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矜一听李幕知安好倒也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时间闹得如此之大,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又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思索一翻后,宋子矜便将自己如何去的李家,看到什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被救的事情上,她还是撒了谎。声称自己醒来就在一个山洞中,伤口也被包扎过,却不知是谁救了自己,只能待伤口愈合能行走时才回的家。

    余秀琴听着都心惊胆战,再想起昨夜大夫为她包扎伤口时,那伤口那么深,想起便湿了眼眶。

    “我的好女儿,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欢儿此时端着粥进来,闻言也是鼻酸,还好她家小姐无碍,苍天保佑!

    “小姐,您睡了许久,先吃点粥垫垫肚子吧。”欢儿一口一口的吹着,自己都没发现手在颤抖。

    余秀琴见状接过碗,叹气道:“还是我来吧!”

    宋子矜扫视一番屋内后才觉不妥,她醒来已有许久,怎不见乐儿?

    “对了,怎不见乐儿?”宋子矜开口问,欢儿终是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若不是余秀琴呵斥住,怕是停不下来。

    宋子矜见状也知事态不妙,不能对对自己亲娘垮脸,对欢儿总是可以的吧?

    “欢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欢儿哽咽道:“乐儿姐姐与小姐您出去后便再没回来过,我们都以为她和您遭遇不测了。最近忙着找小姐,也没人询问,乐儿姐姐会不会出事了啊?”

    宋子矜这才想到,为何那日等了许久不见太子等人赶来,也没有官府的人。只怕是,在半路乐儿和那名车夫便被人截下了。

    现在有见到人,宋子矜断然不信人没了!毅然道:“欢儿,你即刻命人去找。还有车夫怕是也失踪了,你现在就去衙门备案寻人。”

    欢儿闻言又是兴奋又是急切的往外跑,她知道,小姐是不会不在意他们死活的。

    宋子矜突然觉得事情为何全部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下全凑一起了,真是多事之秋!

    “对了,矜儿。昨儿个夜里啊,你回来的事情太子他们都已知晓,太子昨夜赶来守你守到今日天明才去早朝。方才你二哥来信说,他近日军中繁忙,怕是抽不开身回来,让你好生修养着。”余秀琴见她心情不好,又闲聊了几句便嘱咐她好生养着,莫要落下了病根才好。

    近来发生太多的事,奈何她的时间却太少。

    幕知姐惨遭突变,李伯父一家下葬她也没能赶上,如今乐儿又下落不明,自己又身中蛊毒无力改变......

    苍天,可否再给我点时间?

    宋子矜疲惫的闭上双眸,奈何脑海里全是那日李伯父一家惨死的场面。宋子矜睁开眼,呢喃道:“不知幕知姐可好?”

    ......

    太子府,

    小桃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太子沐绝尘面无神情的坐在上位,宋慰庭宋丞相落座于左手边第一座。

    “太子殿下,小儿可有消息?”宋慰庭本想在家陪闺女的,实在是这边事出的太突然。李家一门只剩李幕知这仅存的血脉,如今却下落不明。

    依他与李侍郎同朝共事及私下的交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沐绝尘面色跟着露出担忧之色,半响摇头道:“未曾有消息传回,本宫也派人出去寻了多日,奈何依旧未见消息。”

    宋慰庭面色紧张,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宋丞相不必担忧,子青做事向来知晓轻重,此次暗中追查必是有所蛛丝马迹!”

    沐绝尘不说还好,一说宋慰庭面色更不好看了。这幕后之人他们查了许久都未曾查出,若是他儿真有所线索的话,只身一人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小桃自始至终跪着,头埋得很低,此刻还能在这跪着,已是太子仁慈,她命大有造化。

    宋慰庭见人一直跪着,也没什么心思。道:“幕知这丫头既然是自己出去的,想来是有别的想法。只是不知她一人在外,是否无恙?”

    沐绝尘见宋慰庭未有责备婢女之意,叹息道:“此事是本宫做差了,没能照顾好幕知姑娘。”

    “无妨,且看她个人造化。臣已派人前去寻找,太子殿下无需自责!”宋慰庭对女儿的失而复得开心,亦为不知所踪的儿子以及李府仅存的血脉担忧。

    然而,眼下这些都还不算重要。

    “你且退下,自个儿去刑房领二十板子。”

    小桃闻言,立即叩头谢恩,随即连忙退下。沐绝尘见状这才正色道:“丞相今日可知民间传闻?”

    宋慰庭一听随即也将心下担忧压下,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不知道百姓哪里得的流言碎语,竟扩散的如此之快。

    “怕是有心人接机说事,今日李兄一家下葬,城中百姓不少人辱骂天家,民怨难平!”

    沐绝尘皱眉,想了想才轻声道:“一国官员,青天白日都被悄无声息的灭了满门,至今凶手逍遥法外。百姓们怕是听了有心人的舆论,担心着凶手对他们平民下手。”

    “这事至今没人胆敢上报皇上,却也不能放任不理,否则怕是会引起暴乱的。”宋慰庭面色隐隐露着难看的铁青,这背后之人太过狂妄了些。

    太子正了正神色,随即正色道:“其实本宫今日请丞相大人过来就是想说这事,这事怕是与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太子此言何意?”宋慰庭不明。

    沐绝尘坦言道:“其实子青走时曾与我留书一封,言明他此前的怀疑。他怀疑此事与南启脱不了干系,近日种种现象本宫也着实怀疑南启。怕是南启等不及要将我们攻破,这才有了李大人一家满门被灭,好证明陈国无能。在自己国家,让官员一家丧命。”

    “接着煽动百姓让君民不同心,加上彻查官员人人自危,这是要彻底先乱了内部,到时南启在由外发难,定是在劫难逃。吴国表面与我们同心同船,实则野心不比南启小,若是我们一破,吴国无错,南启很难出兵收复,倒也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宋慰庭听着,心下却也认同。随即顺着沐绝尘的话接着说道:“就算南启有了出兵的借口,吴国却有百阵图,加上吴国暗器机关术是出了名,要想攻破是何等不易。”

    沐绝尘沉湎道:“没错,奈何父皇整日沉迷酒色,这个中厉害从不过问。眼下,我们太过被动!”

    宋慰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思量许久道:“臣认为,此事不宜再拖!”

    沐绝尘幽幽的叹息,若是上奏,让父皇听见百姓的辱骂该是何等的愤怒?他不是怕皇帝不高兴,而是怕他愤怒之下伤害自己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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