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城南门前树立了大大小小四五百座军用帐篷,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天气越来越热,大部分士兵吃饱喝足后钻入了帐篷,另有一部分士兵躲入了官道上的枯树林之中。

    最大的帐篷里,指挥副使陈争怒道:“我军不能进入元阳城,怎么算是胜利?”

    八名议事的千户官也都怒言怒语。

    宣忠贤没有说话。方秋水道:“只要中军到了,我们就能立即发动进攻。”

    一名千户官道:“给我两个千人队,我负责攻上城楼。”

    副使道:“攻城器械已经丢失了。”

    另一名千户官道:“据从城内出来的人说,周东仓把云梯和抛石车拆开后,运进了城内。”

    第三名千户官笑道:“周东仓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很不老实啊!”

    第四名千户官冷笑道:“他想攻击其他城池。”

    这时,从东门那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探子骑着马奔跑而来,军用帐篷里的士兵出来了很多,他们想知道是不是来了敌人。

    “报。急报。”骑马的探子来报。

    指挥副使正郁闷着,听到探子焦急的声音,更加心烦,大声道:“讲。”

    “元阳城北一百里发现了数百骑兵。”“是绿龙卫的骑兵吗?”江龙卫中军还没有到,绿龙卫前军就要到了。

    “情况不明。”

    “再探。”

    又一名探子策马奔腾而来,“报。”他边说边越下良马,把马缰绳递给大帐门口的护卫后,掀开门帘,冲进了大帐之中,单膝跪地道:“报。”

    大宣国军制,有紧急军务时,探马可以在军营内奔跑。

    指挥副使叹了一口气,厉声道:“请起。有什么情报,请讲。”

    “今日凌晨,开通城被霸龙卫攻克了。”开通城位于元阳城东一百八十里的平原之上,难守易攻。该城离霸城的辖地仅有五十里,该城与元阳城之间的自心城将是霸龙卫进攻的下一个目标。

    “报。”第三名探子来了,他单膝跪在第二名探子脚边,双手呈上了一纸书信。

    副使接过书信,口中道:“请起。”他看完信后,道:“两位探官可以回去了。”

    先前的千户官问道:“哪里来的信?”

    先前的第二名千户官问:“信上说了些什么?”

    “这封信是霸龙卫都指挥使刘袭写给周东仓的。”

    “霸龙卫?”宣忠贤自语。

    副使又道:“刘袭在信上称他自己已经成为霸城第一人,希望元阳城能够受他的保护。”

    “什么叫‘霸城第一人’?”

    “他控制了霸城主事府,掌控了整个霸城。”

    “什么叫‘受他的保护’?”

    “就是向他投降。以他为主公。”

    宣忠贤心道:霸城是大宣国第一个由龙卫都指挥使控制了主事府的城池。

    军队首脑控制了政府行政长官。军人掌权就会对外发动战争。

    “报。”第四名探子进入大帐后,就晕倒了。第八名千户官连忙扶住,第七名千户官掐人中,第六名千户官灌入凉水。

    咳咳,探子醒了过来,“报。”

    副使扶着探子的手臂问道:“身体还好吧?”

    探子道:“还好。有情报,在元阳城北门集结了近一千名绿龙卫骑兵。”

    “速度这么快!”

    宣忠贤声音低沉,道:“这一千骑兵是绿城仅有的轻骑兵,装备不是很好,但骑兵却是千里挑一的猛士。”

    副使看着宣忠贤的“铁面”,问:“随军使怎么看?绿龙卫会进攻我们吗?”

    “会。”宣忠贤心道:我在哪里,他们就会攻哪里。

    副使惊慌道:“我军新败,估计不能迎战。”

    几名千户官开始争论了起来。一群人在一起,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报。”来了一名中军斥候。

    副使心里已经平静了,他走了几步,扶起将要行礼斥候,道:“请讲。”

    “中军都指挥使有密报。”

    “密报?”副使见探子从头发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团,就连忙放在手心里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后,又捏成来了纸团,他对先前的千户官道:“火折子。”

    先前的千户官意会,忙吹着火折子,烧掉了小纸团。众人都很好奇:小纸团上写了什么事情?不能问,就只好憋着不问,或者在心里猜测一番。

    宣忠贤心道:十有八九是关于如何处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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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天气最热的时间段过去了。

    元阳城北门十里外,五千多江龙卫骑兵对阵一千绿龙卫骑兵。

    两支前军都是“标配”,身背弓箭或弩箭、手持长刀或长枪、腰挂横刀或腰刀。两支前军没有答话,各自默默地摆放、调试自己的阵型。

    绿龙卫人少,并没有主动发动袭击。

    黄昏,天气已经凉快了一些。

    五千多名江龙卫骑兵在知道绿龙卫这些骑兵没有后援之后,直接开始了冲杀。五千多名江龙卫骑兵原本排列整齐,开始冲杀后,阵型略有松散。

    迎接江龙卫的将是一轮箭射。绿龙卫骑兵夹紧马腹,或拉满弓弦、或平举连弩,箭矢“嗖”“噗”……急速地射了出去。

    一名江龙卫骑兵惨叫一声,胸口剧痛,中箭落马,被后面的战马践踏成了肉泥。

    第一轮箭矢射出之后,二百多名骑兵和一百多匹战马中箭倒地。

    第二轮箭刚刚射出,骑兵速度快,江龙卫最前端的骑兵已经接触到了绿龙卫骑兵,并且立即开始了拼杀。长刀、长枪与血肉相“拼”,血肉横飞、血流如注,使力的大喝声、受伤的哭喊声、死前的惨叫声,声声惊人。

    尚未肉搏的骑兵开始了暗箭射击,箭如雨下,射倒了一大片人,双方都有数百人中箭。

    有几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踩踏而死。又有几人吼叫着跑了几步,还是被挤倒、踩踏而死。很多人直接蜷缩成一团,任由马蹄践踏,生死由马。

    两军的战马交集在一起只是很短的时间,就又向着前方奔了出去。

    江龙卫骑兵与绿龙卫骑兵交换了场地,在对方原来的阵地上,调转马头,传令兵和百户官大声喊着命令,调整着自己的阵型,很快两军都稳定了阵型,两军之间的空地上留下了八百多具尸体,还有数人在痛苦的哀嚎,有一名士兵断了一条腿,全身鲜血,向着己方的阵地慢慢爬行。

    “杀啊,杀啊!”江龙卫骑兵开始了第二次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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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字城,龙卫都指挥司——2二字城,卫指挥司——3(无)

    1一字城,城防营——2二字城,城防营——3城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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