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43部分阅读

    子,疼得她立刻叫起来。宝军儿见伤害了她,吓得手忙脚乱地跪在旁边摸她脖子上的血。

    北边地头过来的杏儿从看到宝军儿卡着唐妙的头便呵斥着跑过来,后来见他把唐妙按倒,杏儿顾不得棉花地里磕磕绊绊,扔了袋子冲向前对着宝军儿就是一脚,把他从唐妙身边踢开。

    宝军儿瑟缩着身子,抱着肩头看着她,“别打我,别打我……”

    唐妙看他脸上也被花柴蹭破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忙爬起来,“二姐,我就是被他吓了一跳,他没干啥,非逼着给我戴这个东西。”她勾着脖子上的鸡锁骨给杏儿看。

    杏儿哼了一声,把红绳从唐妙头上摘下来,狠狠地扔在宝军儿身上,“还不快给我滚,小心萧朗知道杀了你。”

    宝军儿一脸委屈,把鸡锁骨紧紧地攒在手里,然后放在唐妙脚下,抽泣着爬起来,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地走了。

    杏儿看唐妙脖子被花柴划破了,渗出血珠,忙拿手帕给她包住,“他是个疯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犯病,家里也不肯给他关起来。他还喜欢盯着你,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儿,不许自己出门。”

    地里干活的乡邻听见她们喊,过来看了看,都说宝军儿那孩子越来越神叨,经常站在唐妙家西院墙外嘟嘟囔囔,还有人看见他一遍遍地在唐家屋后走。

    两人摘完棉花桃儿,用小车推回家。到家之后把它们都摊在门外的空地上晒着,杏儿又把宝军儿的事情跟爹娘说了。

    “你们去他家说说,让他们把人管好了,别跑出来混账。”

    唐文清想了想,“吃完饭我和你们娘去看看。他们爹没了,家里也没个管束,宝银儿是个混混,好在这些年对我们家表面上也还算尊敬,虽然是邻居,也没生过口角。”

    正文 “夫妻”同心

    晌午唐文清夫妇去宝银儿家跟他们说宝军儿的事情,让他们平日里多管着点宝军儿,别让他在外面晃荡万一犯了病什么的。 非%凡%电%子%书%论%坛 黎¥瑞%整¥理哪里知道宝银儿一改往日的态度,颇为无赖地道:“老老爷,这么说是我们宝军儿占了三小姐的便宜?哎呀,要是这样可不好办,真要是占了便宜,三小姐只能给我们宝军儿当媳妇儿了。”说着就去踢宝军儿,“你个傻子,白痴,竟然能娶这么个俊俏的媳妇儿,你上辈子是不是猪托生的呀。”

    唐文清看他耍无赖,也生了气,警告道:“宝银儿,我可不管你在外面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认识多少人,不过在这唐家堡,你就要遵守我们唐家堡的规矩,你要是敢耍无赖,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宝银儿忙连连作揖,“哎呀,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说着又去踢宝军儿。唐文清看不过,说了两句也不和他啰嗦就和高氏告辞了。

    出了门隐约地还能听见宝银儿猥琐地声音喊,“臭宝军儿,你小子好福气呀,还敢去碰她,你臭小子,得手了没?”

    高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唐文清道:“暂时先忍一忍,他这么无赖我们还真不能跟他闹。他没脸没皮的,巴不得我们闹,借机闹臭我们。现在抓不到他的把柄也不能赶走他,他们本家的长辈都管不了他,我们自己家多注意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宝银儿家老实得很,见了面还笑嘻嘻地问好,再没生事儿。

    十月初五高氏生辰,因为她提前说过现在不想操办,等五十岁以后再说,让大梅小夫妻不用过来,他们自己在家过就行。

    只有萧朗领着流觞带了礼物来做客。唐妙让家人别跟他说宝军儿的事情,免得他那脾气立刻去找人打架。两人吃了饭便去二哥院子里晒太阳,哄小侄子玩耍。广从胖乎乎的小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甚是讨人喜欢。萧朗便笑吟吟地说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那样,看着她脸红便开心地笑。

    西边宝银儿和他女儿在家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声音放浪,不时地大笑。唐妙蹙眉,想抱着广从和萧朗去奶奶家。突然一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萧朗眼疾手快,一下子扒拉开才没砸到广从头上,把唐妙和孩子吓了一跳。他们看了一眼,竟然是只歪底子的破鞋。

    萧朗蹭得火气上来,立刻跳上花台,冲着西院喊道:“想死呀!”

    那边立刻有人回骂,“你想死呀!”

