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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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叶渟像是集气一样低声闷吼出狗看到敌人的音-她很不爽!她已经因为童光洁暗恋过贺薇雅的事而感到烦忧了,现在这些疯女人又在那边一下哭、一下笑的!

    她认为自己实在不需要再容忍这些实际上比她还要低等的人,这些人能做的永远就是这些事,叶渟都可以猜到他们十年後还会干出什麽事情来-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有大脑去猜到叶渟下一步动作是什麽。

    「你笑屁!」叶渟立刻站起来,往大笑女的嘴巴攻过去,两只手指头相当j准的c入大笑女的嘴巴一次撑到最开。「你不要再大笑了!只会一直让我看到你上排後面蛀掉的臼齿永远都会卡菜渣!」

    大笑女惊慌失措打掉叶渟的手,遮著嘴巴往後退了好几步,叶渟知道这女的只在意自己的牙齿卡菜渣被发现了才会涨红脸。

    叶渟又攻向f女孩,以极为chu暴的方式脱掉了这女孩的上衣说:「如果你这麽想赢得比赛就认真练习并且靠实力!不要整天只知道替自己的x部垫一堆海棉,评审不会因为这点帮你加分的!」便抽掉了三片垫x。

    f女孩丢尽了脸,抓起衣服尖叫跑到别处去。叶渟又跑向红发女孩,红发女孩已经吓的到处乱窜还胡言乱语自己泄底的说:「不要追我!我穿隐形垫高鞋,跑步会很难受的!」大家才知道原来红发女孩g本没有这麽高。

    叶渟像是疯狗乱吠,又或者是鬼抓人,全部女孩四面八方的乱跑尖叫。要不是叶渟看不清楚,她早就又抓到好几个人了。这时候叶渟糊涂的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边,以为那个女孩是吓到不敢动,便冲过去一把揪起那个女孩的领口。

    「我告诉你!你也只是仗著外型姣好才可以加入啦啦队!如果你想靠实力争取到什麽工作,也只能当妓女而已!」叶渟狠狠的斥骂著。

    童光洁却说:「我知道。」

    叶渟听到是童光洁的声音,吓的把自己的脸凑前一看,看到对她微笑的童光洁,马上松开童光洁的领口说:「对不起!光洁同学,我这些话不是在说你……」

    「但我的确也是靠外型才可以加入啦啦队并且当上啦啦队队长,其实我一年级的时候跳的比你差,我是一直偷偷在家练习的。」童光洁回答,然後挑起了一边眉看著叶渟的双眼说:「原来你有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眼睛。」

    叶渟感到羞愧极了,她小时候就是因为眼睛太黑了被说是外星人,班花也是黑色眸子就被说是黑宝石。

    童光洁看了一眼畏缩起来的叶渟,手上紧抓著破眼镜,便看著窝缩在一旁的女孩们问:「为什麽她的眼镜破掉了?」

    「她自己掉的!」d女孩说。

    「然後她自己在找的过程中不小心踩破,就不开心的对我们发飙!」红发女孩又说。

    童光洁又看向叶渟,便问:「真的吗?」

    叶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取得童光洁相信,但她仍然据实回答:「假的。」

    「是真的!是真的!她做错事不敢承认,你看她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捉住你辱骂!」dd女孩说。

    「她还脱了我的衣服说要当她眼镜的裹尸布!」f女孩挥著还未穿上的制服说。

    童光洁吐了一口气,这口气既长又闷。叶渟很想气的冲出去,但那真的会太戏剧化了,可是她现在一刻都待不下去。

    童光洁此时突然把她握眼镜的那只手牵起来,温柔掰开叶渟的手指头将眼镜拿过手来说:「我带你回家,你近视好像很深。」

    叶渟心跳不已、脸红傻愣的任凭童光洁牵著她走。老天爷的天!童光洁怎麽可以这麽好?这麽温柔?想要害谁死啊!?

    她跟著童光洁走到柜子前拿东西,可惜她现在什麽都看不到,不然就可以趁机偷瞄一眼童光洁的柜子都放什麽。童光洁就这样牵著叶渟的手,像导盲犬一样按照叶渟的指示走向叶渟家的方向。

    途中,童光洁说:「你好勇敢。」

    「嗯?」叶渟只敢握住童光洁的小拇指。

    「换成是我,我不敢反抗的。虽然他们不会这样对我,但很多时候……我也想对他们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喔……」这不到一个极致,叶渟也是不敢说的。

    「其实第二年我就想退出了,可是校方不准以外,他们一直推选我接下队长。说实在的,我已经厌烦跟这样的人相处了。从小我就因为外型跟才艺而有一堆人围绕著我,但我念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学校,真心崇拜我的没几个。他们都只会说我好厉害,好有才华,但他们g本不懂我一点都不想要玩这些东西。」

    「就像你不喜欢弹钢琴,比较想……写书?」

    「你怎麽知道!?」童光洁惊讶的转头看著叶渟。

    叶渟赶紧说:「我只是随便说一个,可能因为我现在在书店打工吧。」

    「哦。」童光洁这才笑了出来问:「在书店打工,是因为你喜欢看书?」

    「也……还好。只是……卖卖书还满有趣的。」

    「嗯……」童光洁又笑了出来问:「你为什麽想加入啦啦队?」

    真的可以说吗?现在好像不洽当,叶渟没有眼镜,吓跑了童光洁她会回不了家的!於是她说:「好证明一个人的价值不可以靠外型去定义。」

    童光洁挑起了眉看著叶渟,随即笑了出来说:「很不错又勇敢的想法。」又走了几公尺後说:「我也觉得不可以用外型去定义一个人。」

    「但你妈妈会对吧?」童光洁马上又收起笑容,皱紧眉回头看了叶渟一眼,叶渟赶紧又说:「我想说啦啦队很多女孩的妈妈都这样……如果我说错了,我抱歉。」

    童光洁这才慢慢松开眉,停了下来面对面与叶渟站著。叶渟觉得自己惨了!她真多嘴!她知道太多了,她要被灭口了!

    「你没有说错。」童光洁的口气相当轻松,好像她终於可以对人倾诉自己的心情。不过她的防卫之心仍然有,可是绝对卸下了一大半。因为她变成是牵紧住叶渟的手又继续走著说:「你妈妈会要求你很多事吗?」

    叶渟的心狂跳不已,她的掌心和童光洁的贴密一起,是童光洁主动的唷!她说:「我妈妈只会要求我啃完腿记得把骨头丢到垃圾桶,袜子穿七天可以,但别超过一个月。我倒是觉得七天跟一个月这中间的差距很大,她这样的要求乾脆别要求算了。」

    童光洁开怀大笑了出来,那声音像风笛一样的悦耳,让叶渟真想更得寸进尺点把童光洁的头掰过来含住她的双唇。

    「所以你妈妈不是灵媒对吧?」童光洁打趣的问。

    「厚……你明知道不是。」叶渟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是媒人,她以前有靠过帮人介绍对象而赚钱没有错,可是现在是家庭主妇。她的确有点迷信,可是真要我父亲死了,她不会想出要借尸还魂的。」

    童光洁听了又笑著说:「那你父亲是在做什麽的?」

    「他只是个普通的水泥工人,不过他没有工人都会有的恶习,但是他不管事情就是了。偶尔他会想表现出父爱,当我生病时帮我盖个棉被,但其实他都盖反了。」

    「哈哈哈!」童光洁越笑越开心,好像她第一次听过。「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生女。」

