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劫色?孙员外看着眼前的人又泛起了迷糊。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会要打劫,一会又好像要提示我跟这个蒙面少女道歉,我这边正磕头呢,又把我叫起来说要玩游戏。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难道我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瞧他这副骚包样,出了帅气,眼神好看外,完全不像是脑袋有问题啊。

    看他从刚才出现时的临危不乱到现在自己被包围的这种情形,估计来硬的是指望不上了。而他瞄我小妾的那两下眼神,怎么看怎么像自己那几个嫖友到桂香苑里见到姑娘那种目光啊。

    他孙员外虽然胆小窝囊,但吃了这么些年白米饭,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自己口无遮拦,开罪了眼前这个貌似在山寨里更有地位的蒙面姑娘。本还以为送个软给这个青年,自己就算套不到好处,最起码也能让他帮着美言几句,保我一条小命。没想到却被他莫名其妙的拒绝了。软硬不吃,这下难办了。

    他额头冷汗又开始冒了出来。还在苦苦思索着如何是好。却听那年轻人又说话了。

    “我说老孙!你到底玩不玩?”梁战不耐烦道。

    “玩,但凭好汉吩咐!”老孙牙齿一咬,玩玩游戏应该死不了人的。我就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吩咐?吩咐什么?”梁战一甩袖子,“我做人很公平的,我们玩这游戏也是公平的很。你不要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

    “是是是。”老孙急急点头,“但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法?”

    “这游戏嘛,说来简单,其实你也可以叫它赌局。喂,在场的各位,哪个身上带有铜币?”梁战伸出手,“借我一个。”

    在场的众人又齐刷刷地望过来。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个,我有,我有。”孙员外颤颤巍巍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钱袋。然后从里面摸出一个钱币递到梁战手中。

    梁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一个大员外身上还兜着一文钱的铜币?”

    老孙猥琐一笑:“这个,这个,苍蝇再小它也是肉嘛!”

    我去,梁战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十富九吝啊。他上上下下的鄙视了一下这个守财奴,心里暗暗发誓。老子今天不狠狠宰你一次,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老孙,你名下究竟有多少财产?”梁战把玩着手里的铜币,随口问道。

    “啊?”老孙面色一黄,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不多,不多。家小业小,仅够温饱。”

    “切!”这一声却是一旁久未说话的晓晓发出来的。“家小业小?孙富财,你脸皮倒也着实厚得可以!先搁下你祖上的和你抢占的良田不谈,那东门城西的美味轩酒楼是你的吧?城东的华艺布庄也是你的吧?城北的干货市场那家日日用干货的老板难道不姓孙?”

    孙员外浑身冷汗滚滚,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接话。家底都被人摸得这么清楚,是我太小看了山贼吗?这,这还算是山贼吗?

    梁战听着晓晓的话也是张着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知道能被称为员外的,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这简直就是一个综合产业的大老板啊。想到这里,梁战看着手里的铜钱,对老孙更加的鄙夷起来。越有钱越爱钱,这话果然不假。

    “这些都是你的生财之道,但是,对你而言,其实最大的收入来源,怕是南溪山下漓江畔的那家君再来客栈吧?凭那家客栈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环境,只怕用日进斗金来评却还是轻了。”晓晓接着说道。

    孙员外慌忙跪了下去:“姑奶奶明鉴。那不过是些祖宗余荫,我坐享其成而已。如姑奶奶能饶过我今次,我身后马车内的银两首饰尽可以全数取去,待我返至家中,再派人送来五千两白银以谢姑奶奶与众好汉的不杀之恩。你看可好?”