    萧朗不顾唐妙阻拦跳下花台就往外跑。屋里吴妈和秦泠月听见动静出来,唐妙忙把孩子递给吴妈,“宝银儿往咱家扔破烂呢。”说着指了指院子里那只破布鞋。

    秦泠月脸色唰得惨白,气得浑身哆嗦。

    唐妙忙道:“吴妈,你和嫂子去找我二哥四叔,我先去看看。”还没说完,便听见宝银儿家传来萧朗的声音,“你手怎么那么贱,不想要就剁了去。”接着是宝银儿不服气的声音,“我和婆娘闹着玩儿关你什么事儿?你狗拿耗子……怎么的,你要打人?我警告你啊……我扔错啦?我这才扔了一只,原本该扔两只,要不是看我们宝军儿的份上就扔两只,那丫头得给我们宝军儿做……”

    “噗”的一声。

    接着是宝银儿杀猪似的叫唤,宝银儿娘嗷嗷地哭嚎声,还有萧朗愤怒地斥骂声。唐妙加快步子跑过去,便见宝银儿抱着萧朗,宝银儿娘手里拿着烧火棍子瞪着眼见机会就抽,宝银儿媳妇嘶叫着从屋里冲出来,挥着手就去挠萧朗。萧朗一偏头她的爪子在他脖子上挠了一下子,疼得他眉头紧蹙,又被宝银儿擂了一拳。

    唐妙心猛地一抽转身看到一旁倒着把笤帚,抢在手里冲过去对着那女人没头没脸一通抽,顺便连打萧朗的宝银儿娘也抽了几笤帚,同时也被宝银儿娘用烧火棍子砍了胳膊,火辣辣地疼。

    宝银儿娘儿大喊着让宝军儿来帮哥哥的忙揍萧朗,她则和媳妇儿跟唐妙打。

    宝军儿看着他娘从后面抱着唐妙的腰,那女人的爪子就要挠着唐妙的脸,他猛地冲过去,一把将那女人狠狠地推倒在地,又把唐妙拉出来,兀自不解恨地去踹那个女人,“让你欺负她,让你欺负她……”

    唐妙见他双目赤红,一副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跑开要去帮萧朗,宝军儿却拉住她,“你跟我来。”

    萧朗余光瞥见,胳膊肘狠狠地在宝银儿颌下一拐,疼得宝银儿立刻松了手,再也不能无赖似地抱着他。萧朗顺势飞起一脚,将宝银儿踹在地上跌在他娘跟前,然后冲过去把唐妙拉在自己身后,想着宝军儿刚才救了唐妙,才忍住了那一拳没扫出去。

    这时候邻居们都赶过来,二哥和四叔都提着拦门棍。宝银儿娘哭爹喊娘地嚎,“老常家男人都死绝了,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荆秋娥和秦泠月扶着李氏跟着老唐头匆匆地走过来,大家见了忙让开一条路。

    老唐头夫妇如今在唐家堡算是辈分最大的,村里老少的对他们也都极是尊重。宝银儿娘一见他们那声音先自弱了下去。

    她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家可都是长眼的,看见他萧少爷打我们宝银儿和媳妇儿了,我们在家里好好的碍着谁的事儿了呀,冲进来就给我们一顿打,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放过啊,没天理了。”

    李氏哼了一声,“宝银儿娘你也先别嚎,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大家都是邻居,要和睦相处才是道理,你们往我孙子家扔破衣癞罗的干什么?安的什么心?难道不是没事挑事儿?”

    宝银儿媳妇自己抓散了头发,嗷嚎着:“我们扔什么啦,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家的。”

    吴妈将那只破布鞋用木棍挑着扔过来,“这不是你家的?连你们家这股子臭味都闻得到。”宝银儿娘虽然能干,但是也脏,媳妇儿更是好吃懒做,家里不收拾,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宝银儿媳妇哭天抢地地,“这哪里是我们家的,哪个杂碎的还不知道呢。”

    李氏脸一沉,气愤道:“你别哭天抹泪的,这歪把子鞋是你公公的,你婆婆针线活不好,做鞋子不正当,你公公穿上走路都歪歪歪歪的,你说哪个杂碎的!”

    这时候四叔又从墙根上找出一只来,虽然破烂的不像样子,但是那歪把子鞋底却清清楚楚的,他冷笑着扔在一起,“这倒是一对,不知道哪个畜生爹的。”

    宝银儿娘一见,便捂着脸嚎啕大哭,她儿媳妇也会意,两人哭丧一样。

    唐妙忙拉着萧朗回二哥家,打了水让他洗脸,又进屋找了药膏给他擦擦脖子,“看你这脾气,赶上我四叔了,动不动就发火动手。又不是每次都那么能,不定什么就吃了亏,以后不许随便动手,听见没?”

