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 作者:肉书屋

    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第14部分阅读

    得的。

    六月二十日,刚抵达京华的凌以墨,连南宁公府都没有回,就赶进了皇宫,给太后请安。随后奉太后之命,前往易府为凤舞请脉,并直言产期为六月二十六日的夜晚。

    即使是在科学技术发达的现代,也没有任何一个妇产科医生或教授敢直言断定产妇的准确生产时间,因此虽然知道凌以墨的医术高超,可凤舞还是保守的并未相信“夜晚”之说,只大体留意了六月二十六日这个大范围的时间。

    好在天太君早已将东阳公府养着的产婆和专擅伺候孕妇产妇的嬷嬷送了过来,有她们日夜守在忘忧轩里,又有凌以墨这个神医在,凤舞的心里除了担忧生产之时的疼痛,倒也不怕会有何性命之忧。

    六月二十五日,席氏于东阳公府的景风轩产下嫡子,解了东阳公府和庆元侯府的多年之忧。

    终于喜得贵子的席氏,也不顾生产时的身子虚弱,紧紧的抱着嫡子,喜极而泣。东方景温言软语的哄劝了许久,才哄得她收了眼泪。

    东方烨亲自为长子的嫡长子,取名东方思贤,望他贤明知礼,堪继东阳公之爵位。

    到了六月二十六日,天太君在凌氏的陪伴下,一大早就赶到了易府,守着即使临盆的凤舞。对于凌以墨断定的生产之期,天太君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凡是由他断言的,就从来没有失误过。

    凤舞虽然觉得天太君过于相信凌以墨了,可身边有自幼疼宠的祖母陪着,她心里的忐忑不安感也减少了许多,因此也乐得有天太君守在身旁。

    因为生孩子是体力活,又是在医疗粗简的古代,为了不胎死腹中,拖得母子双亡,天太君自进了忘忧轩,就逼着凤舞吃了一顿又一顿,水果点心和汤汤水水的更是一波接着一波。直吃得凤舞哭着求饶了三四次,天太君也觉得她吃得够多了,才算是放过了她。

    在众人的焦虑等待下,晚饭之后,凤舞的肚子果然阵痛了起来。在一声接着一声的撕心裂肺的高喊中,凤舞终于在亥时正产下了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顺利的为易家延续了香火。

    产后,凤舞出现了轻微下红和昏迷的现象,好在有凌以墨在,简单的几针银针扎下去,就转危为安了。

    天太君抱着头一个曾外孙,欢喜的合不拢嘴,一面派人回东阳公府报喜信,一面派人传话给东方景,让他亲自去皇宫里向太后报喜。

    易母也高兴的守着嫡孙,一会儿夸眼睛长得像凤舞,一会儿夸鼻子长得像易子轩,笑着老泪纵横,连连双手合十,感谢易氏祖宗保佑,让易子轩和凤舞头胎就一举得男。

    易子轩则在东子烨赶到之后,恳请岳丈大人为嫡子赐名,最后在东方烨所取的三个名字之中,选中了易明洛为名。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胎就喜得贵子,我就说我是亲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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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双满月宴

    待凤舞彻底养好了精神,已然是次日的晌午过后了。天太君和易母都上了年岁,前者已回了东阳公府休息,后者也挺不住的回了福寿轩。

    凤舞见易子轩守了她一夜,熬的双眼满是红血丝,心疼的撵着他去书楼安生睡一觉,并笑着嘱咐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我,你就只管安心吧,她们可比你会照顾人。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好过来陪我用晚饭。”

    易子轩早从韦嬷嬷那里听说女子生产之后,最要好好的坐月子,否则容易落下病,因此不敢惹凤舞生气,给她掖了掖盖着的被子,又叮嘱了韦嬷嬷几句话,才回书楼去休息了。

    他从昨天早上起身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闭过眼,足熬了有十五六个时辰。若不是习武出身,又经过了数不清的日夜不断的激战的考验,他还真不一定能清醒的挺到现在。必竟是初为人父,心里的紧张,让身体的疲惫翻了千百倍。

    凤舞心里惦记着儿子,想着抱他过来,好喂他喝些奶水。虽然大秦的爵位权贵官宦人家都是由奶娘喂养子女,可凤舞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母亲的初||乳|最有营养。因此,她想先亲自喂养儿子两三天,然后再把儿子教给奶娘去喂养。

    只可惜,儿子是抱过来了,可是韦嬷嬷帮着凤舞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凤舞就是不下奶水,急的凤舞连声让韦嬷嬷拿着名帖去请凌以墨过来。虽然自从有孕之后,一直都是王御医负责照料她的身子,可是她生产之时,却是凌以墨陪护的。因此,她觉得这会儿请凌以墨过来,定然比王御医要有效果。

    韦嬷嬷为难的看了看凤舞,苦叹一声,一面打发奶娘先抱小明洛去西暖阁,一面才坐在床榻边的梅花凳上,轻声回禀道:“南宁公府出了事,凌神医天没亮就赶回去了。因为太太一直昏睡着,所以并不知道。”

    凤舞微皱了皱眉,问道:“为了何事?”