    这是开价码了啊。妈的,富二代见多了,这么窝囊的富二代还是第一次见。梁战愤愤不平。看来有时候出生真的很重要。穷人们的艰难困苦,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也无怪乎这厮这么有钱,居然还去霸占人家的农田了。

    他叹了口气,像孙员外这样的“有钱人”恐怕大夏也多如牛毛。

    五千两!晓晓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只不过是陈述了些事实,但没想到这死胖子居然能一下子开出这么大的价码。以前半年也不见得能劫得这么多。这可以帮助周围三县多少贫困人家和受灾灾民了?不过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三叔拿的主意,现在三叔还没回来。自己也不好马上作出决断。于是她看向了梁战哥哥,想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却见天外哥哥此时也朝她看来,还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就直接过去把孙胖子扶了起来。

    “孙老哥,你多虑了。我们几时说过要杀人的的。我黑风寨劫财不劫色,抢银不害命的作风声名远播妇孺皆知,虽然你是一个大老男人,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兄弟们不过是在你这里讨口饭吃,要点银两度日,恰好银子你有的是。所以你看,你要过路,我们给你过。我们要银子,你给我们银子。交完银子,你走你的小山道,我们回我们的黑风寨。两不相欠。和和气气,平平安安。大家都舒坦是不是?”梁战语重心长的说道。

    舒坦你大爷啊。老子赚的钱凭什么要给你们花?气愤不已的孙员外看着眼前嘿嘿直笑的年轻人,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直觉,这个年轻人一定比自己这个纵横了商场几十年的老头还老奸巨猾。一件有违道德触犯枉法的事到他嘴里怎么就变成了两厢情愿的了?哎,为了小命。我忍!

    于是心里一百个不情愿的老孙也只好违心的应着:“是是是。大家都舒坦!”

    “那就好!”梁战打了个响指,“那么,我们开始玩游戏了!”

    “是!”

    “我先前也已经说过了,我这游戏呢,其实也不复杂。今天呢,你冒犯了我们山寨里的明珠。按理说砍了你都是轻的。但是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可是她饶了你,不代表我们寨子里的其他兄弟好汉都可以饶了你。对不对啊,哥哥们?”他这几句话说得极其大声。故意让身后随行的山贼们都听得到。那边也不傻。虽搞不懂他在搞什么,但在周七斤和武大郎几人的带领下,俱是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吼起来:“对,对,对!”

    看着孙老哥面如菜色,梁战很是满意的继续说道:“但刚才你的允诺嘛,听起来对我们山寨也够意思。我们也不好太过为难你。这样吧,你呢,当奸商也这么多年了,奸诈自不必说。我呢,也是我们寨子里唯一一个还能勉强从性子里挑出一丁点滑头这两个字的弟兄了。所以,我就代表我们山寨和你玩一个公平的游戏,也可以说是公平的打个赌。你赢了,你只需兑现你刚才的承诺。其他的咱们既往不咎,你看怎么样?”

    孙员外倒也不笨,缓缓接道:“那,那我若是输了呢?”

    梁战没有答话,而是侧转脸朝晓晓做了个嘴型,说了三个字。

    晓晓意会。于是清晰却用力的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君——再——来!”

    “哎呀,使不得啊使不得!”孙员外听到蒙面姑娘念出这三个字,恍如被雷劈中。怔了半天才哀嚎起来。“使不得啊,姑娘,不,姑奶奶!那可是我倾注了多年的心血啊。也是我老孙家现在最大的收入来源啊。我怎么能拿它来作赌呢?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真使不得?”梁战制止了他的哀嚎。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眼看着孙员外又要开嚎。梁战不耐烦的拉他到一边,小声道:“行了,别不知好歹。你要不同意也好,你现在得罪的是寨子里唯一的女子,我们债主的千金。平常寨子里的弟兄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你倒好,直接口出不逊侮辱了人家。你说,寨子里几千弟兄会放得过你?瞧见身后那一双双如狼似虎地眼睛了没?要是把你抓了回去,死是一定的,但难道你以为你能死个痛快?不怕告诉你,除了债主的千金,平日里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都是那方面需求比较旺盛的,你猜他们有了需求,在这种深山老林里,他们怎么解决?还不是靠抢劫你们这样的傻逼,哦,是抢劫你们这样的土豪,把你们的家眷带回去,然后——”

    他故意顿了顿,看到孙员外面如土色,才又接着补充道:“你那老妻少妾倒还好,毕竟是女人。但若是连你也被——”

    他拍了拍孙员外的肩膀:“哎,几千人啊,几千人啊!想想都觉得刺激!完事了说不定还偷偷把你赤身裸替的挂在东门城城门上——”

    孙员外眼神空洞,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却用坚定的口吻回道:“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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