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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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咒,回想起了那时的一切。那些恐怖的咒语再一次响彻着我的大脑内。

    我摇着脑袋奋力想要摆脱这种恐慌,这是一种毫无目的但是却又无法放弃的恐惧,害怕和绝望交织在一起,我只是想要逃出去。但是我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白翌几乎等于是架着我在跑,他说:“凝神,我在这里,别放弃啊。”

    白翌不停的喊,他已经不管这样是否会干扰我听到那些脚步声,他只是拉住我的手,从他手心传来的热量让我稍微安心一点。但是我左边的手却冰冷得像是在冷库里一样。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疯狂,它们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恐惧和坚持,就像是糖渍吸引蚂蚁似地紧紧地跟着我。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围绕在我的身边,我几乎已经听不到白翌的呼喊声,耳朵里充斥着那些鬼魅而又疯狂的脚步声。

    但是,门到底在哪里?

    忽然我只感觉到头顶一阵冰冷,白翌道:“这里是浴室,我们到浴室了!”

    此时我只能听到水龙头冲刷的声音,这里已经没有了脚步声,但是那种恶臭的浓雾却丝毫没有消散。

    没有了脚步声,我得到了片刻的安静。我觉得像虚脱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往下沉。我开始回想这里的事情,工厂,浓雾,脚步声声……还有那件神秘的103车间内的事情。但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他们之间的联系,水龙头的一直冲着我的脑袋,我的脑袋疼的就像是要炸开一样,仿佛任何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我太累了,累的已经跑不动了。我缓缓地滑了下去,像是要晕过去似地。

    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我就听到白翌又喊道:“门要开了,快跑!”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最后的铁门声又开始响起。我心里喊道:“二十秒,只有二十秒啊。”

    白翌来不及在说什么,他拉住我就说:“快跑,现在别关心那些脚步声,我看到门了!跑啊!”

    我回想着当初看的那张地图,那浴室的左面应该就是所谓的后门,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再出现什么幺蛾子,我们会错过最后的机会。

    白翌没给我拉开眼罩的时间,他拉着我,两个人犹如短跑运动员一样狂奔,而脚步声也发了疯一样的跟在我们身后,那些声音让人无法辨别方向,你连左右都开始分不清楚。

    但是我们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浪费时间。我咬着牙捂着耳朵拼命的跑。

    那滚轴的声音越来越刺耳,我知道我近了。门就在前面。

    当白翌拉着我拼命跑,我感觉到身后除了脚步声之外还传出了嘶吼和哭泣声,我想要回头,白翌拉着我道:“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就在最后一刻我感觉我仿佛从一个非常狭窄的通道内挤了出去,我和白翌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我整个人趴在白翌的身上,我颤抖地拉开眼罩,发现这里依然是工厂内部。

    当我看到我居然还在工厂内之后我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我道:“老白,我们好像还是……没出去。”

    白翌也是猛烈的咳嗽,他抬头看着工厂,也没力气回答我的问题。

    我闭上眼睛,我明明感觉我从门里挤了出来,怎么会还在工厂?难道我们错过了三次机会。那接下去我们会怎么样?

    就在我不停胡思乱想之时,我又听到了大门滚轴的响动声,这声音已经让我大脑神经痛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往大门那里爬。

    但是根本没力气爬,我想到了那孩子最后的死亡方式,他也是想要爬出去。

    我伸出手了,感觉有人一把拉住。但是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耳边只传来了六子的声音“安子,你别吓我啊!”

    等我再回复神智之时,我已经在医院了。值班护士见我醒过来便叫来了医生,六子和白翌也跑了过来,六子刚刚挂断电话,他回头问我:“怎么样?安子你前面的样子可吓死我了。”

    我捂着额头说:“就脑袋疼。”

    白翌替我垫了几个枕头。随后六子说:“你们问完我之后,就下线了,我越想越不对,就找了合作方,合作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我说可能会出人命,到时候货也会出问题,他们才告诉我……”

    白翌道:“这个工厂曾经发生过事故。对么?”

    六子猛地点头,他反问:“你怎么知道?”