    萧朗笑嘻嘻地看着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服侍,歪着脖子故意嗯嗯呀呀地喊疼,见她发丝有点乱,抬手帮她理了理,“你没事儿吧?”

    唐妙白了他一眼,“怎么没事儿?”

    萧朗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被碰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唐妙撅了嘴,胳膊疼得厉害,她没好气道:“我心疼,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注意点儿。糖好吃,架就那么好打?”看着他脖子上的几条血痕,她心滋滋的疼,小心翼翼地帮他上了药。

    她的手指轻柔细腻,轻轻地抚在他的颈上,让他顿时忘记了疼痛,笑微微地看着她。

    唐妙一边帮他上药,耳朵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四叔在教训宝银儿,让他老实点,不要无事生非,更不许把外面那一套流氓手段带到村里来,否则别怪他们不客气。大家也纷纷指责宝银儿一家。

    然后是宝银儿媳妇哭着喊自己和男人在家里玩闹,是萧朗无事生非过去打人。

    宝银儿则一个劲儿地赔不是,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却是是和媳妇儿闹着玩,才不小心把爹的鞋子扔到唐家去的,不是故意的。

    “要是我宝银儿故意扔,我……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了我,天打五雷轰轰我……”

    等高氏们回来之后纷纷关心萧朗,高氏心疼却也忍不住要说他,“小山,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跟他们动手,万一碰着哪里可怎么是好。”

    萧朗呵呵笑着,“高姨,没事儿的,我才不怕呢。”

    李氏心疼地看看他的脖子,又骂道:“那个小娘们真不是个东西,看这狗爪子,真是狠。”又嘱咐萧朗,“你是宝贝,他们是狗屎蛋子,能跟他们比?以后在外面可不跟那些无赖打架,别吃了暗亏,一次就够我们心疼的。”

    萧朗忙答应了,“奶奶,我没事儿,我结实着呢。”然后看着唐妙笑,唐妙瞅了他一眼,他便起身说陪唐妙去菜园子。

    路上他问唐妙,“那个宝军儿总马蚤扰你吗?”

    唐妙摇头,“哪里呀,你别多心了。”走到北边村头的时候碰上常小盾,他像个黑铁蛋一样,一脸横肉。

    他阴沉地盯着他们,嘴角斜斜地扯着,一脸的狠戾。

    唐妙没搭理他,跟小山继续往前走。

    常小盾哼了一声,“少爷了不起呀?以后走路小心呀!”

    不等萧朗说话,唐妙火了,冲着常小盾道:“你想干嘛?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要小心,难道你就能鼻子朝上?”

    常小盾忙笑道:“哎,老姑呀,没说你。”

    唐妙冷冷道:“那你说谁?”

    常小盾瞅了萧朗一眼,扯着调子道:“反正没说老姑你,宝军儿可喜欢着你呢,我们怎么也得给兄弟点面子不是。”

    唐妙感觉萧朗的身体绷紧,忙挡住他,对常小盾道:“常小盾,只要你们还在唐家堡,就消停的,别没事找事,大家相安无事最好,否则我们也没怕了谁。”

    常小盾做了个揖,笑道:“看俺老姑说的,哪能呢,我们尊敬你们还来不及呢。”说着又拱了拱手,让他们赶紧忙去,他自己往南去了,唐妙寻思他是去宝银儿家。

    宝银儿领了个媳妇回来之后,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哥们就总爱去他家转悠,以前他是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他在家里,那些无赖混混们倒是恋着去他家串门子,多半也是那个女人的缘故。

    看着萧朗脖子上那几道伤痕,她哼了哼,心里念头转悠,想着怎么给他报仇。

    去了菜园子,萧朗帮她看了看,又说到时候再给他们弄几条大狼狗来,看看他们还怎么偷,如果有人偷偷进来,非咬死他们不可。

    唐妙又想起了小黑和猫眼儿,心里难受,瘪着嘴不说话。萧朗看她如此,悄悄地捅捅她,轻笑道:“别难过了,我会好好照顾大黑的,让她继续生很多小黑。”还一定会给那些混混颜色看看。那些天忙着定亲,他没来得及仔细问唐妙怎么回事,只听她说县里的混混被抓着,钱也赔了,让他别再管。可他问过朋友,事情有蹊跷,是因为周家插手事情才很容易被解决的。他的朋友也被人警告不要再管,事情到此为止。他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既然唐妙不想让他管,就是不想他惹麻烦,他自然要让她放心。

    唐妙这才笑起来,领着他去看自己家孵小鸡的大棚。如今鸡鸭被人偷走,虽然赔了钱,可鸡蛋却没得卖了,唐妙便把之前攒的鸡蛋都挑出来在暖棚里孵小鸡。胡大和他婆娘经过那档子事儿之后,如今两人夜里倒换了班儿睡,唐妙跟他们说不用那么紧张,如今混混们不会来捣乱的,他们嘴上应着,实际却越发小心谨慎。

