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绝色宠儿 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绝色宠儿第5部分阅读

    人所写。

    其中有一本书,据说记录了天朝的生活,里面有很多神奇而有趣的东西:会唱歌的盒子,会跑会飞的机器,无论隔多远都可以进行通话的设备,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工作挣钱养家,男人三妻四妾会犯法,男人和女人还可以穿得很少地一起玩乐……

    每隔一段时间,独孤总会看着这本书,抄抄写写。

    她问独孤为什么要记这些东西,独孤说,她怕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故乡。

    她问,您就不是中朝的皇上吗,独孤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她说她听不懂,独孤只是淡淡一笑,不言。

    她看过那本书,书上的文字,一部分与中朝文字相比,似是而非,她勉强看得懂三四分;而另外一部分,就是独孤提到的英语,那简直就是天书,除了独孤之外,没有人能看懂。

    居心叵测3

    她想看懂那些像魔咒一般的书籍,如果她能全部看明白,也许,她就能就能解开独孤身上的谜团,真正踏进独孤的世界。

    她也曾经问独孤天朝是个怎么样的地方,独孤说,那是一个像天堂一样美丽神奇、又像地狱一样迷惑人心的地方。

    她又问她想不想回天朝,独孤沉默了很久,才说:“死的时候,我才会知道答案。”

    她接着问她如何才能回到天朝,独孤也沉默了很久,才说:“也许做梦或者死掉。”

    她还问她天朝到底在哪里,独孤说:“在我的记忆里,或者幻想里。”

    天朝?天外之地?天堂与地狱相交的地方?独孤真的从那个地方来吗?

    她既相信,又不相信,就像自古王者总是自称天之子一样,没人可以寻求真相。

    但她知道,孤独身上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超越她的认知的能力,她要一点点地把孤独的能力抢过来。

    青出于蓝而胜于兰,兰姨经常说这句话,她知道,那是真理。

    在她的思绪中,独孤拿着一本书进来,坐在她床边,翻开。

    不似普通女子的娇声软语,也不是普通男子的粗嘎浑厚,独孤的声音是有力的、铿锵的、清润的,用这样的声音,平缓地念书时,几乎能再现书中的一切:

    “她喜欢看电影,总是一个人捧着爆米花和可乐,坐在黑暗中,边吃边看。她不爱看国产电影,只喜欢看好莱坞的大片,每个月大概会去影院一次,享受独处的时光……”

    难儿问:“什么是电影?”

    独孤告诉她:“那是一种机器,可以把人演的戏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然后原原本本地反映出来,有画面,有声音,在颜色,非常的神奇。在这个机器上,人们可以反反复复地看同一场戏……”

    “她离不开电脑,每天有将近一半的时间坐在电脑上,查找资料,聊天,看电影,看新闻……”

    难儿问:“什么是电脑?”

    独孤陷入回忆之中,慢慢地道:“电脑,也是一种机器,很小的机器,可以搬来搬去。这个机器里,什么都有。里面有数不尽的书籍、画册,想要什么就跟它说,它会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难儿道:“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

    独孤道:“天朝的一切,世人永远都不会明了的。”

    难儿一脸困惑:“喔……”

    独孤继续念道:“她每次出差都坐飞机,从上海到纽约,不到一天时间……”

    难儿问:“什么是飞机?”

    独孤道:“那是一种大型的、会飞的机器,就像可以夜行数万公里的马车,很快地将人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难儿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独孤道:“有,在天朝,什么都有,连月亮都可以飞上去。”

    说到这里,两个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到窗外,窗外没有月亮。

    居心叵测4

    难儿道:“既然天朝也能看到月亮,还能飞到月亮之上,那么,月亮之上,是不是也有皇人的人,在看着皇上呢?”

    独孤缓缓地道:“也许,有吧……”

    难儿道:“皇上,天朝一定是神仙住的地方,您一定也是神仙!”

    独孤淡淡一笑:“天朝没有神仙,但天朝的人,能做到神仙的事。”

    “喔!”

    独孤继续道:“天朝还有电话。按几个数字,就能和任何人通话,不管那个人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有电话,随时都可以说话……”

    难儿道:“如果这里也有电话,那么皇上外出时,难儿是不是也可以跟皇上说话?”

