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复杂的情愫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现在的时间正好是早上九点。星灭已经在莲依的沙发上睡了一个多小时。从昨晚到现在，也只有刚才，他才算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会儿。
见莲依回来了，他也不打算再睡。于是，他跟她来到厨房，倚靠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莲依做早餐。吃不惯这里的早餐，莲依打算自己动手煲一锅粥喝。
熟练地将昨天买来还没吃的烤鸡腿撕成肉丁，再将从神佑市带来的皮蛋切小块，和细细的姜末一起下到开过一次锅的大米粥里盖盖继续煮。待大米和辅料全部煮软了，她才在锅里加上切好的香葱末和盐加以搅拌。调好味，新煮的大米粥终于出锅了。
莲依和星灭面对面地坐在小小的餐桌两边，一人捧着一大碗皮蛋鸡肉粥，就着面包和果酱，吃了一顿中西合璧的早餐。
一整夜没吃东西，胃中空空的状态持续太久，星灭感觉他的胃恐怕早就饿到麻木了。软糯的粥一下肚，强烈而温暖的舒适感突然间奇妙地从胃里向外延伸开来，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禁胃口大开。
“味道怎么样？”莲依坐在他对面，望着星灭将一大勺粥送进嘴里，紧张的问道。
“真好吃！我很喜欢。”星灭对她莞尔一笑。说完，还干脆捧起大大的粥碗，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莲依见他吃的很高兴，这才放心地拿起调羹自己也吃了起来。
果然空腹的时候喝上一碗粥才是最舒服的。星灭吃完一碗，又添了三次，饭量不大的莲依也吃了整整两碗才终于吃不下了。
吃完饭，一边帮莲依刷碗，星灭一边笑眯眯的对身边的莲依说话：
“如果我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粥，一定会感到非常幸福的。”
莲依没有说话，沉浸在对身边这个男人难以言述的亲切和熟悉感中。这份奇妙的心境，竟让她觉得如此不可思议，就好像很久以前。她与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关系：互相关心，互有好感，却又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昨晚你一定也过得很忙乱吧？”她转过脸，关切地问他。
“是啊。很多人在爆炸中受伤。市民们都吓坏了，我一边关心伤员的情况，一边安抚受惊的群众。还有，最棘手的事要数审问与爆炸有关的嫌疑人。”
说到这里，星灭再次不满地皱紧了眉头。
“嫌疑人？你指的是法比奥的手下吗？”
“是啊。四队队长埃尔昂。在亲手引爆炸弹的一瞬间被我抓了个现行。对此他也无话可说，被我命人带回总督府亲自审问。”星灭说，“他的几个亲信，在我弟弟杰罗米的幻术逼问下，甚至说出了他们的幕后主使就是法比奥鲁索这件事，这也让我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向鲁索家要人。”
“哦？要人？这么说，你真的逮捕了法比奥？”莲依有些吃惊的问，“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彻底与鲁索家撕破脸了？”
“唉……就算我真的逮捕了他也没有多大用处。鲁索家在星之城的势力太过强大，说到底我还是动不了他。不过这次。鲁索家的家主，也就是伊万尼鲁索倒是表现的非常客气。亲自到总督府来为儿子说话，还对我担保下次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请求我这次不要追究法比奥的责任。”
“哦？！伊万尼鲁索亲自出面了？！看来你的面子还真大。我到的消息可是他好几年都没出过鲁索家大宅了啊。”莲依更加好奇起来，“那老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鲁索家家主呢。”
“嘿嘿……你对那老头子就那么感兴趣？”望着莲依一脸好奇的模样，星灭神秘一笑。
“是啊。他是**oss嘛，也是我们绝对的对手，我当然想尽量知己知彼喽。”
“知己知彼当然好，我赞同。所以，我能不能请你为我做件事？”星灭忽然附身，凑近莲依的脸。满怀期待地对她说。
“什……什么事？”突然被他这样看着，莲依不知为何心里也紧张起来。
“为了麻痹鲁索家，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上次我和伊万尼家主见面的时候。我特意表现的非常友好、客气，还表示我作为贝茵茨家如今的家主，愿意带头与鲁索家重修旧好。我这么做当时是为了从他那里打探到更多关于血之黑水晶到秘密。”
“嗯嗯，这个想法不错。”莲依点点头，紧接着又不明所以的问：“可是，这与你请我为你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依我看。伊万尼已经买我的账了，还说过段时间会特地为我举办一次盛大的晚宴，请两家的主要家族成员和星之城的重要人物到场参加。我想说的是，”星灭略有些紧张地顿了顿，说，“到时候，你能以我的女伴身份，和我一起参加那场聚会吗？”
“诶？！”他的邀请显得太突然，让莲依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邀请我陪你参加鲁索家的晚会？！”
“没错啊！你不是对鲁索家的人很感兴趣吗？你跟我一起去，就能亲自摸摸他们的底细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
