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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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够静下心来回答我的问题。

    当我们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了,夜晚的冷风让我觉得头脑稍微清晰了些,不像前面在医院里那样晕眩。

    六子和迪特夫都算是轻伤,所以他和我们一起出来,此时他站在马路上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他无神地看着马路对面,他喃喃地说着外语,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上这个老外差不多快到极限,再给他一点刺激估计他会马上冲出去撞车自杀了。

    白翌裹了裹大衣,他说:“先回家吧。”

    六子哎了一声,也点了点头。接着在回去的路上,白翌把他八年前的事情和我们说了一遍,迪特夫在边上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从出来之后就开始像痴呆了一样沉默。

    白翌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他看着窗外说:“火宅的留白,这是现代人给他取得名字,其实他原本只是一副在敦煌莫高窟第145窟的经变壁画,法华经中的火宅喻品经变。对,你们也听说过火宅喻品吧,就是法华经里的一段佛教故事:幼子在着火的宅院内嬉戏,不知道外界已经开始着火,长者心急如焚的逃了出来,借助佛祖的法力幻化出牛、羊、鹿车及诸多珍宝,于是火宅内的人都跑了出来抢珍宝,最终躲过了被火烧死的结局,这是一个富有大乘佛法意义的故事。说的是佛祖的各种法门、各种智慧为得就是救世渡人。也表达了世人如幼稚的儿童般不知道危难的来临……这是壁画的意义,只不过……自从它被偷运到海外之后,它就有了一个可怕的名字叫做吃人的火宅,据说这幅壁画看久了会让人发狂,甚至出现幻觉。自然这又增加了这幅壁画的神秘感,让人为之着迷。”

    六子点头道:“我有一个客户就是对这幅壁画的秘密有兴趣,所以才让我加入他们,谁知道这些人都不正常,时不时就会有人失踪……”

    我看着迪特夫,迪特夫说说:“不是失踪,而是消失,如果长时间凝视这幅画之后就会出现幻觉,但是这不是最可怕的,如果当你听到有牛、羊、鹿这三种动物的叫声后,你就会消失不见。这就是它被称为吃人的原因。我们就是为了揭开这幅壁画的秘密才加入工作队进行研究的,至今已经有很多人莫名消失了。”

    六子说:“那……那我呢?我不会和你们一样了吧。”

    迪特夫看着六子,他叹气道说:“你本来就是外聘人员,所以至今都没有让你真正接触壁画,只是让你在电脑中复原图案罢了。而且你也的确没有必要接触那幅壁画。”

    六子呼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那么就是说那个汉斯之前嚷着听到了什么叫声,也是这个道理?”

    迪特夫点了点头,他又把头埋在了双臂中,不再理睬我们的提问。

    我问六子说:“那么六子,你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呢?”

    六子说:“他们让我不停地组合那些古怪的黑色图案,这些图案其实就是壁画褪色后留下的底色,但是我没办法把他们拼成完整的图案。好像怎么评都只是无意义的图案。”

    忽然六子想到了什么,他说:“对了,那个汉斯在发疯之前好像说了他知道了壁画的秘密……而且还把是什么东西输入到了电脑里。”

    迪特夫猛地抬头,他说:“电脑?”

    六子说:“啊,就是我那台笔记本,在铺子里,你不让我在工作室过夜,我只能回铺子干呐。”

    迪特夫拉住六子的手臂说:“先去你的铺子,白翌……”

    白翌皱着眉说:“你还要再继续么?”

    迪特夫捂着自己的手臂说:“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因为我也听到了羊的叫声,下一个就是我……”

    我们让司机转到了六子的铺子,我们找到六子那台笔记本,六子说:“那天汉斯说他的电脑不在身边就借用我的电脑,我留了一个心眼没删掉文件,只是把它放在了回收站。”

    我趁着六子开电脑的时候,把白翌拉到了一边,我说:“老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怎么就糊里糊涂得掺和进来了?”

    白翌抽了一支烟,然后提给我一根,说:“迪特夫的父亲就是因为这幅壁画而死的,之后他开始一直留在中国研究敦煌学,其实也就是想要揭开壁画中的秘密。总之你可以不插手,但是我没办法放着不管。”

    我皱皱眉道:“哎,你都插手了我能看着不管?但是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事到底有多玄啊。”

    白翌抽了一口烟,他看着我说:“还记得前几天我和你说关于五官感知灾难的事情么?”