    两人四下看了看,唐妙怕萧朗脖子上的伤痕回去被老太太骂便主动让萧朗住下,只让流觞回去报个信儿,等明儿再来接他。萧朗想起奶奶说定亲之后,不能在丈母娘家住下,否则以后福气都给他们家了,还会被媳妇欺负什么的。他自然不怕这些,便喜滋滋地同意了。

    第二日晌饭后流觞来接他,跟他说老太太有点不高兴,说少爷不听她的话,擅自在唐家过夜。唐妙让萧朗早点回去,他却又磨磨蹭蹭挨到日头偏西才说走。唐妙又觉得天黑担心宝银儿那几个。

    景椿看见笑道:“妙妙要是不放心,我用马车去送送吧。”

    萧朗忙说不用,“前几年我小的时候都不用,如今这么大,更不用。”又依次跟唐家人告别,然后和流觞分别上马,告辞离开。

    两人经过村口的时候,看到宝银儿和两个小青年在大桥上站着东张西望,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地一紧张,几个人立刻扭头假装不看他。

    萧朗哼了一声,扭头跟流觞道,“路上留神了,拿好马鞭。”

    流觞自然省得厉害,率先跑马上前。

    出了唐家堡地界继续往西走,这边村落一个接一个,相隔几里地,此时天还亮,两人并不紧张。策马行了小半个时辰,到离清水镇八里的青泊。此处是一座小村庄,住的基本都是清水镇大户的佃农,他们从庄前经过,翻过一座小桥便可上大道直达镇子。

    夕阳漫漫,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香蒲丛丛摇摆,泛着淡淡的水汽。小桥对面是片树林子,如今树叶落尽,寒鸦啼鸣。

    上桥的时候流觞自然地就想走在前面,夜幕降临,他总觉得那一片片地灌木丛似是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萧朗催马上前,抢在他前面过桥,双脚一磕马腹,黑马顿时跑起来。流觞忙在后面喊他稍微慢一点,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从容应对。

    萧朗不管,促马跑过去,下桥的时候突然马前蹄一陷,整个往下沉。后面的流觞突然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电光石火间,萧朗忙用力提马缰绳,大喝了一声。黑马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尚在桥上的后蹄陡然发力,驮着萧朗腾空跃向前面。桥下的陷阱便塌了一块,哗啦啦地露出半边黑洞洞的陷阱口。

    流畅跃下马跑过去,见萧朗无恙才松了口气,然后上前看那陷阱,堵在小桥下面,虽然不大却也挺深,连人带马掉下去,若是人被马压住,再没人帮忙,只怕就够呛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说什么,萧朗立刻道:“掉头,我们绕路回家。”

    流觞立刻会意,那片树林子才不安全,也不罗嗦立刻跑回去上马掉头前行。萧朗催马小心地绕过陷阱回到桥上,回头看那片树林子,高喊道:“你们要是男人就别像王八那样藏头露尾,一个个躲在树林子不用说人家也知道你是孙子,还是没种的鳖孙子,本少爷今儿没空,回头有种来清水镇找我。”说着打马往前去。

    一到家,萧朗让流觞去查陷阱的事情,自己则快步去奶奶屋里问安。

    萧老太太沉着脸,看他进来侧了个身子没理他。萧朗笑了笑,“春霞,更衣。”萧老太太屋里的春霞立刻上前帮他更衣,早早在温水里绞了棉布帕子给他擦脸。萧朗将脸一侧,把帕子抢在手里,“我自己来。”

    早早目光一转,看见他脖子上的疤痕,四道印子,深浅不一,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挠的。她惊呼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少爷跟三小姐打架了?”

    萧朗哼了一声,“你咋呼什么?”

    老太太一听忙抢下地来看,气得她手指颤巍巍地摸了摸他的颈子,“这丫头,怎么这么狠啊?跟我们小山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朗脸狠狠地瞪了早早一眼,转身揽着萧老夫人,笑道:“奶奶,才不是呢,妙妙从来不舍的打我的。”

    萧老夫人脸一沉,“她还敢想打你?一个丫头片子。哪个女人敢打自己男人?那是谁挠的?别跟我说是那只野猫!”