    「我也是独生女。那你妈妈会希望你老是要把自己打扮得体点,出门绝对不可以只穿件牛仔裤吗?」

    「我也只有牛仔裤……」

    「所以你妈妈会买牛仔裤给你?」

    「她也只会买牛仔裤给我,小时候我跟她吵过要一件洋装,她为了哄我就骗我说:『女孩子穿裤子比较可以展露自己的身材。』但那时候我才七岁!」

    童光洁一路笑个不停,越问越多,似乎对叶渟的每件事都感到浓厚兴趣。但那是因为她从没听过自己朋友的母亲要求这麽少,然後每天在家可以过得这麽轻松自在。

    到了叶渟家时,叶渟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童光洁的手。童光洁看了一眼叶渟家的门牌便说:「眼镜我帮你拿去修理,我有认识的朋友她父亲是在修理眼镜的。」

    「没关系啦!我可以……」

    「有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很抱歉没有及时赶到阻止这场暴动-虽然你自己就可以摆平了。」看来童光洁没有从头看到尾也好,因为的确是叶渟让整个场面更加失控的,谁叫她真的像一只疯狗。

    但是听到童光洁说了自己是她的「朋友」时,叶渟的每一颗细胞都长出翅膀在体内乱飞,让她感到轻飘飘的。

    童光洁又瞄了一眼叶渟家杂草丛生的院子问:「有机会我可以来你家吗?」

    ☆、第十二回

    「来、来我家!?」叶渟讶异问。

    「嗯!跟你聊天很有趣,可惜我不可以擅自做主去你家,得经过我妈妈的同意,否则我很想多留一下跟你多聊几句。」

    「你每分每秒都可以待在我家!」叶渟兴奋的说,但马上想到现实问题的收起亢奋表情。「可是我家没有什麽可以招待你的,我记得我妈前天买了六瓶花生酱跟十包厚片吐司及一个月份的玉米浓汤材料说是要当我们这个月的晚餐……」

    童光洁笑著说:「我很喜欢吃花生酱,小时候我直接挖来吃,可惜被我妈逮到了。」

    「喔!那太好了。有六瓶你吃不完,我想我跟我爸也不会真的乖乖只吃那些东西一个月。」

    童光洁又盈盈笑著,随即便挥了挥手说:「那我先回家罗!」

    「你确定你要走回家?还是我叫我妈载你回家?」

    「不用了啦!我可以跑回家……」童光洁说著往自己家方向看,突然张大双眼的说:「你住在薇雅家隔壁!?」

    叶渟又想哭了,童光洁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便望向贺薇雅家说:「对啊……我们幼稚园有同班过。」

    「那……贺薇雅怎麽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呃……」叶渟很想叫童光洁仔细回想贺薇雅生前骂过哪几个女孩,如果她有骂到一句关於「车祸毁容」的字眼,就是她有提起过叶渟。「其实我们只是邻居而已。」

    童光洁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思念之情,又望向叶渟微笑说:「你不介意我下次来你家的时候带可乐跟pizza吧?」

    「绝配。」叶渟竖起了两g大拇指赞赏的说。

    童光洁又甜甜一笑,再看了一眼贺薇雅的家,就真的用跑的跑走了。叶渟高兴的举高双手,左右飘盪摇摆的尖叫跑进去家里。她不管自己中途因为没看见矮沙发而跌倒撞到牙龈出血,还是又爬起来继续以同样的蠢动作尖叫跑上楼。

    「ah, i jt ’t go to sleep!cae it feels like i’ve fallen for you!it’s gettg way too deep!and i know that it’s love becae……」叶渟得意的手足舞蹈唱著克雷格·大卫的【sonia】,完全没有注意到贺薇雅坐在衣柜上像猫一样的冷视著她。

    「你唱这首歌非常不对劲。」贺薇雅冷冷的说。

    叶渟马上停住肢体的所有动作,吓的摆出奇怪姿势看著贺薇雅说:「你是鬼吗!?在我房间竟然都不出声的!」

    「真的非常不对劲。」贺薇雅像超人般的身体朝下滑翔过去,靠近叶渟像是在找寻叶渟脸上的破绽。他们近距离的互看许久,贺薇雅才倾後身子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一双漂亮的黑眸子。」

    「我就算没有戴眼镜你也不会发现的。」叶渟回答,她今天没有眼镜戴了。

    「你似乎很喜欢光洁。」

    「不是那种喜欢!」叶渟急忙撇清,虽然贺薇雅已经是个鬼了,但她就是不想让贺薇雅知道。

    「我也没有说是「哪种」喜欢啊!」

    「哦……对,我的确是很喜欢童光洁同学,但你知道的……是……朋友的喜欢。」

    贺薇雅只是瞥了叶渟一眼便说:「你什麽时候才可以完成其他事?现在只解决两件事而已!」

    「我今天没有眼镜,什麽事都做不成。」

    「不然你是瞎了吗?」

    「接近了。」

    「那你戴隐形眼镜啊!你不知道这年代有如此高科技的产品吗?你应该有听闻过时下年轻人谈论这种东西过吧?」

    「我要是可以戴隐形眼镜,我何不戴那个?」

    「为什麽不行?」

    叶渟斜睨著贺薇雅故意说:「我怕我戴了会太多人发现到我眼睛很漂亮。」

    「那你大可以放心,没有人会想近距离看到你的。」

    「当然我更害怕吓到别人。」

    「这的确要小心一点。」贺薇雅点头如捣蒜的说。

    叶渟送给贺薇雅一个白眼,眼前什麽都模糊,她来去才到床的爬上去说:「你应该很高兴自己也是个美女吧?」

    「当然,谁不会高兴自己是个美女?」

    「那你会很高兴自己跟其他啦啦队员一样漂亮吗?」

    「如果我跟他们一样漂亮我会很难过的,除了光洁,否则我比其他人都还要漂亮。」

    「嗯嗯。」叶渟拍了拍枕头放好又问:「那你一定也很不高兴自己的大脑跟他们差不多,我几乎都可以知道你会回答我什麽话-就跟他们都会说的台词一样-可是你绝对猜不出来我现在竟然会跟你说这些。」

    贺薇雅难得闭嘴了,如果她可以脸红,她现在会气到涨红。可是更惨的是,她因为不爽,整张脸变形扭曲就像是狼人要变身了。

    幸好叶渟近视没看到,不然她早就口吐白沫昏倒了。她只是在雾蒙蒙的视线中看到贺薇雅的脸上好像出现了漩涡,便问:「你的脸是被电风扇卷过吗?」

    贺薇雅这才慢慢压下怒气,她真的很不高兴自己被说跟那群女生一样,可是叶渟这次却又全部说对了。

    她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叶渟误把挂在椅子上的衣服看成是贺薇雅,便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不要这样。或许我没有资格去说你什麽,可是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麽事吗?」叶渟说到这边停下来等贺薇雅问她什麽事,然而衣服不会说话的。「你还在生气对不对?」叶渟问完,见贺薇雅还是一动也不动,便叹口气说:「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恶意。」便躺下床拿起童光洁的日记看,字近到她看的相当吃力,但不这麽做又不行。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吃力的刷牙洗脸,超级没有安全感的走下楼说:「妈!你今天可以载我去上课吗?我的眼镜在昨天走路时不小心滑落……」

