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接连几日在王府周围踩点,想破脑袋也没有万全之策。隔天从申义那里传来密报,公主这几日必在府中,因为她每日都要让后厨烧三大锅的开水来沐浴。

    “这是杀猪的架势啊。”莫凡听后不由腹诽了一句,“也罢,就从这三锅水入手。”主意已定他当天晚上就找到王府后厨的所在。

    不得不说莫凡专修神识线,虽说攻击手段简单直接,根本没有什么套路可言,防御手段更是几近于无,但神识线作为侦查探寻的手段却得天独厚,尤其在碟形世界这种地方可以称得上横行无忌。

    莫凡匍匐在厨房的屋顶,放出一根神识线留意四周的动向。王府守备并不森严,只是偶尔有两个摇头晃脑的守卫游荡其间。

    一锅接着一锅的热水已然烧开,三个使女正向木桶里舀着开水。六个使女担着三大木桶一路在王府内蜿蜒前行,莫凡蹿房越脊紧随其后,行不到盏茶功夫他就看到这六个使女依次进入一个大房间。

    “看来这里就是公主的寝房,洗个澡也要这么大的动静,只能等后半夜动手了。”神识线只能听得见,根本“看不清”,他也就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静等一切尘埃落定。

    夜阑人静,莫凡爬上了寝房的屋顶,侧耳倾听,公主的房间里也没有特别的动静传出来。他用神识线从弄开一扇窗一闪身就进入房中,整个人附在屋顶之上。

    卧房很大,更大的是中间那一张大床,透过纱幔他依稀看到两个人的脑袋并排躺在床上。

    “看来王子和公主没有过上幸福生活,这两个人中间还能睡两个人。”莫凡看到床上二人已然入睡,一面胡乱猜测着,一下子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单把公主弄走,势必惊动王子,一不做,二不休,都拿下!”他一面琢磨着,一面驱动神识线操起矮凳、铜镜几样硬物不由分说将二人一同砸晕,用丝巾绸帕堵住嘴巴,将被子一卷用神识线将二人牢牢捆在一处,将这个大包袱吊在身后翻窗而出,三下两下就攀墙上瓦溜之大吉。万没想到一切顺风顺水,没有一点波澜。

    一直在酒坊内室满地乱走的申义突然听到窗棂一响莫凡翻身而入,伸手一挥一个大被卷就地展开,衣不蔽体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滚在两边。

    “怎么两个人?难道你把王子也绑来了?”申义马上就发现了端倪。

    “他们两口子在一个被窝里,我只能一锅端了。”莫凡大咧咧地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这越泽王子让我等如何处置?大人未免有点唐突了。”

    “使团被袭这个狗屁王子绝对脱不了干系,顺道收拾他一顿正好解解气!”

    “大人,刚才是否惊动旁人?”申义此时也无暇和莫凡纠结此事,只能按预定计划实施。

    “没人发现。”

    “那好,那就好!待天亮后城关开启,我们马上混出去。”

    莫凡操起桌边一根棍子在王子的脑袋上补上一闷棍,和申义一起把昏厥二人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堵得也结结实实。

    莫凡随手也给公主一棍子。

    “大人,你对公主也如此之狠?”

    “怎么着?女人叫起来最是吓人。”

    申义没敢吭声,吩咐两个手下人将越泽王子塞进一个酒桶内,由于桶太大,空隙处又塞进不少棉絮布帛。

    申义见公主被放进另一个酒桶,转头对莫凡言道:“大人,你面生得很通关时恐露出破绽,委屈您和公主共处一桶,如有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莫凡对申义这个安排慨然应允,刚蹲进酒桶,桶盖就从上扣上,四周一番敲击就卯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圆孔用作通气之用。

    酒桶内莫凡刚要舒展一下筋骨,酒桶就被人前滚后翻搬运上车。酒桶内的莫凡苦不堪言,幸好旁边有个肉垫,两人在酒桶内搂在一处,称得上颠龙倒凤。一时间温香满怀,馨香扑鼻,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上下大下其手不提。

    车轮滚滚,不一刻两辆货车已经来到西门。

    “申老板,兄弟们承你照应,每次总让你破费。”

    正在桶中快活的莫凡隐隐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李头,你这说得是哪里话,这么见外。大家都是朋友,兄弟们辛苦!”