    我点头道:“我记得。”

    白翌说:“这幅壁画的也很类似,只要凭空听到了动物的叫声,就代表要消失了。不过我也只知道这一点,因为细节当年我也没有过问,迪特夫就回国了。”

    白翌继续说:“我不希望你涉险,你和六子还是先回去吧。”

    我抓着头发,瞪了他一眼说:“我哪次把你丢下了?只要你不嫌我帮倒忙就行。”

    白翌愣了一下,他笑道:“怎么会呢,你是很关键的。”

    这下倒轮到傻眼了,我问道:“什么意思?”

    白翌回头一笑了一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六子可以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六子,也露出一脸坏笑道:“不,不,不,六子还是很好用的。”

    电脑打开后,六子把文件包还原,当我们解压缩文件之后,发现这是一个视频文件。

    六子咽着口水说:“那……那里面会是什么?”

    迪特夫直接打开播放,在视频中出现了了一些摇晃的镜头,等调整好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仓库,里面收拾的倒是非常的干净,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过了很久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因为一下子出现,所以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迪特夫说:“是汉斯。”

    那个叫汉斯的男人是一个白人,但是他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且五官非常的肿,就像是一个泥塑菩萨似地。

    六子说:“这家伙现在已经死了,看到他的脸还真的有些诡异啊。”

    没有人接他的话,大家继续等着视频后面会怎么样,忽然画面又开始晃动,我感觉好像这个叫汉斯的人把摄像机什么的拿了起来,他走出一个房间,然后随着通道继续走,来到一个楼梯口,在这里视频停顿了很久。我猜测这个男人一直都在楼梯口徘徊,随后踏上了楼梯。

    迪特夫摸摸地说:“他要去看壁画。二楼只有壁画。”

    但是我们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的是,就在他要到达二楼的,忽然间画面就开始剧烈的抖动,接着我们看到一个人的腿在不停的哆嗦,之后就从画面消失了,而摄像机还在拍摄。画面一直都停留在二楼楼梯口。我看了一下视频的读条,发现还有不到十五秒这段视频毫无意义的视频就要结束了,忽然在最后十五秒那一瞬间,我看到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的手,这只手上都是颜料。

    最后画面又转回汉斯的脸,他的脸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接着视频就结束了。

    我们看完视频,除了迪特夫我们每个人都非常沉默,而迪特夫却满头大汗,他说:“那个手是谁的?”

    我道:“难道是汉斯的?”

    六子说:“不会,汉斯的手没有那么苍老,那手和深山老妖的手似地。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汉斯的身后就是那壁画!”

    我看着那壁画的部分说:“他在那里做什么?”

    六子说:“鬼知道……”

    忽然白翌说:“你们看,那块地方是什么东西?”

    他指着壁画的中间的最上面的部分,我们错愕地发现那个地方有一个类似像是半张脸的图案,但是那脸不是绘画,而是一个人的半张脸,一个苍老的人脸。他就像是壁虎一样趴在那里,但是画面有限,他只露出了半张脸。

    白翌问道:“这个人你认识么?”

    迪特夫说:“不,他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汉斯是看到了他才发狂的?”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是那眼神却充满了落寞和绝望,我低声问:“这个人是谁?”

    迪特夫他呼吸有些急促,他说他觉得手有些疼,可能觉得绷带帮得太紧了,他松开了纱布,下意识地挠了挠手背,而皮肤就像是即将腐烂的桃皮似地皱了起来。抓破的皮肤却没有流出血液,而是呈现出灰白色的死皮。

    迪特夫注意到我在看他的手背,他苦笑说:“这也是受诅咒的证明,我们感觉不到痛处,你看就像这样。”说完他做出了一个让我们都为之吃惊的动作,他把那破了的皮整块掀了开来,露出里面灰白色的肉来。

    六子顿时就受不了地跳开了,我也觉得非常的恶心。迪特夫说:“只要接触过壁画的人都会这样,整组工作人员中只有少部分人能真正接触到壁画,所以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我们的状况。”

    六子说:“汉斯拍着个画面有什么作用?”