    萧朗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是跟一个无赖打架,被他婆娘挠的。”见老太太神情又急又痛,忙道:“奶奶,是那个无赖找事儿,妙妙为了帮我,还被打了一下,胳膊都肿了。”虽然她没说,可他寻思是,因为在她胳膊上,他也不好一定要看。

    萧老太太这才神色缓和了些,“那丫头没丢下你自己跑呀。”

    萧朗扶着她去炕上坐下,“当然没,妙妙勇敢着呢,那婆娘都不是她的对手。”事后想起她手里握着笤帚,身材玲珑娇小,比那两个女人不知道灵活多少,想来是吃亏少一些。想起她愤怒的样子,像只小猫跑来躲去,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跟她一起和人打架,感觉……

    “臭小子,又想什么呢?”萧老夫人瞅了他一眼,“好不去见你娘,吃了饭赶紧过来。”

    萧朗一听,立刻跳起来,做了揖便出去了。

    早早看着他的背影,走到老夫人跟前,轻声道:“老太太,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那就想好了再说。”

    早早道:“不是没想好,是……”她咬了咬唇,“是我听人说的,少爷打架那事儿……”

    萧老夫人扭头看着她,目光深沉幽暗,半晌,笑了笑,“你说说我听怎么回事儿。”

    十三那日,唐妙人工孵化的小鸡雏基本出壳。她一直让胡大烧火道控制鸡棚内的温度,还每日用特制的锡壶喷水保持湿度,在精心照料下,平均二十只鸡蛋能出小鸡十六七只。之后要养在生火的鸡棚里仔细喂养,二十只里估计也就能活十五六只,这般下来,今年又能养一批鸡。

    小鸡孵化出来,她觉得大家技术都成熟一些,便着手让胡大准备孵小鸭,虽然是冬天,只要温度掌握好反而比夏天更好。天冷不会有那么多细菌,天气干燥,鸡仔不宜生病。他们只要注意保持湿度和温度即可。为了节省柴火煤炭,唐妙让胡大把小鸡雏装在竹笼中拎到蘑菇大棚中去。

    她的鸡鸭被偷,蘑菇大棚被破坏了一些,这消息让那些跟她长期合作的掌柜们很是愤怒,都主动为她提供便利。有送她竹子的,那位刘掌柜还送了两车上好煤炭给她,还有人送她竹笼之类。有些东西并不值钱,可是让人家大老远的拉来拉去也麻烦,唐妙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如果自己大棚被毁了,那么这个冬天他们的酒楼就没了鲜蘑菇这一道菜。都希望自己能把剩下的先尽着给他们。

    唐妙合计了下,虽然被毁了一些,但是今年她种得多,货源有起码的供应。她又根据各位客商的情况制定了发货计划,谁的酒楼大,几家分楼,每日能消耗多少,一一列表分析,然后开诚布公地跟他们谈。希望他们放心,自己不会独给一家不给另一家,但是也请他们配合不要抱怨,也不必怕因为送的东西不够而得不到货。各位掌柜的放了心,纷纷说唐妙办事牢靠。

    空里唐妙就琢磨宝银儿和常小盾那两家,都觉得肯定是他们带人偷了家里的鸡鸭,可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许只是内应的,偷了之后人家给了钱,鸡鸭牛猪的拉到县里去卖。县里销赃的人因为有背景,没人敢动,就算被抓也没用。这次估计还是周诺出面,那些人不得不卖他面子,所以才赔了她鸡鸭以及蘑菇的钱。

    这日她正在菜园里忙活,听得胡大老婆嘟囔道:“如今这娘们,真是大胆,一个人就敢往树林子里钻。”

    唐妙笑道:“婶子,怎么呢?”

    胡大老婆靠近她小声道:“前些天我去树林子里搂草,结果看到东家前面那家的媳妇钻进树林子里去,我都搂了一大筐草也不见她出来。而且每隔两天都能看见她。”

    唐妙心下一动,知道胡大老婆常去的那片林子,忙跑出去招呼景椿,“二哥,陪我去搂草吧。”

    所谓“捉j”

    景椿正和胡大垛花柴,刚从地里拔回来,直接垛在菜园边上,烧也方便。听唐妙如此说他笑道:“你歇着吧,搂草我自己去就好。”

    唐妙嘿嘿一笑,立刻去拿了草耙子,又推出小车,“二哥,草垛让胡大叔弄吧,我们快走。”今儿去试试,运气好能碰上,若是不成明日再去。

    景椿看她急,便停了手里的活儿,又去披件粗布夹衣,从她手里把小车接过去,与她一起推着往那片树林子里去。

    天晴朗得很,晌午的阳光温暖中略带着冷清,麦苗油绿油绿很是喜人。

    唐妙顾不得说话抿着嘴走得飞快,到了树林边上她让二哥放下小车,自己想悄悄地进去看看宝银儿媳妇在不在。景椿忙叫住她,“妙妙,哪里去?”