    「叶渟,你竟然到了现在才起床,你平常不是都很早起来吗?」她的妈妈说。

    「因为我今天无法跑步去上学,所以宽容自己睡晚一点。」叶渟拉了张椅子就坐,看了一眼她旁边的父亲说:「嘿!爸,早安,你今天胡子刮得真乾净。」

    「早安,叶同学,原来你都是跑步去上课的。」童光洁的声音一出现,让叶渟尖叫了一声差点往旁边跌倒,是童光洁拉笑著拉住她的。

    「童光洁!?你怎麽会在这边!?」叶渟把屁股移到椅子中央惊恐的问。

    「当然是因为知道你眼镜坏掉无法走去上课才前来带你走的呀!眼镜要放学才好,你介意晚上跟我一起去拿吗?」

    「非常不介意!」叶渟有朝气的说,近距离看了一眼摆在童光洁前面的早餐,马上抬起头来对她的母亲说:「妈!你怎麽这麽小气只拿chu茶淡饭给光洁同学吃!」

    「我们家也只有chu茶淡饭啊!」叶妈妈说完笑眯眯的看著童光洁说:「人家童同学说她非常喜欢这道早餐,她从来没有吃过这麽好吃的。」

    「她也从来没有看过这麽糟的。」叶渟拿起煎烂烂的法国吐司说。

    「叶渟,别这样对你妈妈说话。这法国吐司非常好吃,我第一次可以吃到加一整片糖霜的法国吐司,我真的很高兴。」童光洁说完拿起来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看著叶渟说:「而且还可以直接用手拿,真方便!」

    叶渟脸窜红,不是因为责怪妈妈而感到抱歉,虽然她看不清楚童光洁的五官,但她的双眼照样被童光洁的笑容扎到睁不开眼睛。

    「你很喜欢吃甜食对吧?」叶渟靠近童光洁细声问。

    「嗯!非常喜欢!但我妈妈说吃太多甜食会让身材走样,也会引发许多疾病。我的早餐永远都是蔬菜类加上一小匙沙拉,吃久了真的很不舒服,後来我乾脆就喝牛n了。」

    「唉唷!你们还这麽年轻,怕吃什麽甜呀!」叶太太笑著说。「不过我还真不敢相信我们家的叶渟竟然有朋友来找她,已经十八年没有叶家以外的人进来这间屋子过了。」

    「而且还是这麽漂亮的女孩,我相信你的父亲一定很疼你。」叶先生弯起笑眼看著童光洁说。

    「我父亲的确满疼我的。」童光洁说完又看著叶渟说:「不过叶叔叔要高兴自己有个内在这麽漂亮的女儿,况且她的眼睛跟你一样很美。」

    叶渟跟她的父亲一起含著土司,脸一起涨红起来,童光洁看到父女俩这模样如此像,又笑了出来。

    吃完早餐以後,童光洁跟昨天一样,先让叶渟扯著她的衣角走出门外,跟叶渟的母亲说了再见,叶太太只是开心的说:「真的是麻烦你了!你就把她当狗一样的牵著,不用太在意她的安危。她看不到,自然会嗅到学校味道的。」

    叶渟紧紧揪住童光洁一团衣角,他们都还没有讲话,但讲不讲话无所谓,只要童光洁可以在身边就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叶渟真希望自己的眼镜一辈子都修不好,而要是有谁这麽婆的配新眼镜给她,她会把眼镜轻轻放在地上,跟红发女孩一样一脚踩碎。

    不然她戳瞎自己双眼好了!可是会造成反效果,而且她才不想永远都看不到童光洁那明眸皓齿的脸蛋。

    「你有想过毕业以後要做什麽吗?」童光洁开口说话了。

    叶渟摇摇头显露出一点气馁的回答:「还真的没想过。那你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

    「怎麽会?你不是喜欢写书?」

    「除了这个就没有了,当然小时候我有想过可以开一间饼乾或者甜食店,但是我妈才不会允许我做这种事。於是在我什麽都还没有成果之前,我不可能待在家里没事做,我一定要遵从我妈去她安排的学校,而这麽一来我就真的什麽事都无法做了。」

    叶渟想著自己虽然不用接受家人任何一点安排,可以自由发挥她的人生。但是她跟童光洁竟然一样,什麽事都无法做,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麽。原来他们之间的差别只在於外型跟名气,否则他们同样都是温室里的花朵。

    「我会做饼乾唷!」叶渟得意忘形的说,没想到自己g本还没机会向温一萍学习。

    「真的吗?」童光洁一脸兴趣的看著叶渟,叶渟笑著用力点头。「那我有机会吃到你亲手做的饼乾吗?」

    「当然!」叶渟更得意的说,她本来就是为了童光洁学的。

    童光洁露出了一个感到窝心的微笑,慢慢的牵著叶渟走进去校园里了。

    ☆、第十三回

    把叶渟牵进去校园里这画面,立刻引来全校同学的轰动。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童光洁失策的拉叶渟进啦啦队,但大家都跟其他啦啦队成员一样,认为叶渟会败衰整个啦啦队以外,如果广秀岚没有出事,叶渟这一生都别想碰触跟啦啦队有关的事。

    当然叶渟也没想过自己要有这种经验,因为那g本是她的媒介罢了!可是其他人才不这麽想,童光洁并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叶渟已经懒的知道其他人怎麽想了。所以他们一起走在走廊上时,童光洁一心只想将叶渟安全送抵达教室,叶渟一心只想把眼睛黏在童光洁身上。

    「有需要都跟我说,我把我今天的课表给你。」童光洁从背包里拿出她昨天去影印的课表,递给叶渟。「今天一整天我会照顾你,你会告诉我你今天的课表吗?」

    「我马上跟你说!」叶渟兴奋的回答。

    童光洁是用记的记住,便挥挥手叮咛叶渟小心一点便走开了。叶渟的表情陶醉的像是她已经跟童光洁在谈恋爱似的,轻跳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却没看见有同学趁她坐下椅子时,把她的椅子勾走了。

    这一跌差点撞断坐骨神经,可是叶渟只是狠瞪了那同学一眼,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瞪对人,可是管他的,反正这三个人都一样贱。叶渟将椅子拉回来坐好,依然挂著微笑拿出课本。

    今天是个y天,对叶渟来说却是好天气。她希望放学的时候可以来一场大雨,把她跟童光洁关在同一个屋檐下好多出相处时间。

    她不敢仗著自己是半个瞎子而把握住今天拼命赖著童光洁,她只希望再多半个小时与童光洁多聊聊而已。近期内她必须跟温一萍学好怎麽做饼乾,否则叶渟其实连蛋都煎不好。

    爱情果然可以促使一个人的爆发力变强、抵抗力升高、智商降低。她班上的同学有不少是童光洁的粉丝,这几节下课不停找她麻烦。男生倒是还好,因为叶渟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力,她只不过是个女的,不会去抢走童光洁的;女生可不一样,就算他们不是因为想要得到童光洁,但叶渟怎麽可以变成是童光洁的朋友?

    所以他们不是趁著叶渟看不见他们而绊倒叶渟,就是在叶渟起身又坐下时再一次将椅子拉开。可是叶渟一直没有生气,其实她本来就已经懒得对他们生气,这些女同学见她无动於衷,反而恼羞成怒。

    「叶渟。」几个女孩在午餐钟声响完时突然围住叶渟。

    叶渟抬头一看,看不清楚那三个女孩子手上拿什麽,却突然往她脸上泼过去。叶渟立刻站起来低声咒骂一句,用双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近看一下这是什麽鬼东西。

    「你今天好好过吧!」女孩们个个露出非常绷的微笑对待叶渟,然後大笑的将卫生杯都丢到叶渟身上而转身走掉了。

    叶渟立刻大叫出来,视线一片模糊但她还是要跑去洗手间,班上所有同学见她跑步的样子都大笑出来。那三个婊子是泼她墨汁加口水对吧?因为叶渟闻到浓浓的臭味,那极有可能是三个女孩集合班上所有同学的口水!

    叶渟被这味道熏到快吐,加上墨汁本身的chu臭味,叶渟的肠胃已经开始不正常蠕动了。她在跑去洗手间的途中,实在是因为看不清楚而跌跌撞撞,在她看见朦朦胧胧的女生洗手间时,却因为转弯进去位置偏了而迎面撞上墙壁。她痛的蹲下来揉著自己的鼻子,没有错的话她的牙龈又流血了,而且犬齿怎麽有种松脱感?