只是尼克一定会很讨厌我作为你的女伴和你一起参加宴会这个馊主意。莲依心里无奈的想。
像是看出了她的难处，星灭莞尔一笑，说：
“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据说宴会的时间要在一周之后举行，在那之前你能答复我就可以了。”
“哦……好吧。”莲依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
碗碟都被洗好放进了小厨房的柜子里。星灭和莲依回到客厅，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继续讨论这几天接连发生的重大事件。
“永动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莲依先问，“现在我们已经知晓了永动机的真相，我也能大体猜到为什么鲁索家一定要侵略神佑市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们想尽可能吞掉神佑市的资源和人口，好维系星之城的存在，并为血之黑水晶提供更多的活人祭品。”
“是啊。这件事非同小可。”星灭一脸凝重的说，“如果我们将血之黑水晶取下来彻底销毁。永动机很有可能会受影响而停止运转。永动机是星之城一切动力的源泉，如果它不动了，星之城不仅会失去它的可移动性，就连三层都市的全部生态系统都有可能陷入瘫痪。人们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果不堪设想。”
“三层都市都发现有活祭品被送进去的迹象，也就是说，血之黑水晶至少有三块喽？”莲依若有所思的说，“我安德鲁说过。血之黑水晶的威力和体积都会根据所吸收贡品的程度而无限增大。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它持续存在下去。它的吸收量会像无底洞一样无法满足，越来越多的人会成为贡品而丧生。”
“你说的有道理。”星灭皱着眉，陷入一阵短暂的沉思。“如果真的要取缔血之黑水晶对永动机的作用，那么，就不得不找出其他方案解决星之城的生存问题。”
“是啊。这件事绝对不是容易做到的。”莲依也无奈地叹着气。
沉默了一会儿，星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的莲依。
“刚才叫醒我的时候，你叫我伊恩。你很喜欢那个名字吗？”
他望着她的一双目光无比柔软，眼眸深处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莲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是觉得，叫本名感觉比较亲切。”
星灭淡淡一笑。
“那你呢？是喜欢被叫作莲依，还是幻紫？”
“我还是喜欢被叫作莲依，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知道我身份的伙伴们也总是叫我莲依，而不是幻紫。我喜欢自己平平凡凡，原原本本的样子，讨厌与人战斗，不得不以命相搏的那些情况。我希望我的力量能终结战争，如果再也没有争斗。我也愿意将幻紫这个名字永久的封存起来。不过，朋友们叫我幻紫的时候，也无形中包含了对我的依赖和信任，所以。我并不讨厌被叫作‘幻紫’。”
星灭柔软的目光始终打量着莲依，心中的暖意和深情那么明显地从他大大的黑眼睛里流露出来。
“对你来说，伙伴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吧？”星灭说，“我玫瑰说，你为了救岑子炫，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只身闯入爆炸的火海中心。还不惜暴露身份逼退佐琴对你们发出的威胁。”
“我不能让子炫有事，就算要我自己受伤甚至死去，也一定要保护同伴们的安全。”她坚定的说。
“那么，如果是我陷入同样危险的境地呢？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赶去救我吗？”星灭突然问道。
“我……”莲依停顿片刻，思索着该如何表达她对他奇妙的情愫，“我一定会去救你。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我与你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伙伴，是同子炫和仲轩晨一样重要的人。如果你陷入危险，我绝不会抛下你。”
欣慰的笑容划过他坚毅而帅气的脸庞，然而伤感却还是在下一秒突然于他眼底迅速浮现。
“莲依，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你想我的心里话吗？”
莲依沉默着，认真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我真的陷入危险，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为了救我而陷入同样的危险中。我宁愿自己受伤甚至死去，也不想看到你有事。”
他的话让莲依心里猛的一疼，一股温热的血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勾起了她对记忆深处某个遥远而奇异梦境的隐约记忆。
“莲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遭遇难以挽回的困局，我请求你不要来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那种心痛，是我有生之年必定无法承受的。”
