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衡顺利地落地。

    那位倒霉的商人,被抬上急救车,然后急驰而去。

    “有车来接我,秦总需要搭个顺风车吗?”李玉儿主动问道。

    “谢谢,也有车来接我。”秦若寒摇摇头,她递出一张名片,“一个月内能答复我吗?”

    李玉儿接过名片,稍稍扫了一眼,见这名片设计的很是素雅,散发着一缕几不可闻的幽兰清香味,似是经过一种特殊的熏香处理,上头只是简单写了秦若寒的名字和一个座机号码,甚至连头衔都没有一个,笑道:

    “我怀疑你这草台班子,现在是否只是个空壳?”

    “麻雀虽小,但亦有青云之志。”秦若寒回应道,“燕京本就是首善之城,娱乐界的最重要的大本营,相关人才的集聚地,虽然令我满意的人不多,但只要诚心诚意,还是可以找到合适的人的。”

    “我看是这庙太小了,没人愿意来吧?”李玉儿质疑,她知道,燕京既然号称娱乐的大本营,那些小型的娱乐公司也是多如牛毛,稍有点名气的艺人,却都想往大公司里钻。

    秦若寒没有否认,道:

    “据我所知,你自出道至今,还是自由之身,换句话说,就是个体户。因为你不商演、不应酬,任何抛头露面或者与宣传有关的,凡是你不愿意的事情,都不得强迫你参加。相应的,你就失去太多的机会,像你这样的艺人,能够在娱乐界生存下来,还小有名气,实属罕见。”

    “有人因此说我名气不大,摆大牌和不识实务哩。随他们说去吧,我自个高兴就成。话说秦总,你以前调查过我?”李玉儿很是惊讶,“我以为我不曾入秦总的法眼。”

    “你想多了,就在候机的时候,我在机场候机厅打了一个电话而已。”秦若寒道,“李小姐如果加入秦氏娱乐的话,秦氏娱乐完全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只要签署一个排他性协议,毕竟我们要在你身上投入重金的。我们甚至可以采用项目制,可以一事一议,也就是说在所有有关你的事情上,你都处于主导地位。只是在最终收入分成方面,秦氏娱乐需要得到更多的补偿,这个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吧?”

    秦若寒作为初创公司的老板,想把李玉儿拴住,因此提出优厚的条件,除非李玉儿加入公司后自暴自弃,否则秦若寒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李玉儿听了,很是心动,秦若寒提出的条件,让她很难拒绝。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如果她不是一名修士,在娱乐界这个名利场上很难保持初心,也很难有人能够让她低头。如果能得到更多的机会的同时,还不用违背自己的初心,这是她希望过的生活。

    这时一辆黑色的普通轿车,停在两人的面前,一个老者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冲着秦若寒道:

    “小姐,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了道路施工,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林伯,我也刚到,劳烦你亲自开车过来。”秦若寒道。这姓林的老者,是秦家的老人,类似于管家一样的存在,他看上去年纪不小了,满头银白,但动作却很敏捷麻利,一把抢过秦若寒的行李,又亲手拉开轿车后座门,满脸溺爱之情地笑道:

    “小姐太见外了,我老林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有那么金贵?话说我以前就是你爷爷的司机,他去哪我都跟着,只是你父亲喜欢自己亲自开车……自从你回来,我好像找回了点感觉。哈哈。”

    秦若寒坐上了车,摇下车窗,对李玉儿问道:“你确定有人来接吗?”

    “看,车来了!”李玉儿手指不远处开来的一辆明星们常用的所谓保姆车。

    “那再见吧,我等你电话!”

    秦若寒道,然后吩咐林伯开车走人。

    “刚才那位漂亮姑娘是谁?我看你跟她聊了好一会。”

    保姆车内,只有吴玉仙一个人,她充当司机。

    “吴姨,你早看见了?害我在路边站了那么久,被人围观。”李玉儿埋怨道。

    吴玉仙笑道:“我见你们聊的很投入,就没去打扰,不过,你们被围观是因为那位姑娘,毕竟你还戴着大口罩呢。这姑娘长的可真漂亮,气质极佳,让身为女人的我,都心生爱慕之心。”

    “你是说秦若寒比本小姐还要漂亮?吴姨,我可是你亲师侄,胳膊可不能往外拐!”