    叶渟的鼻子退去酸楚感进而发麻时,她才又重新站起来跑进去洗手间,连忙将自己脸上的口水跟黑墨汁刷洗掉。只是她的头发,好像不是这麽简单就可以冲掉,而她的衣服更不用说,都毁了。

    叶渟挤了一堆洗手r抹抹自己的手跟脸,好让这些口水味全部散去。此时那三个女生又出现在厕所外了,其中一个从放工具的门里面拿出了水管,另一个帮她接在水龙头上。

    「叶渟。你要在这边洗澡是吗?我们可以帮你,就像光洁帮你安全抵达校园一样,我们也是你的「朋友」。」站在中间的那位女生说完,便拿起水管朝著叶渟,站在水龙头前面的女生一次把水开到最大。

    外面围观的同学纷纷大笑出来,当他们看见叶渟惊慌失措的想找地方躲起来却因为水太多而往後滑倒时,那蠢样更是让几个同学笑到肚子痛。叶渟双手挡在面前遮住水,不停往後退到角落。

    她完全看不到这些人的五官,可是那笑声直直锥进她的内心里。她只希望那个女的水玩够了就赶紧滚蛋!她现在就像个残障人士,无力去对抗,因为她连镜子中的自己有多麽狼狈都看不清楚。

    「女生狠起来也是不可以小看的。」男生们交头接耳的说。

    就在叶渟觉得有点冷的时候,那群女生还是拼命大笑著说:「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乾净了呀?」

    「叶渟,你每天都该接受这样的洗礼,否则你那一身病菌只会让光洁日渐消瘦。」另一个女生说。

    「叶渟,你该不会是死同x恋吧!想要指奸我们的童光洁是吗?」一个男同学大喊,全部人又大笑出来。「我们是不会输给你的!」男同学又补充这句,全部男生更是幼稚的举手呼哈呼哈的喊出来,像是食人族在吃人前会喊的一些奇怪咒语。

    扯到童光洁,叶渟就是会很不爽,她依然挡著水,却忍不住大骂:「你们也别奢望得到童光洁,因为童光洁是属於她自己的!否则你们为什麽连跟她一起走进校园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因为她g本看不上你们任何一个笨蛋!」

    喷她水的女生气急败坏的说:「如果不是你瞎了,她也不会跟你一起走进校园的!」

    「妈的讲这种话,换我来!」一个男同学抢走了水管,压扁嘴口的说:「叶渟你的身份只能乖乖的让我们喷水、辱骂,没资格顶嘴!童光洁只是同情你,就像她会丢一块钱给断手断脚的乞丐一样!」

    「她连丢给你们都不愿意!」叶渟大喊出来。

    当大家气到都想要以更终极的方法对待她时,喷出来的水突然像是有一道墙挡在他们与叶渟之间,水全部都回喷到这群人的身上。

    「呀!」女生们立刻举起双手挡住头别过脸,全部人纷纷向後退。

    拿水管的男生吓的赶紧松手,水管四处乱跳像被剪断的电线,却很巧的朝他们喷过去。所有人都乱叫跑走,水管才静止下来,任水一直往外流。

    叶渟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此时童光洁逆向走过来,她因为找不到叶渟而担忧,又看见一群人往女厕那边跑过来,童光洁便好奇的走向女厕。

    当她看见叶渟撑著墙要起身时,她立刻紧张的喊著:「叶同学!?」便马上跑过去,差点也被水绊滑倒的扶起叶渟问:「你怎麽会这样!?」

    「喔……没事啦……我只是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开太大,水龙头整个爆开把我炸到角落来。」叶渟揪起衣服挤掉水回答。

    「天呀!」童光洁赶紧从拉著叶渟走出洗手间说:「我带你去洗一下,你先穿啦啦队制服。」

    「不用了……谢谢你,光洁同学。」叶渟垂头丧气的轻轻移开童光洁的手,像背著一百颗鬼火的走掉了。

    叶渟是靠著自己,很辛苦的翘课走回家。这一路上她不是踢到大颗石头,就是在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停在路边的车。前方有个小孩骑脚踏车朝她过来,她也因为没看到,那男生以为叶渟会让开而来不及在接近时转龙头便撞上了叶渟。

    叶渟回到家只差没有头破血流而已,她走进客厅看见沙发上躺著一个巨大人影-那是她妈妈,她就算看不清楚,也可以从打呼声中得知她妈妈睡死了。

    她就是遗传到妈妈高大的身材,但她更难过的是她竟然是直接遗传到她母亲产後的走样身材。她看过她妈妈以前年轻时的照片,身材的曲线玲珑,现在是椭圆形。

    叶渟洗了个澡,花了很多时间才把发上的黑色墨汁洗乾净,然後当她梳头发时,今天应该是她史上遇到最难梳开打结头发的一天。

    她瘫坐在椅子上冥想著,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死里逃生几次。她很害怕自己还没替贺薇雅完成心愿,她就已经先被整死了。其实她真的很希望当她受到任何霸凌时,童光洁都远在天边不要看到这一切。

    她这次会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去,是因为刚刚的她,哪有脸抬起头来看著童光洁?叶渟的要求变得更小了,只要可以跟童光洁在一起,她一天中有二十个小时都被欺负没关系,可是要童光洁永远都不会看见。

    如果被欺负二十个小时就可以换到与童光洁的见面,她希望那群同学要就利落点,把可以整她的一次都使出来。不要总是挑不对时间,让童光洁有机会出现在周围看到这一幕。

    她实在不了解,这些人究竟是借题发挥去欺负她,还是真的看不过去她跟童光洁这麽好?搞不好叶渟跟谁好都会轮到这下场,而又是为什麽?这些人会设身处地的替一个人著想吗?就算不是替她,但他们会替谁这麽做吗?

    就像贺薇雅,也没有想过她的处境便任x的跑来找她解决一些怪事。而她的父母,如果愿意拨出更多心思去教导叶渟或者栽培叶渟,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改变了?

    如果她有罪,就惩罚她;但她没有罪,为什麽也要被处罚?难道这真的就是卡y的威力?让她越来越不顺……

    叶太太是在童光洁把眼镜送过来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今天竟然翘课了,她冲上去叶渟的房间,看见叶渟趴躺睡死在床上时,走过去用力拍了叶渟的屁股。

    「噢唔!」叶渟惊醒过来,她的屁股因为跌倒而疼痛不已,她妈还这麽用力打下去。「你干什麽啦!」叶渟揉著屁股说。

    「我干什麽?你竟然翘课?谁准你翘课的?虽然你的学费一个学期让我跟你爸还负担得起,可是你每翘一堂课就是浪费你父亲流下十公升的汗!」她母亲斥骂著,然後把眼镜交给叶渟,要她戴上後坐好身子听她讲话。「你给我说,你为什麽要翘课?」

    叶渟看著自己修好的眼镜上有童光洁帮她新镶上去的英文缩写,她看了就好感动也好难过。她又不是因为看上童光洁的外型跟人气才喜欢上童光洁-一开始是这样没错啦-但她之所以会越来越喜欢童光洁,是因为她渐渐发现到童光洁有一颗美丽的心。

    她并不想从童光洁身上得到什麽,但是那群崇拜她的人都是想从她身上捞到一些好处。当了童光洁的朋友,人气也会跟著上升,同学们也会开始注意这个人。论情论理的话,她比谁都还要有资格当童光洁的朋友。