    韦嬷嬷惋惜的慨叹一声,才一五一十的回道:“太太生下大爷后,就有轻微的下红和昏迷之症,好在有凌神医在,施了几针,才算止住了。只是太太这里刚安顿下来,南宁公府就派了管事过来请凌神医回去,说是凌三奶奶也就是凌神医的妻子,五更的时候小产了。”

    凤舞闻言,怔愣了片刻,才轻叹道:“是我误了凌三奶奶,若不是皇外祖命凌以墨来陪护我生产,想来凌三奶奶也不会小产。”

    韦嬷嬷不赞同的驳道:“太太不能这么说,小产这事儿谁都说不准,太后也是不放心太太。况且,凌三奶奶小产,定然是胎不稳,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凌神医守着凌三奶奶这么多天,都没给凌三奶奶调整好,估计是他也没有法子。这么看来,纵然凌神医守在凌三奶奶身边,这小产也是逃不过的了。”

    凤舞知道这是韦嬷嬷用话宽慰她,不过韦嬷嬷有几句话也确定在理。以凌以墨的医术,若都没有保下妻子的胎,想来凌三奶奶的胎是真的有很大问题。

    不过,在凌三奶奶小产之事上,凤舞和韦嬷嬷都料想错了。

    其一,不是凌以墨没有法子保下妻子的胎,而是他就从来没有为妻子诊治和调理过,连寻常的平安脉都没有把过。连妻子的胎不稳一事,凌以墨都不知道,自然谈不上以他的医术,有没有法子能保下这一胎。

    其二,胎一直不稳只是凌三奶奶小产的部分原因,而直接导致她小产的却是凌以墨原配留下来的一女一子,还有生有庶子的姨娘。当然,南宁公府诸人和凌以墨对凌三奶奶的冷漠、轻视,也是间接导致她胎不稳和小产的重要原因。

    只是,这些都是南宁公府凌家之事,旁人自然也就不会清楚知晓了。

    七月二十五日,是东方景和席氏嫡子东方思贤的满月宴,京华城内的爵位权贵官宦人家都纷纷登门道贺。

    随着秦明帝和太后、皇后所赏赐的喜礼而来的,还有秦明帝册封东方景为东阳公府世子的圣旨。

    东阳公府喜上加喜、双喜临门,热闹喜庆之气息,自然又上一层。

    凤舞还没有出月子,自然不能亲自回娘家道喜,只备了丰厚的喜礼,命韦嬷嬷代她随易子轩回东阳公府道贺。

    韦嬷嬷比易子轩早一步回来,替东阳公府的诸位主子给凤舞带过好后,又笑道:“老太君在今天的满月宴上亲自发了话,从明天开始就让连珠夫人跟大舅太太交接钥匙和账本,往后府内诸事全由大舅太太掌管,连珠夫人只一心伺候国公爷就成了。”

    凤舞闻言,笑着点头道:“先时一直让连珠姨接着管府内诸事,只是因为大嫂没有生养下嫡子,祖母想让她好生养身子罢了。如今大嫂稳坐世子夫人之位,也确实该由她正式接掌府内诸事了。”

    凤舞又问了问今日满月宴之事,才不放心的叮嘱道:“明日就是洛儿的满月宴了。这是咱们易府头一次大摆筵席,京华的爵位权贵官宦人家都发了请帖,可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妈妈和任妈妈辛苦辛苦,今晚上再各项仔细查看一番,明天绝不能闹出笑话来。”

    韦嬷嬷忙笑应道:“太太只管放心,婆子和任婆子定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绝不让咱们易府失了体面。”

    凤舞又不放心的吩咐道:“府内诸位主子身边随侍的大丫鬟和奶娘们都一一仔细叮嘱了,明天可要好好伺候各自的主子,不可让诸位主子失礼仪于人前。但凡哪位主子明天闹出了笑话,身边随侍之人一律发卖出去,绝不留情。”

    韦嬷嬷闻言,心中一沉,忙陪笑着答应一声,又陪着说了几句话,就急急的赶去各轩院叮嘱明日之事了。

    凤舞又哄逗了一会儿小明洛,就让奶娘抱着孩子去西厢安寝了。

    她则歪在内室的床榻上等易子轩回来,只可惜易子轩还未回府,她就敌不住困倦,下意识的缩在被子里,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次日,也就是七月二十六,易明洛的满月之日。