    原来这吴玉仙是李玉儿师尊天人老人的小师妹,李玉儿应当尊称她为师叔的,只是天人老人岁数太大,李玉儿自幼几乎是被吴玉仙一手拉扯大的,因此李玉儿跟吴玉仙很是亲近,而直接称她为吴姨。

    “那姑娘名叫秦若寒?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而且应该不止一次!”

    吴玉仙疑惑道。

    “秦祖海你应该知道吧?她是秦祖海的孙女,亲的!”李玉儿解释道。

    “秦盟主?原来是她啊,名门之后啊!”吴玉仙一边开着车,一边感叹道,“怪不得我有些印象,因为最近有人在谈论这个名字,都说可惜是女儿身。”

    “吴姨,想不到你身为女人,却是站在臭男人那边!”李玉儿嗔怒道,她生气的样子让吴玉仙忍不住想揪她的脸蛋。

    “臭男人?呵呵,你将来总归要嫁给你口中的臭男人的。要不是你,我还想回家陪我家那个臭男人呢,男人的妙处,你这黄花闺女是没有体会过的。”没有外人在,吴玉儿开着半荤的玩笑,“怎么样,这趟太乙之行,有没有遇上一两个还过得去的臭男人?好的臭男人,要趁早抓住。”

    “吴姨,你这是多想把我嫁出去啊?难道你对天山派掌门之位很感兴趣?说吧,你只要想要这掌门之位,你随时可以拿去。”

    李玉儿被调侃,脸上微红,连忙正色道。

    吴玉仙却忙不迭地摆手道:“你别害我!”

    那天山掌门之位竟然让吴玉仙谈之色变。

    谈笑了一会,李玉儿说起了太乙山的见闻,这些事吴玉仙虽在燕京,但也从各种渠道听到七七八八,甚至比李玉儿知道的还要多。

    从李玉儿口中再次听到,吴玉仙不禁感叹:

    “那钟魁跟天师门到底是什么关系?跟那令狐掌门又是什么关系呢?”

    李玉儿摇摇头道:“我估计他是天师门的弟子,或者是令狐掌门的师弟也说不定呢。这个门派以前闻所未闻,太过神秘了。”

    “所以说,这个江湖远比我们以前所看到和所听到的,更加复杂,也藏龙卧虎,鱼蛇混杂,要不是因为凤凰山事件及这次登仙台之盟,谁知道江湖中还有这么多修士仍然顽强地传承着。反观我们天山派,我们以往偏居边陲,关起山门,独自传承,以为天山派是这世上少数还在坚持修行的门派硕果之一,真是井底之蛙啊。”

    “吴姨,你要小心我向师尊告状,竟敢嘲笑她老人家是呱呱叫的青蛙!”

    “那你就是小青蛙,漂亮的小青蛙。”吴玉仙反击道。

    “那你是大青蛙,想男人的大青蛙!”李玉儿不甘示弱。

    “好吧!我是想男人的大青蛙。”吴玉仙腾出一只手抚着额头,道,“那么,漂亮可爱的小青蛙,你跟秦若寒是怎么回事?”

    李玉儿道:“秦家有个新成立的小娱乐公司,她想邀我加盟。我还纠结着呢。”

    待李玉儿解说了其中缘由,吴玉仙道:

    “这是好事,你既不想被合约约束,又想挣点不太辛苦的钱,还不太耽误修行,这是很好的个机会。秦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总归是瘦死的骆驼,跟秦家交好,这个买卖不会亏本。况且我听说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李玉儿好奇地追问。

    “据说秦若寒身怀真凤之血,就修行资质来说,号称是极品之质,将来定会有一番大成就。要不是她姓秦,早就被人收入门下,甚至将其加害,传说真凤之血本身就是极好的大补之物。一些邪修者,对此垂涎三尺,只是碍于秦家曾经的威名,和当下登仙盟的成立的风口上,没人敢异动。”

    李玉儿美目圆睁:“还有这事?”

