箩拉递给我一块鸡蛋大小的黄色水晶。

    我原想问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但看到萝拉和安琪儿都十分平静的表情,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常识,既然如此,索性回头单独询问安琪儿,省得在萝拉面前显得很无知的样子。

    于是我道了声谢,便接过水晶。

    “好,那么我今天来到这里的事情也办成了,我那里还有彩排,今天就不陪你们聊了,演唱的事情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告辞了。”萝拉向我们告了别。

    “真是辛苦呢。”看着箩拉匆匆离去的背影。安琪儿说,“我看这文艺部的师生对这次的庆典是下了大心血地。”

    “安琪儿,你先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啊?”我指着萝拉给我的黄色水晶问道。

    “噢,这个啊,是魔音石,”安琪儿解释道,“它最大的作用是完美地纪录一段声音,然后再释放出来,它与一般的传音石不同的是。不能记录任何生命体的声音,也就是说话声,或者动物的鸣叫声都不能纪录,但却有一点非常神奇也非常珍贵,那就是它所记录的声音并不需要真正地发出来,只要你在使用地时候从脑海里想出来就行了,作为演唱的伴奏音最完美不过了,因为不论多么美妙的音乐,只要你能具体的想出来。它就能录进去。”

    “这么神奇?”我不由得有些惊喜,“有了这个,的确对唱歌有莫大帮助,但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歌唱考试的时候不给我们用呢?”

    “因为魔音石稀有而且昂贵,而且一块只能用一次,”安琪儿笑着说,“就算是天神之光的财力,如果考试的时候要给每个学生准备一块也不免会破产吧?当然,庆典这样地大事。让你来使用一块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魔音石收好,这的确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伴奏音乐也完全不是问题了,我对这次的庆典演唱又多了两分把握。

    “好了,你才刚刚回来又碰上这些事。一定很累了吧?”安琪儿体贴地说,“演唱歌曲什么的可以慢慢考虑,你现在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

    “啊,那好,”经安琪儿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身体的确颇为疲惫,“我就先回房间了。”

    唉,想不到又要唱歌了,唱什么好呢?我一边走房间一边想着,从表面来看。这次似乎比入学考试容易,毕竟没有限定题目,也没有贾斯订的刁难,但其实却不然,看似没有限定题目,但萝拉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次庆典目的是为了安定、鼓舞人心,有这种效果的歌曲,可也不多啊。而且现在看来似乎规模远比入学考试大得多,所以看的人也多。万一出了点什么洋相,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算了,正如安琪儿所说,现在还是别想这个,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咦?等等,这个好像是……

    正准备上床睡一觉地我,忽然感应到了什么。

    这个气息……很熟悉……而且离得非常近……

    “希尔瓦,你在窗子外面吧?”我问道。

    “……对不起,现在方便吗?”过了一会儿,希尔瓦声音响了起来。

    方便?我稍稍一愣,随即明白他是怕看见我换衣服或者在做什么私事,于是说:“方便

    出来吧。”

    唰!仅仅是影子一闪,希尔瓦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我面前了。

    真快,比起在苍云山脉的时候,他的武技似乎又有了一点进步了。

    “芙若娅,是你救我出来的?”希尔瓦问道。

    “不,那是里昂地功劳,”我连忙说,“他是远东帝国的十皇子,他以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交换,让撒伦放人。”

    “……我知道了。”希尔瓦淡然地说,对于里昂的身份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这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自己所关心的事情,他根本就一点也不在乎。

    “那么,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其实,我听人说最近学院里好像不大太平。”希尔瓦略一踌躇说。

    “嗯。”我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你出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如果……如果有什么事,虽然他不在,但我一定在你身后。”希尔瓦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走后一句话,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是指克雷迪尔吗?

    “好的,谢谢你。”我笑了笑,郑重地说。

    “……那么,我先走了。”希尔瓦又一次露出了他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真庆幸当初成功地救了他,如果那样地笑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实在是一件罪过的事情啊。

    呵~一阵倦意袭来,再不休息我可撑不住喽。

    这一觉,我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发现精神是恢复了,腰背却颇为酸痛,看来长途旅行的劳顿果然不是盖的。

    看看时间,已经上课了,难怪宿舍楼里这么安静,都没什么人。

    看来,安琪儿是很体贴地没有喊醒我,反正我刚回来,请个假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就算我生下来的七天都不去上课也没什么,找埃佛列斯写个条子就行了,老狐狸不会在这个上为难我的,他还要靠我帮他兜着呢。

    换好衣服洗漱一翻,我知道再睡下去也只会头晕,虽然腰酸背痛的,但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天神之光地小树林原本是我和安琪儿经常散步的地方,但自从上次安琪儿在里面遭遇黑龙岛地袭击以后,我就没有再去过,今天眼看风和日丽,心有所感,便信步走去。

    并非我神经大条,不把安全放在心上,而是我已经想得明白,如果黑龙岛真的要来,没有人的宿舍和小树林有本质区别吗?

    这次的庆典,唱什么好呢?我边走边想着。

    在以前的世界,几个同学tv没少去,会的歌还是不少的,问题是,首先这些歌曲绝大多数都是男歌,其次就算是那些女歌,能在这个世界唱得也少得很,最后还得是一首能抚慰人心的歌曲。

    思来想去,最适合的似乎也只有田中理惠的了,当然,回旋这首歌在相当程度上也是因为我对于动漫的偏爱。

    不过这首歌也不是直接就能唱的,日文的歌词我可以自己翻过来唱,那么这个英文歌名呢?

    嗯……要不就改成吧。

    我一路走一路咀嚼着,一会儿默念歌词,一会儿轻声哼着旋律,大约花了半个小时以后,我觉得这首歌应该是可以唱了。

    至于配乐方面,那块魔音石倒是能排上大用场,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电子音乐,配乐不和的歌曲再怎么说也必然失色不少。

    “芙若娅,怎么巧?”正在我低头沉思时,远处的喊声将我来回了现实。

    我抬起头来,只见十多米外,里昂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里昂?你没去上课么?”我问道。

    “咳,别提了,你看看这个吧。”里昂苦笑了一下,递给我一份报纸。

    这么张扬的色彩,这么有个性的排版,不用说,准是鼎鼎大名的。

    在头版头条,用夸张的特大字体写着:

    “远东帝国的十皇子竟然是本校学生?!

    ——一年级学生里昂的身份大揭秘!!”