    「没有为什麽。」叶渟戴上眼镜跩跩的回答。

    叶太太气的说:「你今天不准吃饭!然後到未来的一百年里,你都只能吃我跟你爸的剩菜剩饭!」便转身离去,但还是不忘丢下一句不准再翘课的话。

    叶渟才没有听进去,反正这个月也没有什麽剩菜剩饭,顶多就是剩一堆吐司边而已。而且她的心情差到没胃口,又拔掉眼镜继续躺著睡觉。

    一直到快要比赛的时候,叶渟几乎都是过著跟遇到贺薇雅之前没两样的生活。而贺薇雅不知道为什麽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叶渟不敢相信贺薇雅一生气就可以气这麽久,果然是禁不起一句责备的人。

    童光洁依然会关心叶渟,而叶渟在童光洁面前还是一样开心,但一天中只开心一个小时,其他时间足够酝酿好她想杀了自己的心情了。

    那些同学一样,平常叶渟就算躺在大马路上被车辗过也没有人会发现,可是只要她一跟童光洁见面,大家就好像会看见她被卡车辗过去,好抓住机会说她活该-又或者是怪她干什麽躺在路上被卡车辗过,害那台卡车翻过去,让司机擦伤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仍然会去温一萍家打工,她早就已经没想到是要帮贺薇雅存五万块,她只是觉得她还满喜欢温一萍,而且她必须学会做饼乾。

    啦啦队比赛的前两个礼拜,贺薇雅出现了。

    「噢妈呀!」叶渟对於贺薇雅的脸忽然印在玻璃上相当不习惯。「我以为你死了又死,再也不会出现了!」

    贺薇雅从窗户透进来像是黏在上面的贴纸剥落,看著叶渟说:「你多久没有跑步了?」

    「你要先关心我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所以为什麽没有力气跑步。」

    「马拉松比赛再过四个月就开始了,你竟然让自己瘫坐在这边?其他事你到底完成了没有?」

    「我没空去完成,况且你怎麽不想想看自己多久没有出现了?我一个人怎麽可能完成这些事?」

    「订个亚当都没有办法吗?」

    「想也知道这个月是绝对订不到他了,何不再等一个月?反正离毕业还有一段日子。」

    贺薇雅的眼珠子移到别处又问:「你不是要参加啦啦队比赛了?」

    「嗯。」

    「童光洁最近怎麽都没有来?」

    「这里又不是她家。」

    贺薇雅转头看著叶渟说:「讲话客气一点。你今天就潜入贺庭轩家把戒指偷走交给何昭丰的妻子!他们全家今天都不在,这是你的大好机会!」

    「是你的大好机会吧!」叶渟回嘴。

    贺庭轩是贺薇雅的堂哥,他从小就有偷窃的习惯,他房间现在放的那枚戒指是他从别人家车上偷来的,而那台车就是何太太的车。贺薇雅知道这件事,却不晓得怎麽去告发他,因为她没有确切的证据,是当了鬼以後才潜进去贺庭轩家看到那枚戒指而确定的。

    不过何太太一直以为是她搞丢的,所以她不敢跟丈夫说,只能挨家挨户偷偷的问有没有看到那枚戒指。可是这颗戒指价值不便宜,後来何太太放弃询问是因为她认为就算有人捡到了,搞不好已经占为己有了。

    叶渟听了是很同情警察夫人,可是她有点不太想做这种事,因为她觉得要是她拿给何太太,何太太搞不好认为是她偷的咧!

    ☆、第十四回

    「奇怪了?你别表现出心虚的样子,有谁会去怀疑你?」贺薇雅当时这样说。

    但这也不是叶渟表不表现心虚的样子,而是叶渟的身世老是让人质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太太的女儿好像也是啦啦队成员……她相信何太太的女儿,肯定在她妈面前提起过叶渟。

    「是我们两个人的大好机会。」贺薇雅强辩过来说。

    叶渟无奈的叹口气,只好动身出门了。虽然没有在閒下来的时间练习跑步,可是叶渟每天还是会用跑的去上课,去温一萍家也用跑的。贺庭轩家离叶渟家不是非常远,叶渟二十分钟就跑到了。

    「你跑步的速度好像有变快。」贺薇雅说。

    「如果再没有,你我都该知道把第八件事去除了。」叶渟回答。

    他们研究了很久该怎麽进去,落地窗是锁著,贺庭轩房间的窗户也是锁著。叶渟认为这g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她跟贺薇雅一样可以穿越墙,否则……叶渟并不是什麽专业的小偷,业馀都不是!

    所以她自然没有其他办法闯进贺庭轩家,只能呆站在贺庭轩家门前看著这间屋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既然可以移动树枝,那你去帮我开锁啊!」叶渟说。

    「他们家有保全系统,所以我们只能找没有锁的地方进去。我可以帮你暂时关掉保全系统,但这一定也会被保全那边发现,他会联络贺庭轩家人的。而就算如此,各个地方一样都是锁著的。」贺薇雅说完便窜进去贺庭轩家了。

    叶渟在外面来回踱步,紧张不已。十分锺贺薇雅出来以後,带了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你只能从造景烟囱进去了。」贺薇雅说。

    「我死都不要!」叶渟说完转身便走,贺薇雅立刻又挡住她。

    「後面有一个木梯,而且几乎没有灯光,不会有人发现到你爬上屋顶的!」

    「那会更惨!我要是卡在烟囱里,就真的没有人会发现到的!你忘记我有多胖了吗?」

    「没有人叫你把自己吃的这麽臃肿,不然你拿条绳子把自己臀部绑紧一点,能缩几寸就是几寸。」

    「我不会这麽做的!你何不移动戒指往烟囱出来交给我?」

    「如果我可以这麽做,我干什麽要麻烦你?」

    「你就可以移动树枝勾住我的领口。」

    「我也只能移动树枝,你又不是鬼,又怎麽能知道鬼世界的规则?」

    「你明明就移过水壶跟锅子!」

    「如果这一切都有道理可循的话,我的出现就太不合理了。」

    叶渟该死的咒骂著贺薇雅这麽说也对!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进去了怎麽出来?」

    「你可以从他们的地下室出来,那个木门不会开启保全系统的。」

    叶渟垮下肩膀,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其实她可以考虑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小偷,那她就有未来规划了。

    她碎念著,鬼鬼祟祟的跑到屋子後院,将木梯靠在屋子上,小心翼翼的爬上屋顶。她爬过去到烟囱,站起身往烟囱下面一看-乌漆抹黑的什麽都没有。

    「我会怕啊!」叶渟气音大声的说。

    「不用怕!你就学电影里曾演过的一样,把双手双脚撑在两边,慢慢的将自己移动下去!」贺薇雅回答。

    「我的天啊!如果我真的可以这麽强,我干嘛还要像个弱者一样的任凭你指挥?」

    「但你要承认自己就是个弱者。」

    叶渟低声吼了一下,反正她也不敢爬下屋顶了,只好再继续爬上烟囱,忐忑不安的看了贺薇雅一眼。这绝对是她做过最荒唐的事,比她之後要砍别人树还要荒唐。她真的按照贺薇雅的指示,先将自己卡在烟囱里。

    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身处在烟囱里,这应该是现实生活中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才对。她已相当缓慢的速度让自己一小寸、一小寸的降落下去。中途她滑手一下以为自己会直接掉下去死在地上,不过她赶紧把腿撑更开才让她又安全的卡住了。

    当她纵身一跳降至地面上时,她不敢相信自己在贺庭轩家「里面」了。她按照贺薇雅的指示走上二楼贺庭轩的房间。

    叶渟轻轻转开贺庭轩的门,立刻闻到刺鼻又腥的味道,捏住鼻子小声问:「天啊!这什麽怪味道!?」

    「像他这样的男生不难想像他是会把臭袜子丢到角落一整个礼拜没洗、桌上会有一个月前吃剩的食物、床底下有一堆a书好方便他每天拿出来打手枪。」贺薇雅飘到了贺庭轩的桌前说。