    迪特夫说:“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汉斯纵火前一个晚上,他找我说了一些关于佛教上的佛理,他认为敦煌壁画中的经变图都是为了告诉世人一件事或者一个道理,所以他们对于世人本身就是一个谜面,只有参透才能够明白谜底,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但是我们只能看到与我们有缘的那一面,他临走时重复着那句话:有缘人得知。他还说敦煌的壁画便是寄托来世的希望。所以只有壁画让我们知道的秘密,而没有我们去挖掘的秘密。”

    白翌顿了一下,他对六子说:“你电脑里有那壁画的高清照片么?”

    六子说:“有,你等等我给你们看。”

    六子打开一个文件夹,说:“嗯,就是这个,我按照迪特夫提供的材料在电脑中修复壁画,但是当中的部分,嗯,就是这个,你们也看到了,腐蚀的很严重,啧,壁画的面子像是皮癣似地……我还真的很难形容那壁画……看着让人觉得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有,它不太像是那种普通的佛教经变图。”

    这幅壁画受损相当严重,特别是当中的部分简直已经是一大片空白了,只能从细微的线条发现里面还有东西,我问道:“这当中原本是什么?”

    六子捂着额头说:“这幅壁画分为两块,分别画得是法华经变中火宅喻品,但是它又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法华经变,因为在两块壁画之间有一处空白把完整的壁画一分为二,前半段是火宅中的人的人在嬉闹,老者在外头领着牛羊鹿车招呼。这很正常,普通的经变都那么布局的,但是左半段部分则非常的奇怪,因为里面连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一个非常古怪的轮廓留在院子里,此外在当中空白处是一些奇怪的图案和紧那罗王菩萨,啊,也就是飞天。但是紧那罗王的侵蚀非常严重,很多已经非常模糊了,只剩下细微的线条和那些大块面的黑褐色图案,所以中间等于是留白,这就是为什么这幅壁画被称为火宅的留白。其实如果是最初的壁画,我相信应该是一副画面非常完整的壁画,内容非常充实。但是现在却形成了这样一副怪诞又让人不舒服的画面。”

    我捂着下巴说:“一分为二的经变图?”

    六子有些窘迫,他说:“我比较擅长的是字画修复……敦煌壁画的接触不多,但在我第一次修复的时候虽然他们只给我看了图片,但是我记忆力还不差,等一个月后再给我看我发现图有了变化,好像那些古怪的图案又多了,而紧那罗王又更加模糊了。”

    我道:“为什么?”

    六子啧啧地摇头道:“鬼知道,也许是壁画氧化吧,但是速度太快了。”

    白翌眯着眼盯着那些照片道:“我们可以去看那壁画么?”

    迪特夫抬头看着白翌,他说:“你们不害怕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怪物么?”

    白翌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着说:“我媳妇表示没有意见。只要他同意我这头就好办。”

    我一下子没法回答,恶狠狠地等着他看,迪特夫倒是大为吃惊道:“啊,白翌你结婚了,恭喜你。的确那么多年没见面了,真想见见你的夫人呐。”

    白翌笑着说:“谢谢,其实他……”

    我拼命地咳嗽,用眼神威胁他不要说傻话,但是又不能吭声,而边上的六子一直在给我使眼色要我冷静。而那个迪特夫貌似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还在说:“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你的夫人给我认识,尊夫人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美人吧。”说完老外露出一种非常幻想的表情,我都觉得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女人身影。

    白翌依然一脸无耻地笑道:“当然,是一个大美人。”

    这下连六子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而我只能握住拳头,忍住 揍那个混蛋的冲动。

    白翌咳嗽了一声,说:“好了,只要这件事处理结束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但是问题是现在我们必须要面对这幅壁画,在这之前我们需要了解它更多的资料。”

    迪特夫说:“我的电脑在火灾中被毁了,所以很多的资料没法给你。只能依靠记忆力 和商先生这里的资料组合。”但是他却瞪着那双蓝眼睛说:“但是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我研究了这幅壁画八年,我觉得我无能为力。”

    迪特夫继续说:“我只能说,每当有一个人消失的时候,那些紧那罗王菩萨便会更加浅淡,而为此黑色的轮廓就会加深。所以我们认为那些消失的人都被这幅壁画给吃了。化成了那些黑色的轮廓。”

    六子说:“但是我无法复原出那些褐色轮廓原本的样子,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毫无意义的图形啊。”

    白翌看着电脑中的壁画说:“所以才是有缘人得知么?”

    我跳开这些话题,对着迪特夫问道:“那么你能说说那三种动物的叫声就会消失的事情么?”

