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韬光养晦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韬光养晦第13部分阅读
j细名单的事情，免得小叔叔震撼太大。
走之前，小叔叔叫住她，将一封信递给她：“这是当初你爹从京城里送回来的信，一直没有机会给你，现在你拿去慢慢看吧。”他看了霍灵一眼，又加了句，“如若不是言辞太过严厉，你也莫怪他，就当没看过。”
大哥那是还不知道灵儿如今的实力，仍拿霍灵当不中用的女儿看，这信又是梦琪回京后寄来，里面的内容多半不太好。
霍践的猜测全都成了事实。
当霍灵打开信封，取出信纸扫了一眼，就冷哼起来。
梦琪这小丫头回京后果然是不遗余力的抹黑她呢。不知道她在便宜老爹面前说了多少坏话，竟惹得便宜老爹震怒，特地地写信过来臭骂她一顿，还说了一通威胁的话。
她是不是该感谢梦琪呢？如果不是她在便宜老爹面前提醒，他大概已经忘记了西北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吧？这多少年来不闻不问，却为梦琪的话特地写信责备她，这老爹做的真是……
霍灵将信看完了，就命小蝶收起来。
“其实老太太那里也有一封信，大概跟这封信意思差不多。因为老太太看了后，跟小姐是一样的表情呢。”小蝶见霍灵脸色不太好，添了一句。
便宜老爹给老太太写信的内容霍灵猜也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自己刁蛮顽劣，不堪教化，欺负梦琪云云，要老太太好生教导。老太太是知道梦琪那些事的真相，见便宜老爹偏心成这样，脸色能好到哪里去呢？
霍灵手里捏着一张纸，那张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名单。
原本还想交给小叔叔，叫他给便宜老爹提个醒，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被雷国安插了j细。现在，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将写有j细名单的纸条收藏妥当，霍灵便拉着小蝶问起了府中近几年发生的事，说了没多久，老太太那边便来人请霍灵过去用晚膳。
和老太太讲了那封信的事，老太太脸色顿时发冷，“你爹那边你且别去管他，他在京城呆久了，完全是那边的做派，看得人生厌。”
老太太用了一口粥，又有些担忧，“不过灵丫头你也十三了，怕只怕你爹来信催你回京，随便找户对他有益的官家把你许配了。要不，咱们在西北挑一户好人家吧？”
霍灵差点呛了一口粥，她才十三岁，要不要这么快面对这种事情？这个世界女子十七八岁出嫁是也很平常。
老太太可能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很有兴致地继续道，“依祖母看，宗学的那帮孩子倒是不错，如今都有绿阶的水准了。就这么着，明日叫你小叔叔好好帮你留意着。”
老太太已经决定用这招将霍灵留在西北了。
绿阶？如今已经是蓝阶的霍灵可一点都看不上。再说当时那班宗学里的男生，哪个不是疼梦琪入骨的？对自己可没一点好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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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全其美
绿阶？如今已经是蓝阶的霍灵可一点都看不上。再说当时那班宗学里的男生，哪个不是疼梦琪入骨的？对自己可没一点好感呢。
霍灵直觉上在心里否认了老太太的提议。况且她也不觉得小叔叔会真的按老太太的意思草草地将自己嫁了，小叔叔可是知道自己实力的。
第二天一早，小叔叔就神采奕奕地过来找霍灵，还未见面就笑了，习惯性地弹了她的鼻子，“菁华兰银草配着千年人参着实不错。”
霍灵眼睛一亮，唇角弯弯，“小叔叔莫不是突破蓝阶了？”
霍践点点头，他原就是青阶巅峰，而近五年来毫无进展的灵力在食用了那两样珍品后竟突发猛涨，一夜之内骤然突破进入蓝阶。
霍灵也替小叔叔高兴。越往上，阶级之间相差越远，青阶和蓝阶虽只一字之差，但是武功却是天然之别，十个青阶也未必抵得住一个蓝阶高手的攻击。
霍践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揉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多亏了你，不然还真不知道等到何时才能突破。如今咱们府里就有两名蓝阶，说出去别人定是不信的。”
霍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见左右无人，拉着小叔叔低声道，“其实咱们府上不止两名蓝阶，是三名呢。”霍灵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小叔叔面前晃了晃，“小闷当初测的也是紫阶天赋，师父说他如今已是蓝阶巅峰，进入紫阶那是指日可待了。”
“什么？！”霍践惊得差点站立不稳。因为知道了灵儿有紫阶天赋，所以昨日听到她到达蓝阶也只是惊讶，但是他以为天赋一般的小闷居然已经蓝阶，还进入紫阶指日可待？
紫阶可不是大白菜论斤卖，那是整个大陆三个国家几百年来都不曾出世的紫阶啊！小闷却闷声不响地快要进入紫阶了。
霍践已经被震地无话可说了……
他呐呐问出话，“小闷他如今几岁了？”
一个天才可以说是奇迹，两个天才还凑一块，难道说天才也是可以传染的？
“小闷十五岁了。师父说不出意外的话小闷十五岁就能进入紫阶呢，算算日子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师父不靠谱，但是小闷却最听她的话。到时候身边有了小闷这个超级高手，整个世界她都能横着走。一想到这霍灵就美滋滋的，特别庆幸当年用柿子饼洗出来的葡萄糖换回这个绝世天才。
当初小叔叔还说绝没有漏网之鱼，可是谁能料到这条漏网之鱼在短短几年内竟能成就整个世界的巅峰？
十五岁？霍践已经被打击地近乎麻木了。他以为自己的天赋就算不是顶尖也还算靠前吧，但是在他们面前，他就是那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老太太和霍践提议了给霍灵指婚的事，霍践听了第一个反应没戏。老太太不知道灵儿天赋绝伦，还因为她只是没有灵力又长得丑的小丫头，想用侯爵府的权势给她指门好亲事。可是老太太做梦都想不到，她以为的小废柴却是千古难遇的天才，将来谁能配得上紫阶的她？
不过，她身边那个闷声不响的少年也是紫阶，一个活泼灵动，一个内敛沉稳，认真说起来，两个人倒也绝配。况且紫阶这种超然的存在，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大哥又能耐他们如何？所以霍践是一点也不担心霍灵的婚事。
他知道内情所以不担心，但是不知内情的老太太是真焦心。虽然在西北她说的话管用，但是霍征要一封信过来说已经给灵儿指定了婚事，她这做祖母的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未雨绸缪给灵儿找好夫婿是绝对有效的。
老太太见霍践不为所动，只得自己亲自动手筛选。她以关心后辈为名，亲自走访了宗学。
按照宗学里中阶比赛的排名顺下来，排名第一的赫然便是贾程明。老太太当初虽然知道梦琪栽赃霍灵，却不清楚贾程明在里面所充当的角色。
老太太召见了几个有为少年，就贾程明看着最顺眼，提起灵丫头的时候，他更是一脸激动，还要老太太代他向霍灵表明心迹。不像前几位，阳奉阴违，看着就虚伪。
老太太心头欣喜，暗道原来还是有火眼金睛发现了灵丫头的好呢。回来后她又多方打探了贾程明，见这少年不论品性、武功还是家事，在宗学里都是拔尖了，就越发上了心思。
“噗——”霍灵刚喝着水，听到青禾兴冲冲地跑来说老太太想将她许配人，又说那少年叫什么贾程明的，霍灵一听这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喷出来了。
贾程明？老太太可真是好眼光。当年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如今竟也兴冲冲地帮她到处物色适龄少年……实在是岁月催人老啊。
青禾笑嘻嘻道：“难道小姐认识那位程少爷？”
怎么不认识？当年眼睁睁地被冤枉得差点当场爆粗口的那一幕，在她脑中记忆犹新。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记仇。
霍灵跑到老太太面前，简单一句话，“不是说他青年才俊，还是绿阶高手吗？先打得过小闷再说。”
贾程明众目睽睽之下被小闷凌虐，这几年来卧薪尝胆埋头苦练，就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洗刷曾经的耻辱。霍灵这个提议正合他心意，他要让霍灵知道，想保护她的人，绝不止小闷一个！他要在她面前将小闷打败。
可是，就算是十个青阶也不过小闷打，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绿阶？在他的同窗里面，他或许是条龙，可是在小闷面前，他连条虫都不是。
小闷很想学云殇那样，一根手指头就解决所有麻烦。但是霍灵不让，她非让小闷过完了百招，打得勉勉强强才将贾程明撂倒。
贾程明实在是憋屈，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每天都在埋头苦练，可是为什么还是差一点呢？于是，他再次撂下狠话：“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打败你！”
他转身，默默地看着霍灵，目光深沉，眼神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他，娶你过门！”说完，贾程明迈开大步，很豪迈地走了。
霍灵：“……”
