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回暖,春风徐徐,院中的几株桃树大有含苞待放的架势,给羊府的院子又增添了几许生机。

    凌玥嘟囔着嘴在院里闲逛着,随手揪下了一朵桃花骨朵,拿在了手中,将那花瓣一片一片地撕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小姐,这花还没有开,它们哪里惹到你了?”霞儿觉得肯定是什么事情惹小姐不高兴了。

    “唉!你说这张方到底有什么魅力,宛香对他情有独钟,父亲也帮其说起话来,让我赶紧将这宛香归还,我看这张方到是没有什么好的,市井之徒一个,对那宛香也未见得多好,要是将这宛香就这么交给张方,我还真是不太放心。”

    看着凌玥眉头紧锁的样子,霞儿在一旁劝说起来,“这张方靠不靠得住,最了解之人便是宛香,恕霞儿多嘴,你就是再着急,竟也是外人。”

    “你说得这个,我都懂,就是有些不甘心。”

    “小姐甘不甘心,又何妨?只要那宛香甘心便是。”

    不得不承认这霞儿的话,说得极有道理,自己以前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居然在这里瞎操起心来,难道,刚才对那张方的态度,竟是过于苛刻了。

    恰逢宛香和坠儿也在院子里赏花,凌玥走上前去喊了一句,“宛香!”

    宛香扭过头来,向凌玥笑了一下。

    “宛香。”凌玥走向了她,有一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凌玥!”宛香看出了凌玥表情的异常。

    “我——我——,宛香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

    “你说吧,我不怪你!”

    “我刚刚支走了张方,没有让他来见你。”

    “哦?张方来过?”凌玥看到宛香的眉毛抖了一下,己有一些激动。

    “嗯,是说要来接你,让我给挡回去了。”

    听到这话时,那宛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张方终就是来寻自己了。

    “原来上次凌玥说得,未必让他得逞,竟是这个意思?”

    “是啊!宛香,我这次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宛香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有责怪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啊,你从这‘桃花阁’出来,那张方早就应该有所行动,怎能在家里面坐得如此之稳。”

    “也许这张方,有他的苦衷吧!”

    “他要是如你这般善解人意,便是好了,不过我想好了,既然你已钟情与他,我这黑脸,便唱到这里,下次若是张方再来,我让他领你回去便是。”

    “不过凌玥说得对,张方确实应该惩罚一下。”

    “是呀!我老家有一句话,男人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什么?你老家?什么话?”宛香听得糊涂了。

    “宛香,你我既是知己,有些事情,我早晚会告知于你,只是到时候,你不要惊奇。”

    宛香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便是。”

    凌玥长出了一口气,这是自己压在心中的一句话,已经压了许久。

    宛香之事,竟是自己来到这里,做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在这里,自己的来源身世,竟无可诉之人,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之于纹斌、之于杜华、之于纹妍、之于霞儿,自己只能本分地扮演好凌玥那个角色。

    而宛香却不同,这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实实在在地交往的第一个朋友,她并不知那个真实的羊凌玥的曾经,她没有对于凌玥这个人物关于过去的任何羁绊,也许,自己这孤独的心结,只有宛香可解。

    也许,这正是“今女不知先人泪,开门见史阅沧桑!”

    ——

    屋里的一张老旧檀木桌上,摊开了一张卷轴。

    这是河间王第五次欣赏这幅书墨了。

    若不是看了这落款的名字,若不是看到了她与张方那番争议言辞的理论,若不是差人去那羊府做了打探,司马颙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做这书墨的,竟是一女子。

    字好,如行云流水,铁画银钩一般,大有入木三分之势。

    诗好,如余音绕梁,荡气回肠一般,令人酣畅淋漓。

    本是帝王之家的才学之人,站在这幅《琵琶行》的面前,居然自惭形秽,竟觉自己见识如此之短。

    李含进了屋,眼见着这河间王又在看那里端详着幅卷轴,不由得撇了撇嘴,“就这么几百个字,有什么好看的。”

    司马颙敲了敲李含的脑袋,“你懂什么!”

    “李含粗人一个,当然不懂!不过,我上次打晕了张方,他非但没有生气,还拿酒谢我。”李含提了提手中的酒壶,一副极为得意的表情。

    “这张方虽说有些桀骜,但却是懂得人情道理之人,你对他的好,他总会想通,不像有些人,你就是掰开了面皮看到了肉馅儿,他也全然不知荤的、素的。”河间王笑着回了一句。

    “王爷,你这话里有话啊!不会是在我说李含吧!”常在河间王身边做事,这李含的脑筋似乎也开了一点窍。

    不过这河间王倒是问起了其他事情,“张方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喂马!王爷想要叫他?我召唤他一声便是。”

    司马颙摆了摆手,“还是我去吧!”

    且见那张方倚在马厩旁边,拿起酒壶饮了一口,表情极为怡然自得。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河间王故意这样问,是想调侃张方,既然没把这宛香带回,何来顺利一说。

    张方哈哈大笑起来,将酒壶扔给了司马颙,“王爷明知故问。”

    “看来凌玥那女子竟是不好说话之人。”

    “宛香一事,我本就没有出力,她有所刁难,也算是正常之举。”

    “不过这凌玥能够去赎这宛香,已非常人,这样的女子,自然有些个性。你此番去羊府,都遇到了谁?”

    “张方去了羊府两次,第一次未见凌玥,但是两次都见到了羊篇大人,大人对王爷很是赞许?”

    “哦?素闻这羊篇处事严谨,我与他谋面次数本就不多,怎能称赞与我!”

    “确实对王爷十分赞扬!”

    “那羊篇还对你说些什么?”

    此前与羊篇的对话内容,究竟应不应该向王爷透漏,也正是张方有所为难的事情,宛香一事,羊家毕竟对自己有了大恩,总不能知而不答,不过这河间王又是自己的主子,说多了难免有点背叛之嫌,此前的“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本就是给了羊篇一个模糊的答复,各中道理,还需羊篇自己参悟,不过这次,轮到了河间王。

    张方略微地思索了一下,“询问了王爷关于楚王与贾后联合一事的看法。”

    “那你如何作答?”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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