    迪特夫低头说:“手臂上的腐烂就是开始,它代表着和壁画同步,接着我会产生幻觉,看到火宅的景象,当我听到三种动物的叫声时,就会消失。但是如何消失、怎么消失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听到动物叫声的人都处在极端恐慌中,也就是说下一秒我们可能就会消失。于是壁画产生新的变化,接着继续有人发生这些事情,像是一个可怕的循环。”

    我继续问道:“那么你说你也听到过,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迪特夫显得有些紧张,他舔着嘴唇说:“我会听到了羊叫的声音,随后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非常干燥,就像是……壁画一样。”

    迪特夫继续说:“这幅壁画是我的一个灾难,但是它的魅力却有无时无刻不再吸引我。它就像是一个梦魇……”

    迪特夫又舔了舔舌头,他说:“抱歉我有点渴了……你们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白翌点了点头,他说:“我去泡茶吧,迪特夫你能把这幅画的历史和他们说一下么?他们了解的并不多。”

    番外――经变(二)

    迪特夫看着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这幅壁画其实是我祖父从美国人手里买来的,后来我的父亲开始继续从事考古和壁画的研究工作,这副壁画成了他重点研究的目标。他发现壁画中那两幅不同的火宅有着不同的含义,但是无法得到准确的内容,他做了很多的尝试,但是都失败了。因为家道中落,他只能把壁画卖给我现在的老板,而就在壁画交易的前一个晚上,他发现壁画中那些灰褐色的图案产生了变化,这幅画在改变,那个时候怪事就缠着我的父亲,到了他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开始严重腐烂,和我的手臂很像,一开始以为是传染病,我们把他隔离在疗养院,但是医生束手无策,他越来越口渴,而且经常说胡话,开始唱着古怪的歌谣,经过我的调查,那首歌是一首西域的歌谣,用的是回鹘语唱的,而我的祖父并不会这个语言……”

    白翌递给他一杯水,他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白翌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继续帮他往茶杯内倒满茶。迪特夫说了一声谢谢,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我抬头问他怎么了,他说:“小女孩……听,有小孩子的笑声!”

    六子吓得连忙回头,但是门口却什么也没有,他恐惧地看着周围,他舔着嘴唇说:“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但是我觉得很冷,我觉得我的身体像是冰一样。”

    白翌继续把茶递给迪特夫说:“别多想,继续喝茶吧。”

    迪特夫伸手接过茶杯。他又一口喝干了所有的茶水,白翌则默默地继续给他倒茶,直到茶水干了,他对我说:“再去给他加一点水。”我接过茶壶,发现白翌给他喝的是泡着符的白水,白翌对我摆了摆头,意思不能让迪特夫发现。我明白白翌在利用这个防止迪特夫的忽然消失,但是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保住他。

    我继续给他倒了水,迪特夫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仿佛像是在沙漠里似地,而他手上的皮肤也非常糟糕。当我接触到他皮肤时,我觉得简直就像是摸到泥塑似地。他的身体开始越来越肿,我觉得白翌的符水也许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白翌却一直盯着电脑上那幅壁画看。我深怕他这样下去也会受到壁画的影响,他没有移开目光,他对我说:“这幅壁画给你的第一个感觉是什么?”

    我看着说:“一种……落寞?”

    白翌说:“壁画原本并没有留白,而它当中的内容就是整个故事的秘密,它贯穿着最开始的火宅,以及最后的空宅。这一定有它的寓意,也就是这幅壁画的秘密。”

    我问道:“如果知道了秘密,是不是迪特夫就会有救?”

    白翌没有回应我的回答,而迪特夫那里缺不了人,我和六子轮流烧水,而在这过程中迪特夫没有上过一次厕所,他的体内就像是戈壁滩一样,把所有的水分都吸干了。

    就这样,终于到了早上,六子倒在沙发上,我则倒在了凳子上。白翌看了一晚上的壁画,而唯一幸运的是,这一晚迪特夫并没有消失。

    而白翌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他看着那些壁画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当我们四个人走出店铺的时候,阳光简直要把我们给融化了似地。

    迪特夫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因为这次事故,公司对壁画进行了严格看护,所以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有白翌,你真的有把握么?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时候。”

    白翌说:“不知道,因为很大一部分还是要看运气,汉斯最后那句话非常值得深思。这应该就是关键。”

    我转头问道:“难道说你有头绪了?”

