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韬光养晦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韬光养晦第14部分阅读
只剩下小闷，宇文歌，雷浩，还有一个靠轮空晋级的霍灵。
所有人都不看好霍灵，所以买她赢的人几乎为零。反倒是小闷他们几个呈三足鼎立之态。
霍灵托腮，认真地望着纸上的名字。
明日一战可没办法再轮空了，那么对手是选宇文歌还是雷浩？
为了显示公平，直到比赛的前一刻才抽签，决定自己的对手。而幕后操纵的霍灵有的是办法将自己和选定的人抽在一起。
“宇文歌已经是蓝阶巅峰，当年能够和紫阶之下第一人的南霸海几乎打成平手，而你才出入蓝阶，定是敌不过的。”小叔叔见她烦恼，提醒了一句。
“雷浩也是蓝阶巅峰。”小闷淡淡加了一句。他看过雷浩的比赛，实力不弱，自己要胜他也必须要百招之内，如果换做灵儿的话，就难说了。
霍灵叹气，“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之前应该让小闷和雷浩对战，将他早早地刷下去才是正理。”不过没有雷浩还有李浩王浩的，因为前七名里剩下的已经全是蓝阶了。
霍灵频繁地望向窗外，直到外面闪进来一个白衣身影，她忙讨好的蹭过去，递过一杯茶，“师父您回来啦！”
昨日师父出门前可是叫她在府里乖乖等着好消息的。
“嗯。什么蓝阶巅峰，不过一根手指的事情。”云殇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惬意地靠在椅背，喝着乖徒儿孝敬的毛尖，“醉香楼里，那个雷浩跟天借了胆子，居然敢跟为师我抢姑娘，为师我用一根手指解决了他。”
霍灵一听，面露苦笑，“雷浩退赛了？师父，那灵儿不是又不战而胜？这难堵悠悠之口啊。”到时候赢了也不光彩。
云殇瞪了她一眼，“笨丫头，为师难道想不到吗？只是小小教训了他一下而已，如今他的实力不过青阶巅峰。他此刻巴不得跟你抽成一组呢，只有跟你他才能稳赢。”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宝贝徒弟进到四强实属运气，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内情。
雷浩现在只是青阶巅峰吗？那就是说，可以任由她蹂躏了？
“不过师父，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呀？”霍灵有点小小的愧疚感。
云殇又哼了一声，凉凉地说道：“这雷浩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拜在雷破天门下，和雷破天一样是主战派，雷破天一死，此次攻打风国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这次比赛中，明令了不许伤人性命，他雷浩却故意重创对手，想借故削弱风国势力，黑心呐。”
云殇如此一解释，霍灵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还打算着明日重创雷浩，给那些被他伤害了的选手报仇。
雷浩原本想弃权，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随便抽就抽到了靠狗屎运晋级的凌惑。他看过比赛，小闷和宇文歌就算是全胜状态他也很难赢，但是凌惑么……
看着对面的翩翩美少年，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冷笑。即使伤了右肩，他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那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少年打败。
但是结果却让他又一次意外了。他处处杀招都被凌惑灵巧地身姿躲过，被躲过不说，自己还一次次被他出其不意地掌力伤到。雷浩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凌惑竟真的有蓝阶实力？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雷浩的右肩被霍灵蹂躏到严重受伤再也支撑不住才恶狠狠地认输作罢。
台下一边倒押雷浩赢的人气得往台上砸东西，有的赌徒气得连随手的银锭都砸上去。可怜的雷浩一时声誉扫地不说，还被砸地满头包，跌跌撞撞地跑下台，很是狼狈。
而在第二天的比赛中，小闷不负众望地迎了宇文歌。宇文歌作为前辈，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眯眯地拱手向他请教，还希望下次与他再行切磋。只是小闷沉默地扫他一眼，冷冷地给他一个背影下台去了。
三日后，就是决出天下第一高手的日子了。
39
39、天下第一
凌惑和小闷，究竟谁会是大陆第一高手呢？
虽然凌惑打败了雷浩，但是众人看出她对战雷浩时的吃力，能勉强赢了雷浩那是运气，想要赢小闷？不可能！
霍灵拉着小蝶出门逛，到了赛场的大门边，那里正火热销售赌票。霍灵看着自己最新挂出的牌子，小闷的赔率是一赔一，而押自己的是一赔一百。
即使是以一陪一百，还是门可罗雀，几乎没人肯押自己赢。
黄擎将军这几日赢钱赢得红光满面，竟然亲自跑到门口来监督博彩，霍灵看了心中暗笑。
黄擎将军见到霍灵尤其的热情，高兴地一个熊掌拍到霍灵后背，力气大的差点将她拍进土里。黄擎将军没有察觉，只对着霍灵扯开他嘹亮的喉咙：“灵丫头，实在是没想到啊，你身边的那位闷少侠竟然如此了得，竟能打败成名已久的宇文大侠，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霍灵满脸得意，“那是，我们家小闷是最强的。”
黄擎将军依旧用他那豪气干云的语气，“那是绝对的，所以这次黄伯伯我这次已经将一百两全都押到他身上啦。你回去可要告诉闷少侠，叫他明天好好比试，将那个走狗屎运的凌惑打地落花流水，你就说我们全都支持他夺冠！”黄擎将军说完，又用他的熊掌重重拍了霍灵后背以示重视。
想到自己和小叔叔的赚钱大计，霍灵有些苦笑地看着他，考虑着要不要叫他改押自己呢。正想着，门口突然涌进来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看着像纨绔子弟的少年。
四个下人开路，愣是在拥挤的大厅挤出了条一人宽的路给他。纨绔少年慢悠悠地走过去，甩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进去，“五千两，全押小闷赢。另外这里有三千两，押小闷三招内解决凌惑。”
霍灵给出的博彩可不止赌谁赢谁输，还有赌几招内赢，重创对方什么部位等等，赌注花样百出，端的是新奇。
虽然只是一比一的赔率，不过明日过后这钱就能生成一万六千两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吗？纨绔少年美滋滋地想着。
伙计忙着记录姓名银两数量，又给了纨绔少年收据，忙着停不了手。
待那纨绔少年走后，霍灵感叹一声，“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咱们瓦伦行省看起来也不穷啊。”
“何止不穷？这些人简直富得流油。可是一旦要他们捐点银子出来就推三阻四，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给，真恨不得将这些银子都拿去做军饷！”黄将军鄙视地看了纨绔少年一眼，又转身笑眯眯对霍灵道，“灵儿你可也是来下注的？”
“黄伯伯猜对了，不过我可不是押小闷赢。”霍灵将手中所有的银票都递进去给伙计，“五千两，全部买凌惑赢。”那五千两可是她的私房钱，当初来西北的时候便宜年轻塞给她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用，霍灵正好拿来生前。
这次比赛所得绝大部分都要用做军饷，费了这么大力气，霍灵觉得自己也得赚钱小钱犒劳自己。
“灵丫头！你傻了吧？怎么能买凌惑赢的呢！不行不行，黄伯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输大钱。”黄擎将军很好心地劝说霍灵，后又吩咐伙计，“改了改了，改成押小闷赢。”
霍灵哭笑不得，如果真押了小闷赢她可真要哭了。
“黄伯伯，正因为大家都买小闷赢，所以就算小闷赢了，也只能翻一倍。但是买凌惑可不一样，如果他赢了，以一赔一百的话，五千两一下子就可以变成五十万呢。黄伯伯你想啊，这差距得有多大。”霍灵见他还要说话，拉低他的耳朵，低声语，“小闷跟我说，那个凌惑其实在隐藏实力，明日真要打起来连他都没把握呢。”
黄将军顿时被霍灵唬住了，也低声道，“此话可当真？”
霍灵一本正经的样子，“小闷那样的高手眼力可比我们好多了，反正小闷说的话我都信。你看，我都全押到凌惑身上了，如果他稳输的话我会舍得？”黄擎将军是小叔叔的得力部下，如果倾家荡产全输了也不好，以后打仗如果生了怨念可不得了。霍灵继续游说道，“黄伯伯，要不这样好了。你手边的一百两么，五十两押小闷赢，另外五十两押凌惑赢。如果小闷赢了你也不至于输钱，但是如果凌惑赢了可就是五千两啊！”
黄擎一下子被霍灵说动了，熊掌一拍很干脆道，“好！灵丫头你说的对极了，就这么办！”
霍灵全买了凌惑赢，还有黄擎将军带头押了凌惑五十两，倒也带动了一些好奇之辈。的确，买小闷就只有一赔一，买凌惑可是一赔一百，如果明天打爆冷门凌惑赢了，岂不就发大财？
所以渐渐地也有少许人买了凌惑赢，不过银两都不多，也就意思意思。
决赛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由于是决赛，门票早就被一抢而空，如今是一票难求。很多买不到票的人眼巴巴坐在场外，期望能够第一时间获取输赢的信息。
却说台上，易容了的霍灵淡淡地站在那里，五官美到极致，身上像被渡了一层流光，体态风流，恣意潇洒，气质很是出众。
