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云的话语,她猛然回忆起祖辈们嘱咐的话,不觉使得他的愁容更浓烈了些许。

    “不好,老板娘,龙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千眼顺耳再次提醒着。

    千眼顺耳这话说完,可是再度让众人更恐慌了起来。

    关中地区的夏季,天气总是变幻莫测。

    刚刚还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转眼,黑压压的乌云,便悄然爬上了天空。

    看样子,不多时就会有一场大雨而至。

    这种夏季突到的雨势,一般人都会感觉很好,毕竟天气预报不止一次的在提示,“关中地区高温黄色预警。”

    不过,也有一些人并不这么认为。

    在隶属关中地区的sx省,江都市,西北角落。

    有一座人行天桥,天桥上许多摆摊算命的先生,或许不会这样认为。

    就算有一部分人也这么认为,那在天桥最不起眼,最角落处,正忙活准备借着路人午休之际,开始摆卦摊的胡荒来说,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胡荒原本在江都法政学院上大二,他的校园生活很充实,谈了一个从初中一直到现在,相恋了八年的女友。

    在旁人眼中,胡荒和幽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曾经,胡荒也是这么认为,准备大学毕业之后,就跟幽兰结婚生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让人羡慕,可就在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幽兰最终还是和他分手了。

    原因很简单,胡荒没有钱,他的家更没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胡荒苦苦挽留过这份爱,他一度认为八年之爱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当着幽兰的面立了好几个,甚至十几个远大的梦想,说以后可以赚很多钱。

    可心意已决的幽兰并没有再给胡荒半点机会。

    事已如此,胡荒只得接受这个事实。

    在其极力挽留无果的情况下,胡荒因为无法适应分手后,还继续跟幽兰同处同一个学院,同一个教室的尴尬局面。

    他决然离开了学院,放弃了自己曾经认为老有前途的学业。

    在那晚,胡荒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最钟爱的两样东西,学业,爱情。

    这两样东西曾经是他最重要,是他发誓会不顾一切用生命捍卫的。

    然而在那晚,真正经历了,却是让他悲催了得还不如狗。

    也是在那晚,胡荒明白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学业和感情孰轻孰重的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在离开学院的路上,他哭了很久,哭得也很伤心,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了。

    不过,对于原本就学法政的胡荒,他控制住了自己做一些过激的行为。

    哭完之后,胡荒并没有过多的抱怨,他知道抱怨只是徒劳,是自己不够好,不够有钱。

    只是经过那晚之后,他总结出了一句话:“爱情tmd算个屁,在金钱面前他只是个毛线。”

    胡荒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轻易再爱了,不是因为没有信心忘记幽兰,而是因为他真的没钱,至少目前没有很多钱,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很有钱的爹。

    为了忘记幽兰,胡荒几乎爬遍了江都所有的山川,跨越了所有的河流,。

    可是内心深处的那抹,对于幽兰的牵绊之情任然没见淡化多少。

    他也一度认为,自己可能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掉幽兰了。

    直到一个月前,胡荒在攀爬江都第一高山,化龙山时,在山顶上一个破庙里遇到的卜卦道人,方才让他有所改观。

    胡荒认为是那卜卦道人拯救了他,从而让他看开了很多东西。

    胡荒清楚的记得,他在那个卜卦道人那里摇完卦后,那道人的回答。

    “年轻人,少走了弯路,你就错过了一路的风景,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平常心,平常心……。”

    “当你站在人生的某个特定高度回望过去时,往往你会发现只有那条你一直认为的弯路,才充满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虽然胡荒以前也听过类似这些内容的话语,也不知是因为爬得山多了,时间长了淡了,还是咋的。

    听了那卜卦道人的那些话后,原本留在胡荒内心,幽兰那抹不去的影子彻底没了踪迹。

    也是因为此,胡荒决定跟着卜卦道人学习卜卦算命之术,他感觉这种东西比金钱似乎更有价值。

    人性往往就是这样,在你落魄无助之时能拯救你的,往往你都会觉得是好东西。

    胡荒跟着卜卦道人学了将近一个月。

    也就是在前天,那卜卦道人突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只留下卜卦的器具和一张便条,便再也没了音讯。

    字条内容是这样的,“年轻人,你慧根不错,虽跟我一月余,你已尽习得我的真传,出去闯一闯吧!也为我省省粮食,能养活自己了在回来找我吧!”

    对于便条的内容,胡荒只是弱弱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了。

    无奈之下的胡荒为了生计,这不才带着卜卦道人留下的器具,干起了天桥摆卦摊的活。

    今天是胡荒开张的第一天,他刻意化妆打扮了好一番,确认实在无人认出自己后,方才撞着胆子摸索到,这江都有名的江都第一桥来。

    不过这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往往在江都的人们都只记得这个名字

    ‘改命桥’。

    不言而喻,名字的由来主要是这改命桥上大多数都是算命看相,查八字的。

    一些各种情场,职场,官场,赌场……失利的人,在无助之时,总会有那么几个来这里算上一算。

    没人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或许都只是图个心安理得吧!