莲依低下头，手抓住胸口，难以名状的心痛令她连呼吸都感到那么酸楚而疼痛。远古的记忆像此起彼伏的潮水，时不时地冲撞着她记忆的闸门，却迟迟无法冲破那跨越年的时间和距离。
她还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但是她却知道，那个答案，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又聊了一会儿，星灭终于离开了莲依的寝室返回他在总督府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莲依答应他会好好考虑同他一起去参加鲁索家晚宴的邀请。
……
几天后，经过莲依和神佑市的朋友们的慎重考虑，她最终接受了与星灭一起参加鲁索家晚宴的决定。因为这是一次了解对手的大好时机，她说什么也没有理由错过。
当然，她接受邀请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仅是她，莲依的好朋友，安德鲁柳生当晚也会参加由鲁索家组织的这次重要的晚宴。
几天前，神佑市和星之城共同决定，根据一个月前双城之间达成的一揽子事项清单，神佑市的名门柳生家，将首先派出代表拜访星之城的医学和科技世家，鲁索家族。经过多次协调，这次以交流为目的的重要互访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双方确定，安德鲁访问星之城的时间正好与鲁索家举办这次晚宴的时间重合。所以，鲁索家就顺水推舟，也邀请了柳生访问团的一行人参加这次宴会。
既然安德鲁也去，而莲依又不放心安德鲁带着少数御影家的家臣深入虎穴，所以，她也只好亲自出马参加晚宴。
尼克对于她的决定虽然颇有微词，可着眼于大局，他也并没有特别闹情绪，很识大体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在鲁索家参加晚会，你可一定要小心哦！万不可冲动行事。”晚宴开始的头一天晚上，尼克再次跑来星之城莲依的宿舍与她同住。
“哦。明白滴。”莲依轻松一笑。
“明天晚上，我会一直镇守在神佑市最西端的哨岗。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嗯嗯，好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嘛，我会谨慎的。”莲依试图安慰担心的爱人。
“莲依……”不知为何，向来直爽的尼克突然犹豫起来。
“怎么了？”莲依双手环抱着爱人，问他。
“没什么……最近，我总会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正在发生。”尼克一脸纠结的说，“莲依，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表哥。”
“表哥？！兰瑟？”莲依纳闷的说。
“是的。兰瑟。我梦见兰瑟终于回到了神佑市……梦中他周身环绕的那种像是来自地狱一样的黑色气息，让人无论如何都没法安心下来。”
见莲依回来了，他也不打算再睡。于是，他跟她来到厨房，倚靠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莲依做早餐。吃不惯这里的早餐，莲依打算自己动手煲一锅粥喝。
熟练地将昨天买来还没吃的烤鸡腿撕成肉丁，再将从神佑市带来的皮蛋切小块，和细细的姜末一起下到开过一次锅的大米粥里盖盖继续煮。待大米和辅料全部煮软了，她才在锅里加上切好的香葱末和盐加以搅拌。调好味，新煮的大米粥终于出锅了。
莲依和星灭面对面地坐在小小的餐桌两边，一人捧着一大碗皮蛋鸡肉粥，就着面包和果酱，吃了一顿中西合璧的早餐。
一整夜没吃东西，胃中空空的状态持续太久，星灭感觉他的胃恐怕早就饿到麻木了。软糯的粥一下肚，强烈而温暖的舒适感突然间奇妙地从胃里向外延伸开来，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禁胃口大开。
“味道怎么样？”莲依坐在他对面，望着星灭将一大勺粥送进嘴里，紧张的问道。
“真好吃！我很喜欢。”星灭对她莞尔一笑。说完，还干脆捧起大大的粥碗，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莲依见他吃的很高兴，这才放心地拿起调羹自己也吃了起来。
果然空腹的时候喝上一碗粥才是最舒服的。星灭吃完一碗，又添了三次，饭量不大的莲依也吃了整整两碗才终于吃不下了。
吃完饭，一边帮莲依刷碗，星灭一边笑眯眯的对身边的莲依说话：
“如果我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粥，一定会感到非常幸福的。”
莲依没有说话，沉浸在对身边这个男人难以言述的亲切和熟悉感中。这份奇妙的心境，竟让她觉得如此不可思议，就好像很久以前。她与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关系：互相关心，互有好感，却又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昨晚你一定也过得很忙乱吧？”她转过脸，关切地问他。
“是啊。很多人在爆炸中受伤。市民们都吓坏了，我一边关心伤员的情况，一边安抚受惊的群众。还有，最棘手的事要数审问与爆炸有关的嫌疑人。”
说到这里，星灭再次不满地皱紧了眉头。
“嫌疑人？你指的是法比奥的手下吗？”
“是啊。四队队长埃尔昂。在亲手引爆炸弹的一瞬间被我抓了个现行。对此他也无话可说，被我命人带回总督府亲自审问。”星灭说，“他的几个亲信，在我弟弟杰罗米的幻术逼问下，甚至说出了他们的幕后主使就是法比奥鲁索这件事，这也让我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向鲁索家要人。”