小闷神情依旧淡漠，看着霍灵沉默，风吹起了袍角，将少年的身姿扬得遗世独立，翩翩不似在人间。
小闷要出风头，但是不能太出风头，不然到时候老皇帝一道圣旨要小闷去为朝廷出生入死，这可绝对不是她所愿的。所以，必须用神秘的凌惑去压小闷的风头。
接下来就是小闷配合霍灵编写的剧本来演了。
霍灵微扯嘴角，淡淡一笑，“真没想到，连你这样的性子也追名逐利，参加比武大赛，真是看不出来呢。”
小闷俊脸上一片淡漠，只哼一声。
霍灵继续道，“天际森林一别，已有半年有余。当日你赢不了我，你以为现在就能赢我吗？”
霍灵此话一出，场下一片沸腾！
什么？！凌惑竟与小闷交手过，而且输的还是小闷？这怎么可能！这绝对绝对不可能！
那些将赌注全都压在小闷身上的人更是惊吓地手脚酥软，只一脸严肃地盯着小闷，希望他出口反驳没这么回事。
小闷僵硬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只说了一句，“当日会输，今日却未必。”
竟然是真的！天啊，半年前小闷竟然输给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凌惑？这这这……虽然小闷说得很有气势，但是看那凌惑也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啊。
此刻，观众席上押了小闷赢的人开始冒冷汗了。
霍灵冷声道，“当日会输，今日你还是输！”霍灵说完，运起周身灵力，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小闷，淡淡出口，“废话无需多说了，来吧。”
观众席上的人又开始手心冒汗了。众所周知，能够凌空而来的，必是蓝阶高手。这凌惑竟然是蓝阶……如此说来她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了？
小闷微扯嘴角，也凝神飞身，瞬间周身弥漫了一层蓝色气息，气浪翻滚，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
台下坐得近的人甚至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两人凌空而立，周身都弥漫着蓝色气浪，彼此距离不过十丈。
“小心了！”霍灵大喝一声，身形已动，闪电般接近小闷，朝他胸前拍去。小闷侧身避过，踏足旋身，同样运满灵力的掌力朝霍灵后背袭去。
两人身形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狂风，空气中迷茫着一层淡蓝色。他们的身影模糊地融入到蓝色中，没人看得清楚。
直到蓝色影像中传来“砰砰砰——”连续三道对掌，两人身形分开，各自向后飘去。
霍灵后退了散步才稳住心神，而小闷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缓住，此刻的他嘴角已经挂了一丝血迹……
霍灵嘲讽地望着胸口剧烈喘气的小闷，“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只要你认输，我就放过你。”
这、这怎么可能！台下数万观众屏息观战，却在看到小闷败落的那一刻瞪直了眼，终于在霍灵放话后，发出了一阵嚷嚷喧闹声。
“小闷少侠你不能输啊！我的全部身家可都压在你身上！”观众席上有个人带着哭腔大喊起来。
“对啊小闷少侠，你要挺住，打倒凌惑！”
“对！打倒凌惑！小闷少侠万岁！打倒凌惑！小闷少侠万岁！”台下观众自发组织喊起了口号。
霍灵见那些纨绔子弟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小闷，跟着喊起了口号，她听了，心里直想笑。其实她也不是为自己，如果不是朝廷吞没军饷不肯拿出来，她怎么会讹他们的银子？
里面虽然有些小老百姓，但是通过数据统计，绝大部分押小闷的都是有钱的贵族乡绅。和平年代让他们圈养出了那么多闲钱，拿出来些捐给保家卫国是将士不是很应该吧？
正常手段逼不出他们，她如今不过是换种方式。
小闷清俊的面容更加冷漠，表情肃穆，“出手吧，我不会输给你。”
话音刚落，小闷朝霍灵射去，霍灵也朝他这边射来！
两人在空中交汇——
“轰—轰—轰—”
轰雷般恐怖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两道残影在空中交汇又分开，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
霍灵姿态潇洒的后退，在战台上稳立，而小闷却像败落的风筝般朝后射去，却在落下战台的下一秒五指扣紧边缘，一个翻身又跃上战台。
观众席上上很多人都哭丧着脸。那个隐藏实力的凌惑如今毫发无损，姿态依然如开始般潇洒。反观小闷少侠，他此刻五官狰狞，满脸血痕，虽未认输却已经落了败迹。
接下来的战斗正如观众预期的那般，小闷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地被霍灵拍回来，到最后已经呕血不止，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凌惑淡淡地扫了小闷一眼，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你输了，但是，不可否认，你依然是我凌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
霍灵说完这句话，运起灵力，凌空飞过，就那样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大家都看到小闷的努力，看到他一次次地冲过去，看到他重伤倒地……虽然输了很多银子，但是又实在不好去责怪他。没听见人家凌惑说了吗？虽然他输了，但是他依然是凌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
观众都很郁闷，哭丧着脸，垂头散气地离开现场。当然，买了凌惑赢的人高兴地快要疯了，也有克制不住乐得哈哈大笑的，不过很快被赌输了心情不好的人围殴了。
大陆高手比赛就此落幕，前十名已经新鲜出炉。
一夜之间，凌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瞬间扬名天下，有了大陆第一高手的称号。无数的人想暗中找他较量，但是没有一人知道他的下落。
比试完后，凌惑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刻，小闷院子中，霍灵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乐开了怀。
“哈哈哈哈哈——发啦！五十万两喔！”霍灵捧着银票像是财迷一样笑眯了眼，“师父，我现在可有五十万两银子了，整整五十万两呢。”
小叔叔被五万两军饷愁白了发，但是自己只用五千两的赌本就赢了五十万两。所以说，坐庄什么的，实在是太阴险太黑心了。
“对了，小闷你没事吧？我出手已经很克制了，有没有伤到你？”为了演戏效果逼真，小闷不要命地往自己拳头上撞，霍灵想起来就心疼。
小闷闻言摇头，“没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很黑心？还拉着你一起骗大家的钱？”
小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你高兴就好。”
只要她高兴，骗尽天下人又何妨？如果有一天，她想要这个天下，他也会打下这个天下亲手送给她。
40
40、物是人非
霍灵刚心情很好地从小闷的院子出来，迎面就碰上小叔叔和黄擎将军从对面行来。
黄擎将军一见霍灵就乐了，大掌习惯性地拍她肩膀，大声笑道：“灵丫头，亏了之前你提醒黄伯伯，不然黄伯伯可就输惨了，现在好歹还赢了不少。”五百两扣除输掉的五十两，还有四百五十两之多，顶一年俸禄了。
霍灵眨着眼睛笑，“那是黄伯伯运气好，可不关我事。”
黄擎将军笑着离开后，小叔叔陪她一同走路。霍灵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道，“小叔叔，之前赢的银子够使吧？”
“够了，那么多哪能不够？”小叔叔提起这件事心情就很美妙，揉揉霍灵的脑袋，“就算朝廷十年内不拨下军饷，那也是够用了。”
霍灵心中另有担心，“这批银子可要藏好，要是爹爹再来信，您可不能再给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平白便宜帝都的那人。
霍践扬起笑容，习惯性地弹她鼻子，“小姑娘家家的想地倒是远。你放心，小叔叔心中有分寸，不会让你爹再要过去了。”他转而负手，抬头看着悠悠天际，轻轻叹了口气，“此事总算是过去了。”
边关五万军队只有三万的陈旧装备，武器生锈而残缺，军心涣散，简直不堪一击。如今有了这么大笔银子，是要好好算计一翻了。
比赛完了，回帝都的事情已经提上议程。
原本以为宇文歌会继续他的游走天下计划，不过出乎霍践意料的是，他竟自动请缨保护霍灵回帝都。
有大陆排名第二的小闷和排名第三的宇文歌相护，没有比这更强大的阵容了。老太太知道后，也终于放了心。只是多年的祖孙情感，老太太很是不舍，直接道如果在帝都过的不顺心，再回西北来。
霍灵郑重点头。那门婚事是一定不会成，等她在帝都在世界上就和小闷回西北来。
当年随霍灵从帝都到西北的护卫，已经加入了霍家军，并在此娶妻安家。霍灵便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是走是留都随他们自己决定。
当年离开帝都时一个个垂头丧气包怨不断，而如今愿意跟她回去竟只有寥寥无几。因为比起帝都的繁华浮躁，西北更适合热血男儿。
不过这次云殇也没有陪同她回去。他说京城的姑娘虽好，但是不能对不起西北的姑娘，他陪慕容姑娘过完生辰再回帝都。