    不是吧?虽然我也猜到这件事多半会泄漏,但是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是登报的?这倒有一点出乎预料。

    “这是……”我以询问的目光望向里昂,希望他能做些解说。

    “这是今天早上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里昂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现在可不敢去上课啊,被人当展览品参观可是很难受的。”

    “嗯,那你怎么会来小树林?”我又问。

    “如果光是报纸也就罢了,”里昂说,“大不了我一直呆在宿舍里等风头过了再说,可是撒伦却老来找我要谈什么邀请我去教廷的事宜,可是我实在不想成为教廷手中的枪,也是不胜其烦了,才逃出来避一避的,想不到你也在树林里,也算是有缘吧,呵呵。”

    “或许吧。”我淡然一笑。

    “既然碰上了,一起走走?”里昂发出了邀请。

    “好的。”我点了点头,刚好有些事情想和里昂聊聊。

    “呵,说起来,我来到这个大陆已近一年多了,”里昂边走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对了,你身为十皇子。又是作为使节前来,为什么一没去找教会,二没联系任何国家,偏偏来到我们天神之光呢?”我问道。

    “这个么,说来惭愧,”里昂笑了笑,“当时,我们乘坐的船只被黑龙岛的舰队袭击,损失非常惨重。随行的人几乎全死光了,名为使节,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中九死一生,而且我们在远东大陆的时候对这里一无所知,我刚踏上这片大陆时,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后来我听说了天神之光这个求学地天堂,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既可以学会些东西,又可以借机逐步了解这个大陆,于是也就来了。”

    “那一直到现在,你应该也对这个大陆有相当了解了吧?也没见你展开任何行动啊。”我说。

    “是的,可是正因为有所了解了,我才发现自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里昂苦笑着说,“我在国内得到的命令是与这个大陆结盟,可是这个大陆不像我们远东那样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它分裂成了很多国家。我又不想介入它们之间的纷争,这要让我选择哪个国家呢?而且就算结了盟,黑龙岛在水上有绝对优势,又封锁了重要航道,我也没有成功回国的把握,如果联系不上的话。所谓盟国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安心呆在天神之光里面,因为我来到这里以后,接触了很多以前从没见过地事物,这些都非常吸引我。”

    “噢?说说看,都有些什么吸引你啊?”我随口问道。

    “那可就多了,语言、服装、习俗,新奇的风土人情还有与我们远东颇有类似之处却又绝不相同的武技,但所有的一切里面,最不可思议也是最吸引我的……”说到这里。里昂停顿了一下,深深地注视着我说:“……是一位女子。”

    呃?我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愣住,这家伙也太突然了点吧?

    然而,我的心头却也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种台词有点耳熟,好像那些电视剧还有动漫里的贵公子们想跑妞都是用这一类台词切入的。

    “主人!这家伙想泡你啊!千万不要被他泡上啊!”毛绒球突然在我地意识里大喊大叫。

    吓我一跳,这小子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开过口,害我都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

    “知道了啦,”我说。“安心吧,我才不要让人泡呢。”

    “是啊是啊!”毛绒球大声说。“主人怎么可以让那些人泡呢?要泡也是让我来……”说到最后一句时,猛然发现失言,立即住嘴不说了。

    “你说什么?!我听见了!”

    “呜呜呜……主人不要打我……”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收拾你!”我放下了狠话,但现在到底不是收拾它是先顾好应付面前的里昂是正经。

    “里昂,说说你们远东帝国的事情吧。”我知道对付那种暗示性的话,最好是装作不解风情的转移话题。

    “啊……哈哈,好的,”里昂想不到我会如此,但稍一愣神也就立刻恢复如常,“好的,那么你想听什么呢?”

    “随便,你拣有趣的来说好了。”

    “有趣?”里昂微微皱了皱眉头,“说真地,我在那里的生活也没什么有趣的,作为一个皇子,一出生就拥有了很多常人所没有的东西,这是令不少人羡慕的,但事实上,我们在出生的时候也失去了很多常人所拥有地东西。”

    “嗯。”我微微点头,生在帝皇家是多少人所羡慕的事情,但其中自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苦处。

    “最典型的,大概就是亲情了,”里昂叹了口气说,“倒不是说皇宫里面一点亲情也没有,但是和未来的皇权放在一起,什么都淡了,现在还是手拉着手的亲兄弟,谁又知道十年之后会不会拼个你死我活?在这种情况下,你敢完全信任对方吗?除了亲生母亲,再没一个敢完全信任的人啊。”

    我又点了点头,这我道是完全可以理解,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有关皇宫中兄弟向争,骨肉相残的故事看得实在多了,而且好像我们中国的历史上这样地例子最多。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联系西方大陆的任务,皇兄皇弟们多以为我是想另辟蹊径立下奇功,为将来争夺皇权累计政治资本,殊不知我只是想避开那一切纷争,寻个安静罢了。”里昂有点悲凉地说。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留在这里吗?不回去了?”我问道。

    “回去总是要回去的,”里昂说,“再怎么说也是故乡,也是祖国啊,我的想法是等上隔一段时间,再寻个机会回去,到时候,想来他们皇位也争得差不多了,就算还没争好,我这个常年在海外却又寸功未立的兄弟也对他们没威胁了吧?”

    “那你倒是很看得开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笑着说。

    “过奖,”里昂也笑了,“不过其实我还是有一件事情挂怀于心。”

    “噢?是什么?”我问道。

    “在我们远东帝国,男女结婚比较早,”里昂说,“像我这样的年纪,本来差不多应该已经完婚了,但我却因为出使而耽搁,母亲为此很是介怀呢,她也没有当皇后的野心,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找到一个好的伴侣。”

    ……这种话题,这小子又来了……

    “可是,要找一个好地伴侣又谈何容易呢?”见我不说话,里昂接着说,“大概是我眼光比较挑剔的缘故吧,虽然来到这里以后见到了许多异常出色地女子,比如安琪儿公主,她实在让人心折,还有你姐姐也很优秀,但我却只对唯一的一个人产生了心为之夺的感觉……”

    里昂说到这里,目光又望向了我。

    我还是不接腔,这个时候只能装茫然了。

    见我如此,里昂的嘴角微微苦笑了一下,又说:“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自说自话了,但皇宫里对我们择偶的标准也是很高的,必须品貌俱佳,端庄娴熟,而且由于皇子妃未来可能成为皇后或者王妃,所以还要求有母仪天下的胸怀气度,和辅佐帝王的聪颖智慧,真正能满足这样要求的女子实在太少了,但如果娶到一位的话,实在也是我们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愿望啊,尤其是眼前就有一位这样的佳人的时候。”

    ……这下我也不知该怎么应对了,只好不作声。

    “芙若娅,其实我……”里昂走上一步,很认真地说。,.,,,

    这下子如果他认真起来,可实在不好应对。

    正在苦恼时,只听“刷”的一声,一条人影已经站在我们身前不到一米之处,正是希尔瓦。

    希尔瓦直直地盯着里昂,一句话也不说。

    “啊……哈哈,这还真是巧,”虽然略有些尴尬,里昂还是友善地笑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吗?希尔瓦同学?”

