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上哪里的病人最难搞?答案:精神病院的病人!再问:哪里的医生是最辛苦的?答案:当然还是精神病院!不是有这么一个笑话吗?一个调研组的医生进入一家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患者们都康复了!医生们却都疯了!所以说,在精神病院上班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还有一句话就是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而此时,王泽就站在精神病院的大门外。今早茫茫然逃出家门的时候,他一脑空白的站在十字路口许久,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何去何从。本应该义无反顾的奔司徒静而去,却鬼使神差来到这个地方。扪心自问,他终是没有勇气而已!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他想还是见见老朋友吧!

    这里的病人其实蛮自由的,只要不出精神病院的围墙,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几乎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不过,重症患者除外!一进那道隔世的铁门,入眼的到处都是走动的人群,王泽一眼就被墙角的那位吸引了,他正在侍弄花草,仿佛与平常画匠没什么两样,直至把自己当成便便,花苗种在自己头上,王泽才发觉他的与众不同!

    王泽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一回头,却结实的吓了他一跳,身着病服的患者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瞪大眼睛看着王泽,看的王泽心里直发毛。王泽赶紧往一边让去,可是王泽往左他也往左,王泽往右他也往右!王泽咽了口口水,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那位患者白痴的看了一眼王泽,说道:“我是闹钟啊,老板!定的会客的时间到了!你该去会客了!”

    “你不说话。我哪里知道你是闹钟呢?”王泽无辜的说道。

    “你见过闹钟会说话的吗?”

    再次受到鄙视,王泽深感不忿,忍气说道:“可闹钟到时间了要响的啊!”

    “闹钟”认真的想了想。哦了一声,身体忽然颤悠起来。嘴里模仿着闹钟的动静“叮铃铃、叮铃铃、、、”

    这次王泽倒是学聪明了,自学成才的敲了一下“闹钟”的脑袋!闹钟随即停止了叫声,改成摇摆身体:“滴答、滴答”的离开了!

    王泽顿感有趣,原来精神病患者也这么可爱!可还没来得及回味,又一个患者惊慌失措的扒开他,惊恐的从他身边经过,他还没摸清头脑,后面追来另一个患者。看清来人。吓得王泽小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屏住呼吸吓呆在那里。只见这个患者凶神恶煞的拿着菜刀追了过来,吓得王泽一缩脖子,生怕那把菜刀冲自己来了!

    直到那位患者从他身边疾驰而去,王泽才后怕的长舒了一口气,吓死宝宝了,后怕过后又迫不及待的转头看过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王泽也不例外,只看到前面被追的那位跑着跑着突然左脚拌右脚。啷当摔到地上,随后拿菜刀的就杀到了,天啊!王泽瞪大眼睛。不相信一桩血案就要发生在自己面前,可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眼看凶手就要手起刀落,砍掉对方的脑袋,菜刀急急落下,却堪堪停在了面门,凶手凶神恶煞的脸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嘿嘿,抓住你了,换你了。换你追我!快!”说完兴奋的跑开了,凶手变逃犯。逃犯变凶手,同样是追赶。看的王泽目瞪口呆,不过这次他们两个没有那么好运气了,眼看着凶手就要追到逃犯了,一个更加凶神恶煞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身穿白褂,戴着厨师帽,满脸横肉!一手提一个患者,恶狠狠的说道:“一个不小心又让你们偷了菜刀,还不赶快跟我回去!”两个患者就像是老鼠见到猫!老实的很!被“厨师”提领着走了!

    王泽看的一头雾水,闹不明白了,这位“厨师”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

    “喂!”身后有人拍了拍王泽,王泽急转头,原来是一个护士,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皱着眉头问道:“喂,你怎么进来的?”

    “哦,大门,大门开着我就进来了。”王泽如实回答道。

    “哎!王老头肯定又偷懒去了!”护士嗔怪道:“你懂不懂规矩啊,精神病院是能随便进的吗?万一出现意外谁负责?”

    护士有点婴儿肥,看着年纪也不大,皱着眉头训人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她应该是正常的吧,王泽认真的猜测着。

    “喂,看、看什么看!”一个大姑娘无缘无故的被男人盯着,护士姑娘刷红了脸,外强中干的喝道:“再看把你眼珠挖掉!”

    王泽一哆嗦,赶快收回了目光,好好姑娘怎么这么凶悍,飙点是飙点,但好歹正常!

    “你来干嘛的,找人的?还是来送人的?”护士仔细看看王泽,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坏人,于是语气缓和的问道。

    “我来找人!”王泽赶快答道。

    “谁?”

    “焦授!”

    “啊?”护士一愣,有些意外,然后回过神回复道:“哦,跟我来吧!”

    “你是、、、焦授的朋友?”胖护士把王泽带到办公室,一边等他登记,一边试探的问道。

    王泽手中的笔一顿,低着头应了一声“嗯!”然后几乎很小的声音嘀咕道:“很好的朋友!”

    “好朋友?”不得不说,胖护士的耳朵还挺灵,“既然是朋友怎么不见你平时来看他啊!”胖护士似是在抱怨,自顾自的说道:“自从他进来以后,几乎就没人来看过他,他的父母倒是来过几趟,不过最近很少来了。说,她们从小就对焦授抱有很大的希望,也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现在只是每个月来准时交住院费,我还说,他们又有了孩子,好像是领养的!”