    「所以……我要莫名奇妙闻到一个男生从体内流出来的味道!?」

    「小心一点,你脚边的卫生纸可能是他拿来处理残局的。」贺薇雅指著叶渟旁边的垃圾桶,周围有不少没投进去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叶渟低声尖叫,这比看到鬼还可怕!她快步走到贺庭轩的桌子前说:「快点告诉我是哪一枚戒指,我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这个房间她一刻都待不下去,真的是遭糕透了!找天她非得再偷偷潜进童光洁家,好将心情平衡回来。

    「这一枚。」贺薇雅指著唯一一颗放在盒子里的红宝石戒指。「看来他相当识货,知道这一枚戒指比其他偷来的东西都还要贵,才会特别将它放在盒子里。」

    「很好。」叶渟一把抓起来握在掌心里说:「我拿到了,我们快点离开这恶心的地方!」便转身,却踩到一个东西「噗啾」出来,让叶渟跟贺薇雅同时间往下看。

    叶渟的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她不想看到自己踩到什麽-虽然她已经看到了-也不想承认。

    那是一个用过的保险套,而且里头还有遗留物,刚刚经叶渟这麽一踩,喷出了一点点,有一滴溅到叶渟的脚上。她相信这间房间的腥臭味就是这个东西作祟的,贺庭轩竟然没有处理妥当!?

    眼看叶渟快要大声尖叫出来,贺薇雅赶紧说:「你千万要憋住!如果你现在叫出来,就全部都前功尽弃了!你会被发现,然後被警察抓去拘留,你要因为一滴jy而被关起来吗?」

    叶渟脸颊鼓鼓的,所有的声音跟「呀、哇、啊」的字都在口腔里不停撞击著叶渟的唇门想冲出来。她涨红了脸,勉强的摇摇头便跨过那只保险套,像机器人般的同手同脚快速离去。

    她依然把尖叫声含在嘴巴里,跟著贺薇雅一起走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然後往上推开通向外面的木门,再小心翼翼的将其盖好而走出了贺庭轩家。

    「呀!」叶渟一走离贺庭轩家三十公尺,立刻大声尖叫出来拔腿跑跳,声音跟著她划破了天空,其震撼力把贺薇雅推远了几呎外。

    叶渟一回到家把戒指扔在床上,走进去浴室的途中就脱掉衣服。她用力的刷著自己的身体,然後拿了铁刷刷她刚刚被滴到的脚。她在被滴到的位置挤了将近快要半瓶的沐浴r,然後坐在地板上不停刷洗著。

    她还洗了一下自己的鼻孔,那味道一直残留在她的鼻腔里。最後她洗完出来,马上拆开口香糖吃了五、六颗,然後拼命呼吸薄荷味,好消去在她鼻腔深处的异味。

    「你也太夸张了吧!你以後交男朋友怎麽办?」贺薇雅看著叶渟拆开面膜敷她的脚说。

    「我不会交男朋友的,我打死都不会交男朋友的!若我真的交男朋友,我也绝对不会交像贺庭轩这样的男孩子!」叶渟压住面膜说。「有没有搞错?」

    「男孩子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叶渟完全不赞同,她相信童光洁如果是男生,绝对不会像贺庭轩这样恶心。她拿起了戒指,翻白眼说:「为了你我要牺牲这麽大,何太太最好感激我一辈子。」

    「那是我的心愿!」

    「那你要感激我一辈子。」叶渟将戒指收好在她的包包拉鍊袋子里说。

    隔天,叶渟一大早便前去找了何太太。当何太太看见戒指时,又是讶异、又是惊恐-也又是怀疑。

    她反覆的检查这枚戒指,确定是她弄丢的戒指,便看著叶渟问:「为、为什麽你会找到?」

    叶渟摊摊手回答:「说起来很荒谬,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找到的。」

    何太太吞了一口口水问:「你叫什麽名字?」

    「叶渟。」

    「叶……渟!?」何太太往後缩了一下身子看著叶渟说:「你不就是我女儿的啦啦队同学吗?」

    噢!天啊!很该死。何太太对叶渟的印象一定很不好,这下真的是死定了。叶渟只好自认倒楣的点点头,准备迎接一连串的误会。

    然而何太太只是吞了口口水,对叶渟露出一个微笑说:「我很谢谢你帮我拿到,这件事我已经挂心好一阵子了,你真是个好女孩。」

    「喔……不,我……」

    「我女儿常提起你。」更不!「我不清楚你们在学校发生了什麽事,我想我的女儿对你似乎有点误会。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跟警长会认识,是经由你母亲介绍的。」叶渟睁大了双眼。「我是你母亲的最後一件case,我很感激她找到了一个这麽好的男人给我。你母亲过去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她在意的不是介绍钱多寡,她在意的是这两个人究竟可不可以幸福。

    我相信你遗传到了母亲的好心肠,你父亲是个很害羞的男人,也许你就跟你父亲一样,所以在学校可能都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如果我女儿对你做出了什麽不好的行为,我替她跟你说抱歉,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她好吗?」

    「嗯。」

    何太太这才笑了出来,握住叶渟的手说:「找时间我会去你家拜访你跟你的家人,然後再好好的答谢你一番!」

    「不用这麽客套了……」

    「还有,」何太太突然又靠近叶渟小声的说:「我女儿有说了那天的事-我知道她说得很夸张,把错全都怪在你身上-可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是一件很勇敢的事。」便对叶渟眨了一边眼睛。

    叶渟本来纠结的脸全化开,她彷佛看见了何太太背後长了一双大翅膀。她高兴的跟何太太说了再见,心情好到不行的飞奔去上课。

    原来做一件好事会让人心情这麽好,叶渟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麽好事。她曾经想帮助过别人,可是她只要想到自己更欠缺帮助,便没有多想这种事了。然後她才知道,如果她之前肯照著想法走,也许她的人生会有稍微不一样。

    她现在才知道,与其在意那些蠢蛋给你的批评,倒不如别管别人怎麽说,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算她帮何太太送回戒指的这件事会被那些白痴说成是她作贼心虚才还给何太太又怎样?至少她问心无愧,而且她的身世也的确清白,没什麽需要质疑的。

    很多时候果然是她自己虚荣心作祟的问题,她总是想跟那些女孩一样漂亮、想跟那些女孩一样有优渥的家庭。她老是羡慕别人,老是自怨自唉。

    其实她也只是外型比较不讨喜而已,否则她不也一样有个完整的家庭-虽然不完美,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近乎完美的事-拥有自己的房间、漂亮的眼睛?

    虽然她以前会被笑说是巨怪,可是她这样的身高多少女孩子羡慕?如果她可以再瘦一点,她的身高都可以进入模特儿界了。

    原来,嘲笑她的一直以来都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哈罗!」叶渟经过童光洁身边时,开朗的打了招呼就走到自己的柜子了。

    童光洁睁大双眼看著叶渟满面春风的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时,便露出了一个大微笑关上柜子走向叶渟说:「你今天心情很好唷!」

    「嗯啊!」叶渟笑眯眯的回。

    童光洁也跟著露齿而笑说:「你牙齿好整齐又白晰,笑起来其实很腼腆,为什麽不常笑呢?」

    「噢……」叶渟赶紧收起笑容,她虽然会对童光洁露出和善的表情,可是不敢笑得太夸张。「你知道的。」

    童光洁挑了挑双眉,双手环x靠在柜子上看著叶渟说:「我很高兴你心情总算好一点了。自从那一天过後……我知道你在我面前还是会假装很开心,但我知道你……」

    「我在你面前是真的很开心!」叶渟强调著。

    童光洁点了点头又说:「可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才会开心,我希望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很开心。」叶渟听了微低下头,如果童光洁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也许她就真的会走到哪都开心了。「比赛要到了。」