    白翌说:“本来一开始我就在想找后门的理由。为什么非要找后门?最后我才想明白其实就是为了找出口。这个工厂的布局从风水角度来说是一个困阴阵,把本来困在里面的死灵活活的熬成了地缚灵,说白了就是想要升天都没有办法。”

    我喝了一口水道:“所以当工厂一再因为闹鬼事件而不能拆除的时候,里面的地缚灵已经等到了极限,所以他们等于像是被点燃的炸弹一样危险。六子,这工厂到第几层?”

    六子说:“就一层。你们说的没错,的确过去发生了事情,不过工厂把这事给瞒了下来,二十多年前这工厂发生了硫化氢泄露事故,有六个人最后被困死在里面,六个人居然都死在一个车间里,这也是一件怪事。后来那个工厂就一直都死人,来了一个所谓的高人,把所有的工厂车间都改了,说是可以困住那些死灵,但是依然死人这才被废了。”

    我看着白翌,道:“还高人,他等于是在聚集氢气做炸弹呢。”

    白翌问道:“是不是那个103车间?”

    我这才明白那车间内的灵堂布置的用意了。六子不太明白,他则继续说:“据说是那个,当初其中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有三次机会可以逃出去,是个女的,貌似还是组长,她认为还有人在里面,就主动跑进去找人,进去了三次,最后一次没有出来也死在里面,后来六个人都在一个车间内被发现,而这车间其实里出口不远,也就两三米的距离,但是最后他们都没出去。”

    六子说完,我们三人便沉默下来,这六个人那么多年来就一直都在工厂内寻找着出口,寻找着活路,但是无论他们怎么着都已经成了过去,而他们也只是由灵魂变味了厉鬼,一直徘徊在工厂内,因为没有逃出去的怨恨,所以便对那些在外头活得好好的活人产生了恨和恶念,想要他们替自己寻找那个渺茫的生机。

    忽然我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面貌,她紫黑色的嘴唇,眼角的血污,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点也不让人恐怖,她守着其余的五个人,而又给那些误入工厂的人引导道路。就像当初她毅然决定返回再救那五个人一样。我想到了在最后关头那牵着跑的冰冷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却又柔软如玉。

    我对六子道:“六子,找一下关于那六个人的资料,特别是那个女人的……”

    六子莫名地问道:“你要干啥?”

    我看着白翌,笑着说:“我要带他们找到真正的门。”

    番外――蜂窝

    很多人对诈尸这一件事都抱着极其好奇,却又极其害怕的心里,大家把这样的矛盾心情统称为猎奇心理,因为人人都会死,而死后的事情却是人极其回避却无法不去面对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后面僵尸横行,“粽子”飘香的猎奇世界。

    而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就连白翌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怵。按照他的原话就是:这事不能细想,否则就自己给自己添堵。

    这事要从去年的入梅雨季节说起,那段日子,铺子有外单,我拖着放年假的白翌,一路北上,来到黄河分界之处的一个小城市,说是小城市那真是给足面子了,充其量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哪里的人过去多数以养蜂为生,甚至有祭祀蜜蜂老爷的习俗。于是我们被安置在离六子接头点不远的居民区内,给我们租了一室户的房子。

    当天入住的时候,这小区就闹起来,我们凑近一看边上居然停着一辆消防车,而在街对面那边的小区好像出事了,我紧张地问;:“着火了?”

    白翌也凑近往里看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哪家窗户冒出烟来。

    白翌道:“不是火灾的样子。也许是煤气泄露了。”

    此时终于从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个比较清晰的词儿来:“又是野蜂窝。”

    我问了边上的一个当地人,他们说:“蜜蜂引入蜂王,然后蜜蜂筑巢都是认窝的,如果出现野蜂窝那些家养的蜂王误入,一定会被那些陌生的蜜蜂给蛰死,造成损失。”

    我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看了一会,发现事情却比较古怪,这栋楼里的人家都紧闭门户,没有一个出来看热闹的,只有消防队员全神贯注的摘除马蜂窝。手法相当精干快速。

    但就算消防队麻利地收拾完东西走了之后。那里的居民依然没有一个开窗户的,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下,吓人的马蜂窝终于被捅掉了,照道理第一时间就应该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那栋楼却像是一个匣子一样密不透风。就算有人从楼梯里下来,也都一个一个脸黑的像是锅底一样。别人怎么问他们都闭口不提,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但是在这其中依然有一些流言传到了我们耳中。