    “你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生意人,也难怪你能发财,我们这些当差的只能到月拿那几个小钱。”

    “都是混碗饭吃、混碗饭吃。”

    “申老板你放心,您稍等个小半时辰,城门一开今天让你第一个出城。”

    “好,我就等上一等。”申义心中急切但面上去不能露出分毫破绽。

    “嘚嘚”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哦?是通连酒坊的申老板。”

    “原来的巡捕营的魏大人,我这要赶早送一批酒出城。”

    “你们无利不起早,我们受苦受累却吃的是干饷。”

    “魏大人辛苦,您别嫌少,这几个银圆让兄弟们找个地方喝两杯暖暖身子。”

    “好!我替兄弟们谢谢申老板,下官还要到他处巡视。”说罢这个魏大人拍马就带着手下人一拥而走。

    申义见魏大人的马队转过街角一颗心才落了下来,脸上虽不动声色,袖子底下的两只手湿漉漉一直攥个不停。

    不一刻城门打开,一路无碍,两辆货车几匹马径直西进。行进了三十余里申义心中稍定,他来到酒桶旁轻轻敲击了两下,“大人,看来有惊无险,一切顺遂。再向前二十余里我们就折转向南,大人您稍安勿躁。”

    莫凡此时没有心思搭理他,只是“嗯嗯”了两声应付了事。

    夏曦在酒桶里醒是醒了,但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感觉浑身燥热,酥痒难耐。

    “我的公主殿下,我是来救你的。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是大喊大叫,下次塞你嘴的就不是手帕,而是我的臭袜子。”说着莫凡让公主挣脱了自己的束缚。

    夏曦一直娇喘吁吁,莫凡不由心痒弄出一小截蜡烛,他准备在酒桶内就近来一次灯下观美。

    “怎么是你?”夏曦看清莫凡相貌连挠带咬攻了莫凡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不是我!”莫凡对公主这个剧烈反应登时气急败坏,赶忙施以“重手”予以制服。

    两人正在说话的当口,突然身后官道上烟尘四起,一队骑兵从远处奔来。

    “魏大人,为何如此着急赶路?”

    “为何?还不是为了你!”

    “魏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做生意的怎敢劳您大驾。”

    “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你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为了这区区十几桶酒就起大早亲自押送出城?”

    “这——”一听此话申义不由面色一变,“我这顺路要去看望一下故友——”

    “搜!给我彻底搜查,不许放走一人!”魏大人打断了申义的狡辩。

    这时货车上一酒桶盖子“嘭”地弹开,莫凡拉着公主从里面钻了出来。

    “什么人?”

    莫凡也不答话神识线悉数放了出去,将散在周围的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掀翻在地,全部枭首,无一幸免。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惊恐万分之际,分散各处的人马尸首接连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摊摊的血迹。

    “啊?”眼前发生的诡异一幕更是让所有人呆若木鸡。

    “都别愣着,赶紧打扫血迹!”莫凡大声呼喝众人。

    “大人、大人!我怕走漏了风声。”申义凑过来赶忙说出心中担忧。

    “也是,王子公主一起失踪的消息到时候传出来,有心人绝不会只此一个。我看这样办,你继续押送货车向西,我带着公主直接返程。”

    “大人这样安排再好不过,我这个暗桩还是不能轻易暴露。不过,这王子怎么办?”

    莫凡把越泽王子从酒桶里拽了出来,左右开弓几个巴掌就把他打醒了,“你说呢?”

    “放又放不得,带又带不得,这么大的事,卑职怎么能知道怎么办,一切请大人定夺。”

    莫凡斜了申义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把塞在越泽嘴里的手帕拉了出来。

    “别对我说你不知道偷袭使团的事。”

    越泽左瞧右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上的绑绳嵌进肉里让他伸不起腰,抬不起头,只能似是而非回答对方的问题,“在下事先只是听到一丝风声,具体的一概不知。”

    “我看你这缩头缩脑的乌龟样就没有这等魄力,我问你,幸存的魔法士在哪里?”莫凡根本不知到底情形如何,只是故意诈他一诈。

    “都活着,当然都活着,其中一个小姑娘总是气鼓鼓的。”接连的两次提问让越泽对莫凡的来意也明了了几分。

    莫凡知道越泽说的是卓彤,他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救那些人。

    “别信他的,他在说谎!他亲口对我说过,使团三百余人除了侥幸逃脱的,剩下都被他们斩杀,连尸体都烧得一干二净,这叫做死无对证!”旁边的夏曦公主凤眼圆睁,声色俱厉。

    “你——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别信她说的胡话!”越泽气急败坏喊了起来。

    “杀了他!快杀了这个畜生!”

    夏曦这个提议莫凡没有反对,他直接将越泽勒死拉扯进空间钮。

    夏曦两次见到莫凡一声不响就诛杀一干人等,更是无声无息毁尸灭迹,这让她刚才的气焰一下子就缩了回去,看向莫凡的眼光多了些许敬畏和难以察觉的一丝炽热。

    莫凡哪有闲心留意这些,让夏曦找了身男装穿好,遂与申义互道珍重,分道扬镳,与夏曦二人合乘一马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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