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夜听到这,才发现青鸢和青莺以为烛渊受的上是脸和脖颈处那些烧焦的血痂,便将开口烛渊将烛渊身体只剩森森白骨一事简要说了一下。
    青鸢听完后便瞪大了眼睛,眼神在烛渊身上上下来回梭巡着,若不是男女有别,小师弟又是师尊的侠侣她都想上去扒了小师弟的看看底下到底是何种模样。
    “……什么都不剩了?”青莺低声喃喃道,说着还瞟了一眼烛渊被锦被遮住的下半身。
    烛渊:“……”师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云采夜发现了烛渊脸上无语的神色,又看看青莺盯的地方,哑然失笑道:“你师弟只伤了上半身……”
    “喔……”青莺脸都不红一下,比云采夜看上去还坦然,“那就好那就好……”
    这下轮到云采夜尴尬了。
    青鸢拐了拐青莺,低声道:“你说什么呢!”
    “啊?”青莺愣了愣,直白道,“我说小师弟下面好得很啊。”
    云采夜闻言喘了两下,觉得自己刚刚好了些的身体又不行了,仿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一样讲不出话。烛渊也被他师姐豪放不羁的话给惊的怔了一会,随后好笑地朝云采夜看去,在只有两个人看到的地方比口型道:“师尊,我下面好不好?”
    好个屁!
    云采夜被这三个徒弟哽得说不出话,噎了半晌只能挥手道:“好了好了,师父药也喝了,就让你们小师弟好好养伤吧。”
    两人一听青年这话,心中就登时了然——师尊这又是想和小师弟独处了呢!
    于是青莺青鸢对视一眼,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尊啦。”
    云采夜送她们到门边:“就你们俩贫嘴,别忘了学习。”
    “知道啦知道了!”青莺拉着青鸢的手往前跑。
    云采夜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把房门关上,一回头就被烛渊逼靠到了门上,他双手杵在门框上,低头在青年唇上咬了一口,又亲亲青年的鼻尖道:“师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采夜不解,问他道:“什么问题?”
    烛渊勾唇笑了笑,一双暗红的血眸中含着深邃的幽光,声音极为低沉地在青年耳畔轻喃:“我下面好不好?嗯?师尊。”
    “你——”云采夜气结,涨红了脸去推他,待想到小徒弟身上的伤时又把手收了回去,“你怎么有脸问这种问题……”
    烛渊拉着云采夜唯一能动的左手,去亲吻他的耳垂,紧接着又往下在脖颈处吸吮着:“师尊还与我做过更没脸的事呢。”
    云采夜别过头轻轻喘着:“你再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做了。”
    烛渊闻言顿了顿动作,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青年,随后抬起一条腿顶入青年胯间,而后极具压迫性地俯下身:“师尊爱不爱我?”
    云采夜不知道他这是闹得哪一出,便潦草答道:“爱爱爱。”
    烛渊没抓住青年的敷衍不放,而是带着些引诱意味地说道:“那师尊肯定想我身上的伤好得快些。”
    “嗯。”云采夜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烛渊听到他这么说,笑得越发开心,双目似掺了碎星闪闪发亮:“那师尊快与我双修吧。”
    第98章 养伤3
    云采夜眉梢一挑,敲敲他的额头道:“你整天就想着这些事。”
    烛渊也不反驳,只是低下头在青年颈边亲昵摩挲着:“弟子只是想和师尊在一起。”
    云采夜闻言,抬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拥住他道:“今天不行,我请了歩医来为你看伤,他待会就该到了。”
    “我的伤能自己好。”烛渊很喜欢两人抱得这样亲密无间,一听待会又要有人来打扰他们俩就郁闷了,“师尊不必请歩医上仙过来的。”
    云采夜退出他的怀抱,说道:“不行,我不放心。你要是不想在床上躺着,可以到桃花苑里坐一下。”
    一提到桃花苑,烛渊就想到他“放养”在绿池中很久了的红鲤们,可惜他现在不能吃东西,白白浪费了那些美味。
    云采夜见烛渊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问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烛渊回神,对云采夜笑了笑。
    “其实歩医来也不只是为你看病,他应该会带着酒嶷一起过来。”云采夜走到一旁的雕木架子上取下一个茶罐,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烛渊见此就上去帮他,“近来我为了天雨和鸦白的事经常下界,也好久不与他们聚聚了。他们此番来,我还想问一下秦卿所说的那天地倒转之事。”
    烛渊问他:“师尊若要问事,不应该是去找浮云枝上仙吗?”
