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回宫后一个月,表面上洛阳风平浪静,但是赵琢命耿童私下威逼利诱,安插自己心腹,渐渐朝廷内部沦为赵琢爪牙。

    南宫大殿,武帝聆听完诸位大臣的奏折,正准备起身下朝。忽然少府李章启奏道:“我朝武帝登基以来,天下太平。大将军赵琢鞠躬精粹,适时太尉一职一直空缺,臣请奏陛下赵琢担任此职。”

    武帝杨琦脸色阴晴不定,李章低头不看杨琦,杨琦随后看向赵琢,赵琢面无表情。此时董太后平淡道:“太尉乃是三公之一,职位特殊,大将军虽然为我朝鞠躬精粹,但是太尉一职也不能破格。大将军来我洛阳短短数月,这可不能坏了祖上的规矩。”

    “母后所言确实,不如这样,此事先放下,待到日后再商议。”杨琦顺着董太后的话说道,李章看了眼赵琢,立刻跪地表明自己的意思,随后又有一干大臣启奏赵琢封为太尉之事。董太后怒道:“你们反了不成。”众大臣头低的更低,依然跪地不起。

    赵琢冷笑出列道:“封武进常魏等人霍乱后宫,臣为武帝安慰,率兵前来镇压。后又新帝登基,老臣上下维持。卧龙猎场刺客,老臣以命杀之。太尉一职乃是众位同僚抬举赏识,太后陛下有顾忌,此事便作罢。”

    闻言不管是跪在地上的大臣,还是武帝杨琦或者董太后都松了口气。杨琦露出微笑,又是大赏赵琢,什么金银珠宝又是赏赐了一大堆。

    大将军府,赵柏源怒道:“这杨琦不识好歹,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坐上那龙椅的。”说完赵柏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坐在赵琢身边口中咒骂。

    “遇事不惊,方能大事。你看看你模样,日后我怎能安心把事情交于你。”赵琢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赵柏源抬起头道:“父亲,我们现在在洛阳也是权势滔天,为何今日要做那三公。”,看到赵柏源重新恢复冷静,赵琢叹息道:“正所谓名正言顺,我们虽然手握大权,但是没有这太尉的头衔,我们做事便会招人口舌。”

    “谁敢乱嚼舌根,反了不成。”赵柏源嗤笑道,赵琢摇了摇头,赵柏源随即又道:“那太尉一事,这太后和杨琦都是反对,父亲这如何是好。”

    “杨琦不过仗着董太后,这女人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杀了便是。”赵琢淡淡道,赵柏源大惊,虽然自己父亲可谓是权势滔天,但是这么做,赵柏源是万万不敢想,更是不敢做。见到自己父亲的目光,赵柏源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害怕,亦或者激动,还是两种情绪皆有。

    几日后,后宫花园小径之上,武帝杨琦脸色铁青跟在赵琢身后。

    “大将军,您这是不符合规矩,还是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杨琦压着怒气说道,赵琢似有似无的看了眼杨琦,脚步不停道:“这件事情过余荒唐,臣不得不如此做,否则这皇宫岂不是霍乱。”

    “可是这事也是将军您听说,没有什么证据,就这么莽撞的去福寿宫,有失体统。”杨琦不死心的说道。

    “陛下看着就是,如果是微臣小题大做,或者捕风作影,那陛下就斩了老臣便是。”杨琦闻言血色全无,死死的盯着赵琢,可惜赵琢那肥胖脸颊看不出什么。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福寿宫,此时董太后已经站在内宅外,看来消息灵通。赵琢眼中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作揖道:“太后万福。”

    董太后冷笑道:“本宫可承受不起。”赵琢闻言放下双手,平静的看着董太后。董太后先开口道:“赵将军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我福寿宫有何事情,要知道自从先祖以来这后宫之地除了宦官,再无其他人进入。”

    赵琢笑道:“事有轻急缓重,此事微臣不得不来。”

    “何事。”

    赵琢直起腰平静道:“有人告知本官,董太后施行妖法,为祸皇城,太后您说这事微臣应当如何。”

    董太后闻言大惊,随后勃然而怒,“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赵琢你休要胡言乱语。”

    “耿童。”

    “属下在。”

    “前去屋内搜查。”

    众人大惊,杨琦拉住赵琢微怒道:“朕母后的寝宫,这些粗鄙之人怎么入之。”赵琢收回杨琦手中的衣袖不言,董太后怒道:“赵琢你好大的胆子,带着你这些人给本宫滚出去。”