    “……听说,你帮了我一个忙?”希尔瓦终于生硬地开了口。

    “噢,一点小事,别放在心上。”里昂忙说。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希尔瓦说着,一只手看似亲热地搭上了里昂的肩膀,却猛地把他拽离了我的身边,然后说:“走,我要好好地向你道个谢。”

    “这个……”里昂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真的是不必道谢了……”

    “那怎么行?不好好道谢我会良心不安的。”希尔瓦显然很坚持。

    “那……那也不必单独吧?就在这里不行么?”里昂似乎并不愿意离开我身边。

    “这是男人和男人的谈话,不要把扶若娅扯进来了。”希尔瓦再次展示了他的坚持。

    “……”里昂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说服希尔瓦了,把目光移向我。

    “啊,你们哥儿俩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微笑着说。

    最后的挣扎也宣告失败,里昂苦笑一下,任由希尔瓦拽着他离开了。

    “……说真的,希尔瓦,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称职的护花使者……”远处依稀传来里昂的声音。

    “……是么?”希尔瓦依旧是不冷不热地。

    “是啊,那么……你到底带我去干什么?”

    “……去吃甜甜圈。”

    “啊?!”

    ……

    “哈哈哈……”直到确定两人已经听不见了。我才把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大笑释放了出来。

    真是的,实在想不到希尔瓦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竟管他一直都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但这样子反而显得更有趣了。

    给他们两人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不少,嗯,算算时间安琪儿也差不多快要下课了,回宿舍去吧。

    不料,走了没多远以后。我竟隐隐听到远处有呼喝之声。

    难道又是黑龙岛的敌袭?魔隆往他们们怎么快就来了?!我顿时一阵紧张。

    然而,再仔细听了一阵以后,我却发现这应该不是敌袭,因为这个呼喝之声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而且也并不如何紧张激烈,相反很有节奏,若我所料不错,多半是某人在私下里练习什么武技。

    事实上,这个声音我也不算太陌生。应该是那个巨人鲁巴克。

    印象中,这个鲁巴克神力惊人,入学考试的时候大大出了一把风头,但一直到现在,却从未听说他在武技上有什么过人之处,而那场新生武技对抗赛,他甚至没有参加。

    可现在,他却在练什么武技呢?我不由得心生好奇,打算循着声音过去看看。

    由于我的听觉非常敏锐,所以虽然听见了声音。但距离也不短,再小树林里走了一会儿才到达声音地位置。

    果然,那个正在挥动一把剑的异常高大的身影,不是鲁巴克是谁?

    一个人在小树林里练剑?我倒要看看他练得怎么样。

    然而,看了一阵以后,我不禁大摇其头。再怎么说,这个剑法也实在太……差了。

    虽然我不会武技,但论眼力只怕也比之天位高手也不遑多让,可任我左看右看,鲁巴克的剑法也只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

    不是说这套剑法本身有多糟糕,平心而论,剑法虽不上乘,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问题是着他剑法的优点完全在于轻巧灵动,招式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但这些优点到了鲁巴克手里,却完全变成了缺点,因为鲁巴克虽然力大招沉,但动作实在是笨拙了一点,虚招和实招竟然让人一目了然,作为旁观者的我真是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了。

    “嗨,你在干什么呀?”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啊?呃……我……”鲁巴克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显得很不好意思,“……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噢?我为什么不能来?打扰

    吗?”我笑着问道。

    “啊……不、不……”鲁巴克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唉,其实是我的武技太糟糕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练习,我怕别你会笑话我啦。”

    “不会的,”我说,“可是你地武技怎么会差劲?你拥有那样的体格……”

    “像头大笨牛,大而无用啦,”鲁巴克自嘲地笑笑,“老师教我们的这套剑法,我是班里学得最差劲的一个。”

    “就是你刚才练习的剑法?”我问道。

    “嗯。”鲁巴克点点头。

    我晕,这老师简直没有水平,连因材施教的道理都不懂,让鲁巴克使用这种剑法,等于让郭靖练玉女剑法,你就是逼死他他也学不会的。

    其实郭靖又何必练习复杂的招式?只管用降龙十八掌一掌一掌地劈下去就成了,鲁巴克更是如此,他的天生神力体格使得他最适合与敌人硬碰硬地拼招式,学习复杂的招式实在是舍己之长,扬己之短了。

    “那,你这样练习有效果吗?”我问道。

    “没有,”鲁巴克叹了口气,“同学们说我除了高大之外一无是处,老师也说我没有才能。”

    一群没眼光地笨蛋!我心里暗骂。

    “只是高大而已,那不是很好吗?”我微微一笑说。

    鲁巴克以为我嘲笑他,脸色有点难看,但没有说话。

    “斗气不行可以练,武技不好可以学,但……”我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说:“……不论多么刻苦的努力,不论多么高明的老师,也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拥有你那样的体格啊!”

    鲁巴克有些愣了。

    “壮硕无比地体格,这本身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才能,又怎么能说你没有才能呢?”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我……”鲁巴克欲言又止。

    “你和艾扎克斯比试过吗?”我问道。

    “比过,”鲁巴克立刻说,“但我不是对手。”

    “那你是怎么输的呢?”我又问。

    “我不能分辨他的虚招和实招,而他一眼就能看穿我,所以我很快就输了啊。”鲁巴克说。

    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艾扎克斯其实也是以力量见长的战士,但在对付鲁巴克时选择技巧战术倒也不失为扬长避短,可惜鲁巴克却没有明白自己的价值,居然亦步亦趋地跟着别人使用技巧,假如他不是用这种根本不适合他的战术而使用力量强行和艾扎克斯硬碰硬的话,艾扎克斯就算勉强赢了也非得好好喝上一壶不可。

    “我来猜猜看你们打斗的情景,你来说说对不对,”我笑着说,“他地招数又多又快,你只能吃力地想要跟上他的步调,结果却越来越眼花缭乱,对不对?”