    “当然。”

    “天朝,真的很好呢,如果中朝也能像天朝一样,那有多好……”

    独孤道:“也许一千年以后,中朝也会慢慢变成天朝那样……”

    “喔,我是看不到了。”

    独孤继续念:“在那个时代里,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电脑……”

    难儿含糊地问:“什么是电脑?”

    独孤边想边慢慢地道:“电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器,连小孩子都搬得到,可是,里面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只要把想要的东西写给它,它就很快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想要什么都有……”

    她说得很慢很慢,就像一个学生,在回忆着很多年以前学的、很深奥的、几乎已经忘记的东西。

    独孤说的东西,就像天书,是难儿想破头也想不出、想不到的。

    她听得很有趣,也听得很辛苦,而独孤的声音,又这么……特别,像带着魔咒,她听着听着,就慢慢地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她睡着了,独孤九劫却陷在有关“天朝”的回忆之中,久久不能醒来。

    天朝,是真的存在吗?是她前世的故乡,还是她杜撰出来的世界?

    电影、电脑、电话、飞机……是真的存在于天朝呢,还是她幻想出来的东西?

    她看着书上那些与中朝全然不同的文字,这些文字,她似乎生来就会,能假得了吗?

    自从在三涂河上睁开眼睛后,已经过了22年,22年的腥风血雨和戎马生涯,已经冲淡了太多太多的记忆,令她有些害怕书上所记的这些,其实只是自己的想象。

    她害怕记起睁开眼睛之前的事,也害怕忘记睁开眼睛之前的事,所以,才会断断续续地记下这些事情,偶尔翻开和记录,生怕彻底迷失自己。

    是的,纵横天下的独孤大帝也有害怕的东西——掉下三涂河,不,被推下三涂河的感觉!

    那是活生生的噩梦,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穿越多少时空,也无法忘记!

    那是活生生的折磨,不管杀尽多少人,不管征服多少土地,都不能平复她的愤怒与仇恨!

    不管忘记多少事情,她绝对不会忘记她是如何掉下三涂河——致死不会!

    每每想到这些,她的眼睛就慢慢眯成杀人时的眼神——只有仇恨和杀戮!

    这是魔鬼的眼神!

    居心叵测5

    “皇上,那片海棠开花了。记得皇上出征之前才刚刚种下的,可不知为何,这五年来它长得很好,就是不见开花。啊,我知道了,它一定是等皇上回来才开的。”

    “你怎知它在等孤,说不定她是见了你的容貌,自卑得不敢开花。”

    “不是的呢,这五年来我足不出门,每天只坐在窗前,看着远方,数着手指头看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怎知这海棠五年都未开花?”

    “因为,我每天都在窗前看着啊,我总是害怕它会死掉……”难儿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独孤摸着她的头说:“你这孩子,真是多愁善感。”

    难儿眼角余光一扫,就看到了大树后面那抹鬼鬼祟祟的影子。

    那个人,又来了!

    她心里冷哼,冲独孤甜笑:“皇上,难得海棠开花,我想与海棠一起入画作纪念,不知行不行?”

    独孤道:“有何不行!来人,马上把画师招来!”

    也许是大病初愈,难儿看上去特别柔弱,脸色有点苍白,但阳光的映照和含羞带怯的表情,却令这份柔弱和苍白分外楚楚动人。

    16岁的少女,最娇嫩纯真的年纪,令五年来初次盛开的海棠成了配角。

    连孤独都为这份美丽心惊,坐在一边静静欣赏。

    大树后的年轻男子,更是看得如痴如醉:这样的美人,就是上天为他所准备的。

    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他这个未来的史无前例的庞大帝国的帝王。

    蓦然,难儿微微抬头,状似无意地对他这个方向笑了一笑,他就惊得差点跌下斜坡。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难儿已经把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她已经让丁嬷嬷打听清楚了,这个男人确实是中朝太子——独孤世欢,先帝和高皇后的儿子。

    独孤世欢每月都进宫拜见高皇后两三次,但高皇后向来行事低调,而且因为皇宫不欢迎男子的缘故,他每次来也都极其低调,所以,独居深宫一隅的难儿一直没听过有关独孤世欢的事。

    不过,独孤世欢这大半个月来经常进宫,还总是有意无意地逛到她居住的摩天大厦——独孤的寝宫附近,她知道,他想接近自己。

    他是太子,她知道他的利用价值有多大,所以,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的本质是男人,当然知道怎么样最能挑起男人的兴趣与狂热。

    她以为只有她注意到了独孤世欢的存在,但其实不是。

    她状似无心地调整坐姿时,一直心不在焉的媛贵妃酸溜溜地冲独孤世欢的方向开口了:“难儿公主倾国倾城,只要是人都会看得入迷的,所以,太子您不必遮遮掩掩,只管大方地过来欣赏,我相信皇上不会不允许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孤独道:“太子来了吗?”