他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话？她什么时候哭着喊着非嫁他不可了？她怎么可能会嫁他！
老太太看霍灵欲哭无泪的表情，瞪了她一眼，“比比比，谁叫你比试了？现在人家抵不过娶不了你了，你就后悔吧。”
“我、我、我……”我后悔什么啊我……老太太，您能给我省点事儿吗？招惹上贾程明这种死人性子，有多麻烦你知道吗？霍灵越发的郁闷到内伤了。
老太太狠狠瞪了霍灵和小闷一眼，才带着王嬷嬷不高兴地离开了。
小闷定定站在她身边，淡淡地笑了，“放心吧，他娶不到你。”那个人实在是太弱太弱，再给他十辈子的时间也挡不住自己一招，何苦为这种人生闷气？
“幸好有你。”霍灵真心说道。她的小闷总是坚定地站在身后，一直地支持她。
且说此事之后，贾程明又下了苦功夫练功，小闷也在小院子里闭关修炼他的紫阶，而霍灵则是恢复了她一惯的性子，到处的嬉戏玩闹。
这一日她抱着阿狸上街玩，玩得累了，正好逛到府衙，就决定搭小叔叔的马车回府。因为霍灵常来，门房已经很熟悉了，直接就放她进去。
霍灵还没走到内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充满怒意的声响。到了蓝阶后，她耳力极好，一般百米之内的细语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此刻声线不低。
最先发出咆哮的是黄擎黄将军，他怒气冲冲道：“朝廷既然让我们霍家军分出五万替他守卫疆土，怎的又扣留了今年的军饷？雷国近几年蠢蠢欲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战争，没了军饷这战要怎么打？”
霍家军原本就只有五万，但是朝廷为了守住边关险境，又要求霍家就近另外征召五万精兵，并承诺此五万精兵的军饷由朝廷承担。但是说得好听却做起来难，朝廷对这五万精兵的军饷每年都使了劲的拖，拖到没法拖了就叫霍家先垫上。霍家也不过是收些田税，况西北蛮荒之地能收多少税？哪里养得起十万精兵？
如今又到了新一季发军饷的日子，霍家军都领到了，而驻守边关的那五万精兵却连第一季的军饷还拖欠着，引起兵变也不是没可能。
“想要马跑又不给吃草，这事委实太过离谱。更离谱的是大哥竟还满口应承由霍家来出这笔军饷，实在是……霍家如今哪里拿地出来这笔银子？”这是小叔叔的声音，小叔叔看起来很烦恼呢。霍灵抚着阿狸软软的皮毛叹了口气。
听起来又是在帝都为官的便宜老爹做的太过，大包大揽下这个大麻烦，然后随手丢来给小叔叔解决。
黄擎将军大吃一惊，“不是吧？你们霍家根基深厚，哪里连区区十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小叔叔又是叹息声，“这几年往京城运银子还少吗？大哥每次一出口就是十万两，霍家祖上又不是打家劫舍，哪里供得起一次又一次地十万两？府里早已亏空许久了。”
霍灵听到这已经皱眉了。原本以为便宜老爹虽然对自己不好，不过还算有点作为，却没想到他竟……他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而小叔叔竟然这么纵容他，一次次地运银子进京去，弄得现在府里还亏空着……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抱着阿狸退出了府衙，霍灵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听方才的话，西北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战乱，而没有军饷又怕引起兵变，霍府一下子拿不出银子救急的话，那小叔叔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重赋税了。
抬头看看旁边吆喝着新鲜菜蔬，一脸老实巴交样子的菜农，一想到他们只是数着铜钱过日子，霍灵就有些于心不忍。
反观街上那些打扮豪奢之人，出手阔绰，千金只愿买一笑，要他们捐款筹钱却是一个铜板都不愿出，她感叹世道不公。
有什么法子，能守卫西北又可以解决军饷困扰，还能敲诈那些富贵豪绅一翻呢？霍灵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狸，脑子高速转动着。
那么多穿越前辈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富甲天下，为何区区军饷就难倒了她？
霍灵脚步停在一家赌坊面前，忽然眼前一亮，打赌是来银子最快的方式。有阿狸在，让它呆在对方那里看牌然后给自己通气，岂不是稳操胜券？再说了，谁会知道一只小小的狐狸会看牌？
不过，难道除了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其实很多穿越前辈都开作坊制玻璃香水什么的，可是那样来钱慢，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秘方……
抱着阿狸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日头渐渐偏西，霍灵想了一脑袋的主意却发现没一条能三全齐美的。
咦，贾程明？他怎么独自一人上街了？
看到贾程明，霍灵就想起上次他对自己坚定地喊出“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他，娶你过门”这句让她做噩梦的话，霍灵想着还是躲开他的好。
忽然，她的脚步顿住了——
由于贾程明的出现，终于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她想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保护西北，又可以解决军饷问题，还能让富贵豪绅出上一笔！
“灵儿，原来你也在这里。”贾程明看到霍灵，很高兴地跑上来。
谁准许你喊我灵儿？！霍灵怒目而视，不过想到因为他而让自己得出这么个好法子，她也就没有怒喝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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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阴差阳错
“灵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贾程明见霍灵面容不善，撩起袖子就要找人拼命。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她的周围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于是他茫然了。
霍灵心里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避开他给自己找清静吧。她想走贾程明却不让，他一把拉住她：“灵儿你怎么不理我？”
霍灵叹气地甩开他，“贾程明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你可以若无其事但是姑娘我还记忆犹新。所以，请放手。”她已经连骂都懒得出口了。
贾程明一脸被伤害到的表情，动了动唇角，终于说道：“灵儿，当初……我诬赖你将罪名推给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梦琪那么柔弱，绝对承受不住这个罪名。但是你不一样，你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轻视中，比她坚强的多，你可以承受而她不能……所以我才会那样做。不过你放心，在做出那个选择的一刻，我已经在心里发誓，将要用我的余生来补偿对你的亏欠。”贾程明深深地望着霍灵，坚定道：“所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因为梦琪柔弱承受不起？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在别人的轻视中所以够坚强？还决定要用一生来补偿？
去特么的一生，姑娘我会稀罕？！霍灵暴躁了。她发泄暴躁的方式就是变得更加冷静。
于是，她心中冷笑连连，眸中射出灼灼寒光，“于是，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补偿我？你向祖母说的那些想娶我的话，其实只是出于你的内疚？”
贾程明目光闪烁，脸色不自然，避而不答，“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娶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不出去的！”
跟他说话还真是自虐，霍灵差点为之气结。她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贾程明，本姑娘现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姑娘我就算嫁不出去也绝不嫁你，丫的趁早死了这份心！”
甩开贾程明，霍灵转身就走，再不走她估计自己会直接呼巴掌。不过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但是，贾程明却没放过她，冲着她的背影喊道：“灵儿，我贾程明说到做到，说会娶你就一定不会食言！我知道你现在还生我气，不过我会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你消气为止！”
贾程明，你其实是上天派来虐我的吧？霍灵无语望天。
她停住脚步，想直接转身一个拳头将他轰飞了干净，但是顾及到贾程明的喊声吸引了围观群众，霍灵只能恨恨地踩着步子走掉。
难道就这样认输了？霍灵看着怀里的阿狸，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走到拐弯处，在阿狸耳边低语数句，然后拍拍它的脑袋让它离开。
