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和清念被解开穴道以后,根本顾不及救他们的男子是谁,跌跌撞撞的便跑进了顔溪的房内,见顔溪好端端的坐着,离雪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喃喃道:“好歹还活着,好歹还活着......”顔溪瞧她模样,心里有些发酸。

    自打这丫头跟了自己,好像未享受过几天的好日子,倒是时不时的就跟着自己遭罪,偏偏她未曾有过任何的怨言。

    清念将她扶起来,抹着眼泪道:“可吓死我们了,我跟离雪正睡着,便有人闯了进来,点了我们的穴道,我们想喊也喊不出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顔溪往床里挪了挪位置,拍了拍床榻道:“快上来吧,就跟我一道睡,免得你们再担心。”另一方面,也方便了魑魂守护。

    三人一条被子里窝着,虽有些挤,但至少心里都是安定的,离雪总算是缓了过来:“娘娘,怎么不见着外面的侍卫来救我们,都这么大动静了,难道他们都听不见吗?”

    顔溪道:“怕是听不见了,都被杀了。”

    “杀了?!”离雪和清念同时吓得叫出声。

    “怎么会死了?!”离雪一脸的惊恐:“到底是谁想害娘娘啊,这么赶尽杀绝的,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啊!方才要不是有个黑衣人进来点了奴婢们的穴道,怕是奴婢们现在见不到娘娘了,娘娘,会不会是太后?”从目前离雪的爱恨排行上讲,她第一反应的就是太后了。

    顔溪前后想了想:“我是太后指定了来祈福的,若我出了什么事,太后是难逃其咎的,再不济我也是宫里的后妃,皇上眼下得宠的人,我想太后再不喜欢我,也不会做这种傻事,至于其她人,我们没有证据,也不能胡乱怀疑了谁。”

    她实在弄不清楚这个身体之前到底跟多少人是有瓜葛的,就像母亲之前说的,若是因为父亲惩治贪官污吏得罪了许多人,或许这人也是想来报仇的也说不定,只是为何能如此了解她的行踪呢?

    “但是娘娘,我们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人来杀我们,娘娘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人肯定对我们的举动了如指掌啊,奴婢觉得肯定是宫中的人。”

    顔溪很赞同离雪的推断,但无凭无据,又能指正宫中的谁呢?这如大海捞针般的推测,也仅仅是个推测罢了,更何况也推不出个具体的结果,幸好,她现在身边有个魑魂,凭他的身手,一路上保护他们三个,应该问题不大。

    “离雪,清念,今天的事回宫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现在无凭无据,就算怀疑了谁,也得找到证据才行,可听明白了?”顔溪珍重的吩咐。

    两个丫懂事的点点头。

    清念道:“方才救我们的黑衣人是谁,他点了我们的穴位便跑,连个模样都没看清楚,后面他再进来,又是蒙着脸,解完我们的穴道便走了,一句话都未说过。”

    “是啊娘娘,被清念这么一说,奴婢才想起来了,那个黑衣人又是谁,怎么会救我们?他认识我们吗?”

    两人睁着好奇的眼睛盯着顔溪,很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魑魂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她,却未曾想到将她的丫鬟也考虑在内,不管这是谁的主意,顔溪心里都是感激的,这两个丫头,再加上宫里的小程子,是她目前最可信,也是最贴心的人了,自从离月走后,顔溪将他们看得很牢,生怕一不留神再犯了同样的错误。

    虽是奴婢,但如同清念般,等同于她的弟弟妹妹,谁也不要妄想再动了他们,只是自己人单力薄,有时候连自保都难,所以就算是君夜尘的日日留宿,顔溪也不敢恃宠而骄,只是怕再生出事端。

    但看眼下,不是她想不生,便不生的,想她死的人,好像大有人在。

    顔溪想了想,还是不便将魑魂和魅影阁暴露比较好,君夜尘隐藏了他们这么久,不曾带进宫去随身保护,却隐藏在市井之中,想必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的,现在这块玉在她手中,虽说魑魂称她一声阁主,但她自觉当之有愧,人家救命之恩在前,眼下又这般衷心的跟着。

    虽暂时想不出能如何还他这个人情,但是想必他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了,如此想来,便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罢。

    虽心中有愧,但顔溪还是避开重点挑了个比较好的理由:“他们是皇上派来保护我们的,太后让我出来,皇上心里不高兴了,但又不好跟太后明面儿上闹僵,就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我们,但又怕人认出来,就都蒙了面,这样既不得罪太后,皇上又能保护我们。”

    君夜尘,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了。

    还有,谢谢你如此护我!

    “原来如此,奴婢就说嘛,皇上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怎么会狠心不管娘娘,奴婢早就看出来了,皇上对娘娘的宠爱,那都是真的。”离雪一听顔溪这番话,由衷的高兴起来:“娘娘这下不用怕了,我看那黑衣人身手好得很,这一路上就有人保护娘娘了。”

    顔溪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是啊,咱们都不用怕了,快些睡下吧,再有一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因受过一场惊吓,除了清念外,顔溪和离雪都未再阖眼,顔溪瞧着清念很是羡慕,这般没心没肺的,眼下也就是她了。

    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店小二早已不见,店中除了他们三个空无一人,门前的侍卫的尸体也如数的消失了,顔溪心想着,该是魑魂怕他们三个女子见到害怕,连夜处理了罢,这样一想,又对这个拥有着绝对让她嫉妒到死的容颜的男子小小的赞赏了一把。

    无人做早膳,也就只好匆匆的上路,马车还在,只是没了车夫,他们三人并无一人会赶车啊。

    “夫人是准备出门了吗?老朽这就套车。”一位老者从车后走出来,手中不停的忙活着缰绳,见到顔溪他们主动打起了招呼并解释:“方才有人给了老朽一锭银子,让老朽送夫人去菩提寺,夫人快上车吧,现在赶路脚程快些的话,说不定明日一早便能到。”

    有人?顔溪一猜便是魑魂。

    虽看不见他身在何处,但一想到暗中他总是在盯着的,便也宽了心,离雪和清念也不再害怕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顔溪听着他们笑闹,也就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她身体上的疲惫,好在这一路顺畅得很,那个逃出去的黑衣人并未再出现。

    只是以后是否会再出现,就不得而知了,若一人想要除去一个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不死,想必会想了法子卷土重来的,说实话,顔溪倒希望他能来,至少可以让魑魂将他活捉了,能够从他的嘴中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昌和殿中,听着非冥传回来的消息,君夜尘的脸色阴霾到几乎无法形容,深邃的双眸中透露出的狠绝,非冥坚信,如果那个有胆子刺杀溪妃娘娘的凶手就在眼前,必定会被撕成碎片!且不说她是皇上的女人,单单眼下,也是师兄心尖尖儿上的人,路线熟知,目标明确,想必早在酝酿当中,何人,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明知道身份还下此狠手。

    幸好魑魂亲自守护,溪妃娘娘身上的那块墨玉,既是魅影阁新阁主的象征,想必魑魂更是会护得紧,至少让他们安心了些。

    “逃了?”君夜尘的声音低沉的响气,非冥听得出,那是压着无数怒火的声音。

    非冥心惊:“那人身手极快,当时魑魂为了保护娘娘躲过那枚毒镖,一时顾及不上,便让那人跑了。”

    “毒镖?”

    “是。”非冥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很不好,真的快窒息了。

    “通知魅影阁所有人,将目前接手的任务都放下,查出下落,我要尽快听到消息。”不顾一切的想要知道,何人有胆杀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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