    媛贵妃呶了呶嘴:“这不在那儿嘛。”

    居心叵测7

    独孤世欢藏不住了,只好从大树后转出来,小心翼翼地向独孤行礼:“世欢拜见皇上!刚才世欢无意中路过这里,看到皇上正在赏花,不敢打扰,所以就暂且躲在树后,请皇上切勿见怪。”

    独孤摆摆手:“孤不会见怪。你若有事可以去忙,如果无事,就与众位娘娘一起赏花吧。”

    孤独世欢:“世欢刚刚拜见过母后,暂且无事,能和皇上,以及各位娘娘、公主一起赏花,是世欢的荣幸。”

    难儿把孤独世欢的举止看中眼里,暗道:没想到这个年轻气盛、嚣张傲慢的太子,竟然如此畏惧独孤九劫,他在独孤的面前,就像小孩子在面对威严的大人时一般谨慎。

    确实,在独孤九劫的面前,独孤世欢彻底收敛了自己的气焰,目不斜视,垂手端立。

    他甚至不敢当着独孤九劫的面看这些美人,这些美人却都在看着他,因为他是宫里没有的男人,还是年轻英俊的男人,更是将来掌握大权的男人。

    尤其是媛贵妃,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睃巡,口气老是酸溜溜地:“哟,太子说的是真的么?既然这样,平时怎么也不来看望我们,陪我们说说话,逛逛花园什么的?”

    孤独世欢陪笑:“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世欢来宫里是看望母后的,不敢打扰各位娘娘。”

    媛贵妃道:“看望我们怎么会是打扰呢?难道说看望我们就是坏了宫中的规矩吗?难道,你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我们会做出什么破坏规矩的事情呢?”

    独孤九劫最不待见的就是男女打情骂俏、男欢女爱,面对媛贵妃的尖刻,独孤世欢笑得很勉强:“贵妃娘娘,世欢没有此意,您饶了世欢罢。”

    媛贵妃掩唇娇笑:“太子果然年少呢,开个玩笑就慌了。唉,真羡慕皇后娘娘,能用这么聪明貌美的皇子陪着,不像我们,每次只能看着太子妒忌。”

    独孤九劫道:“媛贵妃,你若是这么羡慕皇后娘娘,不妨去民间领养一个孩子罢。”

    难儿看出来了,独孤虽然讨厌男人和男女私情,对宫中的女人却相当宽容,所以宫中的女人常常在孤独面前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大概,这就是宫里的女人对独孤忠诚的原因之一吧。

    听了独孤的话,媛贵妃脸上立刻现出嫌恶之情:“我只是说笑罢了。民间的孩子怎么可以入宫当凤凰呢,除非能像难儿公主一般国色天香。”

    说到这里,她打住话头,看向天空,幽幽地道:“今天晚上,看来又是明月当空的好日子啊,不知月中的神仙今夜可会光临?”

    她的话立刻惹来其他嫔妃的笑话:“瞧媛贵妃说的,天下这么多人家,就算这月中真有神仙,要下凡也难轮到你这一处吧。”

    “不一定哦,”媛贵妃笑得很神秘,“我可是见过月中神仙的。”

    “这月中神仙长什么样啊?”

    居心叵测8

    “这月中神仙长什么样啊?”

    媛贵妃美目流转,落在难儿身上,“这月中的神仙自然是美若天仙,绝非凡人能比,若说要比的话,只有难儿公主的美貌能比得上七八分。”

    “嘻嘻,如果真有月中的神仙,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这等凡人见识见识?”

    “唔,如果月中的神仙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他了。”

    “你能找得到神仙?”