    “对!没错!”鲁巴克用力地点头,颇有点惊奇的望着我。

    “还有呢,”我接着说,“他招数一会儿虚,一会儿实,你想这么多虚招之后,这一下肯定是实招了,他偏偏还给你来个虚招,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他却出其不意的给你来一下真的,反正从一开始就接连吃亏,对不对?”

    “是啊!是啊!”鲁巴克一脸的不可思议,愣愣地看着我说:“难道你当时也看见了?科技那个时候旁边应该没有人啊。”

    “我才没看见呢,都说了我是猜的了,”我笑着说,但随即又严肃地问道:“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猜就中吗?”

    鲁巴克茫然的摇头。

    “因为必然是这样地,”我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不是采用了这种错误的战术,艾扎克斯怎么可能轻易就赢得了你呢?”

    “错误地……战术?”鲁巴克还是有点茫然。

    “对,你的战术完全错误,”我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啊?~”鲁巴克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我,“……你和下?真打吗?”

    “当然不是真打,”我笑着解释说,“就算十个我也不够你打得呀,不要用力气,比划一下就行了。”

    “噢。”鲁巴克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于是把剑插在地上,也捡起一根树枝。

    “那么,现在你用老师教你的剑法向我进攻。”我说。

    “呃……好吧。”鲁巴克由于了好一会儿才在我坚决的目光下答应了,但是出招出得又轻又慢,实在是没个样子。

    我也不管他,径自伸出树枝刺了过去,一下子戳在鲁巴克的小腹上。

    当然,我并没有用力气,事实上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恐怕也不可能对鲁巴克这样的体格造成任何损伤。

    “停!”我说道,“这样子你已经输了,我刺中你了。”

    “啊?”鲁巴克再次愣了,我也能明白,他和我的这个所谓的“比试”实在让他有点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害我受伤,所以放水放得简直像过家家酒,我在这种情况下出其不意的刺了他一下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防备我的意思。

    “这次不算,”我又说,“再来一次,这次别让我刺中你。”

    “唔。”鲁巴克应了一声。

    我和刚才完全一样的伸出树枝。

    这一次,鲁巴克很轻易地就架住了我的树枝,毕竟我一没速度二没力量,封住我这样象征性的攻击实在太容易了。

    两根树枝碰撞的一瞬间,只听“嚓”地一声,我手中的树枝已经飞了出去。原来鲁巴克虽然已经尽可能收力,但他毕竟力气太大,而我的手劲又太小,稍微一震树枝就脱了手。

    “这个……”鲁巴克看看树枝,又看看我,不知道这样地情况算不算是他胜了,可就算是他胜了,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你明白了吗?”我问道,我采用的是启发式教育。

    “不明白。”鲁巴克很干脆地说。

    尽管早有预感。我还是觉得有点受打击,只好进一步开导他:“我的树枝被你打飞了,是因为你的力量比我大,对不对?”

    鲁巴克点头。

    “那么,如果我们的力量一样大,我的树枝就不会飞了,对不对?”

    鲁巴克点头。

    “那如果我们的位置交换一下,还是因为你的力量大,这次就轮到防守的我地树枝被打飞了。对不对?”

    鲁巴克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明白什么?”

    鲁巴克沉默不语,眼神中似乎领悟到了一点什么,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唉,看来我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向他解释了。

    “那种虚虚实实的剑招,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人防不胜防,你跟着他跑肯定要中计,而实际上以你的天赋很容易就可以破解,你只要像我刚才那样不管他出什么招都老老实实的一剑劈过去,以你全力一剑的威力对方敢不抵挡吗?他只要来抵挡你。不论虚招实招不就全都破了吗?”

    “唔……”鲁巴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然后怎么办?”

    “然后怎么办?”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有那么惊人的力量,硬碰硬该怎么打还要我教你?”

    “原来如此,”鲁巴克恍然大悟,显得又惊又喜。“我明白了!”

    他说着,从地上拔出剑再次练了起来,这一次他不再执著于虚招实招,而是追求速度和力量地爆发,务求一招就能攻敌之必救。

    招式之间,虽然还有很多生涩之处,但比之刚才无论流畅程度还是质感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果然,人就是应该学习适合自己的东西。我心中暗想着,不愿打扰专心致志练习的鲁巴克,悄然离开了。

    算算时间。此时安琪儿应该已经下课了。

    一路回到宿舍,果然安琪儿已经在里面,她见到我,笑着说:“芙若娅,你回来了?我正在想你到底去哪里了。”

    “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我也冲他微笑示意,“我在考虑唱歌的事情,去小树林里面散散步。”

    “小树林?”安琪儿秀眉微蹙。显然是想起了上次在小树林里面遇险的事情,“一个人去那里。你胆子还真大呢,我到现在都不大敢靠近哪里。”

    “黑龙岛真要来的话,在哪里也没有区别,宿舍的目标反而更明显呢。”我耸了耸肩说。

    “那倒是,”安琪儿叹了口气,“唱歌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基本考虑好了,”我点点头说,“应该问题不大。”

    “好,那我就等着欣赏了,”安琪儿显得很高兴,又看了我一眼说:“你看上去有些忧虑,要不要我们下盘棋放松一下吧?”