    「嗯……」

    童光洁吐了一口气,双手c腰看著外面说:「我昨天跟我妈妈谈了一些事……」又将头转回来看著叶渟说:「我在想……从明天开始到比赛的前一天,我每天都可以去你家陪你练习。」

    「你是说真的还假的?」叶渟傻住了,童光洁只是笑笑的点点头,叶渟撑圆了唇不敢相信的看著童光洁。

    「你不用做什麽高难度动作,但是你的基本动作还是得加强。虽然你在比赛中的位置不是很突显,可是我希望我的啦啦队员不管是站哪一个角色,都可以表现的尽善尽美。」

    叶渟晃了晃头,立刻抓住童光洁的手说:「这应该是我活了十八年来听到最开心的一件事!」

    童光洁笑得相当灿烂说:「有这麽夸张吗?」

    「是真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童光洁偏侧了一下头回:「我相信你不会的。」便拍了拍几下叶渟的手就走掉了。

    叶渟只差没有拿不知道是谁摆在一旁的棍子起来敲打柜子像打鼓一样的欢叫出来,童光洁从明天开始要「每天」去她家!?这算是迎神般的快乐心情吧?那叶渟得先做什麽事?

    ☆、第十五回

    「我一定要把它藏在连我都看不见的地方!」叶渟抱著装童光洁日记的小提袋说。

    「你以为人家会有兴趣翻你的东西喔?」贺薇雅翻白眼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知不知道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以被判刑吗?更何况我们还是整系列影印出来!」

    「反正我们都把它看完了,你何不把它烧了?」

    「不行、不行!这些日记比温一萍卖的书还要珍贵,这是我的宝贝。」

    「他们为什麽要沦落到成为你的宝贝?」

    「因为……因为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去窃取来的,这道理就像是杀人魔总会留一颗眼睛或一片指甲当纪念品一样。」

    贺薇雅吐了吐舌头,察觉到有人靠近叶渟的房间,便赶紧说:「你妈来了,我要先闪人了!」便往底下钻过去了。

    叶渟把小提带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像是大大的蚕茧,全部塞到床底下却卡在边边。她想塞进去,母亲却敲门了。

    「来了!」叶渟暂时放弃,反正她妈不会有兴趣看这茧里面包什麽。「嘿……」叶渟打开门看到她的母亲,畏畏缩缩的後退到房间里。

    她的母亲四处张望几眼,便走到床底边看著叶渟的书桌。她好像要寻找什麽,搞得叶渟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有什麽事吗?」叶渟问。

    她妈妈这时候才转身过来面对叶渟说:「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才没有咧!为什麽这样问?」

    「我已经好几次经过你房间听到你跟人聊天,那男孩是不是都会从窗户爬上来?」

    「你想太多了。」叶渟摊摊手,走到床边爬上去坐好。

    如果真要有男孩进入她的房间,绝对会吓倒是从窗户跳出去的,没有人会为了她而爬窗户的-只有鬼会出现在她的窗户前……

    叶渟的母亲也跟著走到床边就坐下来,眼睛一直盯著叶渟看,叶渟感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你是因为谈恋爱所以翘课吗?」她的母亲问。

    「就跟你说了我没有谈恋爱。」叶渟加重每一个字的口气说。

    她的母亲上下瞧了叶渟几眼,那伶俐j明的表情才瞬间瓦解掉,露出了平常摔断牙齿也不会发现到的chu神经表情说:「我很抱歉那天对你这麽凶,没有听你解释你为什麽翘课。今天一早你出门的时候,童光洁有来。」

    「童光洁?」叶渟惊讶的说,应该是在她去何太太家时来的。

    「她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形,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可是她看到你的时候你除了很狼狈以外,她看见你的衣服有黑色污渍。」叶渟的母亲又继续说,叶渟大吞了一口口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什麽人缘很好的小孩。从小到大你没有半个朋友来找过你,我不晓得是他们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可是叶渟-我相信你们都有问题。」

    「啊?」

    「你就跟你爸一样有著太过於害羞的个x,你们都太软弱了。我知道你天生有一堆缺陷,像是你的头发、你的身材……可是女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你现在还只是丑小鸭而已,因为妈妈年轻时可是学校的班花。

    或许你的气质也占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我造成的。你知道吗?你外婆从小就把我管得好严,她就跟你的啦啦队同学们的妈妈一样,不准我穿牛仔裤、不准我吃高热量食物、不准我骂任何一个带chu的字眼-这搞得我都快要疯了!」

    叶渟对外婆没印象,因为她外婆在她出生没几年就过世了。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妈妈提起外婆,非常难得。

    「我不敢想像自己的孩子要是过这种生活会有多麽凄惨,所以我对你的管教一向是放牛吃草,因为我跟自己发誓,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她长得丑也没关系、她胖我也无所谓!只要她可以吃她想吃的东西、穿她想穿的衣服而感到快乐就好了。

    但或许就是因为我跟你爸都太放纵你了,才会让你……连基本的啃腿都不知道要怎麽啃才可以女孩子样一点。这可能是我失败的一个原因,才会让同学们对你……」

    「他们才不是因为我啃腿难看,他们是因为我胖跟丑才这样对我。」

    「你也只是比较有r一点,而且……」她的母亲上下瞧了她一眼说:「你自从开始跑步以後,你没发现到自己瘦了一点吗?」

    叶渟这才惊觉到自己肚子本来有的一小圈赘r不见了,她挺直身子了自己的肚皮,竟然是平的!?

    她还真的没发现,她的生活发生这麽多事,她哪还有时间注意到自己的身材?只有那些找她碴的人才会注意,因为他们得有开p点。

    「不过,亲爱的,我从没去教导过你什麽事,是因为我认为人生是要自己去体验才会懂更多道理。童光洁跟我说了你在啦啦队里跟那些女孩互骂的事,你知道吗?我跟童光洁同样觉得你很勇敢。」她的母亲说完著叶渟的手。「亲爱的,你翘课的行为一样让我伤心。但我伤心的不再是因为你浪费了你老爸十公升的汗水,而是你逃避。

    我宁可接到老师的通知单写说你跟同学打架,也不愿意看到你像只乌g一样缩在家里闷闷不乐。也许你就跟我一样,是个容易压抑自己心情的女孩。可是你得跟我一样,为了捍卫自己,不惜为自己挺身而出-就像当初我为了嫁给你爸,在你外婆面前翻桌一样。」

    「你在外婆面前翻桌!?」

    「对!我在你外婆面前翻桌。」她的母亲说到这边笑了出来。「天啊……那是我最疯狂的举动,我既害怕……又兴奋、又骄傲。我这一生中听她的话太久了,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做决定。」又著叶渟的脸颊说:「可是你不一样,叶渟,你有无限的机会替自己做决定-以不违法的前提之下,只要是对的,你就大胆放手去做吧!就像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而跟那些啦啦队队员起冲突一样,即便最後他们说你是……说你是巫婆大反击也罢、杀人因子全面启动也好!只要你的立场够坚定,要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到你的美-就像童光洁一样。」

    叶渟听了热泪盈眶,她抱著母亲说:「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孩子。你就跟你父亲一样,一直以来都被看不起,什麽衰事都有他。但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藏在心里的那一颗美丽宝石,我才会奋不顾身的嫁给他。」说完又突然恢复现实口吻说:「虽然他只是个工人……」

    叶渟笑了出来,抬起头说:「我喜欢爸爸是个工人,至少他是个完全没有恶习的男人。」

    她的母亲欣慰的微笑点头说:「是呀……总比嫁给一个很会赚钱却会打老婆、搞外遇的男人好。世界上没有完美,叶渟,只有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找一个自己觉得对的人,那就是完美了。」