    胖护士是个自来熟,叨叨没完。王泽把会见表填好了。她拿过来,一边看一边冲王泽招招手,“跟我来吧”

    到达重症监护区。经过一道道铁门,最终来到了最深的那间房间。王泽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问。皱着眉头问道:“他病的这么厉害吗?”这种待遇完全是九级患者的待遇。

    “那倒不是。”胖护士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来的时候病发的比较厉害,也有暴力倾向,所以一开始是把他安排到这个房间的。但是后来经过观察,发现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发病的频率也少,属于轻度患者,可是没办法啊。谁叫他住习惯了,再让他出去,打死也不出去了,就认准这个地了,我们前后动用了好几个护工,都拿他没办法,每次都弄的惊天动地的,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他弄出去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的钥匙,自己又跑了回去!”

    “哦。那就好!那就好!”

    胖护士还以为王泽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据我们观察呢。他属于幻想症,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抑郁症的一种,就是想得太多,这种人一般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成为大作家,一种就是在这了!”胖护士自以为开了一个轻松点的玩笑,但是王泽并没有笑。他表情凝重,果然还是外星人的科技发达,都能操纵人的大脑思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好。

    在王泽胡思乱想的时候,护士打开了厚重的铁门。王泽一眼望去,跟电影里出现的差不多。整个房间都是以灰白色为基调,但也许是时间久远,不常打扫的缘故,墙壁上用厚厚的泡沫隔离,是怕病人们自残而装修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是在正面对房门的角落里安置了一张“床”,其实不过一张厚厚的床垫而已,焦授此时就背对着他,萎缩在床上。

    焦授穿着患者服,虽然看着干净,但是已经洗的发白,头发应该长时间没理了,杂乱而油腻,他面对着墙壁手臂蠕动不知道在干什么,王泽眼睛没由来一阵发酸。顿了顿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侧着身在墙上写着什么。这时王泽再次打量房间,才发觉,由于光线问题,刚才看见的灰白色墙壁原来是写上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所致。

    “怎么样?厉害吧”胖护士竟然还没走,在身后自豪的说道:“焦授是我们院精神病里最有才的,墙上这些都是他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杂志”胖护士兴奋的跟王泽介绍道:“《科幻杂类》上好几篇文章都是焦授写的,我帮忙整理的,比如说《我眼中的外星人》、《ufo入侵》等等啦,他被誉为我们院里的海子!”胖护士一幅识英雄重英雄的模样,仿佛她是那个伯乐似得,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发现墙壁上的文字的时候,一边擦拭一边抱怨的。

    眼看着胖护士还是喋喋不休,叙述个没完,王泽只好出言说道:“请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哦”胖护士一脸的不情愿,她还不容易找个说话的,她还没有尽兴呢!她磨磨蹭蹭出门,还不忘提醒道:“我就在大门处等你,你完事了,找我就行!”

    不理会护士,王泽盯着焦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无动于衷,忽然王泽有些好奇他写些什么,凑过去一看,顿时惊得一声冷汗。

    “虽然意识模糊,浑浑噩噩,但是顶头的灯光十分炽烈,照的我眼前一阵发白,我大概是躺在一个手术台上,身边人影绰绰,来回走动,他们穿着银色的外套,在灯光下泛着光、、、我应该是被绑架了,被外星人绑架了,我躺在手术台上,虽然没有固定,但是我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也许我被他们打了麻药,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但是意识还在、、、他们把头盔似得东西戴在我头上,上面插了各种线,各种试管,我猜测,我也许是他们的试验品,线的另一头连着控制台似得仪器,屏幕上有各种图标、还有我不认识的文字,控制台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后来又进来一个“人”,应该是他们的长官,其余“人”都向他敬礼,他看着意气风发,径直走到控制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了红色的按钮、、、一瞬间,一股电流冲进了我的脑袋,感觉被雷击了,我腾的坐了起来,我以为摆脱了他们的控制,然而我站起来再看手术台的时候,竟然还有另一个“我”,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周围的似乎没有发现我,我刚要打算逃跑,忽然警笛声大作,唯一连接外间的闸门被关上了,那位长官果断的又按下了红色按钮,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再次醒来,我又再次躺在了手术台上,只见那位长官又拿了一个银色的棒棒,至于什么样子,我无法描述,反正他拉了一下,一整白光从中间迸发而出,比手术台上的灯光还要刺眼,然后我就又晕了、、、醒来后,我就在精神病院了,他们说我疯了,我也许是真的疯了,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一切都是幻觉,我想!不过从那以后,我感觉记性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好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有两三个月我的人生好像是空白、、、但是、、、”

    “但是什么啊?”写到这里焦授欲言又止的停了笔,王泽忍不住好奇,不由自主的出口问道。

    焦授身体一震,发觉身后有人,他以为是病友呢,以前病友进他房间的时候也喜欢这么问的,“但是、、、你!”回过头,焦授吓了一跳,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让他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惊觉他躲在这里也许就是躲这位的,但是恐惧的背后又有一种亲切,一种故人的感觉,就好似毒品,虽然折磨起来死去活来,但吸食起来又飘飘欲仙,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像是地狱之蛇折磨着焦授,让他痛不欲生!

    “你认得我?”

    “我认识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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