    云采夜和他一起将茶具棋盘放到了沐月台的石桌上,听到烛渊这么问,云采夜就为他解释道:“浮云枝上仙的确看似无所不知,但他毕竟万年来一直拘于镇魔塔中,也不算是事事都知晓。”
    云采夜其实还想把烛渊好好地介绍给歩医和酒嶷一下,毕竟他想等烛渊伤好后就举行合籍大典,这算是他的终身大事……理应事先知会一下自己最要好的两个朋友。
    烛渊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云采夜沏茶。
    如今已值花期末,桃花树枝头的粉色花瓣纷纷坠地,柔柔地躺在清灰的石地上,烛渊和云采夜两人对面而坐,清风裹挟了些许花瓣缠绵地蹁跹过两人的衣角,落在肩头和发顶上。
    虽无一句言语交流,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觉。
    云采夜抬头看了一眼正专心凝视着他指尖动作的烛渊,只见他眼里满是专注和认真,不由叹了口气:“往年的桃花开的并没有今年长久,但是却没有机会好好看一次花。”
    说着,他便在紫砂杯中倒出淡青色的茶水,推到烛渊面前,一瓣桃花恰在这时落入了茶盏中,在水面上轻轻转着。
    烛渊笑了一下,抬手将连同云采夜的手掌和茶杯一起包住,说道:“师尊,我们可以明年再看。”
    “这么恩爱啊。”酒嶷一听到云采夜受了伤,没等歩医去邀他就主动跑到医谷去为云采夜酿药酒去了。他带着药酒刚和歩医到达水云阁,掀开纱帘时就听到烛渊说的话,也没错过云采夜脸上那一抹微赧的笑意。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怎么会和他的小徒弟在一起,在他心中,好友云采夜应该是仙界最循规蹈矩、守礼克己的人了,他这样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爱上自己小徒弟的呢?还任由那烛渊在桃花苑里那样弄他……
    酒嶷一想到他和歩医上次进水云阁时看到的情景就脸红,心中不停暗道:也许那烛渊有着什么独门妖法,迷惑了好友的心智,才叫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好友那么单纯,万年来又不曾近过女色,也许他被男色迷花了眼睛……他看那好友的小徒烛渊,容貌虽然算不上精致,但好歹五官深邃,瞧上去有棱有角,一身长衫也难挡他伟岸壮硕的身材,也能算是气度不凡的后辈俊杰,不比老一辈的仙人差。最主要是听好友的话,还痴心无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在那样强大的天雷降下时冲上前去,以自身之躯完全护住爱人的。
    这样一想,酒嶷又舒心了一些,可烛渊转过头把那一半受伤的脸暴露在酒嶷面前时,再联系到歩医来时的路上和说的:烛渊为救云采夜,上半身都被烧得只剩白骨之事,他又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伟岸壮硕的身材没了,棱角分明的小俊脸也没了,好友能对着这样一张脸露出满是爱意的笑容,他们俩绝对是真爱啊!
    酒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对云采夜道:“你小徒弟……挺好的,挺好的。”
    “歩医上仙,酒嶷上仙。”烛渊站起身,向歩医和酒嶷问好道。
    酒嶷把药酒放到石桌上,蹭到云采夜身边坐下,看着烛渊那张脸他自己脸上也满是纠结:“别客气,你马上就要嫁给采夜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烛渊挑了挑眉,但也没有反驳酒嶷的话,只是说道:“礼不可废。”
    酒嶷听到他这话面上更纠结了,心道:去你妈的礼不可废,你两个师徒乱伦的家伙还有脸在我面前提礼?
    不过这话他可没有说出口,而是将带来的两坛酒打开,为在场的四人各倒了一杯,举起酒碗道:“来来来,这是我在秘境中连夜酿出上好药酒,喝了补身补肾,干了它!”
    说完,他就将碗里清澈的酒水一饮而尽,对云采夜推到他面前茶水碰也不碰。
    云采夜知道他嗜酒的性子,见此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唯有烛渊盯着面前这碗酒动也不动,眉间满是严肃——他在传承记忆中从未见过伤成他这样的亚犹龙吃东西,他们一般都是等身体长好了,才吃点高能营养剂补补身体。而他现在胃都没有,这些东西吃了能到哪去?
    “烛渊他现在不能吃东西。”云采夜也想到了烛渊现在的身体情况,对酒嶷说道。
    歩医现在也知道烛渊当时拿药为何犹豫的原因,他看了一会烛渊脸上和脖颈处的血痂,准备让烛渊把手伸出来给他把下脉,但又记起他五脏六腑都没了,只能开口道:“……把衣服脱了,我看一下。”
    烛渊闻言朝云采夜望了一眼,在他眼中没发现异色后便解开腰带,将衣袍褪至腰间露出白骨森森,蓝焰环绕的上半身来。
    歩医行医多年,除了无血肉的灵物化为人形外从未曾见过这样奇特的景象,可灵物因无血无肉,他们化成的人形也不会受伤,只会渐渐消散,不由对烛渊的种族再次好奇起来。
    酒嶷咽了咽口水,对烛渊道:“你不痛吗?”