    “干系重大,动手。”赵琢面不改色的说道,看来是铁了心要进去搜查一番,耿童咧嘴带着人欲要进去,董太后指着赵琢道:“养虎为患,好,今日本宫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计谋。如果今日搜不出什么,本宫定治你个欺君之罪。”

    耿童带着人冲进去,赵琢同时也带着人进入。杨琦看了眼自己的母后,董太后示意安心。也随后进入,耿童随意搜查了些地方,便直奔床榻而去。掀开几层被褥,几个干草编制的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其上还有黄纸红字写的一些生成八字。

    杨琦看到大惊,董太后目光盯着赵琢挤出几个字道:“赵琢你陷害本宫。”赵琢走近床榻拿起干草娃娃看了看道:“这不是微臣的生成八字吗。”说着又拿起一个道:“还有陛下的,陛下您看看。”说着把娃娃递给杨琦,杨琦此时面色苍白,看着娃娃既没有伸手,也没有任何动作。

    赵琢嗤笑收回娃娃道:“太后你呢用着娃娃在微臣身上,自然不算什么,古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太后您居然要用娃娃掌控陛下,这微臣定然不能置之不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琦乃是我儿子,本宫为何要害他。”董太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赵琢晃着脑袋徐徐道:“微臣不知猜不着,恐怕也许只有太后您自己清楚了。或许是看陛下年幼,您自己想坐上龙椅,做我们青藤王朝带一位女皇帝。”

    董太后手指指着赵琢,口中“你”字说不停,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赵琢不再过问董太后而是看向杨琦问道:“陛下,此事应当如何。”

    杨琦闻言看向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歇斯揭底道:“儿啊,我是你母亲。这赵琢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赵将军,朕看此事疑点甚多,定要当查个水落石出。”杨琦定神说道,殊不知此时的语气和神情到有些恳求的意思。

    “证据确凿,无需多思。陛下应以天下百姓为重,虽然董太后是你生母,但是如此大罪怎可开脱。”

    杨琦还想说什么赵琢先开口道:“来人赐仗白绫。”董太后闻言疯狂的冲向赵琢,可惜却被耿童拦下,董太后怨恨道:“赵琢你好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眼神中的疯狂恨意仿佛能噬人骨肉,阴森恐怖,赵柏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赵琢此时也在看着董太后,只是面色平静,仿佛自己只是个傍观者。

    董太后一死,赵琢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三公之位,一人兼两职,大将军和太尉。此时的赵琢基本上已经掌控了整个青藤王朝,就连一向反对赵琢的李文思和安少卿此时也只能避其锋芒,默默的低头。

    一个月后,赵柏源洋溢着笑容,“父亲,这一个月孩儿基本已经把朝中那些书呆子整理的七七八八。”

    “李文思和安少卿近日如何。”赵琢点了点头问道,赵柏源闻言乐道:“说来就解气,这段时间我可没少找他们。父亲杀了董太后那老女人,他们这下算是失去了依仗,哪敢有什么言语,早就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赵柏源喝了口茶道:“父亲,那李文思和安少卿以我看还是杀了好。”说着在脖子处比划了比划,赵琢笑了笑道:“近日来我们做的太多事,这朝中之人不是傻子,都知道,只是我们手握兵权,他们不敢怎么样。如果现在动李文思和安少卿,我怕那些人政变,时候未到,以后再收拾那两人。”

    赵柏源点了点头,赵琢起身活动身体叹息道:“看来我老了。”赵柏源闻言不知赵琢什么意思笑道:“父亲怎么老了。”

    赵琢笑了笑道:“以后朝中事物你要多打理,总有一天我这个当爹会走。”赵柏源漠然,“朝中事情处理完了,还有一件事,我也该是时候去了。”

    “什么事情,孩儿去就成。”赵柏源闻言自告奋勇道,赵琢古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笑道:“武尊。”

    赵柏源吃惊道:“您不会是......”

    “武尊啊,如鲠在喉。”

    “父亲在等等,让孩儿整顿兵马同去。”赵柏源面色沉重的说道,赵琢摆摆手看着窗外道:“武尊可不是只有个名头,这事还得我亲自去。”

    “多少年没见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哈哈,再不动一动,我这身子骨可撑不住了。”赵琢神情肃穆,那种侵略性的霸气再次出现,渐渐走出了书房。赵柏源看着自己的父亲背影眼神闪烁,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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