    出了月子的凤舞,在精心梳妆打扮之后,同易子轩用过了早饭,就前往福寿轩向婆婆易母请安。

    她坐月子的这段日子,因为受各项规矩之碍,心绪极为不好,也就懒得与婆家诸人应酬。故她借着坐月子为由,推了婆家诸人的看望,闲了只请燕二太太和华三太太过忘忧轩闲话家常。

    因此,她已有近一个月的时日,没有见过易母和二位姑太太了。躲了一个月的清静,如今出了月子,她心里虽然不喜欢,可也得顾一顾面上的规矩。

    小夫妻俩进了福寿轩,易母就拉着凤舞,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问凤舞月子里休养得可好,万不能养下病根等等关切之言。

    才进易家门,就为易家延续了香火,对着这个郡主儿媳妇,易母真是又满意又敬畏。

    凤舞对易母倒是没有什么看法,也没有什么不满。因此这婆媳戏码演起来,倒也算是顺心拿手。

    先生和针线娘子还没有进易府,凤舞手上捏着陈美珠和陈美康的归宿和前程,陈易氏又受过那五十耳光的教训,也知道易子轩不可能帮着她,因此也就老实了起来,并不敢为难凤舞。

    更何况,今日是易府摆满月宴,受邀的宾客非富即贵,陈易氏还想借着今日的酒宴,为陈美珠谋上一门好归宿,自然不愿意在这当下,得罪了凤舞。

    看了一眼里外上下全新的陈美珠,陈易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端起了手边的香茶,缓缓的喝了两口。

    一时,任嬷嬷派丫头进来回禀说有宾客登门了。易子轩和凤舞闻言,忙辞出了福寿轩,出去迎男女宾客。

    易子轩带着易明汉和易明浩,在燕磊、华杰和卫东的陪伴下,在外府的大正厅里忙着招呼男客。凤舞则在燕二太太和华三太太的陪同下,在内府花园的三间大花厅里忙着招呼女客。

    要说送往迎来的款待应酬宾客,是凤舞最厌烦的事。只是先时在东阳公府,上有天太君和高夫人,下有席氏和凌氏,她倒是能躲懒就躲懒。可如今在这易府里,她是头一号的女主人,想躲懒是完全没戏的,只能耐着性子受罪了。

    不过,她再忙,也没有忙到看不出陈易氏打的小算盘。只是,前来道贺的女客众多,且都是大秦朝有身份地位的女眷们,陈易氏就算是不顾体面,随处推销女儿,她却要顾着体面,不能当众与寡居的大姑姐翻脸。

    好在天太君带了华嬷嬷过来,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交代了华嬷嬷几句,让她帮着盯紧了陈易氏和陈美珠,不要丢了易府的脸面和体面。以华嬷嬷的手腕和本事,就是捆上十个陈易氏,也抵不过华嬷嬷的一根手指。

    果然,在华嬷嬷的细心周全的伺候下,陈易氏收敛了许多。没有了陈易氏随处张罗,陈美珠自然不会傻得到处卖笑,乐得与前来赴宴的姑娘们聚在一处,说笑玩乐的同时,也好多结交一些闺中姐妹。

    酒席、戏班、艺姬,一番一番的折腾下来,夜色终近黄昏。在天太君的坐阵下,在席氏、凌氏和燕二太太、华三太太的帮衬下,凤舞总算是在崩溃暴发未满的状态下,死扛活撑的熬过了疲惫不堪的一日。

    让她不禁在心里哭诉:现代女人的日子不好过,古代女人的日子更不好过呀!!!

    洗漱、沐浴完毕的凤舞,穿着藕荷色的薄纱睡袍,瘫倒在床榻之上。慵懒的翻了翻身,睡袍的衣襟轻微敞开,因孕产而越发丰满的两团娇嫩,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白玉般的雪肤,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在大红色床帐的映衬下,显得万分诱人。

    沐浴过后的易子轩,从西里间走到床榻边,看见的就是这引人欲火焚身的一幕。

    才新婚,秦明帝就颁旨东征,小夫妻被迫分别。待易子轩凯旋归来后,凤舞又即将临盆,接着就是凤舞生产和坐月子。掐指细算下来,夫妻俩足有近一年没有缠绵情事。

    易子轩看了看已疲惫睡去的凤舞,又低头看了看已精神抖擞的小兄弟,在心里挣扎了几番,到底没有抵住面前诱人的香艳,轻手利脚的上了床榻。

    强势覆上雪嫩娇身的同时,霸道的热吻落在了粉嫩的樱唇上,一声轻碎的叮咛后,凤舞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随着双层床帐的散落,盖住了凤舞的娇嗔和呻吟,也遮住了里面颠鸾倒凤的一夜……