    “如果神仙在天上,自然找不到,但只要神仙下凡来,我就一定找得到……”

    媛贵妃似乎只是和其他嫔妃说笑,但听在难儿的耳里却警铃大作。

    因为受伤的缘故,“殇”已经有一阵子没去媛贵妃那里了,媛贵妃只怕熬不住了。

    如果媛贵妃走漏风声,让宫里知道“殇”的存在,“殇”就必须要消失了,但“殇”现在还不能消失——所以,她得想办法稳住媛贵妃。

    不管风险多大,她今晚都必须变成“殇”,去会见媛贵妃。

    是夜,清风拂面,皓月当空。

    媛贵妃的祈祷有了效果,殇就像月光一样,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已经见过那么多次,缠绵过那么多次,可现在看到他,她还是觉得恍然如梦。

    一阵子不见,她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十八少女一样痴迷:“冤家,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殇揽住她:“美人,我也想你,可是你的主子回来了,我哪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犯险。如若被发现了,不仅是我被砍头,连你也要被牵连的。”

    被他这样搂着,她骨头都酥了,眼神迷离,声音软软的:“啐,你若这么怕皇上,色胆还能长这么大!”

    “我是很怕皇上,但只要皇上不知道,就没什么可怕的!”

    媛贵妃咯咯地娇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八成是哪家妃子暗中找来的宵夜,要先喂饱了主子才来喂我的……

    殇紧张地道:“美人,这话可别乱说,传出去会出大乱子的。”

    媛贵妃道:“这要看你怎么对我了!你的主子可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你这样的人物,难怪冒着砍头的危险也要把你弄进宫来!放心,只要让我同坐一条船,我绝不追问你的主子是谁。”

    殇地在她耳边道:“我当然把你当一条船上的,只是有时我难免会身不由己……”

    他一脸柔情,心里却已经冷下来:这个女人开始威胁他了!身处逆境,他被独孤九劫压制就算了,但媛贵妃这种角色也配威胁他?

    媛贵妃蛮横起来:“我不管!咱们说好的,你必须做到!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我可以不计较,但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违约!”

    殇道:“我会尽力,但不能……”

    媛贵妃脸色一沉:“你服侍你的主子时也会违约吗?别忘了,你那个叫纪华的远亲,已经当上了营长,听说他才20出头,才能了得,前途无量,我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从月中来。”

    居心叵测9

    殇又惊又怒:这个女人,竟然在暗中调查自己!

    心里越是惊怒,他表面上越是镇定从容:“就算真是月中仙人,遇到你,也会变成色胆包天的俗人!为了你这样的美人,就是不要这颗脑袋又何妨。”

    媛贵妃呻吟着,与他倒进纱账之中:“我要你变成俗人,可不要你掉脑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俗一点,让我那个远亲的孩子,当上参军好不好?”

    “你让我享受神仙的乐趣,我让你的亲戚当个参军,有何不可……”

    身体交缠间,媛贵妃确似快活似神仙,但殇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把这种交缠当成一项工作——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完成的工作。

    但任何一项具体的工作,都有完结的一天。

    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满足于身体上的来往,还想了解他和控制他,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他不能冒任何泄露身份和计划的危险!

    等他的人马当上参军,这个女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他不会自己动手。

    殇——也就是难儿,回到房里时,天已经开始濛濛亮了。

    现在,她住在摩天大厦里,独孤住主屋,她住侧屋,这种时候才回来,很是危险。

    那个女人,一直一直缠着“殇”不放,直到现在才放他回来。

    她在心里咒骂着,迅速脱下男人的袍子,放火烧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兰姨走进来,有点担忧。

    “那个女人居然调查我的事,可恶!”

    “她调查到什么了?”

    “她以为我是哪个妃子的姘头,还查了纪华的事,现在对我们还造不成威胁,但如此下去,就危险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难儿的眼里闪过杀机:“等纪华当上参军,就除掉她。”

    兰姨点点头:“很好。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最好的办法是借刀杀人。”

    兰姨不回应,而是拿了药箱过来:“我看看你肩头的伤怎么样了。”

    以“殇”的体质,这样的伤可以很快恢复,但若以“难儿”的体质,却不易恢复,所以兰姨并没有尽力去治疗;而且卫涯那一刀,刺得很深,到现在,“难儿”的伤痕仍然清晰可见。

    今天晚上,“殇”陪了媛贵妃一夜,只怕会影响伤势。

    在给难儿上药的时候,兰姨淡淡地道:“药可治人,也可伤人,就像我现在给你擦的这几种药,如果成份合适,就能治好你的伤。如果成份不合适,或再加上几味药,就能让你的伤加重,甚至要了你的命。”

