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早晨,龚云兮纠结地对陈天放说:“天放哥,我想回家?”

    陈天放很重地点头,看着龚云兮疲惫的脸色,轻声地问:“什么时候走呀?”

    “现在!”龚云兮不加思索地说。

    “嗷!”陈天放叫出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几件换洗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看着龚云兮说:“我送你回庐州城吧?”

    龚云兮淡淡一笑,对着陈天放委婉地说:“天放哥,不需要了,我和云灿哥一起走。”

    “为什么?”陈天放不明白地问。

    “没什么,只是和云灿哥同路,顺便搭个伴,回去看我妈。”

    陈天放皱着眉头看,看龚云兮粉嘟嘟的小脸上,有种愤怒的表情;陈天放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雪茄烟点上,很吸几口后对着龚云兮看,把嘴巴里的烟雾吐出后,对着龚云兮说:“不行,要么我送你,要么你留在风尘堡。”

    龚云兮看着陈天放霸道的行为,看着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云灿哥,从嘴巴里挤出“再见”这两个字,扭动着她那圆溜溜性感的小屁股,朝着风云灿快速地跑去。

    风云灿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向个绅士般伸出自己的手掌,接过龚云兮的大皮箱,麻利地把大皮箱放到马车上,然后搀扶着龚云朝马车上迈。

    “站住!”陈天放低着头,瞟着龚云兮抬腿登上马车的那刻,突然发出暴跳如雷的一声叫喊。

    龚云兮的身子僵持在马车前不动了,然后回过头来望着陈天放说:“天放哥,你要我怎样?”

    陈天放把半截雪茄烟摔在地上,用脚尖把它碾碎在地上,郁闷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一关,然后扑在大床上,发出颤抖的笑。

    好长时间过去。

    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陈天放翻过身子做起来,对着门外喊:“请进!”

    紫梦竹轻飘飘地走进来,夹带着一股清香的鲜茶味,走到陈天放的面前,看着陈天放没有血色的脸,小声地传递着话说:“云兮姐说了,你已经不是在巴黎时期的陈天放了,那时候的陈天放朝气蓬勃,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对革命充满了热情;你现在学会了享受,期望着大清国的要员,能给你派遣出一官半职的身份?”

    陈天放揉搓着自己干燥的脸膛,把头埋在自己的大腿上,充满厌倦地说:“这些话,大约都是风云灿传授给她的吧,风云灿也真是了得,才多长的时间,就把云兮鼓动成为一个准革命党人。”

    紫梦竹听了不说话,走上前来,抚摸着陈天放的毛发,把陈天放散乱的长发拥在自己的胸口处,一边用细细的手指梳理着陈天放的毛发,一边把一只小手按在陈天放的后背上,来回轻轻揉搓着。

    陈天放叹出一口气,拉着紫梦竹的小手,让紫梦竹与自己平坐在床沿上,很执着地看了紫梦竹好久,然后捧起紫梦竹的小脸,深情地说:“梦竹,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

    紫梦竹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抽泣地说:“我不是太懂你们这些,经过洋务运动洗礼过的人,最真实的想法,但我相信我的天放哥,在回国的路上,就把该想到的事情都想好了。”

    陈天放听了,露出凄凉的笑,对着紫梦竹说:“云兮要走就让她走吧,我其实不是要阻挡云兮,参加什么革命党,还是别的什么党;但让云兮与云灿在一起,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风云灿的心思不正,我怕云兮跟在云灿的后面,会吃大亏的。”

    紫梦竹听了“咯咯”笑出声音来,很嗲声地说:“天放哥,没想到你对云兮姐还怪上心的,云兮姐如果听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陈天放看着紫梦竹笑得是那样的纯情自然,把头抬起来问:“梦竹呀,你拾到金子啦?”

    紫梦竹仍是如此的笑,笑得时候突然贴着陈天放的耳朵叫:“天放哥,你的心肝肝龚云兮,在客房里等着你呢?”