    在凤舞疲累得昏睡之前,脑袋里唯一的只有惊叹:易子轩,你个闷马蚤男,体力有必要这样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羞涩对手指:不记得是听哪位生了孩子的同学说的,说满月宴不光光代表孩子满一个月了,还代表时隔几个月,身为下半身思考动物的男人,可以解禁了。

    啊,太不cj了,速速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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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痴心妄想

    凤舞对易子轩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易子轩与大多的大秦已婚男子不同,他从来不要求她比他早起,也从来不要求她伺候他梳洗、更衣和用饭,更不要求她早上一定要送他出门。

    这对最爱睡懒觉的凤舞来说,可是最体贴的福利,让她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也许是上辈子在现代拼命拼得太狠了,穿越到古代之后,再不用她赚钱养自己,真是能懒到何种程度,她就想懒到何种程度。

    先时,易子轩在外征战,并不在家里,韦嬷嬷也就放任凤舞睡到日上三竿。后来易子轩虽回来了,但凤舞怀着身孕,正该休养保胎,韦嬷嬷自然更不管她睡多睡少。

    可如今凤舞出了月子,易子轩也休满了两个月的长假,恢复了上朝、当职,韦嬷嬷对凤舞仍旧睡到自然醒一事,就有些不认同了。趁易子轩不在家,韦嬷嬷劝了凤舞四五回,烦得凤舞终于与易子轩同起了一回。可谁知,她才刚坐起身,就让易子轩按回床榻上,催着她多睡一会儿。

    有了易子轩的话,凤舞也就毫无愧疚的继续光明正大睡懒觉。韦嬷嬷纵然再不认同,也不浪费口舌的劝说了。

    陈易氏想借着小明洛的满月宴,为女儿寻一门好归宿,却没想到刚与三四位太太提了两三句,就被天太君身边的华嬷嬷给坏了好事。

    本来她想着华嬷嬷再体面,也不过是天太君身边伺候的婆子,并没有太把她当回事。可谁知那些太太奶奶们对华嬷嬷极为敬畏,见了华嬷嬷,连话都不太敢随性说了。

    陈易氏可说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只是她如今也不敢再随性的胡闹撒泼了,但要她放弃将女儿嫁入爵位权贵官宦人家的想法,她也是极为不甘心的。

    这日用过了早饭,陈易氏催着安易氏带安玉蓉回寒雪轩,然后把西暖阁里的丫鬟们都打发出去,红着眼眶,委屈的对易母哭诉道:“娘,您可不能不管珠姐儿的终身大事。珠姐儿今年都十一了,也到了该议亲事的时候,我这当娘的总不能误了女儿。只是,小明洛满月宴那天,我想着与那些太太奶奶们攀谈攀谈,无论搭上哪一家,珠姐儿都终身有靠了。可弟妹不说帮着张罗张罗珠姐儿的亲事,倒叫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盯着我,生生把好好的机会给搅了。娘呀,我们娘仨可是初迁京华,出了这个家门,可说是举目无亲了。要是弟妹成心不帮着张罗珠姐儿的亲事,那我这当娘的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成不了事儿呀。”

    说着,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易母最是没主意的,说好听了,是面软耳嫩心慈,说难听了,就是胆小怕事愚笨。典型的古代传统女人,在家听父母兄嫂的,出嫁听公婆丈夫的,守寡听儿女邻里的,从来就没有自己拿过主意。

    如今听了陈易氏的哭诉,又想到陈美珠的年纪,易母心里也多少有些埋怨凤舞。她倒是没有想到陈易氏当众推着陈美珠卖笑有何不妥,只以为凤舞还记恨着陈易氏当初的种种糊涂,所以才不愿意管陈美珠的终身大事。

    易母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拉着陈易氏的手,安抚道:“快别哭了。说到底,也是你先时行事太糊涂,惹得子轩媳妇心里记恨你,才不愿意帮着张罗珠姐儿的亲事。等子轩回来了,我去跟他说说,让他去跟他媳妇说。”

    陈易氏见易母果然揽了事,忙趁热打铁的哽咽道:“娘,这事说什么,你也得给我们母女作主。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子轩就知道护着他媳妇,根本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死活。他们俩口子也不想想,往后珠姐儿得了好归宿,康哥儿有了好前程,难道还会不念着舅舅和舅母的恩吗?”