    难儿道:“那么,就请兰姨帮我制造一副能要命的药吧,如果哪天不幸被抓到,就可以一了百了,免得受皮肉之苦。但这副药,最好不要让人看出来,省得在我派上用场之前就被发现了。”

    “是。”

    上完药后,兰姨又给她上妆打扮,掩饰“殇”的真容和味道。

    居心叵测10

    最后,是两块沉重的铁块,兰姨抱着其中一块就已经有点吃力了,但难儿单手拿起铁块竟如拿个杯子般轻松。

    在发现独孤穿戴的盔甲如此沉重之后,她也将腿上的铁块加重了重量。

    既然独孤九劫天生神力,那么,支离弥殇便要后天生力。

    把两块铁块分别绑在两只小腿肚上,并拉下裙摆盖住后,“殇”才算妆点完毕。

    “殇”虽然与“难儿”有几分相似,但任何见过“殇”的人都不会把他和难儿联系起来,因为“殇”是堂堂七尺男儿,而难儿只是身高普通的少女。

    两者身高差距的秘密就在于,难儿总是微微曲着膝走路,因而矮了一个头。

    难儿永远穿着长长的、严密的裙子,没有人知道她裙摆里的秘密。

    午后,难儿躺在吊椅子,悠闲地享受独处的时光。

    阳光从斜背后照来,揪出一个多余的影子。

    她一看就明白了,独孤世欢又来了,又在偷窥她。

    独孤世欢到底有多忌惮独孤九劫?

    像他这样,只怕一生都脱离不了独孤九劫的阴影吧?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掠了掠耳边的发丝,然后又挽起衣袖,露出两只雪白的手臂。

    虽然她的身体锻炼得很结实,身材却并不粗壮,高挑匀称,甚至还细皮嫩肉,肌肤胜雪。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也许是阳光太明媚,她肆无忌惮地绽放青春的笑靥,摇着吊椅轻荡,明眸皓齿映得独孤世欢的心晃晃。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她比上次更美一分更媚一分?

    她怎么可以妩媚娇美又纯真可爱成这个样子?

    突然,吊椅一个剧烈的飞荡,难儿一个不稳掉下来,抚着受伤的肩膀哀唤。

    独孤世欢想都不想就冲出去,扶着她急道:“难儿你要不要紧?赶紧让我看看伤口。”

    他说着就去扯她的衣领,难儿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抱着胸口斥喝:“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太子,也不可以如此轻薄我。”

    独孤世欢急得跺脚:“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计较这个!”

    难儿:“当然计较!你是太子可以想怎么样都不行,我是女孩儿,可不能像你这样。”

    独孤世欢瞪她:“像我这样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年纪轻,长得好,家世好,脑子好,将来还是皇帝,别人巴结都来不及,你别看错了我将来后悔。”

    难儿强忍笑容,两个腮梆子鼓鼓的:“你你你真的好厚脸皮……”

    她那副模样,在独孤世欢的眼里,可爱极了。

    他盯着她的脸蛋,凑近她:“你的脸皮,好薄,好嫩,好白……”

    说着,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爬到了她的脸上。

    难儿睁着圆圆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触了几下,才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拍开他的手:“你你你再轻薄我,我就告诉皇上!”

    居心叵测11

    独孤世欢有点慌了,迅速放开手:“别这么生气!我也是情不自禁嘛!对了,我这次来看你,是带药给你的?”

    “什么药?”

    独孤世欢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这是高家祖传的疗伤美容膏药。你的肩膀不是受了伤吗,擦了这药,保证半个月内不留任何伤痕,皮肤就像婴儿般滑滑嫩嫩。”

    难儿斜眼看他:“我才不信!皇宫里什么药没有,你这药还能比宫里的都强?”

    “那当然!你知道高家,也就是我母后的娘家是什么来历吧?”

