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子,我找你有点事。”远远地,韩世水就给我打了招呼。

    听此,我急忙说道:“那个,叔,你屋里坐。”

    虽然我对韩世水印象也不好,但看在韩春雀和存执嫂子面子上,再加上老亲世邻的,我表面还得客气。

    “不了,树底下两块。”说着,韩世水摇着蒲扇,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石块上。

    “那个,叔,我给你倒杯水去。”

    为了韩春雀,必要的殷勤还是的献的!

    “别忙活了,我不渴,犊子,没想到你狗日的还有这些本事!”

    说着他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农村就这样,不同姓之间总是胡乱骂大杂烩,年轻点的要是顶嘴,或者恼了,他们就会说你不懂事;而且他们还很会拿辈分压人;总之,你挨着就是。

    另外考虑到还有明先哥那层关系在,因此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出声。

    “那个,不扯了……”

    韩世水又摇了摇蒲扇,继续说道:“春雀都给我说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份能力!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么着吧,我给你打开窗户说亮话,你要是让春全有孩子,我就做主吧那块地批给你,你看咋样?”

    “果然是这样?”我心里嘀咕了一下。

    其实刚才我就想,我在韩春雀跟前吹出去的牛,就像扑出去的水,即使再对换春雀说是假的,想韩世水这种老狐狸也会怀疑一番,毕竟他在赵齐贤那里看到了我的神异!

    而在农村人眼里,没有后代是最大的悲哀,这也是为什么农村人不生男孩不罢休的原因。我现在要是说不能,韩世水会向着这样的方向怀疑——我想绝他的后!以后他会对我恨之入骨!

    我越想越感觉头大,乌尔曼还没回消息,我也不敢回答。

    而韩世水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我,眼光伸缩不定,看样子生怕我闹小孩脾气不答应。

    看他样子,我深感为难,不由得挠了挠头。

    而韩世水见我这个样子立刻紧张起来,手中正在摇晃的蒲扇也停了,又说了句:“犊子你觉得怎样,你要是觉得地方小,咱在想想法,镇上也是支持搞农业养殖的!”

    “靠!真是老狐狸,前几天说没地了,今天又说支持了!”

    我心里嘀咕着,想了想,还是说实话的好,于是我说道:“那个,叔,你这事,我自己办不到……”

    “啊!”

    我才说半截,韩世水就惊叫了一声,声音哇凉哇凉的。

    见他如此,我急忙说道:“不过,我已经给那边打电话了,那边说以前还是有法子的,不过很久没用了,需要向左骨候问问。左骨候就是萨满教的大巫师!”

    “唔……有法子就好!这左骨候我听春雀说了,挺有本事!”

    听到我这话,韩世水喘了口气,手中的蒲扇才摇了起来,同时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态。

    摇了一阵子,韩世水又放下了扇子,问道:“犊子,你估计那边得多长时间能给话?”

    “这个大巫师住山里,倒是不好说,估计的一个月左右吧!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其实对于乌尔曼能在啥时找到卡秋莎,我心里也没底,所以放长了一段时间。

    而韩世水听到我这话之后,又摇了摇扇子说道:“这样吧,犊子,你要的那块地旁边不是有咱生产队留下的老牛圈吗,你先在那建着,等有信了,我就吧那块地给给你往镇上报批去,你看咋样?”

    听他这话,我立刻明白了,他这是先给我点甜头,好让我认真给他办事。

    我听了一喜一忧,喜的是终于有地方建牛圈了;有的是村里人都说那里有鬼!而且我小时候也亲眼见过。从倒塌的牛圈里跳出一个红红的团球,一眨眼不见了。

    因此,听到韩世水这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而看到我这样,韩世水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想他已经拿捏住我似得!

    其实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晚上就好柱子到里面瞧瞧去,要是有,我不妨在那里多天驱鬼之舞,反正每天都要跳!要是里面的东西,我降服不了,在给乌尔曼打电话,对于安全,我是没有顾虑的,因为我身上还有一头蓝牛!

    因此,我点了点头,说道:“行,叔,你放心,春全哥这事,我一定当自己的事办!”

    听我这么一说,韩世水也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子,挺上道的,这我就放心了!”

    说完,屁股一抬,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走后,我有些发呆,不管怎样说,这我牛圈的事,就这样含含糊糊的有眉目了。我又想,要是卡秋莎那里没有法子,韩世水会不会再收回老牛圈,办事要趁早呀!因此吃晚饭时,我就想给我父亲把这事说说,谁知我父亲却在喂完牛后去河边洗澡去了,因此快速的吃完晚饭,我就去喊犊子,和我一起去生产队时建的老牛圈。

    老牛圈在我们村东边的路口上,紧靠着一个小山坡,有三大排房子。在我的印象里黑色的,是一堆残垣断壁。从倒塌的残墙上可以看到已经沤烂的发黑的麦秸,以及麦秸下的发黑高粱把子。

    小时候,好奇多动,我也曾经进去过那里,我依然记得那是深秋了,我跑到里面看了看,地面上到处是高草,比我还高,而且很密,很不好走;而倒塌的墙体,因为那时用土抹的墙面,所以缝隙里都是野草。

    而往上看则是已被雨水沤烂的屋顶,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发黑的椽子,上面结满灰白色的蛛网……

    这种荒凉破败,让幼时的我感到恐惧……其后我稍微大了些,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因贪玩,放牛回家时,回家晚了些,便见一个红乎乎的东西在草丛里一闪而没!

    我吓坏了,回到家就问我母亲,我母亲告诫我,那里有鬼,不要到那里去。其后,因为注意了那个地方,不是就从乡亲们嘴里听到谁谁在那里遇到了鬼,渐渐地,我连走路都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在路上我用柳叶擦好了眼睛,到明德哥家吧柱子叫了出来。路上,我把情况给他说了说,是指我才刚说到要去那老牛圈一趟,柱子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咋呼着:“坏了,我肚子疼,一定是食物中毒了,犊子叔,你自己想去吧!”

    说完,‘哧溜’一下,在胡同拐弯处消失了。

    “妈的,这也太巧了吧!”

    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柱子可以不去,但这却是我自己的事,所以我不能食物中毒。本来我还想喊大兵的,但恐怕他也害怕,也怕我大嫂子说我,所以也就算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不如远远地看一看……

    自从擦了柳叶,黑夜在我眼中不再是黑夜,一切都变得很清晰!我来到老牛圈的南边,先在路上远远地看了看,然后又远远地饶了圈子看了看。

    看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并由此断定这里没什么——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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