霍灵也知道，以师父的速度，一天之内就能在帝都和西北打个来回，自然也不耐烦和她们慢吞吞蜗牛般挪，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离开这一日，小叔叔一直送她出了百里之地，眼神中很有不舍，一再地叮咛到帝都后要照顾好自己。
秋高气爽的气候，无边空旷的视野，一行人路上走走停停，不像赶路倒像是游山玩水，倒也十分惬意。
这一日到了齐林郡入了客栈，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赫连伯爵府的已经举家迁往帝都，小胖子自然也不在了。原本还想抽打小胖子让他自动提出退婚的霍灵只能按下邪恶计划，待回到帝都行施行。
第二日住到欢喜镇，霍灵想起当初回西北的时候，曾在这里呆过惊险刺激的一天一夜，便带了小闷出门闲逛，宇文歌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也要一起去，在车上闷了一天的小蝶和青禾也忙着跑上来。
于是，最后只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逛着。
欢喜镇和七年前比起来一点都没有变化。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古旧淳朴，烤鸡店里香味弥漫，唯一的变化应该算是行走匆匆的马车上繁复的广告了。
这点子当年还是她的创意呢，没想到现在竟红红火火地推广起来。霍灵扬着嘴角，笑得好不得意。
也是在欢喜镇，当年自己被二娘设计，身陷风月楼，后来设计老鸨才逃了出来，不然也就遇不到师父，更别说现在的成就。
脑中想着事，不知不觉走到风月楼。此时正值傍晚，风月楼早已挂起了大红灯笼，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挥着手绢争相招揽客人。
宇文歌面如冠玉，负手而行，一身淡蓝公子袍，周身透着风流。小闷一袭玄色长袍，俊朗如神祗，眼眸凌厉逼人，浑身浸透出冷意，另有一种味道。仅他们两个就让风月楼的姑娘看晕了眼，一冲而来拉客。
宇文歌笑而不语，被簇拥着进去了。她们还想来拉小闷，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小闷扫进了风月楼。
“闷兄弟，美人似花娇，怎能动之以武？还是随哥哥进来吧。”宇文歌这个无赖，自从上次比武大赛上输给了小闷后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他，怎么扯也扯不开。
在霍灵看来，宇文歌笑嘻嘻地样子跟师父如出一辙，就连喜爱青楼姑娘也一样。
反正也没逛过青楼，进去瞧瞧也好。霍灵正想进去，却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伸手拦住，“姑娘，咱们这风月楼可是大老爷们潇洒快活的地方，姑娘家进去不大好，你且先家去吧。”那姑娘说着使大力气将霍灵随便一推，伸手就要拉小闷。
“如果姑娘我非要进去呢？”霍灵坚如磐石般岿然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姑娘也不甘示弱，“姑娘就那么想进？不过风月楼的姑娘就只一种，如若姑娘如我们一般迎来送往，便可以整日呆在风月楼了，到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随着这番话出口，周围很多姑娘也跟着笑起来。
这姑娘的嘴皮子还挺厉害，看来今日是观赏不了了。不过自己快乐不了，霍灵也不向不打算让别人快活。
“只要是个怀里揣着银子的男子，你们就让进？”霍灵不疾不徐地笑道。
容妈妈此刻已经迈出一步，冷声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有生意上门难道还拒之门外么？”她轻蔑地瞥了霍灵一眼，“不过姑娘别欺容妈妈我眼神不好，姑娘就算穿了男装容妈妈我也一眼就认出来。”
女扮男装么？她还没那么傻。霍灵最后深深看了容妈妈一眼，嘴角扬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容妈妈毛骨悚然后离开。
“小姐，难道咱们就这样退出来？好没面子。”青禾撅着小嘴跟在霍灵后面。印象中可只有小姐欺负人，还没见她被人欺负过呢。
“青禾，咱们毕竟出门在外，能少点事就少点事吧。再说风月楼那的确是男人去的地方，姑娘家去了不合适，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比起咋咋呼呼的青禾，小蝶稳重了许多。
霍灵没有答话，却见她袖子里的阿狸睡饱了，钻出了脑袋，对着霍灵呜呜呜地叫。
“怎么啦？是不是饿了？”霍灵双手抱出它，见当年那家烤鸡店就在眼前，记起味道极好，便打算犒劳阿狸一翻。
“呜呜呜——”阿狸在它怀里一阵手舞足蹈，最后还用小爪子在她手心写字。
“你是说……当年被你偷了钱包的少年？在哪里？”霍灵一时大奇。岂能如此巧？这般都能再碰面？
阿狸的小爪子准确无误地指向蜷缩在犄角旮旯里的那团黑乎乎的身影。那人见自己身边站了一圈人，哆哆嗦嗦地跪地乞讨，“姑娘大爷们行行好，赏小的一点饭，小的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
霍灵瞪大眼睛望着阿狸，“你确定？”
当年将她当乞丐戏耍一翻后扬长而去却被阿狸偷了钱袋的少年，就是眼前脏兮兮的乞丐？
都说世事无常，物是人非，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阿狸扬着小脸，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确认无疑。霍灵又借着光亮看了几眼，才终于确定眼前的乞丐就是当年的纨绔子弟。
当年她身无分文，他富裕骄奢；而如今她怀揣五十万两银票，而他却已然沦落为街头乞丐。时也，命也。
当年江湖救急让阿狸偷了他钱袋，如今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遇见，就还了这银两吧。霍灵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如水般的目光盯着当年的纨绔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想不想要银子？”
乞丐闻言，满脸惊愕，却在一瞬间的惊诧后猛然点头，“要要要！当然要！”
“你去召集五十个乞丐过来，如此这般……”霍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最后递出银票，“这里一百两是定金，你且拿着，待完事后再给你另外的一百两。”
五十两放在当年的话，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年在路上走，掉了藏了几百两银票的荷包，自己也通没在意。但是自从家产被自己败光后，渐渐沦落为乞丐，一日三餐不济，他才渐渐明白当年的自己何等愚蠢……
那乞丐千恩万谢地跑走了，生怕动作慢了霍灵就会反悔。他动作迅速地召集了近五十位乞丐，带着他们一路横冲直撞地奔往风月楼去了……
寻了离风月楼对面的酒楼，一行几人找了临窗的位置，坐着观赏对面的天下奇景。
“小姐你好调皮，这下那个拦着不让咱们进的老女人要气死啦。”青禾拍掌兴奋道。那个老女人自己说只要怀里揣着银子的男子就让进，她可算漏了乞丐也可以有银子的。哼，谁叫她不长眼得罪了自家小姐。
不过一会儿，宇文歌已经摸着鼻子出现在霍灵面前，对着她苦笑，“又是你这坏丫头出的主意吧？一群臭气熏天的乞丐挥舞着银票冲进风月楼，实在是大煞风景。”
霍灵浅浅一笑，“姑娘我心疼她们抛头露面招揽客人太辛苦，就帮她们找了客人了。想来，她们应该很感谢我才对。”
“是啊，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了。”宇文歌忍住笑意瞥了她一眼。
此刻正是用饭时间，酒楼里很是热闹，高谈阔论者有之。
“没想到这年头连乞丐都富得流油，还成群结队地进风月楼，怪哉怪哉。”
“这有什么怪的？要我说，那凌惑才是最怪的。拿了天下第一的名头，就此消失无踪，听说就连冥殿都找不到他呢。”
“像那种世外高人，岂能随便让人找到？不过可惜啊，我这次看走了眼，没有押对他，平白无故输了好多银子。不过说起来，那凌惑当真是少年绝世，不仅功夫第一，那容貌也当得起天下第一人呢。”
“江山辈有才人出，各领风马蚤数百年。原以为宇文大侠定是第一，却谁知此次竟突然冒出两位惊采绝艳的少年英雄，夺走了他的光彩？想来宇文大侠定气到内伤吧？”
霍灵淡淡地瞥了宇文歌一眼，后者无所谓地耸肩，淡定地举起刚泡的毛尖送到唇边。
“那位闷少侠据说是侯爵府霍二小姐的贴身护卫，以前一直平平无奇，最后突然就一鸣惊人了。据说那位霍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废柴，灵力全无，长得也丑，身边却跟着这位绝世天才，天下谁人不嫉妒？”
“你还别说，那霍二小姐当真是丑若无盐，心肠歹毒，我在京里的时候就听说了。听说弑弟害母，连外家表妹都欺负，简直就是无恶不作。可惜了那么出色的闷少侠，竟是她的护卫，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我、我是牛粪？霍灵无语地指指自己，又转向对面冷着眉的小闷，呐呐出口，“鲜花？”
小闷和鲜花？宇文歌忍不住，刚喝下的毛尖一口喷了出来。
41
41、偏心的很
又错过了他？这个他是谁？霍灵一听顿时心中大奇。
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还大有来头。她竟是宋国公府上的三小姐宋语漫，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宋语漫和同伴一起去西北，但是嫌弃同伴走地慢便自行离开走捷径，谁知就这样走进了山贼窝。
