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兴县知县祝敬,见手下差役已将牛大力一案,相关人等带上堂来,惊堂木就是一拍,喝道:“堂下,谁是杨威?昨日你与牛大力当街争执可有此事?”

    杨威上前拜道:“禀告大人,小的就是杨威,昨日小的确实与牛大力在集市争闹!并非小的愿与这牛大力争执,引得集市秩序大乱,实乃这牛大力胆大妄为,光天化日当街抢夺小的银两,小的才与他争执!”

    “喔!居然有此事!”祝敬双手抱拳在右上方点了点算是对王爷致敬才说到:“在这王爷兴建的一府二县龙兴之地,居然发生如此恶劣之事,快与本官仔细道来!”

    郑明冷眼旁观的瞧着堂上的一切,他没见过祝敬前面审理的案子,不知祝敬为人做官如何,还想看着祝敬能否解了他心中的对牛大力一案的疑惑!

    杨威见县大老爷,只盘问他,又让他细说昨日之事,心里就明白,想是衙门里的差头李汉生,李大哥已搞定了大老爷这关,便不做多想,就准备答话。

    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了一声浑厚的求饶声:“大老爷明鉴啊!小的牛大力没有强抢他的银子,而是他夺了小的钱袋子!”

    牛大力虽然被关一夜,水米未进,但耐不住身强体壮,除了有点发饿,也没丝毫不适,声音依旧大粗嗓门句句洪亮。

    震的端坐在案几后面的祝敬,心头一颤,上了大堂谁人不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言,今儿却遭遇了个愣头青!把惊堂木使劲在大案上一拍,先把气势盖了过去:“牛大力,本官并没问你话,谁让你答话的,你这是咆哮公堂扰乱秩序,本应掌嘴十下,但本官念你初犯,姑且免于责罚,若再犯定加倍惩罚!”

    这一翻夹枪带棍恩威并施的言语,但是把没见过世面的牛大力,给唬弄的不敢言语!

    见牛大力住了嘴,不在言语,祝敬佯怒道:“杨威,本官让你道来昨日经过,怎么还不说来,难道是要本官,替你说不成?”

    “大人见谅,小的实乃是被这牛大力气吞斗牛的生势给吓着了!”大出了一口气,像的确被吓的才缓过劲过来。:“这厮太厚颜无耻了,竟然当着大老爷你面说瞎话,也不看看他这虎狼之躯就凭小的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能夺了他银钱,谁抢谁还不一目了然的事。”

    杨威这话说的极具水准,仪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看看了牛大力再看杨威,还真就信杨威的说辞,就杨威的这样的若非身怀绝技怎么可能,能抢牛大力的银子。瞬间就将他至于了不败之地。

    看着公堂外围观群众一脸赞同,祝敬心中大喜直道:“这杨威看似身材短小丑陋不堪,没想到却如此机灵,既让本官得了银子,不用煞费脑筋去圆案,还能落个好名声,真正是个妙人儿,若是其他私下寻本官的案主,皆有此厮灵巧本官还有何愁!”

    通过对比两人身材武力值,杨威阐述出只有武力值强大的牛大力,能抢劫他,弱小的他无法抢夺牛大力的事实,显然博得了门外不少看客们的赞同,明显是在给接下来的审判结果做铺垫,给县大老爷祝敬送梯子。

    祝敬赶忙趁热打铁道:“那杨威,你就快快将昨日牛大力如何抢劫你一事说来,说与本官听听!”

    闻言杨威即禀告道:“昨日安平港有商船靠岸,小的就借着这个机会,给人引路,挣了些银两,便想改善下伙食,往港口外北边的集市上去买猪肉,就来到了牛大力肉摊上,想要从他这里称二斤猪肉。哪知牛大力这厮,做的是亏心买卖,瘫子上的肉竟是些瘦不拉几品相极差的剩肉,小的便不愿意买,这牛大力说小的既然看了,就非得买不可,小的不干,牛大力就抢小的钱袋子,小的那里肯就范,就这样与他在集市上争了起来,幸的李捕快带人,才制止了牛大力,不然小的非当街被他个揍个半死不可!”说着还不忘挤出一脸哭丧哀戚道:“还请大老爷为小的做主!”

