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沈青等人,见房门被踹开,秦钟剩下的宰父旻尖声一叫,双手捂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到底还是沈青手疾,急忙重新关上了门。

    天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上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扶摇花船上,沈青躬着身站在门口,讪笑道:“那个,大人,您慢慢玩,卑职就先告退了。”

    走廊上的锦衣卫瞬间全部撤走,先前沈青那凌空一脚踹开了门,使得原本紧密的空间涌入了新鲜空气,秦钟与宰父旻皆是武道高手,古怪药物的作用顿时消散了不少,宰父旻看着尴尬不已的秦钟,恢复了神志,面目清冷问道:“你还想压多久?”

    秦钟咳嗽了声,赶忙从宰父旻身上翻了下来,宰父旻伸手凭空一抓,吸来床上的一块毛毯盖在身上,寒声问道:“你竟然敢把锦衣卫带过来。”

    显然宰父旻以为刚刚那些破门而入的锦衣卫是秦钟带来的人,秦钟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心中也是无比庆幸,如果先前沈青不是在恰当时候破门而入,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和宰父旻发生些什么了。

    看着宰父旻凌乱的发丝和依旧未褪去红晕的脸庞,秦钟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自己真不愧是公主终结者,含山的小酥胸自己摸了两回,到了宰父旻这更厉害,差点儿把这位堂堂的西齐长公主给就地正法了。

    秦钟分外感慨,回想先前自己把脸埋在宰父旻胸前的情形,那滋味真算得上销魂蚀骨。

    听了宰父旻的话,秦钟心中也有疑惑,沈青如今是自己手底下的总旗官,要是出任务,那也得是徐太历亲自下令,然后再由秦钟交托给沈青,其余人等本不能使唤得动。

    今天是怎么了?

    门外忽的传来了阵脚步声,神情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蕴含着愤怒:“陈千户,这房间里的可是我家大人,您非要查看,莫不是不给徐指挥使和宫里面子!”

    宰父旻顿时警觉起来,一跃而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匕首抵在了秦钟的脖子上。

    秦钟低头看了眼闪着渗人光芒的匕首,这明显是猝了见血封喉剧毒的,他压低声音喊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死了,你别想出这个门。”

    “秦百户真是威风啊,连我都敢威胁。”

    宰父旻一手攥着毛毯使之不再滑落,却依然无法遮住脖颈下的美好风光,这位长公主真的是快疯了,她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看光过身子?

    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动静,寒声道:“这里出了问题,带我出去,保证不会亏待你。”

    秦钟推开宰父旻的匕首,转身看向她微笑道:“你今天真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堂课,果然人善被人欺,好好说话你们这种人是不会听的。”

    宰父旻不再说话,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得志的六品武官,心中疑惑。

    谁欺负他了,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秦钟整理一番凌乱的士子服,拍了拍宰父旻的俏脸:“乖,去床上躺着,本公子今天也仗势欺人一回,不然还真要被安上个通敌罪名。”

    宰父旻咬了咬嘴唇,心中无比愤慨,最后却不得不听从秦钟的安排,躲进了被窝。

    秦钟顺带着把地上那些昏睡的女人全部扒光衣服扔上了床,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口,沈青领着麾下几位小旗官堵着厢房门不让人进去,为首的是位身穿锦衣卫千户官袍的中年男人,说实话秦钟根本不认得这人,北镇抚司他统共没去过几次,南镇抚司更是一次未去,除了徐太历亲自为他挑选的那几名亲信之外,锦衣卫体统内的高官,他叫得上名字的只有区区几位。

    显然这位陈千户,并不在其中。

    见秦钟走出来,沈青急忙上前告起了状:“大人,我已经跟陈千户说了是您在这儿,可他偏偏要来亲自查看。”

    听完沈青的话,秦钟点了点头往前走去,冲陈千户拱了拱手笑道:“陈千户,久仰久仰。”

    “秦百户,见到上官,不是一句久仰就能敷衍过去的。”

    那位陈千户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如今在朝堂里有着莫大名声的少年郎,身为千户,自然知道秦钟是徐太历亲自招揽的人才,可不知为何他却丝毫不惧,左手叉腰,右手抵着腰间绣春刀的刀柄,好不威风。

    听了陈千户的话,秦钟了然一笑,随即欠身道:“卑职秦钟,见过千户大人。”

    “如此甚好。”

    陈千户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对身边属下吩咐道:“去屋里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让秦百户藏得如此严实,连我们这些同僚都要瞒着。”

    几名锦衣卫轰然领命,便要越过秦钟去推开那扇门。

    轰-

    数名锦衣卫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纸鸢般飞了出去,不知撞碎了多少名贵瓷器和桌椅板凳,跌在地上吐血不止,围在外面的宾客与姑娘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退散而去,到还有几个花痴看着远处那名因为劲气外放衣摆与长发挥舞的少年士子,眼冒金星。

    “好帅啊......”