宋语漫哭丧着脸，气得跺脚，“我千赶万赶，原以为能见到宇文大侠一面，却谁知在山寨被扣留住。现在比赛都结束这么久了，宇文大侠又要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霍灵恍然大悟。她原本还以为是师父欠下的风流债，却谁知竟是那一向嬉皮笑脸好脾气的宇文歌，这下可好玩了。
霍灵刚想告知真相，抬头却刚好看到“真相”自动走进大厅。还未等她出声招呼，“真相”就自发自动地过来，脸上是略带讨好的灿烂笑容，“灵丫头，这山寨里的人都替你收拾干净了，晚上你就安心地睡吧。”
月黑风高夜，刚好可以拉小闷出去练武呢。宇文歌这头美滋滋地想着，那边宋语漫见到宇文歌的面容，震惊地一声尖叫：“啊——！！！”
饶是蓝阶巅峰的宇文歌，冷不防被这近距离发出的凄厉声一吓，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后，眼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行为怪异的姑娘。
千山万水赶往西北也只想见他一见，却谁知在这遇见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语漫脸上是难以置信后的狂喜，面颊漾着可疑的红晕，“宇文大侠，没、没想到你、你也在这里。”
“你……认识我？”宇文歌脑子转了一圈，还是认不出她来，疑惑询问道。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宋语漫兴奋地眼睛发亮，原本就妍丽小脸越发明艳了，“你是宇文歌，帝国学院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十五岁进入青阶，十八岁进入蓝阶，帝国学院有史以来进阶最快纪录保持者！同时也是帝国学院最年轻最俊美最厉害的首席长老！”
“咳咳……”宇文歌见霍灵玩味地看着自己，脸色有点不自然。这些原本可以傲娇的记录，放在小闷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宋语漫喘了口气，又开始她的偶像崇拜，“一听说你要参加大陆高手比赛，我就急着赶过去了，但是……虽然没有看到精彩的过程，不过我相信你永远是最棒的！大陆第一高手的感觉很棒吧？”
“咳咳……”宇文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喘了好一会儿，瞥了小闷一眼，才不好意思道，“小姑娘你猜错了，第一名可不是我。”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是天才，但是输给年仅十五的小闷，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庸才。
“谁敢抢属于宇文大侠的第一？！真是岂有此理！”宋语漫愤愤不平，但见宇文歌神色不自然，以为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宇文大侠，虽然是第二名，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
“噗——”霍灵见她挥拳霍霍的样子着实有趣，抱着阿狸忍不住笑出来。小姑娘有口无心，干脆爽利的性子倒合她心意。霍灵笑着道，“宋姑娘，你就别提他的伤心事啦，他连第二名都没有呢。”
“咳咳……”宇文歌脸色尴尬。
“怎么可能？你肯定骗我！”宋语漫将视线转向宇文歌，见他神情别扭，又转身朝霍灵吐了吐舌头，无声唇语道，“不会吧？”
见霍灵肯定地点头，宋语漫偷看宇文歌一眼，又尴尬地垂首吐舌头。
宇文歌倒是毫不在意，恢复了他的嬉皮笑脸，对着小闷抱拳道：“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和大陆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切磋一二？”
小闷冷冷地扫他一眼，目光凌厉，未见半点犹豫，“否。”
宇文歌被拒绝习惯了，苦笑地摸摸鼻子，也不再提了。但是霍灵知道，没过多久他又会像牛皮糖一样缠着小闷切磋。
在山寨休息一晚，叫了官府来收编前，霍灵就叫护卫顺走了宝库里一半的金银财宝。她没有全然信任官府，这一半的金银财宝她准备在路上见到需要帮助的人直接撒钱。
马车重新行驶在开往帝都的路上。
以前是宇文歌死皮赖脸地缠小闷，大老爷们硬到挤到马车里坐，不过自从带了宋语漫小姑娘上路后，情况完全的逆转了。
宇文歌被宋语漫崇拜地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没坚持住两天就爬到车外骑马去了。不过因这件事，他被霍灵耻笑了好久。
当宋语漫得知霍灵就是侯爵府二小姐时，惊得下巴都要跌下来，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肯定在骗我，你这么机灵可爱，怎么会是那声名狼藉的霍灵？绝不可能……”
直到霍灵拉了宇文歌进来作证，宋语漫才慢慢相信了，“可是，你怎么会是她呢？她居然会是你？这究竟是哪里弄错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大家不都传霍家出了个大毒瘤，霍二小姐刁蛮任性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即使她远在西北，而传言却依旧如此不堪。但是一路行来，她只觉得这位霍二小姐古灵精怪，善待下人，而且她还乐善好施做了很多好事……
如果说这样的霍灵刁蛮任性，那全天下的人都蛮横无理了。
霍灵又打听帝国学院的事，宋语漫怜悯地看着她，“你姐姐可是帝国学院新一届的天才，
又长得极美，在帝国学院里很有名声。不过她与谁都不亲近，大家都叫她冰山美人呢。”
“霍绮是你妹妹吧？”见霍灵点点头，宋语漫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们霍家的天赋尽是好的，在低年级里，霍绮也算是天才了，在甲班里还名列前茅呢。还有梦琪，她们两个表姐妹凑在一起，一样的虚伪势利，看着就讨厌。就算她们是你妹妹，我也是这样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宋语漫心直口快，为人爽利，霍灵看着也喜欢，就交上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同性朋友。
帝都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当年离开时并没有变化。进了城门，宋语漫自行下马车，临别前与霍灵约好以后要多来往。宋语漫又深深地看了宇文歌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头离去。
宋语漫回去后，宇文歌也准备回帝国学院，临别前他问霍灵有没有意愿进帝国学院里玩。
霍灵可是知道的，帝国学院春季招生，只招天赋好的天之骄子。帝国几亿人但是他们每年招新不过百人，这种万人挤独木桥的状况委实艰难，而且还不是有权有势就能进入。
“虽然你没有任何灵力，不过有我这首席长老在，让你进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想好了没有？要进吗？”宇文歌笑眯眯地诱惑霍灵，他是多么想卖她一个人情呀。
在入帝国学院这方面，首席长老的话比皇帝陛下还管用。可惜霍灵丝毫没理会他。真想进去玩，她自己有的是办法，何必承他的情。
得到了意想中的拒绝，宇文歌耷拉着脸，失望地回去他的帝国学院。
随行的人一个个离去，距离那个陌生的家越来越近，霍灵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
离开七年，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马车缓缓停在霍府大门。护卫长上去交谈一翻，除了其中一个门房飞奔入内通报后，剩下几个下人出来帮忙搬运行李。
下人们久居帝都，对这位声名狼藉的二小姐早有耳闻，此刻用好奇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偷看霍灵。但是随着霍灵的目光扫去，又都吓得低头避眼。
门房带了一位嬷嬷飞快行来，到了霍灵面前，那嬷嬷行了一礼，堆满笑容，“二小姐当年离开时不过这么点高，如果却比老奴还高了，夫人见了定感安慰。老奴是夫人跟前的桂嬷嬷，二小姐怕是不记得了吧？”
霍灵回忆了下，确实没什么印象。当年自己一醒来没过几天就被送回西北，府里的人统共没见过几个，不记得桂嬷嬷也实属平常。
“的确是不记得了。桂嬷嬷，娘亲最近身子还好吧？”霍灵边走边跟桂嬷嬷随意聊着。
“夫人最近几日给侯爷气着了，身子不大好，方才还在榻上歇着，不过一听说二小姐到了，精神立马就好了，如今正在正房等着二小姐呢。”桂嬷嬷满脸是笑，转身对着霍灵身边的小闷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闷少侠吧？夫人吩咐了，闷少侠和二小姐一并进内院去，夫人有话要说。”
桂嬷嬷讨好的语气太浓，霍灵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只微皱眉头，“桂嬷嬷也知道小闷？”
比赛结束后她们就直往帝都行来，没想到这消息比她们还要先到达。
桂嬷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哟，二小姐你说笑呢？现如今谁人不知道大陆高手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前几日大人朝堂上回来，还说万岁爷也赞誉了几句，直