哼着轻松的调子回到院子，小蝶见霍灵这么高兴，笑着问：“小姐在外头可是遇到好玩的事了？”
奇怪了，小姐片刻不离身的阿狸竟然不在。小蝶满脸疑惑。
霍灵一脸神秘的笑，“是呀，可好玩了，阿狸现在还在玩呢。吩咐厨房额外做些烤肉给阿狸做夜宵。”
小蝶一脸迷茫地应声去了。
到了夜幕降临，霍灵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散了很久的步后阿狸才姗姗来迟，手舞足蹈地给霍灵比划着，霍灵一听就乐开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小孩子脾气，气不过就派阿狸去捉弄贾程明，结果力大无穷的阿狸将不明情况走在路上的贾程明给撞进湖里去了。可怜他是实实在在的旱鸭子，虽然不至于淹死，但是上岸的过程也够狼狈。
霍灵再次确认：“没有被人发现是你做的吧？”
阿狸忙一本正经地摇头，随后又捂住肚子笑地翻到在霍灵怀里，人性化十足。
霍灵叫小蝶端来盛满烤肉的碟子，一溜摆在院子的石桌上。闻到空气中的香辣味，阿狸眼睛都亮了，扑过去就是一通大快朵颐，将比它身子还要大的烤肉风卷云残般消灭光了。
算算时间小叔叔应该已经回府了，霍灵抱着吃饱喝足的阿狸去小叔叔院子。
小叔叔此刻正换了家居的葛布白袍，见霍灵来了，笑着请她进去。
“小叔叔才回来？用过晚膳了吗？”
“刚用过，本来想出去走走，正好碰到你来了。来，陪小叔叔去园子里逛逛。”衙门里乌烟瘴气，霍践正想出去透透气想想军饷的法子。
小叔叔其实很累吧？眉宇间掩饰不住的苍白疲惫正让人心疼。这些麻烦原本不该他背负，都是帝都的老爹惹下的烂摊子。
霍灵不自觉地伸手将那眉间的川字抹平，眨着乌黑明亮的眼睛，“好，灵儿陪小叔叔逛逛。”
叔侄俩漫无目的地走在园子里，此时已经深秋，空气有些清冷，淡淡的月光流淌下来，将园子里的红叶照得透亮橘黄，像天边的云霞般娇艳。
两人进了八角亭坐下休息，霍践想起了当初在帝都，也是这样的八角亭，短短一席对话让自己对当初的小女孩产生了莫名的怜惜，带她离开帝都，没想到一转眼七年了。
好快的七年。
七年前的小女孩被欺负地无力反抗，现在却已经能够叱咤风云，而他却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小叔叔，你是不是在为军饷的事情烦恼啊？”淡淡的月光下，那双黑暗中犹如星辰的眼睛清澈透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灵儿下去去了府衙，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情。”
自从知道了她的蓝阶实力，霍践就已经没把她当一般的小姑娘看了。他点点头，道出实情，也说了军队的难处，最后叹了口气苦笑道，“只剩最后一个月时间了，如果最后实在没办法，虽然不得已，却也只得加重赋税了。”
霍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得意一笑，“小叔叔要不要听听灵儿的法子？”
“喔？什么法子？”霍践眼睛一亮，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灵儿的聪慧了，难道这次她真的有办法？
“很简单，举办一场天下高手比武大赛。”见霍践有些不解，霍灵便解释开了。这种活动，多少穿越前辈实践过？事实证明那是绝对的捞大钱。
“小叔叔你想啊，谁不想做天下第一高手？谁不想看天下第一高手出手？到时候看的人能少吗？这些人每个人收一个铜板的观看费就能养活多少士兵了？当然老百姓这些铜板是绝对不够的。咱们要钱，就得从乡绅富豪手中捞。”
霍践原本还只觉得新奇，现在被霍灵一讲，不免心动起来。听她的意思精彩的还在后头，忙敛眉认真听着。
霍灵讲得口沫横飞，“比赛中设赌局，让他们自由选择押谁会赢，咱们自己坐庄。当然这里面有赔率和赢率，需要慢慢计算。乡绅富豪多的是银子，却整天无所事事，又爱攀比，对这种新鲜事多半好奇，只要入了局，让他们出银子就易如反掌。再说了，这场比赛可不止赌局这一个赚钱的行业，还有兵器行，印刷业等其他行业都可以大赚一笔。”
霍践闻言，心中大喜，“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霍灵意犹未尽，大手一挥，“再说了，咱们不是军中缺人吗？干脆规定凡事参加比赛的，可以直接加入霍家军，比赛得到前五十名的如果加入霍家军，直接升为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小叔叔你说好不好？”
霍灵还打算将这种活动一直进行下去。因为看到这么多高手聚集在此，雷国他还敢越雷池一步？最好雷国派他们的唯一紫阶高手过来，自己这方让师父出战，直接一巴掌灭了他。
“好！就这么办！”霍践为这个主意拍案叫绝。为了增强威信，霍灵还建议可以和冥殿一起举办。冥殿殿主都能给云殇守门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对霍灵那是言听计从，很快就答应下来。
此消息一出，整个西北都轰动了。谁不想做天下第一高手？而且这是天下高手排名赛，谁会错过这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况且连冥殿都参加了。
为了照顾偏远的参赛者，霍践将报名时间限定在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紧锣密鼓地开始修建战斗场地。
报名人员之多，远出众人想象。光第一天，按照一人一两的报名费，就收了近千两，随后几天虽有减少，却每日还有几百两的收入。一个月后，这个数字竟然达到了万两。
也就等于说，参赛人员竟有万人之多。
宗学的几百名学生几乎全部参赛，此外，还有一些贵族府里的护卫，另外还有从大陆各处陆续赶来的习武者。每个人都不愿错过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比赛。
连贾程明都跑到霍灵面前说，我一定要夺得前十名，亲自送到你面前。霍灵听了哭笑不得，既然连贾程明都参加，那自己和小闷也参加好了，到时候自己亲自凌虐贾程明，应该还挺好玩的。当然，她是匿名报名，到时候也将易容出场。同时她也要求冥殿派高手参加。
连一向不出世的冥殿都派高手参加，众人的猎奇心理被完全调动起来，纷纷猜测最后谁会进入前十名的排名。
根据众人的好奇心，霍灵趁机捣鼓出了博彩。霍灵从报名表中得到个人资料，经过分析后，计算出合理的赔率，挂出来让众人参与。
西北有钱的闲人很多，不能参加比赛，参加博彩也是好的。这种□裸的赌博行为因为有官府在后面撑腰而赌得冠冕堂皇。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三日后比赛开始了。
霍灵开始纠结了，初赛她也得上场，该妆扮成怎样，才不至于被人认出来呢？
云殇见她烦恼，直接给她一张东西，“拿这个去带上。”
人皮面具？居然真的有这个东西？她还一直以为是小说里杜撰的呢。霍灵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云殇，“师父，这是你做的吗？”
云殇骄傲地哼了一声，“那是，除了为师可没人做的出来。”
“我要学！”有了人皮面具到时候想扮谁就扮谁，只有往头上一套就没人认得出她，很是方便。
云殇瞥了她一眼，目光很是嫌弃：“你以为那么好学吗？以你的资质，难，实在是太难了……”
霍灵赶紧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巴眨巴眨着眼，“师父，您就教我吧，灵儿这么聪明，又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
云殇想了想，才道慢条斯理道，“行，你真要学的话，画五十张为师的脸，明日交过来给为师过目。”他这是出难题让她知难而退呢。
五十张人物画，还要在一夜之内？这不是一般的高难度。不过霍灵在前世就有绘画基础，平日没事也会背着画板去山里写生，对于这个挑战她欣然接受。
云殇原本只是随意一说，万没想到霍灵竟真的能画出来。而且她的画风比起普通人更为写实，面部神韵抓的很准，而且用墨也很蹊跷。其实他哪里知道霍灵其实是削了墨锭画的素描。
一张张浏览过来，或是几笔勾勒，或是细心涂抹，将自己画的神采飞扬。没想到臭丫头还有这本事，连他都是此刻才发觉，以前还真是疏忽了呢。
如此看来，易容术还真是阴差阳错找到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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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走狗屎运
这几日，霍灵和小叔叔商量了好几种比赛时赚钱的法子，却在最后一天出状况了。
比赛前一天，从京城里来了一位神秘人，霍践见到此人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场比武能将他也吸引过来。
“怎样？见到我很意外吗？”传说中风国第一高手，南霸海死后自动晋升为紫阶之下第一人的宇文歌笑嘻嘻地对霍践挤眉弄眼。
“这种比赛你没来才是意外。”霍践对着昔年的好友笑道。当年京城一别，自己回到西北，而他则游历天下到处寻高手挑战。
宇文歌挑眉一笑：“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见我，才举办的这个比赛？”
霍践摇头苦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掉自恋的习惯。”
宇文歌笑着取出一封信递给霍践，“在京城的时候，你哥央我带了封信过来。”见霍践面色有异，宇文歌笑道，“看你大哥的表情应该是消息，拿去看吧。”
大哥哪封信会带来好消息？霍践暗恼，这几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接到京城的来信。