    “好啊。”我点头同意了,这种“帝王棋”我在来到异世界以后很快就学会了,而且和安琪儿刚好棋逢对手,所以下棋是我们两个之间常用的日常消遣。

    说话间,安琪儿就拿出了棋子,铺好了棋盘,我们当即对弈起来。

    安琪儿大局观非常强,考虑非常周密,布局力求严谨,攻击不但狠辣,而且每每是一环扣一环的连续进攻,暴风骤雨般地攻势能让人透不过气来。

    相比之下,我在下这种棋的经验上远不如安琪儿,但我却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了奥丁赐予天赋中的推算能力,以前下象棋顶多也就走一步算三步,现在却可以在短时间里对五六步内的基本变化了然于胸,再加上对以前象棋战术的改变运用和时不时地突发奇想,倒也能把胜败维持在五五之数。

    所谓棋逢对手,的确是很痛快地事情。

    “说起来,我们有很久没在一起下棋了呢。”安琪儿将自己的骑士推进了一步。

    “是啊,因为我出去了嘛。”我随口说着,用将军吃掉了安琪儿的骑士。

    “哎呀,你这一步可不对哟。”安琪儿立刻用远处的弓箭手吃掉了我的将军,在“帝王棋”中,将军的作用大于骑士是公认的,这一下我是亏了。

    “怎么回事?芙若娅,”安琪儿皱眉道,“接连失误,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抱歉,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我微微叹了口气。

    “从你回来开始一直到现在,你都有心事啊。”安琪儿看了我一眼说。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是有点担心安琪儿来猜我的心事的,毕竟就凭我数次和校长见面,有心人未必不会怀疑天神之光地那本在我这里,但我既然已经去过剑圣那里,书自然也已经交到了剑圣的手中,一般人很难想象我会把书留在身边,但如果是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安琪儿的话,只怕……

    本来,这件事情并非绝对不可以告诉安琪儿,但我却担心事件之间的连锁反应会产生蝴蝶效应,因为我一旦告诉安琪儿我还留有的话,她自然首先就会奇怪我居然不把东西交给剑圣,反而把这个烫手山芋留在身边,再进一步猜测的话就有可能结合我、蕾菲娜和艾扎克斯的神情以及剑圣年事已高的事实,安琪儿可能真地会领悟到剑圣其实已经命不久矣的真相。

    而只要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确认这一点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因为安琪儿只要有心试探地话,我自信可以应对,蕾菲那或许还算可靠,但艾扎克斯……我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大木头可能在安琪儿的试探下不露出马脚,而如果我和蕾菲娜试图从旁组织那就更加显得欲盖弥彰了。

    当然,从私人角度上来讲,我并不反对安琪儿知道真相,事实上以她的识大体自然决不可能宣扬出去,但人总是以自己国家的角度来考虑的,若我是安琪儿,第一反应当然是想法设法把消息带回自己的国家——费罗恩,然而这一过程即是最让人担心的,我信得过安琪儿不代表我信得过其他人,在这一过程中,消息泄漏的可能性太大太大了。

    剑圣的意思很明确,除了一些像天神之光的绝对中立的势力之外,对任何一方都不泄漏真相,对整个大陆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此时的我,真得很担心安琪儿顺着这个话题猜下去。

    “又没有兴趣玩另外一种棋?”安琪儿突然问我。

    “啊?”我有些愕然。

    “这个‘帝王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玩法,”安琪儿说着开始摆棋子。

    觉得我不想说就不再问吗?果然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安琪儿啊。

    安琪儿开始给我讲这种棋的玩法,原来这也是一种食子棋,比围棋简单多了,但比黑白棋难一点,在这种棋中,同一个棋子可能在双发阵营之间多次转化,还常出现两颗棋子互换的局面。

    “两颗棋子互换吗……”我看着棋盘,心中若有所思。

    “芙若娅,你想到什么了?”安琪儿好奇的看着我。

    “……我全明白了,全想好了。”良久,我笑着说,这是我自从苍云山脉回来以后第一次觉得心中如此通透。,.,,,

    自从赛德洛克建立天神之光以来,这里一直被誉为学生们和平而安宁的乐土,是他们排除一切外来的杂扰,全心全意地学习和充实自己的象牙塔。

    至少五百年来,这一说法从未被打破过。

    直到那一天,来自黑龙岛的恐怖袭击着坐在和平的荣光下繁荣了五百年的学院,这也是这所历史悠久,极负盛名的学院第一次直接被外界的威胁所打动。

    其实,天神之光能创下这个维持五百年和平安宁的纪录,固然和学院里历代的能人志士的努力分不开,同时也有客观上的因素。

    首先,在天神之光建校之前,大陆经过数百年战乱动荡,民心思定,几大国家也形成了基本的均势,在多位有识之士的努力下,一个相对稳定和平体系确立,在此后后的五百年中,虽然时时爆发局部战役,但一者均势尚未被破坏,二者有如剑圣斯斐德这般维护和平的强势人物存在,故而波及全大陆的战争一次也没有发生过。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正是天神之光五百年和平纪录不被打破的一大原因。

    其次,就在于从赛德洛克那一代开始打下的人脉,天神之光和大陆上的重要势力以及各大强者或多或少都有点关系,有的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但七弯八绕的往往也能扯上交情,所以,大陆上可以动得了天神之光的人和势力不是没有,但是他们不会动手罢了。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近百年来,孤悬海外的黑龙岛上竟然冒出了魔龙王这个天位高手。他对大陆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贪婪和野心。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和平地荣光中安逸了五百年的天神之光,虽然依然设施齐备,人才济济,却不可避免地放松了警惕,居然中了黑龙岛的调虎离山之计,随后便爆发了那场震动大陆的袭击战。

    当然。面对一群被公认为穷凶极恶的海盗的悍然袭击,其中更有一个天位级数的高手压阵,而天神之光却在绝大部分主要战力不在的情况下做到了无人死亡,重伤不到五人的成绩,实在事让人无法苛责,但无论如何,维持了五百年地平静终究被打破,这对人心理的影响依然是难以估量的。

    可以说这几个月以来,天神之光是从未有过的人心惶惶。再怎么说,这里已经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了,而学生们有不少出自贵族家庭,更是父母们的心头之肉,掌上明珠,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呆在一个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事实上,这几个月来陆续有一些贵族学生被父母派人接回了家中。

    心情,是会传染的,特别是在学生这个心态相对不够成熟稳定,情感交流又很丰富的群体中。

    虽然这些离开地只是极少数人。但这一现象已经进一步加剧了学生们心中的不安,尤其是一些其他的贵族学生。

    正是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气氛中,天神之光迎来了一个特别的日子——三年一次的校庆。

    校庆历来是由文艺部主办,文艺部则是一些在文艺方面有特长的老师和高年级学生组成,他们对这一次的校庆定下了一个基本基调——抚慰人心,为此他们没有少花力气。

    首先就是用喜庆、欢乐的气氛来极尽渲染。宣传的海报早在数天之前就贴满了校园,对庆典地预备细节作了详尽的介绍,也让每个师生看到了文艺部究竟下了多大的心思。

    事实上,这一次的压轴大戏足以让所有人热切期待。

    新生入学考试中歌唱第一名的芙若娅将登台献艺,为大家演唱歌曲。

    而这位芙若娅,任何一个见过她容貌的人都声称她绝对是绝世美女,光这一点就足以吸引眼球了。

    更何况每一个当初那次歌唱考试中在场地人都赌咒发誓,他们这一生也没有听到过如此美妙的歌声。

    说这话的如果只是一两个人,那或许还没什么人当真,但每一个去观看过考试的人都异口同声。而且其中不乏公认的极有音乐鉴赏能力的人,就让人很难怀疑其真实性了。

    很多人时候都叹息,听他们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我当初怎么就没去呢?