    说着,又强挤着眼泪,伤心的抽泣起来。

    儿媳妇再好,自然也没有女儿亲。易母让陈易氏这么一哭诉,心里对凤舞也就有了少许埋怨,觉得她虽然嫁进了易家,可还是打心里瞧不上易家,不把易家人当自家人,还拐得儿子也不认自家人。

    陈易氏见易母变了脸色,心中暗喜,越发来劲的哭诉这个、抱怨那个。易母的脸色越沉重、越难看,她哭得就越凶,心中的欢喜也越大。

    五十个耳光,整整五十个耳光,她每每想起,都恨不能咬凤舞的肉。只是碍着凤舞郡主的身份,她除了咬牙忍恨,也就只敢使使小手段了。

    晚上易子轩回了府,如往常一般,先前往福寿轩给易母请安。他本想陪易母说两句话,就早早回忘忧轩沐浴、更衣和用饭,却没想到被易母和陈易氏扣在了福寿轩正厢的东暖阁里。

    听着易母和陈易氏的埋怨、哭诉,易子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浓密的双眉也越皱越紧。

    陈易氏见状,越发卖力的哭诉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哭诉易父早亡,她为易家和弟弟妹妹是如何的吃苦受罪,哭诉凤舞进门之后,对她的种种薄待。

    说起过去在玉林老家的种种艰辛,易母也不禁心酸得老泪纵横,一面安抚痛哭的陈易氏,一面难得强硬的对易子轩道:“老婆子知道你媳妇是堂堂郡主,下嫁到咱们这贫寒人家是万般委屈,因此老婆子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媳妇的好歹。如今我和你大姐这般与你说,也并不是要你替我们去责难你媳妇,只是想让你去劝劝你媳妇,帮着你大姐张罗张罗珠姐儿的亲事。纵然你大姐过去对你媳妇有万般的不是,可她自小为了你和咱们家,真是操碎了心、吃尽了苦。如今你大姐并没有求别的,只是想给珠姐儿寻一门好归宿,你们当舅舅和舅母的,总不能冷眼看着。难道珠姐儿嫁得好了,会不记得舅舅和舅母的恩情?还是珠姐儿嫁得不好,倒顺了你们的心思?”

    易子轩端起手旁的香茶,一连喝了三四口,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和烦燥,才冷声问道:“为珠姐儿张罗亲事之事,大姐可曾与舞儿提过?舞儿明说不帮着张罗了?”

    正卖力哭着的陈易氏闻言,惊得浑身一颤,哽咽了半晌,方颤声埋怨道:“小明洛满月宴那日,京华城的爵位权贵官宦人家几乎都来了,我本想着借机与那些太太奶奶们攀谈一番,好为珠姐儿寻一门好归宿。可是你媳妇不仅不帮着说话,还让大长公主身边随侍的华嬷嬷盯着我,后来更是连张口的机会都不给我,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易子轩不悦的放下手中的茶,冷着脸,正色道:“也就是大姐并没有与舞儿商议过珠姐儿的亲事,舞儿也并没有言明不管珠姐儿的亲事,是吧?”

    一席话,说得陈易氏白了脸色,连哭的心思都忘了。

    易母听了易子轩的问话,又看了看陈易氏的脸色,也明白了过来。推了推陈易氏,苦叹了一声“你呀”,就再说不出何言了,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半晌,易母才苦叹道:“子轩呀,不管怎么说,珠姐儿的终身是大事,你们小俩口也该留心些。你大姐是寡居的妇人,不好在外面抛头露面,出了这个家,在京华就是举目无亲。珠姐儿的亲事,你们若不帮着张罗,可就真的耽误了。还是那句老话,不管你大姐待你媳妇有多少不是,你却不能忘了你大姐为你吃苦受罪。况且,长辈们之间的恩怨是非,也没有累及小辈们的道理。你帮着你大姐去跟你媳妇说说,好歹你媳妇也是当娘的人了,该明白这子女的归宿前程是当爹娘的命呀。”

    易子轩看了看陈易氏,才对易母道:“母亲,大姐与舞儿不睦也不是一朝半夕了,闹到今日的地步,想来大姐也不相信舞儿会真心待她和珠姐儿、康哥儿。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舞儿帮着张罗呢?纵然舞儿费尽心思的张罗了,大姐也不会满意舞儿挑中的人家,倒让她们更添一层隔阂。还是让人拿着咱们家的名帖,去请京华城最好的官媒来,托官媒帮着张罗吧。”

    易母看了看陈易氏,又看了看易子轩,心里琢磨了一番,才点头道:“按你说的办。请来了官媒,也不用你媳妇去招呼,还是我和你大姐跟官媒谈吧。”

    陈易氏本想仗着凤舞郡主的位份,为珠姐儿谋一门爵位权贵人家为婆家,如今听易母和易子轩的意思,是不想让凤舞出面,心急的张口道:“话不是这样说,官媒再好,也是靠两张嘴办事,所言最多只可信七八分。弟妹到底是京华人士,又贵为郡主,这各家的好歹自然清楚,所言也定然比官媒可信。况且,官媒能奔走的人家,定然没有弟妹结识的人家富贵。这结亲之事,总没有舍好求次、舍近求远的道理。”

