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御林卫遂随项天择向屋外去,推开房门的刹那,但看一只箭擦项天择面而过,铁制箭头即深没入了船板。

    “皇上!”

    “皇上!”

    尚未出师,众御林卫已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呼,直个暗道幸好幸好——若皇上擦了面、破了相,他们这些御林卫怎承担得起这样大罪恶!

    “朕没事。”

    项天择挥手,直视前方定定应他们。他心中的热血并没因当头一箭而消弥,反是越烧越旺。

    呵,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是有好战因子的吧!项天择暗忖,摸了摸险被擦到的半面,唇角鞠起冷笑,又吩咐,

    “人多,尔等从现在起称朕大人。找掩体给我躲好,通通小心应战,不要大意无谓伤亡,也不用都围着保护我,灭敌为先,我一人没有问题。”

    说话间对岸青山上,一长列水匪半掩在木丛中,瞄准目标再次拉弓搭箭——第三阵箭雨即又扑面而来。

    项天择忙侧到柱后躲避,其余侍卫也各有应对法。

    …

    “弟兄们好好得射,支援要登船的弟兄,把对方胆敢冒头的给老子射杀不论!俺们上次在这家船上寻了晦气,这次就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射~!”

    青山上一长列水匪中显有一领头之人。项天择遥看去,那人络腮胡子、虎背熊腰,打着赤膊、肌肉块起,看面相像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子,怎道说话果决狠厉,戾气杀气环绕,一挥手一开口,其他人依命行事。

    而他那粗犷的声音,项天择一听即辨别那就是在舱里听到过的声音。

    奈何现在箭雨不断,他难有作为,项天择遂又转看客船前后,仰三楼视野开阔,他能清晰见船前后各一只体量一致、比洛氏客船小了一号的船在江面上挡住去路,且离得愈近——

    而那二船,船板上都站了不少人,大都拿着砍刀,腰间有别着挂钩绳,雀跃欲试。

    箭雨、临近的船,两相结合,意图再明显不过——以箭做掩,让两船的水匪顺利登船,抢劫甚至屠杀。

    真也好手段,好计谋,好势力!项天择恨恨大啐了口,冷笑更甚——

    水匪,不过水匪罢了,竟敢如此横行!

    项天择额上青筋根根隐现,忍着再观己方洛氏客船——呵,船上的洛家人少了何止点点弱势!

    弓箭、长剑大刀,装备不差,奈何处低处,射高处难达,射接近的两船又被高处水匪狙击,“炮火猛烈”,由是困住手脚、畏首畏尾,仅项天择出来这么会,又多了具自己人的尸体,鲜血静静外溢流淌。

    如此怎能行?!项天择看过、分析敌我后不由心急——这样下去非得被人端了不可!

    于是也顾不得箭雨,手执长剑、剑锋斜向上截击射来的箭、护佑周身,项天择顺来到阶梯旁、又顺着下楼——若可以,他真想简单施展轻功、飞身一跃,可如何能给敌人当靶子?

    “大人!!!”

    九御林卫眼见皇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齐齐惊后忙也跟了上去——无论皇上之前如何说,他们的首要职责始终是保皇上安全。

    然看皇上敢率先冲出,担心之余,九御林卫对项天择的钦佩更油然而生——真汉子,真男人!

    这就是他们侍奉的君主!大齐的天、社稷所在!

    十人遂下了舱,给正苦战不利的洛家添了新的力量。

    …

    “客官,怎么是你!客官快回舱里去,这太危险!”

    羽箭扑面而来,项天择凭借天机老道所予剑法功法,总算安然无恙,其间虽也有惊险之处,箭矢几次几射伤自己,项天择总在离得最近的一处几大木箱堆叠的掩体后暂躲藏起来。

    未料竟遇到熟人,是那时劝他们早回舱躲避的小厮。

    “是你?”项天择接下小厮话,不想看上去清秀文弱的小厮竟能提刀射箭对敌,他打心底刮目相看,

    “我会武,理应添份战力。要不然等这些水匪攻上,咱们都得玩完!”

    又解释。小厮听项天择话在情在理,于是并未生疑,道了句“那…客官,多谢。”,继续专心对敌。

    然对敢于和他们并肩作战的这白衣客官,小厮已生出极大好感——他哪知在他面前的就是当今天子,所为更多的也是因天子之责,为未能庇佑自己治下子民感到愧疚。

    紧随项天择后,其余九人也已各就位。虽添了战力是好,可于弓箭压制,终究无法多做什么。

    由是“炮火连绵”、战局越糟,项天择万无法作势己方继续落下风,眼瞅对方不时发号施令的络腮胡子大汉,咬了咬牙,暗忖“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为今之计只有重伤、干掉对方老大,一挫对方士气,己方方能反扑!