    “听说了吧,这栋楼也开始啦……”

    “是啊,事情真多,你下家找好了么?这里不能住人了。”

    “哎,城里的亲戚估计能住段日子,但是还是得找地方。”

    白翌听到此处略微地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这栋楼好像有人刚死。楼底下有一大摊熏黑了的地,地上还有被踩烂了的花圈,路边到处都是马蜂的尸体。看着让人很不舒服,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古怪而已,和之后的事情相比,这样的古怪只是一个开始。

    当天晚上,这个本该干燥的北方小镇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极大,就算再南方也是极少见的,而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楼道外有哭喊的声音,但被雨声刷的有些闷,我坐起身看了看窗户。窗户外头一片漆黑,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那毛骨悚然的声音透着雨传了进来。听上去倒是有点像是虫子的叫声。

    就这样,那诡异的哭声和凄风惨雨折腾了我们一宿。第二天下楼的时候我才得知紧挨着那栋楼的17号楼也有人死了。门口摆着几个新的花圈,花圈被雨打湿了,红色和蓝色的纸花染在一起,显得非常恶心,我这才明白昨天那声音估计就是他们传来的。

    居民区有人办丧事那是极其普通的,有人住的地方必定有人死。而且这种天气年纪大的很容易出事,我也没多在意,就在我匆匆走过那栋楼的时候,忽然我身后又传出了蜜蜂的声音,我以为蜂窝没整干净。而就在此时,忽然从楼里冲下了一个人,一下子把我撞得一个趔趄。他一个道歉也没有,就往最里面的那栋楼跑。跑到楼下就喊:“李国忠!”

    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理他,看他激动的样子好像要找那个叫李国忠的人拼命。此时又来了好几个人一把拉住这个男人,于是这几个人开始互相推搡,甚至吵了起来。

    “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别说了,老王,快回去!”

    “不行,这事不能那么算了!”

    “老王,够了……别说了!”

    说着说着,这个冲动的男人就被其他人给拖走了。他走得时候还不死心得喊了一声:“这他妈的到底招了什么的东西来!你他妈的倒是说一句话啊!”

    可是那栋楼依然像是一个铁盒子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准备走人的时候,耳边忽然想起了蜜蜂的声音,我甩了甩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有蜜蜂。

    而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发现有一扇窗户缓缓地打开了。窗户那口子上站着一个人,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摸样,而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好像也朝着我这儿看了一眼。而就在那一眼之后,我觉得耳根这里又响起了蜜蜂的声音。

    之后的好几天内,我们开始忙着干活清点,闹马蜂窝的那楼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异常,虽然门户紧闭,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怪事发生,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边上的那栋楼,短短的两天内,有三家人在办丧事,门口一直都充斥着烧衣服的恶臭。这里蔓延着一种死亡的气味。

    我把这事告诉了白翌,他说他也听说了,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对这事也不清楚,只知道仿佛每一栋楼都在交替着死人一样。每当有人死去之后那栋楼就会像是铁匣子一样密不透风,渐渐地大家都隐约的发现,这事情就像是病毒一样,如果说马蜂窝这种小事情,有人会乐此不疲得跑去凑热闹,但是只要牵扯到死亡,那么没有多少人会再有这样的热心了。

    总之,我们来这第一天就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这里人口本来就不多,而大家都不热衷串门子,但是却对周围的事情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白翌和我也渐渐地被这种压迫和不安的气氛感染。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打破了这样怪异的平静。

    其实这事很小,对面五号楼的水箱漏水了。

    于是原本互相不想干的邻居都聚集在一起,大伙一起赶来抢修。但是当他们打开水箱盖子的时候,却被彻底恶心到了。

    在水箱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蜜蜂尸体,不知道这些蜜蜂是怎么回事,总之一打开盖子,当场就有人吐了。

    据说当他们把水箱里的水都放掉之后,一半的水池都填满了蜜蜂的尸体,在最底下的蜜蜂尸体已经烂了。拿老虎钳往地下一掏,一股无法言语的恶臭就直冲脑门。而且更加恶心的是,在蜜蜂的尸体种还溢出了许多乳白色的液体,见过的人说从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与此同时,死亡的速度则继续加快,甚至开始往外面蔓延了。同时会有好几栋楼同时发生死亡。这两天时不时可以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以及哭喊声,所有租房的纷纷表示要退房,原来户口在这里的也都极力的在外头找房子,留下那些年纪大的没有经济实力的只能天天烧香拜佛,祈求着丧门之事千万别落到自己头上。就目前来看,这破旧的小区也差不多走光了。

