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觊觎马匹,但张燕并未冲动,而是道:“眼下,攻下晋阳最重要,只要攻下了,不愁无马。”

    眭固只得作罢。

    ......

    不见黑山贼来,曹性问黄忠道:“师傅,黑山贼不中计,该如何是好?”

    黄忠笑道:“鱼不入网,便将网撒过去好了。”

    于是带着车队继续前往晋阳。

    ......

    见到这车队过来,张燕明显愣住了。

    眭固道:“这些人是不是傻了?咱们这些多人在这里还敢过来。送羊入虎口?”

    张燕皱眉道:“这其中莫非有诈?”

    张燕忙下令:“弓箭手预备。”

    就在这时,车队忽然掉转方向,好像刚刚发现了黑山贼想逃走的样子,而仓促之间,有一辆马车车门大开,掉出了弓箭和刀枪等物。

    眭固惊道:“不是粮食?是军械!我明白了,这是来给晋阳送军械帮助守城的,没想到带队的是个糊涂虫!燕帅,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一回,张燕没拒绝,下令道:“你带骑兵追赶!”

    眭固领命,立即带骑兵追击。

    ......

    观察着黑山骑兵的状况,曹性道:“师傅,五十步了!”

    黄忠道:“不急!”

    过了一会。

    “三十步了!”

    “再等等!”

    “十步了!”

    听到这,黄忠吹了一声口哨,众车夫拉了一根绳子,车箱上的石灰包破开,一下子漫天如浓雾。

    眭固惊愕道:“这怎么回事?撒点灰就想拦下我们?没门!加速!”

    “固帅不好,是石灰!”

    眭固喊道:“不要怕,眯眼,低头。”

    他的做法没错,但是,人能听话,马却不能。马奔跑时呼吸极重,马眼又大,一下子就受到了石灰的影响,痛苦地打着响鼻。

    眭固猛地一惊。

    然则,事情还没完,嗖嗖的破风声忽然响起,白烟中竟有无数箭矢破空而来。

    惨叫声此彼起伏。

    “不好!有埋伏!全军撤退。咳咳......”这么一喊,眭固也被呛到了。然后战马根本不听使唤,纷纷痛苦地甩起了头。更糟糕的是,前面依旧箭如雨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倾泄了近三万支箭。黑山骑兵瞬间被瓦解。战马基本都受了伤,倒是黑山骑兵因马的阻挡,中箭的的只有近半,但剩下的一半也失去了战斗力。

    黄忠射了一只响箭。

    这是给于扶罗的信号。他们的安排的先灭骑兵,再灭弓兵,如此一来,剩下的黑山贼只能被吊打。

    ......

    于扶罗收到信号后,呼啸而出,往黑山贼弓兵部冲去。

    ......

    城墙上的丁原等人看到了白烟,听到的大批骑兵声。

    张辽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原捋须笑道:“离开白波谷的时候,林儿就在造窑说是烧石灰和水泥,那白烟应该是石灰。是林儿派援军过来了。快,出城助战。”

    张辽大喜,忙去领骑兵出城。

    ......

    看着自己的骑兵被白烟吞没,没有一匹马出来,张燕惊骇莫名,忙下令:“列阵!”

    随后听到了大批的骑兵声,还夹杂着各种怪叫声,随后就看到了匈奴骑兵的身影。

    “弓箭手准备!”

    然则,还未射击,匈奴骑兵已经扣弦而发。草原民族的弓,多是角弓,品质优良,不然成吉思汗也无法靠着它一直打到欧洲。于扶罗手下又都是弓马娴熟的精锐。器利而技精,再加上马速,使得其射程及命中率远高于黑山贼。

    倒了一批弓箭手后,张燕急令放箭,但匈奴骑兵放了两箭后已经退开,毫发无伤。

    边游走边射击,完全吊着黑山贼打。一万步弓手对三千弓骑,迅速落于下风。

    张燕急令刀盾手冲锋。

    但是,黄忠那边却放了几架马车冲过来,马尾上烧着油布,马发疯似地拉着车冲向敌阵。

    黑山贼也是凶悍,硬生硬架盾拦住,马死车翻,同时抛洒出无数石灰。

    刀盾阵开始骚动。

    于扶罗当机立断,带领匈奴兵冲锋。他们不是重骑,但战斗力同样惊人,远用弓,近用刀,迅速将刀盾阵冲击成一团乱麻。

    而晋阳城也城门大开,并州突骑蜂拥而出。

    张燕见势暗叫不妙,急急下令撤退,遁入山林中。

    骑兵逢林莫入,尤其是对付黑山贼,黄忠等人都没有追击。

    此一战,黑山贼折损三万余人,而黄忠手底下只毁了几辆战车,于扶罗损失了几十骑。

    一见黄忠到来,张辽便知他已经解了长子县之围,顿时佩服不已,当即请入城中。

    黄忠将长子县发生的事,还有吕林的意思与丁原作了说明。

    丁原道:“林儿考虑得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将黑山贼一网打尽。张燕为了报仇了立威来攻晋阳,如今大败而归,面子上过不去,想必会挑软的柿子捏,还会到其他郡县作乱。”

    黄忠道:“少主的意思是用张雷公将张燕引到长子县去,再设法合围,一网打尽。”

    丁原道:“如此甚好。”

    ......

    商议妥当后,稍作休息,便分头行动。张辽带兵沿着太行方向往南,防止黑山贼遁入太行山中。于扶罗则驱赶和骚扰黑山贼,毕竟,弓骑对于步兵而言,是最令人窝火的存在。黄忠则带着兵车赶赴长子县。

    ......

    眭固已经被俘虏,白绕问张燕道:“燕帅,没想到官军竟还有这样的战术,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燕道:“石灰跟箭车而已,第一次出其不意才有这样的效果,以后再遇见官军就休想再得逞了。”

    白绕道:“那眼下这种情况,强攻晋阳肯定是不成了。要怎么做?退回黑山还是?”

    张燕怒目而视:“你想当一辈子山贼?让弟兄们窝在山沟里连个婆娘和孩子都没有?”

    白绕道:“那自然不想啊......”

    张燕道:“这次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威风也丧尽。以后这并州冀州听到咱们的名头也不会畏之如虎了。到那里,日子就不好过了。所幸此事还没有传开,不趁此多掳掠一些人口补充,以后再想复苏就难了。晋阳打不成,那就打别的城,物资要,人也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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