是成功踏进了h市。程峰已觊觎良久,更是做了精密的计划。

    暗杀赌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风行雷厉的打压合并。

    今晚安阳的暴起,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暴露了好几个内应……实力上的了号的,费点力气都能查出这事是他程峰所为。

    即使蚕食合并势不可挡,但暴露之后会遇到的阻力也会加重许多。

    安阳这小子啊……力哥咂咂舌,真他妈越来越合他胃口了!

    心情大好之下,看到那个被派去诱奸苏杭的手下畏畏缩缩的出现时也没有发怒,听到苏杭被一个男人带走时,更是再次大笑出声。

    刚才他都还在担心,以安阳那小子的小心眼,发现苏杭被人奸了之后肯定会大怒,派去的这人是绝对不能再留着了……没想到老天都来帮忙,让苏杭被别的男人带走。

    这种情况下下被上了,那可不叫奸了。

    力哥笑完,挥挥手让那人出去,再示意手下跟去处理,老是要人命也不是好事,但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然后才点了根雪茄,挥手让手下凑耳过来,指示他去叫人将那酒保的身份透露给夜总会其他人。

    那酒保虽然是个假酒保,但本事却是真的。

    而且,他以前的身份是黄豪黄癞子的人。

    谁叫那小绵羊自己撞上来,本来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对他动手的,现在可好,安阳那小子明显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有潜力,小绵羊弄了就弄了,还要他来给擦屁股。

    到时候那小子要为了个兔子爷报复,就满世界的找人去吧。

    他就不信他要罩的人,那小子还能找得着。

    ……

    阿林接到夜总会来的电话时安阳的麻药才刚失效没几分钟。

    他是程峰派来安阳身边的人,这几个月跟安阳相处的时间也最多,是最清楚明白苏杭对安阳的重要性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连心脏都不自主的颤了一下。

    踟蹰了一会,才走进病房。

    病床上的安阳头上缠满了绷带,左手也被吊着,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眉峰也因为疼痛而簇起。

    这才有些像一个17岁的少年。

    见到他进来,安阳干咳了一声,沙哑道,“给我杯水。”

    阿林忙将手机放到一边,去柜子上倒了杯水,回头却看到安阳正拿着他的手机,惊得颤了一下,杯中热水倒出来烫在手上。

    这一个月,安阳用的是台新手机,在枪战中早不知扔哪去了。而以前那台与苏杭一款的则早被仔细收了现在还没拿出来,这会才刚手术完,他要打电话也只有就近拿阿林的了。

    这一个多月都被人监视着,安阳甚至连苏杭这个名字都没叫出口过,心里想得厉害。

    喉咙干涩得紧,安阳打算拿水润润,等声音好听些许了才打给苏杭,见到阿林呆在那,不悦道,“发什么呆呢?”

    阿林忙将水递给安阳,心里猜测若是安阳知道苏杭被人下了药,这会怕是跟某个男人在床上滚时的表情与震怒……头痛的组织语言。

    而安阳已经打通了电话,铃声响了几声都不见有人来接,安阳本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毛顿时皱得更深。

    见状,也知道不能再拖,阿林忙道,“阳哥,我有件事跟你说……”

    “嗯。”安阳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重又拨打苏杭的手机。

    阿林咽了咽口水,“那个……苏先生今天晚上去夜总会问你的下落,被人下了药……”话没说话,安阳骤然转头盯着他。

    就是在程爷身边,他也没这么紧张过啊。

    阿林在心里苦笑,嘴里则快速说道,“路上被一个男人救了,但是……他中的很可能是春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应该晚了,这么长时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安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会,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外走。

    这时候去问谁做的根本没意义。

    阿林忙追上去,“阳哥,你现在还不能出院……”话语断在安阳嗜血般的目光中,阿林叹道,“我去开车。”

    车开得极快,路上闯红灯,甩交警,阿林做得极顺手。

    安阳坐在副驾驶内,一路上打了几个电话,将自己勉勉强强信任的人全都派发出去找人,

    才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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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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