    白翌觉得咱们也必须得走。我就回答他一句话:这必须的。

    他看着有一户搬走的人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喷着饭吸着面条说:“和六子说一声,我们马上搬。”

    他说:“我是指你对那么频繁死人有什么想法。”

    我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说:“不知道,照道理不会那么频繁,也不像是传染病。有点像是……”

    我话没说完,此时六子刚刚从工地回来。晒得和奥巴马似得。他说:“哟,在吃饭呐,我还没吃呢。安子给我下面吧。”

    我撇了他一眼,看了看钟说:“你还真会挑时间。”

    他叹气道:“哎,忙呗。都忘了时间了。”

    他呼噜呼噜地把面吃完,擦了擦嘴说:“哥们,我听说了,你们这里一直都在死人。要不然你们先走吧。这里我折腾的差不多了。”

    我道:“传得那么开?影响很大啊。”

    六子毫不客气地拿过我马克杯,喝了一口道:“就那么个小地方,搞死一个人都能传上半年,更何况一直在死人呢?对了,你们要不要知道我听到的事情?”

    我不屑一顾地说:“你能知道什么?”

    六子皱着眉头说:“要知道这事的确是有头儿可查的。”

    我顿了一下,想到那半水箱的蜜蜂尸体:“那又怎么样?”

    六子说:“刚开始第一家死人的男的忽然大半夜跑到马路上大喊大叫,最后被车子给撞死了。这是第一个开始连续死亡的事情,但是别人都没当回事,最多迷信的人说,是这家人的那个死人舍不得孩子,把他给带走了。”

    我说:“然后呢?”

    六子说:“但问题是,有人说他们看到那孩子奔跑的时候,眼睛一直逼着的。双手一直抱着脑袋。他脖子上有一跳红线。”

    白翌敲着桌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重复道:“闭着眼睛?”

    六子看着我们说:“对的,接着就开始不停有人出现死亡,不过后来大多数都是自然死亡,什么心脏病啊,脑溢血啊。”

    他话刚说完,我们就有听到了那熟悉而又刺耳的救命车鸣笛的声音。

    我赶紧追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六子说:“哦,就前面我进来之前,你们隔壁那栋楼的人在往外头搬家,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听了一会,嘿嘿。”

    我若有所思的听着他的话,忽然侧过头看着窗户外头,发现不知道何时我们的窗户下居然也有一个蜂窝了。

    白翌和六子站起来朝他手指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在我们这栋楼的死角,又有一个榴莲大小的蜂窝。但是那蜂窝地下不停的在往下滴着乳白色的液体。液体吸引了许多蜜蜂。

    于是我和白翌决定明天就回上海,六子事情也办完了准备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仨个人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节约成本在这里住一宿。然后第二天坐火车回去。或者说我们三个人都对这里都产生了一种好奇,决定再住一晚看看,而这份好奇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而那天晚上又开始下雨,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却毫无睡意,外头除了大雨刷刷的声音之外,就在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但是我们三个人看着电视剧里的肥皂剧,一点都没有想要去睡的意思。

    电视里放的片子又土又狗血,最后我们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连环死亡上。

    六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说:“你们说为什么这里会连续死人?听说过去这个小区都很正常。”

    我首先开话道:“按照这里的风水,肯定没问题,不是那种什么非常凶险的地段。也就是普通中的普通,不会出现暴发户,也不会什么出现什么妖诞的事情。”

    六子听完之后,看了看白翌,白翌却只是闷头抽烟,我敲了敲他,他才抬头看着我们,他说:“一般遇到这类事情只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小安说的风水极差,坐落在于空亡之位。第二种就是这里有某种阵法,因为多了一些东西,那块地方成了一个局。利用某些隐秘的东西形成了特定的气场结构。导致此类事情发生,比方当年的失魂桥便是其中一种。而最后一种就有人搞鬼,那就比较阴险了……因为这就是人为因素。”

    六子摸着脑袋说:“这里既然没有大富大贵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那么谁吃饱了空没事来这里搞一票啊?搞阴谋搞到贫民区来?”