    一旁的牛大力,早就想要说话,但是顾忌祝敬先前之语,不敢贸然多言,但心中又不甘任凭杨威这番说辞,只得“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就淬在了杨威身边。

    强压了胸中怒火,杨威一脸无辜的道:“大老爷你瞧,这厮上了公堂,在老爷你面前都不守规矩,还攻击小的。”

    “铛!”祝敬将惊堂木在大案上又是一拍“来人将牛大力给我按在地上!”声落就见,两边差役,走出两人,将本就捆着的牛大力按在地上,却没听见大人叫人打板子的吩咐,只好一直按着。

    祝敬往日收了银子,那次不是费劲心思,哪像今日这般痛快,一上来案主伶牙俐齿主动就占了上风,还博了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认同,将梯子已经递到了他脚下。祝敬只想快刀斩乱麻,把眼前的事趁热打铁给办勒。

    执意给牛大力用刑,说不得这厮在挨板子的过程中,乱吼乱叫,说出了什么,引得众人的猜疑就不美了。打定三下五除二快速处理的决心祝敬就说道:“昨日牛大力抢夺杨威的钱袋子现在何处?”

    听见大老爷如此说,杨威就明白知县老爷祝敬的意思,明白主题来了。急忙仔细说道:“昨儿李捕快带公差,当场捉了小的与牛大力,这钱袋子当场就被李捕头划为证物扣押!”

    祝敬也不答杨威话,而是直接对站在差役前头的李捕快道:“李汉生!证物可是你昨日当场扣押?快将给本官呈了上来!本官要当堂辨认,看谁是好坏!”

    就等着祝敬这话,李汉生拱手禀道:“回县爷的话,小的昨日确实当场扣押了,牛大力和杨威二人所争之物,回到县衙就将其送至典吏处备案收着,就等县爷你今日断案呈堂!”

    站在祝敬下首不远的典吏,领命就去,不一会就领着一员小吏上了公堂,小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的正是昨日牛大力与杨威所争的钱袋。

    托盘搁在祝敬身前的大案上,祝敬伸手拿起了盘中的耗不起眼的钱袋子,在手中掂了一掂,发现倒是挺沉,打开一看,里面却全是铜板,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心中却冒起了疑问‘这钱袋子里尽是铜板,就连一两银子也不值,可是昨晚李汉生却送大礼与我,这是所为何哉?’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案子还得继续审理,反正李汉生已经送了银子过来,至于其他祝敬只当与他无关,放下了手中的钱袋子就道:“这钱袋子,杨威为了证明是你的而不是牛大力的,本官现向你问话,你要如实作答!”

    杨威心中有数,自然知晓接下来的事,一点也不担心“大老爷你尽管问就是,小的定如实回答!”

    “那本官就问你,这钱袋子装的何物?是金是银还是铜钱?”祝敬开口问道。

    “回大老爷,这钱袋子里,装的全部是铜钱,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钱袋子昨儿就捏在杨威手中,杨威自然晓得其中装的是何物。

    祝敬伸手就将钱袋子打开,拿着钱袋子的手一反,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托盘里,众人一瞧果然全是铜钱。

    审到这儿,在仪门外看热闹的众人,许多心中已有了判断,觉得这案到这儿已经水落石出!

    可是知县大人心细如发,并不就此做出了断,而是继续道:“杨威你与牛大力二人昨日争执,要想发现这钱袋里全是铜钱,并不难,本官现在问你,你可知这些铜钱有多少?若能回答上,这钱袋就是你得的确无疑!”

    杨威就等祝敬这句话,钱袋里的铜钱,今儿一早李汉生就告诉了他,有多少。正要开口,却被按在地上的牛大力抢了先。

    “大老爷,小的牛大力知道钱袋子里是多少铜钱?”牛大力虽然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却也并不愚蠢,见此情景,知道他是在不开口,可能就再没开口的机会了,杨威与李捕快有干系,想要知道他钱袋子里面多少铜钱这事轻而易举。

    等着杨威如约的回答完数目后,在命人当堂数了数目,两下数目相同,这牛大力就定是有罪之人无疑!祝敬那会料到,已经被押在地上的牛大力,居然还会在此刻胆大妄为的抢了杨威的白。

    胸中愤怒,生怕牛大力口快说准了数目,到时候就不好收场,祝敬把惊堂木又是在大案上使劲一拍,声音震天响:“牛大力本官并没问你话,你公然再次扰乱公堂秩序,藐视本官法度,本官一再容忍与你,你却一再冒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官此刻就让你领教什么叫王法!来人给本官杖二十!”

    “且慢!”话音刚落,就听见一起被带上公堂的,那位白衣青年从后面走上前来。一直旁观的郑明,也不见知县问话,就默默的关注着堂上的一切,见知县只听杨威一家之言,就料定其中或许有蹊跷,觉得有必要站出来,替牛大力说说话,让他也能公平的把他想说的给说了,且看看说的对也不对,在做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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