    所以这一次,几乎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了。

    庆典的当天,就在这种期待下来临了。

    这一天,学院理所当然是放假的。

    虽然只是一所学院的庆典,但天神之光的学生中贵族出身地可不在少数,学院也是银根充足。再加上这次庆典的特别意义所在,所以在规格上绝对不在一般的贵族举办的庆典之下。

    从一大早开始。各种各样的摊位和帐篷就遍布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有的准备了各种美食和饮料,还有的则准备了大量可以领取奖品的小游戏。

    就连那些平时总是板着脸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地的教廷守护骑士,今天被要求必须在盔甲外面罩上一件表示节日喜庆气氛地红色长衫,这使他们看上去相当滑稽,几乎成了今天的一大笑料。

    一整个白天,学院里到处都是喧闹的欢笑声,唯一有点不满的大概是一些一二年级的男生,因为学院规定十八岁以上才能喝酒,而他们往往年龄不到,看着一群高年级甚至是和自己同年级,却只是大几个月的学生开怀畅饮着一杯杯的蜂蜜酒、麦酒、果子酒……而他们自己却只能和女生们一样喝果汁,他们不得不忍受这个好日子中自己唯一的遗憾。

    直到夜幕降临,喧闹也没有一点儿减弱的迹象,事实上,通明而美丽的***甚至使得景色更美丽了。

    学生们并没有兴致稍减,他们的性质因为夜晚的来临而越来越高涨,早在几天前地海报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白天只是前奏,晚上的彩车表演才是重头戏。

    砰!砰!砰!

    巨大的焰火和礼炮在学院上空绽放,喧闹的人群们纷纷开始退到道路的两旁,因为,彩车游行就要开始了,而他们期待已久的歌唱,也将在这次得其中一辆彩车上举行。

    一辆辆的彩车排着对在道路上行事而过,这些都是文艺部师生们心血的结晶,不但各不相同。而且每一辆都极尽精致,别出心裁,大多数都由几名化好妆的学生们表演某个经典传说地**部分,还有的彩车直接做成了一条龙或者某个传说中的怪兽的样子。

    在车队的正中间,是今天最大也是最精致的一辆彩车,而它的造型,赫然是一座神话中的城堡。

    在十几米高城堡顶端,是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平台,平台周围用墨法装置不断地生成白色的雾气。使之仿佛置于云端之中。

    平台之上,静静地立着一个美绝人寰的少女,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所有人视觉的中心,虽然高处的距离使得别人很难看清她的容貌,但她哪怕只是随便在那里一站,给人的感觉也毫无疑问是个绝世美女。

    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完美。

    “这倒是有点像迪斯尼呢……”少女俯视着喧闹的人群,轻声自言自语。

    “芙若娅,你准备好了吗?”一个满头大汗的高年级学生从平台地板上地活门里探出一个头来,“能做得我们全都做了。今晚的庆典到底成不成功,全看你的了。”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少女点了点头。

    “那好,全看你的了,我去释放魔音石。”高年级学生说着,头缩了下去。并关好了活门。

    周围的灯光突然大部分突然暗了下来,喧闹之极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清脆而悠扬地乐声通过扩音魔法传遍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美丽得仿佛不属于人间的歌声。

    “在如此寒冷的床帐深处中,你独自一人沉睡著。”

    “祈愿的歌声,用微弱的光芒,照亮寂寞的原野。”

    四道魔法光束从四个方向打在彩车上,而它们的聚焦点正是平台上那个倩丽身影的所在。

    绝美地少女亭亭玉立,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星空之中。又仿佛置身于云雾缠绕的仙境。

    那是仙女,或者说……那是女神。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闪过这样的念头。

    “我看见了你的梦想,像孩子般天真的欢笑著,令人怀念,却又遥远,那是对未来的约定。”

    “总有一天,会到那翠绿的朝晨中,冬天将会枯竭,因为我深信著这片天空。就是希望所在之处。”

    少女轻轻抬起右手,虚指着前方地夜空。尽管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但在所有听歌的人看来,那里正是希望地道路,只要勇敢地踏上那里,便通往着美好的未来。

    “寻找著,在诞生至世上的那一日,给我温暖拥抱的那双手。”

    “祈愿的歌声,即使一丝歌声消失,又会再度响起,无依且悲切的持续歌唱。”

    “总有一天,会越过所有的黑夜,迎向翠绿朝晨,因为那是独自一人才能找到的场所,现在只能用我的胸怀,来给你温暖而已。”

    少女的歌声,甜美、静谧而且悠远。不知不觉之中,所有的聆听的人都已经进入了如梦似幻的世界,这里不再有纷争,不再有恐惧,有的,只是安宁和希望。

    如果这是个梦,希望它永远不要醒来吧。

    “令人怀念,却又遥远,为了安稳的和平,在那希望所在之处。”

    “令人怀念,却又遥远,那许下约定的原野,就是希望所在之处。”

    温柔的歌声渐渐淡去,仿佛已经远去,弥散在这空气之中,取而代之的,先是短暂的寂静,继而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曲,却让每一个聆听的人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新的人生,脑海里始终回荡着那美妙如梦幻般的歌声,温柔地抚慰着自己的灵魂。

    今晚的每一个人都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个夜晚,当他们离开天神之光以后,他们会对认识的每一个人诉说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确信,他们听到的是女神之乐章。

    这个夜晚,注定成为大陆的永恒传说。

    芙若娅的倾情献曲成功地将庆典气氛推到了最**,在短暂的休息以后,她又再次出现在了那辆最大的彩车上,向人群微笑着不断挥手,无论如何,她都是今晚无可争议的主角。

    然而事实上,假如现在有人能够在近距离看一下这位“芙若娅”的话,那一定会惊奇地发现,这里站着的并不是刚才那位少女了。

    穿着和芙若娅完全相同的晚礼服,身材也很接近,又用黑色的假发遮住了满头的金发。这位少女也毫无疑问是倾国倾城的绝色,若非如此,就算身材再接近她也难以假扮芙若娅,因为绝世美女的气质是假不来的。

    平台上的小活门再次打开,刚才那位高年级学生的头又再次探了出来,他脸上的汗珠比刚才更多了,但神色明显很兴奋。

    “安琪儿公主,”高年级学生说道,“那位芙若娅小姐唱得实在是太棒了,但是为什么他坚持要悄悄离开,又让你来假扮她呢?”