    于是手一旁伸,项天择一边紧密注视那大汉,一边对小厮道:

    “这样下去不行,把你的弓箭给我,我去射那水匪的头!”

    “不行!”小厮断然拒绝,“焉能让客官冒这样险!”

    “况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试过,”转又声音低了下去,小厮劝道,“可以低对高,敌方领头人旁又有众多水匪,太难!客官你~”

    “给我,让我试试。无论如何不能继续这样僵下去,总得有人打开突破口!”

    小厮话方说了半截,项天择手上已夺过他的弓箭、给了解释。小厮感念异常,欲夺回弓箭未成,又见白衣客官执拗样子,便知多说无益。可想到自己能做什么,忙躲避利箭,跑去老者洛文身边相告。

    不一会,但听洛文大呼:

    “所有人,掩护穿白衣的客官!”

    ………

    被前后不断靠近的两船包围,洛氏客船动弹不得,船板上几大木板箱集后分掩着不少人,其一处但看有人探出小半脑袋,一双眼目不转睛盯着青山对岸,犹是其间虎背熊腰的络腮胡子大汉。

    项天择紧了紧手中夺来的弓,左手拿着只羽箭,三棱式箭簇,个体杀伤力毋庸置疑。

    “放~!”大汉疾呼,已不知是第几次下令射箭。

    只那微末空隙,项天择抓住等待已久的时机,向右一个扑闪出去,临停下刹那,左右膝蹲下,左膝在上、右膝在下——项天择用的,是他在华夏军训时练习的“蹲”军资。

    继而抿朱红、搭弦扣,箭尾抵弦,项天择冷静瞄准,目光与箭簇一般锋利。他习武多时,耳聪目明、气力也足够,将弓拉至最满,即刻一松,羽箭即直愣愣斜上、以极快速度飞了出去。

    …只无奈何终是紧擦而过——他此前并未多练习过箭艺,所以项天择并不气馁。

    然虽未达成目标,可他那只向高的箭着实给了水匪头领极大的震撼,右肩衣物划破,撕开小口、渗出血丝——怎知敌人中有这样高手?那头领除了惊讶,更多的却是因自己被伤到的耻辱。

    “射箭,杀了他!谁杀了他,老子等会多分五百两!”头领遥指项天择方向,气急败坏。

    他手下一听五百两,面露精光,哪还管其他人其他方向,大多朝着自家头领所指射箭——

    箭便比之前密布,集中向项天择及他身周而来。

    彼时项天择随手拾起板上只箭,满弓正待第二箭,怎知新一阵箭雨密布向自己来袭?不由目光一紧,可前左右去路都被堵住,只有后,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退、不能轻易退!

    项天择对自己道。他把心一横,脑子只一个念头——破壶沉舟,战!中箭又如何?无论如何,他要把第二箭射了再说!且若他为真命天子,必能安然无恙!

    项天择想而瞳孔缩了缩,双腿微曲、动作不停,箭受力而发,可项天择该中的箭却未如自己所想扎到自己身上。

    “大人!”

    是九御林卫中的一个,千钧之际大呼着冲了上来,挡在项天择身前,手中长剑挡了、截了不少箭,却也未能免身中了二矢。

    “浩远!”

    冲出的御林卫名叫“沈浩远”,不同于萧达的沉稳厚重,其人性子爱羞,并不多话,可开口声音上便显有大男孩的稚气。

    项天择怎么也想不到他如此忠心、会是他出来替自己挡箭。虽也算寡言少语,更华夏经了一遭,于人情忠义上淡泊了许多,可此刻见沈浩远身上两箭处已是鲜血横流,项天择也不禁为之所动。

    “我,多谢你!”

    不由激愤下红了眼眶,项天择话中难掩哽咽。他左上一步,挡在沈浩远前,拿过空中一支箭搭在自己弦上。

    值此,项天择方知他第二只箭是中了,射入了那大汉左胳臂里,当时便惹得青山上一列水匪骚乱。

    “左右,射——!”

    长身玉立,弓再度满弦,眼珠都快凸出了眼眶,项天择拖长语调大喝,惊得船上一众人等清醒过来,忙抓住时机向已贴着越来越近的两船上的水匪反击!

    而那边山上,大汉向周围吼道:

    “慌什么!围着我干嘛!老子不过中了一箭算什么!把弓给我!”

    一箭擦过、一箭中入胳臂——两箭也激起了那大汉心中的傲气,起了与项天择一较高下之心,更欲在众下属前立威信!

    于是当即拿过把弓、搭上两箭,大汉同样拉了满弦,任胳臂上的血纵横汇合。

    …一高一低,船上的、山上的,项天择与那大汉,二人都紧紧盯着彼此,须臾,两方皆发箭——

    不过大汉那,是双箭齐发;

    项天择这,却是霎那弦“浜”而拉断,三棱箭“呼啸”破空、高飞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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