    难儿眨眨眼:“不知。”

    独孤世欢一脸得意:“江南高氏家族可是中朝最富有的家族,掌控着整个江南的经济,而江南又是天下最肥沃、最富饶的地域,号称天下粮仓,谁能得到江南谁就能稳固根基。高家的财富几乎占了中朝的三分之一,皇上能够安心地连年出征,就是因为有高家的财力支持……”

    难儿听得微微张开小嘴,一脸惊讶:“真的吗?我从没听皇上说过呢。”

    “你长居深宫,心性单纯,不懂得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江南自古出美女,高家当然也不例外,代代都有美人进宫为妃,深受历代皇上宠信。为了长保高氏皇妃的美貌,高家世代苦心研制美容圣品,这瓶药就是专门治疗各种伤痕、伤疤的,历代只有高氏皇妃能够享用,绝不外传……”

    难儿嘟嘴:“我是皇上的人,又不是高家的人!”

    独孤世欢微笑:“你将来成了我的人,自然也就是皇上的人、高家的靠山。”

    难儿的脸红了:“谁谁谁说的……”

    独孤世欢凑近她,轻轻对她耳朵吹气:“我说的!君无戏言!”

    难儿的耳根子都红了:“我我我要告诉皇上……”

    “我就是未来的皇上。”

    “未来的皇上?哼,等你成为皇上的时候,我只怕头发都白了,你还能瞧得上我……”

    “难儿永远不会老的……”

    “是人都会老的……”

    “在我的眼里,难儿永远不会老,就算老了也会一样美丽,我说不定更喜欢你苍老的容颜……”

    难儿知道他说的只是习惯性的甜言蜜语,可他那炽热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却令她有些心惊肉跳: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就太疯狂了!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他的演技,几乎可以和自己媲美!

    她的表情反复变幻,看起来相当复杂。

    独孤世欢似乎知道自己的话让她惊慌,笑笑,微微往后退:“我会向你证明什么是君无戏言。现在,你赶紧把这药擦在伤口上,别留下伤痕才好。”

    他把药放在难儿的手心里,然后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然后如君子般离去。

    难儿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独孤九劫用天朝语言念诵的那段文字:“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独孤九劫说,女人都抗拒不了男人这么说,她冒险地问“您呢”,独孤说:“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是王。忘了这点的人,全死了”。

    现在,她听到独孤世欢这么说,心里竟然“怦”了跳一声,也仅此一声。

    如果她是女人,只怕会真的心动吧,但她不是女人。

    把她当成女人的男人,也会死得很惨,不过,这药倒来得及时。

    居心叵测12

    雨夜,暴雨如注。

    雨妃抱着枕头,依在窗前,痴痴地看着暴雨,等着“殇”。

    殇已经很久没来了,有多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如隔百年。

    对于深爱对方的人来说,百年的等待与思念,是如何的漫长与难熬?

    难熬到她想死去,却又舍不得死,因为死了,就真的没有希望再见到他了。

    雨夜相约,这两个月来夜里不曾下过雨,便不能相约——她终于等到了雨夜,他会来吗?

    皇上已经回来了,殇的处境应该很危险吧?一旦他被发现,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有时,想到不知何时会东窗事发的未来,想到无数个漫漫孤夜,她都想,如果能和殇一起脱离这个笼牢或者一起死去,那该有多好。

    一道闪电劈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雨中冲她挥手,转瞬,闪电过了,人影灭了。

    是殇——她丢下枕头,冲进大雨,摸向他在的地方。

    夜很深,雨很大,她什么都看不到,触手全是水,但脚下却踩到了一个东西——是人!

    她摸索着蹲下来,吃力地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半撑半拖着走向屋里。

    她知道那是殇——再黑的夜,再大的雨,她也感觉得出。

    殇的脸色惨白,似乎正在生病,完全没有了往夜的意气风发,透出一股让人疼惜的憔悴与虚弱。

    她把殇的衣服脱了,擦干身体,塞进被子里小心盖好,然后倒了热茶喂他。

    这么做的时候,她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能够照顾这般风华绝代的情人,感觉自己很伟大,很有用,而且能够掌控他人。

    殇一直看着她,一眨不眨,不说话,就像看不够似的。

    她享受着这样的注视,在他身边坐下,微笑:“为何这样看着我?”

    殇说:“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轻啐:“不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殇说:“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你了,这次是冒了生命危险才能见你一面,只怕、只怕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她快要哭了:“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殇移开目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催他:“有什么事,你快说啊!我们都这么亲近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殇长长地叹息,目光流露出怜爱之情:“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这安宁的日子,只怕再也没有了。”

    “不,我要知道!我什么都要知道!”