    白翌摇头道:“我必须要看到真正的壁画才能够知道。我要看到当中那处留白。”

    于是迪特夫一脸疲倦地带我们来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工业区,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上我们发现了六子他们说所的仓库,也就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楼房。这里简直就像是刚刚拍完恐怖片的场景地。差不多下一秒就会跳出一只僵尸。

    迪特夫说:“抱歉,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六子看着这荒废的小楼说:“这地方连我都没来过,这鬼地方就是放国宝的?我怎么觉得像是演生化危机的?”

    迪特夫解释道:“因为壁画面积非常大,而且对于空气和湿度都非常敏感,我们在这里可以更好的保护壁画。而且这样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迪特夫拿出磁卡,他领着我们进入这小楼,我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在里面有嬉闹的声音,而声影是从楼道的深处传来的,但是再仔细听却并没有声音。

    迪特夫看着四周说:“因为壁画的缘故,这里已经没有人肯守夜了。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画,两小时后我们必须要离开。”

    当我们踏入仓库的时候,忽然从楼梯上露出了一张苍白而笑容诡异的脸,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张泥塑的脸。然后就听到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当迪特夫打开了灯,底层的楼面都被照亮后,我才发现从楼梯上掉落的是一尊泥塑菩萨的雕像,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断成了几节,那张脸正好还朝着我们不停地摇晃着。

    迪特夫说:“这是复制品,但是为什么会掉落呢?上面有人?”

    我看着楼梯,但是楼上的却依然一片黑暗,这让人觉得非常不安。好像黑暗中随时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这让我感觉四周越是安静,危险就越是靠近。

    白翌抓住我的肩膀说:“小心一点,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我们就是真正的进入了火宅,壁画把这里变成了画中的情景,我们等于是在壁画里了。”

    他看着四周说:“记住,这里就是火宅,会出现所有在火灾中出现的东西。”

    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边上放着一些木制的盒子,这样的地方怎么都无法和佛教中的火宅联系起来。但是白翌这句话似乎并非是对我们说的。他放开了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表示会小心,白翌看着手表他说:“我们只有两个小时,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去看壁画吧。”

    迪特夫说:“壁画在二楼,但是我们得先去拿钥匙。”

    迪特夫让我们继续和他走,一路上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只有迪特夫挠抓皮肤的刺耳声音,这让我都觉得浑身发痒,但是我只要一抓自己的皮肤就觉得会马上破裂。

    迪特夫的脸色非常苍白,他的脸让我想到视频中那个汉斯的脸,又肿又白,他难受地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我回答道:“不,我们倒觉得这里有些冷。”

    迪特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没有再说话,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视频中的那个房间,迪特夫取下了钥匙,他把钥匙交给了白翌说:“我的手……”

    我们发现他的手好像腐烂的更加厉害,而且变得非常僵硬。他苦笑道:“也许这是我最后的两个小时了。”

    白翌接过钥匙,说:“我会在两个小时内替你找到答案。”

    迪特夫点了点头,忽然楼上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倒翻在地,我们抬头看着上面。刺耳的声音中我应约听到好像有人在低语,用一种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迪特夫说:“这声音……有点像我的父亲……”

    我看着他,迪特夫说:“我父亲在消失前,一直都重复着那些歌谣,那是回鹘语。”

    六子说:“你的父亲怎么会在上面?”

    迪特夫摇头道:“不会,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很久了。”

    迪特夫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他的脸色也开始出现了水泡和蜕皮的现象,而且皮肤显得非常的灰。

    六子艰难地说:“迪特夫……你的脸……”

    迪特夫干涩地开口道:“我们走吧。楼上就是仓库。”

    我们跟着迪特夫上了楼,上面漆黑一片,迪特夫按了两下开关,但是依然没有亮,我们只能通过楼下暗淡的光源,四周出了一些简单的轮廓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迪特夫说:“这里只有一个仓库,整理的非常干净,不用担心被什么东西绊倒。我们就这样上去吧。”

    六子紧张地问:“为什么不开灯?”