    “什么?”陈天放听了,一下子从床沿上站起来,慌张地朝龚云兮的房间跑,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龚云兮满脸泪痕地朝自己笑,陈天放见了,猛地扑上去,把龚云兮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样,陈天放在龚云兮的客房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安稳过,看着龚云兮平时柔弱文静的样子,没想到在床事方面,这么的有经验,力度拿捏得非常到位,知道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吐气,什么时候学猫叫;不愧是学医出身的,把该做的与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

    而且做得赏心悦目,做得让陈天放心旷神怡,久久回味。

    等待早上吃过早饭,龚云兮又一次提出回庐州城,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归心似箭的样子,快速穿好衣服,到后院让家佣套好马车,带上红石谷大包小包的土特产,给紫梦竹交待几句,亲自陪伴着龚云兮,朝庐州城赶去。

    紫梦竹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一下子空荡起来,然后拼命地朝悬崖下泉眼旁的天梯上跑,爬到山坡上,对着远去的马车望,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

    紫梦竹回到大床上躺下,心里很难受的样子,想着自己这辈子,为什么偏偏遇上陈天放这个情种,让自己从一开始就这么揪心地生活着。

    紫梦竹躺在床上发呆,搞不清楚在自己的脑海中,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也有云兮姐的念头,对着陈天放不满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外,风采琳在院子里的说话声。

    只听风采琳说:“云灿呀,你在院门外鬼鬼祟祟的样子,干啥呢,想找天放吗,天放陪云兮去庐州城去了,云兮想她妈妈了,按情理天放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云兮父母的。”

    紫梦竹听了吃惊起来,云灿哥不是去庐州城了吗,怎么现在还在风尘堡呀?

    只听风云灿对着风采琳说:“琳姑姑,我不是要找天放的,我是来找梦竹妹妹的,我爹临走的时候交待过,如果梦竹在姑姑家里待不下去了,就把梦竹妹妹接到我家里住去。”

    风采琳听了,声音明显不高兴起来,对着风云灿说:“云灿,你都多大了,怎么说话也没有一个普,亏得你是和你姑在说话呢,要是让你姑父听见了,还不扇你小子耳光子,什么叫梦竹在我家待不下去了,梦竹在我家好着呢。”

    风云灿听了马上改变声调说:“琳姑姑,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按着我爹的意思,来看一下梦竹妹妹的,就是因为天放陪云兮去了庐州城,我怕梦竹妹妹想不通,所以来安慰梦竹妹妹的。”

    风采琳听了“呀”的一声,对着风云灿下逐客令的说:“云灿呀,梦竹现在是天放的媳妇呢,你一个壮汉子,跑到人家家里来,说要找人家的小媳妇,还有把人家的小媳妇接到你家里住,这样的话你也说出口,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呢?”

    紫梦竹听不见风云灿的声音了,只听见院子的大门“咣当”一声,响起关门的声音来;紫梦竹躺在床上,想听一个究竟,没想到风采琳推门走进来,脸上气呼呼的样子,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你都听到了吧,看云灿这些天,在堡里东逛西游的样子,那嘴脸活脱脱一个流氓地痞的样子,瞧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恨不得贴上去呢?”

    紫梦竹听了笑,跑过去把风采琳扶在沙发上坐下,给风采琳倒一杯水,对着风采琳亲切地叫:“风姨,你误会云灿哥了,云灿哥可是干大事的人呢,前些日子还让天放哥,给他到六安城里买紧俏的药品呢,据说那些药品,就是给革命党人使用的。”

    风采琳听了,一下子大叫起来,对着紫梦竹虎着脸问:“梦竹呀,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以后你与天放都与他少沾点为好,听说革命党人,都长着红头发绿眉毛呢,怎么云灿他也没有长出红头发呢?”

    紫梦竹看着风采琳着急的样子,一下子笑起来,风采琳看着紫梦竹笑话她的样子,也跟着紫梦竹笑起来。

    过一会儿,风采琳见紫梦竹的笑声停止后,马上凑得紫梦竹的面前,玄乎地说:“梦竹呀,这样的事可不要乱说,说出去云灿他就会被抓去坐牢的,还有你舅妈也跟着倒霉的,大清国现在都实行了,什么连环坐牢的方法,特别是天放他爹,现在毕竟是风尘堡的堡长,上头如果怪罪下来,天放爹也会撇不开关系的。”

    “我懂!”紫梦竹马上接过话茬说:“所以,我只对你说,都不对翠枝说,知道的人越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这样的局势,还是少知道的好。”

    风采琳听了,捏着紫梦竹的小手,拍着紫梦竹的肩膀,看了紫梦竹几眼,也不说出什么话,紧张地走开了。

    等风采琳走后,紫梦竹突然自个儿笑出声,感觉风采琳对风云灿也太敏感了,都想到那儿去了,云灿哥肯定是为伤员的事情,来找自己的,现在云兮姐走了,云灿哥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伤病员,肯定是束手无策。

    好在自己还没有对风采琳,说出祠堂后面藏着伤病员的事情,要是风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还不咋呼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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