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伟将军,听闻这两日你的手下往边境跑的勤快呀。”薄胭扯扯嘴角,凉凉道。

    明伟一怔,回道:“臣是武将,这不过是本分罢了。”

    “你是武将,却并不是戍守边关的武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回了皇上再做论断吧。”赵雪言冷声道。

    明伟拱手:“微臣明白。”

    赵雪言转头看向薄胭:“母亲,这样诓骗皇室的事情,仅他一个到人绝对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倒是这是你小徒弟,还没等审问久出来认罪,可疑的很啊。”

    “那依你看?”薄胭看向赵雪言。

    “依儿臣看,不如先好好审审这个小徒弟,再听一听那道长怎么说。”

    薄胭点了点头,薄中青也当即吩咐来人将那小徒弟拉了下去,为防生变,连带着剩下的几个小徒也一起打发了,那些人一阵哭喊,被拉扯着退出来了场外。

    明伟眼看着救命稻草就要没了,当下也稳不住,出列一步道:“皇上容秉,这人恐怕也是一时紧张才说话颠三倒四,并不足以见的他说的都是假话呀。”

    薄中青道:“明将军说的没错,所以朕才命人将他带下去好生问一问,这种人在人前难免紧张,带下去了恐怕放松些,能问出什么也说不定啊。”

    这个“说不定”三字很是耐人寻味,薄中青认定了那人是被明伟吩咐打伪证的。

    明伟一时哑然,不知道如何分辨,自己毕竟是臣子,哪里有资格质疑皇上的决定,略说几句已经是极限了,虽然心中依旧打鼓,但是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况且转念一想,那个小徒弟确实不是自己安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在发蒙,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先按下不发,且看看吧。

    这样想着,明伟向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却是四下搜寻,今日这样大的阵仗那人应该能也在现场吧,不知道他有什么法子救自己没有……

    薄中青重新看向长青真人:“你刚刚要说什么?继续吧。”

    长青真人见薄中青摆明了要护着自己,霎时间扬眉吐气,将胸膛一挺,笑道:“皇上圣明,这事确实不是我一人所为,乃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否则以我小小一道长,怎么能够做这样大的一件事,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一面说着一面习惯性的想要甩甩拂尘,这才意识到那拂尘已经被自己扔出去砸人了,在一看众人也都冷着脸看他,没有半点附和的意思,当即气势便弱了两分,讪讪一笑,瞥了一眼明伟的方向,一咬牙:“就是这人!贫道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才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转头看向明伟,其实在场众人多半已经猜出了几分,是以眼看着长青真人指认出来了明伟也并没有太过慌张,倒是远处看热闹的一众百姓猛然一惊,欺瞒圣上,还是被人当众指出,这是要诛九族的啊!

    薄中青眉目一敛,脸色一按,转头看向明伟,冷冷一笑:“哦?将军?”

    明伟咬牙,砰地一声跪地拱手:“皇上圣明,末将一直岂敢!末将幸蒙圣恩,有机会为国效力,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必定是那道人为了活命胡言乱语!想要搅乱圣听!”

    长青真人也不示弱,扑通一声跪的更狠,还附带猛的磕了几个头以表忠心:“皇上明鉴!皇上,给了贫道这样一个活命机会,贫道怎敢胡言乱语!句句属实啊!”

    几个头磕下去,额头已经沁出血丝了。

    明伟冷冷一笑:“道长口口声声说是受了我的指使?可我又为何指使你呢?有怎指使的动你呢?”

    长青真人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许了好些金银,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明伟笑笑:“原来金银便可以收买道长,道长还真是好说的很啊。”讽刺意味十足。

    长青真人一噎,当然还有高官这个原因可是当真皇上的面,他是在不敢说出自己有意为官这样的话来,恐怕越发激怒皇上。

    明伟转身对薄中青继续道:“皇上,末将一心只想做个纯臣,又为何会费这样的力气欺骗圣上,弄出这么一个祥瑞来,对微臣又有什么好处!还不都是你这邪道,贪图皇室赏赐!现在又想栽赃陷害!”

    明伟身后的几位朝臣连忙上前附和:“皇上明鉴,明伟大人一直忠君爱国,绝对同此事无关!”