    易母听了这番话,才明白陈易氏所打的主意,不由得摇头叹息。她不明白,往日里最为精明能干的长女,怎么自打进了京华,就变得不知所谓了呢。

    易子轩也觉得陈易氏变得越发的不可理喻,根本无心再与她谈下去,只对易母道:“珠姐儿的亲事,母亲和大姐谈妥当了,再告诉我吧。这亲事只能交给官媒去办,舞儿可以帮着参谋官媒所挑中的人家,但不适合出面料理此事。至于结亲之家,还是门当户对为好,纵然讲究高嫁低娶,可攀得太高了,珠姐儿受委屈不说,亲家之间来往也多有不便宜之处。”

    他相信以他如今的成就和官职,珠姐儿不愁寻不到好归宿。可若依陈易氏所想,高攀与东阳公府一般的爵位权贵人家,那真有些痴人说梦了,他还没有狂到忘却了易家寒门的地位。

    易母赞同儿子的想法,见陈易氏不甘心的还要张口,忙瞪了她一眼,然后笑对易子轩道:“你只管派人去请官媒,我会跟你大姐说清楚的。去吧,回忘忧轩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天了,你媳妇也该等急了。”

    易子轩早有离去之意,不过是不想让易母在儿女之间为难。如今得了易母之言,他自然不想再与陈易氏闲扯下去,随即起身请辞,回忘忧轩去了。

    自打有丫头进来回禀说易子轩回府了,凤舞就坐在西暖阁里等着他回忘忧轩。可是她左等右等的,也不见他回来,只得派绿柳去福寿轩看看。却没想绿柳回来说,易子轩在与易母和陈易氏议事,把近身随侍的丫鬟们都撵了出来,并不知议的是何事。

    凤舞只得耐着性子在西暖阁里继续等,好容易见易子轩进来了,忙笑着迎上去,亲自伺候他脱下外袍,一面吩咐青鸢去催水,以备易子轩沐浴,一面柔声笑问道:“今日倒比往日在福寿轩坐的久,可是婆婆那里有事?我让韦妈妈过去瞧瞧,也省得婆婆操心费神。”

    易子轩也没有藏着掖着,将易母和陈易氏所说的珠姐儿的亲事,跟凤舞学了一遍,然后拉着她坐在炕榻上,叮嘱道:“此事我已回了母亲,只让请官媒帮着张罗,不让你出面料理。待官媒到了府,只派人送她去福寿轩就好,你不必操心此事。至于大姐那里,只能委屈你多担待,不理会她就是了。往后大姐再找你,无论何事,你都只说要与我商议。自有我去与她言明,也省得你受委屈,她也生闲怨。待康哥儿成了人,有了前程,娶了亲,也就好让他们立府另居了。”

    他知道陈易氏自进了京华,行事言语上多有不妥。只是她到底是他嫡亲的长姐,早些年为了易家,为了他和安易氏,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罪,他总不能真的弃她不顾。

    易子轩能如此为她着想,凤舞心中很是温暖。况且,她也真的无心张罗陈美珠的亲事。

    倒不是她真的记恨陈易氏,只是她与陈易氏已闹得极僵,这亲事若是议好了,陈易氏不会感激她,可若是议坏了,那必然是要怨恨她的。到时候,二人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怨恨也会越积越深。

    一时,夫妻俩用罢了晚饭,相携着到西厢看望儿子,逗弄了小明洛一会儿,哄着他睡熟了,才又相携着回了正厢安寝。

    作者有话要说:谁都想女儿嫁得好,可是好的程度,总也要有个限度。

    作者专栏:求收藏!求包养!

    ☆、第四十三章 念书说亲

    八月初,针线娘子黄氏进了易府。凤舞因为陈易氏的胡闹,心里也有些不待见陈家之事,只让韦嬷嬷送黄娘子去翠柳轩安置,并看着陈美珠行拜师之礼。

    为陈美康请的教书先生李先生也送了消息,择的是八月二十进易府,为着是在家里过完中秋佳节。

    这倒让凤舞想起了易明汉和易明浩,他们兄弟的年岁都不小了,不管有没有仕途之心,会认字写字总是最基本的。因此,将他们兄弟唤进了忘忧轩,把跟着李先生念书之事,告诉了他们。