    秦钟敛去体外劲气,双手负在身后看向沈青问道:“你与鲍凌等人皆属于我秦钟管辖,为什么会跟着陈千户到这来执行任务?”

    沈青见眼前这位百户大人一言不合便伤了数名陈千户的下属,急忙躬身回答道:“大人,只因来得匆忙,没有与大人您通气,南镇抚司下的令,卑职......实在不好抗命。”

    “行啊。”

    秦钟大笑一声,随即怒喝道:“老子的人,老子的兵,你们凭什么使唤!”

    这声怒吼秦钟用足了力气,洪亮无比,他刻意不去控制体内狂暴的劲气,惹得周遭狂风大作,不知掀起了多少姑娘的裙摆,陈千户心中大骇,听闻这个年轻百户不过是运气好,在园林里救了两位殿下,这才被指挥使大人看中进了卫所,原本应该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棘手?

    “沈青!”

    秦钟大喝一声:“你带人去守住房门,谁要是敢过来,杀!”

    沈青等人轰然领命,几个小旗官拔出绣春刀,死死守在房门口,沈青激动无比看着秦钟,这才应该是自己追随的上司,当初愿意跟着秦钟,沈青是想着靠自己在北方闯出一番天地,而今夜,自秦钟出任锦衣卫百户后,蛰伏已久,今夜一鸣,名声定将响彻金陵。

    原本在外围搜查的鲍凌等人闻讯赶来,早就听见了秦钟的怒吼,他们可是领教过秦钟手段的,心里清楚,这位表现上嬉嬉笑笑,没个正形的百户大人,可是能跟西齐长公主过招而不败的人物。

    秦钟麾下的数十名锦衣卫一个不差的全部到齐,他们站在秦钟身后,纷纷拔出腰间长刀,杀气四溢。

    秦钟一袭士子服饰站在最前头,气势非凡。

    那鲍凌,张奇龙等人本就是锦衣卫内出了名的凶神恶煞,天地不怕,这些个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纷纷畏惧起来,不敢向前一步。

    陈千户沉默看着秦钟,阴森说道:“秦百户,你这是要抗上?”

    “抗谁?”

    “抗我手中军令!”陈千户摊开手中盖着兵部与锦衣卫大印的搜查文书,怒斥道,“本官奉命行事,你身为卫所百户,却多加阻挠,秦钟,此事,本官定要去指挥使大人那儿参你一本,看看我锦衣卫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

    秦钟看了眼身后的下属,又看向陈千户冷笑道:“陈千户可能不太了解我,本官不仅是锦衣卫百户,更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陛下特命我兼顾两方不可闪失,你说你在查案,查什么案?”

    “通敌案!”

    陈千户朗声道:“外境探子来报,这艘船上有敌国探子,本千户特领命前来搜查,秦钟,你拒不肯让我进屋,难不成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勾你老母哦。”

    秦钟小腹的那股邪火依旧没有散去,听了陈千户的话,心中顿时泛起警惕,先前宰父旻直言有人要害她,如今听陈千户所言,这件事恐怕真的和宰父旻有关系。

    只是那位公主殿下,如今还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如今既不能显得做贼心虚,也不能堕了自己威风,秦钟笑道:“行啊,既然是搜查,本百户自然要帮千户大人,你们去查,我在这为各位把手个个出口。”

    陈千户见秦钟身后那几十名锦衣卫根本没有丝毫要挪动脚步的意思,寒声道:“秦百户,你这是在逗我玩?”

    “岂敢。”

    秦钟假意惭愧一番,笑道:“陈千户,我是个年轻人,年轻气盛的,您别跟我一般计较,如果想找我麻烦,大可去找指挥使大人告状。”

    陈千户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正欲要说些什么,却听秦钟接着说道:“如果徐大人不管,您可以去找陇国公大人。”

    “再不行,咱们也可以去宫里论论.......”

    秦钟接二连三搬出数座大山出来,如今金陵城内谁人不知道秦钟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陇国公即将要带去北方建功立业的人,甚至朝堂内部预言,这位百户大人,是陛下私下授意特意捧起来的青壮派。

    这等身份的人,以往竟然没有丝毫的声张,可今日为何如此。

    真的就只是年轻气盛?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道身影闪进了大厅,秦钟看清来人之后,登时吓得毛骨悚然,板着的脸差点儿没能稳住。

    “秦钟,你竟然敢出来喝花酒!”

    御珑淇领着一帮大户人家的小姐,怒气冲冲的指着远处正耀武扬威的秦钟怒骂道:“你这个混蛋,畜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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