    我无法看清迪特夫的脸,但是他蔚蓝的眼睛却显得非常的明亮,他说:“可能电源出现了故障,灯没有亮,等到了二楼有紧急灯。”

    我们就这样抹黑跟着迪特夫往二楼,而他所谓的紧急灯源就是那种泛着绿光的指示灯,这让二楼比一楼看上去更加阴森。

    六子下意识地朝我这里靠了靠,他说:“还不如没灯呢。”

    我让他安静点,白翌跟着迪特夫继续走,我们两个走在最后,忽然楼梯发出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被敲碎的泥塑菩萨的雕像居然又回到了二楼的边上,那破碎的让菩萨像显得更加古怪。

    六子拉着我说:“靠,不是在楼下么?这他妈的就是一栋鬼楼啊。”

    我看着泥塑的菩萨说:“不,这里是火宅。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发生。”

    我拉着六子继续跟上迪特夫和白翌,渐渐地我们快要走到通道的尽头,也就是放置壁画的仓库,身后微弱的紧急灯光也越来越暗,眼前连模糊的轮廓也看不太清楚了,我越走越觉得这里的空间变得非常的大,前面好像是非常空旷的空间。白翌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六子走在我的前面,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但是我没办法确定迪特夫在哪里,因为我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我悄悄地问边上的白翌道:“我觉得不对劲,迪特夫呢?”

    但是前面却没有声音传来。我敲了敲走在我前面的六子,六子吓得差点喊出来,我立刻捂住他的嘴,我问道:“迪特夫是不是在你的前面带路?”

    六子沿着口水,他说:“我摸摸看。”忽然六子倒吸一口气说:“迪特夫不见了!”

    白翌拉住我停了下来,他喊道:“迪特夫,你在么?”

    我担心地问:“不会吧……他消失了?”

    忽然一直保持不敢啃声的六子叫了起来,急着后退,差一点撞到我的鼻子,我挡住他问:“怎么了?”

    六子激动的说:“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像是破布似地。”

    我连忙拉住他,深怕他控制不住乱跑,我说:“别慌。”

    白翌对着前面低声地问道:“迪特夫,你在么?”,但是前面没有传来声音,白翌只能拿出钥匙说:“我们继续走,去看壁画。”

    于是乎我们三个大男人就像是少女般牵着手往前走,六子基本上是挂在我身上的,他抖的已经和帕金森一样了。

    终于我感觉走到了尽头,而在边上我也摸到了门框。忽然一双手拉住了我,那只手简直就像是泥塑一样干燥冰冷,我下意识得抬头,再一次从微弱的光线中看见迪特夫那双湛蓝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说不出的古怪。

    迪特夫的声音也变了,他就像是被割断脖子的鸭子一样发出模糊的声音,他说:“这里就是仓库。”

    六子呼了一口气说:“哥们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迪特夫放开了我的手,他说:“我一直都在这里。”

    白翌拿出钥匙想要打开大门,但是门却没有动。

    白翌在我的边上说:“打不开。”

    迪特夫沙哑地苦笑道:“是啊,现在这里就是火宅。怎么可能靠钥匙打开呢?”

    就在这句话刚结束,忽然四周就变得非常的吵闹,就像是开派对,有人再吹口哨还有高声的笑声和跺脚的声音。那些笑声在里面显得非常的疯狂。就像是笑的气空力竭一样。

    随后迪特夫也发出了嘶哑的笑声,他说:“里面的稚子还在嬉戏。这和壁画里是一摸一样的。”

    我后退一步,白翌挡住我的后背,他说:“我们现在就像是壁画中情景,我们在火宅的外面,仓库里面就是火宅。我们得想办法打开门。”

    我忽然意识道白翌说的话,我说:“佛经中火宅是不是着火的?”

    白翌冒着冷汗道:“是的……所以叫做火宅……”

    就在白翌说完,此时我觉得四周的温度好像的确升高了,我摸了一下门,吓得连忙放开了手,我说:“天哪,门的温度怎么那么烫。”

    白翌说:“里面估计烧起来了。”

    六子激动地说:“里面是国宝啊……”

    白翌说:“如果打不开门,估计我们也会被烧死。”

    我敲着门,但是们丝毫没有动,我问道:“怎么办?总的想办法,要不我们先撤?”

    就在我要回头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迪特夫又不见了。但是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他的事情,我说:“白翌想办法逃吧。”

    在昏暗的走道两边已经闪出了红色的火光,这火的温度是真实的,我无法辨别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着火了。但是这样的热度要把我烤焦估计并不困难。

    白翌看着大门道:“火宅喻么?我们果然在壁画中了。”

    六子惊慌地问到:“怎么办?怎么办?真的烧起来了!”

    我拉住他说:“别慌,只有屋子里面烧起来,至少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但是我这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我们四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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