    唐妙小声跟他说了。景椿微微蹙眉,虽未斥责,神情却颇认真地道:“妙妙,你是个女孩子。”

    唐妙拄着草耙子央求道:“二哥,那你去看看,树林子北面有间小草房子的。”

    景椿无奈,“好,我去。你老实等在这里。”

    二哥走后,唐妙麻溜地耙草,等她将大筐摁满草他才出来,走得很快,一副后面有人追的模样。

    她忙迎上去,“二哥,如何?”

    景椿红了脸,“你这丫头,他们在河边的那座小草屋子里。”

    唐妙立刻往里走,景椿忙拽住她,压低了声音,“妙妙!”

    唐妙笑着道:“我去吓唬吓唬他们。”

    景椿红着脸笑起来,“算了,草屋的窗子坏了,我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衣服挑出来扔河里去了,估计过会儿能漂到我们菜园那里去。”此处是河流上游,顺水而下,便流到水车那里。

    唐妙没想到二哥也会干坏事,呵呵地笑起来,“二哥,你去捞衣服我回家。那女人爪子厉害,看看她今儿还怎么挠人。”把自己的打算跟二哥说了,便往家去。

    唐妙站在宝银儿家屋后大声喊,“娘,娘,怪事儿来,怪事儿来,我二哥从菜园边的河里捞起一堆衣服,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她想起宝银儿媳妇儿跟他娘说过的话,便又提高了声音道:“里面有一件肚兜,可奇怪了,上面还绣着两只青蛙呢。”宝银儿媳妇笑话婆婆针线不好,绣的鸳鸯像青蛙。

    高氏恰好从家里出来,听了她的话问道:“是不是谁家洗衣服掉了?”

    唐妙高声道:“那可不知道呢,还有男人的,看着脏兮兮不像是洗过的。可能人家扔的吧。”随即她听到屋里有人走到当中窗下来的动静。这边人家为了夏天通风,都安着后窗,冬天用土坯压着只留上面一个小窗口透气通风。唐妙听得真切,继续跟母亲扯,高氏起初还以为真实,后来见唐妙神秘兮兮地便领会了,笑了笑,嗔道:“你这个鬼丫头,我懒了柿子,去拿了跟你二姐和嫂子吃吧。”

    唐妙立刻家去用小盆端了懒好的柿子去二嫂家,一进门就大喊她来了。

    杏儿看了她一眼,“今儿是怎么啦,这么大嗓门。”

    唐妙又把那肚兜衣服的说了一遍,绘声绘色,听的人不往偷情那上面想都不可能。

    杏儿白了她一眼,“你一个丫头,管那么多干嘛,河里飘着的是衣服,又不是两个人。”

    唐妙将红彤彤的柿子掰开,吸溜了一口,甜甜的格外爽口。

    姑嫂几个正说说笑笑的,便听隔壁宝银儿骂他娘的声音,说什么“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她总往外跑你不知道”?他娘又骂他,“你把她弄来的,你怎么不拴裤腰带上”?随后宝银儿摔门冲了出去。

    唐妙立刻捂着嘴笑,“走吧,我们去菜园转转。”这场好戏可不能不看,到时候讲给萧朗听,多解恨。

    秦泠月脸颊一红,忙拦着他们,“一堆狗男女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都是没出嫁的姑娘,不要去。”秦泠月平日很少要求她们什么,既然如此说了,唐妙便也不再坚持,跟她们一起做针线。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过瘾,立刻进屋跟正在收拾冬衣的吴妈说了几句,让她去看热闹。

    吴妈一听乐了,“三小姐,我这就去。”然后跟秦泠月说一声,从后门出去了。

    秦泠月嗔道:“你们呀,真是的。”

    夜里娘们几个都聚在李氏屋里听吴妈讲,她头脑清楚能说会道,一幕幕讲来大家只觉得历历在目。

    当时宝银儿冲去菜园那里,果然看到景椿用棍子捞起来的衣服,红肚兜、绿青蛙,荷叶上还趴着只小王八,当时没把围观的人乐死。宝银儿也不傻,从衣服飘来的方向知道是那片小树林。小树林里面的草屋子靠着河,当初还是有人养鱼的时候盖的,后来赔死了,便荒废在那里,平日也没人靠前。

    有人大着胆子跟宝银儿围去看热闹,那草屋子里竟然有小土炕,上面铺着麦秸草,被褥枕头一应俱全,两人正盖着被子睡得香,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捉j。

    吴妈说宝银儿当时从里到外都绿了,眼珠子赤红,白的脸透着一层绿光,冲上去就把常小盾从被窝里拖出来,光溜溜地扔在冰冷的泥地上。

    吴妈一本正经地道:“这真是绿青蛙蹦蹦哒哒去捉j,小乌龟没脸见人找个地缝就往里钻。又冻又羞他跪下就把哥哥喊……”

