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记本……你现在还要吗?”

    赵若茹肯定地答道:“当然要,里面的图画我要研究一下。”

    “我怎样给你送过去?”

    “我过去……”她本来想说亲自回去取的,却见刘毅在不断摆手便改口说:“杨叔,我想商量一下这个事,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迟些再给你打过去。”

    “好的。”杨叔说完就挂断了。

    “刘sir,我觉得这个笔记本很重要,我想亲自返去取……”

    “迟了,甚至杨叔的性命已经难保。”刘毅的神情忽地变得很肃穆,“还记得我们上来梅州的目的吗,我们上来是抓捕疯子,结果呢,四个疯子几乎同时死亡。说明什么?说明信息泄漏,漏给谁?当然是未知力量了。谁漏的?就是我们自己泄漏的,我估计,我们所有说话、通话的信息都被未知力量截获。说不定,杨叔现在已经……”

    “你是说……”

    “对,就是你心里猜的结果。”刘毅打断赵若茹的问话,道:“就看你怎么分析判断了,如果图画不重要,那就另当别论,如果这些图画对未知力量是致命的,那杨叔此时已经必死无疑,未知力量甚至会不惜一切手段去销毁笔记本……”

    “销毁?……笔记本里提到沟壑,对未知力量应该是致命的……销毁,销毁?”赵若茹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说:“马上让罗素娟和戴玉抢先一步?”

    “对,我刚好也想到。”刘毅一拍大腿,即时拔通罗素娟的手机,命令:“你和戴玉马上到怡陶苑住宅小区找疯子杨的父亲杨叔,拿一本很重要的笔记本,杨叔的手机号我会发到你和戴玉的手机里,马上紧急行动,一秒也不要耽误,马上!!”

    “yes,sir!”话筒里传来罗素娟响亮的声音。

    刘毅的判断一点也没错,行动确实已经迟了!

    当罗素娟接受命令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地驾着ais警车一路高呜着警笛赶到怡陶苑小区的时候,杨叔已从他家十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罗素娟虽然不认识杨叔,听人说杨叔跳楼了,又核实物业人员确认是疯子杨的父亲后,她和戴玉便快步跑过去,见杨叔此刻还没完全断气,除了五官在流血之外,鼻孔还在不断喷涌着血泡血浆。

    罗素娟见他双手握捏着一本褐紫色封面的笔记本,让物业人员马上打120后,连忙蹲下身去,欲从他手上拿过笔记本,但无论她怎么用力也瓣不开他的手指,戴玉见状也上前帮忙还是毫无办法。这时,杨叔翕了几下嘴唇,声音极微弱地说:

    “赵……小姐……的。”

    “杨叔,你是说这笔记本是给赵若茹小姐的吗?”

    杨叔艰难地蠕动一下头颅,罗素娟判断杨叔是点头的意思,便凑前到他的耳边,证明身份道:“是赵若茹小姐让我俩过来向您取笔记本的。”

    说完她伸手又去拿笔记本,但杨叔还是死捏着不肯松手。

    “这样吧,我拨通manda的电话。”还是戴玉想得周全,她拔通赵若茹的电话后,简洁地汇报道:“manda,我们赶到怡陶苑小区时,杨叔刚从十二楼跳下,他现在还有意识,紧捏着笔记本不肯松手,说是给赵小姐的,我们说是赵小姐派来的,他还是不松手。manda,既然笔记本那么重要,我耽心会横生枝节、夜长梦多,……必须尽快拿到笔记本,现在我打开免提,你和杨叔说几句吧,他能听到。”说完,便打开免提:

    “杨叔,我是赵小姐,刚才通过电话的,罗小姐和戴小姐是我派去找你的。”

    罗素娟以为赵若茹这样说就可以了,便伸手去拿,杨叔还是不肯松手。只好对着手机求助道:“还是拿不到,似乎对你不确认,你说点刚才两人通话说过的内容吧。”