穿越之韬光养晦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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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小闷，宇文歌，雷浩，还有一个靠轮空晋级的霍灵。
所有人都不看好霍灵，所以买她赢的人几乎为零。反倒是小闷他们几个呈三足鼎立之态。
霍灵托腮，认真地望着纸上的名字。
明日一战可没办法再轮空了，那么对手是选宇文歌还是雷浩？
为了显示公平，直到比赛的前一刻才抽签，决定自己的对手。而幕后操纵的霍灵有的是办法将自己和选定的人抽在一起。
“宇文歌已经是蓝阶巅峰，当年能够和紫阶之下第一人的南霸海几乎打成平手，而你才出入蓝阶，定是敌不过的。”小叔叔见她烦恼，提醒了一句。
“雷浩也是蓝阶巅峰。”小闷淡淡加了一句。他看过雷浩的比赛，实力不弱，自己要胜他也必须要百招之内，如果换做灵儿的话，就难说了。
霍灵叹气，“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之前应该让小闷和雷浩对战，将他早早地刷下去才是正理。”不过没有雷浩还有李浩王浩的，因为前七名里剩下的已经全是蓝阶了。
霍灵频繁地望向窗外，直到外面闪进来一个白衣身影，她忙讨好的蹭过去，递过一杯茶，“师父您回来啦！”
昨日师父出门前可是叫她在府里乖乖等着好消息的。
“嗯。什么蓝阶巅峰，不过一根手指的事情。”云殇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惬意地靠在椅背，喝着乖徒儿孝敬的毛尖，“醉香楼里，那个雷浩跟天借了胆子，居然敢跟为师我抢姑娘，为师我用一根手指解决了他。”
霍灵一听，面露苦笑，“雷浩退赛了？师父，那灵儿不是又不战而胜？这难堵悠悠之口啊。”到时候赢了也不光彩。
云殇瞪了她一眼，“笨丫头，为师难道想不到吗？只是小小教训了他一下而已，如今他的实力不过青阶巅峰。他此刻巴不得跟你抽成一组呢，只有跟你他才能稳赢。”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宝贝徒弟进到四强实属运气，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内情。
雷浩现在只是青阶巅峰吗？那就是说，可以任由她蹂躏了？
“不过师父，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呀？”霍灵有点小小的愧疚感。
云殇又哼了一声，凉凉地说道：“这雷浩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拜在雷破天门下，和雷破天一样是主战派，雷破天一死，此次攻打风国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这次比赛中，明令了不许伤人性命，他雷浩却故意重创对手，想借故削弱风国势力，黑心呐。”
云殇如此一解释，霍灵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还打算着明日重创雷浩，给那些被他伤害了的选手报仇。
雷浩原本想弃权，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随便抽就抽到了靠狗屎运晋级的凌惑。他看过比赛，小闷和宇文歌就算是全胜状态他也很难赢，但是凌惑么……
看着对面的翩翩美少年，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冷笑。即使伤了右肩，他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那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少年打败。
但是结果却让他又一次意外了。他处处杀招都被凌惑灵巧地身姿躲过，被躲过不说，自己还一次次被他出其不意地掌力伤到。雷浩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凌惑竟真的有蓝阶实力？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雷浩的右肩被霍灵蹂躏到严重受伤再也支撑不住才恶狠狠地认输作罢。
台下一边倒押雷浩赢的人气得往台上砸东西，有的赌徒气得连随手的银锭都砸上去。可怜的雷浩一时声誉扫地不说，还被砸地满头包，跌跌撞撞地跑下台，很是狼狈。
而在第二天的比赛中，小闷不负众望地迎了宇文歌。宇文歌作为前辈，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眯眯地拱手向他请教，还希望下次与他再行切磋。只是小闷沉默地扫他一眼，冷冷地给他一个背影下台去了。
三日后，就是决出天下第一高手的日子了。
39
39、天下第一
凌惑和小闷，究竟谁会是大陆第一高手呢？
虽然凌惑打败了雷浩，但是众人看出她对战雷浩时的吃力，能勉强赢了雷浩那是运气，想要赢小闷？不可能！
霍灵拉着小蝶出门逛，到了赛场的大门边，那里正火热销售赌票。霍灵看着自己最新挂出的牌子，小闷的赔率是一赔一，而押自己的是一赔一百。
即使是以一陪一百，还是门可罗雀，几乎没人肯押自己赢。
黄擎将军这几日赢钱赢得红光满面，竟然亲自跑到门口来监督博彩，霍灵看了心中暗笑。
黄擎将军见到霍灵尤其的热情，高兴地一个熊掌拍到霍灵后背，力气大的差点将她拍进土里。黄擎将军没有察觉，只对着霍灵扯开他嘹亮的喉咙：“灵丫头，实在是没想到啊，你身边的那位闷少侠竟然如此了得，竟能打败成名已久的宇文大侠，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霍灵满脸得意，“那是，我们家小闷是最强的。”
黄擎将军依旧用他那豪气干云的语气，“那是绝对的，所以这次黄伯伯我这次已经将一百两全都押到他身上啦。你回去可要告诉闷少侠，叫他明天好好比试，将那个走狗屎运的凌惑打地落花流水，你就说我们全都支持他夺冠！”黄擎将军说完，又用他的熊掌重重拍了霍灵后背以示重视。
想到自己和小叔叔的赚钱大计，霍灵有些苦笑地看着他，考虑着要不要叫他改押自己呢。正想着，门口突然涌进来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看着像纨绔子弟的少年。
四个下人开路，愣是在拥挤的大厅挤出了条一人宽的路给他。纨绔少年慢悠悠地走过去，甩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进去，“五千两，全押小闷赢。另外这里有三千两，押小闷三招内解决凌惑。”
霍灵给出的博彩可不止赌谁赢谁输，还有赌几招内赢，重创对方什么部位等等，赌注花样百出，端的是新奇。
虽然只是一比一的赔率，不过明日过后这钱就能生成一万六千两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吗？纨绔少年美滋滋地想着。
伙计忙着记录姓名银两数量，又给了纨绔少年收据，忙着停不了手。
待那纨绔少年走后，霍灵感叹一声，“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咱们瓦伦行省看起来也不穷啊。”
“何止不穷？这些人简直富得流油。可是一旦要他们捐点银子出来就推三阻四，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给，真恨不得将这些银子都拿去做军饷！”黄将军鄙视地看了纨绔少年一眼，又转身笑眯眯对霍灵道，“灵儿你可也是来下注的？”
“黄伯伯猜对了，不过我可不是押小闷赢。”霍灵将手中所有的银票都递进去给伙计，“五千两，全部买凌惑赢。”那五千两可是她的私房钱，当初来西北的时候便宜年轻塞给她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用，霍灵正好拿来生前。
这次比赛所得绝大部分都要用做军饷，费了这么大力气，霍灵觉得自己也得赚钱小钱犒劳自己。
“灵丫头！你傻了吧？怎么能买凌惑赢的呢！不行不行，黄伯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输大钱。”黄擎将军很好心地劝说霍灵，后又吩咐伙计，“改了改了，改成押小闷赢。”
霍灵哭笑不得，如果真押了小闷赢她可真要哭了。
“黄伯伯，正因为大家都买小闷赢，所以就算小闷赢了，也只能翻一倍。但是买凌惑可不一样，如果他赢了，以一赔一百的话，五千两一下子就可以变成五十万呢。黄伯伯你想啊，这差距得有多大。”霍灵见他还要说话，拉低他的耳朵，低声语，“小闷跟我说，那个凌惑其实在隐藏实力，明日真要打起来连他都没把握呢。”
黄将军顿时被霍灵唬住了，也低声道，“此话可当真？”
霍灵一本正经的样子，“小闷那样的高手眼力可比我们好多了，反正小闷说的话我都信。你看，我都全押到凌惑身上了，如果他稳输的话我会舍得？”黄擎将军是小叔叔的得力部下，如果倾家荡产全输了也不好，以后打仗如果生了怨念可不得了。霍灵继续游说道，“黄伯伯，要不这样好了。你手边的一百两么，五十两押小闷赢，另外五十两押凌惑赢。如果小闷赢了你也不至于输钱，但是如果凌惑赢了可就是五千两啊！”
黄擎一下子被霍灵说动了，熊掌一拍很干脆道，“好！灵丫头你说的对极了，就这么办！”
霍灵全买了凌惑赢，还有黄擎将军带头押了凌惑五十两，倒也带动了一些好奇之辈。的确，买小闷就只有一赔一，买凌惑可是一赔一百，如果明天打爆冷门凌惑赢了，岂不就发大财？
所以渐渐地也有少许人买了凌惑赢，不过银两都不多，也就意思意思。
决赛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由于是决赛，门票早就被一抢而空，如今是一票难求。很多买不到票的人眼巴巴坐在场外，期望能够第一时间获取输赢的信息。
却说台上，易容了的霍灵淡淡地站在那里，五官美到极致，身上像被渡了一层流光，体态风流，恣意潇洒，气质很是出众。