    听了让他们与陈美康一起跟着李先生念书,兄弟二人都很高兴,激动得当场就跪下来给凤舞磕头,凤舞忙命蓝星和橙玉扶他们起来。

    要说同样是被他们夫妻俩养着,可养着这两个义子,真要比养着陈易氏和陈美珠、陈美康,更让凤舞觉得心甘情愿。至少他们兄弟知道感恩,从来都不给她惹麻烦,可那孤儿寡母的却总也不能彻底的安分下来。

    易明汉知道请李先生进府,是因为陈易氏日夜盼着陈美康能考取功名,而自己已经十六了,此时启蒙已然是极晚的了,故主动退让道:“我只跟着先生学着识字写字就好,倒不求功名仕途,不敢耽搁了康弟的前程。”

    易明浩明白哥哥的心思和顾虑,也懂事的跟着道:“哥哥说得是,我也只学着识字写字就好,不敢奢求功名仕途的。”

    他们兄弟心里都很明白,能得易子轩认为义子,过上如今吃喝不愁的日子,是易子轩和凤舞仁慈。他们已然是很知足了,不敢奢求不应求得之事。

    凤舞听了他们兄弟之言,欣慰的笑了笑,嘱咐道:“功名仕途之事,等你们义父回来了,我再与他商议,你们只管用心跟着李先生念书就是了。你们兄弟的年岁都不小了,此时启蒙已是晚了,所以更应该用心用功,可不能对付着混日子去了。”

    易明汉忙正色回道:“请义母安心。我们兄弟定然用功跟着李先生念书,不敢惹李先生生气,也不敢劳义父义母操心费神。”

    易明浩站在一旁,也跟着连连点头。

    凤舞又嘱咐了他们兄弟几句话,就放他们回去了。

    待他们兄弟走后,凤舞倒坐在西暖阁里,认真盘算起他们兄弟的出路。

    易明汉十六才启蒙,这晚了不是一年半年,功名仕途是实打实的没戏了,除非跟着易子轩走从军的武路,倒还能拼上一拼。至于易明浩嘛,十一启蒙也是有些晚了,但要是用功努力的话,功名仕途倒也不能说拼搏不上。

    只是,无论是从文从武,都还要问问他们兄弟的意思。若是他们兄弟有意,只要有机会,定然会努力拼搏。要若是他们兄弟无心,她和易子轩为他们制造机会,也是没用的。

    其实若是经商也不错,她是现代人,对从商还是很看重的。必竟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总是不会错的。

    他们兄弟若真有意经商,倒是可以先学着管管府内对外的事务和她嫁妆的那五处田庄。待历练上几年,行事有了分寸和主意,再给他们一些本钱,让他们出去白手起家。

    琢磨好了,待晚上易子轩回了府,凤舞就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顺便问他心里有何想法。

    易子轩当初会收他们兄弟为义子,除了怜悯他们之外,也是因为他们跟着东征大军经历了东征的战火纷飞,不仅救过他和东征将士的命,还勾起了他早年无依无靠之时吃苦受罪的往事。

    因此,他也正考虑着他们兄弟的前程,如今见小妻子也体贴的考虑到了,便赞同的笑道:“还是你思虑得周全,就让他们先跟着先生念。至于是从文从武,还是从商,待我去问问他们的心思。我倒是想让明汉从商,就在这京华里作些生意,也是不错的。往后我若又要离家出征,有他在家里帮着你,我心里也能安稳些。三位义弟早晚是要搬出去另立门户的,小明洛的年纪又太小,家里有男子撑顶着,总比只靠你们内府女眷要强上许多。”

    易子轩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凤舞。若是私心里想一想,她也觉得留着易明汉在家里更好些。古代不比现代,女子再强也是无用的,若家里没有个男子顶撑着,行事总是不便宜。

    只是倒也不好用恩情逼着易明汉从商,故凤舞只笑道:“总也要依着他们兄弟的心思才好。待你得空闲了,就去跟他们兄弟好好谈谈。男子比不得女子,前程最是要紧的,总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冒然定下了。”

    易子轩也赞同凤舞之言,笑着点了点头,就命人去催水,好沐浴更衣,陪着凤舞用晚饭。

    这日,凤舞正用着早饭,就有丫头进来回禀,说请了官媒到府拜见了。

    凤舞看了看韦嬷嬷,吩咐道:“老爷说珠姐儿的亲事,不用我操心,也不用我出面。既然是这样,妈妈就替我出去招呼吧。不过,该说的话总也说在前头,这是陈家嫁女儿,不是易家嫁女儿,也不是我东方凤舞嫁女儿。妈妈可与那官媒讲明白了,让她心里放明白些,嘴上也慎重些。待话都说明白了,妈妈就派人送她去福寿轩吧。”

    韦嬷嬷心里明白,正色点了点头,就快步出去招呼那官媒了。

    这里凤舞用罢了早饭,却仍未见韦嬷嬷回来,倒是燕二太太和华三太太相携而来。

    凤舞忙迎着她们进东暖阁坐了,催着青鸢奉前日太后赏赐下来的龙井茶,又拉着她们问了几句近日可好的关切话,才笑问道:“二位婶婶今日怎么想着过我这里来看看?莫不是手痒痒,又想起牌局了吧?”

