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说道:“当然,我蓝泽必不会在大王手下如此做法,毕竟大王对我有重生之恩。”

    “我蓝泽虽不是什么好妖,却也知天大恩情不报,天减气运,六灵难容。”

    “更何况,我却是想如此做,却也无法。我一丝灵魄如今还捏在大王手中。”

    “若是我何处做的不可,惹得大王您老人家一个不开心,我便立刻生死道消,三魂六魄化为飞灰而死。”

    一丝苦笑蔓于脸上,昊伐却是忘了。他所学的那一点点帝王心术,不过是从电影之中流出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学会。

    可那心术,是人族帝王统治人族之用,那对应的自然便是人族为人处世,世界观而制定。

    而此时,他所统治的可不是人族啊。

    而是天生地养,从出生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存于山野,搏杀百兽百灵的妖族。

    “恩……无用,威……大用?”

    昊伐喃语,套着战靴的双腿,一个践踏,震的蓝泽一顿。

    “现在,带我去那座山顶,孤……”

    昊伐顿了一会,迎着一阵吹来的狂风,背后旌旗展裂。

    那座山,便是那群人族狩猎队进山狩猎的必经之路,昊伐想去那座山,在此眺望远方……

    “喏,大王!!”

    蓝泽加快双腿,他感觉,在自己背上踩着的大王,在刚刚变了个模样。

    怎么说了?好像是变得更加冷漠了。

    这座山,不高!一点绿树,百千花草组成铺就一切。

    鸟雀踪影尽无,唯有一只只未绝的虫儿,在鸣叫,在挣扎,在四散。

    站在这山之颠,昊伐眺望远方,蕴含超凡的真元带给李锐,如同鹰隼般的视野,上下尽十里,分毫可见。左右尽百里,可见微影。

    视野带给昊伐绝强的观察,看着远方一座座简陋的木屋,和时不时进出的人形黑点。

    “约莫有12里,草屋有23座,人数应该不过百数……”

    目光幽幽,看着一群略显矮小的人形黑影在打闹,“征服还是……放之不管?”

    “大王,那就是天地六灵之中,如今拥有天帝之位,登临百灵之首,气运眷族的人族吗?”

    蓝泽说道,他久居深山老林,每天懵懵懂懂,只知吃与繁衍。

    只从传承记忆之内得了些对人族的记忆,知道人族形似猿猴,可无尾无毛,乃是远古大神女娲仿照先天之体捏造之外,可还从未见识过活生生的人族。

    “没错,那便是人族!!”昊伐道,心里颇为复杂,接下来的一言一行,可是决定着总计百多生灵之命。

    “蓝泽,你可觉得人妖可和平归一?”

    昊伐道,他的天平将要随着蓝泽接下来的言行,微微偏移。

    “怎么可能?大王!!”蓝泽摇头,“人族征战五灵,硬生生用无尽杀戮与诡计,从百族手上夺来万灵之长的名头,得以让人族黄帝登临五方天帝之位。

    “而今,又将是天地转轮,眷族转换之时。六灵又将掀起无尽征伐,共夺天帝之位,从而获得绵远几百年的庞大气运,成为继人族后,又一个气运眷族。”

    “这其中利益之重,又是那一族可放弃?可敢放弃?!若我是人族族长,想臣服于妖族座下。”

    “怕是不出三日,我便被暴怒的各路部落首领给残忍分尸,灵魂打成虚无,继而再选取一位能带领人族征战五灵,夺取天帝之位的首领!!”

    “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昊伐听闻蓝泽之言,一把扫开迷茫,解开心底的那把枷锁,一切都像是拨云见日,扫开内心迷障,得见本心。

    “我如今可是妖族!!不是人族,究竟是犯什么傻,内心才会犹豫不决?”

    “我如今为王者,但内心却依旧如从前,没有改变。”

    心不够坚硬,不够冷血,不够残忍!!”

    “昊伐,你得记住,你的每一条命令都关系着手下的性命。”

    “而今的你,不再是孤单一灵,你得为你的种族,为你的部下着想。可不能想从前一般,何事皆看内心,想做便做,想走便走。”

    “你且得记住,千百年来,人杀妖,妖杀人,人破妖穴,妖屠部落。”

    “血仇出已经刻下,生生世世篆刻在人妖的血脉之内。”

    “不可改变,不可转变,不可逆转!!”

    “人妖相遇,必有一亡,不是人,就是妖!!”

    于是,昊伐狠声道“我如今可为妖族!!放这人族一马,他人族可会放孤一马?”

    “待山中百灵转为妖族,便去攻伐这座部落!!臣服者永生永世,皆为妖穴附属,若不臣服……”

    “高过我腿者,一律皆杀!!”

    那冰冷的口吻,不像是13年前那位对何人都充斥着乐于助人的那位留影。

    “喏,大王,蓝泽将率先冲锋,为吾王前驱!!”

    蓝泽幽蓝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张合的嘴中可见长出的獠牙参次。

    妖族与人族,或者说是对其余五灵的血仇,篆刻灵魂最为深处,即使是刚出生的妖族,这一铁律,也未曾有丝毫改变。

    “生灵都是会变得!!”

    昊伐轻叹,眼里不再流露冰冷,反之是一抹哀怨。

    “改变之后,也就回不去曾经了!!”

    他盘膝卧在蓝泽背上,“但一些承诺,将会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父亲,我会走上巅峰,我会一直向上爬,即使是上面是毫无退路的死地……”

    “蓝泽,带我回妖穴。”

    风狂呼,这座山又回复曾经的静谧,唯有只只昆虫在奏鸣,在回荡。

    …………

    “大祭祀,祖灵可是对你说了,是有什么危机即将来袭?”

    那被昊伐眺望的人族驻地,一名身躯画满奇异纹路,连脸上,都刻画有一只傲啸独角猛兽诡异炭画的中年壮汉,急急忙忙拉开一座草屋的布帘,钻了进去。

    “我感觉,一股大危机越来越近,部落上下,无一得以苟活!!”

    这草屋上下,摆放有各种各样的奇异物件,有一名年岁老迈,露出兽皮衣物外的手臂长有一大块的老年斑。

    这老者便是这座小部落的祭祀,也是唯一一名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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