霍践展信略扫而过，面容变色，手指僵硬地将信纸收起。宇文歌在一旁看得奇怪，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的脸变了颜色。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凑近霍践，想好好欣赏他的面部表情，却被霍践一把推开，“你日夜兼程赶来参加比武大赛，想必也累了，就在府里歇下吧。”
宇文歌玩味地看着霍践离去时僵硬的脊背，很好奇地猜测信封里的内容。
霍践拿着信直接就去找霍灵。霍灵见小叔叔面色不好，接过来展开一看，“爹爹要我比赛结束后回帝都？还说给我订了门好亲事？”
霍践点头，认真道：“如果灵儿不想回去，小叔叔帮你回绝了，就说已经在西北订好了人家。想必老太太那边也是同意的。”老太太上赶着要将灵儿定亲，就是为了防止帝都来信，只是没想到这封信来的如此之快。
“小叔叔是怕灵儿回去被欺负吗？”霍灵好笑地看着明显带着怒气的小叔叔。老爹如今可是霍姓一族之长，他说的话一言九鼎，老叔叔要回绝也不是那么容易。
霍践一拍脑袋，是了，自己是一时给气糊涂了，灵儿如今可有着蓝阶的实力，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却无能为力的小女孩了。
“虽然你实力不弱，但是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已经给你订下了亲事，你自己回去的话，要如何回绝？”
便宜好爹还真是好眼光，给她订的这门亲她还刚好认识。齐林郡赫连伯爵府的大少爷？岂不就是当初被自己赢得精光的小胖子？
他以为大家彼此不认识，竟然还大夸赫连伯爵府的大少爷如何的俊朗不凡，年轻有为。霍灵看着信上的那些字，心中冷笑连连。
她还真不信，当年那个招风耳塌鼻梁香肠唇的小胖子能摇身变成俊朗不凡的美少年。
“回绝？小叔叔你放心吧，灵儿有办法的。”霍灵冷笑，回绝的法子有千万种，最直接的方法她怕说出来小叔叔会怪她太暴力。
“小叔叔，当年小胖子那伙人知道我们是霍家吗？”
霍践见灵儿不放在心上，知道她已经有了法子，也就不担心了。他笑着摇头，“当年给他们看的是冥殿令牌，不过灵儿你失踪，为了寻你惊动了官府，有没有传到赫连府倒还真的不知。”
“不知当年的小胖子如今是不是变大胖子了呢，见到我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来，还不会拉着我继续赌呢。”霍灵抚着下颚笑得好不得意。
霍践见她没将这门亲事放在眼里，知道她胸有成竹，也就随她去了。接着叔侄俩又商量了比赛时的细节，因为霍灵说既然要回京了，就应该改变策略。
原本她还想让小闷和自己一样戴上师父给的人皮面具，但是现在不了。她要让大家，特别是帝都的那个人知道，她霍灵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比赛这一日终于来临了。
预赛分五个场，东南西北四个分塞区，还有中央的主赛场。
预赛是以十人一组混战打的方式。按照抽签的方法，将所有参赛人员分为十人一组进行混打，最后依然站着的人可以进入下一场比赛。
有不少人对这样的方式进行质疑，觉得不公平，太过投机取巧。但是霍灵放出的话是，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更多实力一般的参赛者对这种方式表示拥护。如果一对一面对面地比试，他们很可能第一关就被刷下去，但是混战的话却以运气居多。真正的高手更不会在乎混不混站。所以这种新奇的方式就这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霍灵看着镜中的自己，玉簪束发，五官精致，俊朗不凡，灵动的眼眸顾盼神飞，全身上下散着着夺目的风采，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翩翩如玉的绝世美少年。
这张人皮可是师父所有珍藏中最漂亮的，霍灵软磨硬泡才要过来。连云殇都觉得美的，在别人眼中自然是绝美了。
霍灵是以凌惑的名字报名参赛，可以预见，比赛结束后，凌惑这个名字将扬名天下，响彻整个大陆。
霍灵也参加了预赛，十人混战比赛中，她算是最轻松的。俊俏的模样再加上清瘦地风一吹就倒的身姿，使得没人将她放在眼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力大无穷的莽汉吸引走了。
其余八人一拥而上，将壮硕的莽汉围在中间，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声，将霍灵完全遗忘在了一边。
等他们双方打完了，彼此也全都倒了下去，只有霍灵一个人带着迷茫地眼神扫视四周。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台下嘘声四起，谁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战斗，更没想到会让这个俊俏的美少年捡了大便宜。
相较于霍灵的不战而胜，小闷那场要精彩许多。同样是翩翩绝美少年，劈掌踏足不出一招就将另外九人全部扫落战台。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以强者的姿态冷冷地扫了观众一眼，转身走了下去。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地鼓掌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呀，只用一招，一招呀，就将那些人打的七零八落。而且这少年看起来还那么的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有这般实力，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伤痕累累下台的贾程明看到小闷的表现，小腿一软。不过他转念告诉自己，只是小闷运气好，对手都是些初阶的弱者，要是自己也有这般运气，也绝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预赛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一千人进入初赛。
一千人还是很多，所以初赛还是以减少人数为主。霍践根据霍灵提出的建议，同样按照抽签的方式分成五组，在五个赛场同时进行。
每组两百个人并不进行抽签，但是可以挑战。只要有人能够连续赢五场，就能直接晋级到决赛。
小闷依旧以他一招灭一人那股无人能挡的气势横扫战台，此战之后他已经在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呼声渐高。而霍灵，却是采用和小闷完全不同的战略。她打的很艰辛，每次都只能勉强战胜对方，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重视。
七天过后初赛已完，共有五十人进入决赛。霍灵和小闷肯定进了决赛，除此之外，贾程明居然也进了，这倒是出了霍灵的意外。
决赛的场区定在中央主场。五十进二十五比赛中，霍灵依旧表现平平，小闷已经出类拔萃。除此之外，从京城赶来的宇文歌和雷国高手雷浩呼声也很高。
二十五进十三的时候，因为多了一人，所以进行轮空。霍灵很黑心地利用幕后操作抽到了轮空签，直接晋级十三强。
而其余的人则按照正式比赛进行。出乎霍灵意料的是，二十五强中唯一剩下的两个绿阶抽到一起。一个是贾程明，还有一个是雷国赶来的参赛者。
贾程明不负众望揍地雷国高手满地找牙，得到一片喝彩声后，得意洋洋地下台了。他扫了一眼，发现霍灵并没有出现在现场，不经有些失望。不过他又握拳，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到前十的好成绩送给霍灵，请求她原谅，顺便向老太太提亲！
贾程明没有看到霍灵，并不代表霍灵看不到他。此刻带着人皮面具悠哉地坐在看台最好位置的霍灵一眼就扫到了他。看了他眼中的坚定，霍灵知道不能再放任他的好运气了。
十三进七的比赛，霍灵继续轮空，不过经过暗箱操作，让小闷和贾程明抽在了一起。
贾程明知道结果后，暗中欣喜。余下的都是高手，比别人他没信心，但是小闷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不久前他们才比试过，那时候自己只输了一招而已。经过这段时间的埋头苦练，他已经到了绿阶巅峰，相信足以胜过小闷了。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像狠狠刮了他一巴掌！
他以为和他不相上下的小闷，居然只用一根手指……真的是一根手指……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但是只用一根手指就让自己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后飞去，无能为力地摔倒在战台下方。
就连晕厥了过去，贾程明的脸上还停留在难以置信的表情……
台上的俊美少年长身玉立，看着摔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朝弹过的手指吹了口气，以挺拔的身姿退场。
贾程明可是宗学新一代里的翘楚，中阶比赛里的第一，竟然被那少年一根手指扫下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果说之前小闷稍有名气，那么经此一事，绝对是一战成名！就连宇文歌都多看了小闷几眼。
比赛结果经过众人的奔走相告，下注买小闷赢的人又多了一倍。
前七名中，除了小闷是后起之秀，其余的参赛者都成名多年，当然，这中间还有据传走了狗屎运的凌惑。
在七进四的比赛中，为了以示抽签的公正性，让所有人都抽好了才轮到霍灵。可能是上天决定让她狗屎运走到底了，剩下的那根签赫然又是轮空。
所有人都无语了……包括霍灵自己。她是真的技痒了想出战啊，望天。