    “玉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资质也只是略逊一筹而已,以师妹的悟性,加上本派的独门功法,恰逢这个到来的修行盛世,我们天山派将来也会重振昔日荣耀。”

    说到这里,李玉儿插话道:

    “毕竟离秦若寒的极品资质还是差了些,这真叫人无言,人生来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叫我怎么追。”

    “所以,你不妨答应秦若寒,反正交好秦家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个姑娘只比你大一岁不到而已,年纪相仿,也谈的来,将来或许还能有个照应。天山派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

    “吴姨,你这话就太功利了。”

    “好吧,我猜你是嫉妒了。”

    李玉儿觉得自己的吴姨最近的识人本领大有长进,不禁笑道:

    “吴姨,我是真的有些嫉妒了,她家世比我好,我不奇怪,因为投胎投的好呗,修行资质比我好,我也不羡慕,因为我也不差。但她还比我长的漂亮,就太不讲理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她的头上,这让我不得不嫉妒了!”

    “哈哈,那就跟她交个朋友,然后把她心仪的男人抢过来!”吴玉儿大笑道。

    “唔,这个主意不错!”

    不知怎的,李玉儿忽然想到了钟魁。

    已经回到太乙山下的钟魁,刚停好车,猛地打了个喷嚏。

    “小魁,这是从哪来啊,我早上好像看见两个大美女?”

    “好家伙,小小年纪就左拥右抱啊!”

    “小魁,什么时候上大学去啊?”

    “魁哥,燕京有多远啊?”

    钟魁的人缘不错,所有认识的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不乏开玩笑的。钟魁一边回应着,一边往家里行去。

    朱允炆正坐在外公李沛店里,几个吕家子弟在旁伺候着。登仙台上公开亮相之后,朱允炆一直心情郁结,此前一切负面的情绪集中爆发,让他身心俱疲,居然病倒了。

    吕诚志建议他来太乙诊所。

    朱允炆自从被钟魁从秘境带到太乙山,他很少下山,但村里人都认识山上有朱允炆这么个“怪道士”,连德高望重的吕道长也对其十分恭敬和礼让。

    不知谁瞎传的,以为朱允炆是某个拥有极大权势豪门的公子,因为某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来此隐居当道士的。

    联想到朱允炆那迥异于寻常道士的生活作风和讲究排场的行事风格,能出现这种传闻,也就不太令人奇怪了。

    李沛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年纪也不过三十刚出头的朱姓道士,自号太乙山人的很不简单。因为他自从知道自己的外孙很不简单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尤其是对人体内宇宙的认识,也随之发生变化。

    想通了一些事情,进而连他的医术在迟暮之年也突飞猛进起来,这是他也不曾预想到的了。

    经来一番望闻问切,李沛道:

    “山人的经脉虽曾受损,但脉象平稳,中气仍足,并无大碍。”李沛道,“看你的气色,怕是心神受创,伤情郁结。对于前者,我可以给你施针,可以活血化瘀,助你疗伤。对于后者,我倒是有个极好的静心安神的好方子,药材我这里就有,你拿回去煎服,七日内必见效。”

    “多谢!”朱允炆淡淡地说道。

    “心病还须心药医。”李沛又道,“山人心中若有不平郁结之事,不妨出远门,四处走走,散散心。或许你想念家和亲人了。”

    李沛的好意,却勾起朱允炆的满肠抑郁之情:

    “这天下之大,曾处处是我家,而我现在却是有家难回……”

    钟魁在门外听了一会,暗道这个倒霉的失业皇帝,还是放不下过去,于是走进诊所内,道说:

    “朱前辈何必如此?你若是有意,我陪你回家看看便是。或许这便是你更需要的良药。”

    “回家?”朱允炆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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