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随着众人齐齐看向凌肃,因为,他也给她倒了一杯酒。

    那可是55度的红星二锅头,对于不会喝酒的夏槐花来说,和酒精没啥区别。

    一口下去醉成贵妃,两口下去喝成烂泥,三口下去,那就得去医院洗胃。

    怂!

    可怂归怂,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凌爷没开口,一切都有转机。

    可转机没等来,夏槐花等来了凌爷的大手。

    粗粝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腕儿,粗鲁的把她拉起来,凌肃冷瞄着她,示意端起酒杯。

    夏槐花懵了,这是干啥?

    疑惑中,认命的服从。

    没办法,这是凌家,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

    “奶奶,爸妈,”凌肃端着酒杯,扯着夏槐花开口,“家里以后多一口人。”

    “……”

    靠之!

    多一口人?谁?她吗?

    耳边传来抽气声,他的一番话,惊呆的何止一人。

    还是凌肃的战友率先反应过来,唏嘘、嘲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冷面军王终究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被女人给收了,这是多热的绯闻,多大的八卦啊!

    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夏槐花无声抗议。

    可——

    凌肃似乎早料到夏槐花会有这招,大手像铁钳般箍住她的手腕。

    疼,钻心,刺骨的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凌家的人了?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凌肃,你疯了吗?”家人中,最先反对的是凌馨怡,她愤怒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哥哥,恨铁不成钢。

    “她是扫把星!你把她娶回家当我的大嫂,是在咒我早死,还是催奶奶早亡?”

    此话一出,满屋死寂。

    若是这话放在平时说,只能说她是口无遮拦,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过年,大家讨吉利话儿,互相祝福的好日子。

    凌馨怡这话完全是在诅咒自己和她的奶奶。

    “馨怡,你胡说什么呢?赶紧给奶奶认个错!”张凤雅为凌馨怡打圆场。

    愤怒的凌馨怡早失去了理智。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夏槐花要做自己的嫂子了,这个扫把星要来祸害她家了。

    “哥!你娶媳妇不要征求我的意见吗?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是娶路边的阿猫阿狗,我都不准你娶她!”抬手指着夏槐花,凌馨怡豁出去了。

    凌肃将夏槐花拉在身后,高大的身形把她娇弱的身子挡的一干二净,凌馨怡的手也顺势指向了凌肃。

    心里忐忑了一瞬,在凌肃面前,她从来没这么放肆过,但这是必须的!她必须为了她家人以后的健康幸福而战。

    在她的眼中,凌肃只是一时糊涂,那就由她来做那个坏人打醒他好了。

    “我娶谁,不需要你同意,也从未在征求你的意见!”他鼻翼轻哼,冷冷的道。

    一股寒意顺着凌馨怡脚底蔓延,从小到大,只知道凌肃这个哥哥不苟言笑,从没见到他用冷酷无情的眼神儿望他。

    可——

    她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他自己看不清,她才会来帮他一把。说白了还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作祟,如果换作旁人,会给你点明白这个事实吗?

    委屈,铺天盖地。

    “好,”音色儿颤了,声调儿变了,“你不需要我的意见,但是!”她话锋一转,为家人而战,万死不辞,“你总要为咱爸妈,咱奶奶考虑,这个扫把星她……”

    “以后不准说她扫把星,否则,已封建迷信罪抓起来!”凌肃打断了她的话。

    温暖的房间里,夏槐花好像从凌肃的唇边看到了专属于极寒天气才有的哈气。

    这话,透着风的凉,真伤人!

    “那个啥,”事情是因她而起,自己总不能像个局外人作壁上观。

    端着酒杯,颤微露头。

    “闭嘴!”

    可她刚冒出头,就被人像打地鼠似的打了回去。

    这话,是凌肃和凌馨怡两人异口同声说的。

    得!

    夏槐花看明白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邻里打架血溅满身,她还是躲远点好。

    默默的缩回了脑袋,不吭声了。

    紧接着凌肃的大掌便迎面而来来搭在她的肩上,以一种保护、占有的姿态将夏槐花半拥在怀里。

    王大虎和几名战友对视一眼,老大今天难不成是被色鬼上身了?他什么时候悄摸开窍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对视之后,继续仰头看好戏,今年的年夜饭吃的真是精彩。

    “都坐下!”凌天看着这两个孩子争吵了半天,这是拿他这个一家之主当摆设了?

    三人在凌天的暴喝声中坐回原位。

    “今天过年,什么事不能等以后再说,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凌天这话是在说凌肃。

    凌天不知道,张凤雅可是一清二楚。凌肃这孩子是在借这次机会正是介绍槐花给大家认识,想来这孩子也真是的,槐花还是她决定叫来的,怎么就不提前跟她打声招呼呢!

    “还有你!小姑娘家的,满嘴胡言乱语,像什么话?我知道你们尊崇新时代女性,但是,老祖宗的规矩礼仪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这是家风!”这话是对凌馨怡说的。

    夏槐花头一回见到父亲原来还有这样一种形态。

    如坐针毡的一颗心,当即舒服了很多。

    这个父亲,很父亲!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年轻人,有钦慕的对象很正常,先处着,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做父母的自有安排!你个混小子,你急什么急?”凌天重重杵了两下面前的酒杯,透明液体溅出两滴落在纯白的桌布上。

    听话的孩子不听话起来,是真不听话啊!好事都能给你办瞎了!

    “吃饭!”

    凌天话落瞅了一眼面前的酒,自己儿子倒的。

    执起酒杯,仰头而尽。

    他是一家之主,谁不得跟着效仿?

    用凌天的话说,这是规矩,是家风!

    夏槐花瞅着手里的酒杯犯了难。

    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未尝先醉,惯常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丝毫没有给她解围的意思。

    完了!

    骑虎难下,驾鹰难沉。

    夏槐花把心一横,仰脖灌了下去。

    辣!充斥口腔,直奔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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