    “我也不知道,”安琪儿说,“但是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噢,那你好好加油吧,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肯定是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庆典了。”高年学生说着,关好了活门。

    “唉,”仰望着夜空,安琪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芙若娅,我感觉得出今晚会有危险,可是看到你坚毅而自信的眼神,我也无法阻止你,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呢?愿神保佑你。”,.,,,

    时间已是深夜,但天神之光校园里的喧闹没有稍减,这欢大有持续到天亮的趋势。

    此时,在一幢偏僻的建筑物中却万籁俱寂,尽管只有一墙之隔却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建筑物里一盏灯也没有,在漆黑的走廊中,一个人影正走向建筑物最中心的一个房间。

    这个人影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的动作,但在走路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走到一扇大门前时,人影停了下来,在仔细地观察了门上的魔法阵以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红宝石和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金属牌,将金属牌摁在魔法阵上后,人影猛地捏碎红宝石,一道红光从手上飞出,附在了金属牌上,随即金属牌也闪起了红光,而门上的魔法阵却失去了光泽。

    人影收好金属牌,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的后面是一个漆黑的空旷房间,除了正中央的一个小架子以外一无所有,在架子上正房这一本厚厚的书,架子周围有一个圆形的保护膜,正散发着柔和的微弱光芒。

    人影眼中闪过欣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去,可是在观察了一会儿保护膜以后,人影却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有些为难。

    就在人影沉思的时候,他的背后却突然出现了光芒。

    “你到底还是来了呀。”我说着,顺手将刚点亮的蜡烛固定在了墙壁上的烛台里。

    人影缓缓地会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我轻声叹了口气,回望着对方,“里昂同学?李天泉王子?还是……黑龙岛的奸细呢?”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那张俊秀的东方面庞完全没有表情。透着三分诡异。

    沉默……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喊你里昂好了,”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外面那个‘我’不是我,至于是谁,想必凭你地聪明也能猜到了,不过放心。这个消息你是带不出去的,我既然把这个告诉你了,自然有把握不让你离开。”

    里昂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右手握拳,顿时凝结出一个绿色的斗气弹,手一送,斗气弹已向一旁的墙壁射出,本来以这一下的威力,就算不能打穿墙壁。起码也可炸出几道裂纹,然而斗气弹一接触到墙壁,竟然凭空消散了,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天神之光压箱底的宝物之一:‘无影封界’,”我解释道,“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但如果没有天位以上的实力,那是休想出去的。”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沉默了良久,里昂终于开口了,语音中多少透出一丝苦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地?”

    “从你第一次说自己是远东帝国皇子的时候。”

    里昂的眉毛微微扬了扬,似乎有些不相信,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以后终于问道:“那么。我究竟哪里露出破绽了呢?”

    “‘远东’这个词,意为‘遥远的东方’,”我悠然地解释道,“在一块大陆生活的人,自然有着大陆本位的情结,陈述方位时以自己站立的地方为中心,所以在这个大陆长大的人说‘远东大陆’,那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你这个来自‘远东大陆’的人竟然也称呼自己地祖国为‘远东大陆’,实在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呢。”

    “……真想不到。”里昂自嘲地笑笑,“居然只是一个词?早知道我应该直接报出国号就好了。”

    “没用的,”我淡然道,“你的破绽还不止此。”

    “原闻其详。”

    “还记得我们上次聊天的情景吗?你讲了一个很动听的故事呢。”

    “那次有什么破绽吗?关于远东大陆的事情我应该没有讲错什么吧?”

    “你对自己关于远东大陆的地了解很自信么?可惜我并没有去过那块大陆,就算你讲错了,我也不可能知道,”我笑了笑,“讽刺的是,远东大陆的事情你或许没讲错。但自己地事情却有个明显的破绽,你有抱负。有野心,这一点我用鼻子也能嗅得出来,又怎么会是一个自甘淡泊的王子?还有,你的十指指节处都有老茧,分明惯于使用某件握柄兵器,可你从来都是空手,明明有趁手的兵器为什么苦苦隐藏着不用?”

    “必须

    是我的失误,想不到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在你眼中却绽,但是……”不知何时,里昂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那种特有地谦恭而温和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他脸上,“……你刚才指出的任何一点也好,都只能构成怀疑我的依据,天神之光里面有疑点的人不在少数,可你却偏偏锁定了我,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

    “有啊,如你所说,你在海上就一直被黑龙岛追杀,九死余生才逃到了大陆上,在黑龙岛第一次来袭时,你故意蒙了面来表明你和黑龙岛是死对头,所以不能让他们看见你的脸,对吗?”

    里昂默然地点了点头。

    “而这,恰恰是最大的败笔了,你需要蒙面,说明黑龙岛是认识你这个所谓的‘十皇子’的,何况你这张东方人地脸在大陆上可是一万个人里面都没有一个,可你居然就这么在大陆上自由活动,甚至还来到了天神之光就读,而黑龙岛在这段时间居然就一直没动过你,这现实吗?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你没有死,这就是决定性的证据。”我说完这些,静静地望着里昂,看他有什么解释的说辞。

    “原来如此,”里昂微微苦笑,“真是冷酷无情的推理啊,看来这是个无法弥补的漏洞了,因为我还不想死呢。”

    我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我的母亲原本是远东大陆的人,本以为我这个长相对于‘远东十皇子’这个身份十分有利,才故意不加掩饰,想不到……嘿,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撒伦恐怕也和你们有所勾结吧?”我问道。

    “是的。”里昂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承认了?你们黑龙岛是这么保护自己的同盟地?”我微笑着说。

    “同盟?他可算不上,”里昂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地笑意,“只是一个暂时的协议罢了,双方打得都是过河拆桥的注意。”

