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大院里的众人,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都不寒而栗,以为刘承谦这里发生了什么惨事,全跑了过来,却见刘承谦耷拉着双手,脸色惨白,瑟瑟的坐在一张大椅子上。

    看到王若荷似受到了极大惊吓,如今正手足无措的样子,黄三不禁对王若荷疑问道:“王姑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么?”

    “刚才刚才奴家正在给大哥松骨,这是大哥要求的,都怪奴家太不小心,把大哥的骨头给抖断了。”王若荷红着眼睛,嗫嚅道。

    看到王若荷泫然欲滴的可怜眼神,和众人一副关切的询问表情,刘承谦装作似若无其事的,弱弱的说道:“俺没事,没事,骨头并没有断,大家都回去吧。”说完,两膀却疼得发麻,脸上微微见汗,全身酥酥软软的。

    费莹见了,忙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捧给了刘承谦,关切的说道:“大哥,先喝杯热茶,缓一缓吧。”

    刘承谦闻言,想举手接过那杯热茶,可两只手已经不听使唤了,抬不起来,不禁有些尴尬的说道:“有劳费姑娘了,先放着吧。”

    费莹见状,立刻醒悟过来,刘承谦手臂受了伤,已捧不了茶,自己刚才关心则乱,已忘了这一茬,不禁微红着脸,垂头细声说道:“奴家,奴家侍奉大哥喝茶吧。”

    刘承谦看着费莹,微微点了一下头,费莹便捧着那杯茶,羞羞涩涩的喂了刘承谦一口,刘承谦喝了一口,觉得不解渴,说道:“还不够。”费莹只得又喂了他一口,随后转头不敢再看他。

    待刘承谦喝足了茶水,张三不禁上前对刘承谦问道:“大哥,你真没事了吧?不知这松骨,是个什么玩意?”

    看到众人听了张三的问话,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知松骨为何物,刘承谦只得把松骨的原理和技法,又再说了一遍。

    院中众人听完了刘承谦的解说之后,似懂非懂,个个都有些不解的,怪异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良嗜好,不明白他无事为何要找这种罪受。

    看着众人不理解的表情,刘承谦知道自己再多解说也没用,便好说歹说自己没事,才送走了他们。

    送走了张三等人后,刘承谦自己受了伤,不但得不到王若荷的安慰,反而还要小心的,去安慰受到了惊吓的王若荷。

    待王若荷心情稍微平复了之后,刘承谦再次提议王若荷继续给自己按摩,可这次王若荷宁死,也不敢再给刘承谦按摩了,对他畏之如虎蝎,避的远远的,惹得费莹主仆暗中窃笑不已。

    见王若荷死活不肯再替自己按摩,费莹又没有熟到,有肌肤之亲的地步,刘承谦只得作罢,在房里与她们聊了一些,在城外建立养殖场,安置虎头山众人的事。

    到了傍晚,刘承谦想留在酒坊里过夜,很久没有与王若荷练功双修了,心里极为期待,但天还没黑下来,刘知远便派了人来找他回去。

    自从刘承谦和刘知远两人父子相认后,刘知远便对刘承谦多加管束了,刘承谦得到了许多梦寐以求的特权,可也失去了很多无拘无束的自由,想要留在酒坊里过夜,也是刘知远不允许的。

    王若荷早知道刘承谦内心的想法,却还在一旁,恶作剧的帮倒忙,不住的催促他回去,刘承谦只得依依不舍的,跟着来人回州衙去。

    回到州衙,衙房里已经掌起了朦胧的灯火,守门的军士,看到刘承谦回来,立刻上前见礼,说道:“二公子,大帅吩咐了,你一回来,便让你去衙门上房见他。”

    “知道了。”刘承谦说道,说完径直走向刘知远居住的衙门上房。来到那衙门上房,刘知远正在灯光下,细细擦拭一把金光闪闪的大金刀,说是金刀,并不是纯金打造,而是钢铁中掺渗了些许青铜,百加锻炼而成。

    刘知远擦拭了一会那把金刀,又把那金刀拿在手中,横推竖砍了几招,看到刘承谦进来,便小心的收起了那把金刀。刘承谦见刘知远收起了金刀,忙上前行礼,问道:“阿爹怎么还没有休息么?”

    “等你呢。”刘知远冷冷的回道。

    “不知阿爹找小子有何要事?”

    “听说,今天张东平带人抓捕了邓二狗等人了,是不是你授意的?窦监军都告到老子这里来了。”刘知远依然没有什么好声色的问道。

    “虽不是小子授意,但却与小子有关,还望阿爹原谅,宽恕张东平等人擅自行事。”刘承谦告罪道。

    “这也没有什么,可是下不为例,如今朝中上下,都眼涎着你老子手中的这支马军,还是不要给他们留下什么把柄才好。老子不让你染指军队,便是因为你还是戴罪之身,先不要急着接触军队,将来回京,向皇上告了罪再说,免得遭人非议。”刘知远缓下语气说道。

    “是,阿爹。”刘承谦应承道,然后又说道:“小子明天便要到县衙,辅助张县令安排城里的难民和春耕的事宜了,还望阿爹调拨些军队给小子,好维持城里上下的秩序。”

    刘知远闻言一愣,不禁疑问道:“城里的秩序,不是有衙门中人维持么,又不是要行军打仗,为何要动用到州里的军队了?”

    “阿爹,这些军队除了维持城里的秩序外,小子还有其他大用,还望阿爹恩允。”刘承谦回道。

    “兵者,大凶,你可要慎用了,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刘知远也不问刘承谦,要这些军队的详细用处,只是有些担心的警告道。

    “阿爹你放心,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事,只是做些威吓之用而已。”

    “那好,要多少人?”

    “不用多少,只要张东平那队人马便够了。”

    “唔。”刘知远鼻中轻唔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见刘承谦还没有走,刘知远不禁又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刘承谦吱吱唔唔道,“小子是想把王姑娘费姑娘她们,接进府衙来住,还望阿爹恩允了。”

    “哼,听说她们一个是什么剑客杀手,一个是青楼歌女,怎配的了咱们刘家的男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亲事,不用你来操心,将来回到京城,老子亲自为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子,绝不会委屈了你的。”刘知远闻言,又冷冷的说道。

    “不是,阿爹,她们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王姑娘虽是剑客不错,但她也是前唐国宝月公主和王驸马的女儿,费姑娘虽不幸流落风尘,可是她一直保持着冰清玉洁之身,况且她们与小子曾经患难与共,情意深重,有了生死之托,还望阿爹成全。”

    “哼,一个过气公主的女儿,还有什么好威风的,一个风尘女子,还有什么冰清玉洁的,净是胡说八道,她们有什么资格,做咱们刘家子孙的正妻。”刘知远冷冷的哼了一声,威严的说道。

    “阿爹,你不能这样势利,她们与小子……”

    “别痴心妄想了,京中的好女子多的是,哼,滚出去。”刘知远大喝了一声,暴怒的打断了刘承谦的争辩,并挥手把他赶出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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