这果然是官方宣传的那般，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七进四的比赛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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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细名单的事情，免得小叔叔震撼太大。
走之前，小叔叔叫住她，将一封信递给她：“这是当初你爹从京城里送回来的信，一直没有机会给你，现在你拿去慢慢看吧。”他看了霍灵一眼，又加了句，“如若不是言辞太过严厉，你也莫怪他，就当没看过。”
大哥那是还不知道灵儿如今的实力，仍拿霍灵当不中用的女儿看，这信又是梦琪回京后寄来，里面的内容多半不太好。
霍践的猜测全都成了事实。
当霍灵打开信封，取出信纸扫了一眼，就冷哼起来。
梦琪这小丫头回京后果然是不遗余力的抹黑她呢。不知道她在便宜老爹面前说了多少坏话，竟惹得便宜老爹震怒，特地地写信过来臭骂她一顿，还说了一通威胁的话。
她是不是该感谢梦琪呢？如果不是她在便宜老爹面前提醒，他大概已经忘记了西北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吧？这多少年来不闻不问，却为梦琪的话特地写信责备她，这老爹做的真是……
霍灵将信看完了，就命小蝶收起来。
“其实老太太那里也有一封信，大概跟这封信意思差不多。因为老太太看了后，跟小姐是一样的表情呢。”小蝶见霍灵脸色不太好，添了一句。
便宜老爹给老太太写信的内容霍灵猜也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自己刁蛮顽劣，不堪教化，欺负梦琪云云，要老太太好生教导。老太太是知道梦琪那些事的真相，见便宜老爹偏心成这样，脸色能好到哪里去呢？
霍灵手里捏着一张纸，那张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名单。
原本还想交给小叔叔，叫他给便宜老爹提个醒，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被雷国安插了j细。现在，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将写有j细名单的纸条收藏妥当，霍灵便拉着小蝶问起了府中近几年发生的事，说了没多久，老太太那边便来人请霍灵过去用晚膳。
和老太太讲了那封信的事，老太太脸色顿时发冷，“你爹那边你且别去管他，他在京城呆久了，完全是那边的做派，看得人生厌。”
老太太用了一口粥，又有些担忧，“不过灵丫头你也十三了，怕只怕你爹来信催你回京，随便找户对他有益的官家把你许配了。要不，咱们在西北挑一户好人家吧？”
霍灵差点呛了一口粥，她才十三岁，要不要这么快面对这种事情？这个世界女子十七八岁出嫁是也很平常。
老太太可能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很有兴致地继续道，“依祖母看，宗学的那帮孩子倒是不错，如今都有绿阶的水准了。就这么着，明日叫你小叔叔好好帮你留意着。”
老太太已经决定用这招将霍灵留在西北了。
绿阶？如今已经是蓝阶的霍灵可一点都看不上。再说当时那班宗学里的男生，哪个不是疼梦琪入骨的？对自己可没一点好感呢。
36
36、三全其美
绿阶？如今已经是蓝阶的霍灵可一点都看不上。再说当时那班宗学里的男生，哪个不是疼梦琪入骨的？对自己可没一点好感呢。
霍灵直觉上在心里否认了老太太的提议。况且她也不觉得小叔叔会真的按老太太的意思草草地将自己嫁了，小叔叔可是知道自己实力的。
第二天一早，小叔叔就神采奕奕地过来找霍灵，还未见面就笑了，习惯性地弹了她的鼻子，“菁华兰银草配着千年人参着实不错。”
霍灵眼睛一亮，唇角弯弯，“小叔叔莫不是突破蓝阶了？”
霍践点点头，他原就是青阶巅峰，而近五年来毫无进展的灵力在食用了那两样珍品后竟突发猛涨，一夜之内骤然突破进入蓝阶。
霍灵也替小叔叔高兴。越往上，阶级之间相差越远，青阶和蓝阶虽只一字之差，但是武功却是天然之别，十个青阶也未必抵得住一个蓝阶高手的攻击。
霍践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揉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多亏了你，不然还真不知道等到何时才能突破。如今咱们府里就有两名蓝阶，说出去别人定是不信的。”
霍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见左右无人，拉着小叔叔低声道，“其实咱们府上不止两名蓝阶，是三名呢。”霍灵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小叔叔面前晃了晃，“小闷当初测的也是紫阶天赋，师父说他如今已是蓝阶巅峰，进入紫阶那是指日可待了。”
“什么？！”霍践惊得差点站立不稳。因为知道了灵儿有紫阶天赋，所以昨日听到她到达蓝阶也只是惊讶，但是他以为天赋一般的小闷居然已经蓝阶，还进入紫阶指日可待？
紫阶可不是大白菜论斤卖，那是整个大陆三个国家几百年来都不曾出世的紫阶啊！小闷却闷声不响地快要进入紫阶了。
霍践已经被震地无话可说了……
他呐呐问出话，“小闷他如今几岁了？”
一个天才可以说是奇迹，两个天才还凑一块，难道说天才也是可以传染的？
“小闷十五岁了。师父说不出意外的话小闷十五岁就能进入紫阶呢，算算日子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师父不靠谱，但是小闷却最听她的话。到时候身边有了小闷这个超级高手，整个世界她都能横着走。一想到这霍灵就美滋滋的，特别庆幸当年用柿子饼洗出来的葡萄糖换回这个绝世天才。
当初小叔叔还说绝没有漏网之鱼，可是谁能料到这条漏网之鱼在短短几年内竟能成就整个世界的巅峰？
十五岁？霍践已经被打击地近乎麻木了。他以为自己的天赋就算不是顶尖也还算靠前吧，但是在他们面前，他就是那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老太太和霍践提议了给霍灵指婚的事，霍践听了第一个反应没戏。老太太不知道灵儿天赋绝伦，还因为她只是没有灵力又长得丑的小丫头，想用侯爵府的权势给她指门好亲事。可是老太太做梦都想不到，她以为的小废柴却是千古难遇的天才，将来谁能配得上紫阶的她？
不过，她身边那个闷声不响的少年也是紫阶，一个活泼灵动，一个内敛沉稳，认真说起来，两个人倒也绝配。况且紫阶这种超然的存在，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大哥又能耐他们如何？所以霍践是一点也不担心霍灵的婚事。
他知道内情所以不担心，但是不知内情的老太太是真焦心。虽然在西北她说的话管用，但是霍征要一封信过来说已经给灵儿指定了婚事，她这做祖母的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未雨绸缪给灵儿找好夫婿是绝对有效的。
老太太见霍践不为所动，只得自己亲自动手筛选。她以关心后辈为名，亲自走访了宗学。
按照宗学里中阶比赛的排名顺下来，排名第一的赫然便是贾程明。老太太当初虽然知道梦琪栽赃霍灵，却不清楚贾程明在里面所充当的角色。
老太太召见了几个有为少年，就贾程明看着最顺眼，提起灵丫头的时候，他更是一脸激动，还要老太太代他向霍灵表明心迹。不像前几位，阳奉阴违，看着就虚伪。
老太太心头欣喜，暗道原来还是有火眼金睛发现了灵丫头的好呢。回来后她又多方打探了贾程明，见这少年不论品性、武功还是家事，在宗学里都是拔尖了，就越发上了心思。
“噗——”霍灵刚喝着水，听到青禾兴冲冲地跑来说老太太想将她许配人，又说那少年叫什么贾程明的，霍灵一听这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喷出来了。
贾程明？老太太可真是好眼光。当年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如今竟也兴冲冲地帮她到处物色适龄少年……实在是岁月催人老啊。
青禾笑嘻嘻道：“难道小姐认识那位程少爷？”
怎么不认识？当年眼睁睁地被冤枉得差点当场爆粗口的那一幕，在她脑中记忆犹新。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记仇。
霍灵跑到老太太面前，简单一句话，“不是说他青年才俊，还是绿阶高手吗？先打得过小闷再说。”
贾程明众目睽睽之下被小闷凌虐，这几年来卧薪尝胆埋头苦练，就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洗刷曾经的耻辱。霍灵这个提议正合他心意，他要让霍灵知道，想保护她的人，绝不止小闷一个！他要在她面前将小闷打败。
可是，就算是十个青阶也不过小闷打，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绿阶？在他的同窗里面，他或许是条龙，可是在小闷面前，他连条虫都不是。
小闷很想学云殇那样，一根手指头就解决所有麻烦。但是霍灵不让，她非让小闷过完了百招，打得勉勉强强才将贾程明撂倒。
贾程明实在是憋屈，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每天都在埋头苦练，可是为什么还是差一点呢？于是，他再次撂下狠话：“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打败你！”
他转身，默默地看着霍灵，目光深沉，眼神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他，娶你过门！”说完，贾程明迈开大步，很豪迈地走了。
霍灵：“……”
他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话？她什么时候哭着喊着非嫁他不可了？她怎么可能会嫁他！
老太太看霍灵欲哭无泪的表情，瞪了她一眼，“比比比，谁叫你比试了？现在人家抵不过娶不了你了，你就后悔吧。”