小闷神情依旧淡漠，看着霍灵沉默，风吹起了袍角，将少年的身姿扬得遗世独立，翩翩不似在人间。
小闷要出风头，但是不能太出风头，不然到时候老皇帝一道圣旨要小闷去为朝廷出生入死，这可绝对不是她所愿的。所以，必须用神秘的凌惑去压小闷的风头。
接下来就是小闷配合霍灵编写的剧本来演了。
霍灵微扯嘴角，淡淡一笑，“真没想到，连你这样的性子也追名逐利，参加比武大赛，真是看不出来呢。”
小闷俊脸上一片淡漠，只哼一声。
霍灵继续道，“天际森林一别，已有半年有余。当日你赢不了我，你以为现在就能赢我吗？”
霍灵此话一出，场下一片沸腾！
什么？！凌惑竟与小闷交手过，而且输的还是小闷？这怎么可能！这绝对绝对不可能！
那些将赌注全都压在小闷身上的人更是惊吓地手脚酥软，只一脸严肃地盯着小闷，希望他出口反驳没这么回事。
小闷僵硬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只说了一句，“当日会输，今日却未必。”
竟然是真的！天啊，半年前小闷竟然输给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凌惑？这这这……虽然小闷说得很有气势，但是看那凌惑也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啊。
此刻，观众席上押了小闷赢的人开始冒冷汗了。
霍灵冷声道，“当日会输，今日你还是输！”霍灵说完，运起周身灵力，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小闷，淡淡出口，“废话无需多说了，来吧。”
观众席上的人又开始手心冒汗了。众所周知，能够凌空而来的，必是蓝阶高手。这凌惑竟然是蓝阶……如此说来她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了？
小闷微扯嘴角，也凝神飞身，瞬间周身弥漫了一层蓝色气息，气浪翻滚，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
台下坐得近的人甚至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两人凌空而立，周身都弥漫着蓝色气浪，彼此距离不过十丈。
“小心了！”霍灵大喝一声，身形已动，闪电般接近小闷，朝他胸前拍去。小闷侧身避过，踏足旋身，同样运满灵力的掌力朝霍灵后背袭去。
两人身形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狂风，空气中迷茫着一层淡蓝色。他们的身影模糊地融入到蓝色中，没人看得清楚。
直到蓝色影像中传来“砰砰砰——”连续三道对掌，两人身形分开，各自向后飘去。
霍灵后退了散步才稳住心神，而小闷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缓住，此刻的他嘴角已经挂了一丝血迹……
霍灵嘲讽地望着胸口剧烈喘气的小闷，“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只要你认输，我就放过你。”
这、这怎么可能！台下数万观众屏息观战，却在看到小闷败落的那一刻瞪直了眼，终于在霍灵放话后，发出了一阵嚷嚷喧闹声。
“小闷少侠你不能输啊！我的全部身家可都压在你身上！”观众席上有个人带着哭腔大喊起来。
“对啊小闷少侠，你要挺住，打倒凌惑！”
“对！打倒凌惑！小闷少侠万岁！打倒凌惑！小闷少侠万岁！”台下观众自发组织喊起了口号。
霍灵见那些纨绔子弟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小闷，跟着喊起了口号，她听了，心里直想笑。其实她也不是为自己，如果不是朝廷吞没军饷不肯拿出来，她怎么会讹他们的银子？
里面虽然有些小老百姓，但是通过数据统计，绝大部分押小闷的都是有钱的贵族乡绅。和平年代让他们圈养出了那么多闲钱，拿出来些捐给保家卫国是将士不是很应该吧？
正常手段逼不出他们，她如今不过是换种方式。
小闷清俊的面容更加冷漠，表情肃穆，“出手吧，我不会输给你。”
话音刚落，小闷朝霍灵射去，霍灵也朝他这边射来！
两人在空中交汇——
“轰—轰—轰—”
轰雷般恐怖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两道残影在空中交汇又分开，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
霍灵姿态潇洒的后退，在战台上稳立，而小闷却像败落的风筝般朝后射去，却在落下战台的下一秒五指扣紧边缘，一个翻身又跃上战台。
观众席上上很多人都哭丧着脸。那个隐藏实力的凌惑如今毫发无损，姿态依然如开始般潇洒。反观小闷少侠，他此刻五官狰狞，满脸血痕，虽未认输却已经落了败迹。
接下来的战斗正如观众预期的那般，小闷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地被霍灵拍回来，到最后已经呕血不止，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凌惑淡淡地扫了小闷一眼，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你输了，但是，不可否认，你依然是我凌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
霍灵说完这句话，运起灵力，凌空飞过，就那样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大家都看到小闷的努力，看到他一次次地冲过去，看到他重伤倒地……虽然输了很多银子，但是又实在不好去责怪他。没听见人家凌惑说了吗？虽然他输了，但是他依然是凌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
观众都很郁闷，哭丧着脸，垂头散气地离开现场。当然，买了凌惑赢的人高兴地快要疯了，也有克制不住乐得哈哈大笑的，不过很快被赌输了心情不好的人围殴了。
大陆高手比赛就此落幕，前十名已经新鲜出炉。
一夜之间，凌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瞬间扬名天下，有了大陆第一高手的称号。无数的人想暗中找他较量，但是没有一人知道他的下落。
比试完后，凌惑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刻，小闷院子中，霍灵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乐开了怀。
“哈哈哈哈哈——发啦！五十万两喔！”霍灵捧着银票像是财迷一样笑眯了眼，“师父，我现在可有五十万两银子了，整整五十万两呢。”
小叔叔被五万两军饷愁白了发，但是自己只用五千两的赌本就赢了五十万两。所以说，坐庄什么的，实在是太阴险太黑心了。
“对了，小闷你没事吧？我出手已经很克制了，有没有伤到你？”为了演戏效果逼真，小闷不要命地往自己拳头上撞，霍灵想起来就心疼。
小闷闻言摇头，“没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很黑心？还拉着你一起骗大家的钱？”
小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你高兴就好。”
只要她高兴，骗尽天下人又何妨？如果有一天，她想要这个天下，他也会打下这个天下亲手送给她。
40
40、物是人非
霍灵刚心情很好地从小闷的院子出来，迎面就碰上小叔叔和黄擎将军从对面行来。
黄擎将军一见霍灵就乐了，大掌习惯性地拍她肩膀，大声笑道：“灵丫头，亏了之前你提醒黄伯伯，不然黄伯伯可就输惨了，现在好歹还赢了不少。”五百两扣除输掉的五十两，还有四百五十两之多，顶一年俸禄了。
霍灵眨着眼睛笑，“那是黄伯伯运气好，可不关我事。”
黄擎将军笑着离开后，小叔叔陪她一同走路。霍灵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道，“小叔叔，之前赢的银子够使吧？”
“够了，那么多哪能不够？”小叔叔提起这件事心情就很美妙，揉揉霍灵的脑袋，“就算朝廷十年内不拨下军饷，那也是够用了。”
霍灵心中另有担心，“这批银子可要藏好，要是爹爹再来信，您可不能再给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平白便宜帝都的那人。
霍践扬起笑容，习惯性地弹她鼻子，“小姑娘家家的想地倒是远。你放心，小叔叔心中有分寸，不会让你爹再要过去了。”他转而负手，抬头看着悠悠天际，轻轻叹了口气，“此事总算是过去了。”
边关五万军队只有三万的陈旧装备，武器生锈而残缺，军心涣散，简直不堪一击。如今有了这么大笔银子，是要好好算计一翻了。
比赛完了，回帝都的事情已经提上议程。
原本以为宇文歌会继续他的游走天下计划，不过出乎霍践意料的是，他竟自动请缨保护霍灵回帝都。
有大陆排名第二的小闷和排名第三的宇文歌相护，没有比这更强大的阵容了。老太太知道后，也终于放了心。只是多年的祖孙情感，老太太很是不舍，直接道如果在帝都过的不顺心，再回西北来。
霍灵郑重点头。那门婚事是一定不会成，等她在帝都在世界上就和小闷回西北来。
当年随霍灵从帝都到西北的护卫，已经加入了霍家军，并在此娶妻安家。霍灵便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是走是留都随他们自己决定。
当年离开帝都时一个个垂头丧气包怨不断，而如今愿意跟她回去竟只有寥寥无几。因为比起帝都的繁华浮躁，西北更适合热血男儿。
不过这次云殇也没有陪同她回去。他说京城的姑娘虽好，但是不能对不起西北的姑娘，他陪慕容姑娘过完生辰再回帝都。
霍灵也知道，以师父的速度，一天之内就能在帝都和西北打个来回，自然也不耐烦和她们慢吞吞蜗牛般挪，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离开这一日，小叔叔一直送她出了百里之地，眼神中很有不舍，一再地叮咛到帝都后要照顾好自己。