    “是啊是啊!定是这道人血口喷人!”

    “皇上明鉴啊!”

    ……

    薄胭笑笑凉凉道:“看来明将军在朝中声望高的很啊,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就有这么多人来为你喊冤了。”

    赵雪言冷冷一哼:“多日不见,朝中众位大人对明伟将军真是爱戴啊。”

    出列的几人尴尬一笑,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不忍皇上与忠臣生了嫌隙罢了。”

    “贫道不赶胡言乱语,一切具是实话。”长青真人亦是急于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当日是明伟将军找了过来,说是只要贫道按照他所说同他演一场戏,便可以许给贫道好多好处,贫道这才起了贪念。”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难舍难分。

    薄胭眼睛转转开了口:“长青真人说的这样笃定,可是我也一直认为。明伟将军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难不成也是贪图皇室的赏赐?”

    薄胭目光炯炯的盯着长青真人看。

    “这……”长青真人一卡:“这,想来他这个人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明伟冷冷一哼:“哦?算计?请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便想给我扣上这样大的罪名了?俗话说捉人拿赃。你没有证据,怎好这样污蔑我!”

    长青真人咬牙,其实对于明伟的目的,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并不全然明白,却依稀知道此事应该与明伟带回来的那个皇子有关,早前两人在初入宫的时候同皇上的对话不就是想将话题引到那人身上吗……

    可是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怀疑罢了,就像明伟所说一样的,自己并没有证据证明,况且那王之言的身份到底如何?自己心中也不甚明了,可是既然皇室现在没有什么说法,就应该证明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么自己这样贸然的说出来,不更是胡说八道了?万一被人抓到把柄……长青真人觉的不妥,暗中打定主意,自己就只死死咬住明伟一人,还是这样保险些。

    这样想着,长青真人道:“你的心思我又哪里能轻易猜得到,不过你可要记得,当初你派来运送石头的人我可是见过的,你我也有书信往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薄胭垂眸,几不可查的摇摇头,自己想要听的可不是这句话,这个长青真人,贪欲太甚,偏还是个太过胆小的,他若是直接将此事与王之言扯上关系,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起此事了。

    薄胭摇头,这人,不顶用啊……

    明伟先是一怔,而后默然,在初初听闻长青真人的话时,自己是有一些惊讶,但是不知道转念一想,自己同他交流不过写了一次信罢了,还千叮咛万嘱咐阅后即焚,以长情真人·胆小的个性,应该不大可能还留下来拿封信,总之,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自己就一直不承认,晾他也没有什么法子。

    一面想着,明伟将军眼波一转,忽的一顿……

    “既然有证据,拿出来便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岂不让人怀疑。”有大臣如此说着。

    薄胭使了一个眼色过去,那人思索片刻,继续接口道:“还有,这个石头进京的时间也确实巧了,偏偏与那王家公子一同进京的,当时还在民间流传了好些传言,如此看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啊,况且这道长进京的时候,明伟将军对其多有照顾,这也不能不让人多想想,将军你说是吧。”

    明伟道:“当时我也是想要的为国出一份力,却没想到竟然成了他栽赃陷害我的理由,早知如此……”

    明伟一副悔之晚矣的模样。

    薄胭没有看明伟,只是扬声道:“这位大人说的有理,传言不可尽信,什么真龙出世,不过这几个字就在民间引起了好一阵闲话,日后,这样的风气可断断不能姑息,我赵国百姓总不是没有主见之辈。”

    下首一阵议论纷纷,想到前些日子真的有人信了那祥瑞,将那王之言当做真龙天子看,竟然觉得十分可笑。

    那大臣思索片刻,又道:“既然如此,总不好在这里僵着,微臣有个提议。”

    薄中青道:“哦?什么提议?”

    “就像人说的,既然是假的,不可能没有丝毫马脚,既然谁都不能说服另一方,不若派人去两方的住所搜查一下,自然能有所发现……当然,这就要委屈明伟将军了。”

    薄胭挑眉,搜查?这倒也是个法子。

    那长青真人闻言自然不怕,连忙道:“贫道自然不怕!倒是将军……”

    众人的看向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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