    赵若茹的声音:“最下方是个土字,土字的上方是个又字……”她的话还未说完,杨叔就松开手了,罗素娟伸手就把笔记本拿到手上,连忙向赵若茹报告:

    “manda,笔记本已经ok,下一步……”

    “你亲自押送上来。”

    “yes!”罗素娟又俯下头对杨叔说:“杨叔,我有紧急任务必须马上离开,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就送不了你上救护车了……杨叔,多谢您的……坚守!”她说完,向戴玉做了个撤离手势,俩人刚上ais警车,呼啸着急救号的救护车就到了。

    “我们走吧。”戴玉说。

    “好。”罗素娟口中说好,但她心里却十分痛苦,虽然她第一次见杨叔,但她从赵若茹对他说的话语中,体会出他对重要机密拼死守卫的赤胆忠诚,……就凭这一点,她就想送刘叔最后的一程。她慢慢调着车头,一直盯望着奄奄一息的杨叔,看着医护人员用担架把他抬上救护车后,她猛地一脚油门便啸呜着警笛驶走了。

    回到ais办公室,一直做事慎密的戴玉便打电话给赵若茹,“manda,我建议先将笔记本的内容扫描给你,再由素娟押送原件过去。”

    “ok,马上执行。”

    戴玉像预感到什么似的,预热扫描机后,刷刷刷地向赵若茹传送,刚传送完最后一页时,她惊愕地发现,整本笔记本竟完全空白,所有的内容竟然瞬间都消失了。真是差一秒都不行,太险了!……她吓到摊坐到椅子上。

    罗素娟见状,马上电话确认赵若茹已经收到扫描稿后,又将情况向赵若茹作了详细汇报。赵若茹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交待说:“按一级保存程序保存笔记本原件。”

    一切都办妥当后,罗素娟拉了张椅子过来,在戴玉的旁边坐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笔记本里面的图画有什么特殊机密,但从刘sir和manda的紧张程度看,她判断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画一定很重要……真是庆幸,竟能在最后一秒把资料传过去!

    桌面的外线电话响了,罗素娟过去接听,“你好,ais。”

    “报告ais,我是羊南镇医院欧阳院长,市政府发了个文件通知,要求医院发现非正常死亡事件或是群体死亡事件,必须由医院院长亲自向ais汇报,是吗?”

    “是有这么个紧急通知,欧阳院长有事报告吗?”

    “是的,有个重要情况要向你们报告。”

    她觉得医生都有个职业病,就是慢条斯理,说:“欧阳院长请说。”

    “是这样的,昨晚半夜至今,截止至刚才十分钟前,龙洞村、羊咩村、客路村、鹤洞村就暴病死了四个村民。我觉得这个事符合非正常死亡事件,就打电话报告了。”

    “怎么死的?”

    “四位死者都是呼吸道堵塞死的。”

    “被什么堵塞的?”

    “龙洞村那个发现是被一粒虫蛹堵住喉管死亡,其他三个还没查清楚。”

    “知道了,感谢欧阳院长对ais工作的支持,谢谢。”

    戴玉听到这消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见鬼了,怎么遇到的每件事都是大事件!”

    “这不正常吗,我们的工作就是ais,不就是处理这些事吗?”罗素娟说完便将欧阳院长的电话内容向刘毅作了电话汇报。刘毅意识到这是重大群死事件,命令道:“马上形成简洁文字,向杜市长办公室报告,听候下一步行动指示。”

    刘毅结束罗素娟的电话后,觉得有必要公开这事,便把电话内容简单地向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倏时间,众人都有一种事态严重的预感,不知所措地沉默着,就数庞志权的反应最大,他双手扁到腰后,来回踱着步又惋惜地说:

    “刚才说的那几条村都是沟壑周边的村庄,怎么都死在这几条村?”

    “这还用说?”正拿着扫描图在研究着疯子杨图画的周伯,不紧不慢地说:“这事还用问?你炸了人家的大本营,就不兴人家圆筒采取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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