    有些因此还真改变了命运,也有一些任然安于现状,甚至更加的颓废糟糕落魄。

    不过往往都是好的一面得到了口口相传,就是因为有这些极少数的改命之事,改命桥也就由此得来。

    一眼扫去,这改命桥上齐齐的围坐了很多摆摊算命的先生。

    摊位上的各个标牌,写的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能。

    算命,取痣,看相,姻缘,风水,婚丧嫁娶,财运,官运,赌运……

    只有在天桥最角落,细看才会发现打扮得如同一个老头的胡荒,还正在倒腾自己的摊位。

    穿梭在改命桥的来往路人,并没有谁刻意注意到他。

    胡荒为了弄好这个妆,差不多都折腾了一个早上,他感觉外在颜值是这个行业的招牌。

    现实也确实是这样,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在天桥摆摊算命,这样会有生意吗?一看就是小孩过家家的感觉,更别说算命了。

    他来的如此之晚,大家只是认为又来了个贪睡的算命老头罢了。

    “啧啧,那算命小老头这是要逆天吗?那个摊位可是n年没人敢摆了……摆一个死一个,邪乎……”

    在距离胡荒最近的一个摊位,招牌上写着“算命”二字的白须老头,显然注意到了胡荒,随之丢下这句话后,又看向了来来往往的人群。

    虽然外面天色很黑,雨水随时会到来,可这天桥之上有棚户的遮挡,风雨并不能进来丝毫。

    只是唯一让这些算命先生觉得惋惜的是,一旦下雨出门的人会少很多,自然生意也会少很多。

    随着胡荒将写有“卜卦”二字的牌子,放到小方桌上,一个简易的卦摊便已经准备就绪。

    满脸被自己弄得胡子拔插的胡荒,看了看自己的简易摊位,微舒了口气,脸上渐渐闪出了丝丝满意的笑容。

    “壁咚,由于临时宿主已拥有个人独立算命摊位,神级算命系统已经加载完成,随时可以激活绑定。”

    此刻,一声清脆的电子提示音,伴随着一连串萝莉般,甜美的声音突然在胡荒的脑子里响起。

    胡荒瞬间被那突兀的电子提示音惊呆了数秒。

    这数秒并不是胡荒神经迟钝,而是他正沉浸在电子提示音之后,那甜美萝莉音之中无法自拔。

    准确来说,胡荒是个声控,谈女朋友的首要条件就是,你可以长得不好看,但是声音必须要好听。

    胡荒可以确定,那个萝莉般的甜美女声,是他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数秒后,他得出的结果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确定世间并没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最后淡淡的自语了一句:“看来是我昨晚没睡好,脑子里传来了错误提示……”

    胡荒的话刚刚落地,那个电子提示音再次响起。

    “壁咚,神级算命系统加载完成,临时宿主,你并没有收到错误提示,请确认是否激活。”

    这次胡荒真切的肯定,那个声音确实是从自己的脑子里传来的。

    在肯定的瞬间,胡荒激动了,这种激动之感,犹如中了一千万福利彩票一般。

    在江都法政学院时,他曾在大起点看过一些各种关于什么什么系统的,没想到今日却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心中如翻江倒海的胡荒急忙问道:“神级算命系统,有啥用,是算命的吗?”

    胡荒按照字面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

    “壁咚,在没有与临时宿主完全绑定之前,暂不回答涉及该系统的所有问题,请确认是否绑定?”

    胡荒听了系统甜美萝莉声的回答之后,心里稍早前的激动瞬间化为了纠结。

    嘟囔道:“我去,我是该激活,还是不激活呢!”

    “壁咚,临时宿主,请确认是否激活,您还有十秒考虑时间,10.9.8.7.6.5……”

    在那系统声倒数到第五个数字时,胡荒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确认激活。”

    同时胡荒在说完那话时又有些后悔了,他感觉自己得到的系统,有些像某宝的不诚信商家。

    根本没给买家对产品的绝对透明和公开,便稀里糊涂的让消费了。

    烟花三月,春意渐浓,江南早已是一片勃勃的春意盎然。

    然而在隶属江南最北面的,一个叫桃花坪的偏僻村落,春意似乎稍稍迟缓了几分。

    晨阳刚刚露头,一些较早舒展开来的枝叶上,任然挂着一些并未干涸的露珠,那露珠在微弱晨光的照射下,一个个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是夺目。

    此时正是早上7点左右,不过这个偏僻的小村落,早已是热闹之极了。

    不算宽大的乡间小路上,三三两两穿行着前去田间耕种的男女老少,一路上不时哼唱几句当地的小调,霎时给这片清晨的小村带来了几分生气。

    那简约相差不大的劳作服饰,和见面微露笑意,点头的客气之势,不难看出村民之间的融洽和和睦。

    不过在这乡村小道上,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神色和着装看上去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整齐干净的格子衬衫,在加上近两百多度的近视眼镜,特别是细皮嫩肉的白皙双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干农活的农民。

    此人名叫赵小七,在这近百户的村里,可是无人不晓。

    只因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学历最高的,从小学到大学陆陆续续获得过很多奖项。

    平日里,村民们茶余饭后提到这个名字时,大伙儿无不竖起大拇指,拍手直呼前途无量。

    更有一些村民还将他作为勉励自己孩子上学的标杆。

    不过此时走在小道上的他,却是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神色看上去有些散乱,眼中也微泛出了几道不算明显的血丝。

    他在矛盾,更在纠结,只因明天就是他大一最后半学期的开学日了,马上又要花消很大一笔学费,以至于他昨晚失眠,今天老早就起来了。

    赵小七的家境并不好,加之村子的地处偏僻,这里的村民除了种地和倒腾一些山货变卖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赵小七的父母也不例外,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日里除了日常温饱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钱。

    虽然自己从高中到大学这半年,都是半工半读,可自己能承担的仅仅只是自己的生活费罢了。

    那余下的学杂费,大学半年差不多就得一两万,本来上完高中就已经让父母负债累累了,若真要在念完四年大学,真不知父母会操劳成什么样。

    而且,父亲也因为帮他凑学费,去山上倒腾山货,不小心从山上跌落,已经卧床半个月了。

    “你的父亲有可能终生就这样瘫痪了。”

    赵小七清楚记得镇上的医生给他父亲的诊断结果。

    想到此,赵小七的脚步微微停下了,脸上的犹豫之色随之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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