    唐妙笑得前仰后合,趴在高氏怀里连说笑死了笑死了。

    突然李氏一挥手,“她来了。”大家立刻知道王氏进来。李氏已经锻炼出这样的本领,只要三媳妇来她就有感应,根本不必听声音。而且王氏自从腿不利索之后,走路尤其没有动静,开李氏家大门的时候也是悄无声音,那门关子一点都没有别人开关的清脆声。

    吴妈立刻闭了嘴,笑道:“俺们先回去了,得给小哥儿洗澡。”秦泠月忙抱着孩子,又邀请妹妹们一起去玩儿,让母亲在这里陪奶奶说话。

    王氏见她们要走,笑道:“怎么要走呀,俺刚来你们就走,坐下说说话呗。”

    秦泠月问了好,笑道:“三婶,回头再聊,回家给孩子洗澡。”

    王氏擦了擦嘴,又搓着手道:“大冬天的洗什么澡呀,我们一冬都不用洗,这么冷,要是病了可不是玩儿的。”

    吴妈不爱听,立刻道:“我锅里热着水呢,回头都凉了。”

    关于宝银儿抓j的事情第二日又有后续,常小盾拎了棍子到宝银儿家算账,说什么兄弟两个一个女人也没错处,况且他和弟媳也是两情相悦之类的。宝银儿气得跟他当时就扭打在一起,两人不分胜负,后来皆是伤痕累累。因为他们关着大门,别人看不到,只能聚在门外屋后听动静。王氏跑去景枫家趴在西厢窗外听,要不是吴妈拦着她恨不得拿椅子踩着能看到。

    打到后来没了动静,只有宝银儿娘的嚎哭声,骂他们畜生、杂碎、王八蛋,有人生没人埋的东西,到后来她也不骂了,家里静悄悄地。

    又过了一会,听得常小盾低声地道:“兄弟,这样好,咱是好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兄弟两个一个媳妇,外面多的是。再说,她也不是你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怕啥,咱兄弟俩又不是没一起玩儿过女人。”

    然后宝银儿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宝银儿喊道,“哪个混蛋多管闲事,让老子出丑,他娘的,弄死他。”

    又响起宝军儿的声音,“我弄的。他们自己在小屋玩不理我,我就跟他们玩,偷他们的衣服,他们只顾得互相啃,不理我。我一生气就给扔河里了。”

    接着宝银儿和常小盾一顿骂,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宝军儿的哭声。

    唐妙听着不忍,觉得宝军儿可怜,在这么个家里,如果不学坏,就得变疯,宝银儿娘也有点疯了,前几天就跑出去不知去了哪里,回来了还被宝银儿和那女人臭骂了一顿。

    她原本想跟萧朗说让他也解解恨,听得宝军儿被揍,那畅快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宝军儿肯定知道她和二哥去。也许宝军儿一直都知道常小盾和嫂子的□,她不禁又想起跟三婶和唐文汕家打架的时候,那几条死蛇会不会也是宝军儿给扔的?他到底傻还是不傻?原本对他经常偷偷在屋后转悠很反感,现在又觉得他可怜。

    一时间也没了看热闹的快感,闷闷不乐地回家去。

    第二日她特意去巷子口,果然看到宝军儿从北边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弹弓,看到她眼睛一亮,笑着问好。唐妙盯着他脸上的乌青看了一会儿,道:“你等会儿啊,我去奶奶家拿点药酒给你。”说着转身去奶奶家,管奶奶要了点三七酒,出门见宝军儿很老实地等在门口的大柳树下。

    见她出来,他又笑。

    唐妙把小瓷瓶递给他,“送给你,拿回家让你娘给你擦擦吧。”

    他看了看那只白瓷小瓶,很开心地道了谢,见秦泠月抱着孩子出来,很懂礼地问了好便家去。

    秦泠月看着他背影道:“看起来他也不傻,平日见了我都很有礼貌,也没见发过什么疯病。”

    唐妙道:“二嫂,他不疯,就是被打得脑子有点不灵光,有时候跟孩子一样。”两人说了几句,秦泠月让她一起去看刚绣好的枕套,到时候给她和杏儿做嫁妆的。

    几日后唐妙听吴妈说宝银儿出去了两日,傍晚的时候回来,好像被人打了,一脸乌青,一条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大家怕他在外面吃了亏拿村里人发泄,都提起精神防备他。谁知他倒没敢跟村里人发混,只在自己家发脾气,一会骂她娘好吃懒做,一会又骂他女人贱货,要么就骂宝军儿白痴。