“我、我、我……”我后悔什么啊我……老太太，您能给我省点事儿吗？招惹上贾程明这种死人性子，有多麻烦你知道吗？霍灵越发的郁闷到内伤了。
老太太狠狠瞪了霍灵和小闷一眼，才带着王嬷嬷不高兴地离开了。
小闷定定站在她身边，淡淡地笑了，“放心吧，他娶不到你。”那个人实在是太弱太弱，再给他十辈子的时间也挡不住自己一招，何苦为这种人生闷气？
“幸好有你。”霍灵真心说道。她的小闷总是坚定地站在身后，一直地支持她。
且说此事之后，贾程明又下了苦功夫练功，小闷也在小院子里闭关修炼他的紫阶，而霍灵则是恢复了她一惯的性子，到处的嬉戏玩闹。
这一日她抱着阿狸上街玩，玩得累了，正好逛到府衙，就决定搭小叔叔的马车回府。因为霍灵常来，门房已经很熟悉了，直接就放她进去。
霍灵还没走到内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充满怒意的声响。到了蓝阶后，她耳力极好，一般百米之内的细语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此刻声线不低。
最先发出咆哮的是黄擎黄将军，他怒气冲冲道：“朝廷既然让我们霍家军分出五万替他守卫疆土，怎的又扣留了今年的军饷？雷国近几年蠢蠢欲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战争，没了军饷这战要怎么打？”
霍家军原本就只有五万，但是朝廷为了守住边关险境，又要求霍家就近另外征召五万精兵，并承诺此五万精兵的军饷由朝廷承担。但是说得好听却做起来难，朝廷对这五万精兵的军饷每年都使了劲的拖，拖到没法拖了就叫霍家先垫上。霍家也不过是收些田税，况西北蛮荒之地能收多少税？哪里养得起十万精兵？
如今又到了新一季发军饷的日子，霍家军都领到了，而驻守边关的那五万精兵却连第一季的军饷还拖欠着，引起兵变也不是没可能。
“想要马跑又不给吃草，这事委实太过离谱。更离谱的是大哥竟还满口应承由霍家来出这笔军饷，实在是……霍家如今哪里拿地出来这笔银子？”这是小叔叔的声音，小叔叔看起来很烦恼呢。霍灵抚着阿狸软软的皮毛叹了口气。
听起来又是在帝都为官的便宜老爹做的太过，大包大揽下这个大麻烦，然后随手丢来给小叔叔解决。
黄擎将军大吃一惊，“不是吧？你们霍家根基深厚，哪里连区区十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小叔叔又是叹息声，“这几年往京城运银子还少吗？大哥每次一出口就是十万两，霍家祖上又不是打家劫舍，哪里供得起一次又一次地十万两？府里早已亏空许久了。”
霍灵听到这已经皱眉了。原本以为便宜老爹虽然对自己不好，不过还算有点作为，却没想到他竟……他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而小叔叔竟然这么纵容他，一次次地运银子进京去，弄得现在府里还亏空着……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抱着阿狸退出了府衙，霍灵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听方才的话，西北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战乱，而没有军饷又怕引起兵变，霍府一下子拿不出银子救急的话，那小叔叔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重赋税了。
抬头看看旁边吆喝着新鲜菜蔬，一脸老实巴交样子的菜农，一想到他们只是数着铜钱过日子，霍灵就有些于心不忍。
反观街上那些打扮豪奢之人，出手阔绰，千金只愿买一笑，要他们捐款筹钱却是一个铜板都不愿出，她感叹世道不公。
有什么法子，能守卫西北又可以解决军饷困扰，还能敲诈那些富贵豪绅一翻呢？霍灵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狸，脑子高速转动着。
那么多穿越前辈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富甲天下，为何区区军饷就难倒了她？
霍灵脚步停在一家赌坊面前，忽然眼前一亮，打赌是来银子最快的方式。有阿狸在，让它呆在对方那里看牌然后给自己通气，岂不是稳操胜券？再说了，谁会知道一只小小的狐狸会看牌？
不过，难道除了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其实很多穿越前辈都开作坊制玻璃香水什么的，可是那样来钱慢，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秘方……
抱着阿狸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日头渐渐偏西，霍灵想了一脑袋的主意却发现没一条能三全齐美的。
咦，贾程明？他怎么独自一人上街了？
看到贾程明，霍灵就想起上次他对自己坚定地喊出“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他，娶你过门”这句让她做噩梦的话，霍灵想着还是躲开他的好。
忽然，她的脚步顿住了——
由于贾程明的出现，终于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她想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保护西北，又可以解决军饷问题，还能让富贵豪绅出上一笔！
“灵儿，原来你也在这里。”贾程明看到霍灵，很高兴地跑上来。
谁准许你喊我灵儿？！霍灵怒目而视，不过想到因为他而让自己得出这么个好法子，她也就没有怒喝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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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阴差阳错
“灵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贾程明见霍灵面容不善，撩起袖子就要找人拼命。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她的周围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于是他茫然了。
霍灵心里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避开他给自己找清静吧。她想走贾程明却不让，他一把拉住她：“灵儿你怎么不理我？”
霍灵叹气地甩开他，“贾程明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你可以若无其事但是姑娘我还记忆犹新。所以，请放手。”她已经连骂都懒得出口了。
贾程明一脸被伤害到的表情，动了动唇角，终于说道：“灵儿，当初……我诬赖你将罪名推给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梦琪那么柔弱，绝对承受不住这个罪名。但是你不一样，你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轻视中，比她坚强的多，你可以承受而她不能……所以我才会那样做。不过你放心，在做出那个选择的一刻，我已经在心里发誓，将要用我的余生来补偿对你的亏欠。”贾程明深深地望着霍灵，坚定道：“所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因为梦琪柔弱承受不起？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在别人的轻视中所以够坚强？还决定要用一生来补偿？
去特么的一生，姑娘我会稀罕？！霍灵暴躁了。她发泄暴躁的方式就是变得更加冷静。
于是，她心中冷笑连连，眸中射出灼灼寒光，“于是，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补偿我？你向祖母说的那些想娶我的话，其实只是出于你的内疚？”
贾程明目光闪烁，脸色不自然，避而不答，“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娶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不出去的！”
跟他说话还真是自虐，霍灵差点为之气结。她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贾程明，本姑娘现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姑娘我就算嫁不出去也绝不嫁你，丫的趁早死了这份心！”
甩开贾程明，霍灵转身就走，再不走她估计自己会直接呼巴掌。不过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但是，贾程明却没放过她，冲着她的背影喊道：“灵儿，我贾程明说到做到，说会娶你就一定不会食言！我知道你现在还生我气，不过我会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你消气为止！”
贾程明，你其实是上天派来虐我的吧？霍灵无语望天。
她停住脚步，想直接转身一个拳头将他轰飞了干净，但是顾及到贾程明的喊声吸引了围观群众，霍灵只能恨恨地踩着步子走掉。
难道就这样认输了？霍灵看着怀里的阿狸，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走到拐弯处，在阿狸耳边低语数句，然后拍拍它的脑袋让它离开。
哼着轻松的调子回到院子，小蝶见霍灵这么高兴，笑着问：“小姐在外头可是遇到好玩的事了？”
奇怪了，小姐片刻不离身的阿狸竟然不在。小蝶满脸疑惑。
霍灵一脸神秘的笑，“是呀，可好玩了，阿狸现在还在玩呢。吩咐厨房额外做些烤肉给阿狸做夜宵。”
