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修者顿时一片哇然,根本不相信眼前所见。

    “曲星河,他赢了?”

    小书匠半蹲着喘气,浑身如浴血般,骨头都折断了十数块,内腑都破损了,若不是身具龙血体质,哪里还能撑到现在。

    而巫心似乎更惨烈一些,浑身被炸开许多指头宽的血洞,冒着血水,生命气息微弱,仿若随时都会逝去,那口战剑千苍百孔,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锋锐,显然彻底被废。

    谁也没想到小书匠最后爆发的杀招有如此恐怖的威力,简直深不可测,宛若能窥见此术未来大成的一角,能与一些极具凶名的杀生大术相媲美。

    “孽障!”

    一道湛蓝色的光束射来,小书匠拖动着破败的躯体,勉强躲开,适才立身之地被炸开了一个大坑。

    出手的是一名的女修者,姿色俱佳,此刻面上却写满愤恨,对巫心的落败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她落至巫心身侧,喂服了丹药,待他气息稍微平稳,望了那几名同辈的天才一眼,其中一名男修者的面部轮廓与巫心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只见他轻点一下头,目中弥漫出浓烈而隐晦的杀意。

    “伤了他,就用你的血来偿还。”女修者大喝,迅速靠近,莹白的玉掌被元气覆盖,朦胧而梦幻,狠狠朝着小书匠的天灵盖拍去。

    小书匠无力反击,避过要害之处,可左肩处仍被击中,霎时喷出一大口血,翻滚出去。

    女修者冷笑几声,取出玉瓶,将小书匠吐出的鲜血尽数收归,阴沉道:“待我将你体内的精血一点一点拍出来。”

    “方箐这只母老虎,听闻与巫心关系匪浅啊。”

    “巫心故意挑衅那姓曲的,取龙血炼丹,其实为的不过是帮助方箐提升修为,好早日将通灵境修至圆满。”

    众人议论纷纷,却突然出来一声暴喝。

    “当心!”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方箐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玉瓶被毁,鲜红的血液如雨点般洒落,右臂被人所制,众人听得一阵心颤的脆响,右臂直接被捏得粉碎、变形。

    她倒是一个人物,右臂被毁,愣是没有吭声,神色更冷,天地元气暴动,汇聚至右腿上,猛然抽向袭击之人。

    这接近通灵境圆满的修为,含怒的一击足以媲美拥有龙血体质的小书匠一身蛮劲,阎风神色不变,一拳砸了过去,狂暴的力量倾泻而出,震飞了方箐,骨碎之音挑动着在场众人的神经。

    “紫霄峰是雪沉雁的,你们算什么东西,统统给我滚。”阎风霸道宣言,近仙的气质再现,光雾弥漫,有一种出尘的意韵。

    再见这个熟悉的身影,小书匠内心激动,哽咽得说不出话,泪水滑落,阎风的一句话便是他近段时间奋战群敌的最好安慰,他守住了紫霄一脉最后的底线,只为争一口气。

    “罪。。。罪。。。南域罪人!你竟然还敢回来。”

    终于有人认得出阎风,惹来他漠然的视线,浑身的毛孔立时炸了,如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禁不住打颤。

    “紫霄峰是我们这一脉的修炼地,我为何不能回来?倒是你们,肆意冒犯,还打伤我师弟,残害同门,此罪可是犯了宗内的禁忌。”阎风斥道。

    “你这个凶残的魔星,满嘴胡言,同门切磋有点小伤在所难忘,但姓曲的出手间处处杀招,欲置人于死地,全然没有顾忌同门之谊,罪大恶极。”

    “你们这一脉早就名存实亡,还在这死撑?待桑宙师兄入主紫霄峰,若是识时务,我倒可以为你俩说说话,留着杂役的位置,给你俩赎罪的机会。”

    “应立即通知长老他们,此罪人擅闯灵宗,又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众人渐渐掩去早先的惶恐,皆出言叫嚣,毕竟阎风当初屠教主斩长老的凶名,着实让人心慌。

    “敢在灵宗撒野,别想活着离开。”方箐艰难地爬起,不忿道,与阎风硬撼的那一记,深深体会到双方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对方的轻描淡写,似乎比起巫心还要强上几分。

    “你好幸运,如果换着其他地方,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阎风摇头,平淡道,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群兔崽子,拽什么拽,我在这,就算你们背后撑腰的来了都要退避,我要保他,谁敢动手,五长老、七长老,你俩怎么看?小辈们的打闹,难道还要插手不成?”兔哥立身,翘着手臂,别有深意地望着逐渐靠近的二人,高声道。