秋高气爽的气候，无边空旷的视野，一行人路上走走停停，不像赶路倒像是游山玩水，倒也十分惬意。
这一日到了齐林郡入了客栈，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赫连伯爵府的已经举家迁往帝都，小胖子自然也不在了。原本还想抽打小胖子让他自动提出退婚的霍灵只能按下邪恶计划，待回到帝都行施行。
第二日住到欢喜镇，霍灵想起当初回西北的时候，曾在这里呆过惊险刺激的一天一夜，便带了小闷出门闲逛，宇文歌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也要一起去，在车上闷了一天的小蝶和青禾也忙着跑上来。
于是，最后只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逛着。
欢喜镇和七年前比起来一点都没有变化。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古旧淳朴，烤鸡店里香味弥漫，唯一的变化应该算是行走匆匆的马车上繁复的广告了。
这点子当年还是她的创意呢，没想到现在竟红红火火地推广起来。霍灵扬着嘴角，笑得好不得意。
也是在欢喜镇，当年自己被二娘设计，身陷风月楼，后来设计老鸨才逃了出来，不然也就遇不到师父，更别说现在的成就。
脑中想着事，不知不觉走到风月楼。此时正值傍晚，风月楼早已挂起了大红灯笼，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挥着手绢争相招揽客人。
宇文歌面如冠玉，负手而行，一身淡蓝公子袍，周身透着风流。小闷一袭玄色长袍，俊朗如神祗，眼眸凌厉逼人，浑身浸透出冷意，另有一种味道。仅他们两个就让风月楼的姑娘看晕了眼，一冲而来拉客。
宇文歌笑而不语，被簇拥着进去了。她们还想来拉小闷，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小闷扫进了风月楼。
“闷兄弟，美人似花娇，怎能动之以武？还是随哥哥进来吧。”宇文歌这个无赖，自从上次比武大赛上输给了小闷后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他，怎么扯也扯不开。
在霍灵看来，宇文歌笑嘻嘻地样子跟师父如出一辙，就连喜爱青楼姑娘也一样。
反正也没逛过青楼，进去瞧瞧也好。霍灵正想进去，却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伸手拦住，“姑娘，咱们这风月楼可是大老爷们潇洒快活的地方，姑娘家进去不大好，你且先家去吧。”那姑娘说着使大力气将霍灵随便一推，伸手就要拉小闷。
“如果姑娘我非要进去呢？”霍灵坚如磐石般岿然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姑娘也不甘示弱，“姑娘就那么想进？不过风月楼的姑娘就只一种，如若姑娘如我们一般迎来送往，便可以整日呆在风月楼了，到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随着这番话出口，周围很多姑娘也跟着笑起来。
这姑娘的嘴皮子还挺厉害，看来今日是观赏不了了。不过自己快乐不了，霍灵也不向不打算让别人快活。
“只要是个怀里揣着银子的男子，你们就让进？”霍灵不疾不徐地笑道。
容妈妈此刻已经迈出一步，冷声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有生意上门难道还拒之门外么？”她轻蔑地瞥了霍灵一眼，“不过姑娘别欺容妈妈我眼神不好，姑娘就算穿了男装容妈妈我也一眼就认出来。”
女扮男装么？她还没那么傻。霍灵最后深深看了容妈妈一眼，嘴角扬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容妈妈毛骨悚然后离开。
“小姐，难道咱们就这样退出来？好没面子。”青禾撅着小嘴跟在霍灵后面。印象中可只有小姐欺负人，还没见她被人欺负过呢。
“青禾，咱们毕竟出门在外，能少点事就少点事吧。再说风月楼那的确是男人去的地方，姑娘家去了不合适，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比起咋咋呼呼的青禾，小蝶稳重了许多。
霍灵没有答话，却见她袖子里的阿狸睡饱了，钻出了脑袋，对着霍灵呜呜呜地叫。
“怎么啦？是不是饿了？”霍灵双手抱出它，见当年那家烤鸡店就在眼前，记起味道极好，便打算犒劳阿狸一翻。
“呜呜呜——”阿狸在它怀里一阵手舞足蹈，最后还用小爪子在她手心写字。
“你是说……当年被你偷了钱包的少年？在哪里？”霍灵一时大奇。岂能如此巧？这般都能再碰面？
阿狸的小爪子准确无误地指向蜷缩在犄角旮旯里的那团黑乎乎的身影。那人见自己身边站了一圈人，哆哆嗦嗦地跪地乞讨，“姑娘大爷们行行好，赏小的一点饭，小的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
霍灵瞪大眼睛望着阿狸，“你确定？”
当年将她当乞丐戏耍一翻后扬长而去却被阿狸偷了钱袋的少年，就是眼前脏兮兮的乞丐？
都说世事无常，物是人非，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阿狸扬着小脸，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确认无疑。霍灵又借着光亮看了几眼，才终于确定眼前的乞丐就是当年的纨绔子弟。
当年她身无分文，他富裕骄奢；而如今她怀揣五十万两银票，而他却已然沦落为街头乞丐。时也，命也。
当年江湖救急让阿狸偷了他钱袋，如今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遇见，就还了这银两吧。霍灵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如水般的目光盯着当年的纨绔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想不想要银子？”
乞丐闻言，满脸惊愕，却在一瞬间的惊诧后猛然点头，“要要要！当然要！”
“你去召集五十个乞丐过来，如此这般……”霍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最后递出银票，“这里一百两是定金，你且拿着，待完事后再给你另外的一百两。”
五十两放在当年的话，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年在路上走，掉了藏了几百两银票的荷包，自己也通没在意。但是自从家产被自己败光后，渐渐沦落为乞丐，一日三餐不济，他才渐渐明白当年的自己何等愚蠢……
那乞丐千恩万谢地跑走了，生怕动作慢了霍灵就会反悔。他动作迅速地召集了近五十位乞丐，带着他们一路横冲直撞地奔往风月楼去了……
寻了离风月楼对面的酒楼，一行几人找了临窗的位置，坐着观赏对面的天下奇景。
“小姐你好调皮，这下那个拦着不让咱们进的老女人要气死啦。”青禾拍掌兴奋道。那个老女人自己说只要怀里揣着银子的男子就让进，她可算漏了乞丐也可以有银子的。哼，谁叫她不长眼得罪了自家小姐。
不过一会儿，宇文歌已经摸着鼻子出现在霍灵面前，对着她苦笑，“又是你这坏丫头出的主意吧？一群臭气熏天的乞丐挥舞着银票冲进风月楼，实在是大煞风景。”
霍灵浅浅一笑，“姑娘我心疼她们抛头露面招揽客人太辛苦，就帮她们找了客人了。想来，她们应该很感谢我才对。”
“是啊，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了。”宇文歌忍住笑意瞥了她一眼。
此刻正是用饭时间，酒楼里很是热闹，高谈阔论者有之。
“没想到这年头连乞丐都富得流油，还成群结队地进风月楼，怪哉怪哉。”
“这有什么怪的？要我说，那凌惑才是最怪的。拿了天下第一的名头，就此消失无踪，听说就连冥殿都找不到他呢。”
“像那种世外高人，岂能随便让人找到？不过可惜啊，我这次看走了眼，没有押对他，平白无故输了好多银子。不过说起来，那凌惑当真是少年绝世，不仅功夫第一，那容貌也当得起天下第一人呢。”
“江山辈有才人出，各领风马蚤数百年。原以为宇文大侠定是第一，却谁知此次竟突然冒出两位惊采绝艳的少年英雄，夺走了他的光彩？想来宇文大侠定气到内伤吧？”
霍灵淡淡地瞥了宇文歌一眼，后者无所谓地耸肩，淡定地举起刚泡的毛尖送到唇边。
“那位闷少侠据说是侯爵府霍二小姐的贴身护卫，以前一直平平无奇，最后突然就一鸣惊人了。据说那位霍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废柴，灵力全无，长得也丑，身边却跟着这位绝世天才，天下谁人不嫉妒？”
“你还别说，那霍二小姐当真是丑若无盐，心肠歹毒，我在京里的时候就听说了。听说弑弟害母，连外家表妹都欺负，简直就是无恶不作。可惜了那么出色的闷少侠，竟是她的护卫，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我、我是牛粪？霍灵无语地指指自己，又转向对面冷着眉的小闷，呐呐出口，“鲜花？”
小闷和鲜花？宇文歌忍不住，刚喝下的毛尖一口喷了出来。
41
41、偏心的很
又错过了他？这个他是谁？霍灵一听顿时心中大奇。
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还大有来头。她竟是宋国公府上的三小姐宋语漫，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宋语漫和同伴一起去西北，但是嫌弃同伴走地慢便自行离开走捷径，谁知就这样走进了山贼窝。