    叶渟将这些话谨记在心,她拭去了眼泪离开母亲的怀抱说:「童光洁从明天开始会跟我回家陪我练习,比赛要到了。」

    「天啊!?你怎麽现在才跟我说?那我要再多买几条吐司了!」

    叶渟不得已又送了白眼给她母亲,可以的话,她希望母亲多少能够表现出当时被外婆磨练出来的修养,别这麽放纵自己了。

    离比赛只剩十三天,童光洁陪叶渟一起慢跑回家的样子让叶渟感动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感动的是竟然有人陪她慢跑?而且还是这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她最重视的人。

    一路上他们偶尔对彼此露出一个微笑,大多时候他们都是想保留更多体力而不说话的跑著。叶渟的眼镜每次都因为汗水而不停滑落,今天也是不例外。平常时她不敢拿掉是因为这样一来她会看不清楚,可能直接就跑到y府里了。

    但是今天有童光洁陪她,也许她可以拿掉。她将眼镜收起来放进口袋里,世界突然像是离她几光里外的远,可是童光洁却近在眼前。她只要跟著童光洁跑就好了,童光洁简直就像个明灯,照耀她的路。

    当他们经过一条街时,路边的几个男生朝他们吹了几声口哨。叶渟知道那些男孩是针对童光洁,不高兴的在经过他们前面时狠瞪了那几个男孩一眼。童光洁只是露出别理他们的表情,又继续维持在叶渟的前面。

    回到叶渟家的时候,两个女孩气喘吁吁的走进去,童光洁的体力比较好还可以站著调整呼吸,叶渟已经不顾自己在童光洁面前的形象,趴躺在沙发上了。

    「欢迎你们回家呀!」叶太太笑眯眯的说,她已经准备好晚餐了-一大盘的吐司,这次是蓝莓酱配南瓜浓汤。

    但叶渟却嗅到了一阵来自r的味道,抬起头挂在沙发椅背上看著餐桌上的烤r说:「今天有r可以吃!?」

    「这是特地为童同学准备的,你只能吃脖子。」叶太太刻薄的说。

    无所谓,可以吃到r就好了!叶渟快速带领童光洁进去自己的房间放好东西,匆忙下楼抢到脖子以免她妈妈反悔,童光洁却站在她的房间里动也不动。

    叶渟停在门口,望著童光洁背对她的身影问:「光洁同学?」

    童光洁才惊醒过来,不好意思的转身看著叶渟说:「抱歉。」

    「你怎麽了吗?」叶渟缓步走过去关心的问,童光洁为什麽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童光洁只是把双手盘在x前耸了一下肩膀回:「你的房间格式跟薇雅的房间几乎一样,让我想起了薇雅。」

    「哦……」叶渟点点头,跟著环视自己的房间,贺薇雅的房间应该不太可能还用著小时候贴上贴纸的书桌。「你非常想念她对不对?」

    「嗯。她比较常来我家,我只有去过她家几次而已。我常常会梦到她,梦到她车祸的前一个礼拜跟我说好要一起读大学的事。」

    叶渟听了微低头,这不是吃醋的时候,这是非常感伤的时刻。他们曾经是这麽好的朋友,有共同的兴趣与梦想。现在失去了一个,就像不小心跌倒流产一样把自己的亲生骨r害死般的痛苦。

    叶渟这时候要抬起头来想对童光洁说些什麽时,却吓的後退半步看著贺薇雅突然从窗户飘进来,然後缓缓的降落在童光洁面前。叶渟第一次看到贺薇雅的双眼充满著人x,她已经是鬼了,不然就是看到叶渟的时候才是个鬼-贺薇雅现在的表情活生生的像个人!

    「薇雅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她对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跟那些想引起我注意的不同。我们甚至还会吵架,可是每次都是她低头跟我认错。」童光洁说著低下头。「其实很多次都是我不对,我太依赖她了,相对的我变得很任x。她一定很委屈,薇雅是这个爱面子又重自尊的女孩,她一定觉得每次都是她跟我低头,她肯定气得牙痒痒的。」

    叶渟眼睛都快要滚出来了,她看见贺薇雅非常不舍的想伸出手触童光洁的脸颊,当然她碰不到,可是……这不会带给童光洁什麽奇怪感觉吗?

    「再也没有女孩像她一样关心我,然後处处礼让我了。我好想跟她说对不起……把过去的每一个争执都拿来对她说抱歉。」童光洁又说。

    叶渟松了一口气,贺薇雅理智的把手放下了,可是却握紧拳并且目不转睛看著童光洁说:「跟她说没关系,跟她说……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也跟她说……每一次我都知道是她的错,但因为我在乎她所以才肯低头认错。也因为我知道她就是这麽依赖我,所以我想给她更多的呵护。」

    「你说我?」叶渟吓了一跳的问。

    「我可以跟她说话,干嘛还要透过你!」

    童光洁转头看著叶渟问:「你怎麽了?」

    「喔……我是说……我相信贺薇雅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她一定是知道你很依赖她,所以才这麽疼你。」

    「真的吗?」

    「当然!否则你想想,像她这麽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女王,随便一句批评她的话就可以让她气了半个月而躲起来不跟人见面的硬脾气,她怎麽会先对你低头呢?一定是因为她很爱你这个朋友。」叶渟回答。

    「不要加油添醋!」贺薇雅在童光洁身後大喊。

    叶渟翻给贺薇雅一个白眼,她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贺薇雅可是她的情敌,现在她最喜欢的人还在自己房间追思贺薇雅,然後她还要帮贺薇雅这个破坏狂说好话,当然也要掺点心里话来平衡自己的心情。

    童光洁笑了一下说:「她的确是有很严重的大小姐脾气,但对我倒是没有。」

    「所以罗!你看她是个对自己「这麽好」的人,小时候我帮她处理过一件事,那就是她想要砍掉老师的树,却叫我去砍,还说这是她的心愿,不帮她完成就是伤了她的心。所以你想想看,这样的女孩愿意对你这麽好,绝对是无怨无悔的。」

    「叶渟,你死定了!」贺薇雅对著叶渟比中指说。

    叶渟也趁童光洁把头别向其他地方而回比过去。什麽事情叶渟都可以被吃死死,唯独关於童光洁,她是不会让步的!说什麽都要偷偷的捅敌人一刀,捅不死没关系,有捅到就好。

    「呵呵!」童光洁这才笑了出来,走向叶渟说:「谢谢你。」

    「别再想那麽多了,我相信贺薇雅现在一定过得「非常好」,整天只知道使唤别人-而总有人会「非常愿意」被她使唤的。」叶渟弯起笑眼说,每说到加重语气的地方都会对後面的贺薇雅睁大双眼、咬紧牙g。贺薇雅摊了摊手,两只手比著中指不停做出叠上去的动作表示有很多很多中指指著叶渟。「而且你有发现到贺薇雅其实有著很幼稚的「可爱一面」吗?比如她会对人比中指,然後不停堆叠上去以为这样可以送很多中指给别人。」

    贺薇雅只差没有再吐出自己的灵魂,童光洁竟然笑出来说:「她有时候的确是挺幼稚的,但也不失为可爱。」

    「所以她一定会过得很好,你放心!」叶渟拍了拍童光洁的肩膀说。

    童光洁吐出了一口放松的气望著叶渟说:「你真的是个心肠很好的女孩,就跟薇雅一样。」

    「不!」贺薇雅听到自己跟叶渟一样,抓著自己的头大喊出来,跌跌撞撞的乱窜而飞出去了。

    「你像个天使呢!」叶渟对童光洁说。

    童光洁又更开心的牵住叶渟的手,两人又注视了彼此好一会儿,才听到叶太太喊他们下楼而松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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