    白翌没有接话,六子的吐槽其实很要道理,但凡下降做法基本都有所求,而且这类的东西的风险很大,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们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而外头的雨居然也停了。这下天气更加闷热,就像有人掐着你脖子似得。六子说他有点闷,想要开窗户。

    我也实在憋不下去了。这个小屋子连空调都没装。

    我推开窗户,外头刚下过雨,风还是有些的。瞬间我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些,我点了一个烟想要换换气儿。但是忽然我发现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我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窗户,发现有一个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我,看不清五官,但是那么杵着一个人的确也有吓人,但是我发现好几个窗户边上都站着一个人。他们笔挺挺得站着也不像是欣赏夜色的。像是假人一样的杵着。

    在漆黑的夜里,每栋黑乎乎的大楼中总有那么几扇窗户是亮着的,而在每一个窗户边都站着一个人影。就像是纸片似得贴在这窗户上。

    我忽然意识到那些楼都死过人,我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我连忙回到屋子,六子和白翌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他们。

    六子忽然说道:“哦,对了,据说那些死人在死前都说看到过以前死掉的人……”

    我后脖子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人,但是正常人会那么站着么?

    白翌的想法估计和我一样,他掐灭了烟头说:“去看看吧。”

    六子不太情愿,他说:“三更半夜,咱们去哪里?”

    我看着窗户外说:“就是那亮着的住户。”

    我们选择离我们最近的去,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六子问我怎么办,我看了看他们,本能地用手用力一推,那扇门居然就开了。

    屋子里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也没带手电,但是当我走进去的下一秒,我们马上就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里面不停的嗡嗡作响一样,我头皮瞬间发麻,傻在了当场。

    六子当场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白翌挡着,估计撒腿就跑了。白翌见状一把把我往后来,随后连忙把门关上。

    我被白翌那么一扯,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我结巴道:“我操,好多……好多蜜蜂啊!”

    白翌摇头道:“不,不是蜜蜂,如果是蜜蜂,你前面那么没头没脑的往里冲,还不成猪头了。”

    我被他那么一说也是一愣,对啊,我至少在门里停顿了好几秒,直到白翌反应过来把我拉走才完。如果是普通蜜蜂,早就蛰我了,但是我却一点都没被蛰到。

    白翌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这门,他说:“这样的状况,里屋已经没有人了。”

    我撑地而起,拍了拍衣服:“我肯定看到有人。”

    就在我们三人沉默之时,我们听到在屋子里却传来了有人咳嗽的声音,这简直就像是给白翌前面的话一记耳光。

    我朝着门内喊道:“有人么?”

    我们三人屏气不语,等着里屋的动静,六子说:“看,果然没有人吧……估计前面我们……”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随后便有人说道:“谁啊……”

    我本来那么一问也只是给自己壮胆,但真的有人回答了,我到着实被吓了一跳。白翌最先反应过来,他问道:“请问,你是这屋主么?”

    那个人嗯了一声,我清了清嗓子,问道:“前面突然冲进来非常不好意思……”

    那人打断了我的话,他说:“有事么?我要睡了。”

    我一下子没话接,六子拉着我就往后退。白翌又说了句打扰了,走错房间了,也更着下楼。

    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越想事情越古怪。白翌也不再说话,他这样个样子有点吓人,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想到了什么。

    我问道:“老白,这事怎么回事?那屋子里居然还能住人?”

    白翌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发毛,他说:“你确定说话的还是人么?”

    我被他这一问,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翌转向看着六子,六子也被他看得往后退。白翌说:“好了,你小子别瞒了。这事你知道多少,再不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倒霉。”

    六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这事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白翌冷笑道:“你不知道?会那么巧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这里正好出了这样的事情?”

    六子整个人往下一沉,他非常严肃地说:“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真的不知道!”