    一向逆来顺受的她,突然变得固执起来:“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她捧起他的脸,目光变得狂热起来,还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不曾隐瞒你任何事情,你也要把你的一切告诉我!我受够了只是等待和担心,我要知道你的一切!”

    居心叵测13

    殇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忧郁:“你真的要知道吗?我怕……你知道了会再也不理我。”

    她不断吻他:“就算你是魔鬼,我也跟着你,就算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殇沉默片刻,终于道:“我知道了,我告诉你罢……我们相识两年,想必这般兰质慧心的你应该也察觉得到,我会出现在这宫中……是因为有人……罩着……”

    他似乎难以启齿,不敢与她正视。

    她一眨不眨:“有人怎么样?”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是媛贵妃的男宠……”

    她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是吗?多久了,你当他的男人多久了?”

    他闭上眼睛,惨然:“三年!”

    “三年?”她扯了扯嘴角,“媛贵妃可真幸运呢!那么,除了我之外,你夜夜都陪着她吗?”

    “不,我被藏在地窖里,被媛贵妃派人看守着,白日绝对不能踏出地窖一步,每月大概只有七八个晚上能出来。而雨夜看守疏漏,我才能偷溜出来喘口气。想我本来只是没落人家的孩子,因无意中得到媛贵妃的宠爱,便想跃上枝头成凤凰,没想到却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自嘲一笑:“如今皇上回宫,我甚至一个月都不能见天日一次。更甚的是,媛贵妃生怕皇上知道我的存在,更担心我会逃走,居然……居然要求我……”

    他的目光是无比的愤怒与幽怨,说不下去了。

    她追问:“居然什么?”

    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恨:“她居然想让我去当太监,好一辈子在宫里陪着他!”

    “太……太监!”她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可以!她疯了吗?”

    “是啊,她是疯了!前几日,她居然给我下了大量的蝽药,日夜纠缠不休,说这是最后的享乐,我真是害怕……害怕哪天就不是男人了!如若真是那样,我不如死了的好。”

    她听得脸色发白:“太太太可怕了!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对你这样……”

    他惨笑:“从潜进宫的那日起,我已经是俎上鱼肉,万事不由自己。无论如何,媛贵妃是万万不会放过我的,而皇上耳目众多,我躲得过初一,只怕躲不过十五,我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如若哪日被发现了就服毒自尽!”

    她抓住他的手:“你别做傻事,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看起来如此绝望:“我们势单力薄,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眼里闪过前所未有的精光:“我们一起逃出宫吧。”

    这么软弱的女子,居然想逃出宫?〖墨斋小说:shubao2〗

    他有几分意外,装作不安的样子:“如果被发现的话,咱们只怕会生不如死。我死了倒不足惜,只是你金枝玉叶荣华富贵,何苦去过那流离颠簸的庶民生活……”

    “我呸!什么金枝玉叶荣华富贵,不过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看人脸色生活的虫子!”

    居心叵测14

    她脸上显出忿恨之色:“我这般低声下气,恪守规矩,尽心尽责,可皇后贵妃等人却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什么好处从来轮不到我头上,而皇上从来也不曾多看我一眼,连打杂的受了气都敢冲我发泄,我留在这宫里有何意义!还不如跟你逃出宫去作对快乐的野鸳鸯!”

    他还没能接上口,她就自顾自地在屋里忙乎起来,翻出一件又一件的金银首饰:“这么多年来,我存了不少首饰珠玉,这些珠宝足够我们在民间快活一辈子了!我也打听过了,皇上不喜欢长相平庸之人,我大不了在脸上划几刀,让皇上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将我打发出宫去……”

    他听得暗暗心惊:“这些事,莫非你都计划好了?”

    她的笑容有几分神秘和得意:“是的。我早就不想再呆在这宫里,我早就受够了天天等你的日子,我要日夜都与你在一起,为此我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

    他赶紧道:“可媛贵妃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逃不出她的魔掌……”

    她不以为意地道:“那你也在脸上划几刀好了!”

    这个女人竟然在谋划这样的主意?他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打量眼前这个女,觉得她如此陌生和危险。

    “怎么,你舍不得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吗?”她逼近他的脸,一向懦弱的脸庞,此刻竟充斥着寒意。

    “不过一副臭皮囊,没什么舍不得。只是,我也曾想过这么做,可贵妃曾经说过我是她的私有物,就算毁掉我,也不会让我离开她的手心。”

    “她真的这么说过?”