    阎风始一出现,便立马有人通报长老他们,才几句话的时间已经赶了过来。

    只是,兔哥的出现,让二人有些始料不及。

    灵宗内几乎大部分人都知晓这只肥兔子的特殊地位,没人愿意招惹,五长老与七长老更通晓它的神秘来历,比起在场众人更忌惮几分,略有不甘道:“我们是奉宗主之命。。。。。。”

    “别用杨潇那家伙来压我,他不过是代宗主而已,什么时候扶正了!”兔哥语不惊人死不休,爆出了一个足以令人震惊的秘密。

    五长老、七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恐怕亦只有它敢说了,他们二人为杀阎风而来,如今它力保,根本没人能奈何,反而自己惹得一身臊,代宗主这一说法,对杨潇来说可是一个禁忌。

    “哼,就让他多活一些日子吧,反正逃不掉。”五长老暗地里低声道,转身与七长老悻悻离去,让巫心、方箐这一方的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肥兔子究竟什么来历,连宗主都敢叫板!

    代宗主?众人还是第一次听闻,虽然七长老临走之际暗中传音关于此事一定要保密,否则有大祸,但众人依然禁不住疑惑,难道肥兔子的话是真的?

    兔哥骄傲地昂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纵身跳落,蹦跶到小书匠身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些碍事的都跑了,咋还不开打啊?”

    阎风嘴角勾动着笑意,独对众人,平静道:“既然你们喜好切磋,今日我就为紫霄峰扬名一次,将你们统统揍趴。”

    沟通了识海中的虚影,仿佛从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尊贵的气息,如主宰般,阎风倒不觉得什么,但他的对手极其讨厌这种气息,宛若与生俱来低人一等般,一向习惯享受别人尊崇目光的他们自然更加抗拒。

    “灵宗内易神境之下谁最强?把他喊过来吧,省得我再次出手。”阎风轻声道,在别人看来是狮子开大口。

    “对付你这种罪人,我一个足矣。”一名修者越众而出,黑色的鳞铠披身,持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气宇不凡,双目锐利,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刑仲,七长老一脉最具潜力的天才人物,通灵境已达至圆满,即将跨越第一道分水岭,步入修道的真正起点。

    阎风撇了一眼,摇摇头,指着众人道:“全部一起上吧。”

    此话一出,顿时炸窝,阎风嚣张至极的行为惹得众人大怒。

    “找死!”被人赤裸裸地蔑视,刑仲哪能吞得下这口气,身影如电,鳞铠流光,有一种纵横驰骋的非凡气度,银枪亮白而光滑,一杆真正的百战之兵,孕育着一股不屈的战意,若能历经各种大战的磨砺,有朝一日,这股不屈的战意化成器灵,将踏入神兵之列。

    枪势如龙,掀动重重气浪,阎风一身道服刮得猎猎作响,战意凝聚,他这一刻如身处万人战场当中,嘶喊与吼叫混杂,杀戮与疯狂交织。

    不过是刹那间的迷茫,尖锐的枪头已然贴近阎风的心脏处,眼看就要捅个透心凉。

    即便如此,亦不见他神色有任何变化,双掌合击,硬是夹住不容它再前进半分,枪尖刺入血肉,只有半寸深,几滴鲜红的血液滑落,惹来一众修者欢呼。

    “当真以为自己谪仙下凡,横扫无敌?不自量力,先掂量清楚再说吧。”

    “就这点实力还敢说挑战众人,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刑仲却无暇理会那些人对阎风的嗤笑,他凝聚的战意本应在阎风体内爆发,破坏他的生机才对,然而事实那股战意被莫名的力量困锁,一直压制在枪身之内。

    有苦自知,外人看来还以为阎风拼死抵抗,实则枪刃被夹,刑仲却挣脱不掉,握枪的虎口几乎要磨掉皮了,仍是纹丝不动,可想阎风的力量显然在他之上。

    “圣兵?这枪不错,我喜欢。”阎风淡淡一笑,已然打着这杆银枪的主意,离开灵宗之前,搜刮一些战利品,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战定江山!”刑仲大怒,将枪中战意催发到极致,银枪霎时如狂龙附体,疯狂扭动的枪身,伴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枪尖竟然硬生生又捅入了半寸。

    阎风轻皱眉头,要空手夺白刃,难度可不少,若是换出凶戟,好可能在拼斗中毁了这杆银枪,得不偿失。

    此时,被毁了一臂的方箐阴笑连连,唤出一口尺许长的飞剑,径直朝阎风后心射去,这个偷袭足以致命。

    “放你一马还不知悔改?既然一心作死就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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