小蝶一脸迷茫地应声去了。
到了夜幕降临，霍灵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散了很久的步后阿狸才姗姗来迟，手舞足蹈地给霍灵比划着，霍灵一听就乐开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小孩子脾气，气不过就派阿狸去捉弄贾程明，结果力大无穷的阿狸将不明情况走在路上的贾程明给撞进湖里去了。可怜他是实实在在的旱鸭子，虽然不至于淹死，但是上岸的过程也够狼狈。
霍灵再次确认：“没有被人发现是你做的吧？”
阿狸忙一本正经地摇头，随后又捂住肚子笑地翻到在霍灵怀里，人性化十足。
霍灵叫小蝶端来盛满烤肉的碟子，一溜摆在院子的石桌上。闻到空气中的香辣味，阿狸眼睛都亮了，扑过去就是一通大快朵颐，将比它身子还要大的烤肉风卷云残般消灭光了。
算算时间小叔叔应该已经回府了，霍灵抱着吃饱喝足的阿狸去小叔叔院子。
小叔叔此刻正换了家居的葛布白袍，见霍灵来了，笑着请她进去。
“小叔叔才回来？用过晚膳了吗？”
“刚用过，本来想出去走走，正好碰到你来了。来，陪小叔叔去园子里逛逛。”衙门里乌烟瘴气，霍践正想出去透透气想想军饷的法子。
小叔叔其实很累吧？眉宇间掩饰不住的苍白疲惫正让人心疼。这些麻烦原本不该他背负，都是帝都的老爹惹下的烂摊子。
霍灵不自觉地伸手将那眉间的川字抹平，眨着乌黑明亮的眼睛，“好，灵儿陪小叔叔逛逛。”
叔侄俩漫无目的地走在园子里，此时已经深秋，空气有些清冷，淡淡的月光流淌下来，将园子里的红叶照得透亮橘黄，像天边的云霞般娇艳。
两人进了八角亭坐下休息，霍践想起了当初在帝都，也是这样的八角亭，短短一席对话让自己对当初的小女孩产生了莫名的怜惜，带她离开帝都，没想到一转眼七年了。
好快的七年。
七年前的小女孩被欺负地无力反抗，现在却已经能够叱咤风云，而他却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小叔叔，你是不是在为军饷的事情烦恼啊？”淡淡的月光下，那双黑暗中犹如星辰的眼睛清澈透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灵儿下去去了府衙，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情。”
自从知道了她的蓝阶实力，霍践就已经没把她当一般的小姑娘看了。他点点头，道出实情，也说了军队的难处，最后叹了口气苦笑道，“只剩最后一个月时间了，如果最后实在没办法，虽然不得已，却也只得加重赋税了。”
霍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得意一笑，“小叔叔要不要听听灵儿的法子？”
“喔？什么法子？”霍践眼睛一亮，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灵儿的聪慧了，难道这次她真的有办法？
“很简单，举办一场天下高手比武大赛。”见霍践有些不解，霍灵便解释开了。这种活动，多少穿越前辈实践过？事实证明那是绝对的捞大钱。
“小叔叔你想啊，谁不想做天下第一高手？谁不想看天下第一高手出手？到时候看的人能少吗？这些人每个人收一个铜板的观看费就能养活多少士兵了？当然老百姓这些铜板是绝对不够的。咱们要钱，就得从乡绅富豪手中捞。”
霍践原本还只觉得新奇，现在被霍灵一讲，不免心动起来。听她的意思精彩的还在后头，忙敛眉认真听着。
霍灵讲得口沫横飞，“比赛中设赌局，让他们自由选择押谁会赢，咱们自己坐庄。当然这里面有赔率和赢率，需要慢慢计算。乡绅富豪多的是银子，却整天无所事事，又爱攀比，对这种新鲜事多半好奇，只要入了局，让他们出银子就易如反掌。再说了，这场比赛可不止赌局这一个赚钱的行业，还有兵器行，印刷业等其他行业都可以大赚一笔。”
霍践闻言，心中大喜，“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霍灵意犹未尽，大手一挥，“再说了，咱们不是军中缺人吗？干脆规定凡事参加比赛的，可以直接加入霍家军，比赛得到前五十名的如果加入霍家军，直接升为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小叔叔你说好不好？”
霍灵还打算将这种活动一直进行下去。因为看到这么多高手聚集在此，雷国他还敢越雷池一步？最好雷国派他们的唯一紫阶高手过来，自己这方让师父出战，直接一巴掌灭了他。
“好！就这么办！”霍践为这个主意拍案叫绝。为了增强威信，霍灵还建议可以和冥殿一起举办。冥殿殿主都能给云殇守门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对霍灵那是言听计从，很快就答应下来。
此消息一出，整个西北都轰动了。谁不想做天下第一高手？而且这是天下高手排名赛，谁会错过这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况且连冥殿都参加了。
为了照顾偏远的参赛者，霍践将报名时间限定在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紧锣密鼓地开始修建战斗场地。
报名人员之多，远出众人想象。光第一天，按照一人一两的报名费，就收了近千两，随后几天虽有减少，却每日还有几百两的收入。一个月后，这个数字竟然达到了万两。
也就等于说，参赛人员竟有万人之多。
宗学的几百名学生几乎全部参赛，此外，还有一些贵族府里的护卫，另外还有从大陆各处陆续赶来的习武者。每个人都不愿错过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比赛。
连贾程明都跑到霍灵面前说，我一定要夺得前十名，亲自送到你面前。霍灵听了哭笑不得，既然连贾程明都参加，那自己和小闷也参加好了，到时候自己亲自凌虐贾程明，应该还挺好玩的。当然，她是匿名报名，到时候也将易容出场。同时她也要求冥殿派高手参加。
连一向不出世的冥殿都派高手参加，众人的猎奇心理被完全调动起来，纷纷猜测最后谁会进入前十名的排名。
根据众人的好奇心，霍灵趁机捣鼓出了博彩。霍灵从报名表中得到个人资料，经过分析后，计算出合理的赔率，挂出来让众人参与。
西北有钱的闲人很多，不能参加比赛，参加博彩也是好的。这种□裸的赌博行为因为有官府在后面撑腰而赌得冠冕堂皇。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三日后比赛开始了。
霍灵开始纠结了，初赛她也得上场，该妆扮成怎样，才不至于被人认出来呢？
云殇见她烦恼，直接给她一张东西，“拿这个去带上。”
人皮面具？居然真的有这个东西？她还一直以为是小说里杜撰的呢。霍灵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云殇，“师父，这是你做的吗？”
云殇骄傲地哼了一声，“那是，除了为师可没人做的出来。”
“我要学！”有了人皮面具到时候想扮谁就扮谁，只有往头上一套就没人认得出她，很是方便。
云殇瞥了她一眼，目光很是嫌弃：“你以为那么好学吗？以你的资质，难，实在是太难了……”
霍灵赶紧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巴眨巴眨着眼，“师父，您就教我吧，灵儿这么聪明，又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
云殇想了想，才道慢条斯理道，“行，你真要学的话，画五十张为师的脸，明日交过来给为师过目。”他这是出难题让她知难而退呢。
五十张人物画，还要在一夜之内？这不是一般的高难度。不过霍灵在前世就有绘画基础，平日没事也会背着画板去山里写生，对于这个挑战她欣然接受。
云殇原本只是随意一说，万没想到霍灵竟真的能画出来。而且她的画风比起普通人更为写实，面部神韵抓的很准，而且用墨也很蹊跷。其实他哪里知道霍灵其实是削了墨锭画的素描。
一张张浏览过来，或是几笔勾勒，或是细心涂抹，将自己画的神采飞扬。没想到臭丫头还有这本事，连他都是此刻才发觉，以前还真是疏忽了呢。
如此看来，易容术还真是阴差阳错找到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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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走狗屎运
这几日，霍灵和小叔叔商量了好几种比赛时赚钱的法子，却在最后一天出状况了。
比赛前一天，从京城里来了一位神秘人，霍践见到此人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场比武能将他也吸引过来。
“怎样？见到我很意外吗？”传说中风国第一高手，南霸海死后自动晋升为紫阶之下第一人的宇文歌笑嘻嘻地对霍践挤眉弄眼。
“这种比赛你没来才是意外。”霍践对着昔年的好友笑道。当年京城一别，自己回到西北，而他则游历天下到处寻高手挑战。
宇文歌挑眉一笑：“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见我，才举办的这个比赛？”
霍践摇头苦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掉自恋的习惯。”
宇文歌笑着取出一封信递给霍践，“在京城的时候，你哥央我带了封信过来。”见霍践面色有异，宇文歌笑道，“看你大哥的表情应该是消息，拿去看吧。”
大哥哪封信会带来好消息？霍践暗恼，这几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接到京城的来信。
霍践展信略扫而过，面容变色，手指僵硬地将信纸收起。宇文歌在一旁看得奇怪，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的脸变了颜色。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凑近霍践，想好好欣赏他的面部表情，却被霍践一把推开，“你日夜兼程赶来参加比武大赛，想必也累了，就在府里歇下吧。”