    第二日萧朗便打发流觞过来,问他们家里近来有没有事,有无人捣乱之类的。唐妙让流觞回去告诉萧朗,让他在家好好呆着,别出去乱转,现在天冷,没什么大事不要过来。又将自己给萧朗做的袜子让流觞带回去,再三叮嘱他们没事不要过来。流觞都应了。

    近来大家晚上忙着给杏儿做陪嫁的棉被,高氏说早点做完省心,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大家正边聊天边做针线,唐妙耳朵尖,听见有动静脱口道:“我大嫂回来了。”

    高氏一愣,随即嗔道:“你这孩子,就知道哄人。”平日唐妙没少骗母亲说念恩回来啥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张嬷嬷的声音,“老爷夫人,咱家大奶奶回来了。”

    高氏没想到是真的,忙让女儿把被子卷起来,欢喜道:“呀,还真是,快点吧,今儿不做了。”大家一听纷纷欢喜地迎出去,只见裹着棉斗篷的曹婧怀里抱着孩子,由张嬷嬷扶着一脸欢喜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拎行李的小厮。

    曹婧抱着孩子上前福了福,高氏早一把搀起来,欢喜地道:“怪冷的,快进屋。”

    进屋厮见了礼,嘘寒问暖地寒暄了一会,高氏让唐文清安排护送她们回来的小厮和车夫去西院睡,她张罗大家去婆婆屋里一起热闹说说话。

    安排完高氏又对媳妇道:“大嫂,你们也真是,晚了就在县里住一宿,明日再回来也一样。如今虽然还太平,可小混混也多,整天偷鸡摸狗的。”

    曹婧笑道:“娘,我以后注意。原本也想住一宿,可看看天还早又想家就继续赶路。谁知道紧赶慢赶天还是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走了一个时辰的夜路。虽然有些小偷小摸的,可他们也不敢做抢劫的营生,再说我们马车上也有县衙的标识。”

    媳妇和孙子平安到家,高氏也就不再说什么,又问了景枫的近况,然后抱着孙子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地去奶奶那里。李氏最亲景枫,如今见了他的儿子欢喜得跟什么一样,抱着正酣睡的念恩一个劲地看。念恩才十个月大,白白嫩嫩的,正睡得酣甜,红润的小嘴轻轻地吐着气,看得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李氏笑着跟曹婧和秦泠月道:“俩媳妇都是我唐家的大功臣,之前我还急,埋怨念恩爹还不成亲。谁知道眼瞅着两个重孙子了,真是让人欢喜呀。”

    屋子里笑声一团。李氏又对曹婧道:“念恩娘,这刚回来,那边也没烧火,在嬷嬷这里睡吧。我们里间炕热乎着呢,不用再烧。”

    曹婧笑道:“奶奶,不要紧,我跟小姑她们一个炕就好。夜里孩子闹,别让你们睡不好。等孩子大一点,再让他跟您睡。”

    李氏说也中,又欢喜地看孩子。

    大家聊了一会,高氏说让嬷嬷早点睡觉,明儿再来,大家便都散了各自回家。

    回了家高氏让曹婧早点睡,带回来的东西明儿再收拾就行。唐妙帮大嫂找了之前盖过的棉被,又打了水让她洗漱、烫脚。曹婧让她们先洗,她则去东间叫了婆婆来说几句话。

    “娘,刚才人多,有个事儿我没说。”

    高氏看媳妇神色严肃的样子关切道:“什么事儿?”

    曹婧想了想慢慢地把事情说了。八月中的时候,南边徐州省府传来消息,束州府有伙j猾商人趁着灾荒时节囤积居奇,跟当地知府勾结,把发霉的米面换给粮仓赈灾,结果害死灾民无数。原本事情被他们压下去,可谁知竟然在派发给沿海剿匪的军粮中也有一半发霉的米面。领军参将大怒,告到两省总督那里去。而朝廷去年便下令整顿吏治,严厉打击不法黑心商人,对于官商勾结为祸百姓聚敛财富之事更要严惩不贷。总督大人下令彻查此事。将牵涉此案的一干商贾官员锁拿归案,严令徐州省府尽快将此事审理清楚,年前结案呈送朝廷。

    高氏听的有些迷糊,问道:“大嫂,这事情听着玄乎,那……跟我们景枫有关系?”

    曹婧道:“娘,是我太罗嗦。我只是想把来龙去脉说给您听,这样心里知道怎么回事。这事儿跟相公有关系,跟媳妇未曾谋面的二叔更有关系。”

    高氏“呀”的一声惊呼,“这二叔可有些年头没回家了。他怎么啦?”

    曹婧看了一眼旁边正烫脚的唐妙和杏儿,两人正在看新打的络子,一副没有听这边话儿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道:“娘,那我就仔细跟您说说。”

    原来唐家二叔就在其中一个j商手下做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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