    “我想也是,”我点了点头,“但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撒伦就算没有那么高明也绝对不是傻子,他需要对天神之光的渗透和控制,这一点只要你们黑龙岛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小规模恐怖袭击就可以帮助他做到,但是你们需要的是,撒伦不会同意把这个作为交换的,那么,你们究竟是提出了什么他做得到的条件使他相信你们的诚意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正因为你过早的看穿了我的身份,反而使你的思维变窄了呢。”里昂笑了起来,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是这样,”我顿时明白了,“撒伦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黑龙岛所提出来的条件,正是你这位‘远东帝国十皇子’的项上人头,这不但让撒伦相信了黑龙岛的确有诚意,更使他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果然是一石二鸟的高招。”

    “完全正确,幸亏撒伦没有你这么聪明。”

    “那个人被**蒙蔽了双眼,倒是你,实行这种把自己推向危险的计划,无论如何,我称赞你的胆色。”我真心实意地说。

    “不胜荣幸,说真的,你的称赞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让我高兴。”里昂也很诚恳地说。

    “这我可不敢当。”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说假话迎合你,”里昂说,“我们认识的时间或许不长,但你绝对是最令我敬佩的女性,我不得不承认你深深地吸引我,虽然我说了很多假话,但我可以保证,那一天,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吧?”我皱着眉说。

    “有,我有一种预感,你和我一样并不是属于这个大陆的人,”里昂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必要为这里效力,为什么不肯帮助我?我们都是为了理想而奋斗,你若肯助我,我立誓绝不相负,就算你不帮我,也没有必要与我为敌吧?况且……”

    “……不必再说了!”我打断了他,“我同意你的一个说法——我们都是为了理想而奋斗,但是我相信,你我的理想是绝对不会通往同一个未来的!”,.,,,

    “……是么?”里昂的神色有些黯然,“那真是太遗憾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改变了主意,都可以立刻来黑龙岛,我今天所说的话永远有效。”

    听他的口气,似乎在黑龙岛上地位不低呢,而且以他的年龄来说,能力的确出众,莫非……

    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我相信你诺言兑现的这一天是不会来临了。”我冷冷地拒绝。

    “我却有这个信心,不过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的命运吧,”里昂看来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现在……”

    轰隆!一个巨大的声响传来,即使在隔音极好的这间密室里,我们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喧闹声和爆炸声。

    “不好意思,”里昂笑了笑,“今天晚上可是个好日子,所以我方出动的也远远不止我一个人。”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

    里昂见我没有反应,微感诧异,但也不再说话,开始凝神倾听。

    过了一会了,里昂睁开眼睛,皱眉说道:“怎么回事?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

    “似乎是这样的。”我接了腔。

    里昂直直地盯着我,那目光似乎要把我看个对穿一样,猛然间,他似乎醒悟了什么,大声说:“不对!我曾经看过相关资料,这个‘无影封界’使用前需要提前准备一天,而且之后不论成不成功都必须间隔百日以上才能再用,难道……难道你并不是跟踪伏击我,而是早就计算好了才在这里等我的?外面你早就已经布置好了?”

    “难道你才想到吗?”我有点啼笑皆非地说,“难道凭我的脚力有可能跟踪你吗?”

    “我早该想到……”里昂咬着牙说,“但是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如此准确的预测我们的计划!万一出了偏差。岂非功亏一篑?”

    “你说得很对,”我淡淡地说道,“准确的预测实在太难了,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预测过你们什么时候行动,而是迫使你们在今天行动。”

    里昂眉毛一扬,以非常复杂地神色看着我。

    “原本,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对我们是三年一届的庆典,对你们。则是我们放松戒备的绝好机会,”我耐心的解释着说,“但是光凭这样,我可不敢断定,你们一定会在这一天下手,毕竟时间本来是对你们有利的,多拖一天,天神之光的人心就被撒伦搅得更乱一分。在这种情况下,我唯有使时间变得对你们也同样不利。才能够迫使你们在今天动手。”

    “……挺……进……报……”里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正是,”我点了点头,“人心的确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你地公开身份不是远东帝国皇子时,别人在看到一些你刻意为之的迹象以后,往往会想着:他会不会就是呢?越想就觉得越像,反而使你的假身份更据迷惑力,你们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然而,当你那个所谓的‘皇子’身份公开以后,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久而久之,却总有人会想:他不会是假的吧?而你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一点破绽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也不是那么沉得住气了吧?所以今天行动也就成了无可置疑的选择。”

    “我还真是看走了眼,”里昂有些不甘地说,“想不到你和那张垃圾报纸竟然也有联系。”

    “不。我和那个报纸没有任何联系,”我不慌不忙地说,“不过,我只是让一个能够把消息泄露给报纸并且也会这么做的人知道了他应该知道的事。”

    “嘿……”里昂苦涩地笑了笑,“随口一句话就迫使我们把动手的日子定在今天,你居然能对周围地条件利用到了这个地步……虽然我从来都对你评价极高,但还是不得不说——我低估你了。”

    我微笑不答,事实上,如果里昂知道我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完成了这件事情。不知会不会吐血?

    “……那个人,是卡尔吧?”里昂突然话锋一转,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否认也是没有意义的。

    “切,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和那小子有什么仇?我得罪过他么?”里昂恨恨地说。

    “这个

    留待自己去问他吧,”我耸了耸肩,“不过这么长时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里昂微微一怔,随即道:“请说。”

    “你刚才也说了。如果你一开始就报出远东帝国的国号就好了,那么,远东帝国的国号究竟是什么呢?”

    “怎么?好像之前你也主动和我谈过关于远东帝国,看来你对那里的确是很在意啊,”里昂饶有兴趣地说,“那我就告诉你吧,远东帝国的国号就是……”

    “……大周!”

    一个声音打断了里昂,不知何时,卡尔已经站在了门口。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暗想。

    “你也来了?”里昂眉头微皱。

    “你们已经提到我了,那我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卡尔笑了笑。

    这家伙倒也坦率,并不讳言自己刚才一直藏着的事情,事实上我因为今晚格外小心,早已察觉了他的存在,但虽然如此,也是在他接近到了相当程度的时候才发现地,这也就证明了我以前的猜测,卡尔这小子果然会武技,而且修为还相当不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作对?”里昂沉声问道。

    “哎呀呀,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要是不知道,可未免说不过去呢,”我笑着说,“因为他就是……你直到刚才为止一直在扮演的那个人啊。”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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