    他趁势利用肩上的伤:“你看,这就是我想离开的下场。有一次,我只不过说了句想回乡下孝敬双亲,她就拿了把刀子砍我,说我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她一步。”

    她露出怨恨之色:“这个女人,霸占了你这么久,还想控制你一辈子。”

    他叹气:“我倒是想逃出宫去,只是她整天派人盯着我,我没有机会逃出来,特别是这段时间,她看我看得很紧,我恐怕连逃出她院里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我不会屈服的。”

    他边说边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纸包来:“这里装着毒药,无色无味,我一直带在身边。如果逃走时不幸被她发现,我会服毒自尽,绝对不会连累你……”

    她抢过他手中的药:“这药你不能带在身边,太危险了,我不要你有危险。”

    “快还给我……”

    “不给!死都不给!”

    他有些无奈地喃喃:“唉——如果媛贵妃染上重病就好了,我就有机会逃跑了,可惜她健康得很……”

    她的眼里闪过冷酷的光芒:“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你就可以自由了。”

    他苦笑:“是啊。不过,现在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良宵苦短,我想好好珍惜这一刻,下一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居心叵测15

    他苦笑:“是啊。不过,现在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良宵苦短,我想好好珍惜这一刻,下一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说到这里,他把她推倒,狠狠地压上去。

    “你的伤……”

    “这点伤算什么,说不定哪天媛贵妃真下毒手,我再也不能这么抱着你了……”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一夜,他不停地在她耳边抱怨媛贵妃如何霸占他折磨他,又说她如何温柔体贴,他是如此地痛恨媛贵妃、恨不得想杀了媛贵妃,以及如何想与她长相厮守……

    他的温柔缠绵和痛苦煎熬,不断地渗透进她的心里,令她为他肝肠寸断,恨不得为他赴汤蹈火。

    四更更鼓传来时,雨妃紧紧地抱住殇,舍不得让他离开。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她幸福得如处天堂,她怕,怕殇一旦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殇温柔地吻着她,最后请求她为自己做一件事:“此次相别,不知何时相见,更不知是生是死。我只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成全!”

    雨妃掉下泪来:“我的命都是你的了,只要能为你分忧解难,我有什么不能尽力的。”

    殇道:“我曾跟你提过我有两个在战乱中失散的姐姐——夜忍和夜隐,幸亏得你相助,她们才能进宫来当宫女,衣食无忧。只是,我们同处深宫,却不能相认,更不能相见,每每想到我心里便无尽凄凉。再想到日后我有个万一,她们无依无靠,心中更是悲伤。如今,她们入宫已有年余,做事极为稳当,我想求你将她们调到受宠的贵妃娘娘身边,让她们日后有个依靠,这样我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

    雨妃掩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又怎会让她们受苦?殇郎,你放心罢,我地位虽低,但一定会尽全力让你的两位姐姐跟随最尊贵的主子,绝不会让她们日后无依无靠。”

    殇看着她许久,眼中,也慢慢流下泪来:“深宫无情,能得到你的真心相待,我就算是死,也满足了。”

    雨妃吻住他的唇:“这样,怎么就能满足呢?我保证,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殇回吻她,无论身体还是心里,没有半丝感情。

    演戏到化境,连眼泪也成了即拿即用的武器。

    兰姨说,像雨妃这种长期压抑隐忍的女人,一旦爆发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太相信雨妃这种温驯而柔弱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杀伤力,特别是他煽动她对付的是权高位重的媛贵妃,她真的对付得了媛贵妃吗?她会不会引火烧身连累自己?

    虽然有风险,但他还是决定试试,试试看能不能让她走火入魔铤而走险。

    美人之死1

    自从独孤大帝回宫后,宫里几乎夜夜笙歌。

    就如今夜,独孤大帝又在摩天大厦举办盛宴,几乎宫里所有的嫔妃、公主都请来了,美酒佳肴铺满庭院,灯笼如繁星,挂满走廊和树枝。

    亮如白昼。

    宫里的女人太多,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围在皇上的身边,但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和玩法,麻将,纸牌,骰子,划拳,唱歌,跳舞……独孤大帝带来很多天外之朝的玩法,这个皇宫永不寂寞。

    雨妃总是站在离皇上最远的一角,因为背景

    暴君的绝色宠儿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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