“哦？要人？这么说，你真的逮捕了法比奥？”莲依有些吃惊的问，“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彻底与鲁索家撕破脸了？”
“唉……就算我真的逮捕了他也没有多大用处。鲁索家在星之城的势力太过强大，说到底我还是动不了他。不过这次。鲁索家的家主，也就是伊万尼鲁索倒是表现的非常客气。亲自到总督府来为儿子说话，还对我担保下次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请求我这次不要追究法比奥的责任。”
“哦？！伊万尼鲁索亲自出面了？！看来你的面子还真大。我到的消息可是他好几年都没出过鲁索家大宅了啊。”莲依更加好奇起来，“那老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鲁索家家主呢。”
“嘿嘿……你对那老头子就那么感兴趣？”望着莲依一脸好奇的模样，星灭神秘一笑。
“是啊。他是**oss嘛，也是我们绝对的对手，我当然想尽量知己知彼喽。”
“知己知彼当然好，我赞同。所以，我能不能请你为我做件事？”星灭忽然附身，凑近莲依的脸。满怀期待地对她说。
“什……什么事？”突然被他这样看着，莲依不知为何心里也紧张起来。
“为了麻痹鲁索家，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上次我和伊万尼家主见面的时候。我特意表现的非常友好、客气，还表示我作为贝茵茨家如今的家主，愿意带头与鲁索家重修旧好。我这么做当时是为了从他那里打探到更多关于血之黑水晶到秘密。”
“嗯嗯，这个想法不错。”莲依点点头，紧接着又不明所以的问：“可是，这与你请我为你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依我看。伊万尼已经买我的账了，还说过段时间会特地为我举办一次盛大的晚宴，请两家的主要家族成员和星之城的重要人物到场参加。我想说的是，”星灭略有些紧张地顿了顿，说，“到时候，你能以我的女伴身份，和我一起参加那场聚会吗？”
“诶？！”他的邀请显得太突然，让莲依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邀请我陪你参加鲁索家的晚会？！”
“没错啊！你不是对鲁索家的人很感兴趣吗？你跟我一起去，就能亲自摸摸他们的底细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
只是尼克一定会很讨厌我作为你的女伴和你一起参加宴会这个馊主意。莲依心里无奈的想。
像是看出了她的难处，星灭莞尔一笑，说：
“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据说宴会的时间要在一周之后举行，在那之前你能答复我就可以了。”
“哦……好吧。”莲依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
碗碟都被洗好放进了小厨房的柜子里。星灭和莲依回到客厅，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继续讨论这几天接连发生的重大事件。
“永动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莲依先问，“现在我们已经知晓了永动机的真相，我也能大体猜到为什么鲁索家一定要侵略神佑市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们想尽可能吞掉神佑市的资源和人口，好维系星之城的存在，并为血之黑水晶提供更多的活人祭品。”
“是啊。这件事非同小可。”星灭一脸凝重的说，“如果我们将血之黑水晶取下来彻底销毁。永动机很有可能会受影响而停止运转。永动机是星之城一切动力的源泉，如果它不动了，星之城不仅会失去它的可移动性，就连三层都市的全部生态系统都有可能陷入瘫痪。人们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果不堪设想。”
“三层都市都发现有活祭品被送进去的迹象，也就是说，血之黑水晶至少有三块喽？”莲依若有所思的说，“我安德鲁说过。血之黑水晶的威力和体积都会根据所吸收贡品的程度而无限增大。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它持续存在下去。它的吸收量会像无底洞一样无法满足，越来越多的人会成为贡品而丧生。”
“你说的有道理。”星灭皱着眉，陷入一阵短暂的沉思。“如果真的要取缔血之黑水晶对永动机的作用，那么，就不得不找出其他方案解决星之城的生存问题。”
“是啊。这件事绝对不是容易做到的。”莲依也无奈地叹着气。
沉默了一会儿，星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的莲依。
“刚才叫醒我的时候，你叫我伊恩。你很喜欢那个名字吗？”
他望着她的一双目光无比柔软，眼眸深处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莲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是觉得，叫本名感觉比较亲切。”
星灭淡淡一笑。
“那你呢？是喜欢被叫作莲依，还是幻紫？”
“我还是喜欢被叫作莲依，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知道我身份的伙伴们也总是叫我莲依，而不是幻紫。我喜欢自己平平凡凡，原原本本的样子，讨厌与人战斗，不得不以命相搏的那些情况。我希望我的力量能终结战争，如果再也没有争斗。我也愿意将幻紫这个名字永久的封存起来。不过，朋友们叫我幻紫的时候，也无形中包含了对我的依赖和信任，所以。我并不讨厌被叫作‘幻紫’。”