    六子让我们先进屋,他把门窗都关好了,开始告诉我们,在一月前的事情。

    六子在一年前就接到了这笔生意,这笔买卖谈的很妥当,签了合同。但是没想到就在签合同后不久,对方就死了。而且那个人就是死在这个小区内的,而他为什么回来,又是怎么死的六子都不知道。六子本来是想把这笔生意给私自扣下来,一年来都没什么岔子。但是没想到前不久,那个已经死掉的人居然给六子打电话,六子当场就吓了一跳,那人让他赶紧来一次这里。让他继续完成合同上的生意,六子觉得事情蹊跷,但是他又怕那个人真的没死,那黑单子的事情传出去他名声就完了,于是一来二去他又不敢直接告诉我们,又不敢一个人来。变着法子把我们骗到这里,但是就在我们入住这里之后,六子就再也联系不上那个卖家了。但是流程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他这两天一直都想要联系上,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卖家早就火葬了,墓地都被扫了好几次了。

    于是他彻底郁闷了,又觉得这事不能和我们说。否则铁定被我们打死,的确那时我很想要抽他两巴掌,他到处打听一番后,觉得走为上策,所以马不停蹄得赶过来,叫我们跑路。

    六子一脸很痛苦的样子,他说:“我真的知道的也不多啊。钱我也打到他给的账号了,等于这次我完成了承诺,也不能算我有啥过失。”

    白翌没有理他,反而看了看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白翌说:“你觉得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气得半死,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说:“我感觉这里被人动过了手脚。”

    六子蹭地跳了起来说:“谁会那么干?整我们三个?”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一不是风水极差之地,二没有奇怪的建筑和构造。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白翌看着时钟,他说:“那么我们走还是不走。”

    六子连忙说:“走!快走!这里太诡异了!”

    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不一定有用,你走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是觉得死在火车上比死在这里强?”

    六子张大着嘴说:“不至于吧!怎么会那么吓人。”

    我憋着一口气提不上去,白翌见我一副要踹人的样子,他补充道:“小安的意思就是,现在我们可能都已经中招了,这就像是病毒一样,就算走了我们也不能摆脱。”

    六子还想要狡辩道:“但是很多当地人都走了。”

    我咚地一下坐在凳子上说:“你就保证他们不会死?”

    六子彻底懵了,他拿不定主意,我看他这样也觉得于事无补,于是开口问道:“先睡一会,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查这事。总之逃是没用了。”

    但是,我错了,如果当天晚上我们就连夜逃走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可那时,我并不知道。

    就在我躺下准备睡一会的时候。我耳边又响起了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我本能地朝着天花板胡乱的抓了一把。但是这一次我感觉我抓到了蜜蜂,那一瞬间就像是你半夜瞎摸下一把,居然拍死了烦人的蚊子,我连忙起身开灯。但打开手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我手里根本没有什么蜜蜂,而是一滩血迹。我再看了看我的衣服上居然都是血迹,这么一滩血着实触目惊心。

    白翌连忙起身,他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我匆匆找了一张纸巾擦着手,脱掉了t恤说:“我听到有蜜蜂的声音,随便一挥手,就成这样了。”

    白翌朝着房间四周看去,连个苍蝇都没有,他打开灯说:“你先睡,我守着。”

    我道:“怎么可能再睡得着,这里太古怪了。六子不知道又搞了什么事情。”

    六子也没睡着,但是也不想起来,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我们三个人都分别睡着的。直到第二天十点,六子的手机响了,我们才被吵醒来,白翌催促着我们快点走,他说他可能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但是六子这个时候居然浑身缩成一团不停在抖。

    我和白翌大吃一惊,连忙把他翻过身,六子脸色惨白,咬着牙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不停滴摆动着双手,像是胡乱拍打着什么。

    白翌见状立刻咬破了手指,在他额头画了一个符,而我马上操起边上的白酒。直接往六子的胸口抹,他的胸口瞬间就冒了白烟,六子冷得缩成了一团,白翌看着我脸色煞白,因为发烧,浑身已经使不上力气,但是思想却非常清楚。我道:“这个是人的阳气被大量抽离的情况。”

    我捂着六子的胸口,六子稍微显得平静一些,但是还是瑟瑟发抖,直喊着冷。白翌说:“应该早点走,现在是真的不掉了。这个符不知道能帮六子撑多久”

    白翌让我看着六子,他猛然拉开窗帘,昨天还不算很大的蜂窝,今天已经巨大无比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围绕着它。

    白翌朝着蜜蜂画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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