    先时他们兄弟四人在外东征,女眷们在家里也不好出门,日子闲得闷了,就凑在一处打几圈牌。因着是三缺一,有时会请安易氏过来凑局,若安易氏不得空闲,就随意叫个近身随侍的大丫鬟。

    华三太太向来快人快语,也不等燕二太太张口,就先行笑道:“倒不是想起牌局了,只是为着往后起牌局,再不闹得三缺一,才特来与大嫂商议要事的。听说为着珠姐儿的亲事,大哥大嫂请了官媒进府,我和二嫂才特来跟大嫂说说,看能不能请官媒也说说四叔叔的亲事。四叔叔如今也二十一了,从军打仗的,家里又无长辈,倒耽搁了娶亲大事。咱们当嫂子们的,若再不给他张罗着,估计他这辈子也娶不上媳妇了。”

    燕二太太也跟着道:“也不求什么家世门第,也不用生得多好的样貌。只要娶进门来,能一心跟着四叔叔过日子,知道嘘寒问暖的体贴人就行。”

    凤舞还当是何等的大事,如今听了她们二人的话,好笑道:“看二位婶婶说的,四叔叔如今也是正五品的官职了,请官媒说亲可是理所应当的。”

    说罢,转头吩咐青鸢道:“去福寿轩吩咐一声,让官媒出来之后,到忘忧轩来一趟,先别急着回去。”

    青鸢笑应一声,快步出了正厢,叫了紫霞过来,将凤舞的吩咐转述了,命她快去福寿轩传话。

    凤舞见东暖阁里除了她们妯娌三人,再无旁人,才笑着探问道:“四叔叔心里就当真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是有的话,求娶进来了,也是一桩美事。”

    燕二太太和华三太太闻言,相视苦叹一声,一时竟都无言。

    少顷,燕二太太才苦笑道:“四叔叔好歹也是二十一的年岁了,怎么可能没有心仪的姑娘呢?只不过是天不从人愿罢了。早年在南疆的时候,四叔叔与镇南大将军的嫡出五女是两情相悦。只是那五姑娘是镇南大将军的幺女,镇南大将军最是疼宠宝贝她,自然不肯将她嫁给寒门出身的四叔叔。如今虽说四叔叔的官职已不低了,前程也是大好的,只是那五姑娘已然在去年就嫁为人妇了。四叔叔又是死心眼儿的,自与那五姑娘分开了,就再不提终身大事。这不,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所以我和三婶婶才这般着急。”

    凤舞闻言,也不禁眼神一暗。门当户对,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男女结亲最讲究的一项。也正是这一项,不知活生生的拆散了多少有情人,或是活生生的凑成了多少怨念夫妻。

    华三太太不悦的恨声道:“哎呀,不提了,不提了。快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想起来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没的扫了好兴致。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不如他镇南大将军的宝贝幺女,偏给四叔叔娶个美貌贤妻不可,早晚有镇南大将军后悔的那一天。”

    言罢,竟拉着凤舞说了好些当年镇南大将军羞辱卫东的言行,似要拉着凤舞与她一般的同仇敌忾。

    且说那官媒接了易府送上的名帖,心中万分欢喜。要知道,易府的四位老爷可是如今秦明帝面前的红人,是两疆之战和东征的大功臣。那易子轩更是东阳公的东床快婿,其妻忘忧郡主可是她作梦都想攀上的大贵人。

    她东走西问的探清了要说亲的陈美珠与易子轩的关系,才梳妆打扮的换了新衣裳,赶着到易府来拜访。本想着见了忘忧郡主,定要好好的奉承一番,却没想到根本就见不到正主,只有一位自称是忘忧郡主奶娘的韦嬷嬷前来招呼她。

    她只得打起百般精神,奉承讨好韦嬷嬷,想着哄好了郡主的奶娘,也算是攀上了郡主这高枝。没想到正当她打着保票,口口声声说会为陈家姑娘说上一门好亲事时,韦嬷嬷却一席话泼了她一盆的冷水,让她直在心中大呼晦气。

    因此跟着韦嬷嬷进福寿轩拜见易母和陈易氏之时,她只能死命的挤出笑意和奉承之言。虽然她心里有些不乐意接这门亲事,只是到底是易子轩的外甥女儿,就是攀不上郡主,也不能得罪了正三品的指挥使。

    只是在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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