宋语漫哭丧着脸，气得跺脚，“我千赶万赶，原以为能见到宇文大侠一面，却谁知在山寨被扣留住。现在比赛都结束这么久了，宇文大侠又要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霍灵恍然大悟。她原本还以为是师父欠下的风流债，却谁知竟是那一向嬉皮笑脸好脾气的宇文歌，这下可好玩了。
霍灵刚想告知真相，抬头却刚好看到“真相”自动走进大厅。还未等她出声招呼，“真相”就自发自动地过来，脸上是略带讨好的灿烂笑容，“灵丫头，这山寨里的人都替你收拾干净了，晚上你就安心地睡吧。”
月黑风高夜，刚好可以拉小闷出去练武呢。宇文歌这头美滋滋地想着，那边宋语漫见到宇文歌的面容，震惊地一声尖叫：“啊——！！！”
饶是蓝阶巅峰的宇文歌，冷不防被这近距离发出的凄厉声一吓，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后，眼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行为怪异的姑娘。
千山万水赶往西北也只想见他一见，却谁知在这遇见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语漫脸上是难以置信后的狂喜，面颊漾着可疑的红晕，“宇文大侠，没、没想到你、你也在这里。”
“你……认识我？”宇文歌脑子转了一圈，还是认不出她来，疑惑询问道。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宋语漫兴奋地眼睛发亮，原本就妍丽小脸越发明艳了，“你是宇文歌，帝国学院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十五岁进入青阶，十八岁进入蓝阶，帝国学院有史以来进阶最快纪录保持者！同时也是帝国学院最年轻最俊美最厉害的首席长老！”
“咳咳……”宇文歌见霍灵玩味地看着自己，脸色有点不自然。这些原本可以傲娇的记录，放在小闷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宋语漫喘了口气，又开始她的偶像崇拜，“一听说你要参加大陆高手比赛，我就急着赶过去了，但是……虽然没有看到精彩的过程，不过我相信你永远是最棒的！大陆第一高手的感觉很棒吧？”
“咳咳……”宇文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喘了好一会儿，瞥了小闷一眼，才不好意思道，“小姑娘你猜错了，第一名可不是我。”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是天才，但是输给年仅十五的小闷，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庸才。
“谁敢抢属于宇文大侠的第一？！真是岂有此理！”宋语漫愤愤不平，但见宇文歌神色不自然，以为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宇文大侠，虽然是第二名，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
“噗——”霍灵见她挥拳霍霍的样子着实有趣，抱着阿狸忍不住笑出来。小姑娘有口无心，干脆爽利的性子倒合她心意。霍灵笑着道，“宋姑娘，你就别提他的伤心事啦，他连第二名都没有呢。”
“咳咳……”宇文歌脸色尴尬。
“怎么可能？你肯定骗我！”宋语漫将视线转向宇文歌，见他神情别扭，又转身朝霍灵吐了吐舌头，无声唇语道，“不会吧？”
见霍灵肯定地点头，宋语漫偷看宇文歌一眼，又尴尬地垂首吐舌头。
宇文歌倒是毫不在意，恢复了他的嬉皮笑脸，对着小闷抱拳道：“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和大陆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切磋一二？”
小闷冷冷地扫他一眼，目光凌厉，未见半点犹豫，“否。”
宇文歌被拒绝习惯了，苦笑地摸摸鼻子，也不再提了。但是霍灵知道，没过多久他又会像牛皮糖一样缠着小闷切磋。
在山寨休息一晚，叫了官府来收编前，霍灵就叫护卫顺走了宝库里一半的金银财宝。她没有全然信任官府，这一半的金银财宝她准备在路上见到需要帮助的人直接撒钱。
马车重新行驶在开往帝都的路上。
以前是宇文歌死皮赖脸地缠小闷，大老爷们硬到挤到马车里坐，不过自从带了宋语漫小姑娘上路后，情况完全的逆转了。
宇文歌被宋语漫崇拜地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没坚持住两天就爬到车外骑马去了。不过因这件事，他被霍灵耻笑了好久。
当宋语漫得知霍灵就是侯爵府二小姐时，惊得下巴都要跌下来，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肯定在骗我，你这么机灵可爱，怎么会是那声名狼藉的霍灵？绝不可能……”
直到霍灵拉了宇文歌进来作证，宋语漫才慢慢相信了，“可是，你怎么会是她呢？她居然会是你？这究竟是哪里弄错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大家不都传霍家出了个大毒瘤，霍二小姐刁蛮任性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即使她远在西北，而传言却依旧如此不堪。但是一路行来，她只觉得这位霍二小姐古灵精怪，善待下人，而且她还乐善好施做了很多好事……
如果说这样的霍灵刁蛮任性，那全天下的人都蛮横无理了。
霍灵又打听帝国学院的事，宋语漫怜悯地看着她，“你姐姐可是帝国学院新一届的天才，
又长得极美，在帝国学院里很有名声。不过她与谁都不亲近，大家都叫她冰山美人呢。”
“霍绮是你妹妹吧？”见霍灵点点头，宋语漫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们霍家的天赋尽是好的，在低年级里，霍绮也算是天才了，在甲班里还名列前茅呢。还有梦琪，她们两个表姐妹凑在一起，一样的虚伪势利，看着就讨厌。就算她们是你妹妹，我也是这样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宋语漫心直口快，为人爽利，霍灵看着也喜欢，就交上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同性朋友。
帝都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当年离开时并没有变化。进了城门，宋语漫自行下马车，临别前与霍灵约好以后要多来往。宋语漫又深深地看了宇文歌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头离去。
宋语漫回去后，宇文歌也准备回帝国学院，临别前他问霍灵有没有意愿进帝国学院里玩。
霍灵可是知道的，帝国学院春季招生，只招天赋好的天之骄子。帝国几亿人但是他们每年招新不过百人，这种万人挤独木桥的状况委实艰难，而且还不是有权有势就能进入。
“虽然你没有任何灵力，不过有我这首席长老在，让你进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想好了没有？要进吗？”宇文歌笑眯眯地诱惑霍灵，他是多么想卖她一个人情呀。
在入帝国学院这方面，首席长老的话比皇帝陛下还管用。可惜霍灵丝毫没理会他。真想进去玩，她自己有的是办法，何必承他的情。
得到了意想中的拒绝，宇文歌耷拉着脸，失望地回去他的帝国学院。
随行的人一个个离去，距离那个陌生的家越来越近，霍灵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
离开七年，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马车缓缓停在霍府大门。护卫长上去交谈一翻，除了其中一个门房飞奔入内通报后，剩下几个下人出来帮忙搬运行李。
下人们久居帝都，对这位声名狼藉的二小姐早有耳闻，此刻用好奇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偷看霍灵。但是随着霍灵的目光扫去，又都吓得低头避眼。
门房带了一位嬷嬷飞快行来，到了霍灵面前，那嬷嬷行了一礼，堆满笑容，“二小姐当年离开时不过这么点高，如果却比老奴还高了，夫人见了定感安慰。老奴是夫人跟前的桂嬷嬷，二小姐怕是不记得了吧？”
霍灵回忆了下，确实没什么印象。当年自己一醒来没过几天就被送回西北，府里的人统共没见过几个，不记得桂嬷嬷也实属平常。
“的确是不记得了。桂嬷嬷，娘亲最近身子还好吧？”霍灵边走边跟桂嬷嬷随意聊着。
“夫人最近几日给侯爷气着了，身子不大好，方才还在榻上歇着，不过一听说二小姐到了，精神立马就好了，如今正在正房等着二小姐呢。”桂嬷嬷满脸是笑，转身对着霍灵身边的小闷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闷少侠吧？夫人吩咐了，闷少侠和二小姐一并进内院去，夫人有话要说。”
桂嬷嬷讨好的语气太浓，霍灵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只微皱眉头，“桂嬷嬷也知道小闷？”
比赛结束后她们就直往帝都行来，没想到这消息比她们还要先到达。
桂嬷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哟，二小姐你说笑呢？现如今谁人不知道大陆高手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前几日大人朝堂上回来，还说万岁爷也赞誉了几句，直
穿越之韬光养晦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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