宇文歌玩味地看着霍践离去时僵硬的脊背，很好奇地猜测信封里的内容。
霍践拿着信直接就去找霍灵。霍灵见小叔叔面色不好，接过来展开一看，“爹爹要我比赛结束后回帝都？还说给我订了门好亲事？”
霍践点头，认真道：“如果灵儿不想回去，小叔叔帮你回绝了，就说已经在西北订好了人家。想必老太太那边也是同意的。”老太太上赶着要将灵儿定亲，就是为了防止帝都来信，只是没想到这封信来的如此之快。
“小叔叔是怕灵儿回去被欺负吗？”霍灵好笑地看着明显带着怒气的小叔叔。老爹如今可是霍姓一族之长，他说的话一言九鼎，老叔叔要回绝也不是那么容易。
霍践一拍脑袋，是了，自己是一时给气糊涂了，灵儿如今可有着蓝阶的实力，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却无能为力的小女孩了。
“虽然你实力不弱，但是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已经给你订下了亲事，你自己回去的话，要如何回绝？”
便宜好爹还真是好眼光，给她订的这门亲她还刚好认识。齐林郡赫连伯爵府的大少爷？岂不就是当初被自己赢得精光的小胖子？
他以为大家彼此不认识，竟然还大夸赫连伯爵府的大少爷如何的俊朗不凡，年轻有为。霍灵看着信上的那些字，心中冷笑连连。
她还真不信，当年那个招风耳塌鼻梁香肠唇的小胖子能摇身变成俊朗不凡的美少年。
“回绝？小叔叔你放心吧，灵儿有办法的。”霍灵冷笑，回绝的法子有千万种，最直接的方法她怕说出来小叔叔会怪她太暴力。
“小叔叔，当年小胖子那伙人知道我们是霍家吗？”
霍践见灵儿不放在心上，知道她已经有了法子，也就不担心了。他笑着摇头，“当年给他们看的是冥殿令牌，不过灵儿你失踪，为了寻你惊动了官府，有没有传到赫连府倒还真的不知。”
“不知当年的小胖子如今是不是变大胖子了呢，见到我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来，还不会拉着我继续赌呢。”霍灵抚着下颚笑得好不得意。
霍践见她没将这门亲事放在眼里，知道她胸有成竹，也就随她去了。接着叔侄俩又商量了比赛时的细节，因为霍灵说既然要回京了，就应该改变策略。
原本她还想让小闷和自己一样戴上师父给的人皮面具，但是现在不了。她要让大家，特别是帝都的那个人知道，她霍灵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比赛这一日终于来临了。
预赛分五个场，东南西北四个分塞区，还有中央的主赛场。
预赛是以十人一组混战打的方式。按照抽签的方法，将所有参赛人员分为十人一组进行混打，最后依然站着的人可以进入下一场比赛。
有不少人对这样的方式进行质疑，觉得不公平，太过投机取巧。但是霍灵放出的话是，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更多实力一般的参赛者对这种方式表示拥护。如果一对一面对面地比试，他们很可能第一关就被刷下去，但是混战的话却以运气居多。真正的高手更不会在乎混不混站。所以这种新奇的方式就这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霍灵看着镜中的自己，玉簪束发，五官精致，俊朗不凡，灵动的眼眸顾盼神飞，全身上下散着着夺目的风采，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翩翩如玉的绝世美少年。
这张人皮可是师父所有珍藏中最漂亮的，霍灵软磨硬泡才要过来。连云殇都觉得美的，在别人眼中自然是绝美了。
霍灵是以凌惑的名字报名参赛，可以预见，比赛结束后，凌惑这个名字将扬名天下，响彻整个大陆。
霍灵也参加了预赛，十人混战比赛中，她算是最轻松的。俊俏的模样再加上清瘦地风一吹就倒的身姿，使得没人将她放在眼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力大无穷的莽汉吸引走了。
其余八人一拥而上，将壮硕的莽汉围在中间，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声，将霍灵完全遗忘在了一边。
等他们双方打完了，彼此也全都倒了下去，只有霍灵一个人带着迷茫地眼神扫视四周。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台下嘘声四起，谁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战斗，更没想到会让这个俊俏的美少年捡了大便宜。
相较于霍灵的不战而胜，小闷那场要精彩许多。同样是翩翩绝美少年，劈掌踏足不出一招就将另外九人全部扫落战台。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以强者的姿态冷冷地扫了观众一眼，转身走了下去。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地鼓掌声。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呀，只用一招，一招呀，就将那些人打的七零八落。而且这少年看起来还那么的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有这般实力，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伤痕累累下台的贾程明看到小闷的表现，小腿一软。不过他转念告诉自己，只是小闷运气好，对手都是些初阶的弱者，要是自己也有这般运气，也绝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预赛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一千人进入初赛。
一千人还是很多，所以初赛还是以减少人数为主。霍践根据霍灵提出的建议，同样按照抽签的方式分成五组，在五个赛场同时进行。
每组两百个人并不进行抽签，但是可以挑战。只要有人能够连续赢五场，就能直接晋级到决赛。
小闷依旧以他一招灭一人那股无人能挡的气势横扫战台，此战之后他已经在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呼声渐高。而霍灵，却是采用和小闷完全不同的战略。她打的很艰辛，每次都只能勉强战胜对方，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重视。
七天过后初赛已完，共有五十人进入决赛。霍灵和小闷肯定进了决赛，除此之外，贾程明居然也进了，这倒是出了霍灵的意外。
决赛的场区定在中央主场。五十进二十五比赛中，霍灵依旧表现平平，小闷已经出类拔萃。除此之外，从京城赶来的宇文歌和雷国高手雷浩呼声也很高。
二十五进十三的时候，因为多了一人，所以进行轮空。霍灵很黑心地利用幕后操作抽到了轮空签，直接晋级十三强。
而其余的人则按照正式比赛进行。出乎霍灵意料的是，二十五强中唯一剩下的两个绿阶抽到一起。一个是贾程明，还有一个是雷国赶来的参赛者。
贾程明不负众望揍地雷国高手满地找牙，得到一片喝彩声后，得意洋洋地下台了。他扫了一眼，发现霍灵并没有出现在现场，不经有些失望。不过他又握拳，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到前十的好成绩送给霍灵，请求她原谅，顺便向老太太提亲！
贾程明没有看到霍灵，并不代表霍灵看不到他。此刻带着人皮面具悠哉地坐在看台最好位置的霍灵一眼就扫到了他。看了他眼中的坚定，霍灵知道不能再放任他的好运气了。
十三进七的比赛，霍灵继续轮空，不过经过暗箱操作，让小闷和贾程明抽在了一起。
贾程明知道结果后，暗中欣喜。余下的都是高手，比别人他没信心，但是小闷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不久前他们才比试过，那时候自己只输了一招而已。经过这段时间的埋头苦练，他已经到了绿阶巅峰，相信足以胜过小闷了。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像狠狠刮了他一巴掌！
他以为和他不相上下的小闷，居然只用一根手指……真的是一根手指……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但是只用一根手指就让自己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后飞去，无能为力地摔倒在战台下方。
就连晕厥了过去，贾程明的脸上还停留在难以置信的表情……
台上的俊美少年长身玉立，看着摔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朝弹过的手指吹了口气，以挺拔的身姿退场。
贾程明可是宗学新一代里的翘楚，中阶比赛里的第一，竟然被那少年一根手指扫下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果说之前小闷稍有名气，那么经此一事，绝对是一战成名！就连宇文歌都多看了小闷几眼。
比赛结果经过众人的奔走相告，下注买小闷赢的人又多了一倍。
前七名中，除了小闷是后起之秀，其余的参赛者都成名多年，当然，这中间还有据传走了狗屎运的凌惑。
在七进四的比赛中，为了以示抽签的公正性，让所有人都抽好了才轮到霍灵。可能是上天决定让她狗屎运走到底了，剩下的那根签赫然又是轮空。
所有人都无语了……包括霍灵自己。她是真的技痒了想出战啊，望天。
这果然是官方宣传的那般，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七进四的比赛后，就
穿越之韬光养晦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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