星灭柔软的目光始终打量着莲依，心中的暖意和深情那么明显地从他大大的黑眼睛里流露出来。
“对你来说，伙伴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吧？”星灭说，“我玫瑰说，你为了救岑子炫，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只身闯入爆炸的火海中心。还不惜暴露身份逼退佐琴对你们发出的威胁。”
“我不能让子炫有事，就算要我自己受伤甚至死去，也一定要保护同伴们的安全。”她坚定的说。
“那么，如果是我陷入同样危险的境地呢？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赶去救我吗？”星灭突然问道。
“我……”莲依停顿片刻，思索着该如何表达她对他奇妙的情愫，“我一定会去救你。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我与你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伙伴，是同子炫和仲轩晨一样重要的人。如果你陷入危险，我绝不会抛下你。”
欣慰的笑容划过他坚毅而帅气的脸庞，然而伤感却还是在下一秒突然于他眼底迅速浮现。
“莲依，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你想我的心里话吗？”
莲依沉默着，认真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我真的陷入危险，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为了救我而陷入同样的危险中。我宁愿自己受伤甚至死去，也不想看到你有事。”
他的话让莲依心里猛的一疼，一股温热的血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勾起了她对记忆深处某个遥远而奇异梦境的隐约记忆。
“莲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遭遇难以挽回的困局，我请求你不要来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那种心痛，是我有生之年必定无法承受的。”
莲依低下头，手抓住胸口，难以名状的心痛令她连呼吸都感到那么酸楚而疼痛。远古的记忆像此起彼伏的潮水，时不时地冲撞着她记忆的闸门，却迟迟无法冲破那跨越年的时间和距离。
她还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但是她却知道，那个答案，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又聊了一会儿，星灭终于离开了莲依的寝室返回他在总督府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莲依答应他会好好考虑同他一起去参加鲁索家晚宴的邀请。
……
几天后，经过莲依和神佑市的朋友们的慎重考虑，她最终接受了与星灭一起参加鲁索家晚宴的决定。因为这是一次了解对手的大好时机，她说什么也没有理由错过。
当然，她接受邀请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仅是她，莲依的好朋友，安德鲁柳生当晚也会参加由鲁索家组织的这次重要的晚宴。
几天前，神佑市和星之城共同决定，根据一个月前双城之间达成的一揽子事项清单，神佑市的名门柳生家，将首先派出代表拜访星之城的医学和科技世家，鲁索家族。经过多次协调，这次以交流为目的的重要互访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双方确定，安德鲁访问星之城的时间正好与鲁索家举办这次晚宴的时间重合。所以，鲁索家就顺水推舟，也邀请了柳生访问团的一行人参加这次宴会。
既然安德鲁也去，而莲依又不放心安德鲁带着少数御影家的家臣深入虎穴，所以，她也只好亲自出马参加晚宴。
尼克对于她的决定虽然颇有微词，可着眼于大局，他也并没有特别闹情绪，很识大体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在鲁索家参加晚会，你可一定要小心哦！万不可冲动行事。”晚宴开始的头一天晚上，尼克再次跑来星之城莲依的宿舍与她同住。
“哦。明白滴。”莲依轻松一笑。
“明天晚上，我会一直镇守在神佑市最西端的哨岗。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嗯嗯，好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嘛，我会谨慎的。”莲依试图安慰担心的爱人。
“莲依……”不知为何，向来直爽的尼克突然犹豫起来。
“怎么了？”莲依双手环抱着爱人，问他。
“没什么……最近，我总会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正在发生。”尼克一脸纠结的说，“莲依，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表哥。”
“表哥？！兰瑟？”莲依纳闷的说。
“是的。兰瑟。我梦见兰瑟终于回到了神佑市……梦中他周身环绕的那种像是来自地狱一样的黑色气息，让人无论如何都没法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