    烛渊道:“不痛,就是血肉生长时有些痒。”
    歩医问他:“你这身上的蓝焰是怎么回事?”
    烛渊闻言便直接站起身来,直接化作一堆蓝色的蓝焰星雾飘到云采夜身边后再凝聚为人形,只是他上身部分依旧只有白骨,说道:“这可以算是我族的魂焰吧。”
    “魂焰?”歩医问了一声。
    烛渊点点头:“是的。我族族人死后,并不会留下尸体,只会化作灵魂石。”
    云采夜听到烛渊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从衣领间扯出烛渊送他的那颗蓝色石头。他在六界从未见过这样的石头,而烛渊也只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宝贝,没有细说。此时在听烛渊的话,云采夜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烛渊所说的“灵魂石”。
    酒嶷眼尖,见云采夜掏出个漂亮的小石头便伸手要看:“这石头真漂亮,采夜给我看看。”
    “不给。”云采夜立刻把石头塞了回去。
    “嘁。”酒嶷瞥了他一眼,“那么小气啊。”
    云采夜也不反驳,只是笑笑地饮酒,颊上飘上一层淡淡的粉润,衬着他周围的纷然而落的桃花,更如玉雕的天人精致。酒嶷看着他那张天下无双的绝世容颜,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只是不断暗叹着:烛渊怎么就这么好运呢?能天天和这样的美人睡在一块。
    其实不止是酒嶷这样想,仙界任何一个见过云采夜的人都是羡慕他那尚未公布出去的“心里人”的。
    剑神大人在裳兰上仙的生辰宴上婉言道自己已有心属之人后,爱慕采夜上仙的仙女仙男们心都快碎成片了,更有极端之人找到歩医谷中,说自己恐怕得了心疾,窒痛难捱,搞得歩医很是无语。
    不过迄今为止,仙界也仅有几个与云采夜特别亲近的人,才知道他那“心属之人”到底是谁。
    酒嶷可是有幸见过云采夜和烛渊在苑中胡闹的情景的,因此体会便比旁人更深——恐怕挚友与他小徒弟的事一公布出去,整个仙界都得炸吧?
    “你俩何时举行合籍大典啊?”酒嶷问道。
    “等烛渊伤好。”云采夜放下酒碗,视线移向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况且我现在这幅样子,也不宜在众人面前出现。”
    酒嶷憋住气,把到嘴边的“你没事,大家看到你的脸就满足了,倒是你小徒弟,本就就其貌不扬……现在更丑了……”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不断点头:“甚好甚好。”
    云采夜察觉到酒嶷话中有话,不过他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旁人只知道非议小徒弟的外貌,却不知道他这人有多好,以貌取人真是要不得啊。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酒嶷顿了顿,又开了口,“你们俩真心相爱,就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管旁人说什么,等你俩合籍大典时,我一定要送份大礼!”
    第99章 养伤4
    酒嶷人虽不怎么靠谱,但对看重的朋友出手是极为大方从不吝啬的,烛渊身穿的玄色仙医便是他与歩医一道送的仙礼。
    云采夜闻言也不婉拒,笑了笑举杯道:“那采夜就谢过酒嶷了。”
    “诶,谢什么谢。”酒嶷摆手,随后又凑到他身边来,“我是真心佩服你和烛渊的,毕竟很少有人能过心里那道坎……你懂的。你就没想过这事吗?诶,你和烛渊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他和烛渊怎么在一起?这期间经历太多让他如何作答?于是云采夜只能苦笑道:“大概是我太过放荡不羁吧。”
    “嘁,就你还放荡不羁?这仙界谁不知道你采夜上仙最是规行矩步了,快点,老实交代。”酒嶷用肩撞了云采夜一下。
    云采夜瞧了他一眼,见他如此感兴趣不免也来趣了,笑着随意道:“哦,好吧,其实是烛渊勾引我的。”
    听到青年这话,烛渊也挑了挑眉梢,但却没抬起头来。
    酒嶷目瞪口呆地朝烛渊望过去,喃喃道:“他、他勾引你的?!”
    “嗯。”云采夜点了点头,“我徒弟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他啊。”
    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会觉得他好看!酒嶷把这话藏在心中,没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但面上还是十分纠结:“他勾引你……你就这么中招了?你的定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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